老伴藏私房钱二十年,我掀开床板,不是钱,是张泛黄通知书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12:38 1

摘要:老伴藏私房钱二十年,我掀开床板,不是钱,是张泛黄通知书。这天早上,我又在老伴李秀兰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五十块钱。皱巴巴的,带着她头上桂花油的香味。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我捏着那五十块钱,站在床边,看着秀兰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们结婚四十年了

老伴藏私房钱二十年,我掀开床板,

不是钱,是张泛黄通知书。

这天早上,我又在老伴李秀兰的枕头底下

摸出了五十块钱。皱巴巴的,带着她头上

桂花油的香味。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我捏着那五十块钱,站在床边,看着

秀兰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里说不出

是什么滋味。

我们结婚四十年了。四十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年轻时候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在纺织厂上班,一个月工资

三十八块五,一分不少全都交到我手里。

她说:“建国,你念过书,会算账,

钱你管着,我放心。”

可现在,她居然开始藏私房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了想,大概是

二十年前吧。那时候厂子效益不好,

她提前退了休,每个月就领八百多块的

退休金。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发现

她开始偷偷留钱了。

起初是十块二十块,后来变成五十一百。

我都知道,但我从来没戳穿过。

我想着,老太太可能就是想留点钱

买点零嘴,或者给孙子外孙买点小玩意儿。

可这二十年来,她藏的数目加起来,

少说也有三四万了。这么多钱,

她都用到哪儿去了?

“建国,吃饭了。”秀兰在厨房喊我。

我赶紧把那五十块钱塞回原处,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吃饭的时候,我偷偷打量她。她今年

六十五了,头发白了大半,但总是梳得

整整齐齐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可那双眼睛

还是亮的。她给我盛了一碗粥,又夹了

一个荷包蛋放在我碗里。

“今天要去老年大学上课吧?”我问。

“嗯,书法课。”她头也不抬地说。

“学费够不够?我再给你点?”

我试探着问。

“够,够,上次给的还没用完呢。”

她连连摆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上次给她钱已经是

两个月前的事了,就给了五百块。

她每个月光坐车、买笔墨纸砚就得

两百多,怎么可能还没用完?

吃完饭,她收拾好碗筷,拎着那个

用了十多年的布包出门了。我站在阳台

上,看着她慢慢走出小区大门,拐了个弯

不见了。这才回到屋里,关上门。

今天,我一定要找出她藏钱的地方。

这二十年来,我陆陆续续在她常藏的

地方找到过一些钱。衣柜最底层的

旧衣服口袋里,腌菜坛子的塑料布底下,

甚至是在阳台那盆君子兰的花盆底下。

可这些地方找到的钱加起来,也不过是

一小部分。大头在哪,我一直没找到。

我首先翻了她放针线的小筐,里面只有

几枚一元硬币。又摸了摸她常穿的那件

棉袄的内兜,空空如也。厨房的米缸里

我伸手掏了掏,除了米还是米。

最后,我走到了卧室那张老式木床边。

这张床还是我们结婚时候打的,用了

四十年了,床板都有些松动了。秀兰

总说换个新的,我都没同意。倒不是

舍不得钱,是睡惯了,换个新的怕睡不着。

我掀开褥子,一块一块地检查床板。

当掀到靠她那侧的第三块床板时,

我发现这块板子比其他的要松动些。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用力掀开那块床板,下面果然有个

空间。可是没有我预想中的一沓沓钞票,

只有一个铁皮饼干盒子,锈迹斑斑的,

上面印着“丰收”两个字,是那种

上世纪八十年代常见的饼干盒子。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盒子,放在床上。

盒子没有上锁,只是扣着。我深吸一口气,

打开了盒盖。

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对折着的、

已经泛黄的纸。纸的边缘都起了毛边,

看来是经常被人拿出来看。

我展开那张纸,是一张《入学通知书》,

上面写着:

“李秀兰同学:你已被我校中文系录取。

请于1978年9月15日持本通知书

来校报到。江州师范学院”

1978年?那不就是我们结婚的第二年?

我呆呆地看着这张通知书,手开始

不由自主地发抖。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秀兰被大学录取过?而且她为什么

没去上学?

我坐在床沿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四十年前的往事,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19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的时候,

秀兰正在纺织厂三班倒。她从小就爱读书,

成绩也好,可是初中毕业就赶上文革,

没能继续上学。知道恢复高考的消息后,

她兴奋得好几天没睡好觉。

“建国,我想试试。”那天晚上,

她一边织毛衣一边对我说。

“试什么?”我问。

“高考啊,我想考大学。”

她眼睛亮晶晶的。

我当时愣了一下。我们刚结婚半年,

正是甜蜜的时候。她要真考上大学,

就得去外地念书,那我们岂不是要

分开四年?

“你都工作这么多年了,课本早就

忘光了吧?”我说,“再说,

你现在的工作多好,铁饭碗,

上大学出来还不一定分配到哪里呢。”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织毛衣。

但从那天起,她真的开始复习了。

每天下班回来,不管多累,都要

看一会儿书。有时候我半夜醒来,

还看见她在厨房就着昏暗的灯光

做数学题。

我承认,我当时是自私的。我不想

让她去上大学,不想和她分开。

所以当她问我题目的时候,我总是说:

“这么简单都不会?别考了,

考也考不上。”

她每次听我这么说,眼神就暗一下,

但从不反驳,只是默默地继续看书。

高考那天,我请了假送她去考场。

她走进考场前回头对我笑了笑,

那笑容我至今记得,既期待又忐忑。

后来成绩出来了,她考得不错,

过了分数线。再后来,就是等通知书。

那些天,她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

跑到门卫室问有没有她的信。

可是等啊等,同车间其他几个考生

都陆续收到通知书了,就她没有。

她一天天沉默下去,脸上的笑容

也越来越少。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在梦里

哭醒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梦见

自己收到通知书了,可是怎么也

找不到考场。我安慰她说:“没关系,

上不上大学都一样,我现在工资

也不低,养得起你。”

她没说话,只是背过身去。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提上大学的事。

可现在,这张泛黄的录取通知书

就摆在我面前。原来她考上了,

原来她收到了通知书。那她为什么

没去上学?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

我正想着,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秀兰回来了。我慌忙想把通知书

放回盒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走进卧室,看见我手里的通知书,

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布包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翻我东西?”她的声音

在发抖,脸色苍白。

“秀兰,这是怎么回事?你当年

明明考上大学了,为什么不去上?

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我一连串地问。

她走过来,一把从我手里夺过通知书,

小心翼翼地抚平,重新折好,放回

盒子里,盖上盖子。整个过程,

她的手一直在抖。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什么。”

她低声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要知道!”我提高了声音,

“这么大的事,你瞒了我四十年!”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

我读不懂的情绪。有委屈,有怨恨,

有无奈,还有一丝释然。

“好,你想知道是吗?我告诉你。”

她深吸一口气,“当年我收到通知书

的时候,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我愣住了:“怀孕?你从来没...”

“是,我没告诉你。因为我知道

一旦告诉你,你肯定不会让我去流产,

但也不会让我去上学。你妈那时候

天天念叨着想抱孙子,要是我说

为了上学不要孩子,你和你妈

会怎么想?”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我偷偷去医院做了手术。”

她的声音很轻,但我每个字都听得

清清楚楚,“然后准备去上学。

可是就在开学前一个星期,你妈

突发脑溢血住院了。你记得吗?

在医院里,你握着我的手说:

‘秀兰,幸好有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我记得。那年母亲住院一个多月,

都是秀兰在床前伺候。端屎端尿,

擦洗身子,从无怨言。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走不了了。”

秀兰苦笑着,“这个家需要我,

你需要我。所以我把通知书藏了起来,

告诉自己,这就是命。”

“那...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我的声音嘶哑。

“告诉你有什么用?让你愧疚?

让你难过?”她摇摇头,“那不是

我想要的。我选择了留下,就要

把这个选择好好地走下去。”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些年,

我偶尔会把通知书拿出来看看,

想象一下如果当年去上学了,

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可能当老师了,

可能写文章了...想着想着,

心里就好受些。”

“所以你藏私房钱,是为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为了攒钱供小芳上学。”

小芳是我们的女儿,今年三十八岁,

在北京做律师。“我知道她从小就

想当律师,我不想她像我一样,

因为钱的问题放弃梦想。”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原来这二十年来,我错怪了她。

她不是在藏私房钱,是在藏一个

母亲对女儿最深沉的爱,是在弥补

自己当年的遗憾。

“秀兰,我...”我想道歉,却不知

从何说起。

她摆摆手:“都过去了。小芳现在

很有出息,我很知足。只是有时候

想想,要是当年...”

她没再说下去,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要是当年我支持她高考,要是当年

我察觉到她的心事,要是当年我

多替她想一想...

我把那个饼干盒子重新放回床板下,

拉着秀兰的手说:“走,我带你去

一个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带着她出了门,打车来到了

江州师范学院。四十年过去了,

学校已经大变样,崭新的教学楼,

宽敞的操场。但校门口那块

“江州师范学院”的牌子还在。

我们站在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

年轻学生。他们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背着书包,抱着书本,讨论着

课堂上的内容。

秀兰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有羡慕,

有遗憾,但更多的是释然。

“秀兰,对不起。”我终于说出了

这句迟到了四十年的道歉。

她转过头,对我笑了笑:“都过去了。

这辈子跟你,我不后悔。”

我知道她在说谎,但我也知道,

这是她给我的最后的温柔。

从学校回来,秀兰似乎放下了什么,

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她甚至主动

跟我说起了这些年来藏私房钱的事。

“最开始是藏在衣柜里,后来怕你

找衣服时发现,就换到了米缸里。

再后来,连米缸都觉得不安全了,

才藏到了床板下。”她笑着说,

“每次藏钱的时候,我都想着,

这是给小芳存的学费,心里就

特别踏实。”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要?”

我问。

“你那时候多抠门啊,”她白了我一眼,

“每个月工资就给我那么点家用,

我要说存钱供小芳上大学,

你肯定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早点工作嫁人多好。”

我哑口无言。她说的对,年轻时的我

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晚上,我偷偷给女儿小芳打了电话,

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电话那头,

小芳沉默了很久,然后哭了。

“爸,我一直以为妈不支持我学法律。

记得高中文理分科的时候,我想学文,

妈死活不同意,非要我学理。

为此我们还大吵了一架。”

“你妈那是怕你走她的老路。”

我叹了口气,“学文科要背的东西多,

她怕你太辛苦。”

三天后,小芳特意从北京飞了回来。

一进门就抱住秀兰,哭得说不出话来。

“妈,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

小芳哽咽着说。

秀兰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像小时候

哄她睡觉一样:“傻孩子,你有什么

对不起妈的。妈看你这么有出息,

不知道多高兴呢。”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吃了顿

团圆饭。饭桌上,小芳突然说:

“妈,你想不想去大学听听课?

我们公司跟江州大学有合作,

我可以安排你去旁听。”

秀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

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去听课?”

“当然可以,”小芳说,“现在

很多大学都有老年学员,您可以去

听听文学课,正好圆了当年的梦。”

我看着秀兰脸上绽放的笑容,

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梦想,

即使迟到了四十年,也依然值得

去实现。

从那天起,秀兰每周都会去

江州大学旁听两节文学课。

她专门买了一个新笔记本,

认真地记笔记。有时候回到家,

还会兴致勃勃地给我讲今天

学了什么。

“今天老师讲了《红楼梦》,

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她一边炒菜一边说,锅铲

和锅碰撞的声音,仿佛都成了

她话语的伴奏。

而我,也做了一个决定。

我去了趟银行,取出了我们

存了多年的五万块钱,交给了秀兰。

“你这是干什么?”她惊讶地问。

“去买书,去买资料,去实现

你当年没实现的梦想。”我说,

“这次,我支持你。”

秀兰接过钱,眼睛湿润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

抱住了我。

这个拥抱,我等了四十年。

如今,秀兰已经旁听了三年的

文学课。她的笔记本攒了厚厚一摞,

甚至还开始尝试写一些小文章。

有一天,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我,

她写的一篇回忆录被老年杂志

采用了,得了三百块稿费。

“这次我要把这钱藏起来,

不给你看。”她开玩笑地说。

我也笑了:“藏吧,这次我保证

不找了。”

其实我知道,她早就不需要

藏私房钱了。因为我们的家里,

终于没有了秘密。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还会想起

那张泛黄的录取通知书。它就像

一把钥匙,打开了秀兰心中

尘封四十年的门,也打开了我

理解她、尊重她的大门。

人生有多少个四十年?我们

错过了太多,但幸好,最终

没有错过彼此的理解和陪伴。

秀兰现在常说,她有两个人生:

一个是在现实中相夫教子的人生,

一个是在书本里遨游天地的人生。

而我觉得,我也有两个人生:

一个是在误解中度过的人生,

一个是在理解中开始的人生。

床板下的秘密,不再是私房钱,

而是一个女人青春的梦想,

一个母亲无私的付出,

一个妻子沉默的爱。

而这一切,都比金钱

珍贵得多。我看着她把那张通知书

小心翼翼地收进饼干盒,

仿佛在收藏一个易碎的梦。

她的动作很慢,手指轻轻

抚过泛黄的纸面,像是

在抚摸四十年前的自己。

“其实我每年开学季

都会去学校门口转转。”

她突然说,声音很轻,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看着那些年轻学生

背着书包走进校门,

我就想,要是当年...”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

轻轻扣上盒盖,把盒子

放回床板下的老地方。

那块松动的床板发出

吱呀一声,像是岁月的叹息。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睡好。

我侧身躺着,听着身边

秀兰均匀的呼吸声。

我知道她也没睡着,

因为她平时睡觉总会

轻轻打鼾,今晚却安静得

让人心疼。

“秀兰,”我轻声说,

“明天我陪你去学校看看吧。”

她没回答,但我知道她听见了。

第二天一早,秀兰起得

比平时都早。她在衣柜前

站了很久,最后选了那件

淡蓝色的衬衫。这是她

最体面的一件衣服,只有

走亲戚或者过年时才穿。

“穿这个会不会太正式了?”

她有些不安地问我。

“不会,很好看。”我说。

我们坐公交车去江州师范学院。

车上人很多,我护着她,

不让别人挤到她。她一直

看着窗外,眼神里有我

从未见过的期待。

学校大门比四十年前气派多了。

大理石的门柱,电动伸缩门,

只有那块校名牌子还保留着

从前的模样。秀兰在校门口

站了很久,迟迟不敢进去。

“走吧。”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心有些湿,微微发抖。

校园里到处都是年轻的学生。

他们说说笑笑地从我们身边

走过,偶尔有人好奇地看我们一眼。

秀兰紧紧跟着我,像个

第一次上学的孩子。

“这里原来是片小树林,”

她突然指着一栋教学楼说,

“现在都盖成楼了。”

我们按照路牌的指示,

找到了中文系的教学楼。

今天是周末,楼里很安静。

秀兰在一间教室外停下脚步,

透过门玻璃往里看。

空荡荡的教室里,

只有几排桌椅静静地

沐浴在晨光中。黑板上

还留着上节课的板书,

是李商隐的一句诗: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秀兰久久地凝视着黑板,

嘴唇轻轻动着,像是在

默念那句诗。阳光透过窗户

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

泛着柔和的光。

“我们回去吧。”过了很久,

她轻声说。

回家的路上,秀兰一直

沉默着。直到快到家时,

她才突然开口:“建国,

其实我不怪你。”

我愣住了,转头看她。

“那个年代,大家都是

这么过的。”她继续说,

“你赚钱养家,我照顾老小,

这就是我们的命。”

“可是你的梦想...”

我哽咽着说。

“梦想是可以延期的。”

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

舒展开来,“你看,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从那天起,秀兰像是

变了一个人。她不再

偷偷摸摸地藏钱,而是

大大方方地跟我说要

买书、买文具。她还报名

参加了社区的读书会,

每周三下午都去参加活动。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

看见她正戴着老花镜,

认真地在一本笔记本上

写着什么。看见我进来,

她慌忙想把本子藏起来。

“写什么呢?”我问。

“没...没什么。”她有些慌张。

我忽然明白了,那可能就是

她藏私房钱买的笔记本。

这么多年,她一直偷偷地

记录着什么。

“能给我看看吗?”我轻声问。

她犹豫了一下,把本子

递给我。那是一本很普通的

硬壳笔记本,封面已经磨损,

看来是用了很久了。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工工整整地

写着:“我的读书笔记。”

日期是二十年前。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里面

有她抄录的诗词,有读后感想,

还有一些她自己的小诗。

字迹从开始的稚嫩到后来的

熟练,记录着她这二十年来的

心路历程。

在一页写着《心愿》的标题下,

我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今天又存了五十块钱。

小芳马上就要高考了,

她的成绩一定能考上好大学。

我要多存点钱,不能让她

像我一样因为钱的问题

放弃梦想。

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当年

去了大学,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在图书馆工作,

也许当语文老师...

不过看看身边的建国和小芳,

又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很好。

只是心里总有个地方,

空落落的。”

我的眼睛湿润了。原来这二十年来,

她一直在用这种方式,

延续着自己的文学梦。

“写得真好。”我把本子还给她,

声音有些哽咽。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瞎写的。”

那天晚上,我给女儿打了电话。

小芳在电话里听我说完事情的

来龙去脉,沉默了很久。

“爸,我想回家一趟。”她说。

三天后,小芳真的回来了。

她拖着行李箱,一进门就

抱住秀兰。

“妈,我都知道了。”小芳说,

“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

您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秀兰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傻孩子,说什么呢。

妈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晚饭后,小芳神秘地

拿出一个文件袋。

“妈,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秀兰好奇地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江州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的招生简章,

还有一张报名表。

“这是...”秀兰的手有些发抖。

“妈,江大现在开设了

成人教育课程,您可以去

系统学习中文专业的课程。

修满学分还能拿到毕业证书呢。”

秀兰接过报名表,手指

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

她的眼睛里闪着光,

像是个收到心爱礼物的孩子。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她犹豫着说。

“妈,学习不分年龄。”

小芳握住她的手,“您不是

一直想上大学吗?现在

机会来了。”

我也凑过去看那份招生简章。

上面写着“终身教育”,

确实没有年龄限制。

“去吧,”我说,“这次

我全力支持你。”

秀兰看着我们,眼泪

终于落了下来。她用力

点点头,把报名表

紧紧抱在怀里。

那一晚,家里的气氛

格外温馨。小芳陪着秀兰

填写报名表,我就在旁边

帮着查资料。看着秀兰

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

我们好像回到了四十年前,

那个她准备高考的夏天。

“这里要填学历,”小芳指着

表格的一栏,“妈,你填

高中毕业吗?”

秀兰摇摇头:“我只有

初中毕业证。后来在纺织厂

读的夜校,不知道算不算?”

“那就填初中吧,”我说,

“反正录取看的是考试成绩。”

秀兰工工整整地在学历栏

填上“初中”。写完后,

她轻轻叹了口气:“要是

当年...”

她没再说下去,但我们都懂。

报名表填好后,秀兰坚持要

自己去学校交表。第二天一早,

她特意穿了那件淡蓝色衬衫,

把报名表小心地放进布包里。

“我陪你去吧。”我说。

“不用,”她摇摇头,“这次

我想自己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

小区门口,心里既欣慰

又有些酸楚。欣慰的是

她终于有机会圆梦,

酸楚的是这个梦

来得太晚了。

秀兰回来时,脸上带着

抑制不住的喜悦。

“报名处老师说,下个月

参加入学考试,合格就能

被录取了!”

从那天起,秀兰开始了

紧张的备考。她把自己

关在房间里,一学就是

好几个小时。有时候

我半夜起来,还能看见

她房间的灯亮着。

“别太累了。”我劝她。

“不累,”她眼睛亮亮的,

“我觉得特别充实。”

小芳从北京寄来了一大箱

复习资料。秀兰如获至宝,

每天都要翻看很久。

她的那本读书笔记也

越写越厚,上面密密麻麻

全是重点标记。

入学考试那天,我们全家

都去送考。考场设在

江州大学的教学楼里,

来考试的有年轻人,

也有和秀兰年纪相仿的。

“妈,加油!”小芳说。

秀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走进了考场。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

我和小芳在校门口

来回踱步。看着那些

年轻考生轻松地交谈,

我不禁为秀兰担心。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考生们陆续走出来。

秀兰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

“考得怎么样?”我赶紧问。

“题挺难的,”她说,“不过

我都答完了。”

一个月后,录取通知书

寄到了家里。那天我特意

请了假,在家等着邮递员。

当那个印着“江州大学”

的信封出现在信箱里时,

我的手都在发抖。

秀兰拆信封的时候,

比四十年前还要紧张。

通知书展开的瞬间,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录取了!我被录取了!”

她反复看着通知书,

像是要把每个字都

刻进心里。

晚上,我们一家去了

秀兰最喜欢的饭店庆祝。

她特意把通知书放在

布包里带在身边,时不时

就要摸一下,确认它的存在。

“妈,恭喜你。”小芳举起酒杯,

“终于实现梦想了。”

秀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

“谢谢你们支持我。”

开学第一天,我执意要

送秀兰去学校。她背着

新买的书包,里面装着

笔记本和文具,像个

第一次上学的小学生。

教室里坐满了不同年龄的

学生。秀兰找了个靠前的

位置坐下,认真地拿出

笔记本。我站在窗外看着她,

突然觉得时光好像倒流了

四十年。

下课铃响时,秀兰第一个

冲出教室,兴奋地跟我说:

“老师讲得真好!今天我们

学了《诗经》,原来

‘关关雎鸠’是这样的意思...”

她一路都在说着课堂上的

内容,脸上的笑容

比阳光还要灿烂。

回家的公交车上,她靠着

我的肩膀睡着了。手里还

紧紧攥着那本笔记本。

我看着她熟睡的脸,

突然觉得很幸福。

这些年,我总以为

自己在默默包容她

藏私房钱的小毛病,

却不知道她一直在用

这种方式,守护着一个

从未熄灭的梦想。

而现在,这个梦想终于

照进了现实。

晚上,秀兰在书房里

整理笔记,我悄悄走到

卧室,掀开那块松动的

床板。饼干盒子还在

老地方,但我这次

不是要检查它。

我拿出一张银行卡,

放进盒子里。这是我这几年

偷偷存的退休金,原本想

留着应急用。但现在,

我觉得它应该属于秀兰。

盒子里除了那张泛黄的

通知书,还有秀兰这些年来

写的读书笔记。我轻轻翻开,

看到她最新写的一页:

“今天终于走进了大学课堂。

虽然迟到了四十年,

但梦想实现的感觉

比想象中还要美好。

感谢建国和小芳的支持。

特别是建国,这些年来

辛苦养家,现在又要

支持我上学。

其实我早就知道

他发现我藏私房钱的事。

但他从来没有说破,

这份理解,比任何东西

都珍贵。”

我的眼眶湿润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第二天,秀兰发现了

盒子里的银行卡。她拿着卡

来找我:“这是...”

“给你的学费。”我说,

“想买什么书就买,

想参加什么活动就参加。

这次,我全力支持你。”

她看着我,眼睛慢慢红了。

“谢谢你,建国。”

从那天起,秀兰的生活

变得格外充实。每周三天

去上课,其余时间在图书馆

看书,晚上还要写作业。

她的脸色红润了,笑容

也多了,整个人像是

年轻了十岁。

有时候,她会在饭桌上

给我们讲课堂上的趣事。

哪个老师讲课特别风趣,

哪个同学和她成了朋友。

她甚至学会了用电脑,

在网上查资料、交作业。

“我们班建了个微信群,”

有一天她兴奋地说,

“我也在里面,大家经常

讨论问题呢。”

我和小芳相视一笑。

现在的秀兰,已经完全

融入了大学生活。

然而,学习并不总是轻松的。

有一次,我看见她对着

一本《古代汉语》发愁。

“怎么了?”我问。

“这个语法太难了,”

她揉着太阳穴,“年纪大了,

记性不好。”

我坐下来,陪她一起看。

虽然我也看不懂那些

文言语法,但至少可以

给她倒杯茶,陪她说说话。

期末考前,秀兰紧张得

睡不着觉。我劝她:

“别太在意成绩,

去学习就已经很好了。”

她摇摇头:“既然学了,

就要学好。”

考试成绩出来那天,

秀兰不敢自己查分数。

我帮她登录学校网站,

当看到全部科目都及格时,

她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及格了!都及格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客厅里

转圈,然后突然抱住我:

“建国,谢谢你。”

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

付出都值得。

如今,秀兰已经完成了

一年的学业。她的笔记本

又多了厚厚几本,上面

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她

这一年的收获。

有时候,她会把四十年前的

通知书和现在的学生证

放在一起看。两张卡片,

隔了四十年的时光,

却同样珍贵。

“要是当年去了,”有一次

她突然说,“可能就不会

遇见小芳了。”

“后悔吗?”我问。

她想了想,摇摇头: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

不同的路。现在这条路,

我也很满足。”

我知道,她终于和

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昨天,秀兰兴冲冲地

告诉我,她的一篇作业

被老师选为范文,要在

全班宣读。

“我写的是咱们的故事,”她说,

“从床板下的通知书开始...”

我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

突然觉得很幸福。这个

和我相伴四十年的女人,

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

那片天地。

而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题目叫《床板下的梦》。”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老师说写得真实感人。”

我握紧她的手:“那是因为

你写得用心。”

宣读作业那天,我特意去了

学校。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看着秀兰站在讲台上,

读着她的文章。

“四十年前,我收到

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也是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日子。

我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稿纸的

手在微微发抖。教室里很安静,

同学们都在认真听着。

“我选择了家庭,选择了

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但那个大学梦,我一直

没有放下。它就像一颗种子,

在床板下悄悄生长...”

读到一半时,秀兰的声音

有些哽咽。我看见前排的

几个女生在擦眼泪。

“感谢我的丈夫,在四十年后

依然支持我圆梦。也感谢

我的女儿,让我明白

梦想值得被传承...”

当她读完时,教室里响起

热烈的掌声。老师走过来

拍拍她的肩:“李秀兰同学,

这是我这学期收到的最好的作业。”

下课後,好几个同学围过来。

“阿姨,你的故事真感人。”

一个年轻女孩说,“我要

给我妈妈看看,她也有

没实现的梦想。”

秀兰笑着和她们交谈,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

紧紧握着我的手。

“建国,我今天特别开心。”

她说,“好像这四十年的

遗憾,都在今天得到了补偿。”

“那是你应得的。”我说。

第二天,秀兰接到社区

读书会的邀请,请她去

分享自己的故事。起初

她有些犹豫:“我这点事,

有什么好分享的。”

“去吧,”我鼓励她,

“你的故事能鼓励很多人。”

于是她开始认真准备。

这次不用偷偷摸摸了,

她大大方方地在书房

写稿子,查资料。有时候

写到深夜,我给她送杯牛奶,

她就拉着我讨论哪个例子

更合适。

分享会那天来了很多人。

有年轻人,也有和秀兰

年纪相仿的。她站在台上,

不再紧张,从容地讲述着

自己的经历。

“我想告诉大家,

梦想永远不会太晚。”

她说,“重要的是

不要放弃追求。”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看见好几个老人

在擦眼泪。

分享会结束后,一位

满头白发的老先生

走过来:“李老师,

你的故事让我很受触动。

我年轻时想学画画,

现在退休了,也该

去实现这个梦想了。”

秀兰高兴地说:“太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从那以后,秀兰成了

社区的小名人。经常有

邻居来找她聊天,说说

自己的遗憾和梦想。

她总是耐心地听着,

给出建议。

“没想到我这点经历

还能帮到别人。”有一天

她对我说。

“因为你活得真实。”我说。

学期末,秀兰的成绩

全部优秀。学校要评选

“优秀成人学员”,

老师推荐了她。

评选需要写一份个人陈述,

秀兰又开始熬夜准备。

这次我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每天晚上给她

煮碗面条当宵夜。

“别太累了。”我说。

“不累,”她眼睛亮亮的,

“我觉得自己又年轻了。”

提交材料的那天,秀兰

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

读书笔记也复印了附上。

“这些都是我的宝贝。”

她抚摸着那些笔记本说。

评选结果要一个月后

才公布。这一个月里,

秀兰表面上说不在意,

其实每天都坐立不安。

“评不上也没关系,”她说,

“能上学就已经很好了。”

但我知道,她很想得到

这个认可。

公布结果那天,我们

正在吃晚饭。秀兰的

手机响了,是班主任

打来的。

“真的吗?谢谢老师!”

她接完电话,激动地

对我说:“评上了!

我评上优秀学员了!”

我高兴地抱住她:“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

颁奖典礼在学期结束的

联欢会上举行。小芳特意

从北京赶回来,我们全家

都去参加。

当主持人念到秀兰的名字时,

她穿着那件淡蓝色衬衫,

稳步走上台。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我看见她花白的头发

闪着银光。

“这位六十五岁的学员,

用她的坚持和努力告诉我们,

学习是一生的事业...”

主持人在介绍她的感人事迹。

秀兰从校长手里接过证书时,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她对着话筒说:“感谢学校

给我这个机会,感谢家人

的支持。这个奖,属于

所有追梦的人。”

她的发言很简短,但每个字

都发自内心。

联欢会结束后,很多学员

来找秀兰合影。她站在中间,

笑得像朵绽放的菊花。

回家的路上,秀兰一直

抱着那个奖状。“这是我

这辈子第一个奖状。”

她说,“比当年收到

录取通知书还开心。”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小芳说。

果然,没过多久,本地报社

的记者听说了秀兰的故事,

要来采访她。

起初秀兰很紧张:“我该说什么?

会不会说错话?”

“就说说你的真实经历。”我说。

记者是个年轻姑娘,听秀兰

讲故事时,几次感动得落泪。

“阿姨,您的故事太感人了。”

她说,“现在很多年轻人

轻易就放弃梦想,真该

向您学习。”

采访登报那天,秀兰一大早就

去报亭买了十份报纸。“要寄给

亲戚们看看。”她说。

报纸上登了她拿着录取通知书

和现在学生证的对比照片。

标题是《迟到了四十年的大学梦》。

没想到这篇报道引起了

很大反响。很多读者写信到报社,

说被秀兰的故事感动。甚至

有电视台邀请她去做节目。

秀兰犹豫要不要去:“我这么大年纪,

上电视多不好意思。”

“去嘛去嘛,”小芳在电话里说,

“让更多人听到你的故事。”

于是我陪着她去了电视台。

化妆师给她化妆时,她一直

紧张地握着我的手:“建国,

我脸色是不是太差了?”

“很好,很好看。”我说。

节目录制很顺利。主持人问:

“您后悔当年的选择吗?”

秀兰想了想说:“不后悔。

每个选择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重要的是不要停止追求。”

节目播出后,秀兰收到了

很多来信。有和她年纪相仿的,

说受她鼓舞开始学钢琴、书法;

有年轻人,说重新思考

自己的人生选择。

最让她感动的是,有一天

收到了一封从外地寄来的信。

写信人说在报纸上看到她的故事,

想起了自己因文革没能上大学的

母亲,决定支持母亲去上老年大学。

“你看,我的故事真的

能帮助别人。”秀兰高兴地说。

如今的秀兰,生活比退休前

还要忙碌。每周三天上课,

一天去图书馆,一天参加

读书会活动。剩下的时间

还要写作业、看书。

但她乐在其中。“比整天

在家闲着有意思多了。”她说。

有时候我看着她伏案学习的

背影,会想起四十年前

那个在厨房灯下复习的

年轻姑娘。时光改变了

她的容貌,却没改变

她追求知识的心。

今年开学,秀兰升入了

二年级。课程更难了,

但她从不叫苦。遇到

不懂的问题,就请教

老师同学,或者让小芳

在网上帮她查资料。

她的那本读书笔记

已经记到了第三本。

前几天,她兴奋地告诉我,

她开始尝试写短篇小说了。

“就写我们这代人的故事。”

她说,“让年轻人知道

那个年代的生活。”

我支持她:“写吧,说不定

能出版呢。”

她笑了:“那倒不敢想。

就是留个纪念。”

如今,那个饼干盒子

还放在床板下。只是里面

不再只有泛黄的通知书,

还有秀兰的学生证、

优秀学员证书、

报道她的报纸,

以及她开始写的小说稿。

有时候,我们会一起

翻开盒子,看看这些

珍藏的回忆。

“知道吗,”有一次秀兰说,

“我现在反而感谢当年

没去成大学。”

“为什么?”我不解。

“如果当年去了,

可能现在就不会

这么珍惜学习的机会。

而且...”她看着我,

“可能就不会遇见你了。”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但还是被感动了。

四十年婚姻,我们经历了

风风雨雨。有过误会,

有过争吵,但最终

都化解了。而这个

床板下的秘密,让我们

更加理解彼此。

现在,秀兰依然会“藏”东西。

不过不再是私房钱,

而是她写的文章、

读书笔记、学习资料。

而我,也学会了尊重

她的小空间,不去过问。

有时候晚上,我们坐在

阳台上喝茶。她会给我

讲今天学了什么,

读了什么书。我虽然

听不懂那些文学理论,

但喜欢看她眉飞色舞的

样子。

“今天老师讲了苏轼,

说他被贬到海南时还在读书写字。

想想我们遇到的困难,

真的不算什么。”她说。

我点点头,给她续上茶。

上个月,秀兰参加了

学校的征文比赛,得了

一等奖。奖品是一套

精装《古文观止》。

她高兴得像孩子似的,

把书摆在书柜最显眼的

位置。“这是我自己

挣来的。”她说。

领奖那天,我给她拍了

很多照片。她抱着奖状

和奖品,笑容灿烂。

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说:

“建国,谢谢你这些年的

包容。”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说,

“谢谢你为这个家

付出的一切。”

我们相视一笑,继续

往前走。夕阳把我们的

影子拉得很长,就像

我们走过的岁月。

如今,秀兰已经开始

准备毕业论文了。她说

要写改革开放后

女性命运的变化。

“我要把自己的经历

也写进去。”她说,

“虽然只是个例,但也能

反映时代变迁。”

小芳说要帮妈妈查资料,

秀兰拒绝了:“我要自己完成。

这是我对大学的告别礼。”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我知道,她终于完全

实现了当年的梦想。

而我们的故事,就像

她常读的那句诗:

“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床板下的通知书,

开启的不仅是一个

迟到的大学梦,更是

我们对生活的重新理解。

如今,秀兰常说的话是:

“人要活到老,学到老。”

而她确实在践行着

这句话。

昨天,她神秘地告诉我:

“我有个新目标。”

“什么目标?”

“我想学英语。”

她眼睛亮亮地说,

“小芳说以后带我们

去国外旅游,我想

自己能说几句。”

我笑了:“好,我陪你学。”

生命不息,追求不止。

这就是秀兰,这就是

我们平凡却充满希望的

生活。

而那个床板下的秘密,

将永远珍藏在我们的

记忆里,像一坛老酒,

随着时间的流逝

越发醇香。

来源:大气雪碧Mb1Fb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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