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私奔三年未归,她突然回家,身后跟着陌生孩童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14:24 1

摘要:女儿私奔三年未归,她突然回家,身后跟着陌生孩童。李秀兰正在院子里择韭菜。下午四点的太阳斜斜地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响,她头也没抬,以为是老伴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话没说完,她抬起了头。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门口站着的是个年轻女人。

女儿私奔三年未归,她突然回家,身后跟着陌生孩童。

李秀兰正在院子里择韭菜。

下午四点的太阳斜斜地照进来,

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响,

她头也没抬,以为是老伴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话没说完,她抬起了头。

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个年轻女人。

瘦,非常瘦,像根随时会折断的苇杆。

穿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旧外套,

裤子短了一截,露出纤细的脚踝。

头发枯黄,随意地扎在脑后。

脸上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李秀兰手里的韭菜掉在了地上。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尽管瘦脱了相,尽管憔悴不堪,

但这就是她的女儿。

失踪了整整三年的女儿,王小雨。

“妈……”

小雨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

这一声“妈”,像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李秀兰冰封三年的心。

她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了小板凳,

却感觉不到疼。

“你还知道回来?”

李秀兰的声音尖利得吓人。

她往前冲了两步,扬起手,

却迟迟落不下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模糊了女儿的影子。

就在这时,她才发现,

女儿身后还藏着个小人儿。

一个约莫两三岁的男孩,

紧紧抓着小雨的裤腿,

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大眼睛。

那眼睛又黑又亮,

正怯生生地望着她。

“这是……”李秀兰愣住了。

小雨把男孩往前轻轻推了推,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叫姥姥。”

男孩立刻把脸埋进小雨腿里,

小手攥得更紧了。

院子里静得可怕。

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

和风吹过老槐树的沙沙声。

李秀兰看着女儿,

又看看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孙,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十九岁的小雨留下一张字条:

“我和张强走了,别找我。”

就再也没了消息。

张强是邻村的混混,

比小雨大五岁,

李秀兰和老伴坚决反对他们来往。

没想到女儿竟跟他私奔了。

这三年来,

李秀兰没有一天不在想女儿。

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

报了警,登了寻人启事,

甚至去找过张强的家人。

可张强的父母也早就搬走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老伴王建国气得高血压住院,

出院后绝口不提女儿。

可李秀兰知道,

他半夜常常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

原本和睦的家庭,

因为女儿的出走支离破碎。

现在,女儿回来了。

却带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那张强呢?

李秀兰心里咯噔一下。

“先进屋吧。”

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弯腰捡起地上的韭菜,

转身往屋里走。

脚步有些踉跄。

小雨牵着孩子跟在后面。

男孩很乖,不哭不闹,

只是紧紧拉着妈妈的手。

进屋时,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屋里还是三年前的样子。

只是墙上多了几张寻人启事,

虽然早就撕掉了,

但胶水的印子还留在那里。

小雨看着那些痕迹,低下了头。

“坐吧。”李秀兰说,

声音平静了许多。

她给小雨倒了杯水,

又找出半包饼干递给男孩。

男孩看看妈妈,得到允许后,

才小心地接过去,小口吃起来。

“张强呢?”李秀兰终于问了出来。

小雨握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

水洒了出来。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李秀兰以为她不会回答。

“死了。”小雨说。

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炸开。

李秀兰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回事?”

“车祸。”小雨的声音没有起伏,

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去年冬天,他骑摩托车送货,

下雪路滑,撞上了大货车。”

她顿了顿,补充道:

“当场就没了。”

李秀兰跌坐在椅子上。

她恨过张强,恨他拐走了女儿。

可听到他的死讯,

心里却没有任何快意,

只有沉甸甸的难受。

那孩子,原来是个没爹的。

“这孩子叫什么?多大了?”

“王小树,两岁半。”

“跟你姓?”

“嗯。”

又是一阵沉默。

小树吃完了饼干,

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

一双大眼睛悄悄打量着李秀兰。

那眉眼,依稀能看到张强的影子。

“你们……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李秀兰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小雨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就那样吧。”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却让李秀兰的心揪了起来。

她这才仔细打量女儿。

小雨的手粗糙得不像二十出头的人,

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净的污垢。

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像是割伤后留下的。

脖子上有淡淡的淤青,

虽然用高领遮着,还是能看见。

“你身上的伤……”

“不小心碰的。”小雨立刻打断,

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这个动作让李秀兰更加怀疑。

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王建国回来了。

他推开门,看见屋里的情景,

也愣住了。

“爸……”小雨站起来,声音发抖。

王建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重重地把锄头靠在门后,

看也不看女儿一眼,

径直走进里屋,砰地关上了门。

小树被吓到了,哇地哭起来。

小雨赶紧把他抱起来哄着。

李秀兰站在那儿,

听着外孙的哭声和里屋的寂静,

只觉得一阵头晕。

晚饭时,王建国始终没出房间。

李秀兰做了西红柿鸡蛋面,

小树饿坏了,吃得很快。

小雨却没什么胃口,

一根一根地挑着面条。

“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李秀兰给女儿夹了个荷包蛋。

小雨勉强笑了笑,

把蛋夹给了小树。

饭后,李秀兰收拾了客房。

三年来,这间房一直空着。

她铺上干净的床单,

找出以前的被子晒了晒,

虽然有点霉味,但还算暖和。

“先住这儿吧,”她说,

“明天我再好好收拾。”

小雨点点头,抱着已经睡着的小树,

轻轻放在床上。

李秀兰回到自己房间时,

王建国还坐在床边生闷气。

“你还真让她住下了?”

他压低声音,怕被听见,

但怒气一点没少。

“不然呢?让她带着孩子睡大街?”

李秀兰反问道。

“她当初走的时候,

怎么不想想我们?

现在被人甩了,知道回来了?”

“张强死了,是车祸。”

王建国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板起脸:

“那也不行!说走就走,说回就回,

把我们当什么了?”

“那孩子是你的外孙。”

“我可不认!”

话虽这么说,但李秀兰看见,

老伴的眼圈有点红。

夜深了,李秀兰却睡不着。

她起身去厨房倒水,

经过客房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是小雨。

她站在门外,听着女儿一声声的抽泣,

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最终,她没有敲门。

她知道,女儿需要这个发泄的机会。

三年的委屈和痛苦,

不是一两句安慰就能化解的。

第二天一早,李秀兰起床做早饭。

经过院子时,她看见小雨已经起来了,

正坐在井边洗衣服。

是她和小树昨天穿的那身,

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

“怎么起这么早?”

李秀兰问。

小雨抬起头,眼睛还是肿的:

“睡不着了。”

她用力搓洗着衣服,

手指冻得通红。

小树也醒了,光着脚跑出来。

看见李秀兰,他有点害羞,

躲到妈妈身后,又忍不住探头看。

李秀兰心里一软,

回屋找了双旧拖鞋给他。

早饭时,王建国还是不说话,

但至少出来吃饭了。

他闷头喝粥,看也不看小雨。

小树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

乖乖地坐在妈妈身边,

自己拿着勺子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

“孩子倒是挺乖的。”

李秀兰试图打破僵局。

王建国哼了一声,没接话。

但李秀兰注意到,

他偷偷看了小树好几眼。

饭后,王建国照常下地干活。

李秀兰在家收拾。

她找出一些旧衣服,

想给小雨和小树改几件衣裳。

小雨在一旁帮忙,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妈,对不起。”

小雨突然说。

李秀兰的手停住了。

“这三年,让你们担心了。”

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秀兰叹了口气:

“知道错就好。

以后就安心住下吧,

家里不缺你们一口饭吃。”

她没问小雨这三年的具体经历,

她知道,女儿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中午,李秀兰做了红烧肉。

小树吃得很香,腮帮子鼓鼓的。

王建国还是不说话,

但夹了块肉放到小树碗里。

这个小小的举动,

让小雨的眼圈又红了。

下午,村里的人都知道小雨回来了。

几个邻居假装串门,

实际上是想看热闹。

看见小雨身边的男孩,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婶嘴上这么说,

眼睛却一直往小树身上瞟。

“这孩子真可爱,几岁了?

长得真像妈妈。”

她故意不提爸爸。

小雨只是笑笑,不多说话。

等邻居们都走了,

她才松了口气。

李秀兰知道,村里的闲话少不了。

但既然女儿回来了,

她就要护着她。

晚上,李秀兰给小树洗澡。

脱掉衣服后,她愣住了。

孩子瘦弱的背上,

竟然有几道淡淡的疤痕。

像是被什么抽打过。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小雨。

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他不小心摔的。”

这个谎撒得太明显。

李秀兰的心沉了下去。

她想起小雨手腕上的伤,

脖子上的淤青。

这三年,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洗完澡,小树穿着改小的旧衣服,

在床上蹦蹦跳跳。

孩子的快乐很简单,

有了温暖的床和饱饭,

就忘记了所有不快。

李秀兰把小雨叫到院子里。

“你跟妈说实话,

张强是不是对你不好?”

月光下,小雨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他后来变了。”

小雨哽咽着说,

“刚开始还好,我们去了南方打工。

他在工地上,我在服装厂。

后来他认识了一群朋友,

开始喝酒赌博。

输了钱就回家发脾气……”

她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新的旧的,交错在一起。

“这些,都是他打的。”

李秀兰倒吸一口冷气。

“那孩子身上的伤……”

“有一次他喝醉了,

嫌小树哭闹,就……”

小雨说不下去了,

捂住脸痛哭起来。

李秀兰把女儿搂进怀里,

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她原以为女儿是追求爱情去了,

没想到竟是跳进了火坑。

“傻孩子,你怎么不早点回家?”

“我不敢……他说要是敢回来,

就杀了我全家。

他真做得出来的……”

小雨浑身发抖,

显然想起了可怕的事。

“那他现在死了,你自由了。”

李秀兰拍着女儿的背,

像小时候那样。

“以后就住在家里,

有爸妈在,没人能欺负你们。”

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

只剩下心疼。

她的女儿这三年受了多少苦啊。

王建国站在门口,听到了全部。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身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端了两碗热汤出来。

“喝点热的,晚上凉。”

他的声音还是硬邦邦的,

但眼神已经软了下来。

小雨接过碗,眼泪掉进汤里。

“爸,对不起……”

王建国摆摆手,转身走了。

但李秀兰看见,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这一晚,一家人都没睡好。

李秀兰想着女儿受的苦,

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王建国在床上翻来覆去,

最后索性坐起来抽烟。

“明天我去镇上,

给孩子买几件新衣服。”

他突然说。

“再买点玩具。

孩子这么小,不能委屈了。”

李秀兰在黑暗中笑了。

她知道,老伴这是心软了。

清晨,小树的哭声惊醒了所有人。

李秀兰最先冲进客房。

小树坐在床上大哭,

小雨抱着他,怎么哄都没用。

“做噩梦了。”小雨无奈地说。

李秀兰伸手想接过孩子,

小树却哭得更凶了,

死死搂着妈妈的脖子。

“他怕生,”小雨解释,

“以前……被打怕了。”

李秀兰的心又疼了一下。

王建国也过来了,

站在门口看着。

突然,他转身出去,

回来时手里拿着个拨浪鼓。

那是小雨小时候的玩具,

他一直收着。

他摇着拨浪鼓,发出咚咚的声音。

小树被吸引了注意力,

哭声渐渐小了。

王建国把拨浪鼓递过去,

小树犹豫了一下,接住了。

“好了,不哭了。”

王建国粗声粗气地说,

伸手摸了摸小树的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

让小雨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早饭时,气氛轻松了许多。

王建国虽然还是话少,

但会偶尔给小树夹菜。

小树似乎也不那么怕他了,

偶尔还会对他笑一下。

“我今天去镇上,”王建国说,

“你们需要什么?”

小雨愣了一下,摇摇头:

“不用了,爸。”

“给孩子买点东西。”

王建国坚持。

饭后,王建国真的骑车去了镇上。

回来时,大包小包提了一堆。

新衣服、新鞋子、玩具,

还有一罐昂贵的奶粉。

“这么小的孩子,得喝点奶粉。”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

表情还是严肃的,

但眼里的关心藏不住。

小雨看着这些东西,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谢谢爸。”

“自家人,谢什么。”

王建国摆摆手,出去了。

李秀兰帮着试新衣服。

小树很开心,在屋里跑来跑去。

孩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子,

驱散了多年的阴霾。

下午,李秀兰带着小树在院子里玩。

小雨在一旁帮忙做饭。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是村里的快嘴王嫂。

“哎哟,这就是小雨的孩子啊?”

王嫂盯着小树看,

“长得真俊,像妈妈。

他爸爸呢?怎么没一起来?”

空气瞬间凝固了。

小雨切菜的手停住了,

脸色变得苍白。

李秀兰赶紧接过话:

“孩子爸工作忙,在外地呢。”

王嫂显然不信,但也没多问。

又闲扯了几句就走了。

她一走,小雨就瘫坐在凳子上。

“妈,我该怎么办?

村里人都会说闲话的。”

“让他们说去,”李秀兰坚定地说,

“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话虽这么说,

但李秀兰心里也清楚,

在农村,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

难免要受些指指点点。

晚上,李秀兰和王建国商量。

“得给小雨找个事情做,

让她有点收入,也能散散心。”

“她能做什么?”

“她在服装厂做过,

手应该很巧。

可以接点缝纫活。”

王建国想了想:

“村头老张家的缝纫机要卖,

我明天去问问。”

李秀兰欣慰地笑了。

老伴虽然嘴上不说,

心里还是疼女儿的。

第二天,王建国真把缝纫机买回来了。

虽然旧,但很好用。

小雨看见缝纫机,眼睛亮了。

“我确实会做衣服,

在厂里学过。”

她试着用旧布做了件小衣服,

针脚细密,款式新颖。

小树穿上就不肯脱了。

“妈妈做的衣服最好看!”

李秀兰拿着那件小衣服,

心里有了主意。

她拿着衣服去找了村里的妇联主任。

主任看了也很惊讶:

“这手艺真好,

比镇上卖的都不差。”

在主任的帮助下,

小雨接到了第一单生意——

给村小学做演出服。

虽然钱不多,但是个开始。

小雨很珍惜这个机会,

没日没夜地赶工。

小树很懂事,

妈妈工作时就在旁边自己玩。

偶尔还会给妈妈递杯水:

“妈妈喝水,休息一下。”

李秀兰看着这一切,

心里既欣慰又酸楚。

欣慰的是女儿终于振作起来,

酸楚的是她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

却要承受这么多。

演出服做好了,

学校的老师很满意。

又介绍了其他生意。

渐渐地,小雨的缝纫活有了名气。

邻村的人也来找她做衣服。

有了收入,小雨的气色好多了。

脸上有了笑容,人也胖了些。

小树更是像换了个人,

从刚来时怯生生的小可怜,

变成了活泼爱笑的孩子。

最让人欣慰的是王建国的变化。

他现在下班回家第一件事,

就是找小树。

爷孙俩经常一起在院子里玩,

王建国甚至用木头给小树做了个小马车。

一天晚上,小树突然发烧。

小雨急得直哭。

王建国二话不说,

背起孩子就往镇医院跑。

李秀兰和小雨跟在后面。

镇医院有点远,

王建国一路小跑,满头大汗。

到了医院,医生说是普通感冒,

打一针就好。

大家都松了口气。

回家的路上,小树趴在王建国肩上,

小声说:“外公真好。”

王建国的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把孩子往上托了托:

“睡吧,外公背你回家。”

月光下,李秀兰看见,

老伴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她知道,这个家终于又完整了。

然而,就在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时,

麻烦找上门来了。

一天下午,几个陌生男人来到村里,

打听小雨的下落。李秀兰正在院子里晒被子。

听见动静从门缝里一看。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那几个人穿着花衬衫。

胳膊上还有纹身。

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们正在向邻居打听。

“听说王家闺女回来了?

我们找她有点事。”

邻居王婶指了指她家的方向。

李秀兰赶紧关上门。

快步走进屋里。

小雨正在缝纫机前干活。

小树在一边玩积木。

“快,带孩子去里屋。”

李秀兰声音急促。

“怎么了妈?”

小雨抬起头。

看见母亲的脸色。

立刻明白出事了。

她抱起小树就往里屋走。

“不管听见什么。

都别出来。”

李秀兰叮嘱道。

然后她走到院门前。

深吸一口气。

打开了门。

“你们找谁?”

她故作镇定地问。

那几个男人转过身。

为首的是个光头。

脖子上挂着金链子。

“大娘,王小雨是住这儿吗?”

“你们是谁?找她什么事?”

光头笑了笑。

露出满口黄牙。

“我们是张强的朋友。

听说他老婆孩子在这儿。

来看看。”

李秀兰心里一沉。

果然是为了小雨来的。

“张强已经死了。

她们娘俩现在跟我们王家过。

不劳你们费心。”

光头眯起眼睛。

“话不能这么说。

张强生前欠了我们一笔钱。

现在他死了。

这债总得有人还吧?”

“他欠钱你们找他去。

跟小雨有什么关系?”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再说了。

他老婆总不能说没关系吧?”

光头说着就要往里闯。

李秀兰死死拦住。

“这是王家。

轮不到你们撒野!”

动静惊动了王建国。

他拿着锄头从后院过来。

“干什么的!”

看见丈夫。

李秀兰稍微松了口气。

“他们说张强欠了钱。

要来找小雨还债。”

王建国脸色一沉。

“欠条呢?

空口无凭就想来要钱?”

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白纸黑字写着呢。

张强借了五万。

说好三个月还。

现在都过去一年了。”

王建国接过欠条看了看。

上面确实有张强的签名。

还有手印。

“这钱我们不会还。

谁借的你们找谁去。”

光头冷笑一声。

“那我们只好请嫂子。

跟我们走一趟了。”

他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个男人就要往里冲。

王建国举起锄头。

“我看谁敢!”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这时,小雨从屋里走出来。

“爸,妈,让我跟他们说。”

李秀兰想拉住她。

但小雨已经走到前面。

“欠条给我看看。”

她接过欠条仔细看了看。

“这签名是假的。

张强从来不会这样写自己的名字。”

光头脸色微变。

“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这上面还有手印呢!”

小雨平静地说:

“张强左手少一根手指。

他的指纹和正常人不一样。

你们可以去验。”

这话一出。

那几个男人都愣住了。

光头恼羞成怒。

“少废话!

今天不还钱。

就别想好过!”

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刀。

王建国赶紧把妻女护在身后。

“你们敢动刀?

我这就报警!”

就在这时。

村支书带着几个村干部赶来了。

原来邻居看情况不对。

偷偷去报了信。

“干什么呢!

光天化日敢来村里闹事!”

村支书厉声喝道。

那几个男人见来了这么多人。

顿时怂了。

“我们只是来要债。”

光头收起刀。

“要债可以。

但不能动粗。

更不能持械威胁。”

村支书严肃地说。

“这样吧。

你们先把欠条拿去鉴定。

如果是真的。

咱们再谈还钱的事。”

光头狠狠瞪了小雨一眼。

“行,今天给支书一个面子。

但我们还会来的。”

说完带着人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李秀兰腿一软。

差点坐在地上。

小雨赶紧扶住她。

“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张强真的少根手指?”

小雨摇摇头。

“我瞎说的。

那签名一看就是假的。

张强写字很工整。

不会那么潦草。”

王建国叹了口气。

“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得想个办法。”

村支书走过来。

“建国啊。

这事得重视。

这些人不是善茬。

要不要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

他们又没真的伤人。

顶多教育几句就放了。”

王建国愁容满面。

晚上,一家人坐在屋里。

气氛凝重。

小树感觉到不对劲。

乖乖坐在妈妈身边。

不敢出声。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李秀兰问。

小雨低着头。

“可能是村里有人说出去的。

毕竟我回来的事。

很多人都知道了。”

“要不。

你们先去外地躲躲?”

王建国提议。

小雨摇摇头。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再说。

我们能去哪儿呢?”

屋里陷入沉默。

只有钟摆滴答作响。

突然,小雨抬起头。

“爸,妈。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

“什么事?”

“张强死的时候。

留了一个箱子给我。

说很重要。

让我一定要保管好。”

李秀兰和王建国对视一眼。

“箱子里是什么?”

“我不知道。

一直没打开过。

藏在以前住的地方。”

王建国站起来。

“在哪儿?

我去取回来。”

“在邻县的一个出租屋里。

房东是我以前打工认识的。

人很好。

应该还帮我留着。”

“明天一早我就去。”

王建国下定决心。

第二天天没亮。

王建国就出发了。

李秀兰和小雨在家提心吊胆。

生怕那些人又来找事。

幸好一上午都平安无事。

中午时分。

王建国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个旧皮箱。

箱子上了锁。

看起来很旧了。

但保存得还不错。

“怎么打开?”

王建国问。

小雨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

项链坠子是一把小钥匙。

“他一直让我戴着。

说万一他出事。

就用这个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后。

三人都愣住了。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捆钱。

还有一本存折。

一封信。

以及几张照片。

小雨数了数钱。

整整八万。

存折上还有五万。

加起来十三万。

“他哪来这么多钱?”

李秀兰吃惊地问。

小雨打开信。

看了几行就哭了。

“写的什么?”

王建国问。

小雨把信递给他。

声音哽咽。

“你们自己看吧。”

信是张强写的。

字迹很工整。

“小雨,当你看到这封信时。

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

可能是那帮人等不及了。

这钱是我这几年攒的。

本来想给你和小树买个房子。

现在看来来不及了。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丈夫。

也不是个好父亲。

但我是真的爱你。

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爱。

所以当初才会不顾一切带你走。

可惜我没能力给你幸福。

这钱你收好。

带着小树好好生活。

别再找像我这样的人了。

找个老实人。

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存折密码是小树的生日。

别告诉我爸妈。

他们要是知道有这笔钱。

肯定会来要的。

最后,再说一次对不起。

还有,我爱你。”

信到这里结束。

最后几个字有些模糊。

像是被水滴打湿过。

小雨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树看见妈妈哭。

也跟着哭起来。

李秀兰和王建国都沉默了。

他们没想到。

那个他们一直讨厌的女婿。

临死前还想着妻儿。

“看来。

他也不是完全没良心。”

王建国叹了口气。

李秀兰抹了抹眼泪。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小雨抽泣着说:

“他后来变坏了。

但最初对我真的很好。

只是……

只是被那些狐朋狗友带坏了。”

现在有了这笔钱。

至少可以还掉所谓的债务。

但王建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些人要是知道我们有这么多钱。

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那怎么办?”

李秀兰问。

“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第二天。

王建国去找了村支书。

又去镇上的派出所咨询。

民警告诉他们。

如果欠条是假的。

可以告对方敲诈。

但需要证据。

“他们要是再来。

你们就录音。

或者拍视频。”

民警建议。

回到家。

王建国把情况说了。

小雨想了想。

“我有个办法。

也许能让他们说实话。”

“什么办法?”

李秀兰问。

“他们不是要钱吗?

我们就说愿意还。

但在还钱之前。

要确认欠条的真伪。

让他们按手印做笔迹鉴定。

他们做贼心虚。

肯定不敢。”

这倒是个好主意。

王建国点点头。

“就这么办。”

果然。

过了两天。

那几个人又来了。

这次他们态度更加强硬。

“钱准备好了吗?”

光头叼着烟问。

王建国不慌不忙。

“钱有。

但在还之前。

得先确认欠条的真伪。

你们敢不敢去做笔迹鉴定?

顺便按个手印留档。”

光头的脸色立刻变了。

“什么意思?

不相信我们?”

“不是不相信。

是走正规程序。”

王建国说。

“我们已经咨询过律师了。

如果是真欠条。

我们一定还。

但如果是假的。

那就是敲诈勒索。

要坐牢的。”

另外两个男人明显慌了。

小声对光头说:

“大哥,要不就算了。

为这点钱惹上官司不值当。”

光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但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最后。

他一把抢过欠条。

“算你们狠!

这钱我们不要了!”

说完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

李秀兰长舒一口气。

“总算解决了。”

但小雨却皱起眉头。

“我了解这些人。

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

“那怎么办?”

王建国问。

“我们得做好准备。

他们可能会来阴的。”

果然。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几条黑影翻墙进了王家院子。

幸好王建国早有防备。

在墙上插了碎玻璃。

一个人刚跳下来。

就被扎得惨叫一声。

惊动了屋里的人。

王建国立即打开灯。

抄起早就准备好的棍子。

小雨则第一时间报警。

李秀兰紧紧护着小树。

院子里。

三个男人正在撬门。

“警察马上就到!”

王建国大声喊道。

那几个人不但不怕。

反而更用力地撞门。

就在这时。

村里响起了警笛声。

原来村支书早有安排。

让几个年轻人在村口守着。

一有情况就报警。

警察很快赶到。

把那几个人逮个正着。

带队的还是光头。

他被抓住时很不服气。

“你们凭什么抓我?”

“私闯民宅。

意图抢劫。

这些够不够?”

警察严肃地说。

光头这才蔫了。

经过审讯。

这几人果然是一个诈骗团伙的成员。

专门伪造欠条敲诈勒索。

张强生前确实欠他们钱。

但只有五千块。

他们故意把金额改成五万。

想趁机大捞一笔。

案件审理期间。

小雨作为证人出庭。

她勇敢地指认了这些人。

最终。

他们都被判了刑。

这件事终于彻底解决。

生活恢复了平静。

小雨的缝纫生意越来越好。

她设计的孩子衣服特别受欢迎。

甚至有人从县城专门来找她做衣服。

王建国把院子东边的厢房收拾出来。

给她当工作室。

李秀兰帮忙照看小树。

一家人其乐融融。

最让人高兴的是。

王建国完全接受了这个外孙。

现在他下班回家第一件事。

就是陪小树玩。

教他认字。

给他讲故事。

小树也特别黏外公。

祖孙俩的感情越来越好。

一天晚上。

小雨拿出三万块钱。

递给王建国。

“爸,这钱你拿着。

把房子修修。

再加个卫生间。”

王建国不肯要。

“这钱你留着。

以后送小树上学用。”

“您就收下吧。

我现在能赚钱了。

以后还会赚更多。”

小雨坚持。

李秀兰看着父女俩推来推去。

忍不住笑了。

“收下吧。

这是孩子的心意。”

王建国这才接过钱。

眼睛有些湿润。

“好,好。

明天我就找人开工。”

三个月后。

新房盖好了。

两层小楼。

亮堂又气派。

卫生间浴室一应俱全。

再也不用半夜跑外面的茅房了。

搬家那天。

王建国特意放了一挂鞭炮。

请亲戚邻居来吃饭。

席间。

村支书端着酒杯过来。

“建国啊。

现在小雨这么有出息。

你们也该享享福了。”

王建国笑得合不拢嘴。

“是啊。

苦尽甘来。

苦尽甘来。”

小雨忙着招呼客人。

小树穿着新衣服。

在孩子们中间玩耍。

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李秀兰看着这一切。

心里暖暖的。

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

但最终。

这个家还是团圆了。

晚上。

等客人都走了。

小雨帮妈妈收拾碗筷。

小树玩累了。

早早睡下了。

王建国喝得有点多。

坐在院子里乘凉。

嘴里哼着小曲。

“妈,谢谢你。”

小雨突然说。

“谢什么。”

“谢谢你们原谅我。

还对我这么好。”

李秀兰摸摸女儿的头。

“傻孩子。

父母怎么会真的记恨孩子呢。

你过得好。

我们就放心了。”

月光如水。

洒在崭新的楼房上。

也洒在每个人的心里。

明天。

又是新的一天。

但这一次。

他们不再害怕。

因为一家人在一起。

什么困难都能度过。小树三岁生日那天。

小雨给他做了件新衣服。

王建国去镇上买了蛋糕。

李秀兰做了一桌好菜。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给小树过生日。

“许个愿吧。”

小雨点上蜡烛。

小树闭上眼睛。

很认真地许愿。

然后鼓起腮帮子吹灭蜡烛。

“小树许了什么愿?”

李秀兰好奇地问。

小树眨眨眼睛。

“我希望永远和外公外婆。

还有妈妈在一起。”

童稚的话语让大家都笑了。

但笑着笑着眼睛都湿了。

晚上睡觉前。

小雨来到父母房间。

“爸,妈。

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

“什么事?”

李秀兰问。

“我想在镇上开个裁缝店。”

王建国点点头。

“这个想法不错。

镇上人多。

生意应该更好。”

“可是……”

小雨犹豫了一下。

“开店需要本钱。

我手里的钱可能不够。”

王建国站起来。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存折。

“这是我和你妈攒的。

本来打算给你当嫁妆的。

现在正好用上。”

小雨接过存折。

眼睛红了。

“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吧。”

李秀兰说。

“就当是我们投资你的店。”

在父母的支持下。

小雨的裁缝店很快开张了。

店面不大。

但位置很好。

在镇上的小学旁边。

主要做学生服装。

小雨手艺好。

价格又公道。

生意很快红火起来。

每天早晨。

王建国骑三轮车送小雨和小树去镇上。

晚上再接他们回来。

虽然辛苦。

但看着女儿的事业越来越好。

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一天下午。

店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穿着朴素。

但很干净。

她在店里转了很久。

最后怯生生地问:

“请问。

你是王小雨吗?”

小雨点点头。

“我是。

您需要做什么衣服?”

女人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我是张强的妈妈。”

小雨愣住了。

手里的尺子掉在地上。

“阿姨……”

“我能看看孩子吗?”

女人哽咽着问。

小雨犹豫了一下。

朝里屋喊:

“小树。

出来一下。”

小树正在里屋写作业。

听见妈妈叫他。

跑了出来。

看见陌生人。

他有点害羞。

躲到妈妈身后。

“叫奶奶。”

小雨轻声说。

小树怯生生地叫了声:

“奶奶。”

张强的母亲泣不成声。

“像。

真像强子小时候。”

她颤抖着手。

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

“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小雨赶紧推辞。

“阿姨。

这钱我们不能要。”

“收下吧。”

老人坚持。

“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原来。

张强死后。

他父母一直很内疚。

觉得是自己没教育好儿子。

才让小雨受了这么多苦。

后来听说小雨带着孩子回来了。

想来相认。

又没脸登门。

这次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

“他爸也想来。

可是没脸见你们。”

老人抹着眼泪说。

“我们不知道强子那样对你。

要是知道。

一定不会轻饶他。”

小雨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都过去了。

阿姨。

您别太难过了。”

老人拉着小雨的手。

“以后。

能常带小树来看看我们吗?

他毕竟是我们唯一的孙子。”

小雨想了想。

点点头。

“好。

有空我会带他去的。”

老人这才破涕为笑。

晚上回家。

小雨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王建国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

“应该的。

孩子毕竟是张家的血脉。”

李秀兰也赞同。

“老人家也不容易。

白发人送黑发人。”

从此。

小雨每个月都会带小树。

去看望张强的父母。

两位老人把对儿子的愧疚。

都化作了对孙子的爱。

每次去都准备很多好吃的。

还给小树买衣服玩具。

小树也很喜欢爷爷奶奶。

经常念叨要去看他们。

一天。

从张家回来的路上。

小树突然问:

“妈妈。

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

我没有?”

小雨心里一痛。

蹲下身看着儿子。

“你也有爸爸。

只是他去很远的地方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等小树长大了。

他就回来了。”

这个善意的谎言。

让小树很开心。

“那我快点长大。”

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

小雨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

裁缝店的生意越来越好。

小雨雇了个帮手。

是村里刚毕业的小姑娘。

聪明伶俐。

很快就能独当一面。

这样小雨就能多陪陪小树。

转眼小树要上幼儿园了。

小雨特意给他做了新书包。

上面绣着小树的名字。

还有他最喜欢的小汽车图案。

开学第一天。

小树背着新书包。

高高兴兴地去了幼儿园。

放学时。

小雨去接他。

看见他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

“小朋友说我没有爸爸。”

小树委屈地说。

小雨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晚上。

她找王建国商量。

“爸。

我想送小树去县里上幼儿园。”

王建国理解女儿的想法。

“县里确实教育条件更好。

可是你们住在哪里?”

“我可以在县里租个房子。”

“那你店里的生意怎么办?”

“店里有小芳看着。

我每周回来两三次。”

虽然舍不得。

但为了孩子。

王建国还是同意了。

“钱够吗?

不够我这里还有。”

“够的。

您别担心。”

很快。

小雨在县里租了套小房子。

离幼儿园很近。

每天接送方便。

县里的幼儿园条件更好。

老师也更有经验。

小树很快适应了新环境。

交到了新朋友。

每周五。

小雨会带着小树回村里。

周日晚上再回县里。

王建国和李秀兰。

最期待的就是周末。

每次都会准备很多好吃的。

一天周五。

下着大雨。

王建国等了很久。

都不见女儿和外孙回来。

打电话也没人接。

他着急了。

决定去县里看看。

到了小雨租的房子。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邻居听见动静出来说:

“他们去医院了。

孩子发烧。”

王建国赶紧问清医院地址。

赶了过去。

在医院病房里。

小树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小雨守在旁边。

眼睛红肿。

“爸。

你怎么来了?”

看见父亲。

小雨很意外。

“我看你们没回来。

打电话也不接。

就来看看。”

王建国走到床边。

摸摸小树的额头。

还很烫。

“医生怎么说?”

“病毒性感冒。

要住院观察几天。”

小雨疲惫地说。

“你一个人怎么不告诉我们?”

王建国心疼地说。

“不想让你们担心。”

“傻孩子。

我们是你的父母啊。”

王建国让小雨回去休息。

自己留在医院照顾小树。

看着外孙烧得通红的小脸。

他心里难受极了。

半夜。

小树醒了。

看见外公。

很惊讶。

“外公。

你怎么在这里?”

“外公来陪小树啊。”

王建国慈爱地说。

“外公真好。”

小树虚弱地笑了。

在医院住了三天。

小树终于好了。

出院那天。

李秀兰也来了。

带着熬好的鸡汤。

“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

她叮嘱女儿。

“知道了妈。”

小雨这次真的记住了。

这件事后。

王建国做了个决定。

“我们在县里买套房吧。”

晚饭时他说。

小雨和李秀兰都愣住了。

“买房?”

“对。

这样我们都能住在一起。

也不用每周来回跑了。”

这个提议让大家都很心动。

可是县城的房价不便宜。

“钱的事你们别担心。”

王建国说。

“我算过了。

把老房子卖了。

再加上这些年的积蓄。

够付首付了。”

“可是老房子是祖宅啊。”

李秀兰犹豫。

“祖宅不重要。

一家人在一起才重要。”

说干就干。

王建国开始张罗卖房买房的事。

村里人听说后都很惊讶。

“建国。

你要搬去县里了?”

“是啊。

为了孩子上学。”

大家都夸王建国想得开。

老房子很快找到了买主。

是邻村一个做生意的年轻人。

价格谈得也很顺利。

加上家里的积蓄。

足够在县城买套三居室了。

买房的过程很顺利。

在一个新小区。

二楼。

阳光很好。

三个卧室。

正好够住。

最重要的是。

离小树的幼儿园和小学都很近。

搬家那天。

全村人都来送行。

“有空常回来看看。”

村支书握着王建国的手说。

“一定。

这里永远是我们的根。”

新家很温馨。

小雨特意给父母选了朝南的主卧。

自己和小树住另外两间。

王建国在小区里找了个看门的工作。

李秀兰负责接送小树和做饭。

一家人的生活步入新的轨道。

小树在县里上小学后。

变得更加开朗。

成绩也很好。

经常得小红花。

每次考试得了满分。

他第一个就要告诉外公。

小雨的裁缝店生意一直很好。

后来她又在县里开了分店。

主要做童装定制。

因为款式新颖。

质量好。

很受家长欢迎。

一天。

店里来了个特殊客人。

是县电视台的记者。

想采访小雨的创业故事。

原来。

小雨的童装店在县里已经小有名气。

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单亲妈妈。

靠做衣服撑起了一个家。

采访播出后。

小雨的故事感动了很多人。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她不得不扩大规模。

租了个小厂房。

雇了十几个工人。

虽然事业成功了。

但小雨一直保持低调。

对员工很好。

经常帮助有困难的单亲妈妈。

她的厂子里。

大部分都是女性。

很多都是生活遇到困难的人。

王建国和李秀兰。

看着女儿这么有出息。

心里别提多骄傲了。

现在他们每天接送小树。

在小区里散步。

和其他老人聊天。

生活充实而幸福。

小树上三年级时。

有一天回家问:

“妈妈。

什么是私奔?”

小雨手中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谁告诉你的?”

“同学说的。

他说他妈妈说。

你当年是私奔的。”

小雨深吸一口气。

把儿子拉到身边。

“妈妈当年做错了事。

让外公外婆伤心了。

但是妈妈知错就改。

现在在努力弥补。”

小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我以后一定听话。

不让妈妈伤心。”

儿子的懂事让小雨很欣慰。

但也让她意识到。

是时候告诉儿子真相了。

周末。

她带着小树。

去看望张强的父母。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

身体不如从前。

但每次见到孙子都很开心。

这次。

小雨当着他们的面。

告诉了小树关于他爸爸的事。

“你爸爸叫张强。

是个很聪明的人。

但是后来交错了朋友。

做了错事。

但他心里是爱你的。”

小树认真地听着。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们?”

“他不是不要我们。

他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是天堂吗?”

小树突然问。

小雨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们老师说过。

人死了就会去天堂。”

原来孩子早就知道了。

小雨把儿子搂进怀里。

“对。

爸爸在天堂看着小树。

希望小树快乐长大。”

小树点点头。

“我会的。

我要连爸爸的份一起活。”

这句话让在场的大人都哭了。

张强的母亲拉着小雨的手。

“谢谢你。

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

回家的路上。

小树突然说:

“妈妈。

我以后要当警察。”

“为什么?”

“我要抓坏人。

不让别人像爸爸一样学坏。”

小雨摸摸儿子的头。

“好。

小树想当什么都可以。”

时光飞逝。

转眼小树就要小学毕业了。

他长成了半大小子。

成绩优异。

还是班上的体育委员。

王建国和李秀兰头发都白了。

但身体还很硬朗。

小雨的童装厂越办越大。

开始接外地的订单。

一天。

小雨接到一个电话。

是张强母亲打来的。

声音很着急。

“小雨。

他爸住院了。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小雨立刻带着小树赶去医院。

张强的父亲得了癌症。

晚期。

老人躺在病床上。

瘦得脱了形。

看见孙子。

他努力露出笑容。

“小树长这么大了。”

小树已经知道这是爷爷。

乖巧地叫了声:

“爷爷。”

老人的眼泪流了下来。

在医院陪护的日子里。

小雨尽心尽力。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亲女儿。

连护士都说:

“您真是孝顺。”

张强的母亲很感动。

“强子对不起你。

你还对我们这么好。”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小雨说。

老人最后还是走了。

临终前。

他把小雨叫到床边。

“我们家的老房子。

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

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小雨很惊讶。

“这怎么行?”

“收下吧。

除了你。

我们也没别的亲人了。”

办完丧事。

小雨把张强的母亲接到县里一起住。

反正房子够大。

多个人也热闹。

王建国和李秀兰都很支持。

“老人家一个人太孤单了。”

就这样。

这个特殊的大家庭。

又多了一个成员。

小树初中毕业那天。

全家人都去参加毕业典礼。

小雨。

王建国。

李秀兰。

还有张强的母亲。

看着小树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每个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要感谢我的妈妈。

我的外公外婆。

还有奶奶。

是你们的爱让我健康成长。

我会努力学习。

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小树在台上说。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回家的路上。

小树拉着妈妈的手。

“妈。

我考上高中后。

你想让我学文还是学理?”

“只要你喜欢的。

妈妈都支持。”

小雨看着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

心里满是骄傲。

晚上。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其乐融融。

王建国喝了点酒。

话比平时多。

“想想当年。

小雨刚回来的时候。

谁能想到有今天?”

大家都笑了。

是啊。

生活总是充满意外。

但只要有爱。

有家人。

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窗外万家灯火。

每一盏灯后面。

都有一个家的故事。

而他们的故事。

还在继续。

来源:可靠饺子2gHw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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