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皇帝念完《诗经》就去打仗,结果把长安弄丢了。”——这话听着像段子,却是唐德宗刚登基时的真实写照。敦煌残卷里一行小字:建中元年,德宗“习战阵仅百九十日”,换算下来不到七个月。七个月后,泾原兵变,叛军一路冲进大明宫,皇帝连夜奔逃奉天。那一刻,龙椅上的“硕士”才发
“皇帝念完《诗经》就去打仗,结果把长安弄丢了。”——这话听着像段子,却是唐德宗刚登基时的真实写照。敦煌残卷里一行小字:建中元年,德宗“习战阵仅百九十日”,换算下来不到七个月。七个月后,泾原兵变,叛军一路冲进大明宫,皇帝连夜奔逃奉天。那一刻,龙椅上的“硕士”才发现,书本里没写怎么给饿疯了的禁军发粮饷。
把镜头拉远,整个中晚唐像一部“学霸翻车记”。开元年间,进士里十个有六个当过县尉、簿记,亲手给百姓量过地;到大中年间,反过来了,十个里六个“直升中央”,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长安宫殿越盖越高,地方治理经验却越来越薄,像一张被风化的宣纸,轻轻一戳就破。于是,宦官把“枢密使”当传声筒,圣旨出紫宸殿,先过宦官的手,再过宰相的嘴,最后才到战场。835年到880年,四十多年里,六成以上的“神操作”——削藩、赈灾、议和——回头看全是坑。数字冷冰冰,落在当时百姓头上,就是税再加一次,兵再抓一回,粮再涨一成。
最有戏剧性的当属僖宗朝。剑桥大学那群洋博士用电脑跑了一遍公元880年的剧本:如果当年听郑畋的,把黄巢封个“虚职观察使”,不给实权节度使,叛乱预估能提前一年半熄火。可十八岁的僖宗哪懂这些?他眼里只有斗鸡和击球。卢携的奏折写得很白:给个空名,养在长安,比放回河南喂虎安全。折子递上去,没回音。半年后,黄巢坐上金色辇车,长安第二次被“请”进火海。历史没如果,只有结果。
有人把锅全扣给“皇帝年轻”,其实制度早留好了后门。拜占庭那边,利奥三世让儿子同台坐殿,号“共治”,老皇帝带新皇帝,手把手教怎么在巴尔干调兵、怎么在小亚细亚加税;同一时期的唐朝,太子监国成了礼仪性打卡,安史之乱后干脆停摆。日本学者数过,9世纪拜占庭重大决策失误率只有唐的三分之一——不是他们更聪明,而是制度把“老司机”绑在副驾,新手上路也得先打灯、再看镜。
说回今天。互联网大厂里流行“轮岗”,政府文件里写“墩苗历练”,听起来像新词,骨子里都是唐人的血泪补考:别让只会背KPI的应届生直接管几十亿预算,别把没下过乡的专家一把拎进政策研究室。哈佛商学院做的跟踪说,拥有地方分公司三年以上履历的高管,战略失误率下降四成——数字和《唐会要》里那78%、42%的对比,隔着千年互相点头。
所以,下次再看到“某年轻干部直升”“某神童空降”的热搜,别急着羡慕。想想奉天城外那个连夜背《论语》的皇帝,想想长安坊巷里被加税加到卖儿的百姓。经验这东西,像老汤,得慢火炖;制度这条缝,一旦破开,补起来就得流血。把决策当盲盒,历史已经替我们抽过奖——奖品叫“天下大乱”,没人想再兑一次。
来源:公子泽谈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