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与男知己海外旅行12天,回家后妻子震惊,丈夫:大家都一样!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7 16:49 1

摘要:车子滑入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那种特有的,混杂着尾气、潮湿和轮胎橡胶味的空气,一下子就灌满了整个车厢。

车子滑入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那种特有的,混杂着尾气、潮湿和轮胎橡胶味的空气,一下子就灌满了整个车厢。

我熄了火,没急着下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系统在生命末期一样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前面墙上斑驳的停车线,那条黄线被磨得几乎看不见了,像一段快要被遗忘的记忆。

十二天。

三百八十八个小时。

林薇的朋友圈,我一天没落地看过。

她和江川,在异国的阳光下笑得灿烂。背景是碧蓝的海,是古老的教堂,是铺满鹅卵石的小巷。

每一张照片里,江川都站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不多不少,刚刚好的距离。

一种宣示主权又带着克制的距离。

我关掉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自己的脸。

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推开车门,那股停车场的味道更浓了。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嗒、嗒”的空洞回响,一声声,敲在我的心上。

接到她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拥抱。

很轻,带着旅途的疲惫和一丝疏离。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飞机上那种密闭空间的味儿,还有一种……阳光晒过的味道。

很陌生的味道。

“累了吧?”我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箱子的轮子在地上滚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还行,就是坐太久了,腰酸。”她揉着后腰,脸上带着倦意,但眼睛是亮的。

那种被新鲜事物填满过的亮光。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说。

说那里的天空有多蓝,说那里的冰淇淋有多好吃,说江川的拍照技术又进步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用丝绒盒子装着的东西,递给我。

“给你的礼物。”

是一枚袖扣,银质的,造型是一艘小小的帆船。

做工很精致。

“谢谢。”我把它放进储物格里,没有打开。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话音渐渐小了下去。

车里的气氛,像慢慢冷却下来的开水,不再沸腾,只剩下一点点尴尬的余温。

沉默像一张网,把我们俩都罩在里面。

她开始看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盏盏地掠过,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能看到她眼里的疲惫,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或许是心虚,或许,只是我想多了。

车子转进我们熟悉的小区,路两旁的香樟树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

一切都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

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林薇愣住了。

玄关的鞋柜旁,多了一双不属于我们俩的鞋。

一双灰色的、有点旧的布鞋,鞋口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

屋子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客厅的落地灯亮着一圈昏黄的光。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中药味。

那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住了这个空间里所有的空气,让人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林薇的行李箱,“哐当”一声,从手里滑落,砸在地板上。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问号。

一个穿着深蓝色碎花睡衣的身影,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

那身影很瘦,背有点佝偻,头发花白,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团模糊的影子。

“妈?”我轻声叫了一句。

我妈转过身,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一丝局促的笑。

“阿阳,你们……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长久不说话的干涩。

林薇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看我妈,又看看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把她的行李箱扶起来,推到墙边,然后走过去,脱下外套。

“妈,这是林薇。”我介绍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叔叔阿姨好。”林薇几乎是下意识地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我妈局促地搓着手,“哎,好,好。姑娘……长得真俊。”

林薇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嫁给我三年,我妈只在婚礼上见过她一面。

那时候,我妈的记性,还没这么差。

“我……我先去放东西。”林薇几乎是逃一般地,拉着行李箱冲进了卧室。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我妈。

还有那股越来越浓的中药味。

“她……是不是不喜欢我来?”我妈小心翼翼地问,眼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有,她就是累了。”我扶着我妈重新坐下,“您也早点休息吧。”

我给她掖了掖毯子,关掉落地灯,只留下玄关一盏小小的夜灯。

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回到卧室,林薇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冷冷的银边。

我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陈阳,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也和月光一样,又冷又硬。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走到她身后,和她隔着一步的距离。

“我妈病了,老年痴呆,医生说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看着。”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她猛地转过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在电话里说,‘老婆,你和你的男闺蜜在外面好好玩,我妈生病了我要接过来住’?”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砸在寂静的湖面上。

“你觉得,那个时候,是说这件事的合适时机吗?”

林薇的眼圈红了。

“这不是一回事!江川他只是……”

“他只是你的朋友,我知道。”我打断她,“你们是纯洁的友谊,比水还纯,比天还真。”

“我没让你不交朋友,也没拦着你出去玩。”

“你出去十二天,我一个电话都没打扰过你,对吗?”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发朋友圈,和他吃烛光晚餐,和他去情人桥挂锁,我连个赞都没给你点,怕你觉得我阴阳怪气,影响你心情。”

“林薇,我自问,做丈夫,我做得够可以了。”

我的语气始终很平静,但心里,却像有一座火山在翻滚。

“我妈病倒,是第九天的事。我爸走得早,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现在她病了,身边只有我了。”

“我把她接过来,不是通知你,也不是请求你同意。我只是在尽一个做儿子的本分。”

“就像你,去尽一个做‘好朋友’的本分一样。”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所以,大家都一样。”

“我们都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并且必须要做的事情。谁也别指责谁。”

林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砸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委屈。

“陈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笑了,笑得有点凄凉。

“我没变,林薇。只是生活变了。”

那一晚,我们分房睡的。

我睡在书房的沙发上,很窄,翻个身都困难。

但我睡得很沉。

这十几天来,悬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像被罩上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

我们三个人在里面生活,彼此能看见,却好像隔着一个世界。

林薇的话变得很少。

她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吃饭的时候,她会出来,默默地把饭吃完,然后放下碗筷,又回到房间。

她和我妈,几乎零交流。

我妈的病,时好时坏。

清醒的时候,她会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电视,或者织毛衣。但她手抖得厉害,织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糊涂的时候,她会把遥控器当成电话,对着它说一整天。

或者,她会站在阳台上,对着楼下的花坛,喊我爸的名字。

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

我开始学着做饭,学着照顾她。

给她喂药,帮她洗澡,在她大小便失禁的时候,清理床单和地板。

一开始,我笨手笨脚。

药会喂洒,饭会烧糊,给她洗澡的时候,会把水温调得不是太烫就是太凉。

有一次,给她换床单,那股味道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林薇就站在门口,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拿了新的床单和清洁剂,默默地开始收拾。

那是她回家后,第一次主动处理跟我妈有关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卧室,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

我从我妈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们谈谈吧。”她说。

我点点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放着一杯晾温了的水。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她问。

“不然呢?把她送去养老院?”我反问,“她这个情况,好一点的养老院不收,差一点的,我又不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薇摇摇头,“我是说,我们。”

她看着我,眼睛里是深深的疲惫。

“陈阳,这样的家,让我觉得窒息。”

“我每天下班,都不想回来。一想到要面对一个陌生的,甚至……有点失常的老人,我就觉得害怕。”

“我理解你的孝心,真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家,是我和你两个人的。”

“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把我放在哪里了?”

我沉默了。

她说的,都对。

我确实,很自私。

我只想着我妈,想着我的责任,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对不起。”我低声说。

这是她回来后,我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

林薇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我像一个被困在迷宫里的人,找不到出口。

一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一边是我爱的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

“给我点时间,林薇。”我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泪。

那晚之后,家里的气氛,似乎有了一点点松动。

林薇不再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她会试着,和我妈说几句话。

“妈,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妈 většinou 只是茫然地看着她,不回答。

有时候,林薇会买一些水果回来,洗干净了,切成小块,放在我妈面前。

我妈会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抓着吃,弄得满脸满手都是。

林薇会拿纸巾,一点一点,帮她擦干净。

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根刺。

那根刺,是我亲手扎进去的。

江川给她打过几次电话。

她都躲在房间里接。

有一次我路过,隐约听到她在哭。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好累……”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揪住。

我知道,她在向他倾诉。

倾诉那些,不能对我说的话。

我没有推门进去,也没有质问她。

我只是默默地走开,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嫉妒吗?

当然。

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狂地长。

但我能说什么呢?

是我,亲手把她推开的。

是我,让这个家,变成了她想要逃离的地方。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是我妈茫然的脸,和林薇哭泣的脸。

两张脸,在我脑子里交替出现,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开始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人也瘦了一圈。

公司里的同事都说我看起来很憔ăpadă。

问我怎么了。

我只能笑笑,说最近没休息好。

家里的事,我不想跟任何人说。

这是我自己的坎,得自己迈过去。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林薇不在。

我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花花绿绿的广告,嘴里念念有词。

桌上,放着她吃了一半的晚饭。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林薇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

我给她打电话,关机。

打给江川,他没接。

一种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了我。

她是不是……走了?

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我冲出家门,开着车,在城市里疯狂地寻找。

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我们以前常去的咖啡馆,她最喜欢的那家书店,她公司楼下……

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

夜越来越深,我的心,也越来越沉。

最后,我把车停在江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响了。

是林薇。

“喂?”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在哪儿?”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在外面。”

“回家吧,我在家等你。”

我飞车赶回家。

打开门,看到林薇穿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

桌上,摆着几样小菜,还冒着热气。

我妈已经睡了。

“你……去哪儿了?”我问。

“去见了个人。”她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一个专门做老年痴呆看护的朋友。”

我愣住了。

“手机没电了,刚充上。”她解下围裙,给我盛了一碗汤。

“快吃吧,都凉了。”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她。

她瘦了,下巴都尖了。

眼底,有掩饰不住的青黑色。

我端起那碗汤,喝了一口。

很烫,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滴在汤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对不起。”我说。

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

她在我对面坐下,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陈阳,我今天想了很久。”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说,以后要带我环游世界。”

“你说,要给我一个最温暖的家。”

“我也想起,你跟我求婚的时候,你说,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会爱我,照顾我,直到永远。”

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誓言不仅仅是说给爱人听的。”

“它也包括我们的家人。”

“你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

“以前,我总觉得,她是闯入我们生活的不速之客。我觉得委屈,觉得不公平。”

“但是今天,我那个朋友跟我说,她照顾的一个老人,昨天走了。走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他和他老伴年轻时候的照片。”

“她说,人老了,记性会变差,会忘记很多事。但是,他们心里最珍视的那些东西,是忘不掉的。”

“你妈妈,她可能忘记了我是谁,忘记了怎么吃饭,怎么上厕所。但是她没有忘记,她有个儿子,叫陈阳。”

“她没有忘记,要等他回家。”

林薇说着,也哭了。

“所以,别说对不起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没有,第一时间,和你站在一起。”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

聊我们各自的委屈,各自的恐惧,各自的无奈。

我们把心里所有的结,都一点一点地解开。

像剥洋葱一样,虽然会流泪,但剥到最后,看到的是最真实的心。

原来,我们都一样。

我们都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改变,害怕承担不了那份沉重的责任。

但我们也一样。

我们都爱着这个家。

愿意为了它,去努力,去改变,去成为更好的人。

从那天起,一切都开始慢慢变好。

林薇辞掉了她那份需要经常出差的工作,换到了一个离家近的清闲岗位。

她开始在网上查阅各种关于老年痴呆的资料。

学习如何跟病人沟通,如何做适合他们的饭菜,如何帮他们做康复训练。

她买了很多颜色鲜艳的卡片,在上面写上“爸爸”、“妈妈”、“陈阳”、“林薇”,一个一个地教我妈认。

她还买了一个小音箱,每天放我妈年轻时喜欢听的老歌。

有时候,我妈听到熟悉的旋律,会跟着哼唱两句。

虽然不成调,但那是我们家,许久未闻的歌声。

江川,也来过一次。

是林薇叫他来的。

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站在门口,看到我,有点尴尬。

“进来坐吧。”我笑了笑,把他让了进来。

他看到我妈,愣了一下。

林薇很自然地介绍:“这是我婆婆。”

江川很有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好。”

我妈看着他,咧开嘴笑了。

“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那天,江川陪我妈聊了很久。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我妈在听。

但他很有耐心,一直面带微笑。

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了句:“陈阳,林薇是个好女孩,你好好对她。”

我点点头:“我知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那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了。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纯粹的友谊。

只是以前的我,太狭隘,太没自信。

我怕的,从来不是江川。

我怕的,是林薇会离开我。

是这个家,会散掉。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又琐碎的日常里,一天天过去。

我妈的病,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再恶化。

她还是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但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她开始黏着林薇。

林薇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像个小尾巴。

林薇看书,她就在旁边坐着,也拿本书,倒着看。

林薇做饭,她就在厨房门口站着,递个葱,递个蒜。

虽然,总是递错。

有一次,林薇在阳台浇花。

那几盆被我们忽略了很久的绿植,又重新变得生机勃勃。

我妈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林薇。

她把脸,贴在林薇的背上,像个孩子一样,蹭了蹭。

嘴里,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闺女……”

林薇的身体,僵住了。

然后,她慢慢转过身,看着我妈,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伸出手,抱住了我妈。

“哎,妈,我在这儿呢。”

我在客厅,看着阳台上的她们。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她们身上。

一老一小,两个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家”的意义。

家,不是一个房子,不是一堆家具。

家,是有人在等你。

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承担风雨。

是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选择,站在一起。

晚上,我和林薇躺在床上。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陈阳,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

“哪一天?”

“就是……老得什么都记不住了。”

我握住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会。”

“但是,我肯定会记得,我爱你。”

她在我怀里,笑了。

“油嘴滑舌。”

“真的。”我看着天花板,轻声说,“就算我忘了全世界,我也不会忘了你。”

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生活,还在继续。

依然会有很多困难,很多挑战。

我妈的病,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

我和林薇,也还是会吵架,会冷战。

但我们,再也不会,轻易地放开彼此的手。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都一样。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最平凡的人。

会软弱,会犯错,会自私。

但我们,也都在努力地,学着去爱,学着去承担,学-着去原谅。

学着,把一个不那么完美的家,经营得,有那么一点点,温暖。

这就够了。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陪我妈在客厅看她最喜欢的戏曲节目。

林薇在厨房里,哼着歌,给我们做她新学的点心。

空气里,弥漫着蛋糕的香甜,和我妈身上淡淡的药草味。

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我们家的,味道。

我妈看着电视,忽然转过头,对我说:

“阿阳,那个姑娘,是谁啊?”

她指着厨房里林薇的背影。

“她怎么,天天在我们家啊?”

我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妈,她不是别人。”

“她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回来的,咱们家的人。”

我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转回头,继续看电视。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有尘埃,在光束里,缓缓飞舞。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心里,一片安宁。

林薇,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这个家。

谢谢你,让我明白。

真正的爱,不是在风和日丽里,相拥看花。

而是在风雨交加时,为彼此,撑起一把伞。

我们都一样。

都在用自己的一生,去学习,如何去爱一个人。

如何,去守护一个家。

这条路,很难,很长。

但只要,我们在一起。

就没什么,好怕的。

后来,我们家的墙上,多了一面照片墙。

上面,有我和林薇的结婚照。

有我们一起去旅行的照片。

有我妈年轻时候,抱着我的黑白照片。

还有一张,是我们三个人的合影。

是我用三脚架拍的。

照片里,我妈坐在中间,我和林薇,一左一右,紧紧地挨着她。

我妈笑得,像个孩子。

林薇的笑容,很温柔。

我的笑容,很满足。

照片的下面,林薇用漂亮的字体,写了一行字:

“我们,是一家人。”

是啊。

我们是一家人。

这就够了。

我妈的记忆,像一块被虫子蛀空的木头,外面看着还好好的,里面却已经千疮百孔。

有时候,她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问我:“这个老太太是谁?”

有时候,她会把白糖当成盐,放进菜里,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说:“今天的菜,怎么是甜的?”

还有一次,她半夜三更,跑到我和林薇的房间,把我们推醒,神秘兮兮地说:“快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我和林薇哭笑不得,只能陪着她,在客厅里坐到天亮。

林薇给她讲故事,我给她削苹果。

她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坐在我们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天快亮的时候,她靠在林薇的肩膀上,睡着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了进来。

我看着林薇疲惫的侧脸,和她怀里,我妈安详的睡颜。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

这样的日子,很累。

真的很累。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踏实。

或许,这就是责任的重量。

它压在你的肩膀上,让你步履维艰。

但同时,也让你,脚踏实地。

林薇开始写日记。

不是写给她自己的,是写给我妈的。

她买了一个很漂亮的本子,在上面,贴上我妈的照片。

然后,每天,把发生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妈,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带您去公园了。您看到那些跳舞的阿姨,很开心,还跟着她们一起扭。虽然,您总是踩到我的脚。”

“妈,今天陈阳给您买了一件新衣服,红色的,您穿上,特别精神。您对着镜子,照了好久好久。”

“妈,今天您又把我认成您妹妹了。您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了很多小时候的悄悄话。原来,您小时候,也那么淘气啊。”

她把那些,我妈已经忘记的,或者即将忘记的瞬间,都用文字,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下来。

她说:“等以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念给她听。让她知道,她是被我们,好好爱着的。”

我看着她,在灯下写字的侧影,忽然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种光,不刺眼,很温暖。

足以,照亮我生命里,所有的黑暗。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老婆,辛苦你了。”

她放下笔,转过头,靠在我的胸前。

“不辛苦。”

“陈阳,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像比以前,更爱你了。”

“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最有担当,最帅的样子。”

我的眼睛,有点湿。

我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好的她。

我们家的阳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植物园。

林薇买了很多花花草草,把那里,装点得绿意盎然。

她说,植物有生命力,看着它们,人的心情,也会变好。

她教我妈,给花浇水,给植物松土。

我妈学得很认真。

虽然,她总是把水,浇到花盆外面。

或者,把好好的花,当成野草,给拔了。

但林薇,从来不生气。

她会很有耐心地,再教一遍。

“妈,您看,这个是绿萝,要少浇水。”

“这个是月季,喜欢晒太阳。”

“这个,是多肉,不能淋雨哦。”

我妈似懂非懂地,跟着她,点头。

阳光下,她们俩的影子,一高一矮,拉得很长。

看着她们,我常常会想。

如果,我当初,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如果,我把怨气,都撒在林薇身上。

如果,我们因为这件事,争吵,冷战,最后,分道扬镳。

那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会守着一个生病的母亲,住在一个冰冷的房子里。

每天,在悔恨和孤独里,挣扎。

幸好。

幸好,我们都选择了,最难,但也是最正确的那条路。

我们选择了,理解,包容,和共同承担。

我们选择了,爱。

爱,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救赎。

有一天,林薇翻出我们以前的相册。

她指着一张照片,问我妈:“妈,您看,这是谁?”

照片上,是二十多岁的我,和林薇。

我们站在海边,笑得,一脸灿烂。

我妈凑过去,眯着眼睛,看了很久。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又看看林薇。

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她用手指着照片上的我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阿阳。”

“媳妇。”

我和林薇,都愣住了。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清楚地,叫过我们了?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样清醒的眼神了?

林薇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我妈。

“妈!您想起来了?”

我妈笑着,拍拍她的背。

“傻孩子,我自己的儿子,媳妇,我怎么会,不记得?”

那一刻,窗外的阳光,正好。

屋子里的我们,哭着,笑着。

我知道,这样的清醒,可能,只是暂时的。

明天,或许,她又会变回那个,糊里糊涂的老太太。

但是,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只要,有这么一刻。

只要,她心里,还留着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小的角落。

那就够了。

我们会把这一刻,珍藏起来。

用它,去抵御以后,所有漫长的,黑暗的岁月。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是要,互相支撑,互相取暖。

一起,走过春夏秋冬。

一起,看遍花开花落。

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时间的尽头。

我后来,也想明白了“大家都一样”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

我们都一样,一样地被生活推着走,一样地在命运面前无能为力。

我们都会老,会病,会忘记。

今天,我照顾我的母亲。

明天,我们的孩子,或许,也要这样照顾我们。

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轮回。

爱,也是。

我们今天付出的,所有耐心,所有温柔,所有爱。

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们身边。

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

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只要,我们用心,去过好,眼前的每一天。

只要,我们用力,去爱,身边的每一个人。

那就,不负此生了。

故事,讲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其实,也没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节。

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里,最普通的一段日常。

但我想,生活,本就是如此。

由无数个,这样琐碎,平淡,又充满考验的瞬间,组成的。

我们,都是在这些瞬间里,挣扎,成长,然后,慢慢学会,如何去爱。

如果你问我,现在,还觉得,林薇和她的男闺蜜,一起出去旅行,是件过分的事吗?

我想,我的答案是,不了。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可以暂时逃离现实的,出口。

每个人,也都需要一个,可以完全放松,倾诉心事的朋友。

只要,她的心,还在这个家。

只要,她玩累了,还知道,回家。

那就,够了。

婚姻,不是占有,不是捆绑。

而是,两个独立的灵魂,选择,彼此依靠,互相成就。

是,我给你,自由。

也请你,给我,理解。

我们,都一样。

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地,爱着这个世界,和我们所爱的人。

这就,足够了。

来源:等风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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