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萌萌她…… 她妈走了，留下萌萌一个人，我实在没法子了。” 老周的声音混着叹息，“我知道这事儿为难你，可孩子才六岁，总不能没人管。”

这短信看得我手都抖，手机差点砸脚背上！

01

2018 年夏天，傍晚六点半，我正蹲在夜市摊前挑小龙虾，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烫。

“喂，红英啊，你…… 你能不能来趟医院？” 老周的声音带着颤，背景里全是仪器的 “滴滴” 声。

我手里的小龙虾 “啪嗒” 掉回盆里，油溅了一裤腿。“咋了？你别急，慢慢说！”

“萌萌她…… 她妈走了，留下萌萌一个人，我实在没法子了。” 老周的声音混着叹息，“我知道这事儿为难你，可孩子才六岁，总不能没人管。”

我攥着手机往医院跑，夜市的霓虹晃得我眼晕。和老周处对象那会儿，他就说过有个女儿叫萌萌，跟着前妻林慧过。我见过萌萌一次，在公园的滑梯旁，扎着两个羊角辫，怯生生地躲在老周身后，递过来一颗皱巴巴的奶糖，说 “阿姨好”。

急诊室门口，老周蹲在墙角，烟头扔了一地。萌萌裹着我的旧外套，小小的身子缩在长椅上，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看见我来，她蹭地站起来，又往后缩了缩，手指紧紧攥着外套衣角。

“萌萌，还记得阿姨不？” 我走过去，尽量放轻声音，“阿姨给你买了草莓味的棒棒糖。”

她盯着我手里的糖，咽了口唾沫，没说话。老周赶紧推了推她：“快叫阿姨。”

“阿、阿姨。” 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林慧是突发心脏病走的，葬礼办得简单。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老周红着眼圈跟我说：“红英，我知道让你当后妈委屈你，可萌萌这孩子……”

“我带。” 我打断他，看着正在院子里捡花瓣的萌萌，“只要你真心跟我过日子，萌萌就是我亲闺女。”

老周猛地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最后重重拍了下大腿：“红英，我老周这辈子，值了！”

萌萌刚住进来那阵，特别拘谨。我给她买的新裙子，她藏在衣柜最底层，还是穿原来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吃饭的时候，她总是等我们都动筷子了才敢夹菜，夹菜也只夹离自己最近的那盘。

有天晚上，我起夜听见厨房有动静。推开门，看见萌萌蹲在地上，对着冰箱里的剩菜咽口水。我赶紧走过去：“是不是饿了？阿姨给你做面条。”

她吓得一哆嗦，眼泪当时就下来了：“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别哭别哭。” 我蹲下来，擦了擦她的眼泪，“饿了就跟阿姨说，咱们家不用偷着吃东西。”

我煮了碗番茄鸡蛋面，卧了个溏心蛋。萌萌捧着碗，吃得鼻尖都冒汗。“阿姨，你做的面真好吃。”

“以后想吃，阿姨天天给你做。” 我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软软的，像小绒毛。

从那以后，萌萌跟我亲近了些。早上我送她去幼儿园，她会牵着我的手；晚上我下班回家，她会跑过来给我递拖鞋。有次开家长会，老师笑着说：“萌萌现在开朗多了，还说你是她最好的妈妈。”

我心里甜滋滋的，回头看了眼坐在后排的老周，他正对着我傻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为了让萌萌有更好的教育，我跟老周商量，把她转到了市里的重点小学。学费贵了不少，我就下班去夜市摆地摊，卖些女生喜欢的小饰品。老周不让我累着，我说：“萌萌是咱们的闺女，苦点累点不算啥。”

萌萌也争气，第一次考试就考了全班第三。她把奖状递到我手里的时候，小脸涨得通红：“阿姨，我以后还要考第一，让你开心。”

“我的乖闺女。” 我抱着她，眼泪都下来了。老周在旁边打趣：“你看你，比自己中了奖还高兴。”

“那当然，这是我闺女考的。” 我嘴硬，心里却比蜜还甜。

日子就这么平平稳稳地过着。萌萌上了三年级，个头窜了不少，已经到我胸口了。她越来越黏我，跟同学介绍的时候，都直接说 “这是我妈妈”。每次听见这话，我都觉得浑身的劲儿都有了。

2021 年春天，萌萌的生日快到了。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眨着大眼睛说：“妈妈，我什么都不要，就想咱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玩一天。”

“没问题。” 我一口答应，老周也说：“到时候我请假，咱们好好陪闺女玩玩。”

生日前一天，我去超市买了好多萌萌爱吃的菜，还订了一个草莓蛋糕。晚上，我正在厨房忙活，萌萌突然跑进来，拉着我的衣角：“妈妈，外面有个阿姨找你。”

我擦了擦手走出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挎着一个亮闪闪的包，妆容精致。她看见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就是张红英？” 女人的声音带着点优越感，“我是林慧，萌萌的亲妈。”

我当时就愣了，手里的锅铲 “哐当” 掉在地上。老周听见动静跑出来，看见林慧，脸瞬间就白了：“你、你不是……”

“我没死，当年是误诊。” 林慧打断他，径直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我这几年在国外打拼，现在回来了，要把萌萌接走。”

萌萌躲在我身后，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我不跟你走，你不是我妈妈，张阿姨才是。”

“萌萌，妈妈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林慧的语气软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个芭比娃娃，“你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礼物，咱们以后住大房子，穿漂亮衣服，好不好？”

萌萌把头埋在我背上，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就想跟张阿姨和爸爸在一起。”

林慧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我：“张女士，我知道你这些年照顾萌萌辛苦了。这样，我给你十万块，就当是补偿，你把萌萌还给我。”

“钱我不要，萌萌也不会跟你走。” 我把萌萌往身后护了护，“这三年，是我陪着她长大的，她早就把我当成妈妈了。”

“你别给脸不要脸。” 林慧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是萌萌的亲妈，从法律上来说，我才是她的监护人。你一个后妈，凭什么跟我抢孩子？”

老周站在旁边，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凉了半截。

“法律上的事，咱们可以去说。但萌萌的心意，你总不能不顾吧？” 我提高了声音，“这三年，你管过她一次吗？她发烧到四十度，是我抱着她跑了三公里去医院；她被同学欺负，是我去学校给她撑腰；她第一次上台表演，是我在台下给她鼓掌。你呢？你在哪儿？”

林慧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那是在国外忙事业，我也是为了给萌萌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不是光靠钱。” 我冷笑一声，“萌萌需要的是陪伴，是关心，这些你给过她吗？”

“我不管。” 林慧站起身，“萌萌必须跟我走。老周，你是萌萌的爸爸，你说句话。”

老周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红英，要不…… 要不就让萌萌跟她妈先住几天？毕竟，她是萌萌的亲妈。”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周：“老周，你说什么？这三年我怎么对萌萌的，你看不见吗？你就这么让她把萌萌带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周避开我的目光，“林慧毕竟是孩子亲妈，咱们也不能太绝情。”

“绝情？” 我气得浑身发抖，“当年她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绝情？现在回来就要抢孩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萌萌 “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你别让妈妈把我带走，我害怕。”

林慧走过去，想拉萌萌的手，萌萌猛地躲开了。她的脸色更难看了，指着我说：“张红英，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我告诉你，萌萌我必须带走，你要是识相，就赶紧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这是我的家，我凭什么搬出去？” 我梗着脖子说。

“你的家？” 林慧笑了，“这房子是老周婚前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劝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免得大家都难看。”

老周在旁边叹了口气：“红英，要不你先去我妹妹家住几天，等这事过去了再说。”

“老周！”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居然让我走？为了她，你让我走？”

“我也是没办法。” 老周的声音越来越小，“林慧说了，要是我不让她带走萌萌，她就去法院起诉，到时候咱们不一定能赢。”

“你就这么没骨气？” 我的心彻底凉了，“这三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林慧抱着胳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张女士，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走不走？”

我看着老周躲闪的眼神，看着萌萌哭红的眼睛，又看着林慧那副得意的嘴脸，突然觉得特别可笑。我掏心掏肺地对待这个家，对待萌萌，到最后，却成了多余的人。

“好，我走。”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但我告诉你林慧，萌萌要是在你那儿受一点委屈，我饶不了你。还有老周，你今天做的这个决定，迟早会后悔。”

我转身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萌萌跟在我身后，一边哭一边说：“妈妈，你别走好不好？我跟你一起走。”

“乖闺女，” 我摸了摸她的头，眼泪掉了下来，“你先在这儿待着，等妈妈稳定下来，就来接你。”

林慧走进来，把萌萌拉了出去：“别跟她废话，她就是个外人。”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手一直在抖。衣柜里，有我和老周的情侣睡衣，有萌萌给我画的画，还有我们一家三口去公园玩拍的照片。这些曾经充满温馨的东西，现在看起来都格外刺眼。

我只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看了一眼萌萌，她被林慧死死拽着，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妈妈！”

我咬着牙，转身走了出去。门 “砰” 的一声关上，隔绝了萌萌的哭声，也隔绝了我这三年的幸福生活。

走出小区，晚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我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里。老周的妹妹家，我不想去；我自己的老家，又太远。最后，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

那一晚，我一夜没睡。手机里，没有老周的电话，也没有萌萌的信息。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和他们的缘分，似乎就断了。

02

小旅馆的被子又薄又潮，我裹着被子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桃子。手机安安静静的，别说电话，连条微信都没有。

我苦笑了一下，起身洗漱。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蜡黄，眼底乌青，哪里还有半分以前的鲜活劲儿。

“张红英，别矫情。”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没了他们，你照样能活。”

我退了房，揣着仅有的几千块钱，在市里找工作。以前为了照顾萌萌，我在超市做收银员，工作时间自由。现在，我得找个能长期干，还能攒点钱的活儿。

跑了三天，终于在一家餐馆找到了服务员的工作。管吃管住，一个月三千块。虽然累点，但至少有地方落脚。

餐馆的工作很忙，从早上九点忙到晚上十点，脚底板都磨出了泡。晚上躺在床上，我总会想起萌萌，想起她喊我 “妈妈” 的样子，想起她给我画的那些歪歪扭扭的画。有时候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有一次，我在餐馆门口看见一个跟萌萌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手里拿着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走过去想跟她说话，结果小女孩吓得躲到了妈妈身后。

老板娘看见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红英，想孩子了？”

我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那孩子挺可爱的。”

“想就回去看看呗。” 老板娘叹了口气，“我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肯定是有心事。”

我苦笑了一下，回去看？我现在连回去的资格都没有了。林慧肯定不会让我见萌萌，老周也不会帮我。

有天晚上，我正在收拾桌子，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老周，赶紧接了起来，结果是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张红英女士吗？” 电话里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萌萌的班主任李老师。” 李老师的声音很急促，“萌萌这几天在学校状态特别不好，上课走神，作业也不写，还跟同学打架。我给她爸爸和她妈妈打电话，都没人接。我从萌萌以前的作业本上看到了你的电话，想问问你能不能来学校一趟？”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萌萌没事吧？她有没有受伤？”

“她没受伤，就是情绪不太稳定。” 李老师说，“你要是方便的话，现在过来一趟吧。”

“我马上就来。” 我跟老板娘请假，抓起包就往学校跑。

赶到学校的时候，萌萌正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低着头，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抓痕。看见我进来，她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接着又红了。

“妈妈……” 她小声地喊了一句，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脸：“乖，告诉妈妈，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他们说我是没妈的孩子。” 萌萌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他们说我亲妈不要我，后妈也不要我了。”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紧紧抱着她：“胡说，妈妈没有不要你。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离开你。”

李老师在旁边叹了口气：“红英女士，萌萌这孩子以前特别开朗，自从她亲妈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我跟她亲妈沟通过好几次，她都说是孩子闹脾气，根本不重视。”

“我知道了，李老师。” 我擦干萌萌的眼泪，“以后萌萌要是再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带着萌萌去旁边的小吃店，点了她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和草莓冰淇淋。她吃得很慢，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妈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妈妈忙，没时间。” 我不敢告诉她真相，怕她伤心，“你爸爸和你亲妈没为难你吧？”

萌萌低下头，搅着碗里的面条：“妈妈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她说你是坏人，是你抢走了爸爸。爸爸也很少管我，他总是跟妈妈吵架。”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你跟妈妈住在一起，开心吗？”

萌萌摇了摇头：“不开心。妈妈每天都出去喝酒，很晚才回来。家里的冰箱里都是方便面，我有时候饿了，就只能泡方便面吃。”

“她居然这么对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萌萌，跟妈妈走，好不好？妈妈现在有工作了，能养活你。”

萌萌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了下去：“妈妈说，要是我跟你走，她就再也不认我了。而且爸爸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萌萌还是害怕。我摸了摸她的头：“乖，不管怎么样，妈妈都在。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偷偷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把我的新手机号写在纸条上，塞给萌萌：“这是妈妈的电话，24 小时都开机。”

萌萌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进书包里，点了点头。

送萌萌回老周家楼下的时候，我看见林慧的车停在门口。她从车上下来，看见我和萌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张红英，你怎么在这儿？” 她走过来，一把拉开萌萌，“谁让你跟她见面的？”

“我想妈妈了。” 萌萌小声说。

“她不是你妈妈！” 林慧厉声说，“我才是你妈妈！以后不准你再跟她来往！”

“林慧，你别太过分了。” 我皱着眉头说，“萌萌是个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她。”

“我怎么对我女儿，跟你没关系。” 林慧冷笑一声，“张红英，我警告你，别再缠着萌萌，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只是想看看萌萌，确保她过得好。” 我说。

“她过得好不好，轮不到你操心。” 林慧拉着萌萌就往楼上走，“萌萌，跟我上去，不准再跟她说话。”

萌萌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不舍。我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担心。

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知道，林慧肯定会为难萌萌。可我现在没权没势，根本没办法把萌萌抢回来。

从那以后，我经常偷偷去学校看萌萌。有时候给她带点零食，有时候陪她聊会儿天。萌萌也会偷偷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她在家里的情况。

她告诉我，林慧把老周的工资卡拿走了，老周每天都唉声叹气。林慧还经常带男人回家，吵得她睡不着觉。有一次，那个男人差点撞到她，林慧不仅没说那个男人，还骂她不长眼睛。

我听着这些，心里又气又疼。我想去找林慧理论，可又怕连累萌萌。老周那边，我也联系过几次，他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就说他也没办法。

“红英，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有一次，老周终于接了电话，声音特别憔悴，“可林慧现在就像个泼妇，我要是跟她离婚，她就闹到我单位去，我工作都保不住。”

“你的工作重要，萌萌的幸福就不重要了？” 我反问他。

“我……” 老周说不出话来，“我再想想办法，行吗？”

我知道，他所谓的 “想想办法”，不过是敷衍。我对他，彻底失望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餐馆的工作越来越熟练，老板娘也很器重我，给我涨了工资。我攒了点钱，在餐馆附近租了个小单间，虽然不大，但很温馨。我把萌萌以前给我画的画，都贴在了墙上。

有时候下班回来，看着那些画，我就觉得充满了力量。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赚钱，等有能力了，就把萌萌接过来，让她跟我一起生活。

有一次，我正在餐馆忙，突然接到了萌萌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特别急，还带着哭腔。

“妈妈，你快来救我！”

“萌萌，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我心里一紧。

“那个男人，他想欺负我！妈妈把他留在家里喝酒，他现在闯进我房间了！” 萌萌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夹杂着开门的声音。

“萌萌，你听我说，你赶紧锁上门，从窗户跳下去，妈妈就在楼下！” 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跑。

我知道萌萌住的是二楼，跳下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跑到老周家楼下的时候，看见萌萌正从窗户往下爬。我赶紧跑过去，张开双臂：“萌萌，跳下来，妈妈接着你！”

萌萌闭上眼睛，跳了下来。我稳稳地接住她，她一下子就抱住我，放声大哭。

“妈妈，我好害怕。”

“别怕，有妈妈在。” 我抱着她，转身就往派出所跑。

我们刚跑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林慧和那个男人追了出来。那个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看见我们，就冲了过来：“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我把萌萌护在身后，捡起旁边的一根木棍：“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以为我怕吗？” 那个男人不屑地笑了，“我跟她妈是男女朋友，教训一下她怎么了？”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举起木棍，眼睛瞪着他。

这时候，派出所的警察刚好来了。原来，我在跑过来的路上，就已经打了 110。

警察把我们都带回了派出所。经过调查，那个男人确实有意图不轨的行为，被拘留了。林慧因为纵容他人，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老周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看见萌萌哭得红肿的眼睛，又看了看我，脸上满是愧疚。

“红英，谢谢你。” 他低声说。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萌萌。” 我冷冷地说。

林慧被警察教育了一顿，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恨意：“张红英，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萌萌。” 我毫不示弱地回敬她。

经过这件事，老周终于下定决心，要跟林慧离婚。他找到我，想让我跟他复婚，一起照顾萌萌。

“红英，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混蛋。” 老周低着头，“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萌萌。萌萌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妈妈，你回来吧，我想跟你和爸爸一起生活。”

我的心动了一下。我确实很想萌萌，也很怀念以前的生活。可一想到老周当初的绝情，我就犹豫了。

“我考虑考虑。” 我说。

老周以为我答应了，特别开心：“红英，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有说话，带着萌萌回了我的出租屋。晚上，萌萌躺在床上，抱着我的胳膊说：“妈妈，你就原谅爸爸吧，他知道错了。”

“萌萌，有些错误，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妈妈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我想了一整夜。我知道，我心里还是有老周的，也放不下萌萌。可我更害怕，历史会重演。如果林慧再回来纠缠，老周还会像以前那样，让我受委屈吗？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是林慧。她手里拿着一把刀，眼神凶狠地看着我。

“张红英，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毁了我的生活！” 她一边喊，一边就冲了过来。

我吓得赶紧关上房门，把萌萌护在身后。林慧在门外疯狂地砸门：“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我赶紧打了报警电话，又给老周打了电话。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林慧带走了。经过鉴定，林慧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这件事之后，老周再次跟我提起复婚的事。他跪在我面前，眼泪都下来了：“红英，林慧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萌萌也在旁边哭着说：“妈妈，你就回来吧。”

看着他们父女俩，我心里的防线终于垮了。我伸出手，把老周扶了起来：“老周，我再信你一次。如果你再敢对不起我，我们就彻底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 老周激动地握着我的手，“红英，谢谢你，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复婚了，没有办婚礼，就简单地请亲戚朋友吃了顿饭。萌萌那天特别开心，穿着我给她买的新裙子，拉着我和老周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温馨。老周比以前更疼我了，每天下班都会给我带点小礼物。萌萌也越来越开朗，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可我没想到，三年后，一条短信，再次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03

复婚之后的日子，像浸在温水里，舒服得让人不想动。老周每天早上会比我早起半小时，煮好粥，煎好溏心蛋，连我的牙刷都会挤好牙膏。萌萌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就钻进厨房，抱着我的腰问晚上吃什么，小鼻子在菜香味里蹭来蹭去。

2024 年夏天，萌萌升上了初中，个子蹿得比我还高一点，梳着利落的马尾，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跟我越来越亲。有次开家长会，班主任拉着我的手说：“萌萌妈妈，您教得真好，孩子不仅成绩拔尖，还特别懂事，班里同学都喜欢跟她玩。”

我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周在旁边搓着手，比自己受了表扬还高兴。回家的路上，他骑着电动车载着我，风从耳边吹过，他大声喊：“红英，晚上咱们吃火锅，庆祝庆祝！”

“行啊，” 我搂着他的腰，“让萌萌去超市买她爱吃的虾滑和贡菜。”

那时候的我，真觉得以前的苦都没白受。林慧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她的家人来看过几次，后来也渐渐没了音讯。老周的工资卡主动交给我保管，家里的大小事都跟我商量，连他烟瘾犯了，都会先问我能不能抽一根。

变故是从萌萌的一次体检开始的。那天学校组织初中生体检，下午萌萌放学回来，脸色白得像纸，手里攥着体检报告，手指头都泛白了。

“妈妈，” 她声音发颤，“医生说，我的血型是 AB 型。”

我心里 “咯噔” 一下。老周是 O 型血，我是 A 型血，按照血型遗传规律，我们俩的孩子，血型只能是 A 型或者 O 型，绝对不可能是 AB 型。

老周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买好的火锅食材，看见我们娘俩的样子，放下东西就问：“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

萌萌把体检报告递给他，眼泪掉了下来：“爸爸，我的血型是 AB 型。”

老周拿起报告，眼睛盯着血型那一行，手慢慢开始发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老周，” 我的声音也有点稳不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周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半天没说话。火锅的食材在旁边放着，包装袋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红英，”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我以前没跟你说过，林慧怀萌萌的时候，我们俩闹过一次很大的矛盾，她走了快一个月才回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你的意思是…… 萌萌可能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老周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我那时候也怀疑过，可林慧回来后，抱着我哭，说她只是回娘家了，我就信了。后来萌萌出生，长得跟我有几分像，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萌萌站在旁边，哭得浑身发抖：“那我是谁的孩子？我的亲生爸爸是谁？”

我走过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乖，别哭，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妈妈的女儿，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那天的火锅没吃成，食材都放进了冰箱。晚上，萌萌哭累了睡过去，我和老周坐在客厅里，一夜没合眼。

“红英，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萌萌。” 老周低着头，“我明天就去跟萌萌做亲子鉴定，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对萌萌好。”

“我知道你会对萌萌好。” 我叹了口气，“可萌萌心里这道坎，不好过。”

第二天，老周带着萌萌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那天，老周拿着报告，手都在抖。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排除亲生父子关系。

萌萌拿着报告，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不吃不喝。我敲门，她也不开。老周急得在门口转圈圈，嘴里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当初太糊涂。”

我推开门，看见萌萌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她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是我、她和老周，笑得特别开心。

“妈妈，” 她看见我，扑进我怀里，“我是不是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胡说什么呢。” 我擦干她的眼泪，“你有我，有爸爸，我们都爱你。就算你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也把你养了这么多年，早就把你当成亲闺女了。”

老周也走进来，坐在床边，握住萌萌的手：“萌萌，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但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爸爸，这个家永远是你的家。”

萌萌看着老周，又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

这件事之后，萌萌变了很多。以前那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变得沉默寡言，上课也经常走神。班主任又找我谈了几次，说萌萌的成绩下降得很厉害，让我们多关心关心她。

我和老周商量，要不要去找找萌萌的亲生父亲。萌萌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们就决定，从林慧那里入手。

我们去了精神病院，林慧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我们去了三次，都没碰到她清醒的时候。第四次去的时候，护士说林慧今天状态不错，能正常交流。

我们走进病房，林慧坐在窗边，头发花白了不少，眼神也有些呆滞。看见我们，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老周，红英，你们来看我了？”

“林慧，我们有件事想问你。” 老周走过去，“萌萌的亲生父亲是谁？”

林慧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眼神变得躲闪起来：“什么亲生父亲？老周，你就是萌萌的爸爸啊。”

“我们已经做了亲子鉴定，萌萌不是我的孩子。” 老周把鉴定报告递给她，“林慧，你告诉我们实话，萌萌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萌萌现在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林慧看着鉴定报告，手开始发抖。她突然把报告扔在地上，尖叫起来：“不是的！萌萌就是你的孩子！你们别想骗我！”

护士赶紧进来，安抚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但不管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肯说萌萌亲生父亲的事。

我们只好离开了精神病院。回去的路上，老周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萌萌一直这么糊涂下去。”

“别急，” 我说，“林慧既然不肯说，我们就自己找线索。她怀萌萌的时候，除了你，有没有跟其他男人来往过？”

老周想了想：“那时候我们俩在一个工厂上班，林慧跟车间的一个技术员走得挺近的。那个技术员是大学生，长得也帅，后来好像辞职去南方了。”

“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我赶紧问。

“好像叫陈建军。” 老周说，“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们托以前工厂的老同事打听，终于问到了陈建军的下落。他现在在深圳开了一家公司，做得还不错，已经结婚生子了。

我和老周商量，要不要告诉萌萌。萌萌知道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妈妈，我想去看看他。”

“你想好了？” 我看着她，“万一他不认你，或者对你不好，你怎么办？”

“我就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问问他当初为什么不要我。” 萌萌的眼神很坚定。

我们订了去深圳的机票。出发前一天，萌萌特意穿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裙子，还化了点淡妆，看起来比平时精神了不少。

到了深圳，我们按照地址找到了陈建军的公司。前台问我们有什么事，我说我们找陈建军，是他的亲戚。

前台给陈建军打了电话，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很精神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跟老周有几分像，尤其是眉眼之间。

萌萌看见他，身体僵了一下，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陈建军也看见了萌萌，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请问你们是？”

“我是张红英，这是老周，这是萌萌。” 我介绍道，“我们是从老家来的，找你有点事。”

陈建军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装修得很豪华。他给我们倒了水，然后看着萌萌，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陈先生，” 老周开口，“萌萌是你的亲生女儿。”

陈建军手里的水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萌萌：“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我们做了亲子鉴定，” 我把鉴定报告递给她，“萌萌的血型是 AB 型，老周是 O 型，我是 A 型，她不可能是老周的孩子。林慧怀萌萌的时候，跟你走得很近，你应该还记得吧？”

陈建军拿起鉴定报告，手一直在抖。他看着萌萌，眼泪掉了下来：“孩子，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萌萌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我？”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家里条件不好，跟林慧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怀了孕。” 陈建军哽咽着说，“后来我辞职去南方，跟林慧失去了联系。我以为她会打掉孩子，没想到……”

“你这些年，就没想过找我们吗？” 萌萌问。

“我找过，” 陈建军说，“我回老家长找过你们好几次，可林慧已经跟老周结婚了，我就没敢再打扰。后来我在深圳站稳了脚跟，结婚生子，就把这件事压在了心底。我对不起你，孩子。”

萌萌看着他，没说话。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只有陈建军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陈建军的妻子推门进来，看见我们，愣了一下：“建军，家里来客人了？”

陈建军赶紧擦干眼泪，介绍道：“这是我老家的亲戚，张红英，老周，还有…… 萌萌。”

他的妻子看起来很温柔，笑着跟我们打招呼：“你们好，快坐。”

陈建军把他妻子拉到一边，小声跟她说了萌萌的事。他妻子听完，走过来握住萌萌的手：“孩子，委屈你了。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来。”

萌萌看着她，眼泪又掉了下来：“谢谢阿姨。”

我们在深圳待了三天。陈建军带着萌萌去了很多地方，买了很多衣服和礼物。他还跟萌萌说，要是她想在深圳上学，他可以安排最好的学校。

萌萌犹豫了很久，最后跟我说：“妈妈，我还是想回咱们家。这里虽然好，但我还是习惯跟你和爸爸在一起。”

“傻孩子，” 我抱着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我们回了老家。陈建军经常给萌萌打电话，寄东西过来。萌萌的心情好了很多，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她的成绩也慢慢提了上来，期末考试的时候，又考了全班第一。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我没想到，就在我们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的时候，林慧从精神病院跑了出来。

那天我正在家里做饭，突然听见敲门声。我以为是老周回来了，打开门，看见林慧站在门口，头发凌乱，眼神凶狠。

“张红英，你这个贱人！” 她一把推开我，冲进屋里，“萌萌呢？我的女儿呢？”

萌萌正在房间里写作业，听见声音跑了出来：“妈妈，你怎么出来了？”

“萌萌，跟妈妈走！” 林慧拉着萌萌的手就往外走，“那些人都是骗子，他们想把我们母女俩分开！”

“我不跟你走！” 萌萌甩开她的手，“你放开我！”

我赶紧跑过去，拉住林慧：“林慧，你冷静点，萌萌不想跟你走。”

“你别碰我！” 林慧推开我，我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头撞到了桌角，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老周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红英，你醒了？” 他赶紧握住我的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萌萌呢？” 我赶紧问。

“萌萌没事，” 老周说，“林慧拉着萌萌跑的时候，刚好碰到陈建军来咱们家，他把萌萌救下来了。林慧跑了，警察正在找她。”

“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我的头有点疼。”

“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老周说，“你放心，我在这里陪着你。”

陈建军也来看过我，他跟我说：“红英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伤。你放心，我已经跟警察说了，一定会尽快找到林慧。”

“这不关你的事。” 我说，“是林慧自己的问题。”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萌萌每天都来陪我，给我削苹果，读课文给我听。老周也每天都守着我，给我端水喂药，无微不至。

出院那天，陈建军开车来接我们。他跟我们说，林慧已经被警察找到了，因为她有精神病史，又一次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次加派了人手看管，不会再让她跑出来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

回到家，萌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端来一杯温水：“妈妈，你好好休息，今天的饭我来做。”

“你会做什么啊？”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跟爸爸学了西红柿炒鸡蛋，” 萌萌得意地说，“保证好吃。”

看着萌萌忙碌的背影，老周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红英，谢谢你。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别肉麻了。” 我笑着推开他，“快去帮闺女打下手，别让她把厨房烧了。”

老周笑着跑进厨房，厨房里传来父女俩的笑声。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可我没想到，三年后的一天，一条短信，让我彻底傻眼了。

04

2027 年的秋天，我开了家小超市，就在萌萌学校附近。每天早上送萌萌上学，然后去超市开门，晚上关店接萌萌放学，日子过得充实又安稳。老周还在原来的工厂上班，不过已经升了组长，工资涨了不少，每天下班都会来超市帮我理货。

陈建军每年都会来老家看萌萌几次，有时候会带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起来。萌萌跟他们相处得很好，尤其是跟陈建军的小儿子，两个人像亲姐弟一样。

那天是周六，超市里人很多。我正在收银台忙着扫码，手机 “叮” 的一声，收到一条短信。我以为是老周发来的，没在意，等忙完了才拿起来看。

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很短，却像一道惊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张红英，我是林慧。萌萌不是陈建军的孩子，她的亲生父亲，是老周。”

我的手一下子就抖了，手机差点掉在收银台上。旁边的收银员小莉看见我的样子，赶紧问：“红英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没事。” 我摆了摆手，强作镇定，“你先看着店，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走到超市外面，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里面传来林慧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林慧，你说的是真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是真的。” 林慧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张红英，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其实就是你丈夫的亲生女儿。”

“不可能！” 我大声说，“亲子鉴定报告都显示，萌萌不是老周的孩子！”

“那是我找人做的假报告。” 林慧说，“当年我跟老周闹矛盾，走了一个月，其实是去打胎了，可医生说我身体不好，打胎有风险，我就没打。后来我回来，怕老周知道我出去的事，就骗他说我回娘家了。萌萌出生后，我看着她长得跟老周越来越像，心里就不舒服。我跟陈建军本来就认识，就故意跟他走得近，让老周误会。后来我跟老周离婚，也是因为我受不了看着他们父女俩亲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气得浑身发抖，“萌萌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我就是看不惯你和老周过得好。” 林慧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当年我故意说萌萌不是老周的孩子，就是想让你们夫妻离心，让萌萌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以为你会跟老周离婚，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蠢，还一直照顾萌萌。”

“你这个疯子！” 我骂道。

“我是疯了，” 林慧笑了起来，“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带老周和萌萌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对了，我现在在医院，快不行了，就是想在死之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我挂了电话，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林慧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在我的心上。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都是林慧的阴谋。

我回到超市，小莉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可我的心，却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晚上老周来接我，看见我的样子，赶紧问：“红英，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周，” 我看着他，“我们再带萌萌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老周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要做这个？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我收到一条短信，是林慧发来的。” 我把短信内容和林慧的话都告诉了老周。

老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个女人，临死了还不安分！红英，你别信她的话，她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也想不信，” 我说，“可我心里不踏实。老周，我们就再做一次，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接受，好不好？”

老周看着我，点了点头：“好，我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我们带着萌萌去了医院。萌萌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又要做亲子鉴定，一脸疑惑地问：“妈妈，我们为什么又要抽血啊？”

“就是做个体检，看看你的身体好不好。”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敢告诉她真相。

鉴定结果需要等三天。这三天，我坐立难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老周也一样，每天都唉声叹气，烟抽得比以前多了不少。

第三天，我们去医院拿报告。医生把报告递给我们，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我颤抖着手打开报告，上面的一行字，让我瞬间崩溃了：支持生物学父子关系。

萌萌真的是老周的亲生女儿！

老周也看见了报告，他愣在原地，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看着萌萌，又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萌萌看着我们的样子，也慌了：“妈妈，爸爸，怎么了？报告上写的什么？”

我把萌萌拉到身边，抱着她，眼泪掉在她的头发上：“萌萌，你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你一直都是。”

萌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妈妈，你别逗我了，我早就知道了。”

我和老周都愣住了：“你知道？”

“嗯，” 萌萌点了点头，“上次陈叔叔来的时候，我偷偷听见他跟爸爸说话，说我的血型跟爸爸的血型不对，可能不是亲生的。后来我去问过医生，医生说 AB 型血的孩子，父母不可能是 O 型和 A 型。我那时候就怀疑，是不是鉴定报告有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我问。

“我怕你们担心。” 萌萌说，“而且，不管我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你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这就够了。”

我抱着萌萌，哭得更凶了。这个孩子，总是这么懂事，这么让人心疼。

老周走过来，抱住我们娘俩：“红英，萌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委屈。”

“不怪你，” 我说，“都怪林慧，她太恶毒了。”

我们去了医院，想看看林慧。可医生告诉我们，林慧昨天已经去世了。她的床头放着一封信，是写给萌萌的。

信上写着：“萌萌，我的女儿，对不起。妈妈这一辈子，都活在嫉妒和怨恨里，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很多人。妈妈知道错了，可已经晚了。你有一个好妈妈，一个好爸爸，他们都很爱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妈妈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萌萌拿着信，眼泪掉了下来。她把信放进书包里，说：“妈妈，我原谅她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林慧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她临死前，终于说出了真相，也算是对萌萌有了一个交代。

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老周比以前更疼萌萌了，他总说，要把以前亏欠萌萌的，都补回来。萌萌也越来越开朗，学习成绩越来越好，还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

我的小超市生意也越来越好，我雇了两个收银员，自己也轻松了不少。每天早上，我送萌萌去学校，然后去超市看看；晚上，老周接萌萌放学，我做好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

有时候，陈建军会来家里做客。他看着我们一家人幸福的样子，笑着说：“红英姐，老周，真为你们高兴。”

“也谢谢你，” 我说，“要是没有你，萌萌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都是应该的。” 陈建军说，“萌萌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希望她能幸福。”

有一次，萌萌放学回来，兴奋地跟我说：“妈妈，我今天在学校得了奖学金，我想请你们吃火锅。”

“好啊，” 我笑着

来源：听你王哥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