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子从国外寄来的药,我转手送给了亲家母。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带着警察找上了门。她指着药瓶底部,手抖得厉害。“这上面写着……写着……”我凑近一看,浑身血液都凉了。上周三,快递员在楼下按门铃。“李阿姨,有您的国际包裹!”我赶紧放下浇花的水壶去开门。儿子在美国定居五年
儿子从国外寄来的药,我转手送给了亲家母。
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带着警察找上了门。
她指着药瓶底部,手抖得厉害。
“这上面写着……写着……”
我凑近一看,浑身血液都凉了。
上周三,快递员在楼下按门铃。
“李阿姨,有您的国际包裹!”
我赶紧放下浇花的水壶去开门。
儿子在美国定居五年了。
这是他第一次寄东西回来。
纸箱不大,拎着却沉甸甸的。
拆开一看,是两瓶深棕色玻璃瓶装的药。
瓶身贴满外文标签,一个字也看不懂。
还有儿子手写的便条:
“妈,这是美国最新保健品。
对关节好,记得每天吃。”
我膝盖疼的老毛病,儿子一直惦记着。
正巧第二天去亲家母家吃饭。
她开门时扶着腰,动作很慢。
“老毛病又犯了?”我问。
她苦笑:“这腰椎间盘突出,真要命。”
我突然想起儿子寄的药。
“我这儿有关节保健药,效果特别好。”
她从厨房端出水果,摆摆手。
“不用不用,你留着吃。”
我还是把药塞进她包里。
“我还有一瓶呢,你试试。”
没想到第三天早上,门被敲得砰砰响。
开门看见亲家母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就是这瓶药!”她声音尖得吓人。
手里紧紧攥着我给她的药瓶。
年轻警察接过瓶子,仔细查看。
年长那位转向我:“这药是您的?”
我点头,心跳得厉害。
“瓶底有字。”年轻警察突然说。
他把瓶子倒过来,指给同事看。
年长警察脸色骤变,摸出手铐。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我整个人都懵了。
亲家母躲在警察身后,不敢看我。
在派出所坐了整整六个小时。
他们反复问同一个问题:
“药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是儿子从美国寄的保健品。
可警察看我的眼神充满怀疑。
最后他们让我按手印,签字。
说还要等检验结果。
回到家已是深夜。
我瘫在沙发上,浑身无力。
手机响了,是儿子打来的越洋电话。
“妈,药收到了吗?”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强忍着颤抖的声音:
“收到了,怎么突然寄药?”
儿子语气轻松:
“同事推荐的,说对关节特别好。”
我犹豫着要不要说今天的事。
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万一真是误会呢?
挂电话前,儿子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妈,药瓶要避光保存。”
那晚我彻夜未眠。
凌晨三点,爬起来找另一瓶药。
在储物柜最里层摸到冰凉的玻璃瓶。
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瓶底。
果然有一行小字,刻得很浅。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眯眼辨认。
看清的瞬间,手机掉在地上。
卧室陷入黑暗,我浑身发冷。
那行字是:
“如在非指定地点开启,瓶内气体将致幻。”
这根本不是保健品。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派出所。
昨天那位年长警察接待了我。
“我想起来了,儿子寄药时说过要冷藏。”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手在口袋里握紧。
警察挑眉:“然后呢?”
“我忘了把这话转告亲家母,”
我努力保持镇定,“她是不是没冷藏?”
警察若有所思,在本子上记录。
“这确实会影响药效。”
我趁机提出要求:
“能把那瓶药还给我吗?
我拿去检测机构验一下。”
警察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
“在检验结果出来前,证物不能动。”
从派出所出来,我直奔邮局。
给儿子寄了加急国际信件。
没敢在信里写太多,只问:
“药瓶底部的字是什么意思?”
寄完信,我在邮局长椅上发呆。
想起亲家母惊恐的眼神。
想起警察严肃的表情。
心里乱成一团麻。
回家时,在小区门口遇见邻居老张。
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听说你被警察带走了?”
我勉强笑笑:“误会,已经说清楚了。”
他压低声音:“最近小心点。
隔壁小区有人吃国外保健品中毒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晚上儿子打来电话,声音很急:
“妈,你寄的信我收到了。
药瓶底部有字?什么样的字?”
我描述那行小字的内容。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妈,”儿子终于开口,
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那瓶药……千万别吃。
等我回来,马上订机票。”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回响。
我坐在黑暗中,手心全是汗。
三天后的傍晚,儿子突然回来了。
拖着行李箱,满脸疲惫。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那瓶药。
确认药瓶完好后,他长舒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儿子瘫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妈,这药不是普通的保健品。”
他告诉我,这是美国某实验室的新药。
还在临床试验阶段,严禁带出境。
他是偷偷寄回来的。
“为什么冒险寄这个?”我不解。
儿子眼圈突然红了:
“爸的关节炎……
如果当年有这种药……”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愣在原地,想起去世三年的老伴。
最后那半年,他被关节炎折磨得不成人形。
儿子一直为此自责,
觉得是自己没找到好药。
“瓶底的字是怎么回事?”
儿子擦擦眼睛,神色更加凝重:
“这是防盗装置。
如果不在指定医院开启,
瓶内会释放微量致幻气体。”
我猛地想起亲家母异常的反应。
“她报警是因为致幻?”
儿子点头:“会产生被迫害妄想。”
我浑身发凉:“现在怎么办?
亲家母还在医院观察。”
儿子站起身,在屋里踱步:
“我去跟她解释,承担所有责任。”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见亲家母的儿子。
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手里拎着果篮,却像拎着武器。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亲戚。
“阿姨,我们需要谈谈。”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侧身让他们进屋。
儿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我妈现在还在医院。”
亲家儿子把果篮放在地上。
“医生说她是药物中毒。”
他盯着我儿子:“听说药是你寄的?”
儿子点头:“是我的责任。”
“这是什么药?从哪来的?”
亲家儿子的声音在发抖。
我赶紧打圆场:
“都是误会,孩子也是好心。”
亲家儿子猛地转向我:
“好心?我妈现在精神都不正常了!”
他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里,亲家母蜷缩在病床上。
不停地喊着“有人要害我”。
儿子脸色惨白:
“我会承担所有医疗费。”
“不只是钱的问题!”
亲家儿子提高音量:
“警察说这药来历不明。”
“你们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的事?”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
一直沉默的亲戚开口:
“这种国外来的药,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另一个接着说:
“现在走私药品判得很重。”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沉重。
儿子突然弯腰鞠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
“这药是我托同事买的。”
“具体成分我也不清楚。”
我在旁边急得直搓手。
知道儿子在说谎。
亲家儿子冷笑:
“不清楚就敢给你妈吃?”
他指着桌上的药瓶:
“剩下的这瓶我要带走。”
“已经送去检测机构了。”
儿子立刻拒绝:
“等结果出来再说。”
双方僵持不下。
最后亲家儿子甩下一句话:
“如果我妈有什么事,
咱们法庭上见。”
他们摔门而去。
留下我和儿子面面相觑。
儿子瘫坐在沙发上:
“妈,事情比我想的严重。”
他告诉我,这种药在美国管控极严。
如果被查出私自寄送,
他可能面临工作不保。
甚至会被起诉。
“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寄?”
我既心疼又生气。
儿子双手捂脸:
“我只是想弥补爸的遗憾。”
“这种药对关节炎真的有效。”
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我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医院。
亲家母住在精神科病房。
隔着玻璃,我看见她躺在床上。
手腕被布带固定着。
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儿子站在门外,久久不敢进去。
主治医生来找我们谈话:
“患者出现严重幻觉。”
“伴有被害妄想症状。”
“血液检测出未知成分。”
他严肃地看着儿子:
“你们必须提供药物成分表。”
“否则我们很难对症治疗。”
儿子支支吾吾:
“药是美国朋友送的。”
“具体成分我也不清楚。”
医生皱眉:
“这很麻烦。”
“如果24小时内拿不到成分表。”
“我们只能保守治疗。”
从医院出来,儿子一直在打电话。
用英语和对方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我听见“实验室”“保密协议”等词。
挂了电话,他脸色更加难看。
“妈,我得回美国一趟。”
他看了眼手机:
“今晚就走。”
我愣住了:
“现在回去不是更让人怀疑?”
儿子苦笑:
“只有回去才能拿到解药。”
“解药?”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药真的有毒?”
儿子摇头:
“不是毒,是副作用。”
“实验室有专用的缓解剂。”
他看了眼时间:
“我必须亲自去拿。”
“这边您先应付着。”
说完就拦了辆出租车。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
我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还是我那个老实巴交的儿子吗?
怎么会卷入这种事情?
回家的路上,我腿软得厉害。
不得不扶着墙慢慢走。
小区里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就是她家,吃出问题了。”
“听说警察都来了好几次。”
我低着头快步走过。
手心全是冷汗。
到家后,我发现门缝里塞了张纸条。
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的字:
“把药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吓得赶紧锁好门。
拉上所有窗帘。
坐在黑暗里大气不敢出。
晚上八点,儿子发来短信:
“已登机,勿念。”
“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我回复:“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心里七上八下。
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
是亲家儿子带着一个陌生人。
那人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
表情严肃得像法官。
“阿姨,开门。”
亲家儿子的声音很急:
“这是药监局的同志。”
“需要了解情况。”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想起儿子的叮嘱。
最终还是开了条缝。
药监局的人出示证件:
“我们接到举报。”
“您家涉嫌非法流通境外药品。”
他拿出记录本:
“请配合调查。”
我让他们进屋。
亲家儿子一直盯着我:
“阿姨,把剩下的药交出来吧。”
“为了我妈的安全。”
他的眼神充满不信任。
我只好拿出那瓶药。
药监局的人仔细查看:
“全是英文标签。”
“没有进口批文。”
他拍照记录后,
把药装进密封袋。
“这药从哪里来的?”
他严肃地问我。
我按儿子教的说:
“是儿子从美国寄的保健品。”
“具体来源不清楚。”
亲家儿子突然插话:
“他明明在制药公司工作!”
药监局的人挑眉:
“哪家公司?”
亲家儿子报出公司名。
我心头一紧。
那确实是儿子工作的公司。
“我们会联系美国那边。”
药监局的人收起记录本:
“在调查期间,请保持通讯畅通。”
他起身准备离开。
亲家儿子跟在后面。
临走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这一夜我完全没睡。
天快亮时,收到儿子短信:
“已到旧金山,正在联系实验室。”
“记住,什么都不要说。”
我看着短信,心里很乱。
早上七点,门铃又响了。
是两个陌生男人。
一个华人模样,一个外国人。
他们出示了美国某制药公司的证件。
“我们是来找李先生的。”
华人用流利的中文说:
“关于他擅自带出的药品。”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回美国了。”
两人对视一眼:
“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的飞机。”
外国人用英语说了句什么。
华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带走了什么?”
华人追问。
我摇头:“只带了随身行李。”
他们留下名片离开。
说儿子回来务必联系。
关上门,我腿软得站不住。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连美国公司都找上门了。
儿子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
中午去医院看亲家母。
她睡着了,脸色苍白。
护士正在给她换输液瓶。
“您是家属?”护士问。
我点头:“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稳定。”
护士压低声音:
“昨晚一直说胡话。”
“提到药瓶和密码什么的。”
我心里一动:
“她还说什么了?”
护士想了想:
“好像说什么‘底部有数字’。”
“反反复复说这一句。”
我愣在原地。
突然想起药瓶底部的字。
难道除了那行警告,
还有别的信息?
我急忙赶回家。
找出儿子留下的药瓶。
用放大镜仔细看瓶底。
在警告文字下面,
确实有一串极小的数字。
像是某种编码。
之前因为太紧张没注意到。
我赶紧拍下来发给儿子。
十分钟后儿子打来电话:
“妈,这数字很重要!”
他的声音很激动:
“是实验室的样本编号。”
“我这就去找负责人。”
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广播声。
他竟然又飞回来了。
下午三点,儿子拖着行李箱进门。
满脸胡茬,眼睛布满血丝。
“妈,事情有转机了。”
他接过我递的水,大口喝着:
“这药是合法的实验药品。”
“只是不能私自流通。”
原来儿子参与了这个研发项目。
因为父亲去世的打击,
他偷偷带出少量样本。
想给我试试效果。
瓶底的数字是追踪编码。
“实验室同意提供解药。”
儿子翻看手机邮件:
“但要求我们签署保密协议。”
“而且亲家母的治疗费用要自理。”
他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们正准备去医院。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警察和药监局的人。
“李先生,你涉嫌走私违禁药品。”
警察出示拘留证:
“请跟我们走一趟。”
儿子没有争辩,默默伸出手。
我看着手铐扣在他手腕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儿子回头对我笑笑:
“妈,别担心。”
“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他被带下楼时,
邻居们都在窗外张望。
我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
看着桌上没喝完的半杯水。
突然觉得很累。
如果当初没把药送给亲家母。
如果儿子没有寄药回来。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现在只能等待结果。
我拿起手机,
给亲家儿子发了条短信:
“解药很快送到,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然后开始整理儿子的房间。
在他抽屉里发现一沓资料。
全是关于关节炎的研究论文。
每页都有密密麻麻的笔记。
最下面压着老伴的照片。
儿子在背面写了一行字:
“爸,我一定会找到治好这种病的方法。”
我的眼泪滴在照片上。
原来这些年,
他一直没有放下这件事。
晚上,律师打来电话:
“情况不太乐观。”
“美方拒绝提供药物合法性证明。”
“如果罪名成立,
可能面临三年以上刑期。”
我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
“有什么办法吗?”
律师沉默片刻:
“除非患者家属出具谅解书。”
“或者美方改变态度。”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
夜色深沉,没有月亮。
第二天我去了亲家母的医院。
她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发呆。
看见我,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好点了吗?”我问。
她轻轻点头:
“医生说致幻剂代谢得差不多了。”
“就是浑身没力气。”
我在她床边坐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摇摇头:
“不怪你,你也是好心。”
“我儿子太冲动了。”
她犹豫了一下:
“其实那天我太害怕了。”
“产生幻觉时看见很多可怕的东西。”
“所以才报了警。”
我握住她的手:
“解药很快就到。”
“你会完全康复的。”
她看着我:
“你儿子怎么样了?”
我强忍泪水:
“被拘留了,可能要被起诉。”
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么严重?”
这时她儿子提着饭盒进来。
看见我,脸色立即沉下来:
“你怎么来了?”
亲家母赶紧说:
“是我请她来的。”
“妈,你忘了是谁害你这样的?”
亲家儿子放下饭盒:
“请你离开。”
我站起身:
“解药明天就到。”
“请你们给他一个机会。”
亲家儿子冷笑:
“机会?谁给我妈机会?”
“她现在还要接受心理治疗。”
我无言以对。
默默退出病房。
在门口听见亲家母说:
“别这样,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回家的路上,我去律师事务所。
咨询保释需要的手续。
律师说需要保证金十万。
我立即去银行取了钱。
这是我和老伴攒的养老钱。
但现在顾不上了。
办完手续已经天黑。
儿子暂时不能保释。
因为涉及境外案件。
需要等美方提供材料。
我独自回到冷清的家。
突然想起什么,
给儿子在美国的同事发了邮件。
请求他们帮忙证明药品来源。
凌晨收到回复:
“很抱歉,公司禁止我们参与此事。”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趴在桌上,
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助。
这时手机亮了。
是亲家母发来的短信:
“我愿意出具谅解书。”
“明天让我儿子送去公安局。”
我看着短信,
眼泪模糊了屏幕。
天快亮了,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我知道事情还远未结束。
但至少,
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我赶紧回复:“谢谢,真的谢谢。”
她又发来一条:
“我也是当妈的,理解你儿子的心情。”
放下手机,我长长舒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我去拘留所看儿子。
他穿着号服,瘦了很多。
但精神还不错。
“妈,你怎么来了?”
隔着玻璃,他拿起电话。
我把谅解书的事告诉他。
儿子眼睛亮了:
“真的?那太好了!”
但他随即又皱眉:
“不过美方那边还是问题。”
我让他放心:
“律师在想办法。”
探视时间很快到了。
儿子临走前说:
“妈,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从拘留所出来,
我去医院看望亲家母。
她正在做康复训练。
扶着栏杆慢慢走路。
看见我,她笑了笑:
“来了?”
我上前扶住她:
“今天气色好多了。”
她点点头: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我们坐在走廊长椅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我一直想问你,”
亲家母轻声说,
“那药真的有效吗?”
我犹豫了一下:
“儿子说对关节炎很有效。”
“但他不该私自寄回来。”
她若有所思:
“我腰椎疼了这么多年,
什么药都试过。”
“如果这药真管用……”
她没再说下去。
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中午,亲家儿子来了。
看见我,态度缓和不少。
他把饭盒放在床头:
“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亲家母说:
“好多了,解药到了吗?”
亲家儿子看我一眼:
“刚收到通知,下午到。”
我立即站起来:
“我去取!”
亲家儿子摇头:
“已经安排护士去拿了。”
下午两点,解药送到。
是一小瓶透明液体。
护士给亲家母注射后,
她很快就睡着了。
主治医生告诉我们:
“这是特效解毒剂。”
“明天再做次检查,
没问题就能出院。”
我和亲家儿子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 relief。
三天后,亲家母出院。
儿子也被保释出来。
但案件还在调查中。
美方始终拒绝配合。
律师说情况不乐观。
可能还是要面临起诉。
儿子整天待在房间里。
看着窗外发呆。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不只是官司,
还有他的职业生涯。
一周后的早晨,
门铃响了。
开门看见两个外国人。
出示了FDA的证件。
“我们来了解药品情况。”
翻译说道:
“可以进去谈吗?”
我赶紧请他们进屋。
叫醒还在睡觉的儿子。
他看见来人,脸色一变。
用英语和他们交谈起来。
我紧张地站在一旁。
听着陌生的语言。
只能从表情判断情况。
儿子越来越激动。
不停地在解释什么。
其中一个外国人摇头。
拿出文件递给儿子。
儿子看完,脸色苍白。
“他们说什么?”我问。
儿子声音发抖:
“公司把我开除了。”
“而且可能面临美国那边的起诉。”
我腿一软,坐在沙发上。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外国人离开后,
儿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敲门他也不开。
只能听见压抑的哭声。
下午,亲家母和儿子来访。
看见我们的样子,
他们立即明白过来。
“情况很糟?”亲家儿子问。
我点头,眼泪掉下来。
亲家母拍拍我的肩: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她让儿子去找律师:
“看看能不能争取缓刑。”
亲家儿子这次很积极:
“我有个同学在检察院,
我去问问。”
他们离开后,
我继续敲儿子的门。
“孩子,开开门。”
“妈在这呢。”
过了很久,门开了。
儿子眼睛红肿:
“妈,我完了。”
“工作没了,可能还要坐牢。”
我抱住他:
“不怕,妈陪着你。”
晚上,亲家儿子打来电话:
“我问过了,
如果取得受害者谅解,
可能判缓刑。”
“但前提是美方不追究。”
这又是个难题。
第二天,儿子突然说:
“我要回美国一趟。”
我吓坏了:
“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他苦笑:
“我要去找实验室负责人。”
“只有他能证明这药的合法性。”
我坚决反对:
“太危险了!”
儿子握住我的手:
“妈,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不能一辈子背着罪名。”
我知道劝不住他。
只好帮他收拾行李。
送他去机场的路上,
我们都沉默着。
安检前,儿子回头:
“妈,对不起。”
我摇头:
“平安回来。”
看着他走进安检口,
我的心像被掏空一样。
回家后,我病倒了。
发烧,浑身无力。
亲家母天天来照顾我。
给我熬粥,擦汗。
“别担心,孩子会没事的。”
她总是这样安慰我。
一周后,儿子发来邮件:
“已见到负责人,在谈判。”
附了一张照片。
他站在一栋大楼前,
笑得勉强。
又过了一周,
律师通知我开庭时间。
说如果儿子不能及时回来,
可能被视为逃逸。
我急得团团转。
每天给儿子发邮件。
但都没有回复。
开庭前一天晚上,
我终于接到儿子电话:
“妈,我明天回来。”
“实验室同意出证明了!”
我喜极而泣:
“真的?太好了!”
儿子声音疲惫:
“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离职,并且签署保密协议。”
“永远不能从事这行。”
我的心沉了一下:
“你答应了吗?”
儿子沉默片刻:
“答应了。”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第二天开庭,
儿子准时出现在法庭。
他带着实验室的证明文件。
还有负责人的证词。
法官当庭宣判:
缓刑一年。
当庭释放。
我们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亲家母和儿子也来了。
“恭喜。”亲家儿子说。
第一次对我们露出笑容。
回家的路上,
儿子告诉我详细经过。
原来实验室负责人,
也是个关节炎患者。
被儿子的孝心感动。
才破例出具证明。
“但是代价很大。”
儿子看着窗外:
“十年的事业,全完了。”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
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
晚上,亲家母请我们吃饭。
在她家做了满满一桌菜。
“以后有什么打算?”她问。
儿子摇头:
“还没想好。”
亲家母说:
“我侄子在医药公司,
要不要帮你问问?”
儿子眼睛一亮:
“谢谢阿姨。”
一个月后,
儿子在本地找了新工作。
虽然收入不如以前,
但能陪在我身边。
周末他常去看望亲家母。
带她做康复训练。
两人的关系反而更近了。
有一天,亲家母悄悄告诉我:
“那药其实挺管用的。”
“我腰现在好多了。”
我吓了一跳:
“你还在用?”
她笑笑:
“就用了两次,
确实有效。”
我赶紧告诉儿子。
他也很惊讶:
“看来药是真的有效。”
“可惜……”
他没说下去。
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当初按正规渠道,
也许能帮到更多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秋天来了,
儿子渐渐走出阴影。
开始在新公司崭露头角。
他依然关注关节炎治疗。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周末我们去给老伴扫墓。
儿子在墓前站了很久。
“爸,我尽力了。”
他轻声说。
我把菊花放在墓碑前。
“你爸会理解的。”
回家的路上,
儿子突然说:
“妈,我想创业。”
我愣住:
“创什么业?”
“做合法保健品代理。”
“把真正的好药引进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
里面又有了光。
“妈支持你。”我说。
他笑了,
像小时候那样,
露出两颗虎牙。
这时手机响了。
是亲家母发来的照片。
她在公园散步,
背影挺拔。
配文:
“今天走了三公里,
一点不疼。”
我和儿子相视一笑。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
暖暖的。
我知道,
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
虽然经历这么多,
但最终,
善良和理解化解了矛盾。
儿子失去了一份工作,
却找到了新方向。
我也明白了,
有些好意要用正确的方式表达。
现在,
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做得更好。
生活就是这样吧,
总是在挫折中成长。
重要的是,
不要失去希望。
还有爱。
来源:可靠饺子2gHw3w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