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他安慰装傻青梅的窃语中，我发现了上面蠕动的虫卵：“一片卫生巾死不了人，眠眠输了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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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生存赛。

中途我来了月经，用了主办方提供的卫生巾后，下腹一直瘙痒疼痛。

在他安慰装傻青梅的窃语中，我发现了上面蠕动的虫卵：“一片卫生巾死不了人，眠眠输了会难过。”

那一刻，我摸到补给箱前。

这次，我不想忍了。

他的宝贝青梅，也该尝尝这滋味了。

4

天边响起一声炸雷，雨要来了。

江眠眠的尖叫声在远处传来，她最怕打雷了。

裴时衍看了看远方，又看了看我，他急得皱眉。

我无力地开口：“去吧，毕竟那是你的妹妹，我知道的，她不能没有你。”

裴时衍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林栖，别赌气了好不好，眠眠害怕，我只是去看看她，我很快就回来。”

不出意外，这个“很快”应该和以前一样，在江眠眠做噩梦时，在江眠眠不敢一个人睡时，在江眠眠需要人陪时，被无限的拉长。

天亮了，我辛苦捡回来的树枝被淋得湿透。

我的屋顶又被人掀了，还是一样的步骤和手法。

我找到江眠眠，告诉她我和裴时衍分手了。

她警惕地看着我，眼里透出远超出八岁孩童的恨意。

她听不懂什么是分手。

“别再碰我的庇护所。”我警告她，“不然我把你这破房子全掀了，把你偷来的山药全都扔了！”

这次她听懂了。

我沉沉地睡了一晚，山上气温逼近零下，冷风呼呼地从缝隙里灌进来，冻得我骨头酥疼。

一枚信号弹在天边炸开，又有一位选手退赛了。

江眠眠还在坚持。

一位智力和孩童一般的选手能在恶劣残酷的野外生存中生存到现在，原因可想而知。

我咬紧牙关坚持着，比赛已经不仅是为了奖金和荣誉，而是憋着一口气，不想再让步，我要狠狠地打裴时衍和江眠眠的脸。

裴时衍依然劝我退赛：“林栖，附近的资源基本被消耗光了，你再撑下去会饿死的！”

“这附近还有野兽，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全啊！”

我冷笑：“既然山上这么危险，你不去劝你的宝贝妹妹退赛，劝我干什么？”

他的话尴尬地僵在嘴边：“林栖，我是真的担心你。”

“很用不着，我们都分手了，请你自重。”

“我没同意分手！”

他忽然拔高了嗓音：“就当我求你，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赌气，我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裴时衍劝不动我，只好递给我一枚哨子。

“林栖，遇到危险就吹哨子，我和安全员一直都在。”

“等比赛结束，我们就结婚。”

真可笑，我们在一起时他践踏我的真心，我要分手了，他反倒殷勤地凑上来。

回到庇护所，半夜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抬头一看，我瞬间头皮发麻，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正亮出獠牙！

我缩在黑暗中不敢出声，却听见江眠眠突然发出了尖叫。

“救命啊…时衍哥哥…”

她好死不死朝我的庇护所跑过来，那头野猪发现了我，不管不顾地跟着冲了过来。

“江眠眠，你他妈别过来！”

慌乱中我吹响了哨子，裴时衍来的很快。

那头野猪将我堵在庇护所里，江眠眠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裴总，这野猪有点难办，万一麻醉枪一枪放不倒，野猪受了惊，江小姐和林小姐就危险了。”

说话间，野猪开始躁动不安，横冲直撞，尖利的獠牙把树干都撞出了一个坑。

裴时衍急得皱眉：“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安全员无奈摇摇头：“我们试过了，这野猪好像着魔一样，怎么都引不开，除非让两个人分开，让一方先跑出来吸引野猪注意力，再救另一方。”

江眠眠哇的一声哭了：“时衍哥哥…救眠眠…救眠眠！”

她哭得裴时衍心脏发颤，他心疼地抿了抿唇，看向我的目光中有愧疚，有乞求。

“林栖，你小时候经常对付这种野猪的，你能不能…”

“你想都别想！”

我打断裴时衍，抄起旁边的柴刀抵在江眠眠脖子上。

“要么把我们都救出去，要么，谁都别活！”

我目眦欲裂，眼眶却酸涩无比。

没想到，他竟然能为了江眠眠，搭上我的命。

这一次，我决不可能再让了！

“裴总，既然这样，只能让江小姐去引开野猪了，您放心，只要野猪一引开，我们就拿着电棍冲上去，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手里的柴刀又往前递了几分，江眠眠疼得泣不成声。

裴时衍看我的眼神中燃起怒火，拳头无奈地攥紧又放下，嘴唇嗫嚅着，终于开口说…

５

“林栖，你也听到了，不会有什么事的，眠眠不像成年人，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把刀放下，救救眠眠，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裴时衍为了江眠眠，竟然给我跪下了。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就算你残疾了，我也绝不会丢下你不管，林栖，别跟我赌气了，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眠眠去送死吗？”

“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吗！”我眼泪喷薄而出。

“裴时衍，你愿意护着江眠眠，愿意没有底线的迁就她，可我不愿意！”

“凭什么我就要为你的愧疚牺牲，江眠眠变成傻子又不是我的错！”

“我受够了永远三个人的约会，受够了连一场电影一杯奶茶都要别人同意，受够了永远要为江眠眠让路！”

我一只手抹去眼泪。

“裴时衍，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一次，我绝不可能牺牲自己去引开野猪，要么你去想办法把我和江眠眠救出去，要么我们就一起死！”

裴时衍眼里盛满震惊，难以置信看着我：“林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那么乖顺，怎么现在…”

是啊，我变了。

我以前太蠢了，被他的温柔外表哄骗，为了所谓的爱情被逼让步，牺牲了一次又一次宝贵的机会和前程。

终于，我和江眠眠不相上下了。

钢琴比赛上我出丑的视频被传遍全网，钢琴老师觉得丢脸不肯承认我是她的学生。

被取消刺绣比赛资格后，我得奖的虚假通稿铺天盖地，全城都在嘲笑我没得奖却得了失心疯。

没有人再跟江眠眠说：“小傻瓜，你的时衍哥哥有了聪明女朋友就不要你咯。”

因为我再也不闪耀了，我的光芒褪去，成为了最普通不过的蝼蚁。

可江眠眠还不满足，她想要我的命，想要我死无全尸。

“裴时衍，你比江眠眠还蠢，你怎么不想想，每天都有安全员在方圆十里驱赶野猪，怎么会有这头‘漏网之鱼’？”

裴时衍脸色变了，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每天来来回回几十位位安全员巡逻，这么大一头野猪怎么会发现不了？

“时衍哥哥…救救眠眠…眠眠好疼啊…”

江眠眠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衍哥哥…眠眠不想死…”

裴时衍眼底泛起痛意：“眠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他朝一旁的安全员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护江小姐的安全，否则裴氏集团将停止所有赞助！”

裴氏集团是这次比赛最大的赞助商，主办方一下子就慌了。

“裴总，您别着急，我们立刻想办法把两位选手都救出来！”

野猪更加躁动，山里的野味果子几乎都被参赛选手分完，这野猪饿了几天，盯着人的眼睛都放光。

它等不及了，一头顶破了庇护所，獠牙差一点插到我脸上。

我吓得恍了神，朝后退了几步。

江眠眠突然抓住我的手夺下了刀，用力将我推了出去。

被推的瞬间，我听到了身后一声轻不可闻却咬牙切齿的咒骂。

“去死吧！”

野猪迅速扑了上来。

虽然小时候在山上抓过野猪，可那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猪，这头野猪至少也有五百斤，在我面前简直像一座山。

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林栖，小心！”

裴时衍的叫声让我回过神，我爬起来就跑，安全员趁机一拥而上，电棍疯狂打在野猪头上脸上，赶走了它。

“林栖，还好你没事！”

裴时衍心有余悸扶起我，见我没有受伤，松了口气：“我去看看眠眠。”

我突然拉住他：“裴时衍，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什么？”他疑惑看着我，不懂我在说什么，“别闹了林栖，我先去看看眠眠受伤没有。”

“她没有。”

我没松手，说出了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想。

“你确定，江眠眠她…真的是傻子吗？”

６

“开什么玩笑，你都和眠眠认识五年了，她智力受损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时衍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我也觉得很荒谬。

可一个只有八岁智力的孩子，会想到故意杀人吗？

刚刚那声只有我听到的咒骂，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我忽然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我告诉裴时衍：“我刚刚亲耳听见江眠眠骂我贱，让我去死。”

“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八岁孩子能说得出来的话，至少绝不可能是八岁的江眠眠。”

因为八岁的江眠眠我见过。

那是我和裴时衍在一起的第一年。

江眠眠不知道什么是谈恋爱，我告诉她：“就是我要和你的时衍哥哥永远在一起啦。”

她呆住，哭着把我往外推。

“时衍哥哥是我的，我们才能一起玩，你别想抢走他！”

那时裴时衍是她唯一的玩伴，她害怕有了我，裴时衍就不会陪她了。

裴时衍耐心向她保证，绝不会抛弃江眠眠，她才愿意让我留下，但必须让她站在中间。

这是小孩子区别先来后到的方式。

那时江眠眠做的最过分的事，也不过是不允许我和裴时衍单独见面，她认为那是背叛。

我拿着玩具熊和芭比娃娃送给她的时候，她也愿意让我站在中间一会儿。

后来江眠眠开始找我的麻烦，她不允许我碰她的玩具，不允许我穿粉色。

裴时衍牵过我的手再去牵她，她会躲开，直到裴时衍洗干净手才愿意牵。

嫉妒开始滋生，只要裴时衍将关心分给我，江眠眠就会大哭大闹不吃饭。

裴时衍心疼她，依着她，我也当她是个孩子，尽量不跟她计较。

在第一次发现裴时衍偷偷和我约会的时候，江眠眠自杀了。

裴时衍吓坏了，从此以后再没单独和我出来过。

可江眠眠开始报复我，故意在我工作时把水倒在我的电脑上，在我洗澡的时候故意关掉水闸。

我并没有发火，只是默默收拾烂摊子。

裴家的佣人看不下去了：“江小姐，您这是何必呢，有个聪明嫂子对你也有好处啊，少爷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就别折腾林小姐了。”

江眠眠只听到了：“林小姐聪明，少爷不要你了。”

她看我的眼神变得尖利狠毒，她问过无数次，我为什么跟她不一样，我会钢琴会刺绣，可她什么都不会。

得到的答案都是：“当然是因为林小姐聪明啊，等眠眠长大了，也会一样聪明的。”

江眠眠信了，在网上疯狂搜索怎么才能长大，她拼命学习，训练。

可无论她怎么学，都不会比我更出色。

于是她开始缠上我，我参加什么比赛，她就参加一样的，然后再向裴时衍装装可怜，我的比赛就被毁掉了。

一次两次，她乐此不疲。

直到这次，她甚至想要害死我。

“你难道不觉得，她这些行为，早就不像个孩子了吗？”

裴时衍眼神晦暗，表情忽然变得严肃。

“林栖，你简直荒唐。”

７

“我知道你生气眠眠刚才把你推倒，但别忘了，你也差点割断她的脖子，她只是害怕才推了你，你别在这胡说。”

“她的智力已经回不到以前了，我绝不允许别人再去诋毁她的名声。”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转身离开，被安全员带去检查身体。

江眠眠除了脖子被划破了皮，受了点惊吓，没有大碍。

简单检查后，我和江眠眠的身体状况可以继续参加比赛。

可我有些犹豫了，如果江眠眠真如我猜测的那样，没必要为了出口气，冒险把命搭上。

况且我的庇护所也被破坏了，囤的山药、黄精、野生猕猴桃都被野猪吃了个精光。

裴时衍却找到我，小心翼翼道：“林栖，你能不能继续比赛？”

“？”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为什么？你不是整天盼着我退赛吗？”

他脸上闪过心虚，低下了头。

“这是眠眠要求的，我代她跟你道个歉。她以前不懂事，总是搞砸你的比赛，现在她知道错了，希望你别因为这次的事受影响。”

真是太不对劲了。

这绝不可能是江眠眠说出来的话。

“而且我听说你养父生病了，你不要我的钱，也需要赢得奖金给他看病吧。”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爸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的事，酒精中毒住院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出了野猪的事儿。”

养父又喝酒了，他嗜酒如命，喝多了就打我和养母。

他恨我养母生不出孩子，嫌弃我是个抱来的女儿。

可酒醒了，他又会转身出门挣钱，扛着米袋子回来。

他不爱我，可好歹给了我口饭吃，就当是还他的养育之恩吧。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

比赛正常进行，我却一直提防着江眠眠。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巴不得我早点退赛，怎么会劝我继续。

简直太反常了。

可随着比赛进行，我搭好的庇护所再也没被破坏过。

晾好的衣服平平整整，挖来的山药、野生猕猴桃一个也没少，泉水干干净净。

江眠眠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成了温和良善的大人。

她不再跟我较劲，而是每天乖乖的找资源、砍树枝。

甚至还学会了生火。

裴时衍时不时来看她，偶尔也来看看我，我一直避而不见。

直到他将我堵在泉边问我：“林栖，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之前我为了眠眠做那些事确实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可现在眠眠懂事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回来吧林栖，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他倔强地以为我只是赌气，直到我问他。

“如果江眠眠之前都是装出来的，你会把遭受在我身上的还给她吗？”

他沉默了。

我平静微笑：“那头野猪发疯的时候，你心里想保护的那个人是谁？是我，还是江眠眠？”

“林栖，我…”

“不用解释，裴时衍，你还没发现吗？在你心里，江眠眠永远比我优先，我们中间永远隔着江眠眠，就决不可能像普通恋人一样生活。”

“我们会为她吵无数次的架，你永远会偏向她，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裴时衍，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选择，我们别再纠缠了。”

他终于不再说话。

三天后，我和江眠眠成功进入决赛，争夺最后的冠军。

这次没了裴时衍的阻拦，我一鼓作气，收获了不少的野味蛋白质，主办方每人提供了200ｇ食盐，再撑半个月没什么问题。

日子富裕了，我逐渐放松了警惕。

直到一天我去深山采蘑菇，被一棍子从背后打晕。

８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树上。

江眠眠将我的外套撕成布条，在我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她掏出一罐蜂蜜，均匀抹在我身上。

神情傲慢，动作熟练，显然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

我心里一惊：“江眠眠，你恢复智力了？”

她轻蔑地笑了：“林栖，他们说的对，你真的是很聪明。可怪就怪在你太聪明，发现了我的秘密，还告诉了时衍，不然，我倒是想留你一条命的。”

果然，她脑子早就正常了！

“裴时衍知道你骗他吗？”我尽力拖延时间。

今天是和记者约好采访的日子，发现我不见了，安全员一定会来找我的。

“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还能为了你怪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时衍一向以我为先的，你又算是什么东西，霸占了时衍这么久，算是便宜你了。”

“林栖，你知不知道我恨毒了你，时衍天天念着你的名字，埋怨我为什么是个傻子，说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和你分手。他以为我听不懂，可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山上的蛇虫野兽最喜欢蜂蜜了，林栖，不知道时衍看到你血肉模糊的样子，还会不会喜欢你？”

“江眠眠，你这个骗子，毒妇！你不得 好死！”

她得意地照单全收，仿佛我的辱骂对她来说是成功的荣耀。

天渐渐黑了，一到晚上山里的野兽就会出来。

如果安全员找不到我，恐怕我真的会死在这。

一阵阵雨点落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身上却没有一滴水。

我意识到了更可怕的事情，是山蚂蝗！

它们无孔不入，会钻进人的皮肤疯狂吸血，直到把血都吸干。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我吓得大声求救。

快来个人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远远的，一声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栖，是你吗？”是裴时衍。

我激动地大声回应：“是我，快来救救我！”

“林小姐，你坚持一会儿，我们来了！”

记者带着一大帮安全员从远处跑过来，七手八脚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看到我皮肤上密密麻麻的血洞，裴时衍手都颤了。

“谁干的？！立刻去查！”

“不用查了。”我有气无力道：“是江眠眠，她恢复正常了。”

裴时衍惊愕瞪大眼睛。

“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再是那个八岁的孩子，你偏不信，幸亏吕记者昨天落下录音笔在我这。”

我点开录音笔，我和江眠眠的对话一字不落落入裴时衍耳中。

他表情变得严肃，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我忽然有些心疼，就算是陌生人，被最亲近的人骗了十五年，我也会觉得很惨。

不过，裴时衍活该。

那晚裴时衍一言不发下了山，第二天，江眠眠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我听说裴时衍把江眠眠之前靠不正当竞争获得的奖项全都撤销了。

他把江眠眠赶出了裴家，从此一刀两断。

裴时衍全城公开向我道歉的那天，我还是退赛了。

受伤加上严重贫血，没能让我坚持到最后。

裴时衍给我打了10倍的奖金，当作这些年破坏我比赛对我的补偿。

我收了钱，拉黑了裴时衍。

算了算这些年，学钢琴练刺绣花的课时费，也就差不多这些钱。

我拿出一部分钱给养父治病，剩下的钱买了套公寓，开了间小店，卖野外露营用品。

江眠眠来找过我的麻烦，她请了三四个五大三粗的打手，砸了我的店。

我报警了，警察赶到之前，裴时衍带走了江眠眠。

他生生拔下了她的舌头，砍掉了她的双手，挖掉了她的双眼。

“因为你的谎言，我被你蒙在鼓里十五年。”

“因为你的嫉妒，我毁了林栖的梦想和努力。”

“因为你的挑拨，我失去了最爱的人。”

“江眠眠，你该赎罪了！”

江眠眠被折磨的过程被全程直播在网上，我知道，这也是裴时衍在向我赎罪。

警察在裴家找到江眠眠时，她已经重度残疾，奄奄一息。

被警察带走时，裴时衍对着镜头鞠了一躬：“林栖，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冷漠地关掉了直播。

裴时衍被判了十年，入狱的那天，我画了个漂亮的淡妆，重新去上了钢琴课。

（故事 下）

来源：写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