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惹来杀身祸，1999年资阳市“5·13”凶杀案侦破始末

摘要：“爸，你回来干嘛？”1999年5月13日深夜，资阳老砖瓦厂家属院二楼，16岁的何嵩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把塑料电扇，声音发抖。他没想到，这一句质问，把父亲何忠彻底推上绝路——也把自己和姐姐何艾一起，钉在“弑母之家”的耻辱柱上。

“爸，你回来干嘛？”1999年5月13日深夜，资阳老砖瓦厂家属院二楼，16岁的何嵩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把塑料电扇，声音发抖。他没想到，这一句质问，把父亲何忠彻底推上绝路——也把自己和姐姐何艾一起，钉在“弑母之家”的耻辱柱上。

一、铁球落地：十秒钟的家庭核爆屋里没有开灯，伍玉凤的骂声像碎玻璃一样飞溅：“你害完闺女又想害儿子，滚！” 何忠想躲，后脑勺却撞在衣柜角，血顺着脖子往下淌。他摸到茶几上那只练臂力的铁球，3斤，黑漆剥落。第一下砸在伍玉凤太阳穴，闷响像敲熟透的西瓜；第二下，他直接骑上去，把球塞进那张还在咒骂的嘴，用全身重量抵住。十秒后，世界安静了，只剩铁球“咔嗒”一声滚到床底——那是这个家庭最后的心跳。

二、偏爱方程式：1+1=0 警方后来的案卷里，动机栏只写四个字“家庭矛盾”。其实公式很短：何忠=“儿子必须读重点，女儿迟早嫁人”；伍玉凤=“闺女要上大学，儿子随便活”。把两股偏爱相加，得到的却是负数——负到女儿割腕、儿子割腕、夫妻互杀。 1987年，他们第一次离婚，发现“离婚证”治不了孩子成绩单，又复婚； 1994年，砖瓦厂发不出工资，两人把负债算到对方偏爱对象头上： “你供闺女欠两千，她以后嫁老外还美元！” “你给娃买山地车，两千五，以后让你儿骑去火葬场！” 一句话，孩子成了父母互相开火的子弹。

三、藏尸30天：老国营楼的“沉默螺旋” 何忠把妻子塞进新买的编织袋，外层再套粮票年代的老帆布包，两层拉链一拉，像封存一份旧档案。白天，他照常去河边看人下棋；夜里，他回屋给尸体擦酒精，怕味飘到隔壁。邻居回忆：“那段时间他特勤快，天天拖楼道，我们还笑他‘老婆跑了，表现加分’。” 直到6月下旬，暴雨把楼顶防水层泡塌，滴水顺着墙缝渗进床底，包角渗出血水，秘密才像泡发的木耳，一片片浮上来。

四、死缓之后：一条没人写的“后续新闻” 法院判了死缓，新闻到此戛然而止。可生活不会断更。 1. 铁窗里的“减刑算法” 何忠在川北监狱服刑，第一次减刑是2002年：揭发同仓吸毒链，改无期； 2012年，表现良好再减为18年； 2020年，因肺气肿保外就医，实际刑期只比“有期”多一天。如今他若还在，72岁，身份证前六位“512002”不敢再用，怕扫码跳出旧闻。 2. 砖瓦厂地块的“二次投胎” 老厂区2005年破产，2012年拍出“地王”价，现在叫“资阳·学府壹号”，三室两厅，主打学区。当年何忠扛铁球的楼梯口，早被铲成喷泉广场；喷泉每晚七点半准时开花，水柱盖过一切回声。 3. 姐弟俩的“平行创伤” 何艾北京户口，外企HR，面试新人时最爱问：“你和父母关系怎样？”——答得犹豫的，她直接刷掉。 “我怕把别人家也拖进地狱。” 何嵩留在成都，做宠物殡葬，给每只狗选骨灰罐时都会多问一句：“要黑瓷，还是彩釉？” 黑瓷像那只铁球，彩釉像妈妈床头常年倒扣的搪瓷缸。两人微信互删，过年各自给母亲上坟，却错开半小时，怕墓碑前撞见——那是他们最后的默契。

五、警钟还是BGM？别急着把这案子当“极端个例”。 2022年北师大抽样显示，68%的二胎家庭承认“对两孩有明显差别化投入”；豆瓣“父母偏心”小组三天两头有人直播割腕。差别只在于：有人把铁球换成冷暴力——“老二出生那天起，老大就搬进客厅沙发”；有人把铁球换成补习班——“姐姐考99，弟弟考60，全家旅行只带弟弟，让姐姐在家‘反思’”。极端的资阳案像一支高音哨，先刺穿耳膜，再提醒我们：偏爱不会杀死孩子，却会让孩子自己杀死自己——或杀死别人。

六、收好三把钥匙，别等铁球落地 1. 记账本：把给两孩的“时间、金钱、情绪”三项按周记录，差值>30%就亮红灯。 2. 家庭圆桌：每月一次“只说感受、不争论对错”的十分钟轮讲，父母最后发言，避免“大人总结压死小孩”。 3. 外部出口：发现孩子自残、持续失眠、写“想消失”作文，别先骂“矫情”，直接带去三甲医院儿少心理科——就像发烧先退烧，再谈教育。

七、尾声：喷泉下的回声资阳·学府壹号喷泉广场，傍晚遛娃的人潮里，偶尔有人指着宣传栏： “听说这儿以前是砖瓦厂，出过杀人案。” 话音被水声盖过，孩子们继续围着灯光跑圈。铁球、血包、惨叫，全被卷进地下管网，流进沱江，再不见踪影。可如果你俯身，把耳朵贴近喷泉池壁，水柱落下的空当，会听见一声极轻的“咔嗒”。那是仍在旋转的公式：偏爱+否认=铁球。下一次，接住它，别让故事从头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