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机场广播响起时，他撕碎登机牌跪在我脚下：“楚楚，我偷了你十年，用余生还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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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舟恨了我十年。

在他操控下，我成了娱乐圈最声名狼藉的炒作女星。

为给他的新欢让路，他亲手把我送进变态导演的魔窟。

三个月后记者会上，我笑着宣布退圈：“顾先生，这十年赔给你了。”

机场广播响起时，他撕碎登机牌跪在我脚下：“楚楚，我偷了你十年，用余生还你好不好？”

我摘下墨镜，露出眼角那道他亲手留下的疤：“可顾沉舟，我已经没有余生可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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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闪光灯像是要把人的眼睛刺瞎。

林楚站在后台的阴影里，能清晰地听到前面发布会现场传来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欢声笑语。那声音娇柔，带着被宠溺惯了的、有恃无恐的甜蜜。是苏婉，顾沉舟的新欢。

而她林楚，今天在这里，是作为苏婉新电影宣传的垫脚石，一个即将被再次踩进泥里的、声名狼藉的炒作女星。

经纪人周姐在一旁，脸色比锅底还黑，压低声音：“楚楚，待会儿上去，无论记者问什么，都咬死了是误会，是狗仔乱写！我们和顾总那边通过气，他……他不会让你太难堪。”

林楚没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凉，带着点自嘲。

不会太难堪？

顾沉舟恨了她十年，从她十八岁懵懂闯入这个圈子，凭借一部戏意外爆红，抢了他原本属意给他白月光妹妹的角色开始，他就恨上了她。十年了，他操控舆论，断她资源，把她一次次捧高又狠狠摔下，让她成了这个圈子里人人喊打、靠蹭热度博出位的笑话。

如今，他的白月光妹妹早已不在，苏婉成了他心尖上新的人。为了给苏婉铺路，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下面，让我们有请林楚小姐！”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和看好戏的意味。

林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向那片刺眼的光亮。

Chapter 2

台下的镜头瞬间全部对准了她，快门声密集得让人心悸。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

果然，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林楚小姐，关于前几天晚上你被拍到深夜出现在顾沉舟先生下榻的酒店房间门口，你有什么解释？”

“有传闻说你一直对顾总纠缠不休，这次是想破坏顾总和苏婉小姐的感情吗？”

“苏婉小姐在新电影里饰演的角色，最初据说是属意于你的，你是否因此心生不满，才故意制造绯闻？”

林楚的目光越过那些咄咄逼人的记者，落在了台下第一排那个男人身上。

顾沉舟。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眸冷得像冰，正淡淡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而在他的身边，苏婉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胜利者的委屈和宽容。

林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十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每一次，当他为了别的女人，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挡枪的时候，那早已结痂的伤口，还是会再次撕裂，鲜血淋漓。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我去酒店，是……”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顾沉舟冷淡地打断。

他抬起眼皮，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字字如刀：“林楚，炒作也要有个限度。我和小婉很好，不希望被无关的人打扰。”

他顿了顿，在满场寂静中，清晰地补充了一句：“希望你自重。”

自重？

林楚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Chapter 3

会场里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夹杂着几声清晰的嗤笑。

那些目光更加赤裸，像是带着倒钩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他甚至连一个敷衍的解释都不屑于给她。

他亲手把她钉死在了“不自量力”、“倒贴炒作”的耻辱柱上。

苏婉依偎在顾沉舟身边，柔柔弱弱地开口：“沉舟，别这样说林小姐，她可能……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顾沉舟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是面对林楚时从未有过的温和：“小婉，你就是太善良。”

善良。

林楚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着没有当场失态。

发布会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浑浑噩噩地跟着周姐回到后台，周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顾沉舟他……他怎么能这样！就算不顾念旧情，也不能……”

“旧情？”林楚轻声打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周姐，我和他之间，只有恨，哪来的情？”

从她当年“抢”了他妹妹角色，而他妹妹不久后意外去世开始，他所有的“情”，就都化作了刻骨的恨，尽数倾泻在了她身上。

Chapter 4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得诡异。

顾沉舟没有再出手，苏婉的新电影宣传得轰轰烈烈，通稿满天飞，全是夸赞她演技进步，为人谦和，与顾沉舟郎才女貌。

而林楚的名字，偶尔被提及，也依旧是作为反面教材，衬托苏婉的“纯洁无辜”。

周姐倒是给她接了几个小通告，都是些不起眼的商演或者边缘综艺，收入勉强维持团队开支。比起她十年前巅峰时期，简直是云泥之别。

林楚没什么怨言，安静地跑着通告，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直到这天，周姐面色凝重地找到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楚楚……”周姐欲言又止。

林楚看着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周姐？”

“顾总那边……递过来一个本子。”周姐把文件放在她面前，“是……是王导的电影。”

“王导？”林楚瞳孔骤缩。

那个在圈内臭名昭著，以折磨演员为乐，尤其喜欢磋磨女演员的变态导演王坤？据说上一個被他“指导”过的女演员，差点患上抑郁症，至今还在休养。

“是个女三号，戏份不多，但是……”周姐艰难地开口，“顾总的意思是，让你必须接下，而且……要你‘好好配合’王导的创作。”

林楚的身体瞬间冰凉。

好好配合？

顾沉舟是要把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干，用她去给苏婉铺路，还是……单纯地想要看她被彻底毁掉？

Chapter 5

“我不接。”林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可以忍受他的冷漠，他的羞辱，甚至可以忍受为了生存去接那些不入流的通告。但是王坤……那是真正的魔窟。一旦踏进去，她可能就真的毁了。

周姐苦笑：“楚楚，我们……没有选择。顾总说了，如果你不接，那么之前谈好的所有合作，全部作废。而且……他会全面封杀你。”

全面封杀。

以顾沉舟在娱乐圈只手遮天的能力，他说到做到。

林楚闭了闭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十年了，她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缠绕，越收越紧，直到窒息。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就这么恨我？恨到……非要看我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吗？”

周姐心疼地看着她，却无法回答。

答案，她们心知肚明。

为了苏婉。

苏婉接下来有一部大制作的文艺片，冲奖用的。而王坤，虽然人品低劣，但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却有着诡异的人脉和话语权。顾沉舟是要用她林楚，去换取王坤对苏婉那部电影的支持，或者，仅仅是讨苏婉欢心？

Chapter 6

进组那天，天气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王坤的剧组在一个偏僻的影视基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坤本人，五十岁上下，个子不高，挺着个啤酒肚，看人的眼神浑浊而粘腻，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恶意。

见到林楚，他嘿嘿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哟，我们的大明星来了？顾总可是特意交代了，要我好好‘照顾’你。”

他把“照顾”两个字咬得极重，周围几个工作人员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向林楚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和一丝隐秘的兴奋。

林楚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第一场戏，就是一场雨中跪地的戏。

原本剧本里只是跪几分钟，说几句台词就好。但王坤一遍又一遍地喊“卡”，不是说她情绪不对，就是说她姿势不好。

冰冷的雨水浸透了单薄的戏服，贴在身上，寒气刺骨。膝盖跪在粗糙的石板地上，早已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林楚咬着牙，一声不吭，按照要求一遍遍重复。

周围的灯光，镜头，还有王坤那双令人作呕的眼睛，都像是一把把刀子，凌迟着她的尊严。

她看到不远处，顾沉舟派来的助理，正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那一刻，林楚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他都知道。

他知道王坤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她会遭遇什么。而他，默许了，甚至纵容了。

Chapter 7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

王坤变着法子地折磨她。熬夜拍戏是家常便饭，故意让她在危险的场景里反复尝试，动作戏亲自上阵“指导”，趁机揩油，言语上的羞辱更是层出不穷。

林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只有那双眼睛，偶尔抬起时，里面是一片死寂的荒芜。

她给顾沉舟发过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石沉大海。

她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或者看到了，只是不屑于回复。

期间，苏婉来探过一次班，名义上是看望剧组同仁，实则是来炫耀她新得的某个国际品牌的代言。

她穿着当季高定，妆容精致，在众人簇拥下，如同骄傲的孔雀。看到狼狈不堪的林楚时，她惊讶地捂住嘴：“天哪，林小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王导，您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王坤陪着笑：“苏小姐说笑了，这不是为了艺术嘛。”

苏婉转向林楚，语气“真诚”：“林小姐，真是辛苦你了。沉舟还说，等你拍完这部戏，要好好谢谢你呢。”

谢谢？

林楚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绝望和恨意。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这就是她“不自量力”的下场吗？

Chapter 8

折磨在一天晚上达到了顶峰。

一场夜戏，是林楚饰演的角色被绑架后遭受虐待的戏码。剧本里写得隐晦，但王坤临时加戏，要求“真实”。

昏暗的仓库里，灯光打得诡异。王坤亲自上前，借着调整姿势的名义，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林楚浑身僵硬，胃里一阵翻腾。

“对，就是这样，恐惧！再恐惧一点！”王坤兴奋地喊着，呼吸喷在她耳边，带着令人作呕的烟臭。

周围的工作人员要么低下头，要么移开视线，没有人敢出声。

林楚猛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王坤脸色一沉，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整个仓库里回荡。

林楚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给脸不要脸！”王坤啐了一口，“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当红女星？不过是顾总送来的一条狗！让你怎么演，你就得怎么演！”

狗……

林楚捂着脸，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王坤，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终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恨，是不甘，是毁灭一切的疯狂。

王坤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怵，随即更加恼怒：“看什么看？继续拍！”

那一晚，具体是怎么熬过来的，林楚后来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无尽的羞辱，疼痛，还有王坤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结束时，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脸上火辣辣地疼，身上的淤青几天都没消下去。

她回到酒店，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眼神空洞的女人，第一次，产生了彻底逃离的念头。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