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仙门最受宠的小师妹,直到魔族压境那天。 师父师兄们亲手将我缚上祭坛,求我用性命换三界太平。 魔尊捏着我的下巴冷笑:“一群废物,也配拿你当筹码?” 他当众撕碎我的衣裳,我闭上眼等待死亡。 却听见他颤抖的声音:“这枚胎记...你回来了...” 我被囚在魔宫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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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仙门最受宠的小师妹,直到魔族压境那天。 师父师兄们亲手将我缚上祭坛,求我用性命换三界太平。 魔尊捏着我的下巴冷笑:“一群废物,也配拿你当筹码?” 他当众撕碎我的衣裳,我闭上眼等待死亡。 却听见他颤抖的声音:“这枚胎记...你回来了...” 我被囚在魔宫日夜折磨,直到他醉酒那夜撕开我的衣领。 看见我肩上另一块胎记后,他突然崩溃大哭。 “为什么是你...那日替我挡天劫的人...为什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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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祭品
凌厉的罡风刮过诛仙台,带着刺骨的寒意,也吹不散那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凌素素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掼在冰冷的祭坛中央,玄铁锁链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她的手腕脚踝,瞬间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在不堪重负下发出的细微呻吟。
痛,无处不在的痛。
但远比身体更痛的,是那颗曾经被万千宠爱浇灌、如今却被彻底碾碎的心。
她艰难地抬起头,视野因剧痛和泪水而模糊,却仍固执地望向祭坛下方——那些她曾视若神明、敬爱有加的师长与兄长。
掌门师尊,那个手把手教她引气入体、说她天赋异禀将来必承青云道统的老人,此刻正垂着眼眸,手持镇魔拂尘,雪白的拂尘丝在风中微微颤抖,却稳稳指向她,构筑着献祭的阵法。他不敢看她。
大师兄,曾为她摘星揽月、笑着说小师妹便是他心中一轮明月永不堕落的俊朗青年,此刻紧抿着唇,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那剑锋却同样对准了她的方向,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困缚她的锁链。他别开了脸。
二师兄,三师姐……那些曾将她捧在掌心,为她一句喜欢便踏遍九幽为她寻一株炽焰莲,为她一声害怕便守在她洞府外直至天明的师兄师姐们……此刻,全都站在这里,站在诛仙台下,用他们的灵力,他们的默许,亲手将她推向万劫不复。
为了平息魔尊沧溟的怒火,为了换取仙门乃至三界的片刻喘息。
他们选择献出她——青云山最受宠爱的小师妹,凌素素。
“为什么……”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嘶哑得不成调,血沫从嘴角溢出,“师尊……师兄……为什么是我……”
没有人回答。
只有风声呜咽,如同万千冤魂在哭泣。
诛仙台四周,黑压压的魔军肃立,魔气冲天,凝聚成几乎实质的乌云,遮天蔽日。在那魔军的最前方,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慵懒地坐在由白骨与黑晶铸就的王座之上。
魔尊,沧溟。
他一身玄色鎏金魔纹袍,面容隐匿在缭绕的魔气之后,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猩红的眼眸,穿透一切阻隔,落在祭坛上那个瑟瑟发抖、遍体鳞伤的小小身影上。
那目光,冰冷,残酷,带着审视祭品的漠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仙门众人在这目光下噤若寒蝉。
掌门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强自镇定地扬声开口,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魔尊陛下!此乃我青云山灵气最盛、命格最贵的弟子凌素素!今献与陛下,只求陛下息雷霆之怒,止干戈,还三界太平!”
他说得冠冕堂皇,字字句句却如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凌素素的心口。
灵气最盛?命格最贵?
所以,就该死吗?
所以,往日所有的宠爱、所有的纵容,都只是为了在这一刻,将她养得更肥美一些,更方便献祭吗?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闭上眼,不再看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泪水混着血水,无声地滑落。
结束了。
也好。
总好过,活着承受这剜心之痛。
第二章 魔尊
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踏在诛仙台冰冷的石面上,却如同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沧溟身上特有的冷冽魔息扑面而来,凌素素甚至能感觉到他投下的阴影将自己完全笼罩。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不是因为怕死,而是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对绝对强者的本能恐惧。
一只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冰冷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被迫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眸。
预想中的暴怒和虐杀并没有立刻到来。
沧溟俯视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她的皮囊,直视她灵魂深处。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从苍白的额头,到盈满泪水的眼眸,再到毫无血色的唇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仙门众人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沧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冷、极讽刺的弧度。
“青云仙门……”他低沉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冰冷而嘲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凌素素痛得闷哼一声,感觉下颌骨几乎要碎裂。
“用一个小丫头来换太平?”沧溟嗤笑一声,猩红的眼眸扫过下方脸色惨白的仙门众人,那目光中的轻蔑,如同在看一群匍匐在地的蝼蚁,“一群废物,也配拿她当筹码?”
话音未落,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尖锐地划破死寂。
凌素素身上那件早已被鲜血和尘土玷污的青云弟子服,应声而裂,化作碎片飘落,露出大片莹白细腻、却布满新旧伤痕的肌肤,以及单薄亵衣下瑟瑟发抖的娇躯。
彻骨的凉意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将她淹没。
“啊——!”她失声惊叫,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锁链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完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郁的铁锈味。等待着随之而来的凌辱,或是死亡。
也好,死了就干净了……
然而,预想中的进一步侵犯并未降临。
周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连风声似乎都停了。
只有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力道骤然松了些,然后,开始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凌素素惊疑不定地睁开泪眼。
映入眼帘的,是沧溟那双猩红的眼眸。只是此刻,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纯粹的残忍和暴虐,而是某种难以置信的、剧烈震荡的情绪。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左肩下方,锁骨往下一寸的位置。
那里,有一小片肌肤裸露在外,上面,赫然印着一枚殷红的、形似展翅凤凰的胎记。
沧溟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
他像是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猛地凑近,几乎是贴到了她的肌肤上,死死盯着那枚胎记。
那疯狂而专注的眼神,让凌素素毛骨悚然。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这印记……这不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凌素素的脸,那双猩红的眼里,疯狂、震惊、狂喜、痛苦……种种情绪激烈交织,几乎要溢出来。
“一千年了……”他的声音低沉如同梦呓,指尖近乎贪婪地抚过那枚胎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我终于……等到你了。”
凌素素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说什么?
一千年?
等到她了?
这枚自她出生起就存在的胎记……和他,有什么关系?
第三章 囚笼
预想中的死亡没有到来,预想中的凌辱也变了调。
沧溟没有杀她,甚至没有再多看那些面如死灰的仙门众人一眼。
他直接用一件宽大的、带着冷冽魔息的黑色斗篷,将几乎全裸、狼狈不堪的凌素素牢牢裹住,打横抱起。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禁锢,但却奇异地避开了她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
“撤。”
他对着麾下魔军,只冷冷吐出一个字。
下一刻,漫天魔气如同潮水般退去,连同那道令人窒息的身影一起,消失在诛仙台。
只留下仙门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更深的不安交织在一起,在死寂中蔓延。
……
凌素素被带回了魔宫。
这是一座矗立在九幽之渊、由黑曜石与万年玄冰筑成的宏伟宫殿,终年不见天日,只有幽蓝色的魔火在四处跳跃,映照出光怪陆离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魔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被扔在一张铺着柔软兽皮,却依旧冰冷彻骨的大床上。
沧溟就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沉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挥退了所有魔侍。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沧溟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听不出丝毫情绪,“没有本尊的允许,不得踏出寝殿半步。”
凌素素蜷缩在床角,用斗篷紧紧裹住自己,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一念之间就能决定她生死的男人,鼓足勇气,声音微颤地问:“你……你为什么不杀我?那胎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沧溟猩红的眼眸微眯,周身气压骤然降低。
他猛地俯身,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以为骨头会碎掉。
“不该问的,别问。”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令人胆寒的警告,“你只需要记住,你现在是本尊的所有物。你的命,是本尊的。”
他凑近她,冰冷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残忍的意味:“你们青云仙门,不是用你来换太平吗?可以。从今往后,你就替他们,偿还这笔债。”
说完,他猛地松开她,仿佛触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转身大步离去。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留下绝望的凌素素,和满室的冰冷。
第四章 折磨
凌素素的囚禁生涯,就此开始。
这并非简单的幽禁。
沧溟似乎将她当成了发泄的对象,一个承载他所有暴戾与阴晴不定的容器。
他每日都会来寝殿。
有时,他会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逼问:“说!你到底是谁?!这胎记从哪里来的?!”
凌素素被掐得窒息,眼前阵阵发黑,只能艰难地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不知道……从小就有……”
“撒谎!”他会暴怒地将她甩开,看着她像破布娃娃一样跌倒在地,磕得满身青紫。
有时,他会在深夜闯入,带着一身浓重的血煞之气和酒气,粗暴地撕开她的衣物,冰冷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重点流连在那枚凤凰胎记上,反复摩挲,眼神时而疯狂,时而迷茫,时而痛苦。
凌素素屈辱地承受着,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激怒这个反复无常的魔鬼。
他从不真正占有她,但这种精神与身体双重的凌辱和折磨,几乎要将她逼疯。
魔宫里的魔侍们,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他们窃窃私语,说尊上从不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特殊”,说她是仙门送来的玩物,是尊上发泄怒火的工具。
她试图逃跑过。
但每一次,都会被轻易抓回。
然后,迎接她的,是沧溟更加可怕的怒火和变本加厉的折辱。
他曾将她吊在魔宫地牢的刑架上,用浸了魔水的鞭子抽打她,看着她雪白的肌肤上绽开一道道血痕,听着她压抑的痛呼,眼神冰冷而残酷。
“记住这痛,”他捏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这就是背叛本尊的下场。”
凌素素奄奄一息,意识模糊间,只能看到他那双猩红的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深沉的痛苦。
为什么?
他既然这么恨她,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他既然因为那胎记留下了她,为何又要如此折磨她?
她不懂。
日复一日的折磨和囚禁,消磨着她的意志,也蚕食着她曾经明媚的容颜。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苍白,像一朵失去水分、逐渐枯萎的花。
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舔舐伤口时,她才会望着窗外永远灰暗的天空,想起青云山上的白云,想起师尊看似慈祥的笑脸,想起师兄师姐们曾经的呵护……
那些过往的温暖,如今回想起来,却像一把把烧红的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痛彻心扉。
第五章 碎片
这一日,沧溟似乎心情极差。
他来到寝殿时,周身萦绕的低气压几乎让空气凝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对她施以折磨,而是兀自坐在窗边的黑玉椅上,拎着一壶烈酒,一言不发地灌着。
幽蓝色的魔火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猩红的眼眸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更加深邃和……脆弱?
凌素素蜷缩在床脚,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过了多久,酒壶空了。
沧溟随手将空壶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凌素素走来。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凌素素恐惧地往后缩了缩。
他走到床边,俯身,阴影将她完全覆盖。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施暴,只是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粗鲁地擦过她脸颊上还未完全消退的鞭痕。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弄痛了她。
凌素素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疼吗?”他忽然问,声音因醉酒而沙哑低沉。
凌素素咬唇不语。
他却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低语,眼神迷离,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看着遥远的过去。
“她……最怕疼了……”他喃喃着,“小时候练功,不小心划破手指,都会眼泪汪汪地举着跑来给我看,要我哄好久……”
凌素素心中猛地一跳。
他……在说谁?
沧溟的手从她的脸颊滑落,再次落到她左肩下的那枚凤凰胎记上,指尖轻轻颤抖。
“她说……她会回来找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她说……凭着这个印记……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能找到她……”
凌素素屏住呼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轮回?印记?
难道……他把她当成了某个人的转世?
是因为这枚胎记?
所以,他才会在诛仙台上看到胎记时那般失态?所以,他才会将她囚禁在此,反复折磨又偶尔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一切似乎有了解释,却又更加迷雾重重。
那个“她”,是谁?
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第六章 醉酒
又过了几日。
魔宫深处传来喧嚣,似乎是在举行宴会。
凌素素待在死寂的寝殿里,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魔音与欢笑,只觉得那热闹与自己隔着一个世界。
夜深了,喧嚣渐歇。
沉重的殿门再次被猛地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沧溟回来了。
他醉得比上次更厉害,脚步虚浮,眼神涣散,周身酒气混合着魔息,形成一种危险而混乱的气场。
凌素素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往床角缩去。
沧溟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猩红的眼眸锁定她,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痛苦和……恨意?
“为什么……”他嘶哑着开口,声音破碎不堪,“为什么要骗我……”
凌素素不明所以,恐惧让她瑟瑟发抖:“我……我没有……”
“闭嘴!”他猛地暴喝一声,伸手粗暴地抓住她的衣襟。
“刺啦——!”
又是一声裂帛响。
这一次,她上身单薄的寝衣被彻底撕裂,扯落,露出整个肩背和大片肌肤。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凌素素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羞愤和恐惧让她几乎晕厥。
沧溟的目光,却如同被钉住一般,死死落在她的右肩肩胛骨下方。
那里,光滑莹白的肌肤上,什么也没有。
不,不对。
他像是疯了一样,粗暴地将她翻转过去,力道大得几乎拧断她的胳膊,冰冷的手指在她右肩肩胛骨下方那片肌肤上疯狂地摸索、按压,仿佛要按碎她的骨头,按出什么东西来。
“在哪里?!在哪里?!”他状若癫狂地低吼,呼吸急促,“不可能没有!你有的!你一定有的!”
凌素素痛得眼泪直流,挣扎着,哭喊着:“没有!那里什么都没有!你放开我!放开!”
沧溟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那片光洁的、除了旧伤鞭痕空无一物的右肩胛骨。
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凌素素压抑的啜泣声,和他粗重混乱的喘息。
突然,沧溟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光亮。
他再次扑上来,这次,目标是她的左肩!
他撕开她左肩残存的布料,目光在她左肩后方、靠近手臂的位置,急切地搜寻着。
然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沧溟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瞳孔剧烈收缩,死死地、死死地盯住凌素素左肩后方,那个他之前从未留意过的、被衣物和发丝半遮掩的位置。
那里,有一块小小的、椭圆形的、颜色偏深的……胎记。
平平无奇,与她左肩下方那枚殷红如凤的夺目胎记截然不同,寻常得几乎不会引人注意。
凌素素感觉到他的异常,颤抖着,泪眼朦胧地回头。
却看到沧溟脸上的疯狂和暴戾,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巨大的震惊和……恐慌。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捏着她肩膀的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最终,无力地滑落。
他踉跄着,一步步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黑玉椅,发出刺耳的声响,却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钉在她左肩后方那块小小的、不起眼的胎记上。
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然后,在凌素素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这个冷酷残暴、令三界闻风丧胆的魔尊,像是被彻底抽走了所有支撑,猛地双膝一软,竟“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
他抬起头,望着她,望着那块胎记,猩红的眼眸中,蓄满了水光,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崩溃般的哭声,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嘶哑、绝望、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在死寂的寝殿中轰然炸响。
“为什么是你……”
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像个失去一切的困兽,哭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
“那日……在堕神崖……替我挡下九重天劫……魂飞魄散的人……”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凌素素僵在原地,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堕神崖?
九重天劫?
魂飞魄散?
她怔怔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左肩后方那块从小就被师尊和师兄们说“不雅观”、让她用衣物和法术小心遮掩的、平平无奇的褐色胎记。
再看看那个跪在地上,崩溃大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面前坍塌了的男人。
一个模糊而遥远的、被她遗忘在灵魂最深处的碎片,似乎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和质问,猛地撬开了一丝缝隙。
剧烈的头痛骤然袭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