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叶紫月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天,养母咬着牙说:“你逼死音怜,就该在这里赎罪。” 整整三年,她被迫服用药物,每天在电击疗法中惨叫。 当诊断出肝癌晚期时,她居然感到解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狱。 可就在她蜷缩在病床上等死时,电视上突然播放着叶音怜归来的新闻。 那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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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紫月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天,养母咬着牙说:“你逼死音怜,就该在这里赎罪。” 整整三年,她被迫服用药物,每天在电击疗法中惨叫。 当诊断出肝癌晚期时,她居然感到解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狱。 可就在她蜷缩在病床上等死时,电视上突然播放着叶音怜归来的新闻。 那个“死去”的假千金笑着对镜头说:“我只是出国玩了几年,谁在传我死了?” 养母和未婚夫冲进病房,看着骨瘦如柴的她居然笑了:“还是音怜懂事,知道给你留条活路。” 叶紫月望着他们相亲相爱的背影,一口黑血喷在雪白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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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赎罪
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蜿蜒出一道道扭曲的水痕。
叶紫月被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挟持在后座中间,动弹不得。雨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也模糊了她眼前的一切。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撕破的昂贵礼服,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那是昨晚“审讯”时留下的印记。
车子驶离了繁华的市区,驶向城郊那座闻名遐迩的“疗养院”——一个专门“照顾”富人家麻烦成员的地方。
副驾驶上,那个她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叶家的主母林婉清,终于缓缓转过头。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刻骨的寒意,她看着叶紫月,像是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叶紫月,”林婉清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针,一根根扎进叶紫月的耳膜,“你逼死了音怜,你就该在这里,用你的余生,为你犯下的罪孽赎罪。”
赎罪?
叶紫月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赎什么罪?赎她不该在叶音怜的生日宴上出现?赎她不该存在?还是赎她……根本就不该是叶家的女儿?
叶音怜跳崖自杀了。消息传来时,整个叶家天崩地裂。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叶紫月,这个鸠占鹊巢了二十年,如今真相大白却还不肯安分的“假货”,用恶毒的语言和手段,逼得那个纯洁善良、受尽宠爱的真千金走上了绝路。
她辩解过,嘶吼过,跪地哀求过。
可没有人信。
养母不信,曾经的未婚夫顾辰风不信,叶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信。
他们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叶音怜死亡的痛苦和怒火,而她,这个尴尬的、多余的、抢占了叶音怜二十年人生的“假千金”,无疑是最完美的罪人。
车子猛地刹停,铁艺大门在雨中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如同怪兽张开了巨口。门内,是几栋灰白色的建筑,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显得格外压抑。
“带进去。”林婉清冷漠地吩咐。
保镖粗暴地将叶紫月拖下车,冰凉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冷得她浑身一颤。她像一块破布,被拖拽着,踉跄地迈过了那道门槛。
身后,铁门轰然关闭,隔绝了她与过去的一切。
赎罪的生活,开始了。
第二章 药物
“307,吃药了。”
穿着白色护工服的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药杯,里面放着几颗颜色各异的药片。
叶紫月蜷缩在床角,眼神警惕地看着那杯药。
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药,但她知道,吃了它们,她会变得昏沉,迟钝,有时候甚至会产生各种可怕的幻觉,看到叶音怜满身是血地站在她床边,质问她为什么要逼死自己。
“我不吃……”她声音嘶哑地反抗,这是她进入这里后,仅存的微弱本能。
护工显然早已习惯这种反抗,她朝门外使了个眼色,立刻又走进来一个更加强壮的女护工。两人上前,一个死死按住叶紫月挣扎的身体,另一个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那些药片一股脑地倒了进去,然后灌下一大杯水。
“咳!咳咳咳……”叶紫月被呛得剧烈咳嗽,药片混着水被迫咽了下去,喉咙里火烧火燎。
两个护工松开她,像完成了一项日常任务,面无表情地离开,铁门再次上锁。
没过多久,熟悉的晕眩感袭来。天花板开始旋转,墙壁仿佛在向她挤压过来,耳边响起嗡嗡的鸣响,间或夹杂着叶音怜凄厉的哭喊。
“姐姐……你为什么不肯把辰风哥哥还给我……”
“姐姐,我好冷啊……崖底好冷……”
“都是你的错!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去死!你去死!”
叶紫月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膝盖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喉咙里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这不是赎罪。
这是地狱。
第三章 电击
每周最令人恐惧的时刻,不是吃药,而是“治疗日”。
“叶紫月,准备接受治疗。”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治疗室门口,语气平静无波。他身后,是那张冰冷的、带着皮缚带的治疗床,以及旁边那台闪着幽蓝光泽的仪器。
叶紫月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想要逃离。
“不……不要……医生,求求你……我没有病……我没有逼死她……”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眼泪因为极致的恐惧再次涌了上来。
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两个男护工轻而易举地制伏了她,将她按在了那张床上。冰冷的皮缚带勒紧了她的手腕、脚踝和腰部,将她牢牢地固定住,动弹不得。
医生拿着涂满导电凝胶的电极片,走了过来。
“啊——!”
当强大的电流瞬间窜过大脑时,叶紫月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前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在那一刻都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电击间隙,她都能听到医生冷静的声音:“认识到你的错误了吗?叶音怜是不是你逼死的?”
最初,她还会倔强地反驳:“不是……不是我……”
换来的,是更长时间、更强电流的“治疗”。
后来,她学会了顺从。
“是……是我……是我逼死了音怜……我有罪……”她像一具破败的木偶,机械地重复着他们想听的话。
只有在意识最深处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微弱的聲音在呐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那声音太微弱了,微弱到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
第四章 痕迹
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
叶紫月已经记不清自己接受了多少次“药物治疗”和“电击疗法”。
她曾经乌黑顺滑的长发,变得干枯如草,里面甚至夹杂了几缕刺眼的银丝。她的皮肤失去了光泽,蜡黄而松弛地包裹着嶙峋的骨骼。那双曾经被顾辰风称赞过“盛着星星”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两潭死水,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或者墙壁上那些无法清洗干净的、不知是哪个病人留下的陈旧污渍。
她很少再反抗,也很少再说话。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安静地蜷缩在床角,或者按照护工的指示,麻木地完成一些简单的活动。她的记忆力变得很差,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有身体上那些看不见的伤痕,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三年来她所承受的一切。
神经质的颤抖,无法集中 的注意力,偶尔失控的尖叫,还有深夜里那无法驱散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惧幻觉。
她成了这座精神病院里,一个合格的、安静的“病人”。
一个正在被“赎罪”成功改造的罪人。
第五章 访客
有一天,护工通知她有人探视。
叶紫月麻木的心湖里,罕见地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
会是谁?
是妈妈……终于来看她了吗?是她们终于发现,也许……也许错怪了她?
她被带到了探视间。隔着冰冷的玻璃隔板,她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顾辰风。
她曾经的未婚夫。那个曾牵着她的手,许诺会爱她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
如今,他西装革履,英俊依旧,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和……冷漠。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昔日的温情,只有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叶紫月拿起对讲电话,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辰风……”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叶紫月,”顾辰风打断她,声音冷硬,“我来是想告诉你,音怜的祭日快到了。”
叶紫月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你在里面,‘赎罪’得怎么样了?”他问,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叶紫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告诉他,她在这里生不如死?告诉他,她每天都在被药物和电击折磨?他会信吗?他会在乎吗?
他只会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看着她沉默麻木的样子,顾辰风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叶紫月,这是你欠音怜的。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放下对讲电话,站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开。
隔着厚厚的玻璃,叶紫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那刚刚泛起的一丝涟漪,彻底冻结成了冰。
原来,他不是来看她的。
他只是来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罪孽”。
第六章 咯血
深秋的夜晚,寒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叶紫月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冷得瑟瑟发抖。腹部传来一阵阵熟悉的、难以忍受的绞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最近一段时间,这种疼痛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强烈。伴随着而来的,还有日益严重的食欲不振和恶心感。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衰败下去。
“呃……”又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猛地趴到床边,对着地板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呕……”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的月光,她清晰地看到,那摊从她口中咳出的粘稠液体,是暗红色的。
血。
她咯血了。
叶紫月怔怔地看着地上那摊刺目的血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恐,没有慌乱,甚至……奇异地,浮现出一丝解脱。
也许,她终于要死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了。
第七章 诊断
持续的咯血和无法忍受的剧痛,让院方不得不将她送往了市内的综合医院进行检查。
一系列的检查,抽血,CT,穿刺……
叶紫月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医生和护士摆布。
几天后,诊断结果出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肿瘤科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对陪同前来的精神病院负责人说道:“肝癌,晚期。已经广泛转移,失去了手术机会。预计……最多还有三个月。”
精神病院的负责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这……我们需要通知她的家属。”
家属?
躺在病床上的叶紫月,嘴角极其微弱地勾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她还有家属吗?
那个家,早就不要她了。
第八章 通知
林婉清还是来了。
她站在叶紫月的病床前,穿着昂贵精致的貂皮大衣,与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她看着床上那个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的女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毫不掩饰的嫌恶。
“医生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林婉清的声音依旧冰冷,“晚期癌症。叶紫月,这就是你的报应!是音怜在天之灵看着你呢!”
叶紫月闭着眼睛,没有看她,也没有回应。
报应吗?
如果这真的是报应,那她也该还清了吧。
用二十年的错位人生,用三年生不如死的折磨,用这条……即将终结的性命。
林婉清看着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头火起,但终究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冷冷道:“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叶家会负责你最后的治疗费用,算是仁至义尽。”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病房,没有回头看一眼。
门被关上。
叶紫月缓缓睁开眼,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三个月……
还有三个月,她就能彻底自由了。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