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肾捐给弟弟,他康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和父母把我赶出家门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10:05 1

摘要:他康复得很好,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再也不是手术前那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我那个刚做完肾移植手术的弟弟,陈阳,堵在我的房门口。

他康复得很好,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再也不是手术前那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姐,你搬出去吧。”

我正在叠衣服的手顿住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

他倚着门框,一脸理所当然,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说,让你搬出去。这个家,你不能再住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根弦被人狠狠拨了一下,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阳,你再说一遍?”

他皱起眉,似乎觉得我很多余,很麻烦。

“你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搬走!我女朋友下周要搬过来住,你在这里不方便。”

女朋友?

那个在他生病期间,只在微信上嘘寒问暖过两次,连医院都没踏进一步的女孩?

我气得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我住在这里怎么就不方便了?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尖锐又刻薄,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陈曦,你搞搞清楚,这房子是我爸妈的,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我爸妈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桌上,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向陈阳。

“阳阳,别站着了,快过来吃水果。医生说要多补充维生素。”

我爸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镜片后的眼睛扫了我一下,那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吵什么吵?你弟身体刚好,不能生气。”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下去。

我看向我妈,这个我曾经以为最爱我的女人。

“妈,陈阳让我搬出去。”

我妈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把一牙苹果塞到陈阳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弟他……他身体需要静养,人多了空气不好。”

空气不好?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的理由。

我为了救他,捐了一颗肾。

我的肚子上,还留着一道十几厘米长的疤。

手术后,医生叮嘱我要好好休养,不能劳累,不能熬夜。

可我出院第二天,我妈就让我去给陈阳炖汤,说他身体虚,要补补。

我每天拖着虚弱的身体,像个陀螺一样围着他转。

现在,他康-复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赶出家门。

而我的父母,我的亲生父母,选择了默许。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一个彻头彻尾、跳梁了二十六年的小丑。

“就因为他女朋友要来住?”我的声音嘶哑。

我爸终于放下了报纸,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

“你一个女孩子,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家里就这么大地方,你弟弟要结婚,总得有个婚房吧?”

婚房?

所以,我的房间,理所应当要让出来,给他做婚房?

“那我住哪儿?”我问。

我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都二十六了,自己出去租个房子住,很难吗?每个月给你补贴八百块,够意思了吧。”

八百块。

在这个一线城市,八百块连个地下室都租不到。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同我捐出去的那颗肾,就只值八800块。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指着陈阳,一字一句地问:“我把肾给他的时候,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妈当时拉着我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曦曦,你救救你弟弟,你救救他!以后我们全家都把你当祖宗供着!”

我爸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弟弟好了,这套房子就写你的名字!”

陈阳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

“姐,你是我唯一的亲姐,你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誓言犹在耳边,可眼前的人,却换了一副嘴脸。

我妈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爸则惱羞成怒,把报纸往桌上重重一拍。

“陈曦!你这是什么态度!拿捐肾的事情来要挟我们吗?那是你亲弟弟!你救他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

我看着我爸涨红的脸,看着我妈躲闪的眼,看着陈阳那张写满“理所应当”的脸。

我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六年,活得像个笑话。

从小到大,家里所有好的东西都是陈阳的。

新衣服是他的,大鸡腿是他的,唯一的卧室也是他的。

我只能穿他剩下的旧衣服,啃没人要的鸡爪,睡在客厅搭起来的帆布床上。

他们总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我让了。

我让了二十六年。

最后,连我身体里的一颗肾,都让给了他。

我以为,我的付出,总能换来一点点的爱和重视。

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

需要我的时候,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那个“占地方”的外人。

陈阳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姐,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要是还不搬走,我就把你的东西全扔出去。”

说完,他看了一眼他崭新的运动鞋,仿佛我的存在都玷污了他的空气。

他转身,对我妈说:“妈,我出去跟小雅逛街,你记得把我房间再消毒一遍,她有洁癖。”

我妈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哎,好嘞!阳阳你慢点走,别累着!”

我爸拿起报紙,重新戴上眼镜,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争吵,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满心的,刺骨的寒意。

我没有用三天。

当天下午,我就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一些旧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个我妈在我十岁生日时送我的,已经掉漆的音乐盒。

我把它拿在手里,摩挲着上面斑驳的痕迹。

这是二十六年来,我妈唯一送给我的一件生日礼物。

我打开它,那首《致爱丽丝》的音乐断断续续地响起,像一个垂暮老人的叹息。

我把它放回了原处。

我不要了。

连同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丝留恋,一起丢掉。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见里面传来我妈的笑声,和陈阳跟他女朋友打电话的甜蜜絮语。

没有人出来送我。

没有人问我,要去哪里。

我站在楼下,抬头看着那个亮着灯的窗户。

那里,曾经是我的家。

现在,不是了。

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个城市的霓虹,璀璨又冰冷,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闺蜜,林悦。

“喂,曦曦,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陈阳!他搂着个小姑娘逛街呢,看起來精神好得很!你那颗肾没白给啊!”

听着她大大咧咧的声音,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悦悦……”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的林悦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曦曦?你怎么了?你在哭吗?出什么事了?”

我蹲在路边,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放声大哭。

“他们……他们把我赶出来了……”

林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我操!这帮!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把地址发给我!”

半个小时后,林悦开着她那辆骚包的红色mini cooper,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我面前。

她跳下车,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和脚边的行李箱,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往楼上冲。

“他妈的!老娘今天不把他们家掀了,我就不姓林!”

我死死拉住她。

“悦悦,算了。”

“算了?陈曦你疯了!他们把你当抹布一样用完就扔,你还算了?”林悦气得跳脚。

我摇摇头,泪水已经流干了,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芜。

“没用的。在他们心里,我从来就不是家人。”

回去闹一场,除了让自己更难堪,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想再看到他们那一张张冷漠又理所当然的脸。

林悦看着我麻木的样子,心疼地抱住我。

“好,咱不跟一般见识。走,跟我回家!以后我养你!”

我被林悦塞进了她的车里。

她家是一个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两室一厅,装修得精致又温馨。

她把我按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开始给我铺床。

“你今晚就睡我这儿,明天我陪你去找房子。钱不够我这有,工作也别急,先把身体养好。”

我捧着热水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悦悦,我是不是很傻?”

林悦铺床的手顿了一下,轉过身,认真地看着我。

“你不是傻,你是太善良了。你以为用真心就能换来真心,但你忘了,有的人,他根本没有心。”

是啊。

我以为血浓于水。

却忘了,人心,是会冷的。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手术室。

冰冷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医生拿着手术刀,对我说:“陈曦小姐,你确定吗?捐献器官对你的身体会有不可逆的伤害。”

我看着手术室外,我爸妈和陈阳焦急的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确定。”

刀锋划破皮肤的瞬间,我猛地惊醒。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我摸了摸小腹上的那道疤痕,它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狰狞地趴在那里,时刻提醒着我,我曾经做过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我的人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林悦陪我去找房子。

我手里没什么钱,工作五六年攒下的积蓄,大部分都给陈阳交了医药费。

剩下的几千块,只够租一个偏远郊区的“老破小”。

房子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墙壁 mottled and peeling, 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林悦皱着眉,一脸嫌弃。

“曦曦,这地方能住人吗?要不你还是住我那儿吧。”

我摇摇头。

“不用了,悦悦。我想有自己的地方。”

哪怕这个地方再破再小,它也是属于我自己的。

在这里,我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卑微地祈求那一点点可怜的亲情。

我签了合同,交了押金。

林悦帮我把行李搬进去,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回来。

床单被套,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一束 fresh 的向日葵。

她把向日葵插在矿泉水瓶里,放在窗台上。

“生活再苦,也得有点阳光。”她说。

看着那抹明亮的黄色,我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谢谢你,悦悦。”

“跟我客气什么。”她拍拍我的肩膀,“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

我还有朋友。

这就够了。

安顿下来后,我开始找工作。

因为身体原因,我不能再做以前那种需要经常加班熬夜的设计工作。

我投了很多简历,都石沉大海。

偶尔有几个面试机会,对方一听说我刚做完大手术,就 politely 地把我请了出去。

一个月过去了,我依然没有找到工作。

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焦虑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

那天晚上,我又只吃了一包泡面。

吃完后,胃里一阵阵地抽痛。

我蜷缩在床上,冷汗直流。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出租屋里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虚弱地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

“你好,请问是陈曦小姐吗?”

“我是。”

“我这里是‘森屿咖啡馆’,你之前投了简历,请问你明天上午有时间过来面试吗?”

我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胃都不疼了。

“有!我有时间!”

“好的,那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店里等你。”

挂了电话,我激动得 almost 跳起来。

这是我一个月来接到的第一个面试通知。

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第二天,我特意穿上了我最好的一件衬衫,化了个淡妆,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那家咖啡馆。

咖啡馆坐落在一个安静的街角,门口种满了绿植,看起来清新又文艺。

我推门进去,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一个穿着围裙的年轻男人正在吧台后面擦杯子。

他抬起头,看到我,愣了一下。

然后,他放下杯子,朝我走了过来。

“陈曦?”

我点点头。

他朝我伸出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江川。”

他的手很干净,指节分明,掌心带着一丝暖意。

我没想到,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而且,有点帅。

面试的过程很简单。

江川问了我几个问题,大多是关于咖啡和服务的。

我虽然没做过,但来之前特意在网上查了资料,答得还算 decent.

最后,他问我:“你为什么想来咖啡馆工作?”

我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說。

“因为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不需要加班,强度不太大的工作。我的身体……不太好。”

我以为他会像之前的HR一样, politely 地拒绝我。

没想到,他只是点点头,说:“我们店里不太忙,下午客人少的时候可以休息。试用期三个月,工资四千,包一顿午饭。可以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以!太可以了!”

就这样,我得到了我的第一份工作。

我成了“森屿咖啡馆”的一名服务员。

工作确实不累。

每天就是点单、端咖啡、收拾桌子。

江川是一个很好的老板,话不多,但很细心。

他会记得我不吃辣,午饭总是特意给我做一份不放辣椒的。

他会提醒我按时吃药,不要搬重物。

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吓得臉都白了。

他走过来,没有责备我,只是 calmly 地拿出扫帚和簸箕,把碎片扫干净。

然后对我说:“下次小心点,别划到手。”

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尊重。

我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林悦来看我的时候,惊讶地说:“哟,我们家曦曦這是……焕发第二春了?”

我白了她一眼:“别胡说,我们老板就是人好。”

“人好?”林悦挑挑眉,“我看他是对你‘特别’好吧?老实交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都没有!”我 blushing.

“切,嘴硬。”林悦一脸“我懂的”表情,“不过说真的,曦曦,这个江川看起来不错。人帅,温柔,还有自己的事业。你要是喜欢,就主动点。”

主动?

我苦笑了一下。

我这样一个身体残缺,被家人抛弃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别人?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想再跟任何人有過深的牵扯。

感情,太伤人了。

我怕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我爸妈和陈阳没有給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

仿佛我这个人,从来没有在他们的世界里出现过。

我也乐得清靜。

我努力工作,攒钱,计划着等攒够了钱,就去报个班,学点新东西,彻底摆脱过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天下午,咖啡馆里没什么客人。

我正在擦桌子,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

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一抬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我妈,还有……陈阳。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妈看到我,眼睛一亮,立刻堆起满臉的笑容,朝我走了过来。

“曦曦!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妈可算找到你了!”

她想过来拉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陈阳跟在她身后,一脸的不耐烦。

“妈,跟她废话什么,直接说事。”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我妈急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曦曦,你别这样!妈知道错了,妈不该赶你走。你跟妈回家吧,啊?”

回家?

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家。”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是你亲爸亲妈,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妈说得情真意切。

我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

“在我被你们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家了。”

我妈的眼圈红了,开始抹眼泪。

“曦曦,妈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弟弟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年轻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識。”

她又开始用这套 manipulative 的说辞。

我不想再听。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陈阳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了。

“陈曦,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跟小雅要订婚了,她爸妈要见你。”

我愣住了。

见我?

“见我干什么?”

“小雅跟她爸妈说,是你捐肾救了我。她爸妈觉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姐姐,非要见见你,当面谢谢你。”陈阳的语气里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我瞬间明白了。

他们不是来接我回家的。

他们是需要我配合他们,演一场“姐弟情深”的戏。

好让陈阳顺利地娶到那个“有洁癖”的女朋友。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所以,你们需要我回去,扮演一个‘伟大无私’的姐姐,好成全你的婚事?”

陈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搅黄我的婚事?”

我看着他那张厚颜无耻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去。”

陈阳的脸色瞬间变了。

“陈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妈也急了,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

“曦曦,你就当帮帮你弟弟!这门婚事对他很重要!小雅家条件好,能帮衬我们家不少。你弟弟以后就有着落了!”

“他的着落,凭什么要用我的尊严去换?”我反问。

“什么尊严不尊严的!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妈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为家里做点贡献,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

又是应该的。

我把我的肾都给了他,还不够吗?

现在,还要我把我的脸面也送上去,让他们踩在脚下吗?

我的心,彻底冷了。

我看着他们,就像看两个陌生人。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去。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陈阳一把拉住我,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陈曦!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目猙狞,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江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

他 calmly 地抓住陈阳的手腕,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先生,请你放开她。”

陈阳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你他妈谁啊?我们家的事,你少管!”

江川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是我的员工。在我的店里,就归我管。”

他手上微微用力,陈阳痛得叫了一声,被迫松开了手。

我妈见状,立刻撒起泼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女儿不认妈,还找了个野男人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的哭声尖锐刺耳,瞬间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我尴尬得无地自容,臉上一阵红一阵白。

江川皱了皱眉,对我说:“你先进去。”

我点点头,逃也似地躲进了休息室。

外面,我妈的哭嚎声,陈阳的咒骂声,江ç川冷静的应对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我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過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门被推开,江川走了进来。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他们走了。”

我接过水杯,低着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没有错。”他说,“错的是他们。”

我抬起头,看到他眼里的关切和……心疼。

我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

“他们……以后还会来吗?”

“我会处理。”他顿了顿,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看着他温和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从我捐肾,到我被赶出家门,再到他们今天来找我。

我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江川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我说完,他抽出纸巾,轻轻地擦掉我脸上的泪水。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怕弄疼我一样。

“都过去了。”他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那天之后,江川对我更好了。

他会给我带早餐,会在我胃疼的时候给我煮姜茶,会在我下班晚的时候送我回家。

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同事们都看出来了,经常拿我们开玩笑。

“老板娘,今天老板又给你带爱心便当啦?”

我每次都红着脸否认。

但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蜜。

我开始期待每天上班,期待看到他。

期待他温和的笑容,和他递过来的那杯热牛奶。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可是,我不敢。

我怕我的过去,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礙。

我怕他知道了我的全部,会像我家人一样,嫌弃我,抛弃我。

我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壳里,不敢迈出那一步。

直到那天。

那天是我生日。

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给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

没有蜡烛,没有蛋糕,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

我吃着吃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想起了去年生日,我还躺在医院里,刚刚做完手术。

我妈给我端来一碗鸡汤,说:“曦曦,生日快乐。等你好了,妈给你办个大的生日party。”

我还记得陈阳拉着我的手,说:“姐,谢谢你。明年你生日,我送你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而现在呢?

他们 probably 早就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房东来收水费,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江川。

他手里捧着一个蛋糕,上面插着27根蜡烛。

他还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笑得像个太阳。

“生日快乐,陈曦。”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我偷偷看了你入职时填的资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二十七年来,除了林悦,这是第一个记得我生日,还给我准备了惊喜的人。

他走进屋子,把蛋糕放在桌上,点燃了蜡烛。

“快许个愿吧。”

我看着跳动的烛光,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我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能平安健康。

我希望,我能永远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吹灭蜡烛后,江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生日礼物。”

我打开一看,是一条很精致的项链。

吊坠是一颗小小的太阳。

“我知道你喜欢向日葵。”他说,“我希望它能像太阳一样,给你带来温暖和力量。”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江川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我摇摇头,哽咽着说:“不是……我是太高兴了。”

他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我点点头。

他走到我身后,冰凉的链子触碰到我的皮肤,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替我戴好项链,然后,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陈曦,”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我们在一起了。

江川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他把我宠成了公主。

他会记住我所有的喜好,会给我制造各种小惊喜,会把我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

在他的爱里,我慢慢地 healed.

我肚子上的那道疤,好像也不再那么丑陋了。

我和江川的感情越来越好,我们开始谈婚论嫁。

他带我回家见了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都是很和蔼可親的大学教授,他们没有嫌弃我的出身,也没有在意我身体的残缺。

江川妈妈拉着我的手,心疼地说:“好孩子,你受苦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就在我们准备订婚的时候,我妈又找来了。

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撒泼哭闹,而是憔悴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

她在我家门口堵住我,二话不说就给我跪下了。

“曦曦!妈求求你!你救救你弟弟!”

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

“你先起来!出什么事了?”

她不肯起来,抱着我的腿,哭得泣不成声。

“你弟弟他……他的肾又出问题了!医生说……说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需要……需要尽快找到新的肾源……”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排异反应?

怎么会这样?

我妈哭着说:“医生说,亲属之间的配型成功率最高……曦曦,妈知道妈对不起你……但你弟弟他才22岁啊!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我看着她苍老的脸,和哭肿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他们。

我恨他们的自私,他们的冷漠。

但是,陈阳毕竟是我的弟弟。

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

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我……我还有一颗肾。”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我妈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吗?曦曦!你愿意再救你弟弟一次吗?”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

捐献一颗肾,已经让我的身体大不如前。

如果再捐一颗……

医生说过,那意味着我以后只能躺在病床上,靠透析维持生命。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有了爱我的男朋友,有了温暖的未来。

我真的要为了那个曾经把我赶出家门的弟弟,放弃这一切吗?

我妈见我犹豫,开始给我磕头。

“曦曦!妈给你磕头了!求求你了!只要你肯救你弟弟,妈给你当牛做马!这辈子都伺候你!”

我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江川回来了。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我妈,和我煞白的脸,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把我拉到身后,冷冷地对我妈说:“阿姨,请你离开。陈曦不会再给你们任何人捐献任何东西了。”

我妈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开始咒骂江川。

“你这个!是你撺掇我女儿不认我们的吧!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

江川没有理她,直接拿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

在我妈的哭闹和咒骂声中,把她“请”走了。

家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江川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别怕,有我在。”

我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江川,我是不是很冷血?”

他捧起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

“你不是冷血。你是对自己太残忍了。陈曦,你已经为他们付出得够多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是啊。

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我凭什么要为了那些不爱我的人,一次又一次地牺牲自己?

我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陈阳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看到我,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姐……你来了……”

我爸妈也围了过来,一脸的期盼。

我爸搓着手,讨好地说:“曦曦,你来了就好,你弟弟他……”

我打断他。

“我今天来,不是来捐肾的。”

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看着陈阳, calmly 地说:“陈阳,我不会再救你了。”

陈阳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为什么?姐!你是我亲姐啊!你就眼睁睜地看着我去死吗?”

我妈也扑了过来,想抓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陈曦!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是你弟弟啊!”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孝女!白眼狼!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狠心?当初你们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狠心?你们让我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女儿?”

“我捐肾救他,你们觉得是天经地义。现在,他需要第二颗肾,你们又觉得我应该义不容辞。”

“凭什么?”

“就凭我是姐姐?就凭我比他早出生几年?”

“我告诉你们,我不欠你们的。我捐给陈阳的那颗肾,就当我偿还了你们二十六年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说完,转身就走。

陈阳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地喊:“陈曦!你回来!你不能走!你救救我!”

我妈的哭声和咒骂声也追了出来。

“陈曦你这个!你会遭报应的!”

我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阳光照在我的脸上。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我自由了。

后来,我听说,陈阳没有等到合适的肾源,在一个月后去世了。

他那个“有洁癖”的女朋友,在他病情恶化的时候,就跟他分了手。

我爸妈一夜之间白了头。

他们卖掉了房子,给我爸看病,给我妈养老。

他们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林悦问我,后不后悔。

我说,不后悔。

我为陈阳的死感到难过,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包括我,也包括他们。

我和江川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个最好的朋友。

江川的父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红包,说我是他们最好的儿媳妇。

林悦作为我的伴娘,哭得比我还凶。

她说:“曦曦,你终于苦尽甘来了。”

是啊。

我终于苦尽甘来了。

婚后,我和江川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咖啡馆。

白天,我们在店里煮咖啡,看书,招待客人。

晚上,我们手牵手回家,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

日子平淡,却很幸福。

我的身体在江川的精心照料下,也好了很多。

医生说,虽然我只有一个肾,但只要注意保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我们还领养了一只叫“太阳”的金毛。

它很乖,很黏人,每天都会在家门口等我们下班。

有一次,我抚摸着肚子上那道已经淡了很多的疤痕,问江川:“你会嫌弃它吗?”

江川把我拥进怀里,亲吻着那道疤痕。

他说:“不。这是你的勋章。它证明了你有多勇敢,多善良。”

“而且,”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没有它,我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你?”

我笑了,在他怀里蹭了蹭。

是啊。

如果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我也许不会遇到江川,不会拥有现在的生活。

所有的失去,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我抬头看着窗外。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的“太阳”,我的爱人,都在我身边。

这就够了。

来源:温柔月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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