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结婚,我随礼2万,她嫌少,当众退回,我反手捐给希望工程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5 11:40 1

摘要:他头也没回,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可以了,不少了。我们什么情况,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车停在酒店门口,我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

妆是早上花了一个半小时化的,很精致,但掩不住眼底那点疲惫。

我深吸一口气,从副驾的包里摸出那个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

红得有点烫手。

“两万,真的可以吗?”我最后问了一遍身边的陈阳。

陈阳,我的丈夫,正忙着在后备箱里拿他那一身崭新的西装。

他头也没回,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可以了,不少了。我们什么情况,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捏了捏红包的厚度。

两万块,四沓,不薄了。

对于我们这种自己开了个小设计工作室,还在还着房贷车贷,孩子刚上私立幼儿园的家庭来说,这笔钱,是我一个季度才能攒下来的净利润。

陈阳穿好西装,走过来拉开车门,脸上堆着笑。

“走吧,老婆,今天我妹大喜的日子,开心点。”

我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开心?

我一想到小姑子陈悦那张被惯坏了的脸,就开心不起来。

酒店宴会厅门口,巨大的婚纱照海报几乎堵住了整个入口。

照片上的陈悦,笑得像个公主,她挽着的那个男人,叫张超,家里开了几家连锁超市,算是我们这个小城市里有点小钱的。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婆婆那腰杆,挺得比电线杆还直。

“哎哟,我儿子媳妇来了!”

婆婆眼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满面红光地迎上来。

我赶紧递上红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妈,恭喜恭喜,祝小悦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婆婆接红包的手势很熟练,食指和拇指一捏,就在指尖掂了掂。

我心里咯了噔一下。

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

过年给压岁钱,她掂;平时给生活费,她也掂。像个精准的人肉天平,掂量着里面纸张的数量,也掂量着你的心意。

果然,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但当着宾客的面,她没说什么,只是拉着陈阳的手,对着旁边几位看起来珠光宝气的亲戚介绍。

“这是我儿子,陈阳。这是我儿媳妇,林薇。”

我跟着点头微笑,感觉自己像个被展示的物件。

陈悦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被几个伴娘簇拥着,像女王一样走了过来。

“哥,嫂子,你们来啦。”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我婆婆手里的那个红包上。

我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瞬间放大了。

“小悦,新婚快乐。”陈阳笑着说。

我跟着附和:“真漂亮。”

陈悦敷衍地笑了笑,然后直接从婆婆手里把那个红包抽了过去。

当着所有人的面。

她捏了捏,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几个伴-娘交头接耳,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

“嫂子,你这……”陈悦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一圈人听见。

她把红包举到我面前,脸上是那种毫不掩饰的、被冒犯了的失望。

“这里面……是多少啊?”

我的脸,刷一下就热了。

我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难堪过。

陈阳的脸也白了,他赶紧打圆场。

“小悦,你干嘛呢!红包哪有当面拆的,快收起来。”

“哥,你别管。”

陈悦根本不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嫂子,我就是好奇问问。我那几个闺蜜,关系还没我们亲呢,都是五位数起步。我最好的朋友,直接包了八万八。”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耳朵里。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们亲吗?

我刚嫁给陈阳的时候,我们俩租在城中村,三十平米的单间,夏天热得像蒸笼。

那时候,你在哪?

我怀孕孕吐,吃什么吐什么,陈阳出差,我一个人半夜打车去医院挂急诊。

那时候,你在哪?

我们为了工作室的第一个单子,熬了三个通宵,最后累得双双病倒。

那时候,你又在哪?

哦,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你正用着我婆婆给你的钱,在大学里谈着恋爱,买着名牌包,和朋友到处旅游。

那些钱,有多少是从我们牙缝里省出来,孝敬给你妈,然后被她转手给了你的?

现在,你跟我谈“亲”?

我深吸一口-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小悦,两万。这是我和你哥的一点心意。”

“两万?”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都拔高了。

“嫂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这句话,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能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嘲笑,有幸灾乐祸。

婆婆的脸也挂不住了,但她不是觉得我难堪,而是觉得她自己丢了面子。

她走过来,一把夺过陈悦手里的红包,看也不看,直接就往我手里塞。

“林薇,我们家小悦不懂事,但你当嫂子的,也不能这么不懂事吧?”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充满了责备。

“这张家是什么条件?你今天这个礼,拿出来不是让我们陈家被人笑话吗?”

“你要是实在手头紧,跟妈说啊,妈先帮你垫上,凑个六万六、八万八,也好看啊!你这样……唉!”

我握着那个被退回来的红包,感觉它不是纸,是烧红的烙铁。

我看着我婆婆,又看看一脸委屈加鄙夷的小姑子。

我再看看我的丈夫,陈阳。

他站在那里,脸色涨红,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说出一句。

“妈,小悦,你们别这样,林薇她……”

“我怎样?”我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他。

我看着陈阳,一字一句地问:“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陈阳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大喜的日子,别闹得不愉快。”

又是这句话。

“大喜的日子”。

好像只要打着这面旗号,一切的冒犯和羞辱,都应该被我无条件地笑纳。

我突然就觉得,没意思透了。

真的。

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家,为了他口中的“和气”,我忍了多少?

婆婆明里暗里说我挣钱不如男人多,家务做得不够好。

小姑子把我买给婆婆的东西,随手就拿去自己用,连声招呼都不打。

过年回老家,一大家子人,永远是我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她们坐在客厅嗑着瓜子看电视。

我以为,我的忍耐,能换来陈阳的体谅和维护。

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是一个整体。

但现在我明白了。

在他们陈家人眼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

我的钱,就该为他们家的面子服务。

我的尊严,可以随时被他们踩在脚下。

那个瞬间,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断了。

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就是很平静地笑了出来。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包里拿出我的手机。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陈悦和婆婆也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们。

我打开了手机银行,又打开了一个网页。

是希望工程的官方捐款网站。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击着。

输入金额。

两万。

输入我的名字,林薇。

点击确认支付。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然后,我把那个支付成功的页面,举了起来。

我先是举给小姑子陈悦看。

“两万块,嫌少是吗?”

“没关系,有人不嫌少。”

“他们会用这笔钱,去建一间教室,或者给几十个孩子买一年的文具和书本。”

“我觉得,这比给你凑一个所谓的‘吉利数’,有意义多了。”

陈悦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煞白。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然后,我把手机转向我婆婆。

“妈,你说得对,钱要花在有脸面的地方。”

“现在,我觉得我的脸面,比你那身旗袍还亮。”

婆婆的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我把手机屏幕,对着我的丈夫,陈阳。

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是震惊,是恐慌,是难以置信。

我把那个被他们退回来的、现在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的红包,随手扔在了旁边的礼金台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在死寂的宴会厅门口,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祝你们……‘脸面’够大,‘前程’似锦。”

说完,我转过身,挺直了背。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过去那些年的愚蠢和妥协上。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婆婆气急败坏的尖叫,和陈阳慌乱的呼喊。

“林薇!林薇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走出酒店大门,外面阳光刺眼。

我眯了眯眼,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抬手一抹,不是眼泪。

是那化了一个半小时的精致眼妆,终于花了。

我坐进出租车,报了家的地址。

车子开动,酒店那金碧辉煌的招牌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我靠在座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掀翻桌子,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把脸上那层厚厚的面具全部洗掉。

看着镜子里素面朝天的自己,眼圈有点红,但眼神很亮。

然后我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拿出了一个行李箱。

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护肤品,我的书,我工作要用的笔记本电脑。

我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

我的脑子异常清醒。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将要面对什么。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陈阳回来了。

他冲进来,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眼睛都红了。

“林薇,你这是干什么?”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今天在婚礼上做了什么吗?我妈都快被你气晕过去了!”

我平静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

我看着他,“陈阳,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现在是谈的时候吗?你赶紧跟我回去,去给我妈我妹道个歉,这事兴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道歉?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

“我错在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没有满足你妹妹的虚荣心?”

“还是我错在,被你们全家当众羞辱的时候,没有跪下来求你们原谅?”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他耳朵里。

陈阳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薇,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那是我亲妹妹,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我们多出点,让她风光点,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我笑了,“陈阳,你跟我讲‘应该’?”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妈给了我多少彩礼?一分没有。”

“她说,都是一家人,别搞那些虚的。好,我认了。”

“我们买这套房子的时候,首付差十万,我找我爸妈借的。你妈说她没钱,一分没出。”

“她说,儿子大了,得靠自己。好,我也认了。”

“我怀孕生孩子,我妈来照顾我,忙前忙后。你妈呢?就来了医院一天,拍了张抱着孙子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然后就回家打麻将去了。”

“她说,她腰不好,看不了孩子。好,我还是认了。”

“现在,你妹妹结婚,嫁个有钱人,你跟我说,我们‘应该’多出点钱,让她‘风光’?”

“陈阳,你告诉我,凭什么?”

我一声声地质问,像连珠炮一样。

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太多年了。

每一次,我都想说,但每一次,我都看着陈阳那张为难的脸,把话咽了回去。

我总想着,算了,家和万事兴。

我总想着,他是爱我的,他只是夹在中间难做。

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的忍让,没有换来和气,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

我的体谅,没有换来他的维护,只换来了他的理所当然。

陈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最后,他颓然地坐到沙发上,双手抱着头。

“林薇,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

“但是……那是我妈,我妹,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跟她们断绝关系吧?”

“我没让你跟她们断绝关系。”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只是让你,在我被她们欺负的时候,站出来,说一句‘我老婆没错’。”

“我只是让你,分清楚,谁才是要陪你走一辈子的人。”

“可是你做不到。”

“在你的世界里,你妈你妹的‘面子’,永远比我的‘里子’重要。”

“陈阳,我累了。”

“我不想再过这种,时时刻刻准备着为你们家牺牲奉献,最后还要被嫌弃的日子了。”

我说完,拉起我的行李箱,就往门口走。

陈阳猛地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我。

“不,林薇,你别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走,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说到底,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们一起吃过苦,也一起享过福。

我爱过他,甚至现在,也还爱着。

但是,爱,不能当饭吃。

爱,也不能一次次地为我的尊严买单。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陈阳,你放手。”

“我不放!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他把孩子搬了出来。

这永远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

“孩子我会带走,你放心,我不会不让你见他。”

“至于这个家……”

我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在你选择站在你妈和你妹那边,看着我被羞辱的那一刻,这个家,就已经散了。”

我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紧箍着我的手指。

然后,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里面他绝望的嘶吼。

也隔绝了我的过去。

我没有回我爸妈家。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暂时住了下来。

安顿好之后,我给幼儿园老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几天我会亲自去接孩子。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我需要一点时间,一个人,静一静。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

我们工作室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一个度假村的整体品牌形象设计。

客户要求很高,时间也很紧。

正好,我需要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我带着我的小团队,一遍遍地开会,讨论方案,画设计稿。

累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一会儿。

饿了,就点个外卖。

我没有时间去想陈阳,没有时间去想他那个家,也没有时间去悲伤。

我的合伙人,也是我最好的闺蜜,周晴,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她把我拉到茶水间,给我递了杯热咖啡。

“说吧,怎么了?跟丢了魂一样。”

我看着她,突然就觉得鼻子一酸。

这两天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就有点绷不住了。

我把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

周晴听完,直接爆了粗口。

“我靠!这家人是奇葩吗?两万块还嫌少?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她气得在茶水间里来回走。

“还有陈阳!他是不是男人啊?自己老婆被这么欺负,他就在旁边看着?”

“林薇,这婚必须离!这种男人,这种家庭,留着过年吗?”

她的激动,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

我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当时是很坚决地要走,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到孩子,我就……”

“孩子不是你妥协的借口!”周晴打断我。

“你想想,如果你们不离婚,孩子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会变成什么样?耳濡目染,学会的都是什么?是算计,是虚荣,是看人下菜碟!”

“你希望你儿子以后也变成陈阳那样,当个和稀泥的‘妈宝男’吗?”

周-晴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浇醒了。

是啊。

我一直想着,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但我却忘了,一个充满矛盾、争吵、没有尊重的家,对孩子的伤害,可能比单亲家庭更大。

“你说的对。”我点了点头。

周晴看我听进去了,语气缓和了些。

“薇薇,我知道你难受。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养活自己和孩子的能力。你离开他,只会过得更好。”

“至于那个什么希望工程,你干得漂亮!简直是我辈楷模!就该这么治他们!”

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好像松动了一点。

就在这时,我的另一部工作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林薇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很温和的女声。

“我是的,请问您是?”

“哦,我是咱们市电视台《今日民生》栏目的记者,我姓王。”

记者?

我愣住了。

“王记者,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林女士。我们前两天在希望工程的官方网站上,看到一笔来自我们市的个人捐款,数额不小,而且备注信息很有意思。”

我的心,猛地一跳。

“备注信息?”

“是的,捐款人就是您,林薇女士。您在备注里写着:‘与其让虚荣的婚礼绑架亲情,不如让温暖的教室点亮未来’。”

王记者把那句话念了出来。

我当时捐款的时候,头脑一热,确实写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被她念出来,我突然觉得有点脸红。

“王记者,我……”

“林女士,您别紧张。”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局促。

“我们对您的行为非常敬佩。我们觉得,您的这个举动,反映了当下社会一种新的价值观,很有报道的价值。”

“我们想对您做一个简单的采访,当然,我们会对您的个人信息进行保密处理,报道的时候也会用化名。您看方便吗?”

采访?

我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处理好我自己的家事。

但转念一想,我又犹豫了。

我为什么要怕?

我做错了吗?

没有。

我只是选择了一种更有意义的方式来使用我自己的钱。

我的行为,或许真的能像那个王记者说的,给一些和我有类似困扰的人,一点点启发和勇气。

“好。”我听见自己说。

“我接受你们的采访。”

采访约在了第二天下午,就在我的工作室里。

王记者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很亲切,没什么架子。

她没有问太多关于我家庭内部的细节,而是把重点放在了我的价值观和做出那个决定时的心路历程上。

我们聊了很久。

从我刚毕业时的理想,到和陈阳一起创业的艰辛。

从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到作为一个独立女性的自我认知。

聊到最后,王记者问我:“林女士,您后悔吗?为了这件事,您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比如婚姻的破裂。”

我看着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后悔。”

“因为我找回了比婚姻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是尊严。”

采访结束,送走王记者,我感觉心里豁然开朗。

把那些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像是一次彻底的清扫。

我终于可以平静地,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了。

我打开了关机两天的手机。

一瞬间,无数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涌了进来。

大部分是陈阳的。

有几十个电话,还有上百条微信。

从一开始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惊慌失措,再到最后的苦苦哀求。

“老婆,我错了,你回来吧。”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让你受委屈。”

“你接电话好不好?我快急疯了。”

“儿子想你了,他一直在哭着找妈妈。”

看着这些消息,我的心还是会痛。

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除了陈阳,还有我婆婆的。

她的微信就简单粗暴多了。

“林薇你这个丧门星!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

“你想离婚是吧?好啊!离!你净身出户!孩子也别想要!”

“我告诉你,你敢败坏我们家小悦的名声,我跟你没完!”

看完,我面无表情地把她拉黑了。

还有几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都是辱骂的短信。

不用想,也知道是小姑子和她那帮“闺蜜”的杰作。

我也一并拉黑了。

这个世界,清静了。

我给陈阳回了一条微信。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带上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

然后,我把他也拉黑了。

做完这一切,我去幼儿园接了儿子。

小家伙看到我,迈着小短腿就扑了过来。

“妈妈!你这两天去哪里了?乐乐好想你!”

我抱着他软软小小的身体,心都快化了。

“妈妈去出差了,对不起,宝贝。”

“没关系!”他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妈妈回来就好!”

我带着儿子,回了我爸妈家。

一进门,我妈就迎了上来,眼圈红红的。

“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我爸坐在沙发上,脸色也很凝重。

看来,陈阳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我把儿子交给外婆,然后坐到我爸妈面前。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要和陈阳离婚了。”

我妈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薇薇,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夫妻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离婚啊?”

我爸拍了拍我妈的肩膀,示意她别激动。

他看着我,沉声问:“想好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想好了。”

我爸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爸妈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别怕。”

我爸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全身。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我妈怀里,放声大哭。

这两天所有的委屈、压抑、痛苦,都在这一刻,随着眼泪宣泄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准时到了民政局门口。

陈阳已经在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看到我,他快步走上来。

“林薇,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这点事,全都没了?”

我看着他,觉得有些可悲。

“陈阳,到现在你还觉得,这只是‘这点事’吗?”

“这不是钱的事,也不是面子的事。”

“这是尊重的事。”

“是你,和你的家人,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需要被尊重的家人。”

“在你心里,我永远排在最后。”

“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我的话,让他无力反驳。

他痛苦地闭上眼。

“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没有了。”我摇了摇头。

“我们进去吧。”

办离婚手续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快。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了我们几个问题。

“是否自愿离婚?”

“是。”我答得很快。

“是。”他答得很慢,声音沙哑。

“财产分割和子女抚养问题是否协商一致?”

“是。”

关于财产,我没想多要。

房子归他,毕竟房贷还要他还。工作室是我婚前财产的延伸,也理应归我。车子卖了,钱一人一半。存款,我们也没多少,也平分。

至于孩子,抚养权归我。我只要他每个月按时支付抚-养费,并且我保证他每周的探视权。

这些,我昨天晚上已经拟好了协议,发给了他。

他没有任何异议。

当工作人员把那两本墨绿色的离婚证递到我们手里的时候,我感觉一切都像一场梦。

一场做了七年的梦。

现在,梦醒了。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

我们俩站在台阶上,相对无言。

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此刻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林薇。”他先开了口。

“嗯?”

“对不起。”

他说。

“还有……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走了。”

他转过身,背影萧索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

我没有哭。

心里很平静。

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没有胜利者,但至少,我获得了自由。

我回到爸妈家,把离婚证放在了桌上。

我妈看着那两本小册子,又开始抹眼泪。

我爸倒是很平静,给我倒了杯水。

“结束了?”

“嗯,结束了。”

“那就开始新的生活吧。”

我笑了笑,“好。”

那天晚上,市电视台的《今日民生》播出了。

节目里,我的故事被化名为“李女士”。

记者用很客观的口吻,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并且配上了我的那段采访录音。

“……当婚姻中的付出与回报严重失衡,当亲情被物质和面子所绑架,我们是否应该勇敢地选择拒绝?李女士用她的行动,给出了一个响亮的回答。她捐出的两万元,不仅仅是金钱,更是一种态度的宣告:我的价值,由我定义;我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

节目播出后,在本地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第二天,我送儿子去幼儿园的时候,好几个家长都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个“李女士”就是我,但他们显然是被这个故事触动了。

我的工作室也因此小火了一把。

很多人通过电视台留下的线索,找到了我们。

有的是来咨询业务的,有的是纯粹来给我加油打气的。

我的合伙人周晴,忙得脚不沾地,嘴都合不拢。

“薇薇,你现在可是我们工作室的活招牌了!”

我哭笑不得。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生活,在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孩子身上。

没有了家庭的内耗,我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那个度假村的设计方案,我们提前一周就完成了,并且得到了客户的高度赞扬。

儿子也很适应现在的生活。

外公外婆把他照顾得很好,我每天下班后就陪他玩,给他讲故事。

每周六,陈阳会来接他出去玩一天。

我从不阻拦,甚至会提前帮儿子收拾好小书包。

我知道,无论我们大人之间如何,他永远是孩子的父亲。

陈阳每次来,都想跟我多说几句话。

但我总是很客气,也很疏离。

“乐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晚上八点前把他送回来。”

“路上开车小心。”

说完,我就关上了门。

我能感觉到他门外的失落,但我狠下了心。

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

有些界限,必须从一开始就划清。

大概过了一个月。

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以前的邻居,一个跟婆婆关系不错的阿姨打来的。

“喂,是林薇吗?”

“张阿姨?您好。”

“哎,林薇啊,你……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医院?怎么了?”我心里一紧。

“是你婆婆……她,她住院了。”

“什么?”

“唉,你走之后啊,你婆婆天天在家里生气,跟你小姑子吵。今天下午,一激动,高血压犯了,脑溢血,直接就晕倒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虽然我对婆婆有再多的怨气,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在哪个医院?”

张阿姨告诉了我地址。

我挂了电话,心里乱成一团。

去,还是不去?

理智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义务再去管他们家的事。

但情感上,她毕竟是陈阳的母亲,是我儿子的奶奶。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换了衣服,跟我妈说了一声,打车去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我看到了陈阳和小姑子陈悦。

陈阳蹲在墙角,满脸疲惫和绝望。

陈悦坐在长椅上,眼睛肿得像核桃,妆都哭花了。

看到我,陈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她冲我吼道。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妈会变成这样吗?你现在来看笑话吗?!”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引得走廊里的人都朝我们看来。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陈阳面前。

“妈……阿姨她,怎么样了?”我改了口。

陈阳抬起头,看到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医生说,是突发性脑溢血,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但是以后可能会半身不遂,说话也不利索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助。

我心里叹了口气。

“医药费够吗?”我问。

陈阳摇了摇头,“手术费就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后续的康复治疗,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羞愧和挣扎。

“林薇,我知道我不该……但是,你能……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陈悦又炸了。

“哥!你求她干什么?!我们家的事,不用她一个外人管!”

她说着,又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林薇,你别以为你假惺惺地来一趟,我们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我冷冷地看着她。

“陈悦,你闹够了没有?”

“你妈躺在里面,你哥急得焦头烂额,你除了在这里大吼大叫,还会干什么?”

“你结婚,你哥嫂给你随礼两万,你嫌少,当众羞辱。现在你妈住院了,需要钱了,你那个开了几家连锁超市的老公呢?他拿了多少钱出来?”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她的心脏。

陈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那个“有钱”的老公张超,从出事到现在,就露了一面,扔下五千块钱,说自己生意忙,就再也没出现过。

陈阳也听不下去了,冲她吼道:“你给我闭嘴!”

陈悦被吼得一愣,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没再看她。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阳。

“这里面有五万,是我工作室这个季度的分红,你先拿去用。”

“密码是你生日。”

陈阳愣愣地看着那张卡,没有接。

“林薇,我……”

“你别误会。”我打断他。

“这钱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你妈的。”

“这是我作为乐乐的妈妈,替他尽的一份孝心。毕竟,里面躺着的是他奶奶。”

“这钱,算我借给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

我说得很清楚,把我们之间的界限,划得明明白白。

陈阳的手,在发抖。

他接过了那张卡,紧紧地攥在手里,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看着我,眼眶红得吓人。

“林薇……谢谢你。”

“不客气。”

我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不想再在这里,和他们有更多的纠缠。

“嫂子!”

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回头,是陈悦。

她还蹲在地上,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

“嫂子……对不起。”

她说。

“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人只有在经历重大的变故之后,才会真正长大。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电梯。

回去的路上,夜色很深。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霓虹。

我不知道,我今天做的,到底对不对。

但至少,我求了个心安。

生活,还要继续。

我的,他们的,都是。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和陈家有过任何直接联系。

只是偶尔从以前的邻居那里,听到一些零星的消息。

婆婆出院了,但恢复得并不好,生活基本不能自理。

陈悦好像变了个人,辞掉了以前那份清闲的工作,找了个销售的活,整天跑来跑去,人也瘦了一大圈。

她那个有钱的老公张超,跟她离了婚。

据说,是嫌弃她家里成了个累赘。

陈阳一个人,要上班,要照顾他妈,还要还我那五万块钱。

他每个月,都会准时把钱打到我的卡上,一笔抚养费,一笔还款,分得清清楚楚。

多一分没有,少一分也不曾。

有时候,他来接乐乐,我会看到他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发。

我们之间,依然没有多余的话。

只是偶尔,乐乐会童言无忌地说:“妈妈,爸爸今天又问我,你好不好了。”

每当这时,我只是笑笑,摸摸儿子的头。

一年后,我的工作室越做越大,我们搬进了市中心更高档的写字楼。

周晴作为合伙人,天天乐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薇薇,我就知道,离开那个火坑,你就是一条腾飞的龙!”

我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脱胎换骨了。

我变得更自信,更果断,也更从容。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丝巾,牌子是我之前很喜欢但一直舍不得买的。

包裹里还有一张卡片。

上面是陈阳的字迹,写着:

“林薇,祝贺乔迁之喜。另,欠你的五万块,这是最后一笔,已打入卡中。谢谢你。祝好。”

我捏着那张卡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解脱,释然,还有一丝淡淡的怅惘。

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牵绊,也断了。

又过了半年。

希望工程给我寄来了一封感谢信,还有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间崭新的、明亮的教室。

一群皮肤黝黑、但眼睛亮晶晶的孩子,坐在课桌前,笑得特别开心。

教室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林薇爱心教室”。

我看着那张照片,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原来,我当初那个冲动的决定,真的开出了一朵这么美丽的花。

我把照片,装裱起来,挂在了我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每当我工作累了,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会抬头看看它。

它提醒我,我的价值,我的善良,我的选择。

有一天,周晴指着那张照片,突然问我。

“薇薇,你现在……还恨他们吗?”

我愣了一下。

我认真地想了想。

恨吗?

好像,已经不恨了。

那些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人和事,现在回想起来,已经变得很遥远,很模糊。

就像一场重感冒,发作的时候,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但好了之后,你甚至都记不清当时具体是怎么个难受法了。

你只知道,你挺过来了。

而且,你的身体里,有了抗体。

我摇了摇头,笑了。

“不恨了。”

“那……如果陈阳现在回来找你,想复婚,你……”

“不会。”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

“破镜,是无法重圆的。”

“就算勉强粘起来,那一道道裂痕,也永远都在。”

“我不想再回头,去看那些裂痕了。”

“我想往前走,去看更美的风景。”

周晴看着我,也笑了。

“说得好!”

窗外,阳光正好。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今天的咖啡,味道刚刚好。

不苦,也不涩。

是新生活的味道。

来源:说娱聊情感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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