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前任送的礼物都扔了,只留下一支钢笔,后来才知笔里有窃听器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5 08:41 1

摘要:周宴这个人,就像一颗长在我心里的智齿,位置刁钻,拔的时候血肉模糊,留着又总在深夜隐隐作痛。

分手后的第三个月,我决定进行一场彻底的“断舍离”。

周宴这个人,就像一颗长在我心里的智齿,位置刁钻,拔的时候血肉模糊,留着又总在深夜隐隐作痛。

我把他送的所有东西都堆在了客厅中央。

那条他说我戴上像奥黛丽·赫本的羊绒围巾,其实戴上更像勒死自己的上吊绳。

那台他通宵排队买来的游戏机,后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对着屏幕里的像素小人发呆。

那对印着我们卡通头像的马克杯,现在看着,杯子上那两个傻笑的脑袋,简直是对我智商的公开处刑。

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玩偶,相册,电影票根。

每一样,都像一块小小的墓碑,埋着一段已经腐烂的记忆。

我叫来了收废品的阿姨。

阿姨看着那座小山,眼神里闪烁着质朴的喜悦,仿佛在看一座金山。

“姑娘,这……都不要了?”

“不要了。”我递给她一根烟,“阿姨,连人带东西,一并收走,越远越好。”

阿姨没接我的烟,只是麻利地开始装袋。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我的“青春”被一点点塞进脏兮兮的编织袋里,心里说不上是快意还是空虚。

可能都有。

就像拔完智齿后那个巨大的牙洞,你知道它早晚会愈合,但舌头总忍不住一遍遍去舔舐那个空洞。

所有东西都清空了,只剩下一件。

桌上,静静躺着一支钢笔。

德国凌美,磨砂黑的笔杆,很有质感。

这是我去年刚换工作时,周宴送的。

他说:“我们家林晚以后也是做方案的大人了,得有支配得上你才华的武器。”

当时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

我的才华没见长进多少,倒是用这支笔,签下了无数个加班申请单。

收废品的阿姨指了指那支笔:“这个呢?”

我犹豫了。

说实话,这笔挺好用的。出水顺滑,握感舒适,比公司发的那种动不动就断油的破圆珠笔强了一百倍。

而且,它看上去最没有“周宴”的痕迹。

它不像围巾那么亲密,不像杯子那么“专属”,它就是个工具。

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工具。

“这个……留着吧。”我说,“还能写字。”

阿姨没多问,扛起两个巨大的袋子,像扛起了别人的一整个世界,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

世界清净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还有书桌上那支形单影只的钢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林晚,欢迎来到没有周宴的新纪元。

新纪元的生活,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很忙。

忙着被甲方爸爸蹂躏,忙着被老板PUA。

我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策划,听上去人模狗样,实际上就是个高级杂工。

“林晚,这个方案,客户觉得还是不够‘抓手’,你再改改。”

我的老板张总,一个地中海发型亮得能反光的男人,最喜欢用这种听起来很厉害但屁用没有的词。

什么叫“抓手”?

是要我把方案打印出来,揉成一团,塞到客户手里吗?

我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还得挤出职业假笑:“好的张总,我再‘深化’一下。”

回到工位,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桌上的凌美钢笔,成了我唯一的发泄工具。

我拿它在草稿纸上胡乱地画着,画小人,画乌龟,画张总那个锃光瓦亮的脑门。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有一种奇异的治愈感。

好像那些无处安放的愤怒,都顺着墨水流走了。

“出来嗨!新开了一家清吧,帅哥多!”

我回她:“谢邀,人在公司,刚被蹂躏,准备卖身。”

孟佳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声音高了八度:“你还没从那破公司辞职?你那个地中海老板还没掉光头发?”

“快了,我正在用我的怨念给他下咒。”我一边说,一边用钢笔在纸上给张总的头像画了个猪鼻子。

“别贫了。说真的,你跟周宴分了都仨月了,怎么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得走出去,接触新人,感受新生活!”

“我每天都在接触新人,新来的甲方,一个比一个难搞。”

“我说的不是那种新人!”孟-佳恨铁不成钢,“算了,你地址发我,我给你点个外卖,小龙虾,辣的,以毒攻毒。”

“够意思。”

挂了电话,我看着草稿纸上那个被我画得面目全非的张总,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周宴在的时候,我每次抱怨工作,他都会很认真地听。

听完之后,他会摸着我的头说:“不想干就不干了,我养你。”

那时候,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的后半句是:“反正你也干不好,不如回家待着,安分点。”

他不是我的港湾,他只是想把我这条船,牢牢地锁在他的码头。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我拿起那支钢笔,开始重新梳理方案。

墨水在纸上留下清晰的字迹,逻辑也一点点变得清晰。

去他妈的“抓手”,老娘这次要写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方案。

写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随手划开,放在耳边,眼睛还盯着屏幕上的PPT。

“喂?”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一个熟悉到让我心头一紧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

周宴。

我的手指瞬间僵住,悬在键盘上。

“有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没什么,就……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托你的福,活得很好,能吃能睡,还能通宵改方案。”我语气里的讽刺快要溢出来。

他似乎没听出来,或者假装没听出来。

“别太累了,你们那个张总,我知道,就喜欢压榨新员工。”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怎么知道张总?

我好像……没跟他提过老板姓什么吧?

可能是我之前跟朋友抱怨时,被他听到了?我们有共同的朋友。

对,一定是这样。

“不劳您费心。”我冷冷地说。

“我听说……你把东西都扔了?”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周宴,你什么意思?找人监视我?”

“没有,你别误会,”他急忙解释,“我就是……听朋友说的。”

又是朋友。他那些朋友真是无处不在。

“听说了就好。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林晚……”

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拉黑。

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我却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心里反而更堵了。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

他凭什么还这么理所当然地来关心我?

凭他劈腿的时候,跟我说“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还是凭他分手时,一脸无辜地说“我以为你足够懂事,不会这么计较”?

我拿起那支钢笔,狠狠地在纸上戳了一下。

纸被戳穿了一个洞。

黑色的墨水,像一滴眼泪,慢慢地晕开。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

孟佳说我这是典型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的前兆。

但我的职场,并没有多得意。

张总对我的新方案,评价是:“有点意思,但还是不够‘出圈’。”

我真想把那叠A4纸糊在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

什么叫“出圈”?是要我穿着宇航服去提案吗?

那天晚上,我又是一个人留在公司加班。

整层楼空空荡荡,只有我的工位上亮着一盏灯。

我一边啃着已经冷掉的面包,一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是周宴。

他换了个号码。

“还在加班?别太拼了,身体重要。”

我看着那行字,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脚底升起。

他怎么知道我在加班?

这个时间点,除了我自己和张总,没人知道我还在公司。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安静得可怕。窗外是城市的霓虹,像一只只巨大的眼睛,在窥探着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也许他只是猜的?

他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知道我最近在跟一个大项目。

对,他肯定是猜的。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不想回复。

可没过几分钟,第二条信息又来了。

“你桌上那盆绿萝,叶子都黄了,记得浇水。”

我猛地扭头,看向我桌角的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叶子确实黄了。

因为我忙得一个星期都没想起来给它浇水。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猜的。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绿萝?

我分手后就搬了工位,这个位置,他从来没来过。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站在一个看不见的观众面前。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拿起手机,颤抖着打字:“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他回得很快。

“我说了,关心你。”

“这不是关心!这是骚扰!周宴,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别激动,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

一个像幽灵一样窥探着你生活每一处细节的前男友,跟我说没有恶意?

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包就往外冲。

我一秒钟都不想在那个办公室里待下去。

我冲出写字楼,站在深夜冰冷的街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风吹在脸上,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手机?我检查了一遍,没有奇怪的APP。

电脑?公司有网管,应该不会。

难道……他找人跟踪我?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敢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孟佳家。

孟佳被我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我的天,你这是被鬼追了?”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孟佳的表情从惊讶,到愤怒,最后变成了凝重。

“这孙子……也太变态了吧!”她一拳砸在沙发上,“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报警!”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我颓然地坐下来,“总不能跟警察说,我怀疑我前男友会千里眼吧?”

孟佳也冷静了下来。

“你再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

我想了半天,脑袋里一团乱麻。

每天两点一线,公司,出租屋,能有什么奇怪的。

“会不会……是你身边有他的眼线?”孟佳提出一个可能,“公司同事?或者……我们共同的朋友?”

我心里一惊。

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宴那个人,人缘好,朋友多,三教九流都认识。

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安插一个“间谍”,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一想到我每天吐槽老板、抱怨生活的话,可能都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我就觉得一阵反胃。

“佳佳,我害怕。”我抱着膝盖,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是分手后,我第一次哭。

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恐惧和恶心。

孟佳抱住我,拍着我的背。

“别怕,有我呢셔。明天我陪你,我们去把家里的锁换了,再买个摄像头装上。我就不信了,他还能翻天。”

在孟佳的陪伴下,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第二天,我请了假。

我和孟佳找来开锁师傅,把出租屋的锁换成了最复杂的那种。

又去买了一个家用的监控摄像头,装在了客厅对着门口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那个看不见的眼睛,好像还在某个地方盯着我。

我开始神经质地检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窗帘后面,床底下,衣柜里。

一无所获。

我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周宴,你到底在哪?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书桌。

那支黑色的凌美钢笔,静静地躺在笔筒里。

在换锁、装摄像头、疑神疑鬼地度过了一个星期后,周宴那边,却意外地安静了下来。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仿佛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

这种安静,非但没有让我放松,反而让我更加紧张。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每天上班,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的同事。

谁在我离开工位后,会多看我的电脑一眼?

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会竖起耳朵?

结果是,每个人都看起来很可疑,每个人又都看起来很正常。

我快变成一个惊弓之鸟了。

孟佳看我状态不对,强行把我拖出去“改善生活”。

“走,姐带你去联谊,保证忘掉那个变态前任。”

所谓的联谊,就是几个朋友的朋友,凑在一起吃个饭,唱个歌。

席间,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对我挺殷勤。

他叫李哲,是个程序员,说话有点磕巴,但人看起来很老实。

他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还讲一些只有他自己觉得好笑的冷笑话。

虽然有点尴尬,但我还是礼貌地应付着。

毕竟,这是我分手后第一次正式地接触新的异性。

吃完饭去KTV,大家起哄让我唱歌。

我推辞不过,点了一首最拿手的《泡沫》。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我唱得很投入,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唱出来。

唱到一半,手机震了一下。

我没理会。

唱完了,一片掌声。

李哲带头鼓掌,脸颊红扑扑的:“唱得真好听。”

我笑了笑,拿起手机,想看看是谁发的消息。

屏幕亮起,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周宴。

“唱得不错,就是高音有点飘。”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他怎么知道我在唱歌?

还知道我唱的什么?

我猛地抬头,环顾整个包厢。

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都在笑,在闹。

李哲,那个斯文的程序员,正关切地看着我。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是他吗?

是他把我的行踪告诉了周宴?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恐惧,在我胸中冲撞。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拿起包就往外走。

“林晚!你去哪儿?”孟佳在后面喊我。

我没有回头。

我只想逃离。

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逃离这些让我分不清是人是鬼的“朋友”。

我冲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随便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失恋的疯女人。

车子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穿行。

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

不是李哲。

他没有机会发消息。

而且,周宴的消息,是在我唱歌的途中发来的。

精准得可怕。

他就像……就像在我身边装了一个摄像头和麦克风。

摄像头……麦克风……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让司机掉头,回家。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拉上所有窗帘。

我冲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个笔筒。

那支黑色的凌美钢笔,赫然在列。

我把它倒了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

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开始回忆。

周宴第一次发来诡异的短信,说我老板压榨我。

那天下午,我正拿着这支笔,在草稿纸上画张总的猪头。

他第二次发来短信,说我桌上的绿萝黄了。

那天,我正用这支笔改方案,笔就放在绿萝旁边。

他第三次发来短信,说我在KTV唱歌高音飘了。

而我从公司出来,就顺手把这支笔插在了包里的夹层。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不起眼的东西。

一个我以为最安全、最没有感情的“工具”。

我死死地盯着这支笔。

磨砂的笔杆,在灯光下泛着冷峻的光。

它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无害。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形。

我找到一把小小的螺丝刀,对着钢笔的连接处,开始用力地撬。

这支笔做工很好,严丝合缝。

我费了很大的劲,指甲都撬断了,才终于把它拧开。

笔杆分成了两截。

我把里面的墨胆取出来。

然后,我看到了。

在墨胆下面的空间里,塞着一个黑色的,比指甲盖还小的小方块。

上面有微型的电路板,还有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闪着微弱红光的指示灯。

那红光,像一只魔鬼的眼睛。

一闪,一闪。

在寂静的房间里,仿佛能听到它发出的嘲笑。

窃听器。

真的是窃听器。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瘫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那个小小的、邪恶的装置。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

我所有的独白,我深夜里的哭泣,我和孟佳的吐槽,我打给父母报喜不报忧的电话,我因为方案通过而小声的欢呼,我跟着音乐软件跑调的哼唱……

我所有最私密,最真实,最不设防的时刻。

全都被这支笔,一字不落地,直播给了那个我早已决心抛弃的男人。

我以为我扔掉的是垃圾,留下的是工具。

没想到,我扔掉的只是无伤大雅的纪念品。

而我留在身边的,才是最致命的毒药。

一阵剧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

我吐不出任何东西,只有酸涩的胆汁。

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脏透了。

周宴。

你不是爱我。

你只是想占有我,控制我。

像一个变态的收藏家,把我做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标本,放在你的陈列柜里,供你随时观赏。

我趴在冰冷的马桶边,眼泪终于决堤。

这一次,不是恐惧,不是委屈。

是滔天的愤怒和恨意。

我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

直到我吐得筋疲力尽,哭得眼睛红肿。

我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神空洞。

不。

不能是这样。

我不能被他打倒。

我深吸一口气,用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

冰冷的刺激,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回到客厅,捡起地上的窃听器,和那支被我拆开的钢笔。

我看着那个还在闪烁的红点,突然,一个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浮现。

一个疯狂的,报复的计划。

周宴,你喜欢听,是吗?

那我就,说给你听。

从那天起,我成了一个“演员”。

一个生活在自己的一人剧场里,唯一的观众,是那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偷窥狂。

我的道具,就是那支被我重新、小心翼翼地组装回去的钢笔。

我把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有时在书桌上,有时在床头柜,出门的时候,就插在我的包里。

我假装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第一幕戏,我选择在周一的早晨上演。

我一边化妆,一边“不经意”地跟空气说话。

“唉,昨天联谊认识的那个程序员小李,今天约我吃饭诶。”

我对着镜子,描着眼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人是老实了点,不过听说他们公司快上市了,原始股就值不少钱呢。”

“最重要的是,人家对我真好。知道我胃不好,特地给我订了养胃的早餐,一会儿就送到楼下了。”

我说得绘声绘色,仿佛真有其事。

其实,桌上放着的,是我自己买的豆浆油条。

说完,我拿起手机,装作在发微信的样子,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哎呀,你别这么破费嘛……好吧好吧,那晚上见啦,么么哒。”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周宴,一定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不出十分钟,我的手机就震动了。

一连串的质问,来自那个被我拉黑又换号的号码。

“什么小李?你去联谊了?”

“林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

“他能有多好?你了解他吗你就跟他在一起!”

我看着那些气急败坏的文字,心里涌起一阵冰冷的快意。

我没有回复。

我只是拿起那支钢笔,在笔记本上轻轻转动着,对着它,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调子说:

“有的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一地鸡毛,还以为全世界都得陪他掉毛。”

手机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周宴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我为周宴精心编排了一出“林晚的幸福生活”连续剧。

我会在加班的时候,故意大声地打电话给孟佳。

“佳佳!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那个方案,甲方爸爸一次就过了!张总当着全公司的面表扬我了,说要给我升职加薪!”

实际上,那个方案被打了回来,理由是“感觉还差那么一点点‘灵魂’”。

我会在家里,一边敷面膜,一边播放着浪漫的音乐,然后对着空气说:

“小李送的这个香薰机真好用,是海盐和鼠尾草的味道,他说这个味道能让人放松,睡个好觉。真贴心。”

实际上,那是我在拼夕夕上九块九包邮买的。

我甚至会自导自演一些“争吵”。

“我都说了不要你买这么贵的包!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什么?你已经付钱了?哎呀,你真是……讨厌!”

语气是嗔怪的,但任谁听了,都知道那是在炫耀。

我的演技,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奥斯卡都欠我一座小金人。

而周宴的反应,也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的短信,从一开始的质问,变成了愤怒的咒骂,再到后来的哀求。

“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那个程序员有什么好?他懂你吗?他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害怕什么吗?”

“你别被他骗了,那些有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可笑。

他以为他很懂我?

他懂的,不过是他通过窃听器,窥探到的我的生活碎片。

他把这些碎片拼接起来,自以为是地拼成一个他想象中的“林晚”。

然后,用这个虚假的形象,来感动他自己。

最讽刺的是,我新剧本里的“男主角”李哲,那个老实的程序员,后来真的开始约我了。

大概是上次联谊,对我印象不错。

他约我去看电影,去逛美术馆。

他说话依然会紧张,会脸红,但他会认真地记住我不吃香菜,会记得我随口提到的那家想吃的蛋糕店。

他不会说“我养你”这样动听的空话。

他只会笨拙地说:“这个项目很难吧?别怕,一步一步来,你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

有一次,我们看完电影出来,已经很晚了。

他送我到楼下。

临走前,他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林晚,我……我能追你吗?”

我看着他紧张又真诚的脸,突然觉得,也许,孟佳说的是对的。

我是应该走出去,去接触一个正常、健康的人。

而不是沉浸在对一个变态的报复里。

但我知道,这场戏,还没有到落幕的时候。

我需要一个华丽的收场。

一个能彻底击溃周宴的,最后的收场。

我对李哲说:“谢谢你,但是……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李哲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我回到家。

那支钢一笔,就放在我的包里。

我知道,周宴一定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果然,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周宴打来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林晚!你不准答应他!”电话那头,是周宴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周宴,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爱你!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爱?”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你的爱,就是在我身边装一个窃听器,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偷听我的生活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你……你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

我拿起那支钢笔,对着手机的话筒,轻轻地敲了敲。

“这个声音,熟悉吗?”

“你送我的‘武器’,真好用啊。不仅能写字,还能让我看清,一个人到底能有多恶心。”

“周宴,你听好了。”

我的声音,一字一顿,清晰而冰冷。

“我这几个月,说的每一句关于‘幸福’的话,都是说给你听的。”

“那个‘小李’,那些‘礼物’,那份‘升职加薪’,全都是我编出来,演给你看的。”

“因为我知道,让你痛苦的,不是我离开你。而是我离开你之后,过得比你好。”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没有你,我的世界,阳光普照,鸟语花香。”

“而你,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靠偷听我‘幸福’的呻吟,来慰藉你那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气晕过去了。

“明天,下午三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

我说。

“把你所有的‘朋友’,都叫上。”

“我们,做个了断。”

挂掉电话,我把那支被拆开的钢笔,和那个小小的窃听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次,是真正的“断舍离”。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那家咖啡馆。

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

阳光很好,洒在桌面上,暖洋洋的。

我点了一杯美式,没有加糖。

三点整,周宴推门进来。

他一个人来的。

几个月不见,他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意气风发的精英模样。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狼狈。

他在我对面坐下。

“你……”他刚想开口。

我抬手,打断了他。

“别说话。”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放在桌子中央,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开始传出声音。

是我这几个月,“演”给窃听器听的所有独白。

“唉,小李今天又送花了,99朵玫瑰,俗气,但是……我喜欢。”

“张总说下个季度的项目,准备让我独立带队了,好紧张啊。”

“佳佳,我跟你说,小李带我见他父母了,他妈妈给了我一个超大的红包……”

一句一句,清晰地回荡在咖啡馆安静的角落。

周宴的脸,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他的手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周围有几桌客人,好奇地朝我们这边看。

我不在乎。

我就是要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这场公开的处刑。

录音播放了大概十分钟。

我按了暂停。

“好听吗?”我看着他,微笑着问。

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周宴,你一直觉得,你很了解我,你掌控着我的一切。”

“你觉得我傻,我单纯,我离了你活不了。”

“所以你劈腿的时候,都懒得找一个像样点的借口。因为你觉得,我闹一闹,哄一哄,就过去了。”

“分手的时候,你甚至觉得是我小题大做,不够‘懂事’。”

“分手之后,你更是心安理得地,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继续‘关心’我,满足你那变态的控制欲。”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但你错了。”

“我只是懒得跟你计较,不代表我傻。”

“我只是爱你的时候,愿意为你装傻。”

“现在,我不爱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所以,周宴,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深情吧。”

“你不是爱我,你只是爱那个被你掌控的、属于你的‘我’。”

“现在,那个‘我’,死了。”

“被你亲手杀死的。”

说完,我拿起包,转身就走。

我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也不想知道。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点疼。

我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有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自由的味道。

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哲。

“喂?”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快。

“林晚,你……你现在有空吗?”他还是那么紧张,“我看到附近新开了一家书店,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家咖啡馆。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周宴还坐在那个位置,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我转过头,对着电话,笑了。

“好啊。”

“不过,得等我一下。”

“我去买支笔。”

“一支新的,我自己买的笔。”

来源:齐小九天天搞笑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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