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公出差半月，回来说累。他拖着行李箱进门时，我正端着刚炖好的鸡汤从厨房出来。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箱子丢在玄关。“累死了，我先洗个澡。”他声音沙哑，眼皮耷拉着。我那句“吃饭了吗”卡在喉咙里。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我走过去想帮他挂起来。然后，我就看见了。白
老公出差半月，回来说累。
他拖着行李箱进门时，我正端着刚炖好的鸡汤从厨房出来。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箱子丢在玄关。
“累死了，我先洗个澡。”
他声音沙哑，眼皮耷拉着。
我那句“吃饭了吗”卡在喉咙里。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我走过去想帮他挂起来。
然后，我就看见了。
白色衬衫的领口内侧，一个鲜明的口红印。
玫红色的，像一道刚结痂的伤疤。
我捏着衣领的手指，瞬间就凉了。
心跳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响。
他还在浴室里哼着歌。
水声哗哗的。
他很久没这么轻松地哼过歌了。
我把那件衬衫攥在手里，揉成一团。
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深呼吸，再深呼吸。
我不能哭，也不能现在冲进去问他。
那样太难看。
我们结婚五年，一直算是别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他在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总监。
经常出差，我早已习惯。
但这次，只有半个月。
以往更久的时候也有。
这个口红印，像一根针。
扎进了我自以为安稳的生活里。
吃饭的时候，他很沉默。
低头喝着鸡汤，额头上还有水珠。
“这次出差顺利吗？”我尽量让声音平静。
“还行，老样子。”他头也没抬。
“那边天气怎么样？”
“有点热。”
他回答得简短，甚至有些敷衍。
我看着他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他眼角有了细纹，比半个月前更深。
但眼神躲闪着，不看我。
以前出差回来，他总会拉着我说很多话。
路上的趣事，难缠的客户，甚至酒店窗外的风景。
现在，他只是专注地喝着汤。
好像那碗汤是世界上最重要东西。
“我给你买了条领带，放在你衣柜里了。”
他突然说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哦，谢谢。”
以前他出差，总会给我带礼物。
一条丝巾，一瓶香水，或者一盒点心。
这次，是一条领带。
给男人的礼物。
是他疏忽了，还是根本就没想给我买？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晚上，他睡得很沉。
背对着我，呼吸均匀。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苍白的线。
那件衬衫已经被我藏在了洗衣篮最底下。
像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我想起很多细节。
这半年，他加班越来越多。
回家越来越晚。
手机总是屏幕朝下放着。
洗澡也要带进浴室。
我以为是他工作压力大。
还劝他不要太累。
现在想想，我真傻。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时精神好了很多。
刮胡子的时候还在哼那首歌。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
“昨天忘了问，这次出差和谁一起去的？”
我的手心在出汗。
“老张，还有新来的一个小姑娘。”
他抹掉下巴上的剃须膏，很自然地说。
“小姑娘？多大了？”
“二十三四吧，叫林薇，来公司没多久。”
他拿起毛巾擦脸，“这次带她见见客户。”
他的表情太正常了，正常得让我害怕。
如果是那个叫林薇的女孩。
那口红印的主人，会不会就是她？
他出门后，我开始疯狂地收拾屋子。
把每个角落都擦得锃亮。
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的污秽也擦掉。
但没用。
那个玫红色的印记总在我眼前晃。
中午，我实在忍不住。
给最好的朋友周婷发了微信。
“有空吗？想找你聊聊。”
她很快回复：“晚上老地方见？”
我看着那行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周婷是我大学同学，我们无话不谈。
她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见过太多分分合合。
见到她时，我还没开口。
她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喝了口咖啡，苦得我皱起眉。
把口红印的事告诉了她。
说完后，手还在抖。
周婷沉默了一会儿。
“你确定是口红印？会不会是其他东西？”
“我确定。那种玫红色，很鲜艳。”
“你问他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周婷叹了口气。
“先别急着下结论。万一是误会呢？”
“什么误会能让口红印在衣领内侧？”
我的声音有些尖锐。
周围有人看过来，我赶紧低下头。
“男人有时候很粗心。”周婷试着安慰我。
“可能是同事恶作剧，或者不小心蹭到的。”
“你觉得可能吗？”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不说话了。
“我想看看他的手机。”我轻声说。
“你想清楚了吗？如果看了，就回不去了。”
周婷提醒我。
我知道。
看了手机，要么找到证据，心死。
要么什么都找不到，但信任已经碎了。
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可是那个口红印，已经让一切改变了。
回到家，他还没回来。
说晚上有应酬。
我坐在客厅里，等。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每一声都敲在我心上。
九点，十点，十一点。
他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回复。
打他电话，关机。
凌晨一点，我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摇摇晃晃地进门，满身酒气。
“你怎么还没睡？”他含糊不清地问。
“在等你。”我说。
他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客户太难缠了，一直灌酒。”
他喃喃道。
我看着他瘫软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累。
“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我说。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下。
那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闪躲。
还是别的什么？
我看不清。
扶他进卧室时，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
掉在地毯上，没有声音。
我捡起来，屏幕是黑的。
需要密码。
我知道密码，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一直用这个。
但我没有解锁。
只是把手机放在他床头柜上。
然后，我看到了他脖子后面。
有一道浅浅的抓痕。
不长，但很明显。
像是昨天刚留下的。
我的胃开始抽搐。
强忍着帮他脱掉鞋袜，盖好被子。
回到客厅，我坐在黑暗中。
那个口红印，那道抓痕。
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我需要证据，需要真相。
即使它会毁掉我现在的一切。
第二天是周六，他睡到中午才醒。
我像往常一样做了午饭。
他吃得不多，说胃不舒服。
“昨晚喝太多了。”他揉着太阳穴说。
“以后少喝点。”我给他倒了杯温水。
我们像一对正常夫妻一样对话。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下午他说要去公司加班。
走的时候，忘了带充电器。
我看着他开车离开小区。
然后回到书房，打开了他的电脑。
我知道他所有密码。
因为我们都对彼此毫无保留。
至少，我曾经这么以为。
电脑桌面是我们去年在海边的合影。
他搂着我，笑得特别开心。
那时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我点开他的微信客户端。
需要手机扫码登录。
行不通。
我又点开他的邮箱。
幸好，邮箱是自动登录的。
收件箱里大多是工作邮件。
我快速浏览着。
突然，一个名字跳进眼里。
林薇。
就是他说那个新来的小姑娘。
邮件是三天前发的。
主题是“会议纪要”。
内容很正常，就是普通的工作汇报。
但附件里有一个压缩包。
我下载下来，解压。
里面是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团队合影，老张也在。
第二张是会议现场。
第三张……
是他们两个人的自拍。
靠得很近，林薇笑靥如花。
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很自然的姿势，但超出了正常同事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林薇的嘴唇上。
涂着鲜艳的玫红色口红。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他笑得那么自然。
就像从前和我拍照时一样。
林薇年轻漂亮，皮肤白皙。
玫红色的口红很衬她。
他们身后是酒店房间的窗帘。
我认得那种花纹。
是他常住的那家连锁酒店。
我的手开始发抖。
继续翻看其他文件。
在一个命名为“项目资料”的文件夹里。
我发现了一个加密的文档。
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我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错误。
又试了他的生日。
还是错误。
最后，我试了林薇的生日。
我不知道她的生日。
但邮件里有她的简历附件。
1999年3月15日。
19990315。
文档打开了。
里面是他们的聊天记录截图。
从三个月前开始。
最初只是工作交流。
后来渐渐变了味。
他抱怨婚姻的平淡。
她说理解他的辛苦。
再后来，有了暧昧的表情。
直到上周。
“想你。”他发给她。
“我也是。”她回复。
后面跟着一个亲吻的表情。
我一张张翻看。
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喘不过气。
最后一张截图。
是他出差前一晚。
“这次可以多待两天。”
“房间订好了吗？”她问。
“老地方。”他说。
“等你。”她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所以这次出差。
根本不是半个月。
而是更长。
他只是提前回来了。
为什么？
吵架了？
还是厌倦了？
我不得而知。
但那个口红印。
现在有了确切的归属。
我关掉文档。
清除了浏览记录。
坐在电脑前发呆。
直到窗外天色渐暗。
他回来了。
“忙完了？”我问。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嗯，差不多了。”
他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老婆，辛苦了。”
他的呼吸喷在我颈间。
曾经这是最让我安心的温度。
现在只觉得冰冷。
“怎么了？手这么凉。”
他握住我的手。
“没事，可能有点累。”
我轻轻抽回手。
“那今晚我做饭吧。”
他说。
多讽刺。
出轨的丈夫突然变得体贴。
是因为愧疚吗？
还是为了掩饰？
晚饭时，他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就按掉了。
“推销电话。”他解释。
但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点。
应该是在回复消息。
“最近推销电话是很多。”
我配合着他的表演。
心里却在想。
是林薇吗？
他们在说什么？
是不是在解释为什么提前回来？
饭后，他说要出去散步。
“一起吗？”他问。
“不了，我想休息会儿。”
我知道他需要独处的空间。
可能是为了打电话。
果然，他出门五分钟後。
我透过窗户看见。
他站在小区花园里。
拿着手机，表情严肃。
在解释什么。
还是在安抚？
我回到书房。
再次打开电脑。
这次，我找到了更多。
他的携程账户还登录着。
订票记录显示。
他确实提前两天回来了。
而改签的理由。
选的是“行程有变”。
是真的有变。
还是发生了什么？
我在回收站里找到一个文件。
是一段语音留言。
“你为什么提前回去？”
是林薇的声音。
带着哭腔。
“不是说好多陪我的吗？”
“她发现了什么吗？”
他没有回复。
至少，在电脑里没有记录。
这时候，我听到开门声。
赶紧关掉电脑。
假装在看书。
他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散步愉快吗？”我问。
“还行。”他勉强笑了笑。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就是有点累。”
他又用这个借口。
这次，我没有再问。
晚上，我假装睡着。
感觉到他轻轻起身。
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我悄悄跟过去。
隔着玻璃门。
听到他压低的声音。
“你别这样。”
“我说过了，我们需要冷静。”
“不是你的问题。”
“给我点时间。”
我退回卧室。
心里一片冰凉。
果然。
他不是因为工作提前回来。
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出了问题。
现在他在安抚她。
那么我呢？
他准备什么时候摊牌？
还是想一直隐瞒下去？
第二天是周日。
他显得心事重重。
手机一响就紧张地查看。
最后干脆调成了静音。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问。
“没，就在家休息吧。”
他说。
但明显心不在焉。
连最喜欢的球赛都不看了。
中午，周婷打来电话。
“怎么样？”她问。
“找到证据了。”我说。
声音干涩。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五年的婚姻。
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即使知道了真相。
“需要我过来陪你吗？”
周婷问。
“不用，我想自己静一静。”
挂了电话。
我发现他站在身后。
“谁的电话？”他问。
“周婷，约我逛街。”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原来演戏并不难。
“哦。”他应了一声。
似乎没有怀疑。
“你要去吗？”
“可能下午去。”
我说。
其实我需要找个借口出门。
一个人待着。
整理思绪。
下午，我去了江边。
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那时他牵着我的手。
说会一辈子对我好。
现在想想。
一辈子太长了。
长到可以让爱情变质。
让承诺变成空话。
我坐在长椅上。
看着江水东流。
想起很多往事。
他第一次送我回家。
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求婚时，他跪在地上。
戒指都拿反了。
婚礼上，他哭着说誓词。
说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那些画面还那么清晰。
人却已经变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他发来的微信。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饭。”
多像个体贴的丈夫。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
一定会很感动。
现在只觉得可笑。
“随便。”我回复。
“早点回来。”他说。
配了一个爱心表情。
我对着那个表情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路过的行人奇怪地看着我。
但我顾不上了。
心太痛了。
像被撕成了碎片。
五年的感情。
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回到家时，他已经做好了饭。
三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
“回来了？”他笑着迎上来。
接过我的包。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我问。
尽量让语气轻松。
“一直都很勤快啊。”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忍住没有躲开。
吃饭时，他不断给我夹菜。
“你最近瘦了。”他说。
“有吗？”
“是不是太累了？”
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关切。
如果是以前。
我会以为那是爱。
现在我知道。
那可能只是愧疚。
“可能是吧。”我说。
“那周末我们去度假吧。”
他提议。
“就我们两个。”
多讽刺。
在出轨之后。
突然想起要陪妻子度假。
是为了弥补？
还是为了稳住我？
“再看吧。”我没有答应。
现在和他单独相处。
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突然问。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最近很冷淡。”
他放下筷子。
“有吗？”我继续吃饭。
掩饰手的颤抖。
“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
“忽略你了？”
他握住我的手。
“对不起。”
这句道歉。
是为了冷落我？
还是为了出轨？
我没有问。
晚饭后，他主动洗碗。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什么都看不进去。
他在厨房哼歌。
和那天洗澡时一样的调子。
看来心情不错。
是和林薇和好了？
还是决定回归家庭？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他洗完碗过来。
坐在我身边。
自然地搂住我的肩。
“我们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
他说。
“嗯。”
“明天晚上去吧。”
“你不上班吗？”
“请假陪陪你。”
他说。
手指轻轻摩挲我的肩膀。
曾经最亲密的触碰。
现在只觉得难受。
我轻轻挪开身体。
“有点热。”
我说。
他愣了一下。
“那开空调吧。”
“不用了。”
我说。
“我去洗澡。”
在浴室里。
我让水冲在脸上。
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这样的日子。
我还要过多久？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做他的好妻子？
还是摊牌？
结束这段婚姻？
出来时，他已经铺好床。
“早点睡吧。”
他说。
关灯后。
他像往常一样抱住我。
我没有动。
任由他抱着。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
好像睡着了。
但我感觉到。
他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一下，两下，三下。
他应该也醒了。
但假装还在睡。
多么可笑的画面。
夫妻同床异梦。
各自怀着秘密。
第二天，他果然请了假。
陪我逛街，看电影。
像恋爱时那样。
全程牵着我的手。
不时低头吻我。
在别人眼里。
我们一定很恩爱。
只有我知道。
这甜蜜有多虚假。
电影院里。
他手机亮了。
虽然调了静音。
但我看到了那个名字。
林薇。
他按掉了电话。
“公司的。”他低声解释。
“嗯。”我点点头。
继续看着屏幕。
但完全不知道在演什么。
电影散场后。
他说要去洗手间。
我知道他是去回电话。
果然，他去了很久。
回来时，脸色不太自然。
“不舒服吗？”我问。
“没有，可能有点闷。”
他说。
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鼻梁。
这是他撒谎时的习惯动作。
晚上，他说要加班。
我知道是去见林薇。
但我没有戳穿。
“早点回来。”我说。
像每一个体贴的妻子。
他出门后。
我坐在黑暗里。
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婷发来微信。
“怎么样了？”
“他今天请假陪我。”
“可能想挽回。”
她回复。
“你要给他机会吗？”
“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
九点多，他回来了。
带着一身酒气。
这次是真的喝了酒。
眼睛都是红的。
“你喝酒了？”我问。
“嗯，陪客户。”
他说。
但我知道。
他是和林薇在一起。
扶他到床上时。
我闻到他身上。
除了酒味。
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和林薇邮件里说的。
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一样。
我站在床边。
看着他熟睡的脸。
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男人。
我爱了五年。
以为会共度一生。
现在却躺在我们的床上。
身上带着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多么讽刺。
我去客房睡了。
第一次。
没有和他同床。
夜里醒来好几次。
每次都能听到。
他在主卧翻身的声音。
他也没睡好。
为什么？
良心不安？
还是别的？
清晨，我做好早餐。
他出来时眼睛浮肿。
“你昨晚睡在客房？”
他问。
“嗯，你打呼。”
我撒谎。
“对不起。”
他说。
低头喝豆浆。
送他出门后。
我决定去找林薇。
不是去闹。
只是想看看。
是什么样的女孩。
能让五年的婚姻。
如此不堪一击。
我在他们公司楼下等。
中午时分。
看到她走出来。
比照片上更年轻。
穿着时尚。
玫红色的口红很醒目。
她一个人。
走向旁边的咖啡店。
我跟着进去。
坐在她隔壁的位置。
她点了一杯拿铁。
然后开始补妆。
动作熟练。
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
声音甜美。
“刚下班。”
“想你了。”
“晚上见。”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
心一点点变冷。
这时，她突然转头。
看到我。
愣了一下。
显然认出了我。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好。”我说。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
突然觉得她很年轻。
年轻到可能不知道。
自己在破坏什么。
“能聊几句吗？”我问。
她点点头，手指紧紧握着手机。
“去外面说吧。”她低声说。
我们走到大楼后面的小巷。
这里安静，没什么人。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问。
“知道。”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个月。”她声音很小。
“是认真的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会离婚。”
这句话像一把刀。
直直插进我心里。
虽然早有准备。
但亲耳听到，还是痛。
“什么时候说的？”
“最近。”她终于抬头看我。
“他说你们早就没有感情了。”
我笑了。
原来他是这样跟她说的。
“我们结婚五年。”
“他一直说很幸福。”
“直到遇见你。”
她的脸色变了变。
“我不是来指责你的。”
我说。
“只是想看看真相。”
“现在看到了。”
她咬着嘴唇。
“对不起。”
“不用道歉。”
我说。
“你情我愿的事。”
我转身要走。
她突然叫住我。
“他昨天来找我。”
“说要分手。”
我停住脚步。
“为什么？”
“他说舍不得你。”
这个答案让我意外。
我以为他会选择她。
毕竟她年轻漂亮。
而且，他们正在热恋期。
“你怎么想？”我问。
“我很爱他。”
她说，眼泪掉下来。
看着她哭。
我突然不恨她了。
她也是个傻子。
相信了一个已婚男人的承诺。
“好自为之。”
我说完这句话。
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家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
他说舍不得我。
是真的吗？
还是缓兵之计？
到家时，他居然在。
“你怎么回来了？”我问。
“下午请假了。”
他说。
“想陪你。”
桌上放着一束花。
红玫瑰，我最喜欢的。
“为什么买花？”
“很久没送了。”
他走过来。
“喜欢吗？”
“谢谢。”
我说。
心里却在想。
这花是用什么钱买的？
是我们共同的钱吗？
他拉着我坐下。
“我们谈谈。”
他说。
我心里一紧。
终于要摊牌了吗？
“谈什么？”
“我觉得我们最近有问题。”
他说。
“什么问题？”
“你最近很冷淡。”
“对我爱理不理的。”
他看着我。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多可笑。
出轨的是他。
现在却来问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
我说。
“可能只是累了。”
“那我们去旅行吧。”
他又提起这个。
“就我们两个。”
“重温蜜月。”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
一定会感动。
现在只觉得虚伪。
“什么时候？”
“这周末。”
他说。
“我都安排好了。”
“好。”
我答应了。
也许这次旅行。
能让我看清他的真实想法。
是真心挽回。
还是继续欺骗。
他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计划。
去我们度蜜月的小岛。
住同一家酒店。
甚至预订了当年的房间。
听起来很浪漫。
如果是以前。
我一定会开心得跳起来。
现在我只是安静地听着。
偶尔点头。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冷淡。
“你不开心吗？”
“没有。”
我说。
“只是有点突然。”
晚上，他亲自下厨。
做了我最爱吃的菜。
还开了红酒。
“庆祝一下。”
他说。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重新开始。”
他举起杯。
我看着他。
突然很想问。
那林薇呢？
你们结束了吗？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时候。
我需要更多证据。
“Cheers.”
他说。
杯子相碰的声音。
清脆得像心碎的声音。
我喝了一口酒。
苦涩在嘴里蔓延。
饭后，他收拾行李。
哼着那首熟悉的歌。
我站在门口看他。
“需要帮忙吗？”
“不用。”
他抬头笑笑。
“你去休息吧。”
我回到客厅。
打开手机。
看到林薇发来的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是：
“我想和你谈谈。”
我犹豫了一下。
通过了。
她立刻发来消息。
“他今天找我分手了。”
“说选择你。”
“为什么？”
我看着这几行字。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是你们的事。”
我最终回复。
“我不参与。”
“可是我很痛苦。”
她说。
“他说过爱我的。”
“男人的话，别太当真。”
我回完这句。
关掉了对话框。
这时，他走出来。
“收拾好了。”
他说。
“明天早上的飞机。”
“嗯。”
我点点头。
“早点睡吧。”
躺在床上。
他很快就睡着了。
呼吸均匀。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突然很想知道。
他到底爱谁？
还是谁都不爱？
第二天在飞机上。
他一直握着我的手。
“记得我们第一次坐飞机吗？”
他问。
“你紧张得一直出汗。”
“记得。”
我说。
那时候真好。
一切都是真的。
到达酒店时。
我果然看到了那个房间。
和蜜月时一模一样。
连窗外的海景都没变。
“喜欢吗？”
他问。
“喜欢。”
我说。
放下行李。
他拉着我去沙滩。
夕阳西下。
海面泛着金光。
“我们好久没这样散步了。”
他说。
“是啊。”
我应着。
走了一会儿。
我们在长椅上坐下。
他看着海。
突然说：
“对不起。”
我心里一动。
“为什么道歉？”
“最近忽略你了。”
他说。
“工作太忙。”
“以后我会多陪陪你。”
就这些？
我等着他继续说。
但他没有。
晚上在餐厅。
他点了很多菜。
都是我爱吃的。
“多吃点。”
他不断给我夹菜。
“你最近瘦了很多。”
吃饭时。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看了一眼就按掉了。
“公司的。”
他说。
但我知道是林薇。
她还在纠缠。
“要不要关机？”
我问。
“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他犹豫了一下。
“好。”
然后真的关了机。
这让我有点意外。
饭后，我们回房间。
他打开阳台的门。
海风吹进来。
带着咸湿的气息。
“还记得吗？”
他从后面抱住我。
“我们在这里说过。”
“要永远在一起。”
我记得。
那时候我们都相信永远。
现在才知道。
永远太远了。
远到我们都走不到。
“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
“我爱你。”
他在我耳边说。
声音很轻。
但我听到了。
这是三个月来。
他第一次说爱我。
如果是以前。
我一定会感动。
现在只觉得讽刺。
“睡吧。”
我说。
“明天还要早起。”
他似乎有些失望。
但还是放开了我。
“好。”
躺在床上。
我久久不能入睡。
他在身边呼吸平稳。
好像睡得很熟。
但我知道他也没睡。
因为他的手指。
无意识地敲着床单。
第二天早上。
我醒来时他不在床上。
阳台上有说话的声音。
他在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听到了。
“别这样。”
“我说过了。”
“给我点时间。”
“她在旁边。”
“晚点打给你。”
然后他挂了电话。
我闭上眼睛。
假装还在睡。
他走进来。
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然后去浴室洗澡。
水声响起。
我睁开眼睛。
看着天花板。
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也破灭了。
他还在和她联系。
所谓的重新开始。
只是一场表演。
起床后，我们去吃早餐。
他显得心情很好。
“今天想去哪儿？”
他问。
“随便。”
我说。
“那我们去潜水吧。”
“你以前最喜欢的。”
潜水时。
他一直拉着我的手。
海底世界很美。
珊瑚，鱼群，阳光透过海水。
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样。
但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浮出水面时。
他突然说：
“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孩子。
以前都是我说。
他总说再等等。
“为什么突然……”
“想稳定下来。”
他说。
“有个完整的家。”
多可笑。
在出轨之后。
想要稳定下来。
“我考虑一下。”
我说。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
但没再说什么。
下午，我们在沙滩上晒太阳。
他睡着了。
我看着他安静的脸。
突然觉得很累。
这样的伪装。
我还要持续多久？
他的手机亮了。
虽然调了震动。
但我看到了屏幕。
林薇发来的短信。
“我怀孕了。”
这三个字。
像惊雷一样炸开。
我愣在那里。
半天没有反应。
怀孕了？
他们的孩子？
那我们的婚姻呢？
他醒了。
看到我的表情。
“怎么了？”
他问。
“你的手机。”
我说。
声音在发抖。
他拿起手机。
看到那条短信。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
他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
“是真的吗？”
我问。
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不知道……”
他说。
“可能是假的……”
“为了逼你离婚？”
他低头看着手机。
手指在发抖。
“我不知道……”
他重复着。
“你们没做措施？”
我问。
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也破灭了。
“偶尔……”
他说。
然后意识到说漏嘴了。
猛地抬头看我。
“你早就知道了？”
他问。
声音颤抖。
“从那个口红印开始。”
我说。
“我一直在等你自己说。”
他瘫坐在沙滩上。
“对不起……”
终于说对不起了。
但太晚了。
“现在怎么办？”
我问。
“她要生孩子。”
“你要当爸爸了。”
他抱住头。
“我不知道……”
“我没想过会这样……”
海风吹过来。
带着凉意。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突然觉得可笑。
早知如此。
何必当初？
“回去吧。”
我说。
起身收拾东西。
他坐在那里不动。
像一尊雕塑。
回酒店的车上。
我们一直沉默。
他试图拉我的手。
我躲开了。
现在，连假装都做不到了。
到房间后。
他开始打电话。
给林薇。
语气很激动。
“你说的是真的？”
“验孕棒给我看。”
“明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
他看着我。
“我要回去一趟。”
“确认一下。”
“好。”
我说。
“我们一起去。”
他愣了一下。
“你要去？”
“我是你妻子。”
我说。
“有权利知道真相。”
他沉默了。
当晚，我们改签了机票。
提前结束这趟可笑的旅行。
在机场候机时。
他一直在发呆。
偶尔看我一眼。
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我说。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
他停顿了一下。
“你会离婚吗？”
终于问出来了。
这个我一直等待的问题。
“你说呢？”
我反问。
“我不知道……”
他抱住头。
“我很乱。”
“你爱她吗？”
我问。
他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
“只是觉得很新鲜。”
“她让我觉得自己还年轻。”
多自私的理由。
为了感觉自己年轻。
毁了一个家。
登机后，他一直在睡。
或者说假装在睡。
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
突然不恨他了。
只觉得他可悲。
为一个不爱的人。
放弃爱他的人。
飞机落地。
林薇在接机口等。
看到我，她愣住了。
“她为什么来？”
她问。
声音尖锐。
“她是我妻子。”
他说。
“有权利知道。”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哭起来。
周围有人看过来。
“别在这里闹。”
他压低声音。
“去车上说。”
车上，气氛压抑。
林薇一直在哭。
他开着车，一言不发。
“去医院。”
我说。
“现在就去检查。”
“确认是否怀孕。”
林薇止住哭泣。
“你不相信我？”
“我要看报告。”
我说。
到医院后。
林薇去做检查。
我和他在走廊等。
“如果是真的……”
他开口。
“你要负责。”
我说。
“但和我无关。”
他看着我。
“什么意思？”
“意思是。”
我说。
“我们完了。”
他脸色惨白。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五年的人。
突然觉得很陌生。
“机会？”
“从你出轨那天起。”
“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
阳性。
真的怀孕了。
六周。
时间吻合。
他看着报告单。
手在发抖。
“现在你知道了。”
林薇说。
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你要负责。”
他看看她，又看看我。
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先送你回家。”
他对我说。
“不用了。”
我说。
“我自己回去。”
“我们都需要冷静。”
我打车回家。
看着窗外的街景。
突然觉得轻松了。
终于不用再伪装。
不用再猜疑。
真相虽然残忍。
但比谎言好。
到家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这个家，已经没有了温度。
他回来后，看到行李箱。
愣住了。
“你要走？”
“暂时分居。”
我说。
“等你处理好你的事。”
“我不想离婚。”
他说。
“晚了。”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从你出轨那天起。”
“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他跪下来。
抱住我的腿。
“我真的知道错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的眼泪。
心里毫无波澜。
“太晚了。”
我说。
“我们结束了。”
拉起行李箱。
我走出这个曾经的家。
没有回头。
周婷在楼下等我。
看到我，她跑过来。
“没事吧？”
“没事。”
我说。
“都结束了。”
她接过我的行李箱。
“去我那儿住。”
在周婷家。
我终于哭了出来。
为五年的感情。
为破碎的婚姻。
为失去的信任。
她抱着我，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他发来消息。
“我们能再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
我回复。
“等你处理好那边的事。”
“再联系吧。”
他不停地打电话。
我都没有接。
现在需要时间。
整理心情。
思考未来。
一周后，他来找我。
带着离婚协议。
“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说。
眼睛红肿。
看来这几天过得不好。
“孩子怎么办？”
我问。
“她会生下来。”
他说。
“我会负责。”
“但我不爱她。”
多可悲的女人。
用孩子绑住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签协议时。
我的手在抖。
但还是很坚定地签了。
五年婚姻。
就此结束。
他看着我。
“还能做朋友吗？”
“不必了。”
我说。
“相忘于江湖吧。”
他点点头。
拿起协议。
“保重。”
“你也是。”
他走后，我坐在窗前。
看着外面的天空。
虽然心痛。
但也觉得解脱。
不用再活在谎言里。
不用再猜忌。
一个月后，我租了房子。
开始新生活。
找新工作，认识新朋友。
偶尔还会想起他。
但已经不痛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听说他和林薇结婚了。
因为孩子。
听说他过得并不好。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生活。
终于回归平静。
周末，我去学画画。
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以前总为了家放弃。
现在终于有时间了。
老师夸我有天赋。
我笑了笑。
继续画我的风景。
画室里阳光很好。
照在画布上。
暖洋洋的。
我调着颜色。
心里很平静。
原来放下之后。
生活可以这么轻松。
晚上和周婷吃饭。
她问我恨不恨他。
我想了想。
“不恨了。”
“恨太累。”
“我要向前看。”
她欣慰地笑了。
“你比我想象的坚强。”
“不得不坚强。”
我说。
“生活总要继续。”
回家路上，我看着街灯。
突然想起结婚时的誓言。
无论贫穷富贵。
健康疾病。
都要在一起。
现在想想。
最难的不是这些。
而是忠诚。
可惜他做不到。
不过没关系了。
我已经开始新的旅程。
虽然一个人。
但很自在。
不用猜疑，不用等待。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打开家门，打开灯。
温馨的小窝。
完全属于我。
泡杯茶，坐在窗前。
看着夜景。
心里很踏实。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简单，真实。
来源：大气雪碧Mb1Fbq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