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你丈夫坦白了,你有了我的孩子”女总裁听完匆忙冲回家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04 04:19 1

摘要:丈夫新迎进门的爱妾,竟把象征着初夜的元帕堂而皇之地挂在房外肆意炫耀,我瞧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后亲自替她将那方元帕挂到了城门之上,一时间,全城百姓纷纷前来恭贺这所谓的“喜事”;刚下朝归来的夫君,目睹此等情景,脸色瞬间变得如锅底一般铁青。

丈夫新迎进门的爱妾,竟把象征着初夜的元帕堂而皇之地挂在房外肆意炫耀,我瞧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后亲自替她将那方元帕挂到了城门之上,一时间,全城百姓纷纷前来恭贺这所谓的“喜事”;刚下朝归来的夫君,目睹此等情景,脸色瞬间变得如锅底一般铁青。

镇远侯顾时渊,此刻,他彻底失控了。

那是在我下达命令,将那方刺眼夺目、象征着柳云意初夜的元帕,从她居住的院落门前撤下,转而高高悬挂在京城最为显眼、人来人往的正阳门上的当天下午。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顾时渊的书房中炸响开来。

当时,他正与几位幕僚围坐在桌旁,神情专注、态度认真地商讨着军政方面的重大要事。

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气氛严肃且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个小厮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侯爷,大事不妙了!”

顾时渊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说道:“究竟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小厮战战兢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带着几分恐惧说道:“夫人她……夫人把柳姨娘的元帕挂到正阳门上去了!”

听闻此言,顾时渊先是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住,眼神瞬间变得呆滞无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他直直地坐在那里,身形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紧接着,他的双手猛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手中的空气捏碎一般。

他怒目圆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好似一条条蚯蚓在蠕动。

“哐当”一声巨响,他将面前那方古朴珍贵的古砚猛地掀翻在地。

浓黑的墨汁如汹涌的瀑布般倾泻而出,瞬间洇湿了他的袍角,可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感觉不到那墨汁的冰凉刺骨。

他的嘴里只反复嘶吼着一句话:“她怎敢如此?她究竟怎么敢……”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在书房里久久回荡,仿佛要将整个书房都震塌一般。

随后,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困兽,双眼布满血丝,疯狂地拨开身旁的所有人,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去。

幕僚们被他撞得东倒西歪,纷纷惊呼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侯爷,您这是要去哪啊?”一个幕僚焦急万分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顾时渊却充耳不闻,跌跌撞撞地冲出府门,脚步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但他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到正阳门。

他双目赤红,状若癫狂,一路朝着正阳门的方向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我,沈洛棠,与顾时渊已然结发相伴十年之久。

这十年来,我们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在京城之中,是人人称羡、人人称赞的一对璧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平日里,我为他将偌大的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我都会早早地起床,精神饱满地安排府中的各项事务,从不打乱计划。

丫鬟们在我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打扫庭院,将每一个角落都清扫得一尘不染;精心准备饭菜,让每一道菜肴都色香味俱全。

我还为他教养出聪慧过人的嫡子,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

我亲自教导他读书识字,一字一句地纠正他的发音;教他礼仪规矩,让他从小就懂得尊卑有序。

嫡子也很争气,小小年纪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深得众人的喜爱与夸赞。

我在贵妇圈中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在各种宴会上,我总是能巧妙地与其他贵妇周旋,谈笑风生,应对自如,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魅力,为侯府赢得了不少赞誉和好评。

我为他在后宅中守护着宁静与体面,用心维护着府中的和谐氛围,不让任何纷争影响到他的事业和心情。

我曾深信不疑,我们之间横亘着一种无须言明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们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仿佛彼此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一种早已渗入骨血的尊重与尊严,让我们的婚姻坚如磐石,任凭风吹雨打都无法动摇。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体面,却在三天前被彻底打破,如同一面完美的镜子被狠狠摔碎。

那天,柳云意那顶八抬小轿,在无数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中,被从侯府的侧门抬入。

街道两旁站满了人,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此起彼伏。

“听说这是侯爷新纳的妾室呢。”

“怎么从侧门进啊,这也太没规矩了,简直有失体统。”

柳云意坐在轿子里,脸上却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她故意掀开轿帘,向周围的人展示自己的美貌,眼神中充满了炫耀和挑衅。

她是顾时渊十年婚姻中迎进门的第一位妾室,意义非凡。

而那方被她刻意张扬出来的元帕,更是让我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那元帕,鲜艳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刺得我的眼睛生疼,仿佛一把把利刃在割着我的眼球。

它不仅像一记响亮的、毫不留情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让我颜面尽失;更将我们十年相守积累的温情与尊严砸得粉碎,如同废墟一般。

我用十年的光阴,为他,也为我自己,筑起了一座名为“体面”的坚固城墙,这座城墙是我用无数的心血和汗水,一点一滴堆砌而成的。

如今,既然有人胆敢在这城墙上凿洞取乐,肆意破坏我的成果。

我看着那方元帕,心中暗暗发誓:我绝不能容忍这样的羞辱,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那么,我便索性亲手将它推倒,让所有人都看看我的决心。

我叫来心腹丫鬟,神情严肃、语气坚定地说道:“去,把那方元帕给我取下来,挂到正阳门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

丫鬟有些犹豫,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夫人,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坚定地说道:“不必多说,照我说的做,我自有分寸。”

丫鬟见我态度坚决,只好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我要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瞧瞧,这墙的内里,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让他们看清真相。

所以,我命人将那抹刺眼的血红,挂上了城门,让它在众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我要让全京城的百姓都亲眼见证,镇远侯府的这一桩“天大喜事”,究竟有多么的“风光无限”,其实不过是一场闹剧。

一切,都要从三天前,柳云意踏入侯府的那一刻开始说起,那是一个改变一切的开始。

三日前,京城迎来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细雨如丝,纷纷扬扬地飘落。

细密的雨丝,宛如剪不断的愁绪,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

它们纷纷扬扬地飘落,将侯府的青石板小径洗刷得泛着湿漉漉的光,仿佛给小径铺上了一层晶莹的薄纱。

我正襟危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中,身姿挺拔,气质端庄。

手里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雨前龙井,茶香袅袅,如同轻柔的轻纱,缓缓升腾。

这袅袅的茶香,朦胧了我眼底的真实情绪,让人看不透我内心的想法。

管家王伯恭顺地立在一旁,微微低头,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打扰到我:“夫人,柳姑娘的轿子,已经停在侧门了。”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平静而沉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描金的茶盏边缘,感受着那细腻的纹理。

慢悠悠地说道:“该有的排场与礼数,一样都不能少,不能让人挑出毛病。莫要让人背后议论,说我们侯府怠慢了新来的人,失了大家风范。”

“她初来乍到,院里伺候的人,要选那些手脚麻利、性情稳重的婆子丫鬟过去,让她能尽快适应府里的生活。”

王伯微微点头,低声回应:“都已依照您的吩咐妥帖安置了,夫人放心。”

可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忧虑,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犹豫了一下,他又开口道:“只是……夫人,您真的不亲自去侧门看一眼吗?毕竟是一位新进府的姑娘。”

我抬眼,目光穿过雕花精美的窗棂,落在庭院里那棵我们成婚那年亲手栽种的桂花树上。

十年的岁月,它已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此刻正被秋雨冲刷得愈发青翠欲滴,散发着勃勃生机。

我平静地说道:“不必。”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顿了顿,又接着说:“我身为正室主母,若要巴巴地跑到侧门去迎接一位妾室,传扬出去,岂不是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让人看笑话。”

“规矩就是规矩,她是妾,我是妻,身份有别。她既已入府,自会按时辰来向我敬茶请安,着急什么呢?不必急于一时。”

王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便不再多言。

他深知我的脾性,知道我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改变。

我沈洛棠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女,从小接受的便是端庄、持重、顾全大局的教诲,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家族的颜面。

嫁给顾时渊这十年,我将贤良淑德、勤劳能干这些品质发挥到了极致,尽心尽力地操持着侯府的大小事务。

侯府上下三百多号人,每一个人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我都操心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我的精心打理下,侯府里里外外井井有条,秩序井然,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出过任何岔子,让顾时渊能够安心地在朝堂上拼搏。

府里的下人们对我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外面的人也都称赞我一句“贤内助”,对我赞不绝口。

然而,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一个“贤”字的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楚。

是多少个深夜,我独自坐在书房里,对着那一本本繁杂的账簿,眼睛酸涩、身心疲惫,却还要强撑着精神核对每一笔账目。

是多少次,我在妯娌们明枪暗箭的刁难下,强颜欢笑,把委屈和愤怒都硬生生地忍了下去,独自在夜深人静时默默流泪。

顾时渊是当今圣上极为倚重的肱骨之臣,官至兵部尚书,爵封镇远侯,地位尊崇。

他年少的时候就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如今更是相貌出众、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是无数京城贵女心中的理想夫婿,梦寐以求的良人。

当年他不过是一位寒门学子,家境贫寒,但志向远大。

我父亲却独具慧眼,看中他的才学和品行,认为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顶着家族里的压力,将我许配给了他,成就了一段佳话。

这些年来,他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仕途一帆风顺。

我们夫妻二人,人前人后,始终维持着相敬如宾的体面,让人羡慕不已。

他从不曾主动提及纳妾的事情,我也曾天真地以为,凭着我们十年来的情分,还有我们已然成才的嫡子,这镇远侯府的后院,将永远只属于我一个女主人,不会有其他人介入。

直到半个月前,他从宫中宴饮归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脚步有些踉跄。

他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房间,坐在我的妆台前,低着头,许久未曾开口,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

我赶紧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为他换下朝服,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又端来醒酒汤,递到他面前,温柔地说道:“夫君,先喝点醒酒汤,醒醒酒。”

他的手突然紧紧握住我的,那力道有些失控,让我微微一疼,但我没有挣脱。

“洛棠,”他声音沙哑,充满了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我对不住你。”

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贯的镇定,轻声问道:“夫君何出此言?发生什么事了?”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脸上写满了倦怠,无奈地说道:“安南王……‘赏’了我一个义女。”

我心中一惊,安南王,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当朝藩王,势力庞大,同时也是顾时渊在朝堂上最大的政敌,两人明争暗斗多年。

听到“赏”这个字,还有“义女”,我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知道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哪里是纳妾,分明是往侯府里安插了一枚眼线,是一颗不得不吞下的棋子啊,一旦接受,后患无穷。

我忍不住问他:“夫君,那我们该怎么办?拒绝吗?”

顾时渊叹了口气,说道:“拒绝?那便是当面折了安南王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不仅要背上‘善妒’的骂名,让天下人唾弃。”

“更会立即激化朝堂上微妙的对立,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咬了咬嘴唇,又问:“那接受呢?”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便是引狼入室,从此侯府再无宁日,不得安宁。”

顾时渊一脸纠结地望着我,眼中满是挣扎与歉疚,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他嘴唇动了动,缓缓开口:“她名叫柳云意,身家并无污点,背景还算干净,只是……如今形势逼人,我实在是不能不……”

我反手握住他那冰凉的手,轻轻捏了捏,给予他安慰和力量,轻声打断他:“我明白的。夫君在朝堂上为国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我若连这点大局都看不透,还算什么侯府主母?”

“不过是多了一双碗筷,多了一个妹妹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好她的,不会让她惹出什么麻烦。”

他眼中的愧疚愈发浓重,猛地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仿佛害怕失去我一般。

轻轻叹息道:“洛棠,委屈你了。你放心,她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摆设,一个安抚安南王的工具而已,毫无感情可言。”

“这侯府的女主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是他给我的承诺,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我安心。

那一刻,我选择了相信他,相信我们的感情能够经受住这次考验。

所以,当柳云意的轿子停在为她准备的“听雨轩”院外时,我没有露面,不想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我仅仅是派了我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春桃,还带了几位精明能干的婆子一同过去,让春桃口头提点她府中的各项规矩,让她知道侯府的规矩和礼仪。

春桃回来时,脸色十分难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她气呼呼地走进来,气愤不平地说:“夫人,那位柳姑娘……恐怕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主儿,您要多留个心眼。”

说着,她为我续上热茶,接着道:“奴婢按您的吩咐,事无巨细地讲了府里的规矩,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尤其是每日晨昏定省,绝不能懈怠,这是身为妾室的本分。可她倒好,面上笑得那叫一个甜美,虚情假意,话里话外却都在打听侯爷的日常喜好,想要投其所好。”

“甚至还问……还问您和侯爷的主院是不是离得很远,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梁昀?”乔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审视,慢悠悠地打量着梁昀,随后礼貌地伸出手,温和说道:“我叫乔宸,是舒舒的……朋友。咦,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咱俩长得极为相似?”

秦望舒瞬间又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梁昀的手,然而梁昀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轻侧身躲开了。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得很呐。”

梁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比乔宸显得更加坦然自若。

唯一让他觉得诧异的是,一个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人,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参加这种热闹的酒会呢?

“可不是嘛,你们俩长得简直太像了,舒舒啊,你可真是痴情得很。”

和乔宸一同前来的好兄弟大大咧咧地冒出一句,秦望舒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朋友瞬间就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乖乖闭上了嘴。

乔宸倒是主动接过话题,语气平静地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舒舒是青梅竹马。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不配再去爱默默,就算没有你,我也绝对不会和舒舒再复合。”

梁昀将目光投向秦望舒,只见她眼神闪躲,心虚得不敢和他对视,仅仅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足以说明一切。

“都会过去的,敬未来。”

他轻轻捏起高脚杯,仰头一饮而尽。

乔宸也端起一杯酒,作势就要喝下去,秦望舒见状,急忙伸手拦住,急切地说道:“你疯了,不要命啦。”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在舒舒身边。”

不等秦望舒回过神来,乔宸挑衅般地端起酒杯,猛地一饮而尽。下一秒,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紧接着,乔宸便在梁昀震惊的目光中,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原本热闹非凡的酒会瞬间乱作一团,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你在吃什么飞醋啊!他的病很严重,根本不能喝酒,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敬未来,你这分明是在要他的命!”

秦望舒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语气向梁昀大吼,不等梁昀开口解释,秦望舒便用力将他一把推开,然后和朋友们一起,匆匆带着乔宸离开了。

乔宸自己要喝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乔宸才是那个被偏爱的人,而他不过只是个替代品罢了,仅此而已。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秦望舒,此刻却在医院里为乔宸忙前忙后,跑上跑下。

朋友趁着秦望舒离开的间隙,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替身面前说绝对不会和秦大小姐复合呢?”

“别看我离开了八年,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望舒的人,别忘了,我现在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乔宸看着病房外秦望舒忧心忡忡、忙前忙后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狡黠笑容。

“就因为我身患绝症,所以不配给她幸福,她听到这句话,不会觉得我绝情,反而还会觉得我是在为她考虑。”

“她能不感动吗?估计现在,她担心得都快忘记她那个小男友了。”

临近十二点,秦望舒依旧没有回家。

没有电话,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梁昀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就算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可也是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六年的男朋友啊。

他还在努力地装聋作哑,试图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可秦望舒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乔宸身边了。

这种挫败感,实在是难以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那一晚,秦望舒彻夜未归。

梁昀则独自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终于看到了秦望舒。

“这一晚上,你都坐在这?”

“没有,我也才刚起来。”

若是秦望舒稍微多留意他一眼,就会发现,梁昀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一套衣服。

“昨天是我不对,乔宸的状态太吓人了,我向你道歉……太累了,我先去睡一会儿。”

不爱了,眼里便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不爱了,就连道歉都如此敷衍潦草。

秦望舒将包包和手机随意地扔在桌子上,然后身心俱疲地钻进了房间。

叮咚!

乔宸的消息随之而来,“昨晚谢谢你,这是我八年来最美好的一个晚上。”

仅仅一条消息,便足以让梁昀遐想万千,他甚至都没有勇气继续往下想。

梁昀绝望地站起身,来到了阳台上,拨通了一个专门从事设计买卖的学姐的电话,“学姐,我有个作品想出手。”

“是那条叫‘挚爱’的项链吗,之前你给我看过的那个,你不是说这条项链独一无二,要送给最重要的人,怎么忽然……”

学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我恰好缺钱,也不用太多,最低一百六十万就行了。”

她和乔宸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再送项链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东西,显然不合适了。

一百六十万对秦望舒而言,不过是一笔小钱,但对于他而言,却是六年来借住在秦望舒这里的租金。

他要坦然离开,体面退场。

学姐办事效率极高,没过两天便打电话告诉他,设计已经卖出去了,价格和他的心理价位差不多,扣掉给学姐的佣金,还剩下一百六十八万。

“谢谢学姐,可以再麻烦你一件事吗,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去魔都的机票。”

“当然可以,你去魔都玩吗?”

“不是,我要结婚了。”梁昀的语气有些麻木,听不出丝毫的喜悦。

“是你那个地下女朋友?恭喜恭喜,到时候我可要去讨一杯喜酒喝,你要什么时候的,我帮你定。”

“十一月四号。”

梁昀的话刚刚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望舒出现在他旁边,“谁啊,我生日那天你有事吗?”

梁昀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好险秦望舒没听到。

“有啊,给你准备生日惊喜。”

秦望舒灿然一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也同样喜欢惊喜,梁昀每年的惊喜都会让她热泪盈眶,她相信今年同样也会如此。

十一月四号转眼就到了,按照惯例,秦望舒会先和朋友聚会,而后再回来陪他。

“医生说你要饮食清淡,去聚会别喝太多酒,我……”

“你跟我一起去。”

迎着梁昀疑惑的目光,她再次重复一遍,“你不是一直想见见我的朋友吗,今年我们一起去,正好带你认识认识。”

梁昀无比意外,曾经他各种要求让秦望舒在朋友们面前公开他们的关系。

可是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求之不得的事情,在他终于决定要离开,再也不爱她的时候,变成了现实。

这又是为什么呢?

是忘记纪念日的愧疚,是彻夜不归的赔罪?

还是决定彻底向他坦白她打算给乔宸生个孩子,让他体面地退场?

梁昀原本平静的心有些乱了。

红色保时捷稳稳地停在了一个会所门口,这里是秦望舒和她的朋友们经常聚会的地方。

今天是秦望舒的生日,这里已经被包下来了。

秦望舒挽着梁昀的胳膊,一起走了进去。

砰砰砰,漫天礼花将天空染成了五彩斑斓,“舒舒,生日快乐!”

秦望舒的朋友们几乎都在,当然也包括擅自从医院出来的乔宸。

“舒舒,生日快乐,我擅自出现,没有吓到你们吧?虽然医生让我继续留在医院观察,但这一次你的生日我不想错过。”

再次见到乔宸,梁昀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

“你太任性了,不是让你在医院待着吗!”秦望舒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有一件东西我设计了八年,无论如何都想在你生日这天送给你。”

乔宸拿出一个极其精致的包装盒,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打开,珠光宝气瞬间震撼了所有人。

里面装着的正是梁昀设计的“挚爱”。

那一刻,梁昀只觉得这个让秦望舒等了八年的男人虚伪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甚至想上去拆穿乔宸的谎言,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漠视。

设计已经卖出去了,便不再属于自己。

他要离开了,也无所谓乔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昀,我可以给舒舒带上吗?”

乔宸忽然看向他,秦望舒也同样如此,眼中泪光闪烁,透着几分哀求。

她真的被这份迟到了八年的礼物感动到了。

“当然,她喜欢就好。”

梁昀神色平静地看着乔宸将“挚爱”戴在秦望舒的脖子上,秦望舒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副场景和梁昀曾经想象的一模一样,只是男主角不是他,而是乔宸。

他释然了,体面的退场,体面的离开,才是一个替代品最好的归宿。

梁昀心中对秦望舒最后一丝亏欠,此刻彻底消散。

一别两宽,再不亏欠,他可以谢幕了。

生日宴会很热闹,朋友们三五成群,簇拥着乔宸和秦望舒,梁昀这个所谓的正牌男友好似成了陌生人。

梁昀向来喜欢安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准备告诉老姐自己到魔都的航班。

正要拨通电话,门外却传来乔宸和朋友的谈话声。

“这条项链不便宜吧,说是你设计的,秦望舒居然真的相信了,秦大小姐用情至深,爱情这东西真的会让人盲目,你这个白月光对她的杀伤力太大了。”

“因为舒舒爱的人从来只有我,越是得不到越是会珍惜,现在我回来了,他那个所谓的正牌男友就是个摆设,仅此而已。”

梁昀耸了耸鼻头,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你可要小心,万一你得绝症这件事被秦望舒识破,和她奉子成婚的事情可就泡汤了,以秦家的实力,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朋友的担忧,乔宸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等舒舒怀了我的孩子,即便秦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也能拿到许多的好处,只要孩子在,舒舒就会永远听我摆布,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话音刚落,房间那扇紧闭的门缓缓打开了,梁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与正站在一旁吞云吐雾、尽情享受着香烟的乔宸,四目瞬间交汇。

“刚刚我们所说的话语,你没听到吧?”乔宸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胁的意味,原本就带着几分病态的脸庞上,此刻又多了几分狰狞之色,仿佛一头随时可能发怒的野兽。

梁昀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坚定,“真心这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算计不来的。绝症?奉子成婚?威胁?这八年来,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这就是你给予她的回应吗?”

“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在她眼中到底算什么呢,是男朋友,还是仅仅作为我乔宸的替代品?你们在一起六年,却比不上我这个曾经抛弃过她的初恋,你可真是可怜啊!”

乔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梁昀听到这话,不禁捏紧了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但至少,我爱的坦坦荡荡,毫无保留!”

梁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挥出了那一拳。

听到这边的动静,所有人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被梁昀打倒在地,满脸鲜血、狼狈不堪的乔宸。

“梁昀,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就打人呢!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他病得很严重,你怎么能动手呢!”秦望舒望着梁昀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无缘无故?你去看看监控,看看你这八年到底等了个什么样的东西!他在……”

梁昀气得浑身发抖,他想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却被秦望舒突然扬起的一巴掌打断了。

“道歉!”

秦望舒居然让他道歉?

梁昀只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一般,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

“好,好,你非要在我的生日宴会上闹出这些事情是吧?”秦望舒那俏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就像一颗熟透的红苹果,“滚!给我滚!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你!”

丢下这句话,秦望舒便带着人七手八脚地将乔宸抬上了车,匆匆送往了医院。

看着她那慌乱离去的背影,梁昀低声呢喃道:“往后余生,再不相见……”

离开了会所,梁昀回到家,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上了,而后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了茶几最显眼的位置。

最后,他深情地看了一眼这个和秦望舒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地方,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此刻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梁昀拉着行李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也没有回头……

医院病房内,秦望舒心急如焚地给梁昀打了许多通电话,可每一通电话都无法接通,发出去的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

乔宸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有些心慌意乱,他担心梁昀会暴露他的真实情况,“舒舒,不要为了我和你男朋友吵架好吗,我活不了多久了,为了我影响你的感情,实在是不值当啊。”

秦望舒此刻烦躁不已,乔宸所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在她看来,梁昀实在是太过分了,无论怎样都不该跟乔宸动手,还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更过分的是,他在打了人之后,既不出现,也不道歉,简直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乔宸,这件事是梁昀不对,他必须向你道歉。”秦望舒神情严肃,语气坚定。

“舒舒真的没必要,这件事都怪我,是我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更加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你和他已经在一起六年了。”

乔宸故作自责地看着秦望舒,秦望舒有些心虚地不敢与之对视,她扪心自问,若不是心中对梁昀有着一丝愧疚,她断然不会带梁昀去见她的朋友们,公开两人的关系,这更像是对梁昀的一种补偿。

“舒舒,今天是你生日,要开心一点,我们……”

乔宸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秦望舒的小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暧昧到了极点的意味。

今天是秦望舒的排卵期,也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日子,按照他们的计划,在这个时候怀孕的成功率会更高。

宜早不宜迟,等秦望舒发现真相,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秦望舒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神色平静地说道:“太乱了,我现在没心情,你先好好养伤,等好了再说。”

“好。”

乔宸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看着秦望舒离去的背影,朋友有些担忧地看着乔宸,“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秦大小姐走了。”

“不会!”

乔宸靠在病床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你没发现,根本不用我解释,她现在彻底认为都是她那个小男友梁昀的错吗。”

就事情发生之后,秦望舒好似彻底失去了从前的理智与冷静,根本不去追求事情的真相,反而一口咬定,就是梁昀的错。

“倒还真是。”

“别看我离开她八年,梁昀在她身边陪了她六年,到最后,她的心里仍旧只有我一个人。这就叫偏爱!”

乔宸眉头挑了挑,眼神中满是得意之色,朋友竖起大拇指,“你可要小心,秦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当心玩火自焚。”

“当年,我还是太年轻,经不起秦家的威胁,选择拿了钱出国,在国外的这几年,我倒是看明白了,还是自己当年太过小心,太过畏惧秦家。”

乔宸自嘲一笑,若是老天爷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离开秦望舒。

他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留在秦望舒身边,而且秦望舒那么爱他,定然不会让他受到秦家的报复。

这一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秦望舒怀上他的孩子,这样他才能有跨越阶级的资本,才会让秦家投鼠忌器。

乔宸心中的想法,秦望舒并不知晓,此刻她心中尽是怒火,一心就想找梁昀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乔宸痛下杀手。

7

“现在的男人可真是套路满满,见过装深情的,装富二代的,可没见过装绝症的,这简直跟演电影一样。”

“对对对,就是,我看那女的挺有钱,长得也漂亮,咋就被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呢。”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秦望舒听到几个值班的小护士正在窃窃私语,她走上前,柳眉微微蹙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谁在装绝症?”

秦望舒忽然出现,吓了她们一跳,小护士们面露难色,可当着秦望舒的面,她们也不敢直说。

“秦总,我们在讨论电影呢,现在的电影拍得可真扯,说是一个男人为了挽回前女友,装绝症,命不久矣,求前女友复合。”

秦望舒心头一悸,莫名其妙地就将自己带了进去,下意识地看向乔宸的病房。

不会的,乔宸肯定不会骗我。

赶着回去的秦望舒,并未在意这样的谣言,开车回到家,家中漆黑一片。

秦望舒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暗想:这么早就睡觉,你是有多心虚!

“梁昀,我回来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

秦望舒打算再给梁昀一个机会,只要他老老实实给乔宸道歉,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站在家门口等了许久,也不开灯,就静静地等着梁昀的回应。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啪!

秦望舒打开房间的灯,灯光下她那白皙的俏脸微微颤抖,一股无名火在心头涌起。

“梁昀,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又是在吃哪门子飞醋,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吗?”

“我带你去了,可你做了什么,你毁了我的生日,打了乔宸,你毁了一切!”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真是让我终身难忘!”

秦望舒肆意地发泄着对于梁昀的不满,她需要梁昀给她一个解释,需要梁昀去向乔宸道歉。

这么多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现在连让道个歉都这么难吗?

秦望舒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在她心中,梁昀一直很听话的,对她言听计从。

可从事情出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得到一句解释,难道她这个女朋友是摆设吗?

还是他梁昀想分手!

秦望舒在房间里呼喊梁昀的名字,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她甩掉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进了卧室,卧室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可是却没有梁昀的踪迹。

她又去了书房,梁昀同样也不在。

一股被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心中断定,梁昀一定在家,一定是躲到哪里去了,不肯面对她仅此而已。

“梁昀!梁昀!你给我出来!”

秦望舒没来由的心慌,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梁昀的下落,她找遍了房子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有发现梁昀。

秦望舒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再次拿出手机拨打梁昀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一遍,两遍,三遍……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和刺耳的忙音,没有任何的回应。

梁昀消失了,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秦望舒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银行卡,是梁昀留下的,她拿起银行卡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把唯一的银行卡都留下了,身无分文,他能去哪?

秦望舒站起身四下望去,这才终于发现家里的变化,梁昀最喜欢的水杯不见了,鞋子,衣服以及所有的日常用品全都不见了。

“他……走了?”

秦望舒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她不由地回想起,前几日梁昀收拾衣服的画面,那些衣服似乎全都是他自己的。

“离家出走!他怎么敢!”

秦望舒心中的怒火更甚,好,真是太好了,打了人不想道歉,就想一走了之,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责任吗?

梁昀这就是你作为男人的担当。

直到此刻,秦望舒仍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旧固执地认为,梁昀还是爱着自己的,绝对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

她是被梁昀偏爱的人,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一如她对乔宸的偏爱一样。

秦望舒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框,向梁昀发出一消息:“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要是再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消息发出,好似石沉大海一般,良久没有回应。

秦望舒不知道,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无比偏爱的梁昀早就已经彻彻底底消失不见了,此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在无数的绝望达到临界点之后,爱会彻底消失不见。

......

经过了漫长的飞行,梁昀终于落地,从出口通道走出来的时候,一道红色倩影如同灵动的精灵一般,闯进了他的眸子。

等梁昀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孩不小心倒在了他怀里,红扑扑的俏脸如同娇艳的花朵,呼吸急促,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呀,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女孩羞涩地站起身,连忙道歉,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很是动人。

梁昀摇了摇头,嘴角上扬,笑道:“没关系,你没受伤吧?”

“没有,你是个合格的肉垫。”

女孩捂嘴轻笑,眼神之中透着几分温柔和狡黠,而后笑吟吟地转身跑开。

“等等......”

梁昀冷不丁地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造型独特且精巧的项链。他下意识地判断,这大概率就是之前那位女孩遗落的。然而,当他再想循着记忆去寻觅那女孩的身影时,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只留下他一人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手中紧握着那条项链,眼神中满是怅惘。

身为一名设计师,梁昀出于职业的本能,不由自主地开始仔细端详起手中的这条项链。这条项链的造型着实别具一格,与市面上那些千篇一律的款式截然不同。它仿佛自带一种热烈奔放的魅力,让人一眼望去,就仿佛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情,这般独特的设计,堪称是设计领域的上乘之作。

梁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难道这女孩也是同行?不过,他也没在这件事上过多地纠结。他迅速拉起自己的行李,脚步匆匆地朝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刚一走到出站口,他便一眼看到了那几张熟悉又亲切的面孔——多年未曾谋面的家人。姐姐梁瑶和父母早早地就守候在了这里,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切。

梁昀拉着行李箱,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如潮水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心头。六年前,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脱离家族,独自一人前往京城闯荡。那时的他,走得无比决绝,心中满是对秦望舒的痴迷,满是对所谓爱情的憧憬。

在这六年的时间里,他几乎和家人断了所有的联系。如今,再次看到家人那熟悉的面容,梁昀的内心满是忐忑不安。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离开魔都时那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模样了。六年的感情,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生命垂危的乔宸。他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彻彻底底。

就在他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的时候,一只温暖而又柔软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头上。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个小混蛋,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不然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姐……”梁昀缓缓地抬起头,眼眶早已通红,眼神里写满了疲惫与沧桑。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老姐,老姐这就杀到京城去给你撑腰。”梁瑶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女土匪的架势,那模样,让梁昀忍不住破涕为笑。

“没有,只是太想你们了。”梁昀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现在知道错了?当初走的时候,那可是雄赳赳气昂昂,一往无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胆子倒是不小,六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可真是有本事啊。”梁瑶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粉拳,作势就要当着父母的面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就在这时,梁母一把揪起了梁瑶的耳朵,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当姐姐的惯着他。要不是你帮着隐瞒,我和你爸早就把他拖回来了。现在倒是好意思说这话?”

“诶哟哟,妈,疼疼疼,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吗?”梁瑶疼得连连求饶,那模样十分滑稽。

这六年来,梁瑶一直在暗中帮着梁昀打掩护,帮他在父母面前说好话。否则,以梁家的能力,想要找到梁昀,那简直就像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望着老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梁昀忍不住再次破涕为笑。他深刻地感受到,家人的温暖是无可替代的。随后,一家人上了车,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又温馨的家。

家里的一切,都和六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梁昀的房间,是母亲亲自收拾的,每一个物品的位置,都和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梁昀看着自己的房间,心中满是感动,他忍不住紧紧地搂住了母亲,说道:“谢谢妈,妈,我对不起你。”

“我家阿昀长大了。”梁母轻轻地摸了摸梁昀的头,眼中泪光闪烁。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这六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梁昀的情况,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而今,再次见到儿子平安归来,她心中悬了六年的石头,总算是彻底落了地。梁瑶看到母子两人这般温情的场景,眼眶也不由得有些红红的。这个不听话的弟弟,一离开就是六年,她这个当姐姐的,这六年来也是操碎了心。

“臭小子,这次回来可不许再走了,就在家里好好孝顺爸妈。不然,我打断你的腿。”梁瑶故作凶狠地说道。

“老姐,还是你最好。”梁昀说着,想要抱抱姐姐,却被她一把推开。梁瑶一脸嫌弃地说道:“一身臭汗,快去洗澡。妈专门给你做了好吃的,我都没这待遇。”

“遵命,老姐!”梁昀笑着应道,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他深刻地明白,爱你的人,永远会觉得给的不够多;而不爱你的人,却总觉得你要的太多。什么是爱,梁昀心中其实从来都是明白的。

叮咚!就在这时,梁昀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秦望舒发来的消息:“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要是再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怎么了?”梁瑶看到梁昀的神情有些异样,关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垃圾短信罢了。”梁昀轻描淡写地说道,说完,他飞速地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秦望舒,我们分手吧!”消息发出后,梁昀毫不犹豫地删掉了秦望舒的微信,还将她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从此以后,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秦望舒的影子……

做完了这一切,梁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拿上自己的衣服,前往浴室洗澡。母亲早就精心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她亲自下厨,每一道菜都是梁昀喜欢吃的。饭桌上,爸妈和姐姐不停地给梁昀夹菜,那满满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梁昀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原本食量并不大的他,今晚却像是饿极了似的,足足吃了三碗饭。

“你是逃荒回来了的吗?饿死鬼投胎一样。秦望舒没给你饭吃?”梁瑶打趣道。

“让她照顾我弟弟,她这是照顾你,还是在虐待你?不行,我必须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梁昀去了京城后,梁瑶可是专门打电话拜托秦望舒照顾他的。看梁昀这般狼吞虎咽的模样,梁瑶不由地怀疑,这六年,梁昀在京城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姐,不用,望舒姐对我挺好的。这不是妈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嘛。”梁昀赶忙扯了个理由。不管秦望舒是不是想公开两人的关系,梁昀现在是彻底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他只想让这份六年的感情,随着他的离开,随风散去,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不爱秦望舒了,也不想和秦望舒一样,揪着从前的感情不放手。

“对哦,今天是她的生日,肯定又在疯。你走的时候告诉她了吗?”梁瑶问道。

“她应该知道的。”梁昀淡淡地说道。秦望舒早就应该知道,如果她的注意力有半分在梁昀身上的话。

“她现在肯定和她那个初恋,死灰复燃呢。要我说那个乔宸就是个凤凰男,当年拿了秦家一千多万才离开秦望舒,现在不声不响又回来了。”梁瑶气愤地说道。

“我听国外的朋友说,他在国外惹事了,欠了不少钱,身上还有官司,怕是除了秦望舒这个恋爱脑,没有哪个女人会去惹这么个麻烦。”作为同一个圈子的人,有什么消息,梁瑶自然会知道一些。

梁昀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这是秦望舒自己的事,无论是乔宸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罢,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面对乔宸,秦望舒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白月光的杀伤力,时隔多年仍旧强大无比。否则,她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梁昀的异常。但凡她能理智地看待乔宸,就会发现乔宸身上存在着诸多疑点。

可秦望舒没有,在自己打人之后,她甚至没有过多地询问,就认定是自己在吃醋,自己在无理取闹。说白了,秦望舒的偏爱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他不想再想起秦望舒,也不愿意再回忆这段让他输得一败涂地的爱情。

“姐,再来一碗。”梁昀说道。

“吃死你得了。”梁瑶宠溺地看了一眼梁昀,但还是站起身来,给梁昀添饭。她那口嫌体直的模样,逗得父母哈哈大笑。别看梁瑶嘴上不饶人,对梁昀这个弟弟,她可比任何人都心疼得紧。

吃过饭,回到房间,梁昀再次拿出女孩不小心留在自己这里的项链。这般天才般的设计,梁昀越看越觉得惊艳不已。没有秦望舒的世界,一切似乎都在悄然准备着重新开始。

第二天一早,梁瑶便风风火火地将梁昀从床上拉起来,神神秘秘地说是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老姐,我这才刚回来,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阵?”梁昀睡眼惺忪地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难得你老姐我有时间,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一定喜欢。”梁瑶说着,将一套衣服扔在床上,让梁昀换上。

梁昀拗不过她,只好穿上衣服,随她一起出门。车上,他好奇地问道:“穿这么正式,是要去参加宴会?”

“什么宴会?你不是学设计嘛,有一个私人设计展,你肯定喜欢。”梁瑶说道。

“我是喜欢设计,去参加设计展很合理。可是老姐,你不是一直都讨厌这样的展览吗?怎么今天这么积极?”梁昀似乎听出了老姐的弦外之音。老姐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好姐妹。

果不其然,梁瑶随即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的好姐妹如何如何厉害,学了多少年设计,获得了多少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还有一大堆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头衔,什么最年轻的设计师,什么什么奖最年轻的获得者,什么设计界女神等等。

梁昀很是配合,给足了梁瑶情绪价值,说道:“老姐果然厉害,随便一个姐妹都如此厉害。老姐你自卑不?”

“那是当然,我……”梁瑶皱起眉头,恨不得把自己这个弟弟踹下车,说道,“我有什么好自卑的?我现在可是公司的执行董事。”

“你看人家的头衔都比你多,你才只是个执行董事而已……诶唷……”梁昀还没说完,梁瑶不知何时腾出手来,狠狠地掐着梁昀的胳膊,咬牙笑道:“一会儿见了我朋友,希望你继续保持这个态度!”

梁昀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他心想,都是设计师,只有平和的交流,怎么会吵架呢?他这辈子唯一争吵过的人,只有自己这个老姐。

车很快停在了设计展门口。大清早,设计展上却已经来了不少人,可见老姐这个姐妹确实厉害。梁瑶率先跳下车,和几个熟人打招呼。梁昀跟在她身边,却被梁瑶无情地嫌弃,让他自己逛设计展,不要影响她看帅哥。

梁昀自顾自地走进设计展,仅仅一眼,便被眼前那些惊艳的设计所震撼。每一件作品都独具风格,每一个设计都匠心独运,堪称天才之作,看得梁昀目不暇接。

“温暖而热情,银饰品原来也可以设计得如此华美,如此有温度,当真独特。”梁昀在一件银饰胸针前驻足点评道。

“银饰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可塑性,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出任何想要的造型,是我最喜欢的材料。”一个声音响起。

“若是再加点色彩,视觉效果会更好一点。”梁昀看得有些入神,听到有人回应,本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人也是一愣,问道:“你觉得什么颜色比较好?”

“淡蓝色托帕石,黄色萤石,加以点缀就有……”梁昀说道。

“世界名画星空的感觉。”那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梁昀脸上尽是兴奋的笑容,说道:“对,就是这种感觉,热情和寂静的反差,温柔和冷艳的强对比,完美!”

梁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张俏脸已经凑到了他的身边。

“我想邀请你一起设计,可以吗?”那个声音说道。

“我……一起……”梁昀这才回过神来,一抬眼,再次见到了那一抹亮眼的红色,正是昨天在飞机场将他撞到的女孩。和昨天一样,她仍旧身着一袭红衣,四目相对,那原本平静的眸子中泛起层层涟漪。美目流转之间,女孩身上冷冽的气质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如朝阳一般温暖。

“是你!”

“初次见面,我叫乔若惜,瑶瑶的朋友。”乔若惜眉眼含笑,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又朝着梁昀凑了凑。那清新而淡雅的体香,萦绕在梁昀的鼻头。

梁昀不由地老脸一红,二十多岁的他,除了秦望舒之外,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女性。

“你好,梁昀,这些都是你的设计?”

“对啊,不过,我倒是发现,你对设计很有见解,天才的创意。”乔若惜礼貌地伸出手,梁昀只握半掌以示尊重。他这绅士的做法,倒是让乔若惜多了几分对梁昀的好感。

“昨天拿走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想叫你,结果你跑得太快了。”梁昀拿出昨天乔若惜落在他手里的项链,交还到她手中。一开始他就发现,这条项链和这里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聊上了?”这时,梁瑶走了过来,看着梁昀老脸通红的模样,不由地捂嘴轻笑。她怼了怼乔若惜的胳膊,说道:“我老弟不错吧,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此话一出,倒是轮到乔若惜脸红了。看着两人皆是一副关公扮相,梁瑶笑得合不拢嘴,说道:“瞧,就连脸皮子薄这一点你们都一模一样,还说不是天生一对?”

“老姐,这么多人看着呢,瞎说什么?”梁昀连忙道歉,说道,“我姐就是这么个性格,你别放在心上。”

“是是是,是我不懂规矩喽,我的任务完成,设计的事情我不懂,你们自便。”梁瑶一溜烟地跑开,拉着几个小姐妹乐呵呵地聊着。

梁昀无语坏了,这个姐姐当真是不靠谱,这多尴尬啊。

“你觉得这条项链怎么样?”乔若惜率先打破了沉默。兴趣永远是最好打开话题的方式,提起设计,两人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乔若惜的每一个作品都足以让人惊艳,梁昀的点评更是能够一语中的,说出每一个设计的内核,就好似亲自参与了所有的设计一样。

和秦望舒在一起的时候,对于他的作品,秦望舒从来都是用好看、漂亮之类的字眼来形容,再无其他。在一起六年,她似乎从来没有关注过梁昀所喜欢的设计。反而这个刚刚相识的女人,倒是让梁昀有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他将自己的设计和乔若惜分享,说道:“这条项链我想了很久,我把它命名为‘挚爱’。”

“挚爱?”乔若惜皱起眉头,看向梁昀,说道,“可我只看到了悲伤和遗憾……”

来源:阳光书房子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