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为陆淮挡过刀，流过产，却始终比不上他初恋的一条短信。 那天我胃癌晚期，他正陪初恋看婚纱。 我死后，他翻看我满是血迹的日记本： “如果爱情有先来后到，我能不能排个队？” 原来他当年捡到的学生证，主人是我。 而他的初恋，偷走了我全部的人生。

上篇

我为陆淮挡过刀，流过产，却始终比不上他初恋的一条短信。 那天我胃癌晚期，他正陪初恋看婚纱。 我死后，他翻看我满是血迹的日记本： “如果爱情有先来后到，我能不能排个队？” 原来他当年捡到的学生证，主人是我。 而他的初恋，偷走了我全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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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尖锐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里面狠狠拧搅，不肯罢休。苏晚蜷在客厅冰冷的真皮沙发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外部的痛感来转移那蚀骨的内里。

止痛药，上次吃完就忘了买。

她颤着手摸过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亮起，刺得她眼睛生疼。通讯录里，“陆淮”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她犹豫着，指尖悬在那个名字上方，迟迟落不下去。

打了，他又会接吗？

就算接了，大概也是不耐烦的“我很忙”，或者，是更长久的、令人心慌的沉默。

最终，她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冗长的忙音，一声，又一声，敲打在她本就脆弱的神经上。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起了。

“喂？”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轻柔的音乐，还有一个女人娇俏的、模糊的笑语。

苏晚的心沉了沉，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陆淮，我胃很疼……”

“又胃疼？”陆淮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一种习以为常的敷衍，“抽屉里有药，自己找找。若薇这边有点事，我走不开。”

林若薇。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苏晚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却传来林若薇清晰柔媚的嗓音：“阿淮，是苏晚吗？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回去看看她吧，我一个人试婚纱……也没关系的。”

那声音里透着恰到好处的懂事和委屈。

陆淮立刻回应，语气是苏晚从未享受过的温柔：“不用管她，老毛病了。你继续试，刚才那件鱼尾的就很漂亮。”

接着，他的声音重新对准话筒，变得公事公办，甚至带着一丝不耐：“苏晚，若薇身体不好，你别总这么任性。自己吃点药，等我忙完再说。”

忙完？他所谓的“忙”，就是陪着另一个女人，挑选象征一生承诺的婚纱。

“嘟…嘟…嘟…”

忙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彻底的断线。

苏晚举着手机，维持着那个姿势，很久很久。胃部的疼痛似乎已经麻木，另一种更深的，更彻骨的寒凉，从心脏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慢慢地，慢慢地蜷缩起来，把自己抱成一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

沙发真冷啊。这间偌大的公寓，是陆淮送给她的，装修奢华，地段顶级，可三年来，她只觉得这里空荡得可怕，冷得刺骨。

她记得，刚跟陆淮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有过短暂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时他酒后纵情，弄伤了她，抱着她一遍遍地说“对不起”，语气里是她错认的怜惜。她为他挡过那个疯狂追求者的刀，留下腰侧一道狰狞的疤；她也曾怀过他的孩子，却在一次他因林若薇一个电话而匆忙离去，与她争执推搡间流掉了。

那时他抱着虚弱的地，红着眼睛说：“晚晚，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可后来，再没有后来。

林若薇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横亘在他们之间。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是他永远排在第一位的、无法取代的存在。

而苏晚呢？大概只是他寂寞时的一个消遣，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猛地冲进洗手间，对着盥洗台一阵剧烈的干呕，再抬头时，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赫然沾着一抹刺目的鲜红。

她看着那抹红，怔住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

Chapter 2

医生拿着胃镜报告，眉头紧锁，语气沉重：“苏小姐，你的家属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苏晚坐在诊室冰冷的椅子上，双手紧紧交握，试图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她看着医生凝重的表情，心里那点微弱的侥幸也彻底熄灭了。

“医生，您直接跟我说吧，我……没有家属。”

医生叹了口气，将报告推到她面前：“胃癌，晚期。已经伴有扩散迹象。苏小姐，你必须立刻住院接受治疗，或许……还能争取一些时间。”

晚期……扩散……

这几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耳膜上，砸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诊断书，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让她一阵阵反胃。

走廊里人来人往，有被家属搀扶着的病人，有抱着新生婴儿喜极而泣的家属，到处都是鲜活的生命气息，唯有她，像一个被遗弃在孤岛的旅人，四周是望不到边的、冰冷的绝望。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她和陆淮唯一的合影。照片里，她笑得一脸灿烂，紧紧搂着他的手臂，而陆淮，只是微微勾着唇角，眼神疏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

那是她缠了他很久，他才勉强同意拍的。

她点开陆淮的微信对话框，上一次联系，还是三天前，她问他回不回家吃饭，他没有回。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许久，她慢慢地敲下几个字：“陆淮，我生病了。”

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告诉他有什么用呢？换来他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还是更直白的厌烦？

他现在，正陪着林若薇，在明亮的婚纱店里，为他真正心爱的女人挑选嫁衣吧。

她收起手机，将那张诊断书胡乱塞进包里，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医院外走去。

阳光很好，明媚得有些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世界依旧喧嚣忙碌，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崩塌而停滞分毫。

苏晚站在街边，看着这繁华盛景，却只觉得无比的孤独。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晚晚？”好友夏夏轻快的声音传来。

听到熟悉关切的声音，苏晚的喉咙瞬间哽住，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夏夏……”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Chapter 3

夏夏看着苏晚从公寓里拖出来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晚晚，你这是要干嘛？出差？陆淮那个渣男同意你走？”

苏晚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不是出差，是搬家。我跟他……结束了。”

“早该结束了！”夏夏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那个王八蛋心里只有那个林若薇，你在他身边这三年，得到什么了？除了伤心还是伤心！你现在总算想通了？”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弯腰，从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封面印着星空图案的硬壳笔记本，小心地塞进行李箱的夹层里。

那是她的日记本。从高中开始，断断续续记录到现在，里面藏着她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那些在深夜里无法宣之于口的、对陆淮汹涌的爱意与绝望。

“有些东西，带不走，就算了。”她轻声说，像是说给夏夏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夏夏帮她拖着行李箱，走出这栋困了她三年的豪华牢笼。在楼下，苏晚停住脚步，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熟悉的窗口。

那里曾经亮起过她期待的灯火，也曾有过漫长的、令人心寒的黑暗。

再见了，陆淮。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或许，早就该说再见了。

Chapter 4

陆淮是三天后才发现苏晚不见了的。

他陪着林若薇定好了婚纱，选好了婚礼场地，甚至敲定了蜜月旅行的路线，才终于想起，似乎有好几天没有接到苏晚“烦人”的电话和短信了。

公寓里安静得可怕。

以往，无论他多晚回来，客厅里总会留着一盏灯。那个女人要么蜷在沙发上睡着等他，要么会揉着惺忪睡眼从卧室出来，问他饿不饿。

可现在，灯是暗的，空气是冷的，没有丝毫人气。

他皱着眉，推开卧室的门。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衣柜里，属于她的那一侧空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件他买给她的、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的昂贵衣裙。

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也都不见了踪影。

她走了？

这个认知让陆淮的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他拿出手机，拨通苏晚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反复响起。

他挂断，又打，依旧是关机。

怒火毫无预兆地窜起。她又在闹什么脾气？就因为那天他挂了她电话？还是因为他陪若薇试婚纱？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开始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最后落在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储物柜上。

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拉开了柜门。里面放着一些杂物，最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与这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硬壳笔记本，封面是深邃的星空。

他记得，苏晚似乎很宝贝这个本子，有几次他深夜回来，都看到她对着这个本子写写画画，一看到他，就慌忙收起来。

他嗤笑一声，以为是小女生的什么秘密。现在，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拿出那个笔记本，带着一种审视和莫名的怒气，翻开了第一页。

Chapter 5

笔记本的扉页，用娟秀却带着一丝稚气的笔迹写着一段话：

“今天在图书馆，学生证又掉了，被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学长捡到了。他好好看，手指修长，声音也好听。他叫陆淮。可惜，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是隔壁艺校的林若薇学姐。如果爱情也有先来后到的话，陆淮，我能不能……排个队？哪怕，排在最后面也好。”

日期，是七年前。

陆淮的瞳孔猛地一缩。

七年前……图书馆……学生证？

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他在图书馆捡到一个女生的学生证，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笑容清澈。他按照上面的信息找到了失主，好像……是还给了林若薇？当时若薇是怎么说的？她说那是她学妹，麻烦他跑一趟了。

因为这件事，他和若薇才有了更多的交集。

可这日记……这笔迹……

他猛地向后翻去。

Chapter 6

“10月25日，阴。听说他和林学姐吵架了，一个人在篮球场打球，打得很凶。我偷偷去看他了，给他买了水和毛巾，却不敢送过去。远远看着就好。”

“11月3日，晴。他打球受伤了，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皮。校医室没人，我鼓起勇气跑去买了药和纱布，放在他教室门口了。希望他能用上。”

“12月24日，雪。平安夜。他和林学姐和好了，在宿舍楼下拥抱。真好啊。我把自己织了好久的围巾拆了，那本来是想送给他的。”

一页一页，记录着他大学时代几乎所有的琐碎细节。那些连他自己都早已遗忘的瞬间，却被另一个女孩，如此珍而重之地收藏着，用最虔诚的笔触。

陆淮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飞快地翻着，时间线推移，到了三年前。

Chapter 7

“3月15日，雨。今天是我第一天住进这里。陆淮喝醉了，抱着我，喊的却是‘若薇’。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还是忍不住沦陷了。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替身，能留在他身边，也好。”

“5月20日，晴。他说要送我礼物，我很开心。可晚上，我看到他手机里给林若薇的转账记录，‘520000’。原来，他所谓的礼物，只是施舍。而我，连得到他一句‘我爱你’的资格都没有。”

“7月10日，暴雨。我怀孕了。我不敢告诉他。他那么爱林若薇，怎么会允许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可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纽带啊，我舍不得……”

“8月1日，阴。孩子没了。因为他要去找林若薇，我拉着他，他推了我一把……血流了好多，他抱着我说对不起，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可是我知道，不会有了。他眼里的愧疚，不是因为失去孩子，而是因为，惹了他的白月光不高兴吧？”

Chapter 8

“1月10日，胃疼得厉害，吐了。好像有血丝。不敢告诉他，他一定会觉得我麻烦。”

“2月14日，情人节。他陪林若薇去国外度假了。我一个人在家，胃疼得像要死掉。打电话给他，他说‘苏晚，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扫兴’。”

“3月2日，确诊了。胃癌晚期。医生说要立刻住院。我拒绝了。既然治不好，何必浪费钱，何必……让他看到我最后狼狈的样子。就让我安静地离开吧。”

“3月5日，收拾东西，准备走了。这个笔记本，就留在这里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有一天能看到，会不会……有一点点，想起我？不是作为林若薇的替身，只是作为苏晚，那个曾经在图书馆，弄丢了学生证，被他捡到的苏晚。”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几页的纸张上，甚至沾染着一些已经变成褐色的、疑似干涸血迹的斑点。

陆淮死死地盯着那些字迹，那些血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让他如坠冰窟！

图书馆……学生证……那个笑容清澈的女生……是苏晚？！

是林若薇冒领了苏晚的学生证？是她顶替了那份最初的相遇？

这七年来，他所以为的与“若薇”缘分的开始，竟然是一场偷窃？！

而他……

他都对苏晚做了什么？

在她默默喜欢他的七年里，他眼里只有林若薇。

在她陪伴他的三年里，他给她的是无尽的冷漠、伤害和屈辱。

在她胃癌晚期，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正在陪着偷走她人生的女人，挑选婚纱，筹划着另一个幸福的未来！

他甚至，亲手推掉了他们的孩子！

“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陆淮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星星点点，溅落在日记本那深蓝色的星空封面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他眼前一黑，重重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攥着那本染血的日记，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绝望而痛苦的呜咽。

“苏晚……苏晚——！”

Chapter 9

陆淮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冲出了公寓。

他开着车，油门踩到底，在城市夜晚的街道上疯狂疾驰，喇叭按得震天响，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引来一片骂声和刺耳的刹车声。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苏晚！立刻找到她！

他先是去了夏夏的住处，把门砸得震天响。夏夏开门看到他，先是惊讶，随即脸上涌起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愤怒。

“陆淮？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苏晚呢？苏晚在哪儿？！”陆淮双目赤红，声音嘶哑，一把抓住夏夏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夏夏吃痛，用力甩开他，冷笑道：“现在知道找她了？晚晚胃癌晚期，疼得死去活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陪着那个林若薇试婚纱！陆淮，你把她最后一点念想都作践没了！她走了，不会再见你了！你滚！”

胃癌晚期……从别人口中再次证实这个消息，像一把钝刀，在陆淮的心口反复切割。

他失魂落魄地被夏夏推搡出来，茫然地站在街头。

对了，医院！她一定在医院！

他又发动车子，如同无头苍蝇般，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找。他冲进肿瘤科的住院部，不顾护士的阻拦，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推开寻找，吓坏了不少病人和家属。

“先生，你到底要找谁？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护士长带着保安赶来，严厉地阻止他。

“苏晚！她叫苏晚！胃癌晚期！她一定在你们这里！”陆淮状若癫狂，眼底布满血丝。

护士长查了一下记录，冷漠地摇头：“没有。我们医院没有接收过叫苏晚的胃癌晚期患者。”

没有……哪里都没有……

陆淮瘫坐在医院冰冷的长廊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痛苦而绝望的低吼。

他把他的苏晚弄丢了。

在他还不知道她曾经那样纯粹地爱过他那么多年的时侯，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心的时侯，就已经把她伤得遍体鳞伤，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Chapter 10

“阿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林若薇打开门，看到门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浑身散发着颓败气息的陆淮，吓了一跳，但很快换上温柔关切的表情，伸手想去拉他。

陆淮猛地挥开她的手，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眼神冰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林若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笑道：“阿淮，你……”

“图书馆的学生证，”陆淮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七年前，我捡到的那个，真的是你的吗？”

林若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眼神慌乱地闪烁起来：“当……当然是我的啊！阿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陆淮猛地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让林若薇几乎窒息，“那上面照片的人，是谁？！”

“是……是我啊！”林若薇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阿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苏晚跟你说了什么？她一直嫉妒我，她……”

“闭嘴！”陆淮厉声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星空封面的日记本，狠狠摔在林若薇面前，“苏晚的日记！从七年前开始！她才是那个丢了学生证的人！林若薇，你偷了她的东西！你偷了我和她最初的相遇！”

日记本散落在地上，翻开的页面上，那娟秀的笔迹和斑驳的血迹，像最锋利的嘲讽。

林若薇看着地上的日记本，身体晃了晃，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阿淮，你听我解释……”她哭着想要抓住陆淮的手臂，“我当时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我只是想找个机会接近你……我不知道苏晚她也……我后来是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害怕……”

“害怕？”陆淮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和虚伪，“你害怕失去陆家未来少奶奶的身份？害怕失去你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林若薇，你用偷来的身份，偷来的感情，在我身边演了七年的戏！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他想起自己因为这所谓的“初遇”，对林若薇多年的另眼相待和念念不忘；想起因为这份执念，而对苏晚造成的所有伤害；想起苏晚在日记里，那些卑微的、带着血泪的爱而不得……

巨大的悔恨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我们完了。”陆淮看着林若薇，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婚礼取消。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出我的视线！”

说完，他决绝地转身，没有再看瘫软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的林若薇一眼。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