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结婚三年,顾沉从不碰我 我知道,他忘不了为救他而死的初恋 上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0 00:00 2

摘要:结婚三年,顾沉从不碰我。 我知道,他忘不了为救他而死的初恋。 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那本日记—— 「薇薇今天笑了,眼睛和她真像。」 「她切菜受伤了,连皱眉都那么像。」 原来他每晚让我面对镜子,是在看我的背影像她。 我摘下婚戒那天,他疯了似的找我。 三个月后,他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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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年,顾沉从不碰我。 我知道,他忘不了为救他而死的初恋。 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那本日记—— 「薇薇今天笑了,眼睛和她真像。」 「她切菜受伤了,连皱眉都那么像。」 原来他每晚让我面对镜子,是在看我的背影像她。 我摘下婚戒那天,他疯了似的找我。 三个月后,他跪在雨里求我回家。 我挽着新男友轻笑:「顾先生,我这张脸,还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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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带来一丝深秋的凉意。

苏晚站在宽敞的厨房里,熟练地准备着晚餐。牛排煎得恰到好处,旁边搭配着芦笋和小番茄,甚至精心摆了点迷迭香做装饰。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心里存着一点微末的期盼,盼着这点仪式感,能撬动顾沉那颗冰封的心。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七点,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的心轻轻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裙摆,迎上前去。

顾沉脱下带着湿气的大衣,露出里面挺括的深灰色西装。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只是眉眼间总是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淡漠,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罩,将她隔绝在外。

“回来了?饭刚做好。”苏晚接过他的大衣,挂好,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沉“嗯”了一声,目光掠过餐厅桌上摇曳的烛光和她精心布置的一切,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楼梯:“你先吃,我还有个视频会议。”

期待像是被细针戳破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淡去,最终只剩下一点疲惫的痕迹。

三年了,整整一千多个日夜,她似乎永远无法真正走近他。

她默默一个人吃完这顿索然无味的纪念日晚餐,将冷掉的牛排倒进垃圾桶。收拾完厨房,她走上楼,经过书房时,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顾沉低沉的说话声,似乎会议真的还没结束。

她回到主卧,这间房子大而奢华,却冷清得不像个家。她和顾沉,一直分房睡。从一开始,他就明确地划下了界限。

梳妆台上,放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依偎在顾沉身边,而顾沉,虽然也微微勾着唇角,眼神却疏离得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所有人都说,苏晚好福气,嫁给了A市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顾氏总裁顾沉。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场婚姻,更像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她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顾沉冰冷的脸庞。

他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一个她永远无法企及,也无法战胜的人——林薇,他的初恋,那个在他年少时,为了救他而香消玉殒的女孩。

这件事,是顾沉母亲在一次无意中说漏嘴的。母亲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小晚,委屈你了。可是阿沉他……他走不出来啊。那场车祸,薇薇是为了推开他才……唉,那之后,阿沉就像变了个人。”

从那以后,苏晚才明白,顾沉不是天生冷漠,他只是把所有的热情和爱恋,都随着那个女孩一起埋葬了。

而她,不过是他家族压力下,不得不娶的一个摆设,一个或许……带着几分相似的替代品?

这个念头偶尔会冒出来,像毒蛇一样啃噬她的心,但她从不敢深想。

浴室里传来水声,是顾沉会议结束了。苏晚放下相框,拿起睡衣,准备等他出来自己再进去洗漱。

水声停歇,片刻后,顾沉穿着睡袍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他似乎没料到苏晚还在房间里,脚步顿了一下。

“还没睡?”他随口问,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

“这就去。”苏晚低声应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镜子里,映出他英挺的侧脸,和他身后,她有些单薄的身影。他的视线,似乎……透过镜面,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眼神很复杂,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专注,甚至……迷恋?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想看得更真切些。

然而,就在她转头的瞬间,顾沉的眼神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清明和冷淡,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镜花水月的幻影。

“我去书房看份文件,你先睡。”他放下吹风机,语气不容置疑,转身离开了卧室。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苏晚一个人,和空气中残留的、他常用的那款雪松沐浴露的冷冽香气。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又回头望向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第一次,对那面映照了她三年孤寂的镜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第二章

一夜无眠。

第二天是周末,顾沉依旧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公司有事。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苏晚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昨晚顾沉透过镜子看她的那个眼神,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放。

是错觉吗?还是……他真的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心里有个声音催促着她,去探寻一个答案。一个她害怕知道,却又无法继续蒙蔽自己的答案。

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顾沉的书房。

这里平时是他的禁地,未经允许,她从不轻易踏入。书房是冷硬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巨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经济类的书籍和文件,整洁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她的目光扫过宽大的书桌,上面除了电脑和文件,没有多余的东西。抽屉都上了锁。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像是做贼一样。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书桌最底层,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上。

深吸一口气,她蹲下身,拉开了那个抽屉。

里面是一些不常用的杂物,旧钢笔、废弃的印章、几本厚厚的工具书。她正觉得自己荒谬,准备关上抽屉,指尖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带着皮质封面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深褐色皮革日记本。

顾沉有写日记的习惯?她从未听说过。

一股强烈的不安预感攫住了她。握着日记本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属于顾沉的凌厉笔迹映入眼帘。日期,是三年多前,他们结婚之前。

「X月X日,晴。母亲又提起结婚的事。烦。除了薇薇,谁都不行。」

「X月X日,阴。林家二老来看我,哭得几乎晕厥。是我的错,都是我……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苏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是坠入了冰窖。她快速地向后翻着,纸张哗哗作响,每一页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来回切割。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着他的痛苦、悔恨,和对林薇刻骨的思念。直到他们结婚后。

「X月X日,小雨。和苏晚结婚了。一场交易。她笑起来……眼睛有点像薇薇。仅此而已。」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皮革里。

继续往下翻。

「X月X日,晴。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裙子,背影……几乎能以假乱真。」

「X月X日,阴。她切菜不小心伤了手,皱着眉喊疼的样子……连皱眉都那么像。那一刻,我差点失控地抱住她。但我不能。她是苏晚,不是我的薇薇。」

「X月X日,夜。每晚让她在镜前梳头,看着镜子里她的背影,是我唯一能获得的、自欺欺人的慰藉。我知道我卑劣,但我控制不住。就让我再偷一点时光吧。」

……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苏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原来不是错觉。

那些她偶尔捕捉到的、他透过她看向别人的恍惚眼神;那些他坚持让她在卧室那面大镜子前梳理长发,却从不与她亲近的夜晚;那些她因为获得他一丝一毫的关注而窃喜的瞬间……全都找到了最残忍的注解。

她不是苏晚。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有着几分像他心上人的影子,一个被他用来寄托哀思的活体手办。

那些她曾以为是他偶尔流露的温情,原来都只是因为——“像她”。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巨大的羞辱感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扶着书桌边缘,才勉强稳住几乎要软倒的身体。

三年来的小心翼翼,三年来的隐忍付出,三年来的痴心妄想,在这一刻,全都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第三章

苏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回到卧室的。

她坐在床沿,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她记得刚结婚时,她满心欢喜地布置这个家,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她记得她学着做他喜欢吃的菜,烫伤了手,他只淡淡一句“下次小心”。

她记得她生病发烧,他让助理送来药,自己却因为“公司忙”彻夜不归。

她记得每一个节日、纪念日,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和惊喜,最终都沦为一个人的独角戏。

以前,她总为他找借口,告诉自己他只是性格冷淡,只是还没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只要她足够好,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焐热他的心。

现在她才明白,不是他心冷,而是他的心,早就给了别人,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给她。她所有的努力,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只是因为她某个瞬间的神态,“像”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她的爱情,她维系了三年的婚姻,竟然建立在一场如此不堪的镜花水月之上。

苏晚缓缓抬起手,目光落在无名指上那枚璀璨的钻戒上。这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她一直珍之重之,从未摘下过,即使在做家务时,也小心翼翼。

此刻,这枚戒指却像一团火,灼烧着她的皮肤,提醒着她曾经的愚蠢和痴妄。

她用力地,一点点地将戒指从指根褪下。戒圈离开皮肤的那一刻,带起一阵微凉的触感,仿佛也抽走了她心头最后一丝留恋。

她把戒指轻轻放在冰冷的梳妆台上,那曾经每晚她对着镜子梳理长发,而顾沉在一旁“欣赏”的地方。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衣帽间,拿出了那个放在最角落的行李箱。那是她嫁过来时带的,三年了,几乎没怎么动过。

她开始平静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鞋子、护肤品……所有顾沉买给她的,她一件没拿。她只带走了属于她自己原来的,以及这三年里,她用自己婚前积蓄购买的寥寥几件物品。

行李箱不大,很快就装满了。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三年,留下的痕迹少得可怜,能带走的,更是寥寥无几。

最后,她从抽屉深处翻出自己的护照、身份证和一张存有自己工作积蓄的银行卡。幸好,她一直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工作,虽然只是兼职的设计,但也足够她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

她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最近航班的经济舱机票,目的地是一个遥远的南方海滨城市。她需要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熟悉的环境,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舔舐伤口,重新开始。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拉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三年虚幻婚姻和心碎的“家”,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打开了门。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细密冰冷。

她没有打伞,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进雨幕里,单薄的身影很快被夜色和雨水吞没。

身后,那栋豪华的别墅,如同一个巨大的、华丽的坟墓,埋葬了她三年的青春和爱情。

梳妆台上,那枚孤零零的钻戒,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而讽刺的光芒。

第四章

顾沉是凌晨一点多才到家的。

应酬喝了不少酒,头有些昏沉。推开别墅的门,一股不同寻常的冷清气息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习惯性地看向客厅的沙发。往常,无论多晚,苏晚总会在那里留一盏小灯,有时候还会等他等到在沙发上睡着。

但今天,沙发上是空的,灯也没开。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惨淡的路灯光晕,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他心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异样,但酒精让他的思维有些迟钝。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扯开领带,扶着楼梯栏杆上了楼。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他推开门,按下开关。

灯光大亮,刺得他眯了眯眼。房间里整洁得过分,甚至……有些空旷。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梳妆台。台面上很干净,那些她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和首饰盒似乎少了很多,显得光秃秃的。

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梳妆台正中央。

那枚他亲自挑选的婚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戒圈冰冷,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却毫无温度。

顾沉的呼吸猛地一滞。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那枚戒指。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环顾四周,衣帽间的门开着,里面属于她的衣服,空了一大片。浴室里,她的牙刷、毛巾、护肤品,全都不见了。

整个空间里,所有属于苏晚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就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个认知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

她走了。

苏晚走了。

带着她所有的东西,留下了戒指,彻底离开了。

为什么?

心脏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块,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感攫住了他。他试图找出原因,是昨天纪念日他爽约了?还是他最近又忽略了她的感受?

可这些在以前也常有,她最多只是默默难过一会儿,从未像现在这样,决绝地一走了之。

他冲下楼,翻出手机,找到苏晚的号码拨过去。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重复,像是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

他不死心,又拨通了她几个好朋友的电话,语气急促地询问苏晚的下落。得到的都是茫然而担忧的回应:“晚晚?没联系我啊?你们吵架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顾沉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入发间,用力揪着头发。脑子里一片混乱,心脏处传来一阵阵闷痛。

他从未想过,苏晚会离开。

这三年,她就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地充斥在他的生活里,安静,温顺,从不给他添麻烦。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一回家就能看到她,习惯了那盏永远为他亮着的灯。

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此刻,失去的恐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才惊觉,那个他一直视为影子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不,或许不是重要,只是……习惯了吧。

他这样告诉自己。

对,只是不习惯而已。

等她闹够了脾气,自然会回来的。一个女人,离了他,还能去哪里?

他握紧了手中那枚冰冷的戒指,试图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但心底那股不断扩大的空洞和不安,却清晰地提醒着他——

这一次,不一样。

第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顾沉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和人脉,疯狂地寻找苏晚。

他查了航班、火车、酒店记录,却一无所获。苏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他去了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她婚前住的小公寓(早已租给了别人),她喜欢的咖啡馆、书店,甚至她偶尔会去散步的公园……全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他第一次发现,他对她的了解,贫乏得可怜。除了她是他的妻子,他对她的社交圈、她的喜好、她内心的想法,几乎一无所知。

这三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失去林薇的痛苦和对她背影的眷恋中,从未真正地去了解过身边这个活生生的、名叫苏晚的女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

顾沉开始变得焦躁易怒,公司里气压低得吓人,秘书和助理们战战兢兢,生怕触了霉头。

他不再回家。那个没有苏晚的别墅,冷清得像座冰窖,每一个角落都似乎在提醒他她的离去,和她存在时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她会在天气转凉时,默默把他的厚衣服拿出来挂好;她记得他不吃葱,每次做饭都会仔细挑出来;她在他熬夜工作时,会轻手轻脚地送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以前他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厌烦她的过度关注。现在,这些细节却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不致命,却绵密地痛着。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苏晚的样子。

她对他露出讨好的、带着一丝怯意的笑;她被他冷漠对待后,偷偷红了的眼眶;她在镜前梳理长发时,那纤细而隐忍的背影……

还有,日记被发现后,她该是怎样的伤心和绝望?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冲进书房,翻出那本被他藏在抽屉深处的日记本。他看着上面那些自己亲手写下的、堪称残忍的字句,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悔恨。

他当时为什么会写这些?为什么要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

是因为太痛苦了,太想念薇薇了,所以抓住一根稻草就当做浮木吗?

可苏晚,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不是不知道这对她不公平,他只是……自私地选择了忽视。

如今,反噬来了。

一个月后,顾沉收到了苏晚寄来的快递,地址是本市一家普通的快递点,依旧无法追踪到她本人。

快递文件里,是一份签好字、按好手印的离婚协议书。

她什么要求都没提,财产分割那一栏是空的,只写明了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离婚。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顾沉盯着那份协议书,眼睛瞬间布满血丝。

净身出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划清界限?连一丝一毫的牵扯都不愿意再有?

一股混杂着怒火、恐慌和被抛弃的耻辱感的情绪冲上了他的头顶。他几乎要将那份协议书撕碎,但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他。

他不能签。

签了,他和苏晚之间,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他还没有找到她,还没有问清楚,还没有……把她找回来。

他把协议书锁进了抽屉最底层,像是锁住一个不愿面对的噩梦。

他加大了寻找的力度,悬赏金额高得令人咋舌。他相信,只要苏晚还在这个国家,只要她还在呼吸,他就一定能找到她。

他不能失去她。

直到此刻,顾沉才不得不承认,那个他以为只是影子的女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他的生命。失去林薇是刻骨铭心的痛,但失去苏晚……是一种凌迟般的、日益清晰的恐慌和空虚。

他不能没有她。

无论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习惯,抑或是那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他都必须找到她。

第六章

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位于南方海滨城市的“觅渡”咖啡馆,在一条安静的旧街拐角,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进来,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慵懒的爵士乐。

苏晚穿着一身简单的亚麻长裙,外面罩着店员的米色围裙,正踮着脚,试图将一罐新的咖啡豆放到架子顶层。

这三个月,她像是换了一个人。瘦了些,原本就纤细的身材更显单薄,但气色却好了很多,脸上不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苍白,而是透出健康的红润。眼神也变了,曾经的怯懦和哀愁被一种平静的坚韧所取代。

“给我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轻松地接过了她手中的咖啡豆罐,稳稳地放到了顶层。

苏晚回过头,对上一双含笑的温和眼眸。

是沈聿,这家咖啡馆的老板,也是……她偶然结识的朋友,或者说,正在微妙试探期的追求者。

三个月前,她拖着行李箱,带着一身疲惫和心伤来到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被这家咖啡馆的名字吸引——“觅渡”,寻找渡口,或是迷失在渡口?她走了进去,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因为低血糖和连日的精神透支,差点晕倒在店里。

是沈聿照顾了她。他温和有礼,体贴周到,却不过分打探她的隐私。知道她需要工作和住处后,便邀请她来店里帮忙,并介绍了附近一处安静实惠的公寓。

这三个月,沈聿就像一阵和煦的春风,慢慢吹散了她心头的阴霾。他带她熟悉这座城市,吃遍大街小巷的美食,听她偶尔谈起设计时的想法时眼神发亮,鼓励她重新拿起画笔。

他知道她有一段不快乐的过去,却从不追问细节,只是默默陪伴,给予尊重和空间。

“谢谢。”苏晚笑了笑,接过沈聿递过来的另一罐咖啡豆,开始研磨。

“晚上想吃什么?听说新开了一家不错的云南菜馆,可以去试试。”沈聿靠在操作台边,看着她忙碌。

“好啊。”苏晚应着,手上的动作没停。她现在很享受这种平淡而充实的生活,工作,学习,交友,一点点找回那个在婚姻里几乎被磨灭的自我。

偶尔,她还是会想起顾沉,心口会泛起细密的疼,但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远离噩梦后的轻松。

她几乎不再关注A市的任何消息,刻意地将那段过去剥离出自己的生命。

这天打烊后,苏晚和沈聿一起去了那家云南菜馆。味道确实不错,环境也很雅致。吃完饭,两人沿着江边散步。

晚风带着水汽,拂在脸上,清凉舒适。

“下周末有个小型的艺术市集,我朋友主办的,有不少独立设计师会参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或许对你重新开始设计有启发。”沈聿侧头看她,眼神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温柔。

苏晚心中一动,有些感激他的用心。“好啊,我很想去看看。”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嗯。”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恰到好处。

将苏晚送到公寓楼下,沈聿看着她上楼,房间的灯亮起,才转身离开。

苏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沈聿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暖,又有些复杂的怅然。

她知道沈聿的心意,也承认自己对他有好感。但上一段婚姻带来的创伤太深,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需要时间。

正当她准备拉上窗帘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楼下街角昏暗处,似乎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型有些眼熟,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她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是错觉吧?

A市离这里千里之遥,顾沉怎么可能找到这里?就算找到了,以他的骄傲,在收到那份离婚协议书后,也该明白了她的决心,不会再来自取其辱。

她摇摇头,甩开这荒谬的念头,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她不知道的是,在那辆黑色的轿车里,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盛满了震惊、痛苦和疯狂嫉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刚才站立的那扇窗户,直到灯光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顾沉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找到她了。

三个月不眠不休的寻找,动用了一切手段,终于在今天下午,得到了她在这个城市的线索。

他几乎是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飞过来,按照地址找到这里,却看到了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一幕。

苏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从咖啡馆出来,两人姿态熟稔,言笑晏晏,一起去吃饭,一起散步,那个男人甚至还送她回家……

她对着那个男人笑,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和……明媚。

那一刻,汹涌的嫉妒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露出那样的笑容?

她是他的妻子!

尽管那份离婚协议书他还压着没签,在法律上,她依然是顾太太!

看着那扇熄灭灯的窗户,顾沉的眼底,翻涌起偏执的暗潮。

他绝不会放手。

第七章

第二天,苏晚像往常一样去咖啡馆上班。

上午客人不多,她正在整理吧台,风铃声响,有客人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她抬起头,公式化的笑容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僵在了脸上。

门口逆光站着的男人,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面容俊朗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憔悴,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胡茬。

不是顾沉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真的找来了?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一滞,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三个月刻意遗忘的平静,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顾沉一步步走过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击在苏晚的心上。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深邃的眼底情绪翻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小心翼翼的试探,更有一种她看不懂的、近乎疯狂的执拗。

“晚晚……”他开口,声音因为长久的疲惫和情绪激动而异常沙哑,“我找到你了。”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手中的抹布,指节泛白。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冷得像冰。

“顾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疏离的“顾先生”三个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顾沉的心脏。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痛楚。

“晚晚,别这样……”他试图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回去?回哪里去?”苏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那个我当了三年影子的地方吗?顾沉,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的!不是影子!”顾沉急切地反驳,因为激动,声音提高了几分,引得角落里唯一的客人好奇地看了过来,“晚晚,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前……是我混账!但我不能没有你,这三个月,我……”

“你不能没有我?”苏晚打断他,眼神里的讽刺更深了,“是不能没有一个长得像林薇的背影,供你睹物思人吗?”

顾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了!她果然看到了那本日记!

“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他慌乱地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

“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写‘她笑起来眼睛真像她’?解释你为什么喜欢看我对着镜子梳头?解释你为什么在我切菜受伤时,看着我的伤口走神?”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愤怒和屈辱,“顾沉,你的解释,能改变你把我当成替代品的事实吗?能抹掉我这三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愚弄的耻辱吗?”

顾沉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痛苦地看着她,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晚晚,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苏晚冷笑一声,指向门口,“滚出去。立刻,马上。”

她的态度决绝得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顾沉看着她冰冷的侧脸,心脏像是被凌迟一般。他知道她恨他,怨他,但他没想到,她的恨意如此之深,深到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我不会放弃的,晚晚。”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偏执,“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是。”

说完,他转身,步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咖啡馆。

门上的风铃因为剧烈的关门动作而发出一阵凌乱的脆响。

苏晚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直到顾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靠在吧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八章

顾沉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苏晚好不容易重建的生活。

他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反而在“觅渡”咖啡馆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每天都来咖啡馆报到。他不吵不闹,只是点一杯黑咖啡,坐在离吧台最远的角落,一坐就是一天。目光却始终如影随形地跟着苏晚,那眼神复杂得让人窒息,有悔恨,有哀求,有偏执,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深情。

苏晚视若无睹,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但那种无时无刻不被注视的感觉,像芒刺在背,让她浑身不自在。

沈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和顾沉的存在。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将更多吧台的工作接了过去,尽量避免苏晚和顾沉直接接触,在她需要去休息室或者库房时,会自然地用身体挡住顾沉的视线。

两个男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对峙。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这天下午,苏晚去库房拿牛奶,出来时,在通往吧台的狭窄过道里,被堵住了。

顾沉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他看起来比前几天更加憔悴,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味。

“晚晚,我们谈谈,就五分钟,好吗?”他低声下气地恳求,姿态放得极低。

苏晚抱着牛奶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顾先生,我们之间无话可说。请你让开。”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顾沉不肯让,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但是别不理我……这三个月,我生不如死……”

“你生不如死?”苏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底结满了冰霜,“顾沉,你失去的只是一个满足你变态寄托的影子,而我,失去的是三年真实的人生和尊严!谁更痛苦?”

“你不是影子!”顾沉激动地低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我以前是混蛋,我瞎了眼!可我后来……后来我是真的……”

“真的什么?”苏晚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真的发现我这个替代品用起来还挺顺手,舍不得丢了?还是真的入戏太深,分不清我和林薇了?”

“不是!跟薇薇没关系!”顾沉急切地否认,眼底是深深的痛楚和懊悔,“是我……是我不知不觉爱上了你!只是我自己蠢,没有早点发现!晚晚,我爱的人是你!”

finally 听到这句迟来了三年,甚至在梦里都不敢奢望的话,苏晚的心却没有丝毫波动,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悲凉。

爱?

他配说爱吗?

在他那样残忍地利用她、践踏她的感情之后?

“顾沉,你的爱,真让人恶心。”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道,“放开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全然的厌恶和漠然。

这种眼神,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让顾沉感到恐惧。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苏晚看也没看他一眼,抱着牛奶箱,侧身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背影决绝。

顾沉僵在原地,看着她毫不留恋地离开,那句“我爱你”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她眼中丝毫涟漪。巨大的绝望和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她不要他了。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第九章

顾沉消停了两天。

苏晚以为他终于认清现实,放弃了。她暗暗松了口气,试图将那次不愉快的碰面和那个偏执的男人重新抛诸脑后。

她和沈聿一起去参加了那个艺术市集。市集很热闹,充满了创意和活力。看到那些独立设计师的作品,苏晚沉寂已久的设计灵感似乎也开始慢慢苏醒。沈聿一直陪在她身边,耐心地听她分享想法,适时地给出鼓励和建议。

阳光下,苏晚的脸上重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沈聿看着她笑,眼神温柔,悄悄用手机抓拍了一张她的侧影。

这一切,都被躲在角落里的顾沉,尽收眼底。

他其实没有离开,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他像个幽灵一样,躲在暗处,窥视着苏晚的生活,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展露笑颜,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没有他的未来。

嫉妒的毒火日夜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无法忍受。

晚上,苏晚和沈聿在市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了晚饭,沈聿送她回公寓。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苏晚解开安全带,对沈聿笑道:“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沈聿。”

“我也很开心。”沈聿看着她,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他心中微动,忍不住轻声问,“晚晚,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车外一道突然出现的、如同地狱归来的阴冷声音打断。

“苏晚。”

两人俱是一惊,同时转头看向车外。

顾沉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就站在驾驶座的门边。他穿着一身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眼底却燃烧着两簇骇人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车内的苏晚。

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对劲。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阴魂不散?

沈聿皱了皱眉,率先打开车门下车,挡在了顾沉面前,语气还算客气,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顾先生,晚晚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顾沉看也没看沈聿,他的目光穿透挡风玻璃,依旧锁在苏晚身上,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晚晚,下车,跟我回家。”

苏晚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站到沈聿身边,冷冷地看着顾沉:“顾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回家……”顾沉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喃喃地重复着,眼神有些涣散,又猛地聚焦,带着一种疯狂的执念,“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须跟我回家!”

说着,他竟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苏晚的胳膊。

沈聿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语气冷了下来:“顾先生,请你自重!晚晚不想跟你走。”

“滚开!”顾沉猛地挥开沈聿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他赤红着眼睛瞪着沈聿,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她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

“顾沉!”苏晚又惊又怒,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样子,心底涌起一阵寒意,“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顾沉低吼,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从你离开那天起我就疯了!晚晚,我不能没有你……求你了,跟我回去,我什么都可以改,什么都给你……”

他语无伦次,试图绕过沈聿再次去抓苏晚。

沈聿再次挡在他面前,态度强硬:“顾先生,你再这样骚扰晚晚,我会报警。”

“报警?”顾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你报啊!我是她丈夫!我带自己老婆回家,天经地义!”

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苏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厌烦和一丝恐惧。她拉了拉沈聿的衣袖,低声道:“我们上去吧,别理他。”

沈聿点点头,护着苏晚,转身就往公寓楼里走。

“不准走!”顾沉见状,彻底失控,冲上前就要强行拉住苏晚。

沈聿回身阻拦,两个男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沈聿!顾沉你住手!”苏晚急得大喊。

顾沉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招式毫无章法,只是凭着蛮力发泄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沈聿虽然身手不错,但顾及着不想把事情闹大,有些束手束脚。

混乱中,顾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刀锋在夜色下反射出寒光,直直地朝着沈聿刺去!

“沈聿小心!”苏晚失声惊叫。

沈聿侧身闪避,但距离太近,手臂还是被刀锋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浅色的衣袖。

看到血,顾沉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

苏晚趁机冲上前,用力推开顾沉,挡在沈聿面前,看着顾沉手中带血的刀,和他猩红的眼睛,浑身发冷,声音都在颤抖:“顾沉……你真是……无可救药!”

警笛声由远及近,是周围的住户听到动静报了警。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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