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话说那黑风寨坐落在青峰山深处,寨主黑旋风李霸天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这日,山下茶棚里,三个布衣汉子正围坐在油光发亮的方桌前,油灯在穿堂风里忽明忽暗。
话说那黑风寨坐落在青峰山深处,寨主黑旋风李霸天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这日,山下茶棚里,三个布衣汉子正围坐在油光发亮的方桌前,油灯在穿堂风里忽明忽暗。
"我说三哥,"矮胖汉子往嘴里丢了颗炒豆,"您真要单枪匹马闯那龙潭虎穴?"他脖子上那道刀疤随着吞咽动作上下跳动,活像条蜈蚣在爬。
被唤作三哥的男人正用草棍挑着茶碗里的浮沫,闻言手一抖,草棍"啪"地折成两截。他抬头时,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眉骨上有道月牙疤,在昏黄灯光下泛着青白:"王二,你当老子是去送死?"
坐在角落的瘦高个突然咳嗽起来,茶碗里的水溅出几滴。这人眼窝深陷,活像被人挖了两勺子,偏偏眼睛亮得骇人:"三哥,咱们那三十条人命……"话没说完就被王二用半块馍堵住了嘴。
三日前,青峰山下李家村三十口人被掳上山,只因交不起"过路钱"。村长派了三个后生来请三哥,说是这位曾在江湖上闯荡过的主儿,定有法子救人。
"你们当老子这些年白混的?"三哥突然一拍桌子,震得茶碗叮当乱响,"那黑旋风不是爱喝女儿红吗?明儿咱们就给他送坛'醉仙酿'去!"
王二吓得差点把馍掉地上:"三哥您疯了?那厮酒量能灌倒三头牛!"
瘦高个却眼睛一亮:"三哥是说……"
次日晌午,三哥背着个油纸包袱,独自上了青峰山。山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些醉醺醺的喽啰,他踩着个打呼噜的脚丫子往上走,裤脚沾满草屑。
"站住!"山门处突然跳出两个持刀大汉,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干什么的?"
三哥把包袱往地上一撂,油纸"哗啦"裂开,露出个青花瓷坛。他搓着手赔笑:"两位爷,小的给寨主送酒来了。"
两个喽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用刀尖挑开坛口红布。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混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味。三哥心里直打鼓——这"醉仙酿"里可是加了蒙汗药,是他昨儿连夜用二十味草药配的。
"进去吧!"喽啰挥挥手,"寨主在聚义厅等着呢。"
聚义厅里,黑旋风李霸天正坐在虎皮椅上啃羊腿。这人生得豹头环眼,满脸横肉,见三哥进来,把啃了一半的羊腿往案上一扔:"就是你要给老子送酒?"
三哥点头哈腰:"寨主威名远播,小的特来孝敬。"说着揭开坛盖,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大厅。
李霸天突然"哈哈"大笑,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识相的!"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再来一碗!"
三哥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这蒙汗药是他用七种草药配的,药性极强,但需要时间发作。他一边倒酒一边偷眼观察,只见李霸天连饮三碗,脸色开始泛红。
"寨主好酒量!"三哥赶紧奉承,"小的这还有坛'女儿红',是……"
话没说完,李霸天突然"啪"地摔了酒碗:"你小子敢给老子下药!"
三哥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李霸天狞笑道:"老子喝过多少酒?这点蒙汗药还想放倒我?"
就在这时,厅外突然传来喊杀声。三哥精神一振——是王二和瘦高个带着村民杀上来了!
原来三哥早有安排。他让王二带着二十个精壮汉子埋伏在山道两侧,等听到聚义厅里打起来就冲上来。瘦高个则带着十个会爬树的,从后山绕上去,断了黑风寨的退路。
"好你个三娃子!"李霸天从椅背上抽出双板斧,"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青峰山的主人!"
三哥也不含糊,从腰间抽出一根铁链。这铁链是他当年在镖局当镖师时用的,足有三尺长,两端各系着个铁球。
"看招!"李霸天双斧齐下,带起一阵腥风。三哥侧身躲过,铁链"哗啦"一声缠住李霸天右腕。李霸天吃痛,斧头"当啷"落地。
"再吃我一招!"三哥手腕一抖,铁链带着铁球"嗖"地飞向李霸天面门。李霸天急忙低头,铁球擦着他头皮飞过,带下几缕黑发。
这时厅外喊杀声更近了。李霸天恼羞成怒,突然从腰间摸出把匕首,直刺三哥心窝。三哥没想到他还有这手,急忙后退,却踩到了地上的酒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梁上跃下,正是瘦高个!他手中长剑如电,直刺李霸天后心。李霸天听到风声,急忙转身,匕首与长剑"叮"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好身手!"三哥趁机跃起,铁链再次缠住李霸天双腿。李霸天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王二带着人冲了进来。村民们举着锄头、扁担,将黑风寨的喽啰们打得节节败退。李霸天见大势已去,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毒针,就要向三哥射去。
"三哥小心!"瘦高个大喊一声,长剑一挥,将毒针全部打落。三哥趁机跃上,铁链"啪"地抽在李霸天手腕上,毒针筒"当啷"落地。
"你……"李霸天瞪着三哥,眼中满是怨毒。
三哥冷笑一声:"李霸天,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报应!"说着铁链一紧,李霸天顿时喘不过气来。
这时王二跑过来:"三哥,村民们都救出来了!"
三哥点点头,对李霸天道:"你听好了,从今往后,青峰山再不许有土匪横行!否则,我三娃子定不饶你!"
李霸天被村民们绑了个结结实实,押下山去。三哥站在聚义厅门口,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长舒一口气。
"三哥!"王二跑过来,"咱们这就算赢了?"
三哥笑了:"赢了?这才刚开始呢!"他转身对村民们道,"各位乡亲,从今往后,咱们青峰山脚下就再也不用怕土匪了!但是,咱们自己也得争气,多种地、多养牲口,把日子过红火了!"
村民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回村的路上,瘦高个忍不住问:"三哥,您那蒙汗药怎么没起作用?"
三哥"哈哈"大笑:"那哪是蒙汗药?就是普通的酒!我算准了李霸天多疑,故意说成蒙汗药,他心里一紧张,酒劲就上来了!"
王二和瘦高个面面相觑,随即也大笑起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条欢快的狗尾巴草,在山道上摇摇晃晃。
从此,青峰山脚下再没有土匪敢来骚扰。三哥也成了远近闻名的英雄,经常有后生来向他请教武艺。他总是笑着说:"武艺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而那坛"醉仙酿",则被三哥埋在了自家院子的枣树下。每逢年节,他都会倒上一碗,对着枣树喃喃自语:"老伙计,咱们又熬过一年啦!"
这就是智取黑风寨的故事。它告诉我们,再凶恶的敌人,也怕有心人;再困难的处境,也难不倒团结的人们。正如那句老话所说:"人心齐,必胜之”。
来源:再回首恍然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