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结婚,我随礼200元,五年后他送我一套别墅钥匙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8 02:20 1

摘要:不多不少,两张印着伟人头像的红色钞票,塞进一个同样红得刺眼的红包里。

我叫林晚,沪漂第六年。

我弟林涛结婚那天,我随了二百块钱礼金。

不多不少,两张印着伟人头像的红色钞票,塞进一个同样红得刺眼的红包里。

这事成了我们老家方圆几十里最大的笑话,也成了我妈后半辈子用来戳我脊梁骨最硬的那根针。

那年我二十八岁,在上海一家半死不活的广告公司做设计,月薪八千,刨去房租、通勤、吃饭,每个月能攒下的钱,有时候还不如我大学时做兼职多。

我弟结婚的消息,是我妈在一个周二的晚上,用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通过听筒砸过来的。

“林晚啊,你弟要结婚了!下个月十八号,你必须回来!”

我正对着电脑改一份已经被甲方蹂躏了十七遍的logo,眼睛酸得像泡在醋里。

“哦,知道了。”我的声音毫无波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是我妈拔高的声调:“‘哦’?就一个‘哦’?你弟结婚!你这个当姐的,就这个态度?”

我捏了捏眉心,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试图离那份logo远一点。

“妈,我这不是在上班吗?我能有什么态度?恭喜他,祝他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我妈在那头哼了一声,“我跟你说正事。你弟结婚,你这个当亲姐的,红包可不能小了。”

来了。

我就知道。

“你觉得多少合适?”我问得有气无力。

“你大舅家你表哥结婚,你霞姨家的闺女给了六千。你二伯家你堂弟,他姐给了八千。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我妈没说具体数字,但每个数字都像一把秤砣,精准地砸在我心上。

我笑了。

是那种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又冷又短的笑声。

“妈,你知道我一个月挣多少钱吗?”

“你别跟我哭穷!你在上海那种大地方,还能挣得少了?你就是抠门,从小就抠!”

“我一个月八千,房租三千五,吃喝拉行两千,剩下两千五,我不生病不社交不买衣服不买化妆品,满打满算就这么多。你让我去哪给你掂量个六千八千出来?”

我的声音也提了上来,积压在心里的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头。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弟这辈子就结一次婚,你这个当姐的要是在婚礼上丢了人,不光是你弟没面子,我跟你爸的老脸往哪搁?”

“面子?面子值多少钱一斤?”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结婚,凭什么要我来给他挣面子?你们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他?他上大学你们给他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我上大学连生活费都得我自己去餐厅端盘子挣!现在他结婚,你们又要把我最后这点血汗钱榨干?”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妈在那头气得声音都发抖了,“你弟是你亲弟弟!你有没有点良心!”

“良心?我交房租的时候没人问我有没有良心,我啃着馒头改图的时候也没人问我有没有良心!”

“啪。”

电话被我妈狠狠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整个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窗外是上海永远不会熄灭的灯火,璀璨、辉煌,也冰冷、陌生。

我的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我妈骂我,而是因为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我像一只被线牵着的木偶,无论我怎么挣扎,都逃不出那根叫做“亲情”的线。

而线的另一头,从来都不是为我考虑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妈每天一个电话,内容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林晚,你想好没有?红包准备了多少?”

“你王阿姨家的儿子结婚,他姐给买了辆车!当然我们不指望你买车,但你也不能太寒酸。”

“你是不是非要让你弟在亲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从一开始的争吵,到后来的麻木,最后干脆不接电话。

但她会换我爸的手机打,换我舅舅的手机打,甚至让我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当说客。

整个世界都在告诉我:你是个姐姐,你就应该为你弟弟付出。

仿佛我生来就欠他的。

婚礼前三天,我银行卡里的余额是两千三百五十块六毛。

下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

那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到我那个十平米的出租屋,给自己下了一碗泡面。

面饼在滚水里慢慢散开,廉价的香精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我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个可怜的数字,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去他妈的面子。

去他妈的亲情绑架。

你们不是要我掂量吗?

我就给你们掂量掂量。

我请了两天假,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回到老家。

我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

当我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家门口时,我妈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看到我,愣了一下。

那眼神,不是惊喜,而是审视。

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那双穿了两年的帆布鞋上,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上海捡破烂呢!”

我没理她,径直走进屋里,把行李箱往角落一扔。

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回来了?”

“嗯。”

这就是我的家。

我离家六年,回来时,没有一句“累不累”,没有一杯热水,只有对我穿着的嫌弃和冷淡的回应。

我弟林涛从他房间里出来,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意没到眼底。

“姐,你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休闲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看起来精神抖擞。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我那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姐姐、姐姐”的弟弟。

他长大了,要娶妻生子了,而我,却成了他婚姻殿堂前的一块绊脚石。

“嗯,恭喜你。”我说。

晚上吃饭,我妈又旧事重提。

“林晚,红包准备好了没?我跟你说,明天你弟媳妇那边亲戚可都看着呢live,你可别给我丢人。”

我爸也在一旁敲边鼓:“你妈说的对,这是大事,不能含糊。”

林涛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三个。

“准备好了。”

我妈眼睛一亮:“多少?”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桌上。

那红包是我在火车站旁边的小卖部买的,一块钱一个。

“都在这里面了。”

我妈迫不及不及待地伸手去拿,那红包很薄,她捏了一下,脸色就变了。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当着我们的面,拆开了红包。

两张红色的百元大钞,静静地躺在里面。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我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色变成了红色,又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

她捏着那两张钞票的手在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两……两百?”

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

“林晚!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她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跳了起来。

“你弟结婚!你就给两百块钱?你还不如不回来!你这是存心让我们家丢人现眼!”

我爸也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你……你这个孽障!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卡里就剩两千三百块钱,给了你们两百,我还剩两千一。我要坐车回上海,要交下个月的房租,我还要吃饭。”

“我不是印钞机,我变不出来钱。”

“你们只想着你们的面子,谁想过我的死活?”

“我没钱!这就是我全部的心意!”

“你放屁!”我妈把那两百块钱狠狠摔在我脸上,“你没钱?你在上海六年,一分钱没攒下?你骗鬼呢!”

“我就是没攒下!”我站起来,迎着她的目光,“我的钱都用来活着了!用来在这个吃人的城市里,像个人一样地活着!”

“好!好!好!”我妈气得连说三个“好”字,“林晚,你行!你真是我的好女儿!”

她指着门口:“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们林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明天我弟的婚礼,你也不用参加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滚就滚。”

我转身拿起角落里的行李箱,没有丝毫留恋。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我爸气得胸口起伏,我妈在抹眼泪,而我的弟弟林涛,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像一个局外人。

他的沉默,比我爸妈的咒骂更让我心寒。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在县城一家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我没有去参加婚礼,而是买了最早一班回上海的火车票。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收到了林涛发来的一条短信。

只有两个字。

“谢谢。”

我看着那两个字,愣了很久。

谢谢?

谢我让他丢人现眼?谢我让他成为亲戚朋友间的笑柄?

还是说,这是一种反讽?

我想不明白。

我也没有回。

我删掉了短信,也仿佛删掉了我和那个家最后的联系。

从那天起,整整五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家。

我拉黑了我妈的电话,屏蔽了所有亲戚的朋友圈。

我像一只鸵鸟,把头深深地埋进上海这片巨大的沙漠里,假装自己没有过去,没有家庭。

这五年,我活得像一部加速播放的默片。

我换了工作,跳槽到一家更大的公司,工资翻了一倍。

我搬了家,从那个十平米的“鸽子笼”搬进了一个有独立卫生间和阳台的一居室。

我开始学着爱自己。

我报了瑜伽班,在周末的早晨,让汗水洗掉一周的疲惫。

我买了烤箱,在深夜里,闻着蛋糕的香气,感受一点点人间烟火。

我交了新的朋友,我们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吐槽奇葩的甲方和老板。

我的生活,好像渐渐步入了正轨。

我以为我已经痊愈了。

但有时候,在深夜里,我还是会梦到那个家。

梦到我妈指着我鼻子的咒骂,梦到我爸失望的眼神,梦到我弟那个沉默的背影。

然后惊醒,一身冷汗。

我妈偶尔会通过一些我没来得及拉黑的远房亲戚的微信,给我发来一些语音。

内容无非是骂我不孝,说我没良心,说她白养了我这么多年。

她说,因为我那两百块钱的红包,林涛的媳妇过门后,好几年都不让她有好脸色看。

她说,林涛两口子为了这事,没少吵架。

她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听着那些语音,心里已经没什么波澜了。

错了吗?

也许吧。

但在那个时候,我别无选择。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我听说,林涛和他老婆后来去了深圳发展。

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后又迅速分开的直线,各自奔向了遥远的天际。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直到五年后的一天。

那天是周六,我难得没有加班,在家大扫除。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广东深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姐。”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林涛。

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林涛?”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是我,姐。”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五年前成熟了很多,也沉稳了很多。

“你……有什么事吗?”我握着手机,手心有些出汗。

我不知道他打电话来是为什么。

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还是他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

如果是后者,我该怎么办?

“姐,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跟你见一面。”

“见面?”我愣住了,“你在上海?”

“嗯,我刚下飞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篤定。

我鬼使神差地报出了我的地址。

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穿着旧T恤、头发乱糟糟的自己,突然一阵慌乱。

我冲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还算体面的衣服,甚至还化了个淡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想让他看到,我这五年过得很好吗?

还是说,我内心深处,依然渴望得到他的认可?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男人,让我有些恍惚。

他比五年前高了,也壮了,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和我截然不同的气质。

那是自信,是从容,是被生活善待过的痕迹。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父母身后沉默的少年了。

“姐。”他看着我,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怨恨,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进来吧。”我侧身让他进来。

我的出租屋虽然不大,但被我收拾得很干净。阳台上的绿萝长得很茂盛,给这个小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气。

他在沙发上坐下,目光环视了一周。

“你这里……挺好的。”他说。

“还行吧,一个人住,够了。”我给他倒了杯水。

我们相对而坐,一时无言。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他这五年过得怎么样?问他老婆孩子好不好?

好像都很多余。

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姐,对不起。”

我端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

我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

对不起?

他跟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艰难地问。

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为五年前那件事。”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那件事……不怪你。”我说的是实话。

要怪,也该怪我爸妈,怪那个畸形的家庭环境。

他摇了摇头。

“不,怪我。”

“怪我那时候太懦弱,太没用了。”

“我明明知道你一个人在上海不容易,却在你被爸妈逼迫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为你辩解。”

“我明明知道那两百块钱,可能已经是你的全部,却默许了他们对你的羞辱和驱赶。”

“姐,我那时候,就是个混蛋。”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一直以为,他是恨我的。

“都过去了。”我的眼眶有些发热,连忙低下头,假装喝水。

“过不去。”他固执地说,“姐,你知道吗?婚礼那天,你走了之后,我跟我老婆大吵了一架。”

我愣住了。

“她家里人都在嘲笑我,说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姐姐,连两百块钱都拿得出手。”

“我当时觉得特别没面子,也特别生气。我气你让我丢人,气爸妈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但是,那天晚上,我收到你那条没有回复的短信后,我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

“我突然在想,我姐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一个人在上海,没有人可以依靠。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连吃饭都成问题?”

“然后我就想起了你给我发的那条短信,‘谢谢’。”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发那两个字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五年。

他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你那两百块钱,像一记耳光,把我给抽醒了。”

“我一直活在爸妈给我营造的安逸圈里,我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我觉得我结婚,全家人都应该为我付出,为我撑场面。”

“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爸媽的偏爱,心安理得地看着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甚至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你那两百块钱,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那一面,叫做现实。”

“它让我明白,面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真正重要的,是家人的相互扶持和理解。”

“可我,却连为你辩解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我给你发了‘谢谢’。谢谢你点醒了我,虽然方式很惨烈。”

我呆呆地听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当年的那场歇斯底里的反抗,并非毫无意义。

它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虽然没有立刻激起巨浪,却在湖底,引发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地震。

“婚礼结束后,我就跟我老婆摊牌了。”林涛继续说。

“我说,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出去闯一闯,我要靠自己,挣出个体面的未来。不是为了给谁看,而是为了有一天,我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我姐面前,告诉她,她弟弟长大了,可以保护她了。”

“我老婆一开始不同意,我们吵得很凶。但后来,她还是被我说服了。我们俩,揣着结婚收的几万块钱礼金,去了深圳。”

我静静地听着,仿佛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

“刚到深圳的时候,真的很难。我们租在城中村的握手楼里,白天见不到太阳。我找了份销售的工作,每天跑断腿,说干嘴,一个月也拿不到几个钱。”

“我老婆在一家小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每天加班到深夜。”

“那段时间,我们俩每天最奢侈的事情,就是晚上回家,买一份隆江猪脚饭,两个人分着吃。”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我能想象到那份艰辛。

我好像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我好几次都想放弃了。有一次,我发着高烧,躺在出租屋里,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我当时就想,要不就回老家吧,至少有口饭吃。”

“但是我一想到你,姐,我就咬牙挺过来了。”

“我想,我姐一个人都能在上海挺过来,我一个大男人,还有老婆陪着,我有什么资格放弃?”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弟弟,正把我当成他的精神支柱。

而我,却一直以为,他恨我入骨。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哽咽着问。

他笑了笑,眼角泛起一点泪光。

“后来,运气好,赶上了风口。我跟朋友合伙,做跨境电商,从一个小小的档口开始,慢慢做起来了。”

“这几年,吃了很多苦,但也算小有成就吧。”

他说得谦虚,但我知道,“小有成就”这四个字背后,是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是多少次濒临崩溃的绝境。

“这次来上海,是来出差的?”我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不是。”他摇了摇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接过来。

文件袋有些厚重。

我打开它,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串钥匙,和一个红色的房产证。

我打开房产证,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彻底愣住了。

户主姓名:林晚。

地址:上海市XX区XX路XX别墅区XX号。

我以为我眼花了。

我使劲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

没错,是我的名字。

别墅?

在上海?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涛。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发抖。

“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林涛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

“礼物?”我几乎要笑出来了,“林涛,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上海的别墅!你把它送给我?”

“我知道。”他点点头,“我知道它很贵,但我更知道,它弥补不了这五年来,我对你的亏欠。”

“我不需要你弥补!”我激动地把房产证和钥匙塞回他手里,“我过得很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把东西还给他。

“姐!你听我说!”

“五年前,你给了我两百块钱。那两百块钱,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因为它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这五年,我拼命挣钱,我告诉自己,等我挣到钱了,我一定要给我姐在上海买一套房子。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补偿。”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在这个城市里打拼,你身后,还有个弟弟。”

“我不想再让你为了房租发愁,不想再让你住在这么小的地方。我想让你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他的手很有力,紧紧地攥着我。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和恳切,我的心,像是被温水包裹着,又酸又软。

我所有的防备,所有的盔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五年的委屈,这五年的孤独,这五年的假装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我哭得像个孩子。

林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我纸巾。

等我哭够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开口。

“姐,收下吧。”

“这不仅仅是一套房子,也是我这五年来,唯一能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

“如果你不收,我的这个信念,就崩塌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祈求。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还能拒绝吗?

我点了点头。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房子是精装修的,家电也都配齐了。我找人打扫过了,你随时可以搬进去。”

“小区环境很好,安保也很严格,你一个人住,安全。”

他像个操心的家长一样,絮絮叨叨地交代着。

我听着,心里暖暖的。

原来,被家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你……跟你老婆,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提到他老婆,他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我们……离婚了。”

我愣住了。

“为什么?”

“大概是……我跑得太快了,她跟不上了吧。”他苦笑了一下。

“我们一起吃过苦,但没能一起享福。”

“创业初期,我没日没夜地忙,忽略了她。等我终于有点成就了,想好好补偿她的时候,我发现,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

“她觉得我变了,变得只知道钱。我觉得她不理解我。”

“和平分手的。我把深圳的房子和大部分存款都给了她,也算是我对她的补偿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奈。

“那爸妈呢?”我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提到爸妈,林涛的脸色沉了下去。

“我跟他们也很少联系。”

“我挣钱之后,每个月会给他们打一笔生活费。但每次打电话,他们说的,还是那些事。”

“让我多帮衬一下舅舅家的表弟,让我给姑姑家的表妹介绍工作……”

“他们好像永远都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为他们脸上贴金的工具。”

“前年,我给家里盖了新房子。他们很高兴,在村里到处炫耀。但是,没有一个人问过我,我在外面过得辛不辛苦。”

他说着,眼圈又红了。

“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

“羡慕我?”我自嘲地笑了笑,“羡慕我被他们赶出家门吗?”

“是。”他认真地点点头,“我羡慕你当年的勇气。羡慕你敢于跟他们决裂,为自己而活。”

“而我,却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从童年时一起偷邻居家的番薯,到长大后各自在城市里的挣扎。

我们聊了很多以前从来不会说的心里话。

我发现,我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其实什么都懂。

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晚上,我留他在我家住。

我把我的床让给他,自己睡沙发。

深夜,我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手里紧紧攥着那串冰冷的钥匙。

它很重。

重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第二天,林涛说要带我去看房子。

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去了。

那是一个我只在电视和杂志上见过的别墅区。

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每一栋房子都像一件艺术品。

我的心,跳得很快。

林涛用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栋别墅的大门。

“欢迎回家,姐。”他说。

我走了进去。

房子很大,上下两层,带着一个小花园。

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格,是我喜欢的样子。

客厅的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草坪。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风格?”我问。

“我偷偷关注了你的微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收藏了很多家居设计的图片。”

我的心,又被戳了一下。

原来,这五年,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我。

我在别墅里走了一圈。

卧室,书房,衣帽间……

每一个角落,都布置得温馨又妥帖。

在书房的书架上,我甚至看到了几本我喜欢的作家的书。

我走到二楼的阳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小区的风景。

微风拂过我的脸庞,带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

“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林涛站在我身后,轻声说。

“你再也不用看房东的脸色,再也不用担心随时会被赶走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

“林涛,”我认真地叫他的名字,“谢谢你。”

这一次,我的“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我们是姐弟,不是吗?”他笑了。

是啊。

我们是姐弟。

血脉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它可以是束缚你的枷锁,也可以是支撑你的铠甲。

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去对待它。

我在别墅里住了下来。

一开始,我很不习惯。

每天早上醒来,看着空旷的房间,我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林晚,在上海,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林涛在上海待了一周就回深圳了。

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姐,这里面有点钱,你先用着。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往里面打钱。”

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知道,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而我,也需要学着去接受家人的爱。

生活,好像突然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我辞掉了那份让我身心俱疲的工作。

我开始尝试做一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我把我烘焙的作品发到社交平台上,没想到收获了很多人的喜欢,甚至还有人找我定制蛋糕。

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我爸妈。

但我已经能够很平静地看待他们了。

他们有他们的局限,有他们的悲哀。

我无法改变他们,但我可以选择不被他们影响。

半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我妈打来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很多,也没有了以前的咄咄逼人。

“晚晚……你……你还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叫我的名字。

我的鼻子一酸。

“我挺好的,妈。”

“你弟……都跟我说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妈对不起你……是妈混蛋……”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晚晚,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看看吧。你爸他……他很想你。”

“我会的。”我说。

挂了电话,我哭了。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释然。

我知道,有些东西,虽然迟到了,但终究还是来了。

又过了一年,我带着我当时的男朋友,回了一趟老家。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衣锦还乡”。

我爸妈对我男朋友热情得不得了,拉着他的手问东问le西。

村里的人看到我,眼神里都带着羡慕和讨好。

他们不再提那两百块钱红包的事,而是到处说,林家出了个有出息的女儿。

真是讽刺。

吃饭的时候,我妈一个劲地给我夹菜,把我男朋友的碗也堆得像小山一样。

我爸话不多,但一直在旁边笑,眼角的皱纹都深了许多。

林涛也从深圳回来了。

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开朗了一些。

他说他认识了一个新的女孩,是个很善良的老师。

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坐在新房子的院子里,看星星。

就像很多年以前一样。

我妈跟我说着家长里短,我爸在旁边抽着烟,林涛跟我聊着他未来的打算。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但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个晚上。

同样是月光,但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那两百块钱的红包,像一个命运的转轮。

它把我推向了深渊,也把我推向了新生。

它让我看清了人性的凉薄,也让我收获了迟来的亲情。

如今,我住在那栋别墅里,经营着我小小的烘焙事业,身边有爱我的人,身后有支持我的家人。

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五年前,我没有拿出那两百块钱,而是选择了妥协,去借钱,去凑一个“体面”的红包,现在会是怎样?

也许,我会继续被那个家吸血,继续在上海过着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也许,我和林涛,永远都只是那对“理所当然”的姐弟,永远都不会有这样推心置腹的时刻。

人生没有如果。

但我要感谢当年的自己。

感谢那个在绝望中,依然选择保留最后一份尊严和勇气的自己。

是她,成就了今天的我。

来源:风过晨为邻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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