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丈夫拿出AA制协议,我当场撕毁,第二天他家被搬空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8 02:24 1

摘要:周诚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份文件的时候,我正在解婚纱背后那一百多颗细小的珍珠扣。

新婚夜的红,刺得人眼睛疼。

不是那种喜庆的红,是凝固了的,像血。

周诚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份文件的时候,我正在解婚纱背后那一百多颗细小的珍珠扣。

手指都快抽筋了。

“晚晚,你先别动,看下这个。”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带着点新婚燕尔的羞涩。

我以为是什么惊喜。

比如,他背着我买下的某个海岛的蜜月套票,或者,一套我念叨了很久但没舍得下手的珠宝。

我笑着转过身,还嗔怪他:“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然后,我看到了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

《婚后财产AA制协议》。

我的笑僵在脸上,像被零下四十度的冷风吹了整整一夜。

空气里那点暧昧的、甜腻的费洛蒙,瞬间被抽干了,只剩下打印纸和墨水混合的冰冷气味。

“周诚,你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但我知道,它砸在周诚心上,肯定有千斤重。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视线飘忽地落在那份协议上。

“晚晚,你别误会。这……这是我妈的意思。”

又是他妈。

我心里冷笑一声。

“她说,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个。亲兄弟明算账,夫妻之间把钱算清楚了,以后才不会为钱吵架。你看,这对我们俩都好。”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来拉我的手,语气像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躲开了。

那只几小时前刚刚为我戴上戒指的手,现在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我拿起那份协议,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写得很细。

真的,非常细。

细到什么程度?

日常开销,水电燃气物业费,按人头均摊。

房贷,因为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所以他自己还,但如果我住,需要象征性地支付给他每月两千元的“房屋使用费”。

是的,房屋使用费。

我住在我自己掏了三十多万装修、花了无数心血设计的“家”里,还得付房租。

伙食费,在家做饭,买菜钱均摊。出去吃饭,各自付账。

人情往来,各家亲戚各家管。

生孩子,从备孕检查到生产费用,再到孩子未来的教育基金,全部五五开。

我看得手指都在发抖。

这不是协议。

这是商业计划书。

主题是如何以最低成本,最高效率地运营一个叫做“婚姻”的项目。

我,林晚,是他的合伙人。

一个需要自带资源、自带资金、并且还要为场地支付租金的合-伙-人。

“周诚。”我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意思?”

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我……我觉得妈说得有道理。这样清晰,对大家都公平。”

“公平?”

我气笑了。

“为了这个‘家’,我搭进去一个设计师整整半年的心血,搭进去我工作几年攒下的三十多万积蓄。你管这叫公平?”

我指着我们身下的这张床,指着墙上那幅我亲自画的装饰画,指着窗边那对柔软的定制沙发。

“这张床,意大利进口的,光床垫就五万,我买的。”

“那画,我画了三个通宵,裱起来又花了三千,我付的。”

“沙发,还有那个电视柜,餐桌,全套的实木家具,二十多万,我从我爸朋友的厂里拉回来的。”

“你所谓的‘婚前财产’,在你交给我的时候,就是个水泥壳子!我把它变成了家,你现在跟我谈‘房屋使用费’?”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插向他。

周诚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在他眼里,我林晚,永远是那个温和、体贴、识大体的女朋友。

他以为他吃定我了。

“晚晚,你别激动……装修的钱,我可以慢慢还你……”他还在试图解释,但那话语苍白得像一张用过的餐巾纸。

“还我?”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周诚,你拿什么还?”

“你一个月工资一万五,还八千房贷,剩下七千,吃喝拉撒,人情往来。你拿什么还我三十多万?”

“还是说,你妈准备替你还?”

提到他妈,他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像只被戳破的气球。

“我妈她……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为我们好,就是让你在新婚夜拿这种东西来恶心我?”

我捏着那几张纸,指尖用力到发白。

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想起我们谈恋爱的时候。

他对我确实很好。

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给我准备红糖水。

会在我加班的时候,开车一个多小时来接我。

会把工资卡交给我,说:“你随便花。”

那时候我真傻。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这个男人可以托付终身。

可我一次都没用过他的钱。

我觉得,男人赚钱不容易,我也有自己的事业,没必要花他的。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讽刺。

他不是大方。

他只是在做风险投资。

他把工资卡给我,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用。这是一种低成本的、展现“诚意”的表演。

而我,就是那个被他精彩演技骗进来的,愚蠢的投资标的。

“周诚,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他愣住了。

“当然……当然是因为我们相爱。”

“相爱?”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嘴里一阵发苦,“相爱,就是把所有东西都分得清清楚楚,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相爱,就是我为你付出的一切,在你眼里,都可以用钱来计算,甚至还要打个折扣?”

“这不叫爱,周诚。这叫合租。”

“不,是比合租更恶心的东西。因为合租的室友,不会睡在一张床上。”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林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夫妻!”

“夫妻?”

我举起手里的协议,在他眼前晃了晃。

“签了这份协议,我们还算夫妻吗?”

“我们顶多算……共享子宫的合作伙伴。”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他。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一把抢过那份协议,好像那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

我看着他护着那几张纸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凉了。

我累了。

真的。

从下午的婚礼仪式,到晚上的宴席,再到现在的对峙,我感觉自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随时都可能断掉。

我不想再跟他争辩了。

没意义。

一个男人,如果在他的新婚之夜,能做出这种事,那他的骨子里,就刻着自私和算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救不了他。

也不想救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他伸出手。

“给我。”

他警惕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给我。”我又说了一遍,语气不容置喙。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份协议递了过来。

可能以为我会妥协。

我接过那几张薄薄的,却承载着巨大恶意的纸。

然后,当着他的面。

“撕拉——”

一声脆响。

我把它撕成了两半。

“撕拉——”

四半。

“撕拉——撕拉——”

无数片。

我把那些碎纸屑,像天女散花一样,狠狠地扬在了他脸上。

“周诚,你听好了。”

“这个婚,我不结了。”

“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门口见。”

“谁不去,谁是孙子。”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错愕到扭曲的脸,转身,从衣柜里拿出我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关上门,反锁。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我靠着冰冷的瓷砖,终于忍不住,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眼泪混着热水,一起流了下来。

我哭的不是这段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婚姻。

我哭的是我死去的爱情。

哭我那被当成垃圾一样践踏的,一腔真心。

我在浴室里待了很久。

久到外面的周诚从最开始的敲门、怒吼,到后来的哀求、道歉,再到最后的死寂。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卧室了。

大概是去了客房。

也好。

我看着这间我亲手布置的,充满了我心血和爱意的婚房,第一次觉得,它那么陌生,那么冰冷。

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床品,红色的气球。

现在看来,都像一个个巨大的嘲讽。

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身体很累,脑子却异常清醒。

我拿起手机,开始发信息。

第一条,发给我的闺蜜,苏悦。

“悦悦,明天早上七点,来帮我个忙。”

第二条,发给一个长期合作的搬家公司老板,王哥。

“王哥,明天早上七点半,地址是XX小区X栋X单元,需要一辆最大的车,带五个师傅。对,搬家。价钱好说。”

第三条,发给我爸。

“爸,我明天回家住。”

发完这三条信息,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

闭上眼。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我准时睁开眼。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

一切都和昨天没什么不同。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我没有丝毫留恋,掀开被子,起床,洗漱,换衣服。

我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口红的颜色,选了最大气场的正红色。

今天,是我的战场。

我不能输。

七点整,门铃准时响起。

我打开门,苏悦站在外面,一脸焦急。

“晚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昨天发那信息,吓死我了!”

她冲进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生怕我少了一根头发。

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没事,悦悦。好得很。”

“那……”她指了指紧闭的客房门,压低声音问,“周诚那孙子呢?”

“在里面挺尸呢。”我冷笑一声。

“到底怎么了?”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跟她说了一遍。

苏悦听完,当场就炸了。

“我操!AA制协议?他妈的还是在新婚夜?周诚他脑子是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他还有他那个妈!简直是奇葩中的战斗机!还房屋使用费?她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苏悦气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撸起袖子就想去砸客房的门。

“不行!我今天非得撕了这对奇葩母子不可!”

我拉住她。

“别,跟他们废话,脏了你的嘴。”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便宜他们了!”苏悦一脸不甘。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窗外。

“谁说算了?”

楼下,一辆巨大的厢式货车,正缓缓地倒进小区。

车身上印着“王氏搬家”四个大字。

苏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个“你真坏,我好爱”的表情。

“我的女王大人,请问有什么需要您忠实的骑士效劳的吗?”她朝我行了个夸张的屈膝礼。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

“有。帮我一起,把我买的东西,一件不留地,全都搬走。”

“遵命!”

七点半,王哥带着五个膀大腰圆的师傅准时上楼。

王哥跟我合作好几年了,人很靠谱。

他一进门,看着这满屋子的崭新家具,有点发懵。

“林小姐,这……这刚搬进来吧?怎么又要搬走?”

“王哥,别问了。麻烦你了,帮我把这里面,所有能搬走的东西,都搬上车。”

我顿了顿,补充道:“除了墙和天花板,其他的,都清空。”

王哥是个聪明人,看我这架势,就猜到八九分了。

他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林小姐!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说完,他一挥手。

“兄弟们,开工!”

五个师傅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

有的负责打包小件,有的负责拆卸大家具。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充斥着胶带撕拉的声音,和家具挪动的声音。

我和苏悦也没闲着。

我负责指挥,告诉他们哪些东西要格外小心。

“师傅,那个餐边柜,对,就是那个,角上包一下,别磕了。”

“那个落地灯,灯罩拆下来单独放。”

“还有我衣帽间里所有东西,衣服、包、鞋子,全都装箱。”

苏-悦则负责“监工”。

她像个小坦克一样,在屋里横冲直撞,生怕师傅们漏了什么。

“哎哎哎,师傅,那盆琴叶榕也搬走!我闺蜜花八百买的呢!”

“还有阳台那个吊椅!也带走!”

“厨房那套双立人的刀具!别忘了!”

客房的门,终于开了。

周诚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头发乱得像个鸡窝。

当他看到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呆呆地站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林晚!你们在干什么!”

他冲过来,想阻止师傅们搬那个巨大的皮质沙发。

我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

“干什么?你看不见吗?搬家。”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搬家?你疯了!这是我们的家!”他对我怒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们的家?”我冷笑,“周诚,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是你亲手撕碎了我们这个‘家’。”

“我……”他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我告诉你,这里,没有一件东西是你的。哦,不对,有。”

我指了指他脚下光秃秃的地板,和头顶那盏最基础的吸顶灯。

“这房子,是你的。现在,我把我放在你这儿的东西,都拿走。有什么问题吗?”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就在这时,救兵来了。

“叮咚——叮咚——”

门铃响得又急又响,跟催命似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苏悦跑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尖利的女声就传了进来。

“哎哟!这是干嘛呢?大清早的,拆家呢?”

张兰,我的前婆婆,穿着一身俗气的碎花睡衣,趿拉着拖鞋就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满屋狼藉,和几个正在搬东西的壮汉时,也愣住了。

但她愣住的时间,比她儿子短得多。

她立刻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想抢劫啊!我告诉你们,我马上报警!”

她一边喊,一边掏出手机,作势要拨110。

王哥和几个师傅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我。

我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然后,我走到张兰面前。

“阿姨,别激动。他们不是抢劫的,是我请来的搬家公司。”

张兰一听,更炸了。

她那双精明的三角眼,死死地瞪着我。

“你请来的?林晚,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这是我儿子的家!你想反了天了?”

“阿姨,您可能没搞清楚。这房子,是周诚的没错。但这房子里的东西,是我的。”

“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她双手叉腰,一副准备撒泼的样子。

我笑了。

我就知道她会来这招。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

“证据是吗?好啊。”

我打开文件夹,抽出第一张纸。

“这张意大利进口床垫,五万二,刷的是我的信用卡,这是签购单和银行流水。”

我又抽出第二张。

“这套北美黑胡桃木的实木家具,包括餐桌、电视柜、茶几、四个餐椅,总共二十一万,这是我给我爸朋友厂里打的款,有转账记录。”

“还有这个沙发,八万。这个冰箱,两万。这个洗衣机,一万五……”

我每说一样,就拿出一张对应的票据或转账记录,拍在旁边的空纸箱上。

“……还有衣帽间里那些衣服、包、鞋子,加起来,大概也有个十几万吧。票据太多了,我就不一一念了。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进去看,每个奢侈品包装盒里,我都留着小票呢。”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

我拿出最后一份文件。

“这是装修合同,以及所有主材、辅材、人工费的付款凭证。总计,三十三万六千八百元。上面签的,都是我的名字。”

我把那一沓厚厚的凭证,像扑克牌一样,在她面前一张一张地展开。

“阿姨,现在,您还要证据吗?”

张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跟调色盘似的。

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竟然把所有东西都留着底。

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旁边的周诚,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大概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我当众扒下来,扔在地上踩了。

“林晚!你够了!”他终于爆发了,“就算这些东西是你买的,我们现在是夫妻!夫妻共同财产你懂不懂!你凭什么说搬走就搬走!”

“夫妻共同财产?”

苏悦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喷。

“周诚,你还有脸说夫妻共同财产?昨晚拿AA制协议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夫妻共同了?那时候恨不得一分一毛都跟我们晚晚算清楚!现在看晚晚要搬东西了,你又开始讲夫妻情分了?”

“你这双标玩的,可真够溜的啊!”

苏悦的嘴,一向又毒又快,怼得周诚哑口无言。

张兰缓过神来了。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买了房,娶了媳妇,结果娶回来一个白眼狼啊!”

“新婚第二天就要拆家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偷瞄我,看我的反应。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可惜,她这招对我没用。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哥,继续搬。”

王哥看了看地上的张兰,又看了看我,有点为难。

“林小姐,这……”

“出了任何事,我负责。”我语气坚定。

有了我这句话,王哥胆子也大了。

“兄弟们,干活!”

师傅们又开始忙活起来。

张兰一看哭闹没用,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那个价值八万的沙发前。

“我看谁敢动!这是我家的东西!谁动我跟谁拼命!”

一个年轻的师傅被她这架势吓得不敢上前。

我走过去,冷冷地看着她。

“阿姨,我劝您最好让开。”

“我就不让!有本事你从我身上踩过去!”她梗着脖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好啊。”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各位师傅,还有苏悦,都帮我做个见证。这位女士,在我出示了所有权证明之后,依然暴力阻挠我取回我的私人财产。现在,我要报警了。”

我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拨打110。

张兰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最怕的,就是警察。

她这种小市民,一辈子最要脸面,也最怕跟公家打交道。

周诚也慌了。

他冲过来,一把拉住他妈。

“妈!你干什么!快起来!”

“我不!我不能让她把东西搬走!这搬空了,我们住哪啊!”张兰还在负隅顽抗。

“住哪?住水泥地上啊。”苏悦在旁边凉凉地插了一句。

周诚的脸,彻底黑了。

他压低声音,在他妈耳边吼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想让全小区的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张兰的死穴。

她最爱面子,也最怕被人看笑话。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她嘴上还不饶人。

“林晚,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好啊,我等着。”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有了张兰的阻挠,搬家进度快了很多。

一个小时后。

整个屋子,除了几件周诚自己的旧衣服,和一些他妈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基本上都被搬空了。

原本温馨雅致的家,现在变得空空荡 ઉ,像一个巨大的、苍白的回音室。

墙上,因为挂过画,留下了几个光秃秃的钉子眼。

地上,因为挪走了家具,露出了几块颜色稍浅的地板。

阳光照进来,显得格外讽刺。

周诚和张兰,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像两尊被遗弃的雕像。

他们的脸上,是同款的震惊、愤怒,和不知所措。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王哥,辛苦了。”我走到门口,准备结账。

“林小姐,您太客气了。”王哥憨厚地笑了笑。

就在我准备转账的时候,周诚突然冲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林晚,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挣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捏得发红的手腕。

“绝?”

“周诚,到底是谁绝?”

“在新婚之夜,拿出AA制协议的人,是你。”

“在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之后,还要跟我算计‘房屋使用费’的人,是你。”

“在我心灰意冷,决定离开的时候,纵容你妈对我撒泼打滚,侮辱谩骂的人,还是你。”

“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我绝情?”

我的话,像一把把锥子,扎得他节节败退。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能说什么呢?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张兰看她儿子落了下风,又冲了上来。

“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他给你买了这么大的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简直要被她这颠倒黑白的逻辑气笑了。

“阿姨,第一,这房子是周诚婚前买的,跟我没关系。第二,如果不是我,这房子现在还是个水泥壳子。第三,我从来没图过你们家什么,我图的,只是周诚这个人,这份感情。但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眼。”

我说完,不想再跟他们纠缠,转身就想走。

张兰却不依不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你不能走!你把我们家搬空了,你得赔钱!”

“赔钱?”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拿走我自己的东西,还要赔你钱?阿姨,您是哪个星球来的?”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不给个说法,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她开始耍赖,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死死地抓住我不放。

我真的烦了。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撕扯,太难看了。

就在我准备再次掏出手机报警的时候,一个沉稳的男声,从我们身后传来。

“放开我女儿。”

我回头一看,是我爸。

他身后,还跟着我妈,和我那两个表哥。

我爸虽然年过五十,但常年干活,身板依旧硬朗。他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我妈和我表哥也是一脸怒气,看那架势,只要我爸一声令下,就能把张兰给生吞活剥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关键时刻,能为你撑腰的,永远是家人。

张兰看到我爸他们这阵仗,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我爸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向张兰和周诚。

“亲家母,周诚。”他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有分量,“我女儿,从小到大,我们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我们把她教得很好,独立,善良,有担当。”

“我们同意她嫁给你,是觉得你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能让她幸福。”

“但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我爸的目光,像两把利剑,直直地射向周诚。

“新婚之夜,逼她签AA协议。她掏心掏肺装修的家,你们还要收她房租。”

“周诚,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周诚被我爸问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张兰却不服气,小声嘀咕道:“现在不都这样吗?我们也没做错什么……”

我妈听到了,当场就火了。

“没做错?亲家母,你也是女人,你将心比心想一想,要是你女儿嫁人,遇到这种事,你能接受吗?”

“结婚是过日子,不是做生意!过日子靠的是什么?是情分!是两个人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你们这样,一分一毛都算得清清楚楚,那还叫过日子吗?那叫搭伙!”

我妈平时是个很温和的人,但此刻,为了我,她也变成了护崽的母鸡。

张兰被我妈怼得哑口无言。

我爸叹了口气,继续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多说也无益了。”

“林晚的东西,她自己买的,她有权拿走。你们要是觉得不合理,可以去法院告我们。”

“至于这个婚……”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诚,“我看,也没必要结了。明天,你们俩去把手续办了吧。”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

“晚晚,跟爸妈回家。”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跟着我爸妈,转身离开。

苏悦和两个表哥跟在我们身后,像四个保镖。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周诚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林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慌乱和悔意。

我没有回头。

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们下了楼。

搬家公司的车,已经把所有东西都装好了。

我爸跟王哥结了账,又递了几包烟。

“王哥,辛苦了。麻烦你把东西直接拉到XX花园去。”

XX花园,是我爸妈前年给我买的一套小公寓,一直空着。

他们说,那是我的嫁妆,也是我的退路。

无论什么时候,家里都给我留着一盏灯,一个房间。

当时我还笑他们想太多。

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父母的爱,永远是最深沉,也最实际的。

回到爸妈家,我妈立马给我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快,吃点东西暖暖胃。折腾了一早上,肯定饿坏了。”

我看着碗里那两个圆滚滚的荷包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伤心,是委屈,也是感动。

我妈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有爸妈在呢。”

我在我妈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失望,都在这一刻,随着眼泪一起,倾泻而出。

哭完之后,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好像把那些淤积在心口的垃圾,全都清理干净了。

下午,苏悦陪着我,一起去了我的小公寓。

搬家师傅们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进去,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客厅里。

看着这些熟悉的,我亲手挑选的家具,我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

幸好我把它们都带回来了。

这些东西,不仅仅是物品。

它们是我过去几年努力工作的证明,是我对生活的热爱,是我独立的底气。

如果我把它们留给了周诚,那我失去的,就不仅仅是钱了。

我失去的,是我的尊严,和我的过去。

苏悦看我看着那些家具发呆,以为我又在伤心。

“晚晚,别想了。为了那种渣男,不值得。”

我摇摇头,笑了。

“我没想他。我在想,该怎么把这些东西,重新布置一下。”

我环顾着这个虽然不大,但完全属于我的空间。

“这个沙发,可以放在靠窗的位置,下午可以晒太阳。”

“那个餐桌,放在厨房外面,正好可以当个小吧台。”

“还有那幅画,就挂在卧室的床头。”

我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那是设计师看到一张白纸时,那种兴奋的、充满创造欲的光。

苏悦看着我,也笑了。

“对!这才是我认识的林晚!”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告别垃圾,才能拥抱新生!”

“走,姐们带你庆祝一下!我们去吃火锅!最辣的那种!”

“好!”

那天晚上,我和苏悦吃了一顿酣畅淋漓的火锅。

我们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天。

聊我们上学时的糗事,聊我们刚工作时的狼狈,聊我们对未来的憧憬。

我们没有再提周诚一个字。

因为,他不配。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阳光很好,天空很蓝。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八点十分,周诚来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胡子也没刮。

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

“走吧,进去吧。早办完早了事。”

我率先走了进去。

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我的想象。

填表,拍照,盖章。

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从“夫妻”,变回了“陌生人”。

拿到那本绿色的离婚证时,我感觉手里一轻。

好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把它随手塞进包里,转身就走。

“林晚!”

周诚又在后面叫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还有事?”

“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过去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

我笑了。

“周诚,你觉得,一个被打碎的花瓶,还能完好如初吗?”

“我……”

“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祝你和你妈,还有你的AA制协议,百年好合。”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看到,他站在原地,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也不想知道。

我的生活,要翻开新的一页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我的小公寓上。

我重新设计了布局,刷了墙,换了软装。

我把这个小小的空间,打造成了我梦想中的样子。

温馨,舒适,充满了我的个人印记。

我爸妈和苏悦经常来我这里蹭饭。

我爸会带他亲手做的木工小玩意儿。

我妈会带她煲了一下午的老火汤。

苏悦会带最新鲜的八卦和最好笑的段子。

我的小房子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开始觉得,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

自由,自在,不用迁就任何人,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的事业,也迎来了新的转机。

一个之前合作过的客户,看了我朋友圈里自己家的照片,非常喜欢。

她把我介绍给了她一个开民宿的朋友。

那个朋友,在市郊有一栋老房子,想改造成一个精品民宿,但一直没找到心仪的设计师。

他看了我的作品后,当即拍板,把整个项目都交给了我。

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招了两个助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个项目中。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工地上和设计图里连轴转。

虽然很累,但我觉得无比充实。

看着那栋破旧的老房子,在我的手里,一点点地变成我脑海中的样子,那种成就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半年后,民宿顺利完工,开业。

开业当天,就刷爆了本地的朋友圈。

很多人都被它独特的设计和温馨的氛围所吸引,纷纷前来打卡。

我的工作室,也因此一炮而红。

找我做设计的单子,排到了第二年。

我忙得脚不沾地,但也乐在其中。

我用自己赚的钱,给自己换了一辆更好的车,给我爸妈报了欧洲十国游的旅行团。

我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独立,自信,有爱我的人,也有我热爱的事业。

至于周诚,我也断断续续地,从一些共同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据说,我们离婚后,张兰给他安排了好几次相亲。

但那些女方,一听说他家那套“AA制”的理论,都吓跑了。

还有一个姑娘,比较直接,当场就问他:“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后来,周诚好像也放弃了。

他一直一个人住在那栋空荡荡的房子里。

他妈倒是想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但他没同意。

也许,他心里也清楚,他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妈“功不可没”。

有一次,我在一个商场,偶然遇到了他。

他好像也看到了我,下意识地想躲开。

我却大大方方地朝他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我朝他笑了笑。

他愣了一下,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好久不见。”

他看起来,比半年前更憔悴了。

头发有点油,衣服也皱巴巴的,眼里的光,彻底没了。

我们之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他先开的口。

“你……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我说,“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刚接了几个大项目,很忙。”

我的语气,平静,坦然。

没有炫耀,也没有怨恨。

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听完,眼神黯淡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

他喃喃自语着。

“我……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我先走了,还有事。”我不想再跟他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林晚!”他又叫住了我。

我回头。

“对不起。”

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那三个字,迟到了太久太久。

如果是在半年前,在新婚夜,在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给我一个拥抱的时候,他说出这三个字,也许,我们还有回头的可能。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看着他,很平静地笑了笑。

“没关系。都过去了。”

“而且,我还要谢谢你。”

他愣住了。

“谢我?”

“是啊。”我说,“谢谢你,让我看清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活成更好的自己。”

说完,我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阳光里。

我没有再回头。

我知道,我的未来,在前方。

那里,有我的事业,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或许,还会有另一份,真正懂得珍惜和尊重的爱情。

而周诚,和那段不堪的过去,就让他们,永远地留在身后吧。

走出商场,阳光刺眼。

我眯了眯眼,拿出手机,给苏悦发了条信息。

“晚上吃什么?”

三秒后,她回了过来。

“烤肉!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据说超好吃!”

我笑了。

“好,老地方见。”

收起手机,我发动了车子。

音响里,传来一首我喜欢的歌。

“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是啊。

人生,不就是一场不断告别的旅程吗?

告别错的人,告别不值得的过去。

然后,轻装上阵,去迎接,那个更好的,闪闪发光的自己。

来源:我心藏晚风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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