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扫阁楼时,发现一个旧收音机,竟能收到来自未来的广播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2:22 1

摘要:她当时的原话是:“李天,你就在家待着发霉吗?去,把阁楼收拾了,看着就烦。”

我妈让我去打扫阁楼。

她当时的原话是:“李天,你就在家待着发霉吗?去,把阁楼收拾了,看着就烦。”

我,李天,一个创业失败、灰溜溜滚回家的无业游民,在家里的地位基本等同于一件会喘气的旧家具。

没资格反驳。

我“哦”了一声,从沙发上把自己拔起来,感觉骨头缝里都生了锈。

阁楼的木梯嘎吱作响,像一个老人的呻吟。

拉开顶上的活板门,一股混合着尘土、旧木头和樟脑丸的气味兜头盖脸地砸下来,呛得我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里是时间的垃圾场。

我爸淘汰的鱼竿,我妈年轻时织了一半的毛衣,我小学时得的“三好学生”奖状,边角都黄脆了。

每一样东西都像在嘲笑我。

看,你小时候还挺有前途的。

现在呢?

我烦躁地把一堆旧报纸扔进编织袋,动作粗暴,像是在跟谁置气。

其实就是跟自己。

就在角落里,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家伙事儿吸引了我的注意。

它方方正正,暗红色的木质外壳,边角已经磨损得露出内里的木色,正面是一块蒙着灰的布网,后面是几个旋钮。

是个老式的台式收音机。

我有点印象,好像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他以前最喜欢抱着这玩意儿听评书和京剧。

爷爷走了以后,它就被扔到这儿,跟一堆破烂为伍,十几年了。

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抱了起来,很沉,有种实打实的年代感。

吹掉表面的灰,我把它搬到阁楼唯一的小窗户下,那儿透进一点天光,能看清上面的刻度盘。

刻度盘上的字都是繁体的,频率从右到左,透着一股古旧的劲儿。

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居然找到了插头,把它插在了墙角一个早就废弃的插座上。

居然还能用。

我拧开开关,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像是积攒了十几年的怨气。

我开始慢慢转动那个调频的旋钮,旋钮的手感又涩又紧。

电流声,电流声,还是电流声。

偶尔会飘过一两句模糊不清的人声,像水鬼在说话,转瞬即逝。

没劲。

我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闲得蛋疼。

就在我准备关掉它的时候,一阵清晰的声音突然钻了出来。

不是音乐,不是评书,而是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语速很快,像在播报新闻。

“……明日股市前瞻,受‘天穹科技’发布的第二代量子芯片利好消息影响,预计明日开盘后,‘天穹科技’股价将迎来爆发式增长,专家预测涨幅可能突破百分之二十……”

我愣住了。

明日股市前瞻?

现在的新闻都这么搞了?直接预测未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没错啊,今天。

我搜了一下“天穹科技”,一家半死不活的科技公司,股价跟心电图似的,半天没动静,哪来的什么第二代量子芯片?全是些陈年旧闻。

假新闻电台?专门骗老年人的?

我嗤笑一声,觉得这玩意儿比我还无聊。

但那个女声的播报还在继续。

“……本市天气预报,明日上午九点至十一点,东三环区域将有短时强对流天气,伴有雷暴及冰雹,请相关区域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东三环?我家就在这附近。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今天晴空万里,一丝云都没有,天气预告说明天也是个大晴天。

冰雹?扯什么犊子。

我彻底失去了兴趣,准备关掉。

手放在开关上,却犹豫了。

万一呢?

这个念头像一颗扔进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扎了根。

这个收音机,收到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家待久了,脑子都瓦特了。

但那个关于“天穹科技”的股价预测,像一根小小的羽毛,不停地撩拨我的心。

我账上还有多少钱?

三千二百块。

是我最后的家当,准备用来交下个月的手机费和买点零食,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纯粹的废物。

赌一把?

赢了,不过是几百块。

输了,这个月就彻底断粮,还得腆着脸跟爸妈要钱。

那张老脸,真是丢不起第二次了。

我盯着那个收音机,它静静地待在那儿,暗红色的外壳在昏暗的光线里,像一只蛰伏的怪兽。

心脏“砰砰”地跳。

我以前不赌,创业的时候我信奉的是一步一个脚印。

结果呢?脚印踩得挺深,坑也给自己挖好了。

去他妈的一步一个脚印。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个很久没碰的股票软件,找到了“天穹科技”。

把所有的钱,三千二百块,全部买了进去。

点击确认的那一刻,我手心全是汗。

我对自己说,李天,你就疯这一次。

如果输了,你就认命,老老实实去找个班上,端盘子送外卖都行。

做完这一切,我像被抽干了力气,把收音机关掉,胡乱把阁楼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我妈看我这么快下来,瞥了我一眼:“就你这速度,糊弄鬼呢?”

我没回话,把自己摔回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一夜没睡好。

梦里全是绿色的K线图,像瀑布一样往下砸,把我淹死在里面。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我妈的咆哮声震醒的。

“李天!你看看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

手抖得厉害,差点没拿稳。

点开股票软件。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满屏的红色。

刺眼的,嚣张的,美丽的红色。

“天穹科技”的股价前面,有一个鲜红的箭头,笔直地指向上方。

涨停了。

开盘就涨停了。

百分之二十。

我的三千二百块,变成了三千八百四十块。

钱不多。

但那感觉,像是有人在我溺水的时候,把我狠狠地拽出了水面,让我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我操。

我低低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难以置信。

我冲进厕所,用冷水狠狠泼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我,眼睛里布满血丝,但亮得吓人。

是真的。

那个破收音机,真的能收到未来的广播。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阁楼。

那个收音机静静地躺在原处,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颤抖着手,插上电源,拧开开关。

熟悉的“刺啦”声。

我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转动旋钮。

昨天那个频率。

找到了。

还是那个冷静的女声,没有一丝感情。

“……明日彩票信息,大乐透中奖号码为:07,12,18,23,31,后区05,08。重复,明日大乐透……”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彩票号码?

这他妈……

我立刻拿出笔,把这串数字记在手掌上,生怕忘了。

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发财了。

这次是真的要发财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太激动,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我把收音机用一块旧布盖好,藏在了一堆旧书后面,确定谁也发现不了。

下楼的时候,我妈正端着一盘饺子出来。

“醒了?赶紧吃,吃了跟我去超市。”

我看着她,突然鼻子一酸。

这些年,我让她操了多少心。

“妈,今天我请客,咱们下馆子。”我说。

我妈愣了一下,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你?你哪来的钱?”

“昨天炒股赚了点。”我含糊地说。

“就你那三瓜俩枣还炒股?别是被人骗了。”她嘴上虽然刻薄,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放心吧,妈。”

那天中午,我带我爸妈去了附近一家挺贵的馆子,点了他们平时舍不得点的菜。

我爸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喝酒的时候,嘴角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笑意。

我妈一直在数落我乱花钱,但给她夹菜的时候,她也没拒绝。

结账的时候,八百多。

我眼都不眨一下。

这种感觉,太他妈爽了。

下午,我特意等到四点多,才溜达到小区门口的彩票站。

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让老板机选了五注,然后把我手心里的那串数字报给了他。

“再来一注这个。”

老板头都没抬,麻利地出票。

拿着那张薄薄的彩票,我感觉它有千斤重。

这是我通往新世界的门票。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收音机里还说了什么?

对了,天气。

东三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有冰雹。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天色晴朗,阳光灿烂。

我妈在阳台收衣服,嘴里念叨:“这天儿真好,被子都能晒透了。”

我心里却有点打鼓。

难道天气预报是错的?

九点整。

我站在窗边,死死盯着外面的天。

天边,开始聚拢起一些乌云,速度快得不正常。

九点半。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跟傍晚似的。

风开始刮起来,吹得窗户“呜呜”作响。

我妈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我没说话,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十点。

第一颗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

紧接着,是密集的雨点。

然后,我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奇怪声音。

不是雨声。

是冰雹!

鸡蛋大小的冰雹,疯了似的往下砸,砸在车顶上“砰砰”作响,砸在地面上弹起来老高。

我妈吓得脸都白了:“我的天!这哪是冰雹,这是扔石头啊!”

她赶紧关紧窗户。

我看着窗外那片末日般的景象,后背一阵发凉。

然后,一股狂喜从脚底板升起,瞬间冲遍了全身。

收音机,是真的!

它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晚上八点半,开奖。

我没看电视直播,我不敢。

我等到九点,才用手机查开奖号码。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对。

07,有。

12,有。

18,有。

……

后区05,08。

全中。

一等奖。

五百万。

税后四百万。

我坐在马桶上,把那张彩票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我把头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哭了。

不是激动,是委屈。

这几年受的鸟气,别人的白眼,自己的不甘,全都涌了上来。

老子,终于他妈的翻身了!

领奖的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

戴着主办方提供的皮卡丘头套,面对着一堆闪光灯,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但当那张四百万的支票递到我手上时,我觉得,当小丑也值了。

钱到账的那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取了二十万现金。

我把那二十沓红色的钞票,整整齐齐地码在我爸妈面前的茶几上。

“爸,妈,这是给你们的。”

我妈当场就懵了。“你……你哪来这么多钱?李天,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是害怕。

我爸也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我中彩票了。”我把彩票存根和银行的转账记录拿给他们看。

他们俩,拿着那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像是要看出花来。

最后,我妈一拍大腿,哭了。

“我儿子出息了……出息了……”

我爸没哭,但他眼圈红了,他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小子。”

那天晚上,我爸喝多了,拉着我聊了很多。

聊我小时候,聊他年轻的时候,聊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第二天,我给我妈买了一直舍不得买的金手镯,给我爸换了最新款的手机。

然后,我去商场,从头到脚给自己换了一身新。

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名牌,精神焕发的男人,我感觉有点陌生。

但我喜欢这种陌生。

我做的第三件事,是给我前女友方薇打了个电话。

我们分手半年了。

她提的。

理由很现实:“李天,我等不起了。我看不到未来。”

我当时无话可说。

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拿什么给别人未来?

电话接通了。

“喂?”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李天。”

那边沉默了一下。“有事吗?”

“出来见个面吧,我请你吃饭。”

“没必要了吧。”她的声音很冷淡。

“就当……朋友吃个饭。”我几乎是在恳求。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好吧,地点你发我。”

我订了一家高级的西餐厅,我以前连门口都不敢路过的那种。

方薇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还是那么漂亮,穿着职业装,干练又得体。

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可能是因为我这一身行头。

“你……最近过得不错?”她拉开椅子坐下。

“还行。”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云淡风轻,“中了个小奖。”

她笑了笑,有点疏离:“恭喜。”

那顿饭吃得无比尴尬。

我们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天气,工作,共同朋友的八卦。

谁也没提过去。

买单的时候,三千多。

我刷卡,眼睛都没眨。

方薇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李天,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看着她,深吸一口气。

“方薇,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她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李天,”她缓缓开口,“你觉得我们分手,只是因为你没钱吗?”

我愣住了。

“难道不是吗?”

“是,也不是。”她说,“我承认,物质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希望。你创业失败后,整个人都垮了,像一滩烂泥。我害怕的,是那个样子的你。”

她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现在有钱了。”我急切地说,“四百万,我……”

“所以呢?”她打断我,“你现在有钱了,是因为你努力得来的吗?不是,是运气。李天,如果这笔钱花完了呢?你是不是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站起身,“饭我吃完了,谢谢。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她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我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桌上精致的牛排,突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

原来,钱不是万能的。

它能买来尊重,能买来虚荣,但买不回一个女人的心。

买不回她对我的失望。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

我回到家,踉踉跄跄地爬上阁楼。

我需要它。

我需要那个收音机。

我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成功,来证明给方薇看。

证明她错了。

我打开收音机,调到那个熟悉的频率。

“……紧急插播一则消息,明日上午十点,城西‘金源化工厂’将发生氯气泄漏事故,波及范围三公里,请附近居民提前疏散……”

“……明日,‘远航生物’将公布其抗癌新药三期临床数据,结果远超预期,预计其股价将连续三个涨停板……”

我像一个贪婪的吸血鬼,疯狂地记录下每一个有用的信息。

化工厂泄漏?关我屁事。

我眼里只有“远航生物”,只有那三个涨停板。

第二天,我把剩下的大部分钱,三百多万,全部砸进了“远航生物”。

我甚至开了杠杆。

我要一把就赚够一辈子的钱。

我要买豪宅,买跑车,我要让方薇后悔!

我的心态,已经开始扭曲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活在一种极度的亢奋中。

“远航生物”如期迎来了三个涨停。

我的账户余额,从三百多万,变成了九百多万。

我几乎要疯了。

不到半个月,我从一个兜里只有三千块的穷光蛋,变成了一个拥有千万资产的富翁。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我开始疯狂地消费。

我全款买了一辆保时捷911。

当销售经理恭恭敬敬地把钥匙交给我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之王。

我开着跑车,特意去方薇的公司楼下兜了一圈。

我没下车,我就是想让她看见。

我不知道她看见没有。

但我爽了。

我开始出入各种高档会所,身边围绕着一群所谓的“朋友”。

他们叫我“天哥”,奉承我,吹捧我。

我知道他们图什么。

但我不在乎。

我享受这种感觉。

其中有一个叫老K的,跟我走得最近。

他以前是我一个圈子的,我落魄的时候,他见了我都绕着走。

现在,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

“天哥,你这眼光也太毒了,买什么涨什么,简直是股神啊!”

“天哥,下次有发财的路子,可千万别忘了兄弟我啊。”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说,好说。”

我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豺狼。

我爸妈看我这样,很担心。

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儿子,你这钱来得太快,不是好事。你可别学坏了啊。”

我爸找我谈了一次。

“李天,收手吧。这些钱,够我们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别再折腾了。”

“爸,你不懂。”我说,“我要的不是安稳。”

我要的是扬眉吐气,是人上人的感觉。

我已经被那种感觉,彻底腐蚀了。

我越来越依赖那个收音机。

每天晚上,我都会准时爬上阁楼,像一个等待神谕的信徒。

股票,期货,甚至国际金价的走向……

我的财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搬出了家,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小区买了一套大平层。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夜景。

灯火辉煌,如同星海。

但我一点也不快乐。

我的身边,除了那些虚情假意的“朋友”,没有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

我每天从几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感到的不是满足,而是巨大的空虚。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只有阁楼里那个收音机,能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

它是我力量的源泉,也是我唯一的秘密。

有一天,老K又来找我。

他喝得醉醺醺的,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地说:“天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的渠道?”

我心里一惊。“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他大着舌头说,“你别装了。不到一个月,你从一个开破书店的,变成现在这样,你要说你全靠自己,鬼才信!你肯定有门路!”

他死死地盯着我:“天哥,咱们是兄弟。有财路,你得拉兄弟一把啊!我也不多要,你每次吃肉,给我口汤喝就行。”

我看着他贪婪的嘴脸,一阵恶心。

“滚。”我冷冷地说。

他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李天,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恼羞成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把我惹急了,我把你举报了,大家一起完蛋!”

我一脚把他踹开。

“滚出去!”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冷汗直流。

我被人盯上了。

我的秘密,随时可能暴露。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种恐惧,比当初创业失败还要强烈一万倍。

我突然很想回家。

想念我妈的唠叨,想念我爸的沉默,想念家里那张虽然小但很舒服的床。

我开着我的保时捷,回到了那个老旧的小区。

车太扎眼,我停在了很远的地方,自己走回去。

正是晚饭时间,楼道里飘着各家的饭菜香。

我站在家门口,却迟迟不敢敲门。

我听见里面传来我爸妈的说话声。

“你说,小天现在到底在干嘛?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是我妈的声音。

“别管他了。”我爸说,“儿大不由爹。他自己选的路,是福是祸,他自己担着。”

“我怎么能不管啊!那是我儿子!”我妈的声音带了哭腔,“我怕他出事啊……”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逃走了。

像一个懦夫一样。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爬上了阁楼。

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财富,而是为了寻求一丝慰藉。

我打开收音机。

“刺啦……刺啦……”

电流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

我耐心地调着频。

终于,那个女声出现了。

但这一次,她播报的不是财经新闻,也不是社会消息。

“……特别警报,特别警报……”

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

“明日,下午三点十五分,本市长青路与建设路交叉口,一辆牌照为‘江A·884X2’的红色水泥罐车,将因刹车失灵,冲向路口东南角正在等红灯的公交车,造成重大人员伤众……”

我的心猛地一沉。

长青路和建设路交叉口?

那是我爸每天下午去棋牌室必经的路口。

他一般都是坐公交车。

我疯了似的冲下楼,冲进我爸妈的房间。

他们已经睡了。

我把我爸摇醒。

“爸!爸!”

“干什么啊你!大半夜不睡觉!”我爸很不耐烦。

“爸,你明天下午别出门了!千万别出门!”我语无伦次地说。

“你发什么神经?”我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你听我的,明天下午哪也别去,就在家待着!”我几乎是在吼。

“你是不是喝酒了?还是嗑药了?”我妈也被吵醒了,惊恐地看着我。

“我没疯!”我抓着我爸的胳膊,“总之,你信我一次,明天下午千万别出门!”

我爸甩开我的手,脸色铁青。

“李天,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疯疯癫癫的!你给我滚出去!”

我被我爸推出了房间。

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靠在门上,浑身发冷。

他们不信我。

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说我有一个能预知未来的收音机?

他们只会觉得我彻底疯了,然后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该怎么办?

我一夜没睡,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第二天早上,我试图再次说服我爸。

“爸,我求你了,今天下午就在家待着,哪也别去。”

我爸根本不理我,吃完早饭就拎着他的鸟笼子出门了。

我妈看着我,叹了口气:“儿子,你别吓唬妈。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我百口莫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在对我进行凌迟。

下午两点。

我爸回来了,午睡。

我守在他的房门口,一步也不敢离开。

两点半。

我爸睡醒了,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爸,你去哪?”我堵在门口。

“我去老张那下棋,你管得着吗?”

“今天别去了!”

“你给我让开!”我爸火了,“你再胡搅蛮缠,我打断你的腿!”

我看着他,知道多说无益。

我心一横。

我突然冲到客厅,抄起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

我爸妈都惊呆了。

“你干什么!”我爸怒吼。

我没理他,又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电视。

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疯了!你真是疯了!”我妈尖叫起来。

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在家里疯狂地打砸。

桌子,椅子,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被我掀翻在地。

我爸想上来拦我,我红着眼睛瞪着他:“别过来!”

他被我的样子吓住了。

邻居听到了动静,开始敲门。

“老李家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我不管不顾,继续砸。

我只有一个念头,拖住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拖在家里。

三点了。

还有十五分钟。

我冲进厨房,拧开了煤气灶。

“刺啦”一声,我把火点着了,然后把一条毛巾扔了上去。

毛巾瞬间燃烧起来,冒出滚滚浓烟。

“着火了!着火了!”我妈吓得魂飞魄散。

“快跑啊!”

我爸也慌了,拉着我妈就往外跑。

我也跟着往外跑。

楼道里全是人,大家都惊慌失措地往下冲。

我们一家三口,狼狈地跑到了楼下。

我回头看着自家窗户里冒出的黑烟,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看了看手机。

三点二十分。

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消防车很快就来了,火被扑灭了。

家里一片狼藉,烧得不成样子。

警察也来了,把我带回了派出所。

我爸妈也跟着去了。

在派出所里,我爸一言不发,只是抽烟。

我妈一直在哭。

警察问我为什么要纵火。

我说,我不想我爸出门。

警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就因为这个,你就放火烧自己家?”

我无话可说。

最后,因为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而且我爸妈也表示谅解,我被教育了一番就放了回来。

回到那个被烧得乌七八糟的家,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他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

“李天,”他开口了,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爸,我……”

就在这时,我妈的手机响了。

是棋牌室的老张打来的。

我妈开了免提。

“嫂子!老李没事吧?今天真是吓死我了!”

“怎么了老张?”

“你不知道?下午三点多,就在咱们这路口,一辆水泥罐车刹车失灵,把公交车给撞了!就老李平时坐的那路!车上的人……唉,太惨了!老李今天幸亏没来啊!”

我妈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和我爸,都用一种极度震惊和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我爸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他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

他只是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我的头。

“儿子……你……受苦了。”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

家没了。

但我爸还在。

这就够了。

那晚之后,我把一切都坦白了。

当然,我没说收音机的事。

我编了一个谎言。

我说我认识了一个“高人”,他能预测一些事情。这次就是他提醒我的。

我爸妈半信半疑,但他们没有再追问。

也许他们心里明白,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把那辆保时捷卖了,把大平层也卖了。

账户里的一千多万,我只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我以我爸妈的名义,匿名捐给了一个慈善基金会。

专门用于救助车祸受害者。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们一家人,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暂时住了下来。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不,比原点还差。

家没了,我还背上了“纵火犯”的名声。

但我心里,却很踏实。

有一天,我接到了方薇的电话。

“我听说……你家出事了?”她的声音很小心。

“嗯。”

“你……没事吧?”

“没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李天,”她说,“我们能见个面吗?”

还是那家咖啡馆。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听说了,你为了不让你爸出门,把家都烧了。”

我苦笑了一下:“听起来很蠢,是吧?”

“不。”她摇了摇头,“我以前觉得,你是个没有担当的人。我错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一个愿意为了家人,不惜毁掉自己一切的人,怎么会没有担当呢?”

“李天,如果你不嫌弃我……”

她没有说下去,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和好了。

生活开始慢慢走上正轨。

我爸用我给他的钱,盘下了一个小门面,重新开起了他的电器修理铺。

我也没闲着,跟着他学手艺。

每天拆卸、焊接,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很累,但很充实。

方薇也辞掉了原来的工作,用我们剩下的钱,加上她自己的积蓄,在我爸的修理铺旁边,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日子不富裕,但很温馨。

我再也没有上过那个阁楼。

我知道,那个收音机,可能还在那个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发现它的人。

但我不需要它了。

那天,我爸的修理铺接了个活,给一个老小区改造线路。

我也跟着去帮忙。

忙活了一天,浑身是汗。

收工的时候,我爸递给我一瓶冰水。

“喝点水,歇会儿。”

我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

夕阳的余晖照在我们身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看着我爸鬓角的白发,看着他手上和我一样粗糙的茧子,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

不是K线图上跳动的数字,不是银行账户里冰冷的余额。

而是这瓶冰水的凉爽,是额头上的汗水,是身边家人的陪伴。

“爸,”我笑着说,“晚上咱们吃什么?”

“你妈让你早点回去,”我爸也笑了,“她说,给你包了你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饺子。”

我点点头,眼眶有点热。

我曾以为,拥有了预测未来的能力,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但到头来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有饺子吃的傍晚。

未来是什么?

未来不是一串可以被预知的代码。

未来,是我们用这双沾满汗水和油污的手,一点一点,亲手创造出来的东西。

它可能不完美,可能会有遗憾。

但它真实,它温暖。

它属于我,李天。

来源:叶落暮为邻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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