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子租给女租客,她总拖欠房租,直到警察找上门我才知她身份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7 10:11 1

摘要:她很高,很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米色风衣,脚上一双看不出原色的帆布鞋。

我叫陈阳,一个标准的三十岁“社畜”,不上不下,卡在中间。

唯一的固定资产,是父母留给我的一套老破小。

六十平,两室一厅,在城市的老城区,除了地段还行,一无是处。

我自己没住,租出去了。

一来,离我上班的地方远。

二来,那点房租,是我当时唯一的“睡后收入”。

上一个租客是个考研的小伙子,住了两年,考上就走了。

房子空了一个月,我有点急。

就在我准备在中介那儿降价的时候,一个女人找上了门。

她叫林晚,至少,她当时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房子里做简单的打扫,准备迎接下一波看房的人。

门被敲响了。

很轻,很有节奏的三下。

我拉开门,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她很高,很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米色风衣,脚上一双看不出原色的帆布鞋。

长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色有点苍白,但五官很清秀。

“你好,请问是这套房子出租吗?”她的声音也轻轻的,像怕惊扰了楼道里陈年的灰尘。

“是。你是……中介带来的?”我问。

她摇摇头,“我在网上看到的,自己找过来的。”

我有点意外。这年头,还有不通过中介,自己按着地址找上门的租客?

我让她进来。

她很仔细地看了一圈,从客厅的裂纹墙壁,到厨房油腻的抽油烟机,再到阳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晾衣杆。

我以为她会嫌弃,毕竟这房子的品相,我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怎么样?”我有点没底气地问。

“挺好的。”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很平静,“很安静。”

安静?

我心里失笑。楼下就是个小菜场,早上五点就开始吵吵嚷嚷,这叫安静?

但租客说好,我总不能反驳。

“价格你看到了吧?一个月两千,押一付三。”我报出价格,这是我的底线。

“能……押一付一吗?”她问,声音更低了。

我皱了皱眉。

押一付一,对房东来说风险太高。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都是押一付三。”我准备拒绝。

“我先付两个月的房租,再押一个月,可以吗?”她立刻改口,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我刚来这个城市,工作还没完全稳定,手头有点紧。”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很诚恳。

我心里那点不快,莫名其妙就散了。

我想了想,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她看起来也不像个坏人。

“行吧。”我松了口。

签合同的时候,她拿出身份证,名字确实是林晚。

照片上的她,比现在要精神很多,眼睛里有光。

她很快付了钱,三个月的房租加押金,八千块,一分没少。

我把钥匙交给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总算,未来三个月不用再为这事操心了。

我当时天真地以为,这是一个省心租客的开始。

第一个月,相安无事。

第二个月,也风平浪静。

问题出在第三个月,该交下个季度房租的时候。

我提前一个星期给她发了微信。

“林晚,你好,提醒一下,下周该交房租了哈。”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我当时没在意,可能在忙吧。

又过了三天,我再发。

“在吗?看到回一下。”

还是没回。

我有点不爽了。

这算怎么回事?玩失踪?

直到交租日的前一天晚上,她终于回了。

“陈哥,不好意思,这几天项目太忙了,没顾上看手机。”

后面跟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包。

“房租的事……能不能稍微宽限我几天?这周五,周五我一定给你。”

又是手头紧。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有点烦躁。

但人家态度挺好,话也说得客气。

“行,那就周五。”我回道。

周五到了。

我从早上等到晚上,手机安安静静。

晚上十点,我忍不住了,拨了她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陈哥……”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背景里还有嘈杂的键盘敲击声。

“林晚,说好的今天交房租呢?”我的语气不太好。

“对不起对不起,陈哥,我还在公司加班,今天肯定不行了。明天,明天我一定转给你。”她连声道歉。

我还能说什么?

“行,明天。这是最后期限了。”我挂了电话,心里憋着火。

第二天,我等到下午,还是没动静。

我彻底火了。

这不就是耍我吗?

我直接杀到了她住的地方。

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反应。

我又敲。

“林晚!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

林晚的脸露了出来,比上次见更憔est了,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

“陈哥……”

“别叫我哥。”我挤进门,一股泡面的味道扑面而来,“房租呢?今天再不给,你就给我搬出去!”

屋子里还是那么整洁,但多了几分萧条。

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泡面桶,旁边是一堆皱巴巴的稿纸。

她看到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把稿纸收了起来。

“我……”她嘴唇动了动,眼圈突然就红了。

“对不起,我……我这个月真的没钱了。”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最烦女人哭。

一下子,我满肚子的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你工作呢?不是说在项目上吗?”我放缓了语气。

“公司……公司裁员,我上个月就被裁了。”她小声说,“我一直在找新的工作,投了很多简历,但是……”

她没说下去,但我也明白了。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

我沉默了。

骂也骂不出口,赶也赶不走。

人家一个女孩子,工作丢了,身无分文,我再把她从这儿赶出去,让她睡大街吗?

我陈阳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这种事,我还真干不出来。

“你还差多少?”我问。

“房租两千……我……我现在只有五百。”她从钱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我看着那几张钱,心里五味杂陈。

“行了,你先拿着吧。”我摆摆手,“房租的事,下个月再说。你先赶紧找工作。”

说完,我就想走。

这地方,我多待一秒都觉得压抑。

“陈哥!”她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

她站在那儿,手里还捏着那五百块钱,眼泪汪嘟嘟地看着我。

“谢谢你。”

我没说话,拉开门走了。

回到自己那个同样冷清的出租屋,我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我这是招了个什么祖宗?

房租没收到,还把自己搞得像个坏人。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下个月,她再交不上,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她赶走。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我的预料。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晚似乎真的在努力找工作。

我偶尔路过楼下,会看到她行色匆匆地出门,穿着那件唯一的米色风衣,手里拿着简历夹。

但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疲惫。

我没去催她。

我在等。

等到月底,我给她发了微信。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这次她回得很快。

“陈哥,找到了!不过是试用期,工资要下个月才发。”

我看着这条消息,冷笑一声。

又是下个月。

永远都有下一个月。

“林晚,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直接打了过去。

“你现在欠我两个月房租,四千块。加上这个月的,就是六千。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电话那头沉默了。

“陈哥,再……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发了工资,我第一时间就给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凭什么信你?”我反问。

“我……”她又说不出话了。

“这样吧,”我叹了口气,“我也不逼你。你每天晚上,过来给我做顿饭,打扫一下卫生,就当抵房租了。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结清。”

我说出这个提议,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疯了吗?

让一个女租客来给我当保姆?

这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

“啊?”电话那头的林晚也愣住了。

“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我立刻想反悔。

“我愿意!”她急切地说道,“陈哥,我愿意的!我做饭打扫都可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那天晚上,林晚第一次来到我家。

我家离她那儿不远,走路十分钟。

她提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是刚从楼下菜场买来的青菜和肉。

“陈哥,我来了。”她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我让她进来。

她很麻利地钻进厨房,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切菜和油烟机启动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摆在了桌上。

番茄炒蛋,青椒肉丝,蒜蓉青菜,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都是最简单的家常菜。

但我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吃到这么热气腾deng的饭菜了。

我平时不是外卖,就是泡面。

“尝尝吧,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她给我盛了碗饭。

我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

味道……竟然还不错。

“你以前经常做饭?”我问。

“嗯,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我做。”她低着头,小口地扒着饭。

那天晚上,我们俩没怎么说话。

吃完饭,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又把客厅和卧室的地拖了一遍。

等她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陈-哥,那我先回去了。”

“嗯。”

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算什么?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从那天起,林晚每天晚上都会来我家做饭、打扫。

她的话很少,总是默默地做完一切,然后默默地离开。

我们之间的交流,除了必要的几句,几乎为零。

我开始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能有一口热饭吃。

也习惯了屋子里,不再是乱糟糟的一片。

我对她的戒心,也在一点点地瓦解。

我甚至开始觉得,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至于房租,我没再提。

她也没提。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有时候,我会故意买些水果或者零食放在桌上。

她看到了,会小声说一句“谢谢陈哥”,然后拿一两个,绝不多拿。

有一次我加班,回来晚了。

推开门,发现饭菜都用碗罩着,放在桌上,还是温的。

旁边留了张纸条。

“陈哥,饭菜在桌上,我先回去了。记得吃。”

字迹很娟秀。

我坐在桌前,看着那几道菜,心里突然有点发酸。

我开始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几次。

“你老家是哪儿的?”

“一个很远的小地方。”

“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了。”

她的回答,永远滴水不漏。

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把自己所有的过去,都藏在尖刺之下。

有一次,我看到她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眼圈红红的。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看起来很儒雅。

她立刻锁了屏,把手机塞进口袋。

“我爸。”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再没下文。

我们之间那点微妙的平衡,被我妈的一个电话打破了。

“陈阳,你那房子,租给什么人了?”我妈在电话里,语气不善。

“一个女的,怎么了?”

“女的?我就知道!”我妈的声音高了八度,“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人家不清不楚的?楼下张阿姨都跟我说了,说你找了个小姑娘,天天晚上往你家跑!”

我头都大了。

“妈,你想什么呢?她是我租客,欠我房租,过来做饭抵债的!”

“抵债?有这么抵债的吗?孤男寡女,天天待在一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我百口莫辩。

“总之,你赶紧把她给我赶走!我下周就过去,给你安排相亲!”

说完,我妈“啪”地挂了电话。

我捏着手机,心烦意乱。

那天晚上,林晚照常来了。

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里一团乱麻。

吃饭的时候,我终于开口了。

“林晚。”

“嗯?”

“你房租……到底什么时候能给?”

我的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了。

她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她抬起头,脸色煞白,“陈哥,我下个月……下个月发了工资……”

又是下个月。

我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就爆发了。

“下个月,下个月!你到底有几个下个月?!”我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林晚,我不是开慈善堂的!我也有我的难处!我妈逼我相亲,街坊邻居都在背后说闲话,你懂不懂?!”

我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她被我吼得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砸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我看着她哭,心里的火气,却一点没消。

反而烧得更旺了。

“哭!哭有什么用?!能哭出来钱吗?!”

“你要是真没钱,就趁早给我滚蛋!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太伤人了。

她猛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失望、委屈,还有一丝……决绝。

然后,她转身跑了出去。

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我一个人坐在那儿,像个傻子。

那一晚,我失眠了。

脑子里,全是她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

我一遍遍地骂自己混蛋。

第二天,我给她发微信道歉。

“对不起,我昨天话说重了。”

没有回音。

打电话,关机。

我坐不住了,跑到她住的地方。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

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那件米色的风衣,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桌上那些稿纸……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仿佛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只在桌上,留了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

“陈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房租我会想办法还你。再见。”

我捏着那张纸条,心里空落落的。

她真的走了。

被我,一句话给骂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魂不守舍。

每天下班回家,推开门,都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再也没有热腾腾的饭菜,再也没有那个默默忙碌的身影。

我开始疯狂地想念她。

想念她做的番茄炒蛋,想念她安静的陪伴,甚至想念她那副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试着去找她。

但我除了一个已经停机的手机号,和一个叫“林晚”的假名字,对她一无所知。

她就像一滴水,汇入了人海,再也找不到了。

我妈如期而至。

看到房子空了,她很高兴。

“走了好!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就不能沾!”

然后,她开始马不停蹄地给我安排相-亲。

我去了几次,见了一些女孩。

她们都很好,家境好,工作好,长得也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索然无味。

她们会跟我聊包包,聊化妆品,聊最新的网红餐厅。

但没有一个人,会问我今天累不累。

没有一个人,会为我做一顿简单的家常饭。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甚至,比原来更糟。

因为心里,多了一个空洞。

我把那套老破小,重新挂到了网上。

这一次,我加上了一条要求:只接受押一付三,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议价。

我想,我再也不想遇到第二个“林晚”了。

我不想再心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那套房子,还是没租出去。

来看房的人不少,但一听“押一付三”,都打了退堂鼓。

我也懒得再降价。

就让它空着吧。

我甚至有种错觉,那房子,是在等它的前一个主人回来。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摸鱼,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请问是陈阳先生吗?”一个很严肃的男声。

“是我,你哪位?”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警察?找我干嘛?

我第一反应是,遇上诈骗了。

“你有什么事?”我警惕地问。

“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件事情。跟你一套位于老城区的房产有关。”

老城区的房产?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林晚的脸。

“我现在过来找你,方便吗?”对方问。

“方便。”

半个小时后,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出现在我公司楼下。

我把他们带到了附近的咖啡馆。

“警察同志,到底是什么事?”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这个人,你认识吗?”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

穿着学士服,站在一所名牌大学的校门口。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林晚。

不,比我认识的林晚,要明亮一百倍。

照片里的她,自信,张扬,眼睛里像有星星。

“认识……”我艰难地开口,“她……她是我之前的租客。”

“她叫什么名字?”

“林晚。”

年长的警察和旁边的年轻警察对视了一眼。

“她跟你说她叫林晚?”

“是啊,她身份证上就是这个名字。”我急了,“难道不是吗?”

“我们怀疑,她用的是假身份证。”年长的警察说。

我懵了。

假身份证?

“她不叫林晚。”警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她叫苏念。苏振海的女儿。”

苏振海?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天灵盖。

我当然知道苏振海。

我们这个城市,曾经的商业巨子,地产大亨。

半年前,他的资金链断裂,公司破产,欠下几十个亿的巨额债务,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潭。

听说,他本人因为涉嫌非法集资,已经被捕入狱。

而他的家人,早就被他送到国外了。

这是当时新闻上说的。

苏念……苏振海的女儿?

那个在我家,吃着泡面,连两千块房租都交不起的林晚,是那个传说中,挥金如土的千金大小姐?

这……这怎么可能?!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我们没有搞错。”警察的表情很严肃,“苏振海案发后,他的妻子和儿子确实出国了。但他的女儿苏念,却留了下来。她注销了所有银行卡,换了手机号,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一个人消失了。”

“我们一直在找她。不是因为她涉案,而是因为……有些债主,也在找她。”

我瞬间明白了。

那些放高利贷的,手段有多狠,我不是不知道。

苏念躲起来,不是为了逃避债务,而是为了……活命。

“那……那她现在人呢?”我急切地问。

“我们也不知道。”警察摇摇头,“我们追查到她最后使用的假身份信息,就是你这里。所以才来找你。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两个月前。”

“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说什么?

说她是被我骂走的?

说我因为几千块钱的房租,把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孩,逼上了绝路?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她……她没说什么,就留了张纸条,说会还我房租。”我撒了谎。

警察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如果你有她的任何消息,请立刻联系我们。”他留下一张名片,就和同事一起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浑身冰冷。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和林晚……不,是苏念,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她吃泡面时,落寞的侧脸。

她看到我买的水果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她看着手机里父亲的照片时,那无声的悲伤。

还有,她最后看我时,那绝望的眼神。

我这个混蛋!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以为她是个骗吃骗喝的无赖。

我用最刻薄的话,去伤害她。

我把她最后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可她呢?

她一个曾经的千金大小姐,放下身段,给我做饭,打扫卫生,只为了抵那微不足道的房租。

她明明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去骗,去赖。

但她没有。

她只是在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努力地,有尊严地活着。

而我,亲手摧毁了这一切。

如果……如果那些债主找到了她……

我不敢再想下去。

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悔恨,瞬间攫住了我。

我必须找到她!

我疯了一样冲出咖啡馆。

去哪里找?

我不知道。

这个城市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但我必须找。

我先去了她住过的那个老破小。

屋子里,还和我上次来时一样,空空荡-荡。

我像个侦探一样,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寻找。

希望能找到一点,她留下的蛛丝马迹。

终于,在床底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

是一张招聘会的传单。

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公司。

都是一些小型的文化公司,招聘的职位,是文案、编辑之类。

对了,她之前说过,她在找工作。

她桌上,总是有很多稿纸。

她喜欢写作。

这是不是一条线索?

我拿着那张传单,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按照上面圈出的公司地址,一家一家地找过去。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一个叫苏念,或者林晚的女孩来面试过?”

“长得很高,很瘦,很漂亮。”

我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

“没有。”

“不记得了。”

“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一天下来,我跑遍了传单上所有的公司,一无所获。

天黑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马路边上,看着车来车往。

心里,一片绝望。

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

“喂?”

“……陈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微弱的声音。

是她!

是苏念!

“苏念!你在哪儿?!”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我……在你家楼下。”

我愣住了。

我家?

我飞奔下楼。

远远地,我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还是那件米色的风衣,但看起来,更旧了。

她比两个月前,更瘦了,脸色也更差了。

我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

“你……”我有很多话想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戒备和疏离。

反而,是一种平静的,尘埃落定般的感觉。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信封很厚,沉甸甸的。

“这里是八千块钱。”她说,“欠你的房租,还有……这两个月的利息。”

我没有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

“我今天……看到警察去找你了。”她低下头,“我怕你担心,所以……”

“担心?我他妈快担心死了!”我吼道,“你这两个月,死哪儿去了?!电话关机,人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

我说不下去了。

再说,就显得太自作多情了。

“对不起。”她小声说。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我拉着她,回到了我住的地方。

一路上,她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跟着我。

回到家,我把她按在沙发上。

“坐着,别动。”

然后,我钻进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我只好点了外卖。

等外卖的时候,我们俩相对无言。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你……这两个月,过得怎么样?”我先开了口。

“还好。”她淡淡地说,“我找了份工作,在一家书店当理货员。包吃住。”

“书店?”

“嗯。我很喜欢那里。”她嘴角,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很安静,有很多书可以看。”

我看着她。

路灯的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那么瘦,那么苍白。

但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点东西。

一点,我看不懂,但很坚韧的东西。

“你爸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说。

她身体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嗯。”

她只是“嗯”了一声。

没有哭,也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

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

“不知道。”她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外卖到了。

我点了她以前做过的,番茄炒蛋和青椒肉丝。

我们俩默默地吃着。

“对不起。”我突然说。

她抬起头,看着我。

“那天晚上,我不该那么说你。”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就是个混蛋。”

她沉默了一会儿。

“不怪你。”她说,“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那不是麻烦!”我急了,“我……”

我想说,我心甘情愿。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太矫情了。

“这钱,你拿回去。”我把那个信封,推到她面前。

“不行。”她很坚决地推了回来,“这是我该给你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我的脾气又上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留点钱防身!”

“我有工资。”

“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我们俩,为了那八千块钱,推来推去。

最后,我火了。

“苏念!你是不是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

她被我吼得一愣。

然后,她看着我,突然笑了。

是真的笑了。

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上扬。

像冰雪初融。

“陈阳。”她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我看着她的笑,一下子就呆住了。

那天晚上,她没有走。

我让她睡卧室,我睡沙发。

躺在沙发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隔着一扇门,我知道,她也在里面,没有睡着。

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早餐。

简单的白粥和小菜。

我们俩像从前一样,安静地吃着饭。

“我该去上班了。”她说。

“我送你。”

“不用,很近的。”

“我送你。”我很坚持。

我送她到书店门口。

是一家开在小巷子里的旧书店,很有格调。

“那我进去了。”她站在门口,对我挥挥手。

“晚上……还回来吗?”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然后脸颊微微泛红。

“嗯。”

她点了点头,转身跑进了书店。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傻笑了起来。

那之后,苏念就住了下来。

我们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她还是每天上班,下班。

回来给我做饭,打扫卫生。

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抵房租。

我把那八千块钱,强行塞给了她。

她拗不过我,只好收下。

但她把钱,存在了一张新卡里,密码设成了我的生日。

她说,这笔钱,算是我们俩的“共同财产”。

我的生活,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明亮起来。

每天下班,都有了期待。

周末,我们会一起去逛菜市场,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为了一毛两毛的菜价,和老板讨价还价。

或者,我们会去她工作的书店,待上一个下午。

她整理书籍,我找个角落,看书,或者看她。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才知道,原来平淡的日子,也可以这么幸福。

我妈又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催我相亲。

我直接跟她摊牌了。

“妈,我有女朋友了。”

“谁?是不是之前那个?”我妈的雷达,异常敏锐。

“是。”

电话那头,是我妈的咆哮。

“陈阳!你是不是疯了?!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都无所谓。这是我的事。”

我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反驳我妈。

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不能再放手了。

苏念也知道了这件事。

那天晚上,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很久没说话。

“陈阳。”她突然开口,“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吧。”

“你说什么?”我皱起眉。

“我不想让你为难。”她说,“我这样的情况……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气笑了,“苏念,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你别想再从我这儿跑掉。这辈子,你都别想。”

我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她先是僵硬,然后,慢慢地回应我。

那个吻,很长,很深。

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不安、惶恐、和爱恋,都揉进去。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真正的,在一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苏念父亲的案子,也渐渐有了结果。

他被判了十五年。

宣判那天,苏念没去。

她一个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我下班回来,看到她眼睛红红的。

我没问什么,只是从背后,抱住了她。

“都过去了。”我说。

“嗯。”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生活,总要继续。

苏念开始尝试着写东西。

她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写成了一个故事。

写她如何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一夜之间,跌入尘埃。

写她如何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挣扎求生。

也写了,她如何遇到了一个,又凶又坏,但其实很心软的房东。

她把稿子投给了一家出版社。

没想到,竟然被看中了。

半年后,她的书出版了。

书名叫,《我的房东先生》。

书卖得很好。

她用第一笔稿费,把欠我的房租,连本带息,又“还”了一遍。

这一次,我没拒绝。

我拿着那笔钱,买了一枚戒指。

在她新书的签售会上,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下跪。

“苏念小姐,我的房租,你已经还清了。”

“现在,你愿不愿意,用你的下半辈子,来付我这套房子的……永久居住权?”

她看着我,先是惊讶,然后,笑着哭了。

在所有人的欢呼和祝福声中,她大声说:

“我愿意。”

后来,我们用那笔稿费,加上我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套新房。

不是什么豪宅,就是一套普通的,但很温馨的三居室。

那套老破小,我们没有再租出去。

我们把它重新装修了一遍。

墙壁刷成了暖黄色,换了新的家具。

阳台上的晾衣杆,也修好了。

苏念说,那是我们开始的地方。

要有空,常回去看看。

有一次,我们回去打扫。

阳光正好。

我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苏念,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站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风衣,小心翼翼地问我,房子是不是出租。

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看起来,连房租都付不起的女人,会成为我往后余生的,所有阳光。

“想什么呢?”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

“在想,”我笑着接过水果,塞了一块到她嘴里,“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笔投资,就是把房子,租给了你。”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你可亏大了。”她说,“我这个租客,可是要赖你一辈子的。”

“求之不得。”

我拉她入怀,窗外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来源:欢喜星为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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