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丈夫要把瘫卧的公公接进门,还让我辞职伺候,我连夜走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7 21:21 1

摘要:香槟的气味仿佛还没散尽,甜腻腻地粘在空气里,和宾客们喧闹的祝福声混在一起,成了我记忆里一道模糊的背景。

那件白色的婚纱,还挂在卧室的门后。

蕾丝的裙边垂下来,像一朵疲惫的云。

香槟的气味仿佛还没散尽,甜腻腻地粘在空气里,和宾客们喧闹的祝福声混在一起,成了我记忆里一道模糊的背景。

周屿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梳妆台前,卸着头上的发卡。

一根,两根,三根……叮叮当当地掉在玻璃台面上,声音清脆又孤单。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镜子里,我们穿着情侣款的丝质睡衣,看起来登对得像电影画报。

他的呼吸带着酒气,温热地扑在我的耳廓。

“老婆,累坏了吧?”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我曾以为盛满了星光的眼睛,此刻却有些闪烁。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婚礼是一场盛大又耗尽心力的演出,我是主角,也是最疲惫的观众。

他抱得更紧了些,脸颊贴着我的脸颊。

“老婆,跟你商量个事。”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我“嗯”了一声,等着下文。

“我爸……你也知道,他一个人在老家,身体那个样子,我不放心。”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爸,我那个只在订婚时见过一面的公公,两年前中风,半身不遂,一直躺在床上。

之前我们说好了,请个护工在老家照顾,我们每个月寄钱回去,逢年过节就回去看他。

这是我们婚前达成的一致,白纸黑字写在了备忘录里。

“我知道,”我轻声说,“我们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是安排好了,”周屿的声音闷闷的,“可那毕竟是外人,哪有自家人照顾得尽心?我今天在婚礼上,看着别人家都是父母双全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我爸他……他苦了一辈子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梳妆台上的灯光,忽然变得有些刺眼。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眉眼带笑,可那笑意,却怎么也抵达不了眼底。

“所以呢?”我问,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周屿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

“所以,我想把他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还捏着一根没来得及取下的发卡,冰冷的金属硌得我手心生疼。

我们的婚房,一百二十平,三室一厅。

一间主卧,一间我的书房兼工作室,还有一间,是留给未来孩子的。

每一个角落,都是我亲手设计的。

从墙壁的颜色,到窗帘的布料,再到一盏小小的夜灯。

我把对未来所有的美好想象,都倾注在了这个空间里。

现在,他说,要把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接进这个我精心构筑的梦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周屿,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婚房是我们两个人的小世界,暂时不和长辈同住。叔叔的情况,我们请专业的护工,会比我们自己照顾得更好。我们俩都要上班,谁有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你工作忙。”

他急急地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所以……所以我想着,你那个工作,要不就先辞了?”

轰——

如果说刚才是一颗炸雷,现在就是整个天空都塌了下来。

我猛地从他怀里挣脱,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镜子里的虚影变成了现实,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在开玩笑。

是认真的。

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一个他自认为“两全其美”的方案。

“你……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嗡嗡作响。

“老婆,你听我说,”他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热,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你做设计,风吹日晒的,多辛苦啊。再说了,一个月也就那么点钱,还不够你买个包的。我养你啊,我现在的工资,养我们一家三口,不,四口,都绰绰有余。”

他还在滔滔不绝。

他说,我辞职在家,正好可以照顾他爸,全心全意,比护工强一百倍。

他说,这样一来,他也能安心在外面打拼事业,没有后顾之忧。

他说,女人嘛,终究是要回归家庭的,相夫教子,孝顺公婆,这才是本分。

本分。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三年,今天刚刚与他交换戒指,发誓要共度一生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他的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我的理智和情感。

我的工作。

我从大学开始就热爱的景观设计。

我熬了多少个通宵画的图纸,跑了多少个尘土飞扬的工地,跟甲方磨了多少次嘴皮子,才从一个实习生,做到了现在小组负责人的位置。

那是我的事业,是我的价值,是我不依附于任何人,也能在这个城市里站稳脚跟的底气。

在他嘴里,却成了“那么点钱”,成了可以为了照顾他瘫痪的父亲而轻易舍弃的东西。

而我,就该是那个舍弃一切,去成全他的“孝子”之名的人。

凭什么?

就凭我是女人?就凭我是他的妻子?

荒唐。

可笑。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紧握着我的手。

“周屿。”

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在他的剧本里,我应该感动得热泪盈眶,扑进他怀里,夸他是个孝顺的好儿子,然后乖乖地递上辞职信,系上围裙,开始我“贤妻”的一生。

“你觉得,我跟你结婚,是为了让你养我,是为了辞掉工作,在家里给你当免费的保姆和护工?”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块一样,砸在地板上。

他的脸色变了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爸他……”

“你爸是你爸,不是我爸。”我打断他,“我有我自己的父亲。赡养你的父亲,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我愿意因为爱你,而尊重他,帮助你,但这不代表,我要为此搭上我的人生。”

“什么叫搭上你的人生?照顾家人怎么就叫搭上人生了?林晚,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这么冷血!”

他的声音也拔高了,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失望和愤怒。

冷血?

自私?

我笑了。

那笑声,在寂静的婚房里,显得格外凄厉。

“对,我就是自私,我就是冷血。”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寒窗苦读十几年,不是为了在最好的年华里,困在一方小小的屋子里,每天面对屎尿屁,耗尽我所有的青春和热情。我的价值,不是用孝顺你的父亲来体现的。”

“你……你不可理喻!”

他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逼视着他的眼睛,“周屿,你问我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尊重过我?你只是通知我,让我接受一个你已经做好的决定。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会喘气的附属品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曾经以为,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是互相尊重的灵魂伴侣。

原来,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在他心里,早已为我规划好了另一条路。

一条以他为中心,以他的家庭为半径,将我牢牢圈住的路。

婚礼上的誓言,还言犹在耳。

他说,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会爱我,尊重我,保护我。

现在看来,多么讽刺。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要的,不是一个并肩作战的爱人,而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转身,拉开了衣柜的门。

“你干什么?”他警惕地问。

我没理他,从衣柜里拖出我那个28寸的行李箱。

来的时候,这个箱子里,装满了我对婚姻的憧憬和期待。

现在,我要把它们,连同我的心,一起打包带走。

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画具,我的电脑……

每一样,都像是我人生的一个坐标,清晰地标记着我的过往。

周屿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一丝慌乱。

“林晚,你闹够了没有?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我没停下,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刺啦”一声,像是在这场荒诞的婚姻上,划开了一道决绝的口子。

“我没发疯,我清醒得很。”

我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换上鞋。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冲过来,堵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墙。

“不想怎么样。”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这婚,结错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说什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到此为止?林晚,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现在要走?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让两家人的脸往哪儿搁?”

脸面。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乎的是脸面。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周屿,让开。”

“我不让!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

他固执地挡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深爱过的男人,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窒息。

我没有再跟他争吵。

我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点开了一个叫车软件。

定位,下单。

然后,我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师傅还有五分钟到。你让,或者不让,我都会走。”

我的冷静,似乎彻底激怒了他。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咬牙切齿,“林晚,你真行!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从这个门走出去,就永远别想再回来!”

永远别想再回来。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最后一扇禁闭的门。

我笑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

“谢谢你的提醒。”

我绕过他,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防盗门。

门外的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吹得我一个激灵。

也吹散了满屋子的香槟气味,和那场虚假繁荣的婚礼幻梦。

我没有回头。

一步也没有。

我拉着我的行李箱,走进了深夜的电梯。

电梯的镜面,映出我狼狈的脸。

头上的发饰还没完全取下,身上还穿着那件昂贵的丝质睡衣。

看起来,像一个从童话里仓皇出逃的公主。

不,我不是公主。

我只是林晚。

一个差点就弄丢了自己的,林晚。

电梯下到一楼,大厅里空无一人。

我走出单元门,冷冽的空气让我彻底清醒。

网约车已经等在路边,司机探出头,问:“是林小姐吗?”

我点点头,拉开车门,把行李箱塞进后座。

坐上车,我报了一个地址。

那是我大学时,和朋友合租过的一个老小区的地址。

我不知道那个房子现在还有没有在出租,我只是下意识地,想回到一个熟悉又安全的地方。

车子开动,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

那个我亲手布置的婚房,那个亮着温暖灯光的窗口,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滚烫的,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为我死去的爱情。

为我那场只维持了不到十个小时的婚姻。

也为那个,终于有勇气选择离开的自己。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体贴地没有说话,只是把车里的音乐调得更轻了一些。

那是一首很老的歌。

歌里唱:该舍的,舍不得,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是啊,都结束了。

再见了,周屿。

再见了,我那荒唐的新婚之夜。

车子停在老小区的门口。

我付了钱,道了谢,拉着行李箱,走进了黑漆漆的楼道。

声控灯坏了,我摸黑上了五楼。

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扇熟悉的门。

我抬起手,却又顿住了。

这么晚了,敲开门,我该怎么跟里面陌生的住户解释?

说我是个逃婚的新娘?

我苦笑了一下,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坐了下来。

行李箱就立在我的身边,像一个沉默的伙伴。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全都是周屿发来的。

从愤怒的质问,到急切的恳求,再到慌乱的道歉。

“林晚,你到底在哪儿?”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回来好不好?”

“你别吓我,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

“老婆,我爱你,你回来吧,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我看着那些信息,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贱。

有些话,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合。

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

很冷,也很累。

但我知道,天,会亮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开门声惊醒。

对面的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端着一盆水走出来。

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我,她吓了一跳。

“哎哟,姑娘,你这是……”

我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奶奶,我……我没地方去了。”

老奶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

她放下手里的水盆,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快,快进屋,外面多冷啊。”

她把我拉进了她的家。

那是一个很小,但很干净的屋子。

她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一条毛毯给我披上。

“跟家里人吵架了?”她慈祥地问。

我捧着热水杯,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哭,孩子。”老奶奶叹了口气,“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摇了摇头。

“不是的,奶奶,我们不一样。”

我没有细说,只是觉得,那一刻的温暖,是我在那个华丽的婚房里,从未感受过的。

我在老奶奶家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向她道了谢,便离开了。

我不能一直打扰一个陌生人。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现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

然后,我打开了手机。

意料之中,是铺天盖地的消息轰炸。

不仅有周屿,还有我的父母,他的父母(大概是周屿告诉他们的),我们共同的朋友。

我的手机,像一个被引爆的炸弹。

我妈在电话里哭着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周屿欺负我了。

我爸则气得大骂,说要找周屿算账。

我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只说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需要冷静一下,让他们别担心。

然后,我给我的领导,也是我的师姐,打了个电话。

我请了三天假。

师姐很爽快地答应了,还问我蜜月旅行准备去哪里。

我苦笑着,说不去了。

挂了电话,我躺在旅馆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我的未来。

离婚,是肯定的。

这场婚姻,从根上就已经烂掉了。

我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

工作,不能丢。

那是我的根本。

房子,得重新找。

我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我像一个程序员,冷静地为自己混乱的人生,重新编写代码。

第一步,找房子。

我打开租房软件,开始在网上看房。

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城市了。

这里有太多我们共同的回忆,每一条街道,每一家餐厅,都可能勾起我不愿再想起的过往。

我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座南方的海滨小城。

那里四季如春,生活节奏慢,很适合疗伤。

而且,那里的旅游业发达,对景观设计,应该也有需求。

我很快就在网上联系好了一个房产中介。

第二天,我买了最早一班去那座小城的机票。

走之前,我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周屿发了一条信息。

“我已经决定离婚了。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寄给你。婚房是你婚前买的,我什么都不要。我送你的那些东西,你都扔了吧。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发完,我便关了机。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这座我生活了七年的城市,在我的视野里,慢慢变成了一个小点。

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是为了周屿。

是为了告别。

告别那个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有爱,就可以克服一切的自己。

飞机落地,一股湿热的海风迎面扑来。

空气里,带着咸咸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中介带我看了几套房子,最后,我租下了一套离海边很近的一居室。

房子不大,但有一个朝南的大阳台。

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不远处蔚蓝的大海。

我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放好。

当我的画板,我的专业书籍,我的各种设计工具,都各就各位时,我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心感。

这里,才是我的家。

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安全的,可以让我自由呼吸的家。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

我更新了我的简历,开始在网上投递。

小城市的机会,确实比不上一线城市。

但我并不气馁。

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在等待面试通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去海边散步。

我喜欢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任由海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的脚踝。

海水是凉的,但阳光是暖的。

我看着远处的海鸥,追逐着浪花,看着渔船,缓缓地驶向远方。

我的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

我开始画画。

不是为了工作,只是为了记录。

我画日出,画日落,画潮起潮落,画沙滩上形态各异的贝壳。

我把我的小阳台,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花园。

我买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把它们种在陶盆里。

每天给它们浇水,施肥,看着它们在我的照料下,一天天变得生机勃勃。

我的生活,变得简单,而纯粹。

没有了争吵,没有了猜忌,没有了那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责任”和“本分”。

我开始重新找回,那个热爱生活,热爱自己的林晚。

半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

是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民宿设计公司。

我认真地准备了我的作品集,去参加了面试。

面试官,是公司的老板,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男人。

他很欣赏我的设计理念,我们聊得很投机。

面试结束时,他当场就决定录用我。

我终于,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有了第一份工作。

虽然薪水比以前少了一些,但我很满足。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靠自己的能力,为自己赢得的新生。

工作很忙,但很充实。

我负责的项目,是一个濒临倒闭的老旧温泉旅馆的改造。

老板给了我很大的发挥空间。

我把我的所有热情,都投入到了这个项目里。

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结合当地的文化特色,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以“禅意”和“自然”为主题的设计方案。

方案得到了老板和甲方的一致认可。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几乎天天都泡在工地上。

选材,监工,跟进每一个细节。

虽然辛苦,但我乐在其中。

我看着那些冰冷的钢筋水泥,在我的设计下,一点点地,变成了有温度,有灵魂的空间。

那种成就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在这期间,周屿通过各种方式,试图联系我。

他找到了我的父母,我的朋友,甚至我的前同事。

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我妈心疼我,劝我,说周屿已经知道错了,他天天在家借酒消愁,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只是平静地告诉我妈:“妈,有些错,是没有机会弥补的。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在乎。”

哀莫大于心死。

我对周屿,已经彻底死了心。

我委托的律师,已经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了他。

但他一直拖着不肯签字。

他以为,只要不离婚,我就还是他的妻子,他就有机会挽回我。

可他不知道,我的心,早已经不在他那里了。

温泉旅馆的改造项目,进行得很顺利。

半年后,一个全新的,充满东方美学的温泉酒店,惊艳亮相。

开业那天,酒店的入住率,就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网上,好评如潮。

很多人都说,这是他们住过的,最有设计感,最让人放松的酒店。

我的名字,林晚,也第一次,作为设计师,出现在了各大旅游和设计网站的推荐文章里。

我的老板,为此特意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还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拿着那笔奖金,给自己买了一台新的相机。

我想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把那些美好的瞬间,都记录下来。

我去了古镇,爬了雪山,看了草原。

我一个人,背着相机,走走停停。

我拍了很多照片,也写了很多随笔。

我把它们,都发在了我的社交账号上。

我没有屏蔽任何人。

我只是想告诉全世界,也告诉那个曾经试图将我圈禁起来的人:

看,没有你,我过得更好。

我活得,更像我自己了。

旅行回来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周屿的母亲打来的。

我本想挂掉,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疲惫又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晚……阿姨求求你,你回来看看周屿吧……他……他快不行了。”

我愣住了。

“他怎么了?”

“他……他前几天,喝多了,出了车祸……现在还在重症监ANO里……”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虽然,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

虽然,他曾经深深地伤害过我。

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毕竟,我们曾经真心相爱过。

我买了最快的机票,飞回了那座我逃离的城市。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我看到了周屿的母亲。

短短半年不见,她像是老了十岁。

头发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皱纹。

看到我,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我的手,老泪纵横。

“小晚,你总算来了……你快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医生说,病人的求生意志很重要……”

我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周屿。

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靠着呼吸机,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

那张曾经英俊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突然觉得,一切的怨恨,在生命面前,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在医院里,陪了三天三夜。

我跟他说了很多话。

我说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我说起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旅行过的地方。

我说起他曾经为我做过的,那些让我感动的小事。

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我只是想,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他知道,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他。

第四天早上,医生宣布,周屿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因为头部受到重创,他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甚至,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周屿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扶着她,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日子,我留了下来。

我帮着他母亲,一起照顾他。

擦身,按摩,喂食……

我做得,比一个专业的护工,还要尽心。

很多人都说,我傻。

说我都已经要跟他离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委屈自己。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任何人。

我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

为了给那段逝去的感情,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我照顾了周屿一个月。

他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

医生说,可以把他接回家里,进行长期的康复护理。

周屿的母亲,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希望我能留下来,继续照顾周屿。

我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病床上那个形同植物人的男人。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新婚之夜。

周屿也是用这样的,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求我辞掉工作,去照顾他瘫痪的父亲。

命运,真是一个可笑的轮回。

现在,他自己,也变成了那个需要人照顾的,瘫痪在床的人。

我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对他母亲说:“阿姨,我会帮您请最好的护工,也会定期支付所有的医疗和护理费用。但是,我不能留下来。”

她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小晚……”

“阿姨,我也有我的人生。”我平静地说,“我已经,为他停留得够久了。”

说完,我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这一次,我走得,比上一次,更决绝。

我没有再回那个海滨小城。

我把那边的工作,交接给了我的同事。

然后,我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一个离过去,更远的地方。

我重新找了工作,租了房子,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没有再打听过周屿的任何消息。

我把他,连同那段不堪的婚姻,一起,埋葬在了记忆的深处。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他。

想起他曾经的好,也想起他后来的坏。

然后,我会问自己,后悔吗?

不。

我从不后悔,离开他。

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看清他。

看清他那份,以爱为名,实则自私到骨子里的“孝顺”。

他爱他的父亲,这没有错。

但他错在,把这份责任,强加在了我的身上。

错在,他从未真正地,尊重过我。

他把我,当成了可以为了他的家庭,而随意牺牲的棋子。

而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来掌控。

我的人生价值,也绝不是通过牺牲自我,去成全别人来体现。

后来,我听说,周屿的父亲,在他出车祸后不久,就因为悲伤过度,去世了。

而周屿,也一直没有醒过来。

他的母亲,一个人,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家,和一个活死人一样的儿子,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声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那个新婚之夜,他能多一分对我的尊重和理解。

如果,他能和我一起,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也许,我们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

但人生,没有如果。

只有后果和结果。

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家设计公司的合伙人。

我有了自己的团队,做了很多成功的项目。

我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

我也遇到了一个,真正懂得尊重我,欣赏我的人。

他从不要求我为他改变什么。

他只说,你做你自己,就最好。

我们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

我们是彼此的爱人,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们一起,把我们的家,打造成了我们都喜欢的样子。

那个家里,有我的书房,有他的画室,还有一个种满了花草的大阳台。

阳光很好的下午,我们会一起,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喝着茶,聊着天。

看着远处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那一刻,我常常会觉得,我很幸福。

我终于,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也拥有了,我真正想要的,势均力敌的爱情。

回首过去,那段短暂而荒唐的婚姻,就像一场噩梦。

但梦醒之后,我没有沉沦,没有抱怨。

我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勇敢地,走向了有光的地方。

因为我知道,女人这一生,最不该弄丢的,就是自己。

你的价值,从来都不是由别人来定义的。

只有当你自己,先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来爱时,你才能真正地,遇到那个,懂得如何爱你的人。

也才能,真正地,拥抱属于你自己的,那片海阔天空。

那场婚礼,像是一场盛大的烟火,绚烂之后,只剩下一地冰冷的灰烬。

我曾以为,那是我幸福的起点。

却没想到,它成了一个分水岭,将我的人生,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前半段,是盲目的爱与顺从。

后半段,是决绝的离开与重生。

离开周屿之后的那段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孤独,像潮水一样,在每个深夜将我淹没。

我会忍不住去想,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想起他会在冬天,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里。

想起他会在我加班晚归时,做好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等我。

想起他在海边,单膝跪地,向我求婚时,那满眼的真诚和爱意。

那些温暖的片段,像一把钝刀,反复地切割着我的心脏。

我问自己,是不是我太冲动了?

是不是我太绝情了?

也许,他只是一时糊涂,被传统的“孝道”绑架了。

也许,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好地跟他沟通。

这样的念头,像魔鬼的低语,总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冒出来。

但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他那天晚上,说出的那句“女人嘛,终究是要回归家庭的”。

想起他那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施舍的表情。

所有的动摇,瞬间就烟消云散。

我知道,那不是一时糊涂。

那是他根深蒂固的观念。

在他心里,我的人生,我的事业,我的梦想,都排在他的家庭责任之后。

我可以被牺牲,可以被舍弃。

这样的认知,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

也让我,彻底断了回头的念想。

在海滨小城的那段日子,我几乎断绝了和过去所有的联系。

我换了手机号,只告诉了我父母和师姐。

我需要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来舔舐我的伤口,重塑我的内心。

我的第一个项目,那个温泉旅馆的改造,给了我巨大的慰藉。

我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了设计里。

我设计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对“安宁”和“治愈”的渴望。

我希望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能卸下疲惫,找到内心的平静。

其实,那也是在治愈我自己。

当项目完成,看到客人们脸上满足的笑容时,我感觉自己,也跟着被治愈了。

我证明了,我的价值,不在于做一个谁的贤妻良母。

我的价值,在于我的创造力,在于我能用我的专业,去为这个世界,增添一丝美好。

这种由内而外生发出的力量,让我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从容。

后来,我离开了那座小城。

因为我知道,逃避,不是长久之计。

我必须回到人群中去,回到正常的社会轨道上来。

我选择了现在这座城市,它繁华,充满活力,也充满了挑战。

我加入了一家创业公司,从最基础的设计师做起。

我不再是过去那个小组负责人,我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新的知识和理念。

我用我的努力和才华,赢得了同事的尊重和老板的赏识。

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踏实,而坚定。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现在的他,陈默。

他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一个沉默寡言,但内心极其丰富的人。

我们第一次产生交集,是因为一个项目。

我设计的方案,在技术实现上,遇到了一些难题。

大家讨论了很久,都束手无策。

是陈默,默默地在旁边听着,然后,只用了几行代码,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我当时,对他充满了敬佩。

后来,我们接触得多了,我才发现,他不仅技术高超,还很有趣。

他喜欢看老电影,喜欢听黑胶唱片,喜欢在阳台上种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

他的世界,安静,而自成一体。

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我不需要伪装,不需要讨好。

我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他知道我的过去。

我没有隐瞒,全都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只是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句:“幸好,你离开了。”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了。

我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不是改造,不是让你为了我而变成另一个人。

而是,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你自己。

我们没有办婚礼。

只是在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去民政局领了证。

然后,请了几个最好的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对我来说,婚姻,不再是那件华丽的婚纱,那场盛大的仪式。

而是,身边这个,能和我一起,看细水长流的人。

我再也没有见过周屿。

只是偶尔,会从过去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零星的消息。

听说,他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听说,他们家的房子,也卖掉了,用来支付高昂的医疗费。

听说,曾经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亲戚朋友,也都渐渐疏远了。

树倒猢狲散,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我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他,是否会有片刻的清醒。

如果他醒来,看到如今这般光景,又会作何感想?

是会后悔,当初那个草率而自私的决定?

还是会继续怨恨我,这个“冷血自私”的女人?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我们的人生,早已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就像两条相交线,在那个新婚之夜,短暂地交汇了一下,然后,便渐行渐远,再无交集。

我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瘫痪在床的公公。

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沉默寡言的老人。

他的一生,是苦的。

他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的儿子。

却不成想,他的存在,成了压垮我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何其无辜。

而周屿,打着“孝顺”的旗号,行着伤害我的事。

他又何其可悲。

他不懂,真正的孝顺,不是把自己的责任,转嫁给别人。

更不是,以牺牲妻子的幸福和人生为代价。

真正的孝顺,是靠自己的肩膀,去扛起那份责任。

是努力地经营好自己的小家,让父母安心,而不是让他们,成为你婚姻里的矛盾根源。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又或者,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明白过。

现在,我和陈默,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我们会一起,在周末的时候,去看望我的父母,也会去看望他的父母。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开明的退休教师。

她从不干涉我们的生活。

她常说:“你们年轻人,有你们自己的活法,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我们就放心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会觉得很温暖。

一个好的婆婆,真的是一段幸福婚姻的催化剂。

我依然热爱我的工作。

陈默也一样。

我们互相支持,互相成就。

在各自的领域里,闪闪发光。

我们也会有争吵,有分歧。

但我们,总会坐下来,好好地沟通。

我们会倾听对方的想法,尊重对方的决定。

因为我们都明白,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

更不是,一个可以行使权力,要求对方无条件服从的地方。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没有在那天晚上,决绝地离开。

如果,我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忍让。

那么,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会变成一个终日围着锅台和病床打转的,面目模糊的黄脸婆。

我会失去我的工作,我的朋友,我的梦想。

我会变得,怨天尤人,牢骚满腹。

我会和我爱的人,在日复一日的琐碎和消磨中,相看两厌。

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

那样的生活,光是想一想,就让我不寒而栗。

所以,我感谢,那个勇敢的自己。

感谢她,在悬崖边上,勒住了马。

感谢她,没有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放弃整个人生。

人生,是一条单行道。

走错了,也许就再也无法回头。

所以,每一步,都要走得慎重。

尤其是,在选择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时。

一定要看清楚,他的人品,他的三观,他对待你的方式。

不要被一时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

因为,当爱情的滤镜褪去,剩下的,才是婚姻最真实的底色。

而那个底色,决定了你未来人生的,是光明,还是黑暗。

我希望,所有的女孩,都能嫁给爱情。

但更希望,你们能嫁给,那个懂得尊重你,把你当成一个独立的灵魂来爱的人。

愿你们,都能拥有,不被辜负的深情。

也能拥有,随时可以转身离开的,底气。

因为,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除了你自己,谁也无法,为你负责。

而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来源:顶级蜻蜓hjYNy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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