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婚礼前夜,未婚夫在给我送婚纱的路上车祸身亡 下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8 00:00 1

摘要:一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来势汹汹,将她击倒在床。高烧不退,浑身骨头缝都像是被拆开又重新拼凑一样疼,意识也时常陷入模糊。

下篇

第七章 生日礼物

在极度的精神压力和猜忌下,林薇的身体还是垮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来势汹汹,将她击倒在床。高烧不退,浑身骨头缝都像是被拆开又重新拼凑一样疼,意识也时常陷入模糊。

周玉梅守在她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

喂水,喂药,用温水一遍遍擦拭她的身体物理降温。林薇在昏沉中,能感觉到那双熟悉的手,时而温柔,时而又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让她不舒服的力道。

有一次,她半夜渴醒,昏暗中,看见周玉梅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并没有睡。月光勾勒出她模糊的侧影,一动不动,像是在静静地欣赏什么。

林薇吓得瞬间清醒,死死闭住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的恐惧。

病去如抽丝。这场大病之后,林薇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警惕。她开始有意识地收集证据,偷偷检查家里的日用品,用隐秘的方式记录周玉梅一些可疑的言行。

她知道这很难,周玉梅太谨慎了。但她必须这么做,为了自救。

转机,出现在陈远的生日。

那天,周玉梅做了一桌子菜,还买了一个小蛋糕。

“给小远过个生日吧,”她红着眼眶,声音哽咽,“也当是……庆祝你身体好转。”

林薇看着那个插着蜡烛的蛋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晚饭后,周玉梅拿出一个有些陈旧的木盒子,推到林薇面前。

“薇薇,这是小远以前最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些他写的日记什么的。”周玉梅抹着眼泪,“妈看着难受,还是交给你保管吧。你是他最爱的人,这些东西,该给你。”

林薇的心猛地一缩。

她接过盒子,手指拂过冰凉的木质表面,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里面,会有周玉梅阴谋的证据吗?还是又一个试探?

回到自己房间,她反锁了门,靠在门背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抖着手,打开了木盒。

里面果然是一些旧物:褪色的奖状、几张邮票、一个旧篮球的钥匙扣、几本封面模糊的笔记本……

她一本本地翻开那些日记,大多是少年陈远一些琐碎的心事和成长烦恼。直到她拿起最后一本,看起来最旧,页角也磨损得最厉害。

她随手翻开。

里面的字迹,确实是陈远的,但比那些少年心事要成熟一些。

【X月X日,晴。妈又和爸吵架了,因为钱。爸骂妈是疯子,妈把茶几都掀了。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为什么我的家是这样的?】

【X月X日,阴。妈今天又对我说,爸没出息,她这辈子全靠我了。她说她都是为了我,才忍受这个家。她的眼神让我害怕。我觉得压力好大。】

【X月X日,雨。可怕!我今天无意中听到妈在和别人打电话,说什么‘那次意外本来可以成功的’‘没想到他命大’……她在说谁?是……爸爸去年工地那次意外吗?我不敢想下去……】

林薇一页页翻看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这些日记断断续续,记录的时间点大概在陈远高中时期。里面透露出的信息,拼凑出一个控制欲极强、情绪极度不稳定,甚至……可能对自己丈夫起过杀心的母亲形象!

所以,周玉梅根本不是什么坚韧慈爱的传统女性!

她对儿子的感情,可能早已扭曲成一种极端的占有和控制!

那么,陈远的死……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周玉梅对陈远的车祸,真的那么意外和悲痛吗?还是说……这里面,也有她的手笔?就因为儿子即将彻底脱离她的掌控,组建新的家庭?

所以,她才会把“克夫”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所以,她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报复!因为她无法忍受儿子的生命和爱被另一个女人“夺走”,更无法承受儿子可能是因为“反抗”她而遭遇不幸的事实!她需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她内心可能存在的、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罪恶感,并借此实施疯狂的报复!

林薇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她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

这个发现,比听到周玉梅要报复她,更让她感到恐惧和恶心。

第八章 反击的序幕

掌握了周玉梅可能存在的过往,林薇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最初的恐惧和恶心之后,一种极致的冷静和愤怒,如同冰层下的暗火,开始在她心底燃烧。

她不再仅仅是被动地防御和猜忌。

她开始更系统、更隐蔽地行动。

她在房间里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和录音笔——以防万一。她以整理陈远遗物、留作纪念为由,向周玉梅索要老家的一些旧照片、证件副本等物品。周玉梅起初有些迟疑,但在林薇恰到好处的悲伤和怀念表演下,最终还是陆陆续续给了一些。

林薇甚至以散心为由,请假去了一趟陈远的老家。

凭着周玉梅给的一些零碎信息和陈远日记里提到的模糊信息,她几经周折,找到了一些陈远父亲当年工地意外事件的知情人。时间过去太久,很多人不愿多谈,但隐约的语焉不详和回避态度,反而更印证了日记里的猜测。

她还联系上了陈远日记里提到过的、那个曾和周玉梅通过可疑电话的远房亲戚。对方起初十分警惕,但在林薇暗示自己可能也遭遇了类似困境,并承诺给予一定经济补偿后,对方松了口,虽然说得隐晦,但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

“玉梅姐那个人……唉,心思重,对儿子看得比命还重……当年她男人那事,是有点邪乎,但没证据……后来小远要结婚,她好像特别不高兴,说过‘宁可毁了也不能让别人抢走’之类的气话……”

所有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林薇一点点串联起来。

一个疯狂、偏执、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形象,越来越清晰。

她回到和婆婆共同居住的那个“家”时,手里已经掌握了一些虽不充分,但足以引起警方重视,并能拼凑出周玉梅危险动机的证据链复印件——日记照片、部分录音、知情人的证词记录等。原件被她妥善地藏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她知道,摊牌的时刻,快要到了。

第九章 摊牌

时机选在一个周末的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客厅染成一片暖金色。周玉梅刚收拾完厨房,正拿着抹布擦拭柜子上陈远的照片,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有些诡异的本地小曲。

林薇走过去,将一份房产转让协议的复印件,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妈,”她用了这个称呼,声音平静无波,“签了它吧。”

周玉梅擦拭的动作顿住了,她转过身,疑惑地看向茶几,当看清那份文件标题时,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薇薇,这是什么意思?”她放下抹布,走过来,拿起协议翻看,越看,脸色越沉,“你要把这房子……转到你一个人名下?这是什么道理?这房子首付用的是卖我老房子的钱和小远的赔偿金!”

“首付用的是卖您老房子的钱,以及您名下那部分小远的赔偿金。”林薇纠正她,语气依旧平稳,“但购房合同和贷款合同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属于我的那一半,我有权处置。而现在,我要您无偿将您名下所占的份额,转让给我。”

周玉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把协议往茶几上一摔,声音拔高:“林薇!你疯了吗?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把它白送给你?这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

“就凭,”林薇抬起眼,目光冰冷,直直地刺向周玉梅,“我知道陈远爸爸当年工地那场‘意外’的真相。”

周玉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林薇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道:“就凭,我知道你当初极力反对我和陈远的婚事,甚至在婚礼前夜,还和他发生过激烈争吵。”

“就凭,”林薇往前一步,逼近周玉梅,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千钧之力,“我怀疑,陈远那天晚上开车出来,根本不是为了给我送什么修改好的婚纱!他是和你吵完架,负气离家!他的死,你,周玉梅,才是那个真正脱不了干系的人!”

“你胡说八道!!”周玉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面目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扬手就朝林薇脸上打来,“你这个贱人!克死我儿子还不够,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打死你!”

林薇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了她挥下来的手腕,用力攥紧。

她们靠得极近,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一个冰冷决绝,一个歇斯底里。

“泼脏水?”林薇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陈远去世后,你第一时间清理了他的电脑和手机记录?为什么急着卖掉老房子,切断所有可能被追问的过去?”

“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对我‘好’,不就是因为内心有鬼吗?”林薇的声音如同冰碴,“你无法面对自己可能间接害死儿子的事实,就把所有的痛苦和罪恶感,都转嫁成对我的恨!把我当成你复仇的对象,以此来掩盖你自己的不安和罪孽!”

“周玉梅,你才是个疯子!一个害死了丈夫,又可能逼死儿子,现在还要来折磨儿媳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不是!”周玉梅彻底崩溃了,她双目赤红,浑身颤抖,指着林薇,语无伦次地嘶吼,“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勾引小远,他怎么会不听我的话?他怎么会在那么晚的时候跑出去?是你夺走了他!是你毁了他!你该死!!”

她猛地转身,冲进厨房。

林薇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跟了过去。

只见周玉梅状若疯癫地拉开抽屉,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被她抓在了手里!

“我要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她挥舞着刀,朝着林薇扑了过来!

林薇早有准备,迅速侧身避开,同时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正对着周玉梅——

上面正在播放的,正是周玉梅此刻持刀行凶的实时监控画面!角度刁钻,清晰无比!

“看清楚!”林薇厉声喝道,“这一刀下来,你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过吧!正好可以去陪你可能没害死的丈夫!”

周玉梅的动作僵住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面目狰狞、持刀欲砍的老妇人,又看看眼前冷静得可怕的林薇,再看看自己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哐当”一声,水果刀掉落在瓷砖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瘫软下去,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如同困兽般的、绝望又压抑的嚎哭。

林薇站在几步之外,冷冷地看着她。

胸口剧烈起伏,背后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这一局,她赌赢了。

用智慧和冷静,赌赢了疯狂和偏执。

第十章 尘埃落定

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精神近乎失常、依旧喃喃咒骂着的周玉梅。

林薇提交了部分证据——主要是持刀行凶的监控录像,以及陈远那些提及父母关系异常、暗示父亲“意外”可疑的日记复印件。关于陈远父亲旧案的猜测,她只作为背景信息提供,并未要求立即重启调查,她知道那需要更确凿的证据和更复杂的程序。

但眼前的故意杀人未遂,证据确凿,已足够立案。

周玉梅被刑事拘留,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后续的事情,林薇委托了律师全权处理。那套承载了太多扭曲和痛苦的房子,被她挂牌出售。无论最终能卖多少钱,她都打算将属于周玉梅的那部分,以符合法律程序的方式处理掉。

她不想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几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

林薇拖着行李箱,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她曾以为是救赎、最终却沦为战场的“家”。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外面,天空湛蓝,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嘈杂,充满了鲜活的、世俗的气息。

她站在路边,微微眯起眼,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

克夫?

扫把星?

不。

她只是不幸地,被一个内心住着魔鬼的疯女人,当成了掩盖自身罪孽的替罪羊和复仇对象。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手机响起,是新的工作单位打来的,确认她下周的入职时间。

林薇接通电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清晰的弧度。

“是的,王经理,我下周一准时报到。”

“好的,期待与您共事。”

她挂断电话,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河,驶向远方。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向后掠去,如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未来还很长。

而她,终于可以真正地,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第十一章 新生

新的城市,新的工作,新的公寓。

一切仿佛被按下了重置键。

林薇租住在一栋安保严密的公寓楼里,朝南,阳光充沛。她扔掉了几乎所有从那个“家”里带出来的东西,包括那件一次未曾穿过的婚纱。她重新购置了简洁的家具,选择了明亮温暖的色调,阳台上养了几盆绿萝和多肉,生机勃勃。

新公司的同事友善而保持距离,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专注于工作,用忙碌填满所有时间,努力跟上行业的节奏。加班到深夜,回到安静的公寓,煮一碗简单的面,站在窗前看城市的万家灯火,那种蚀骨的孤独依然会偶尔袭来,但不再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恐惧。

她开始每周去见一次心理医生,坦诚地讲述自己的经历,包括那些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创伤和怀疑。在医生专业的引导下,她慢慢学着与过去和解,理解那不是她的错,卸下那强加于身的“克夫”的沉重枷锁。

她注销了旧的手机号码,切断了与过去所有可能产生联系的人的通讯。她知道周玉梅的案子还在审理中,但她不再关心具体进程,全权交给了律师。她需要的是彻底的远离和遗忘。

偶尔,在深夜梦回,她还是会梦见周玉梅那张扭曲的脸,梦见那柄挥向自己的水果刀,惊出一身冷汗。但醒来后,看到窗外渐亮的天光,感受到身下柔软床铺的真实,她会深呼吸,告诉自己:都过去了。

日子像流水一样平静地向前。她升了职,加了薪,偶尔会和谈得来的同事下班后喝一杯,也会在周末去逛逛美术馆,或者只是窝在家里看一部老电影。她慢慢学会了享受这种独处的宁静,甚至开始觉得,或许一个人,也可以把生活过得很好。

第十二章 旧影重现

一年后的一个普通周末,林薇在大型超市采购。她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梭,仔细比对商品的价格和成分。

就在她弯腰去拿底层货架上的橄榄油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她,在挑选罐头。那个背影,那微微佝偻的肩膀,还有侧脸转过来时那略显阴郁的眉眼……

像,太像了。

像那个只在照片和梦里出现过的,陈远的父亲,陈建国。

林薇僵在原地,手里的橄榄油差点滑落。她死死盯着那个男人,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下去。

怎么可能?陈远的父亲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因为工地意外去世了吗?

是幻觉?还是……周玉梅当年根本就没得手?或者,那场“意外”另有隐情?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疑惑地转过头,对上她震惊而失焦的目光。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带着长期底层劳作留下的痕迹,眼神里有疲惫,有麻木,唯独没有林薇记忆中照片上的那份温和。

不是他。

只是轮廓有几分相似,神韵完全不同。

男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推着车转向了另一边。

林薇猛地回过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沁出冷汗。她扶着购物车,稳住有些发软的双腿,一种巨大的虚脱感席卷而来。

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而已。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

但那个猜测,如同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陈远的父亲,真的死了吗?

如果没死,他在哪里?

他知道自己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吗?他知道他曾经的妻子,如今身陷囹圄吗?

周玉梅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第十三章 寻找真相的诱惑

那个偶然遇见的相似背影,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林薇看似已经愈合的生活。

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彻底地将过去埋葬。周玉梅的疯狂,陈远日记里那些语焉不详的记录,以及那个可能还活着的陈父……所有这些,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未解的谜团。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网上搜索与陈建国相关的信息。名字太普通,搜索结果浩如烟海,毫无价值。她尝试回忆陈远老家所在的具体县镇名称,回忆陈远父亲当年可能工作的建筑公司,但年代久远,记忆模糊,线索寥寥。

她甚至动过联系陈远老家远房亲戚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不想再与那个地方、那些人产生任何关联,那无异于重新揭开伤疤。

理智告诉她,停下。过去已成定局,探寻真相可能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和痛苦。陈远已经走了,周玉梅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她好不容易才获得平静,不应该再节外生枝。

但内心深处,一种强烈的不甘和想知道答案的欲望,如同藤蔓般悄悄滋生、缠绕。

她想知道,陈远是否至死都被蒙在鼓里,是否对自己的母亲和家庭的真相一无所知。

她想知道,周玉梅的恨,究竟源于怎样扭曲的过往。

她更想知道,如果陈父真的还活着,他是否知道,他唯一的儿子,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种寻找真相的诱惑,与维持现状的理智,在她内心日夜撕扯。

第十四章 意外的访客

就在林薇纠结是否要继续深挖过去时,一个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她。

那天她刚下班回到公寓楼下,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怯生生地拦住了她。

“请问……是林薇林小姐吗?”

林薇警惕地看着对方,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你是?”

“我……我叫赵桂芬,”女人搓着手,神情紧张,“是……是周玉梅的案子,法院指定给我家的法律援助律师,让我来找你的……说有些情况,可能需要向你了解……”

林薇的心一沉。周玉梅的案子?还没结束吗?

她不想再扯上任何关系。“案子的事情,我已经全权委托给律师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他。”她报出律师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准备离开。

“不是的,林小姐!”赵桂芬急忙拦住她,眼圈突然红了,“不是案子本身的事……是……是关于我男人……陈建国!”

陈建国!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薇。

她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你说谁?”

“陈建国……我男人……”赵桂芬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他前段时间在工地上摔伤了,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嘴里就一直念叨着‘小远’‘玉梅’……我们才知道,他以前……还有过一段……”

林薇将赵桂芬带回了公寓。

坐在明亮的客厅里,赵桂芬显得更加局促不安。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她所知道的事情。

原来,陈建国当年并没有死。在那场所谓的“工地意外”后,他重伤昏迷,醒来后发现周玉梅已经对外宣称他死亡,并迅速处理了老家的一切,带着儿子不知所踪。他心灰意冷,加上伤势严重,留下残疾,自觉无法再给儿子好的生活,也惧怕周玉梅的偏执和疯狂,便没有再去寻找他们,辗转来到了现在的城市,遇到了赵桂芬,组成了新的家庭,有了一个女儿,过着清贫但平静的生活。

直到这次重伤昏迷,意识模糊之际,才泄露了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

“他从来没跟我们提过以前的事,”赵桂芬抹着眼泪,“这次要不是他伤重说胡话,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个小远这个儿子……律师说,周玉梅的案子牵扯到故意杀人,虽然对象是你,但可能会调查她以前的……行为。我们怕……怕建国以前的事被翻出来,影响到我们现在的生活和孩子……林小姐,我们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们没脸来求你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小远现在到底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建国他……他一直惦记着……”

林薇看着眼前这个为家庭忧心忡忡的女人,听着她朴实的、带着恐惧的请求,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真相,以这样一种她完全没想到的方式,猝不及防地摊开在了她的面前。

陈远的父亲,真的还活着。

而他,至今还不知道儿子早已身亡的消息。

第十五章 迟到的告别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林薇联系了赵桂芬,表示愿意带她和陈建国,去给陈远扫墓。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或许这对陈建国来说过于残忍,或许会打破他们一家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

但她觉得,陈远有权利被自己的生父记住和祭奠。而陈建国,也有权利知道真相,有机会去儿子的墓前,献上一束花,说几句迟到了十几年的话。

墓园里,松柏苍翠,安静肃穆。

陈建国坐在轮椅上,由赵桂芬推着。他比林薇想象中还要苍老和虚弱,那次重伤耗尽了他本就不多的元气。他腿上盖着薄毯,手里紧紧攥着一束在路边买的、略显寒酸的白色菊花。

当轮椅停在那个熟悉的墓碑前,当陈建国浑浊的眼睛看清墓碑上那张年轻、带着笑意的照片和“陈远”两个字,以及下面镌刻的生卒年月时,他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灵魂。

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张着嘴,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艰难抽气的声音,老泪纵横,沿着深刻的脸颊沟壑蜿蜒而下。他伸出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墓碑上冰凉的刻字,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触摸到那个他从未真正陪伴成长,甚至来不及相认的儿子。

赵桂芬在一旁默默垂泪。

林薇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眼眶也湿润了。

所有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只剩下一个父亲,对着早逝的儿子的墓碑,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悔恨、遗憾和悲伤。

陈建国在墓前待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渐起。

离开时,他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他示意赵桂芬停下轮椅,回过头,用尽力气,对林薇嘶哑地说了一句:“孩子……对不住……是我们陈家……对不住你……”

林薇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什么对不住。命运的残忍,人心的扭曲,造就了所有人的悲剧。谁又能说得清,到底是谁亏欠了谁。

看着赵桂芬推着陈建国的轮椅,慢慢消失在墓园小径的尽头,林薇知道,这大概是她与陈远有关的最后一点牵绊了。

她转过身,对着墓碑上那张永远年轻的笑脸,轻声说:“再见,陈远。”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第十六章 向阳而生

从墓园回来后,林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过去的幽灵,似乎真的随着那束白色的菊花,一起被埋葬了。

她不再纠结于周玉梅的动机,不再好奇陈建国的过往。那些属于别人的故事和罪孽,她终于能够彻底放下。

她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现在的生活中。她报了一个油画班,每个周末去学习调色、构图,在画布上涂抹自己喜欢的色彩和光影。她开始规律地健身,在汗水中感受生命的活力和掌控感。她还养了一只猫,一只慵懒的橘猫,下班回家时,它会蹲在门口迎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驱散一室的冷清。

她依然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度过许多时光。但她不再觉得那是孤独,而是自由和宁静。

一年后的春天,公司有一个外派海外学习交流的名额,为期两年。竞争激烈,林薇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和语言优势,成功入选。

临行前,她退掉了公寓,处理了大部分物品,只带了必要的行李和那只越来越胖的橘猫。

站在机场熙熙攘攘的出发大厅,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航班信息,林薇深吸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步伐坚定地走向安检口。

飞机轰鸣着冲上云霄,穿过云层,飞向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林薇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如同一个微缩的模型。那些曾经让她痛苦不堪、挣扎求生的过往,此刻看来,遥远而模糊。

她不知道未来在异国他乡会遇到什么,是新的挑战,还是新的机遇。

但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被“克夫”流言击垮,会被伪善的关怀蒙蔽,会在噩梦中惊醒的林薇了。

她穿越了黑暗,亲手终结了循环的仇恨,也最终放过了自己。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而她,终于可以心无挂碍,真正地,向阳而生。

来源:雪月曦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