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有200万拿去投资,母亲拿4万补交社保,才知母亲高明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6 15:46 1

摘要:像是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每个泡里都装着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

堂叔林建国揣着两百万现金回来那天,我们家的空气是滚烫的。

像是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每个泡里都装着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

“蔓蔓,快,给你叔倒茶!拿爸那罐好龙井!”我爸林卫东的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脸上每一条褶子都在笑。

我“哦”了一声,慢吞吞地从厨房拿出茶叶罐。

客厅里,堂叔林建国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正中央,那位置,平时是我爸的专属宝座。

他穿着一件崭新的Polo衫,领子立得笔直,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金表,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哥,嫂子,不是我吹。”他呷了一口我刚泡的茶,咂咂嘴,“这年头,光靠死工资,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人呐,还得靠脑子,得抓住风口。”

他说的“风口”,指的是他卖掉市郊那套老房子的两百万。

那房子,当年单位分的,偏僻得鸟不拉屎。谁能想到,前两年旁边规划了个高新产业园,房价坐着火箭往上蹿。

林建国,就这么成了我们这个家族里,第一个手握七位数现金的“成功人士”。

我妈赵桂兰,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把果盘往茶几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建国,钱拿到了是好事,可得收好了。别听外面那些人瞎忽悠。”

林建国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

“嫂子,你这思想就落伍了。钱放在银行里,那是死钱,是给银行打工。现在这通货膨胀,不出两年,两百万就变成一百八十万了。”

他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宣传册,往茶几上一摊。

“看看,我朋友介绍的,新能源产业基金。内部渠道,保底年化百分之十五,做得好能到百分之二十五。两百万放进去,一年光利息就是三四十万。比我那小厂子一年挣得都多!”

我爸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凑过去,拿起宣传册,戴上老花镜,看得比当年研究我高考志愿还认真。

“百分之十五?建国,这……这靠谱吗?”

“哥,你还不信我?我那朋友,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项目,一般人想投都投不进去,看在咱是亲戚,我才跟你们说。要不是你们手头紧,我都想拉你们一把。”

这话说的,客气又伤人。

我们家手头确实紧。

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退休,退休金加起来不到六千。我,林蔓,一个在三线城市广告公司做设计的“白领”,月薪税后七千,每个月还完房贷,交完水电,能剩下的也就两三千。

我们家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不到十万块。

跟林建国的两百万比起来,那点钱,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我爸搓着手,一脸的艳羡和遗憾。

我心里也酸溜溜的。

凭什么?就凭他运气好,分了套后来会升值的房子?

就在这全家上下都被金钱的光芒晃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我妈,赵桂兰女士,突然开口了。

“卫东,我那社保的事,你明天陪我去办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建国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我妈的思路。

我爸的脸则“唰”地一下沉了下来。

“提那干嘛?没看正说正事呢!”

我妈没理他,自顾自地说:“我问清楚了,我这种情况,一次性补缴十五年,大概要四万出头。缴完了,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就能领一千五百多块钱的养老金。”

四万!

这个数字,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们家总共就那么点存款,她一张嘴就要划拉走将近一半?

就为那每个月一千五百块?

我忍不住了。

“妈,你算过账没有?四万块,就算存银行死期,一年利息也有一千多。你这一年才领一万八,得两年多才能回本。万一……”

我没把那个不吉利的词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

林建国像是找到了救场的话题,立刻接了过去:“就是啊嫂子!四万块,不是小数目。你要是信得过我,把这钱给我,我算你一股。年底别说百分之十五,我私人给你包个两万的红包,都比你那养老金强!”

这话太有诱惑力了。

我爸的头点得像捣蒜。

“桂兰,你听听,建国说的才是正理!你那养老金,猴年马月才能回本?把钱给建国投资,一年就能翻一倍!”

我妈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林建国一眼,又看了看我爸。

“他的钱,是他的。我不要。”

她顿了顿,语气不容置喙。

“我的养老金,我自己缴。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站起身,端着空了的西瓜盘,走回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我爸,还有林建国,三个人面面相觑,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那晚,我们家爆发了战争。

是我和我爸,联合对我妈的“二人战争”。

“赵桂兰,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四万块钱,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扔出去了?你知道那钱我们攒了多久吗?”我爸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唾沫星子横飞。

“那是我辛辛苦苦攒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妈在卧室里整理衣柜,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你那叫花钱吗?你那叫打水漂!一个月一千五,够干嘛的?买菜?交水电费?现在猪肉都多少钱一斤了!”

“够了。”我妈的声音依旧平静,“够我以后不伸手问孩子要钱。”

这话,像是在打我的脸。

我冲到卧室门口:“妈!我什么时候没给你钱了?我每个月给你两千生活费,少过一分吗?你至于为了那点所谓的‘尊严’,把家底都掏空吗?”

“那是你给的,不是我自己有的。”我妈叠好一件衣服,放进柜子,头都没抬。

“有什么区别吗?我是你女儿!”我快气疯了。

“区别大了。”她终于转过身,看着我,“蔓蔓,你还没结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爸身体也不好,万一哪天要住院。我不能老指望你。我得有我自己的钱,哪怕不多,但每个月都有,我心里才踏实。”

“踏实?踏实能当饭吃吗?堂叔那边一年就能多赚两万,那才是实实在在的钱!你这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西瓜是别人的,我够不着。”我妈说,“我能抓住的,就这颗芝麻。”

我彻底无语了。

我发现,我跟我妈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活在她的逻辑里,固执,保守,甚至可以说,有点愚蠢。

而我,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每天在网上看各种财经新闻的现代女性,竟然无法说服她。

那种无力感,让我只想尖叫。

我爸还在外面咆哮:“我不管,这钱不能动!你要是敢去交,我们就离婚!”

这是我爸的杀手锏。

每次吵架吵到最后,他都会把这两个字搬出来。

通常,我妈会沉默,然后妥协。

但这次没有。

我妈看着我爸,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类似怜悯的东西。

“林卫东,这婚,你要离就离吧。反正房子是我的名字,你搬出去。”

我爸,彻底傻了。

我也傻了。

我们家的房子,是当年我妈单位的房改房,确实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我爸这辈子,都活在我妈的“掌控”之下。

他那句“离婚”,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叫嚣。

而我妈,用最平静的语气,拆穿了他所有的虚张声势。

那场战争,最终以我和我爸的完败告终。

第二天,我妈没让我爸陪,她自己一个人,去了社保局。

下午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张缴费凭证,表情像是打赢了一场仗的将军。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爸一连好几天没跟她说话,吃饭的时候碗摔得震天响。

我,也用沉默表达我的抗议。我不再主动跟她聊天,甚至连她叫我,我都假装听不见。

我觉得她不可理喻。

我觉得她自私。

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安全感,绑架了整个家庭的未来。

那段时间,林建国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他隔三差五就开着他那辆新买的本田CR-V过来,每次都带点好烟好酒。

他会坐在我爸旁边,大谈他的“投资经”。

“哥,不是我跟你吹,我那项目,第一笔分红已经下来了。投了两百万,一个月,光利息就给了我三万!”他伸出三根手指,在我爸面前晃悠。

我爸的眼睛都直了。

三万!比他半年的退休金都多!

“你看你,当初要是听我的,把嫂子那四万块投进来,现在也能分六百块了。够你们俩一个月的菜钱了。”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妈听的。

我妈正在厨房择菜,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我爸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全是悔恨。

“别提了,你嫂子那个人,头发长见识短。”

我心里也堵得慌。

六百块,不多,但那是一种可能性。一种让生活变得更好的可能性。

而我妈,亲手掐断了这种可能性。

林建国又说:“没事,哥,等下一期,我再帮你问问。到时候你们砸锅卖铁,也得凑点钱投进去。这机会,千载难逢。”

“一定,一定。”我爸连声答应。

之后的一个月,林建国成了我们家族的“神”。

他今天请这个亲戚吃饭,明天给那个亲戚送礼。

他给他儿子,也就是我堂弟,换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和游戏机。

他给他老婆,买了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牌子的包,据说要一万多。

他们一家人,朋友圈里晒的,不是在高档餐厅吃饭,就是在去旅游的路上。

每次家族聚会,林建国都被围在最中间。

大家奉承他,讨好他,希望他能从指缝里漏出点发财的机会。

而我们家,则成了反面教材。

“看看你大伯,就是太老实。再看看你大伯母,更是一根筋。放着金元宝不要,非要去捡个破芝麻。”

“就是,四万块钱,干点啥不好,非要去交那个什么社保。死了都带不走。”

这些话,或明或暗地传到我耳朵里。

我脸上臊得慌,心里对我妈的怨气,又深了一层。

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要让全家人都跟着她一起过这种紧巴巴的苦日子。

只有她自己,每个月拿着那一千五百块的“保障”,心安理得。

第一个月,我妈的养老金到账了。

一千五百六十三块七毛。

她特意去银行打了流水单,拿回来,放在餐桌最显眼的位置。

我爸看都没看一眼。

我瞥了一眼,心里冷笑。

一千五百多块,很多吗?

林建国一个月的利息,是它的二十倍。

我妈却像得了什么宝贝。

她用这笔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

给我爸买了他爱吃的猪头肉,给我买了盒我喜欢吃的进口车厘子。

她甚至还给自己买了一件新衣服,打完折一百多块钱。她已经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了。

吃饭的时候,她把猪头肉夹到我爸碗里。

“尝尝,今天这肉不错。”

我爸没好气地扒拉开。

“不吃!没胃口!”

我妈也不生气,自己夹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

她又把车厘子推到我面前。

“蔓蔓,吃水果。这个甜。”

我摇摇头:“不吃了,减肥。”

一盒车厘子,一百多块。她用她那“宝贵”的养老金买的,我嫌硌牙。

那一顿饭,吃得无比压抑。

只有我妈一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她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一个只有她自己的,安全、封闭,并且满足的世界。

而我们,这些她最亲的人,都被她关在了世界外面。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们家的低气压,持续了差不多三个月。

林建国那边,依旧春风得意。

听说,他又追加了五十万投资。

因为项目方说,现在是发展的关键时期,老客户追加投资,可以拿到更高的分红比例。

他甚至劝我爸,把我们家的房子抵押了,贷款去投。

“哥,你想想,贷出来五十万,一年就能回来七八万!几年就把本金赚回来了!剩下的,全是纯利润!到时候,你们还住这破房子干嘛?直接换个江景大平层!”

我爸被他说得热血沸沸,回来就跟我妈商量。

结果可想而知。

我妈就一句话:“房子是我的,谁也别想动。”

我爸气得差点犯了高血压。

我也觉得我妈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我承认,抵押房子风险很大。

但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搏一把吗?

搏赢了,全家都跟着享福。

搏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妈这种,连搏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注定一辈子只能守着那点死钱,过最底层的生活。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我宁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想回家面对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自己搬出去住。

转折,发生在半年后的一个下午。

那天我正在公司改方案,改得头昏脑胀。

我爸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蔓蔓,你……你快回来一趟!你叔……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第一反应是,林建国出车祸了?

我急急忙忙打车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林建国瘫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几个月不见,他像是老了十岁。

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满脸胡茬。身上那件曾经笔挺的Polo衫,现在皱巴巴的,还沾着油渍。

他老婆,我那位一向爱美的堂婶,坐在一旁,眼睛肿得像桃子,不停地抹眼泪。

我爸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只有我妈,坐在小板凳上,默默地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开口,声音很平静。

林建国抬起头,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发出声音。

“没了……都没了……”

“什么没了?”我追问。

“钱……我的钱……两百五十万……全都没了!”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事情,其实很简单。

简单到有些俗套。

他那个所谓的“新能源产业基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开始给的高额分红,不过是用后来者的本金,来支付前面人的利息。

典型的庞氏骗局。

就在前天,那个平台突然无法登录了。

他那个“有头有脸”的朋友,也失联了。

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投资者,血本无归。

林建国,只是其中一个。

他不仅投了自己卖房子的两百万,后来追加的五十万,还是借的高利贷。

现在,骗子跑了,高利贷的人,找上门了。

“他们……他们说,三天之内不还钱,就要……就要我儿子的命……”堂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前几天还风光无限,指点江山的林建国,怎么突然就……就到了这个地步?

我爸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想到了林建国之前劝他抵押房子的话。

如果……如果当时我妈同意了,那现在,我们家也……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妈。

她依然很平静。

她听完这一切,既没有震惊,也没有幸灾乐祸。

她只是站起身,走进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张银行卡出来了。

她把卡,放到林建国面前。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你哥的生日。”

林建国愣住了。

堂婶也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我妈。

“嫂子,我……”林建国嘴唇翕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钱,不是给你的。”我妈说,“这是借给你儿子的。他马上要上大学了,不能因为你们,耽误了孩子。”

“钱,以后有能力了就还。没能力,就算了。”

“但是,建国,你得记住。人,不能总想着走捷径。脚踏实地,才能走得稳。”

我妈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林建国拿着那张卡,手抖得像筛糠。

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妈面前。

“嫂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之前还笑话你……我……”他泣不成声,剩下的话,都淹没在哭声里。

我妈没有去扶他。

她只是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起来吧。日子,还得过下去。”

那天晚上,林建国和堂婶走了。

家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客厅乌烟瘴气。

许久,他掐灭烟头,哑着嗓子对我妈说。

“桂兰,我对不起你。”

我妈正在拖地,闻言,直起身子。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不,得提。”我爸的眼圈红了,“要不是你,我们家现在,也跟建国一样了。是我……是我鬼迷心窍。”

“你没错。”我妈说,“谁不想过好日子呢?看见钱,不动心,那是圣人。我们都是普通人。”

我爸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我看着我妈的背影,那个在我眼里一直固执、保守、甚至有些“愚蠢”的背影,突然之间,变得无比高大。

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拖把。

“妈,我来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把拖把递给了我。

“好。”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这半年发生的一切。

林建国的意气风发,和现在的穷途末路。

我爸的狂热追捧,和现在的后怕懊悔。

还有我,那个自以为是的我,对母亲的鄙夷和不解。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我一直以为,我比我妈懂得多。

我懂投资,懂理财,懂复利,懂风口。

而她,只懂把钱存银行,只懂去缴那个看起来回报率极低的社保。

可结果呢?

林建国那些听起来高大上的“投资”,最后变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而我妈那个最“笨”的选择,却成了我们家最坚实的盾牌。

那四万块钱,没有拿去“钱生钱”。

它,变成了每个月一千五百六十三块七毛,雷打不动,准时到账的养老金。

这个数字,跟两百万比起来,微不足道。

但它,不会一夜之间消失。

它,能保证我妈,在未来的每一天,都能有饭吃,有衣穿,有尊严地活着。

它,更像一个定海神针,在我们这个普通的工薪家庭里,稳住了最基本的生活底线。

我终于明白,我妈常说的那句话。

“西瓜是别人的,我够不着。我能抓住的,就这颗芝ма。”

她不是没有欲望。

她只是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拥有什么,自己能承受什么样的风险。

她一辈子,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但生活的艰辛,让她比任何人都懂得“安全”和“保障”的重要性。

那种对生活的洞察力,不是读几本财经书籍,看几篇网络文章就能学来的。

那是在漫长而琐碎的岁月中,一点一滴沉淀下来的,大智慧。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我妈已经做好了早饭。

小米粥,煮鸡蛋,还有她自己烙的葱油饼。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看见我,笑了笑。

“蔓蔓,快来吃饭,粥还热着。”

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我拿起一个鸡蛋,在桌上轻轻磕破,慢慢剥着壳。

“妈。”我轻声叫她。

“嗯?”

“对不起。”

我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傻孩子,跟妈说什么对不起。”

她给我碗里夹了一块葱油饼。

“快吃吧,吃了好上班。”

我咬了一口饼,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咸咸的,混着葱油的香气,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味道。

后来,林建国一家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

高利贷,我们这些亲戚凑了凑,帮他还了一部分。

剩下的,他卖了车,又找了份开货车的工作,起早贪黑地干,一点点还。

他再也不提什么“风口”,什么“投资”了。

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但眼神,却比以前踏实了许多。

堂弟也很争气,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我妈借给他的那五万块钱,成了他的学费和生活费。

堂婶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每个月有了稳定的收入。

生活,虽然艰难,但总算有了盼头。

而我们家,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爸,再也不羡慕别人家的飞黄腾达了。

他开始学着养花,侍弄那些瓶瓶罐罐,性子也平和了许多。

他会陪着我妈,去逛菜市场,会抢着拎最重的那个袋子。

每个月,我妈的养老金到账那天,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她会拉着我爸,去银行把钱取出来。

然后,像个孩子一样,一张一张地数。

她会拿出一部分,存起来,说是给我当嫁妆。

拿出一部分,当作家里的生活费。

剩下的一点,她会给自己和我爸买点喜欢吃的东西。

我曾经问她:“妈,你当初就那么确定,堂叔的投资会出问题吗?”

她正在给我织毛衣,闻言,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

“不确定。”她说。

“那……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坚持?”

“因为,我不赌。”我妈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这辈子,经过的事,见过的人,告诉我一个道理。那些看起来好得不像话的事,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

“建国那个人,从小就心高气傲,总想一步登天。这种性子,早晚要吃大亏。我劝不住他,我只能管好我自己,管好我们这个家。”

“我拿四万块去交社保,最坏的结果,就是钱没了。但只要我还活着,每个月就能拿回来一点。这叫细水长流。”

“可要是那四万块给了他,跟着他那两百万一起打了水漂。那才是真的血本无归。”

“蔓蔓,你要记住。过日子,就像走路。你可以走得快,但不能跑。跑得太快,容易摔跤。一跤摔下去,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她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织她的毛衣。

一针,一线,不急不缓。

阳光下,她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

那一刻,我看着我的母亲,这个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思想在我们看来无比“落后”的女人。

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高明。

真正的高明,不是懂得多少复杂的道理,不是能抓住多少虚无缥缈的风口。

而是,在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永远保持着一份清醒。

清醒地认识自己,清醒地看待得失,清醒地守住自己生活的底线。

就像一艘船,在大海中航行。

有的人,总想着追逐最猛烈的风,以为那能带他们最快到达彼岸。

却不知道,那风,也可能随时将他们掀翻。

而我母亲,她只是安安静An 静地,升起了自己那面小小的,却足够结实的帆。

她不求快,只求稳。

任凭海面风起云涌,她的小船,始终在自己的航道上,笃定前行。

也许,永远也到不了那个人人向往的,遍地黄金的彼岸。

但她,也永远不会,有倾覆的风险。

这,或许就是生活的真谛。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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