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才懂,和兄弟姐妹断了联系,是人生最痛的领悟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1 21:19 1

摘要:存折是那种最老的款式,暗红色的塑料皮,边角都磨得发白了。他用指甲把折缝里的灰尘抠出来,仿佛这样就能把里面的钱抠出来一样。

老了才懂,和兄弟姐妹断了联系,是人生最不理智的选择

引子

李卫国把那本存折翻来覆去地看。

存折是那种最老的款式,暗红色的塑料皮,边角都磨得发白了。他用指甲把折缝里的灰尘抠出来,仿佛这样就能把里面的钱抠出来一样。

可数字不会骗人。

那一长串的零后面,跟着一个孤零零的“3毛2”。

他的心,就像被泡进了冰窟窿里,从里到外凉得透透的。这可是他攒了一辈子的钱,是他挺直腰杆的底气,是他和老伴张兰的养老钱。整整二十万,一分不差。

怎么就没了?

“张兰!”他捏着存折,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哎,来了来了。”张兰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小跑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

她看见李卫国煞白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老李?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

李卫国一把推开她的手,把存折摔在桌上。

“钱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拉扯着屋里沉闷的空气。

张兰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钱啊?不都在存折里嘛。”她低头去擦手上的面粉,把围裙在手上擦了又擦。

“你别给我装糊涂!”李卫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二十万!我存了三十年的钱!哪儿去了?”

他死死盯着张兰的眼睛,想要从那片慌乱里,找出一个他能接受的答案。

昨天,他胸口疼得厉害,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心脏的血管堵了,得尽快做个支架手术。手术费加上后续的费用,至少要十万。

他当时一点没慌。

他有钱。他有二十万。

这笔钱是他用一根根木头,一把把刨子,一滴滴汗水换来的。年轻时他是厂里最好的木工,后来厂子倒了,他就自己单干,给人打家具,做装修。他手艺好,人实在,从不缺活儿。

他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把赚来的钱,一笔一笔存进这张存折。看着上面不断增长的数字,他觉得自己的腰杆都比别人硬几分。

可现在,他的腰杆,断了。

张兰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卫国,你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说什么?说钱被你拿去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了?还是被你投到哪个骗子项目里了?”李卫国气得口不择言。

他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他想不通,除了张兰,谁还能动这本他藏在床底下旧木箱里的存折。密码只有他们俩知道。

张兰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难道钱自己长腿跑了?”李卫G国胸口又开始发闷,他撑着桌子,大口喘着气。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一声一声,敲得人心慌。

窗外,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这个五十平米的老房子,此刻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把所有的猜忌、愤怒和失望都闷在里面,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卫国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过了四十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第一章 存折里的风波

“你说话啊!”李卫国扶着胸口,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张兰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想去扶他,又不敢。

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在水泥地上。

“卫国,你身体要紧,咱们别吵了行不行?”她声音带着哭腔。

“钱不说清楚,我这病好不了!”李卫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发出“咯吱”一声抗议。

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张兰虽然心软,但不是个没分寸的人。我们家的钱一向是我管着,她从来不多问。这么大一笔钱,她不可能不跟我商量就动了。可除了她,又能是谁呢?

“你把存折给我看看。”张兰走过来,伸手要拿桌上的存折。

李卫国把它往自己这边一拉,护得紧紧的。

“看什么?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你能看出花来?”

“我想看看取钱的日期。”张兰小声说。

李卫国愣了一下,这才把存折递过去。

他光顾着看余额了,根本没注意取款记录。

张兰戴上老花镜,一页一页地翻着,手指微微颤抖。

最后一笔取款记录,是在半年前。

一个鲜红的“200000”后面,盖着银行的章。

半年前?

李卫国努力回忆着。半年前,家里没出什么大事啊。儿子李健的小饭馆生意不好不坏,亲家那边也都平平安安。

“半年前……”他喃喃自语。

“你想想,那时候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急用?”张兰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期望。

李卫国摇摇头。

他的记性好得很。家里的每一笔大开销,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说。

张兰的眼神又暗了下去。她把存折合上,轻轻放在桌上。

“卫国,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动过这笔钱。”

“我不信你信谁?这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李卫国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觉得张兰还在演戏。这半年的时间,足够她把钱折腾光了。

内心独白:我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个“信”字。给人家打家具,说好用什么木料,就绝不用次一等的。答应好什么时候交工,就算熬通宵也得赶出来。街坊邻居谁家有事,只要开口,我从没二话。可到头来,跟我同床共枕四十年的老婆,却不跟我说实话。这比丢了二十万还让我难受。

“是不是给小健了?”李卫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张兰疼他疼到骨子里。

张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她立刻摇头。

“没有,小健没跟我要过钱。”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李卫国的眼睛。

他心里更沉了。

完了,八成就是给儿子了。那个臭小子,开个饭馆眼高手低,肯定又是赔钱了,张兰这个当妈的就偷偷拿钱去给他填窟窿。

“你别瞒我了。”李卫国声音里满是疲惫,“把小健叫回来,我当面问他。”

“别!”张兰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健最近生意忙,别让他分心。钱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你把钱给我变出来?”

“我……”张兰咬着嘴唇,说,“我回娘家借点,先把你的手术做了。”

“借?”李卫国冷笑一声,“你弟弟那个家,不找你要钱就不错了。你上哪儿借去?”

家就像个漏了气的皮球,看着还是圆的,其实里面早就空了。我辛辛苦苦打了一辈子的气,就这么让她一下子给放光了。现在出了事,她还想着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糊弄我。

外面的风开始刮起来了,吹得窗户呼呼作响。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二章 借不来的脸面

第二天,李卫国没去医院。

他犟脾气上来了。钱的事情没弄明白,他不想动手术。

张兰劝不动,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最后红着眼睛出了门,说是去想办法。

李卫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屋里静得可怕。

他拿起电话,翻开那个有些发黄的电话本。

他想自己试试。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以前厂里的老同事,王师傅。

“喂,老王啊,我是卫国。”

“哟,是卫国啊,稀客稀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老王的声音很热情。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卫国才把话题往正事上引。

“那个……老王,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王就打断了他。

“哎呀卫国,真不巧。我儿子刚买了房,我这把老骨头都掏空了,还欠着外债呢。你嫂子天天为这事跟我念叨。”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你忙。”李卫国赶紧挂了电话。

他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求人。

他又硬着头皮打了几个电话。

结果都差不多。

不是儿子结婚,就是女儿买车,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挂了最后一个电话,李卫... 国把电话本重重地合上。

他心里明白,不是大家真的都那么困难。只是人到这个年纪,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也不愿意轻易拿出来。

内心独白:以前总觉得,自己人缘不错,手艺也好,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真到了伸手借钱的时候,才知道脸面这东西,一文不值。人家客客气气地拒绝你,你还得陪着笑脸说“没事没事”。这比指着鼻子骂我一顿还难受。原来,没钱,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正心烦意乱,门开了。

儿子李健和儿媳王琳提着水果和补品走了进来。

“爸,你怎么没去医院啊?妈都急坏了。”李健一进门就问。

李卫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去了有什么用?没钱,人家给你看病?”

王琳放下东西,给李卫国倒了杯水。

“爸,钱的事您别担心,我们来想办法。”

李卫国看着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直接问道:“小健,我问你,家里的二十万,是不是你妈给你了?”

李健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躲闪。

“爸,您说什么呢?我没拿家里的钱。”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李卫国声音不大,却很有分量。

王琳赶紧打圆场:“爸,您别激动。小健的饭馆虽然没赚大钱,但也没亏。我们用不着动您的养老钱。”

李健也跟着点头:“是啊爸,您别多想了。手术费我们去凑,您安心准备做手术就行。”

他越是这么说,李卫国心里越是怀疑。

如果不是他拿了,他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如果他饭馆没亏钱,张兰为什么会偷偷把钱给他?他们母子俩,肯定有事瞒着我。

李卫国不再说话了,只是沉着脸,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屋子里的气氛,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

李健和王琳待了一会儿,也觉得尴尬,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他们走后,李卫国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他看到儿子和儿媳妇在楼下起了争执,王琳好像很生气,甩开了李健的手。李健则垂着头,不停地说着什么。

李卫国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这个家,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第三章 戳破的谎言

张兰是傍晚回来的。

她一进门,李卫国就闻到了一股酒气。

她的脸颊泛红,眼神也有些飘忽,显然是喝了酒。

“你喝酒了?”李卫国皱起了眉头。

“嗯,陪我弟喝了点。”张兰换了鞋,声音有些含糊。

“借到钱了?”

张兰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我弟妹说,他们刚买了理财,钱取不出来。”

李卫国冷哼一声,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现在死心了?指望你娘家,还不如指望门口的石狮子。”

张兰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

李卫国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一点,但疑虑更重了。

他决定不再兜圈子。

“张兰,我们做了一辈子夫妻,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二十万,到底是不是给了小健?”

张兰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抬起头,看着李卫国逼人的目光,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酒劲上涌,加上一天的奔波和委屈,她的防线终于崩溃了。

“是。”她吐出一个字,然后眼泪就决堤了。

“是我给他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亲耳听到张兰承认,李卫国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什么时候?”

“半年前。”

“为什么?”

“他的饭馆……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不开,快倒闭了。他不敢跟你说,怕你骂他。就来求我了。”张兰抽泣着说。

“我是他妈,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吗?我寻思着,先把钱给他救急,等他缓过来了,再把钱还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存折里。谁知道……谁知道你会突然生病……”

李卫国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握紧了。

指甲掐进肉里,他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母子俩,合起伙来骗了他半年。

他就像个傻子,每天还乐呵呵地盘算着这笔钱,想着以后怎么养老,怎么给孙子包个大红包。

“好,好得很。”他气得笑了起来,“你们真是我的好老婆,好儿子。”

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后院里可以随便挖的土。需要了,就挖一块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他们有没有想过,这笔钱对我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一串数字,那是我的命根子,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尊严!

“卫国,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兰哭着去拉他的手。

李卫国猛地甩开。

“别碰我!”

他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落,最后蹲在地上。

他听见门外张兰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张兰是心疼儿子。

可他无法原谅这种欺骗。

信任这东西,就像他手里做的木器,一旦有了裂痕,就算用再好的胶水去补,那道疤也永远都在。

他们的婚姻,裂了。

第四章 两代人的墙

第二天,家里像是结了冰。

李卫国不和张兰说话,张兰做的饭,他一口也不吃。

张兰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下午,李健又来了。

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卫国面前。

“爸,我错了!钱是我拿的,跟我妈没关系。您要打要骂,都冲我来。”

李卫国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没错,你本事大得很。二十万,说拿就拿了。”他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气。

“爸,我当时也是被逼得没办法。饭馆的房东突然要涨房租,供应商又催着结款,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李健的头垂得很低。

“走投无路就可以骗你老子?”李卫国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像刀子一样。

“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我怕您不同意。您一直觉得我开饭馆是不务正业,想让我跟您学手艺。”

“学手艺怎么了?丢你的人了?”李卫国一拍扶手,“我靠这门手艺,把你养大,给你娶媳妇。到你这儿,就成了丢人的事?”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健急着解释,“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谁还打家具啊,都去买现成的。我想趁年轻,自己闯一闯。”

“闯?把家底都闯没了,这就是你闯出来的名堂?”

父子俩的对话,像两堵墙在碰撞。

一个守着老理,信奉一门手艺吃一辈子。

一个想着新路,觉得要敢想敢干才能出头。

谁也说服不了谁。

内心独白:我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折腾。我这门手艺,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能保证一家人吃穿不愁。这不比他那个三天两头赔钱的饭馆强?他总说我思想僵化,跟不上时代。可我觉得,做人做事,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什么时候都错不了。

“爸,钱我会想办法还上的。我跟朋友借,去贷款,就算把饭馆卖了,也一定把您的手术费凑齐。”李健说。

“不用了。”李卫国摆摆手,“你的钱,我花不起。”

他站起身,走到阳台,拿起他的刨子,开始刨一块旧木料。

刨花卷曲着落下,带着木头的清香。

这是他心烦意乱时唯一的慰藉。

李健在客厅里跪了很久,见父亲没有丝毫回心转意的意思,只好默默地站起来,和张兰一起离开了。

屋里又只剩下李卫国一个人。

还有满地的刨花。

他觉得,他和儿子之间,也隔着这么一堆东西。

看着光鲜,其实一吹就散,什么也留不住。

第五章 救命的电话

冷战持续了三天。

李卫国的身体撑不住了。

那天下午,他正在阳台干活,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有意识,人已经在医院的抢救室里了。

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

张兰和李健守在床边,两个人的眼睛都肿得像核桃。

医生板着脸走进来。

“病人心肌大面积缺血,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手术!”

“再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张兰和李健心上。

“医生,我们马上凑钱!”张兰慌乱地说。

“不是钱的问题,是签字和准备。你们家属尽快做决定。”医生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李卫国躺在病床上,意识还不太清楚,但他听到了医生的话。

他想说“不治了”,可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张兰和儿子绝望的脸,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不是怕死,是怕他就这么走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张兰拉着李健走到走廊上。

“怎么办啊小健?你爸他……”她的话被哭声淹没了。

李健也是六神无主,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又给王琳打了电话,东拼西凑,还差一大截。

“妈,您别急,我再去找朋友借!”李健说着就要走。

张兰一把拉住他。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翻出一个许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妈,你给谁打电话?”

张兰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

张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卫民……”她只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嫂子?出什么事了?”

“你哥他……他住院了,要做手术……我们……”

李健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卫民?

是二叔李卫民?

那个和父亲断绝来往了十多年的亲弟弟?

李卫国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转动眼珠,看着走廊里的母子俩。

他隐约听到了“卫民”两个字。

他的心,猛地一沉。

不,不可以。

他宁愿死在手术台上,也不愿意接受那个人的帮助。

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夹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包,急匆匆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看到病床上的李卫国,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哥。”

李卫民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张兰手里。

“嫂子,卡里有十五万,密码是咱妈的生日。不够我再去想办法。先救我哥要紧。”

张兰拿着那张薄薄的卡片,觉得有千斤重。

李卫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弟弟,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在他最狼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他伸出手的,竟然是这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第六章 陈年的疙瘩

手术很成功。

李卫国从麻醉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李卫民。

他比记忆中老了很多,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

听到动静,李卫民醒了过来。

“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赶紧起身,给李卫国倒了杯水。

李卫国没说话,只是别过了头。

李卫民也不在意,把水杯放下,默默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张兰和李健提着饭盒走进来,看到这副情景,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李卫民一直守在医院。

他给李卫国擦身,喂饭,陪他说话,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说。

李卫国虽然不理他,但也没有赶他走。

病房里没有别人的时候,李卫民削着一个苹果,轻声开了口。

“哥,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李卫国身体一僵。

当年的事,像一根刺,在兄弟俩心里扎了十多年。

那时候,老母亲还在,生了重病。李卫国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是不够。李卫民当时在外面做点小生意,赚了些钱。李卫国放下脸面,去找他借。

李卫民二话没说,给了他一张存折。

可后来,李卫国无意中听到李卫民和他媳妇的对话。

“……我哥那个人,死脑筋,就知道守着他那点木工活,能有什么大出息。这钱啊,就当是肉包子打狗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了李卫国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弟弟踩在了脚下。

他把剩下的钱,连本带利还给了李卫民,从此断了来往。连母亲的葬礼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我那时候年轻,说话不过脑子。”李卫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气我自己。气我没本事赚大钱,不能让咱妈住最好的医院。我说的那些混账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媳妇为这事,跟我吵了好几年。她说,全天下,就你这么一个亲哥,我怎么能说那种话伤你的心。”

苹果皮在他手里,断了。

“哥,这些年,我没一天不想你。每次路过你家楼下,我都想上来看看,可我没脸。”

李卫国听着,眼眶慢慢湿了。

原来,一个让他耿耿于怀了十多年的心结,只是源于一场误会。

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隔绝了最亲的兄弟。

内心独白:我总觉得,人活着就为一口气。别人可以看不起我,但亲弟弟不行。我以为他笑话我没本事,笑话我穷。为了这口气,我硬生生把唯一的弟弟推出了我的生活。现在想想,多傻啊。那点所谓的脸面,跟兄弟情比起来,算个什么东西?老了才懂,血浓于水,这四个字,是用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

“苹果……削得太厚了,浪费。”李卫国沙哑着嗓子,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李卫民愣住了,随即咧开嘴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

“哎,我再给你削一个,薄薄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暖洋洋的。

病房里那层看不见的冰,正在慢慢融化。

第七章 一碗阳春面

出院那天,李卫民开着车来接。

车不新,一辆半旧的国产车,车里收拾得很干净。

回到家,屋里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

桌上摆着几样家常菜,中间是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面是张兰亲手擀的,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油腻的,先吃点清淡的。”张兰给他盛了一碗。

李卫国看着这一家人,妻子,儿子,儿媳,还有弟弟。

他突然觉得,之前那些纠结、愤怒、委屈,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

很香,很暖。

“爸,对不起。”李健在他身边坐下,低声说,“饭馆我准备转出去了。以后,我跟您学手艺。”

李卫国夹面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儿子,儿子的眼神很诚恳。

“想好了?”

“想好了。我明白了,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踏踏实实,对得起家人。您的手艺不能丢了,我想把它传下去。”

李卫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眼圈有点红。

他把碗里的一个荷包蛋夹给了李健。

“多吃点,瘦了。”

他又夹起另一个,放进了张兰的碗里。

“你也辛苦了。”

张兰看着碗里的荷包蛋,眼泪掉了下来,这一次,是高兴的。

李卫民在一旁看着,笑着说:“哥,你这手艺可不能藏着掖着,改明儿也教教我,我给你打下手。”

“行啊,工钱可一分不能少。”李卫国开着玩笑。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饭后,李卫国把那张李卫民给的银行卡,还给了他。

“这里面,我只动了手术费。剩下的,你拿回去。”

李卫民推辞着。

“哥,这钱你拿着。你身体刚好,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拿着。”李卫国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还没到要靠弟弟养活的地步。我的手还能动,这个家,我还能撑起来。”

他拍了拍李卫民的肩膀。

“以后,常来家吃饭。”

“哎!”李卫民重重地点了点头。

送走弟弟,李卫国回到屋里。

他拿出那个空了的存折,看了很久,然后把它撕掉了。

他走到阳台,阳光正好。

他拿起一块木料,对正在旁边收拾工具的李健说:“看好了,这第一刀,叫‘开刃’。做木工,跟做人一个道理,心要正,手要稳,走出的线,才不会歪。”

李健认真地看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内心独白:以前,我总觉得那本存折就是我的命。没了它,天都塌了。可经历这一场风波,我才明白,真正的财富,不是那串数字。是老婆半夜给你盖上的被子,是儿子跪在你面前的忏悔,是弟弟在你最难的时候,二话不说递过来的那张卡。是这一碗热乎乎的阳春面。钱没了,可以再挣。手艺丢了,可以再练。可要是人心散了,家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老了才懂,跟兄弟姐妹断了联系,是这辈子最不理智的选择。因为那断掉的,不只是情分,而是你人生路上最后的一条退路。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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