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牙周炎是一种普遍存在的慢性炎症性疾病，影响着全球超过10亿人。它不仅导致牙齿丧失，还与多种系统性疾病相关，包括慢性肾脏病（CKD）。尽管牙周炎和CKD之间存在共同的风险因素，如吸烟、高血糖和肥胖，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牙周炎可能是CKD的一个独立风险因素。近期
引言：
牙周炎是一种普遍存在的慢性炎症性疾病，影响着全球超过10亿人。它不仅导致牙齿丧失，还与多种系统性疾病相关，包括慢性肾脏病（CKD）。尽管牙周炎和CKD之间存在共同的风险因素，如吸烟、高血糖和肥胖，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牙周炎可能是CKD的一个独立风险因素。近期，一篇发表在
Nature Reviews Nephrology杂志上的综述深入探讨牙周炎与CKD之间的复杂关系，包括其流行病学、病理生理学、共同机制以及潜在的因果关系。本刊整理核心精要，以飨读者。
牙周炎的流行病学与负担
牙周炎是由牙菌斑生物膜引起的牙周组织慢性炎症，其全球患病率在过去30年中增加了8.44%。据估计，2021年全球有超过11亿人患有严重牙周炎。牙周炎不仅导致牙齿丧失，还对患者的生活质量产生负面影响，包括言语、营养、外貌和自信心等方面。牙周炎的经济负担也极为显著，全球每年因牙周炎导致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分别达到1860亿美元和3290亿美元。
牙周炎的病理生理学
牙周炎的发病机制复杂，涉及牙菌斑生物膜引起的局部炎症反应和全身性炎症。健康牙周组织中，免疫系统与共生微生物之间存在平衡。然而，当这种平衡被打破时，病原体释放的毒力因子会引发过度的炎症反应，导致组织破坏。牙周炎的进展涉及多个阶段，从牙龈炎到严重的牙周组织破坏，最终导致牙齿脱落。
有假设认为，牙周炎与多种系统性疾病相关，包括2型糖尿病（T2DM）、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血管疾病（CVD）和慢性肾脏病（CKD）。这些疾病共享多种风险因素，并且牙周炎可能通过增加全身炎症负担、氧化应激和内皮功能障碍等机制加剧这些疾病的发展，从而导致进行性CVD、糖尿病、CKD和死亡率。支持这一假设的证据包括对来自美国普通人群的13 784名社区居民的分析，结果显示牙周炎与CKD患者（与无牙周炎的CKD患者相比）的全因死亡率和心血管死亡率（分别为9%和6%）相关；这种效应与共病糖尿病相似（图1）。牙周炎的存在也使吸烟或患有高血压的CKD患者的CVD死亡率分别增加了10%和8%。
图1. 牙周炎和糖尿病对CKD患者死亡率的影响
牙周炎与慢性肾脏病的相互作用
（1）流行病学证据
多项研究表明，牙周炎与CKD之间存在独立关联。一项2023年的伞状综述分析了12项系统性回顾表明牙周炎与CKD之间存在显著关联。纵向研究显示，牙周炎患者肾功能下降的速度更快，且牙周炎与CKD的发生风险增加有关。例如，在一项对761名老年男性的研究中，基线时患有严重牙周炎的男性在平均4.9年的随访期间，CKD的发生率是未患有严重牙周炎男性的2倍（发病率比为2.0，95% CI：1.2~3.4）。
在另一项对699名非洲裔美国人的研究中，严重牙周炎与CKD的发生风险显著相关，调整后的发病率比为4.2（95%CI：1.7~10.4）。此外，在中国台北市的一项社区队列研究中，患有牙周炎的参与者在3年内估算肾小球滤过率（eGFR）下降30%的风险比未患牙周炎的参与者高出60%（调整后的OR为1.6，95%CI：1.4~1.9）。
（2）共同机制
牙周炎和CKD共享多种风险因素，包括吸烟、高血糖、肥胖和炎症。这些因素可能导致两种疾病之间的相互作用。此外，牙周炎引起的全身性炎症和氧化应激可能加剧CKD的进展。
（3）潜在的因果关系
牙周炎可能通过多种机制影响CKD的发展（图2）：
全身性炎症：牙周炎引起的炎症介质释放进入血液循环，增加全身炎症负担。例如，牙周炎患者的hs-CRP水平显著高于健康人群，而hs-CRP是CKD进展的独立预测因子。
氧化应激：牙周炎导致的氧化应激可能加剧CKD中的氧化损伤。牙周炎患者血液中的ROS水平显著升高，而抗氧化能力显著降低，这种不平衡可能导致肾脏微血管功能障碍。
微生物传播：牙周病原体通过血液循环进入肾脏，直接损伤肾组织。例如，牙龈卟啉单胞菌的DNA在CKD患者的肾脏组织中被检测到，并与肾小球滤过率（eGFR）下降相关。
免疫系统异常：牙周炎引起的免疫系统过度激活可能导致肾脏炎症。牙周炎患者外周血中的中性粒细胞表现出过度的活性和反应性，释放过多的ROS和炎症因子，这些因子可能通过血液循环进入肾脏，加剧肾脏炎症。
图2. 牙周炎与CKD存在因果关系
（4）牙周炎治疗对CKD的影响
尽管观察性研究显示牙周治疗可能改善CKD患者的肾功能和炎症标志物，但目前缺乏大规模随机对照试验来证实这些效果。例如，在一项对80例CKD和牙周炎患者的随机对照试验中，牙周治疗后，患者的hs-CRP水平显著下降（从3.5 mg/L降至2.1 mg/L，P2，P=0.04）。此外，牙周治疗还显著降低了患者的尿白蛋白肌酐比（UACR）（从30 mg/g降至22 mg/g，P=0.03），表明牙周治疗可能对CKD患者的肾脏保护具有积极作用。结论
牙周炎是一种普遍存在的慢性炎症性疾病，与CKD之间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尽管目前的证据支持牙周炎作为CKD的一个独立风险因素，但其因果关系仍需进一步研究。通过改善牙周健康，可能为CKD的预防和管理提供新的策略。未来的研究应集中在牙周炎和CKD的共同机制上，并探索牙周治疗对CKD患者肾功能的长期影响。通过加强牙周健康教育和治疗，可以显著改善CKD患者的预后，提高其生活质量。
参考文献：Chapple ILC, et al. Nature Reviews Nephrology. 2025; 21: 226-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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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医脉通肾内频道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