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为了逼我离婚,假装破产,我信以为真,拿出所有积蓄,他却哭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4 15:59 1

摘要:我从沙发里抬起头,看见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沈唯是晚上十点半回的家。

玄关的感应灯没亮。

我从沙发里抬起头,看见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灯坏了?”我问。

他没说话,摸索着墙壁,自己按开了开关。

啪嗒一声。

光线刺得我眯了眯眼。

再看他,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不是我认识的沈唯。

他穿着那身我给他熨烫得笔挺的阿玛尼西装,可现在,那身衣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咸菜,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领带歪在一边,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

空的。

像一口被掏干了的老井,连一丝水光都看不见。

“沈唯?”我又叫了一声,站了起来。

他像是才看见我,扯了扯嘴角,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晚晚。”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他换了鞋,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地毯上,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缩成了一团。

我心里的警报声瞬间拉到了最响。

出事了。

我蹲下身,手放在他不停颤抖的背上,“怎么了?公司出事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张网,要把我罩住。

“晚晚,”他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我们完了。”

“什么完了?”我的心跳开始失控。

“公司……破产了。”

轰。

我感觉我的耳朵里有一万只蜜蜂在同时振动翅膀。

破产了?

怎么会?

上个月我们还在庆祝公司拿下了城南那个大项目,他还意气风发地在庆功宴上跟我说,老婆,等这个项目做完,我们就换个带院子的大房子。

怎么会,破产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试图抽回我的手,但被他攥得更紧。

“我没开玩笑。”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真的,晚晚,全完了。”

“欠了银行两千万的贷款,供应商的款子还有八百多万,项目停了,所有的钱都砸进去了,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两千万。

八百万。

这些数字像长了牙的怪物,在我脑子里横冲直撞。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

从大学毕业,我们一穷二白,租在城中村不见天日的握手楼里,一碗兰州拉面都要掰成两半分着吃。

到后来,他创业,我做他的后盾。

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快?”

“资金链断了。”他颓然地松开我,靠在沙发上,“怪我,都怪我,太冒进了,步子迈得太大了。”

他开始一下一下地扇自己耳光。

啪。

啪。

清脆,响亮。

我扑过去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疯了吗!”

“我是疯了!”他吼道,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把我们的家都赔进去了!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那一刻,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解,都被他的眼泪冲垮了。

我只剩下心疼。

铺天盖地的心疼。

我抱住他,像哄女儿睡觉那样,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没事的,没事的沈唯。”

“钱没了,可以再赚。”

“只要我们人还在,家就在。”

我说着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给我自己洗脑。

夜很长。

我们就在客厅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沈唯已经睡着了,靠在我的肩膀上,眉头紧紧地皱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一夜没合眼。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沈唯倒了,这个家就得我来撑着。

我轻轻地把他放平在沙发上,给他盖上毯子。

然后我走进了衣帽间。

我的衣帽间。

曾经是我最骄傲的地方。

一整面墙的包,从LV到Chanel,从Dior到Gucci。

最上面一层,单独放在防尘玻璃柜里的,是那只爱马仕的Birkin。

30尺寸,金棕色,金扣。

是去年我生日,沈唯送给我的礼物。

他说,老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辛苦了,别人有的,我也要让你有。

我当时抱着那个橙色的盒子,高兴得像个傻子。

现在,我看着它,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卖掉它。

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卖掉。

我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一个一个地拍。

我甚至还记得给每个包的身份卡和购买小票都拍了特写。

我冷静得不像话。

就好像我不是在变卖我的青春和爱情的见证,而是在处理一堆过时的库存。

我联系了一个做二手奢侈品的朋友,孟佳。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听见她那边吵吵嚷嚷的。

“喂?晚晚?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佳佳,我有点东西,想让你帮我看看能出多少。”

“什么东西啊?你又淘到什么宝贝了?”她笑着问。

我顿了顿,说:“我的那些包,所有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几秒,孟佳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晚晚,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说,“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

这是一个多么苍白无力的借口。

孟佳没再追问。

“你发照片给我吧,我帮你问问。”

“好。”

挂了电话,我把几十张照片,分门别类地打包,发给了她。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到一阵虚脱。

我坐在衣帽间的地毯上,看着那些空了一半的架子,突然就想哭。

但我忍住了。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女儿还在她外婆家,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我不想让她看到家里这个样子。

沈唯还在睡。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和牛,波士顿龙虾,有机蔬菜。

都是我们过去生活的印记。

我拿出两个鸡蛋,一包挂面。

从今天起,我们要学着过苦日子了。

中午的时候,孟佳的电话打来了。

“晚晚,你那些包,状态都很好,票据齐全。我这边问了几个渠道,全出的话,大概能给你这个数。”

她报了一个数字。

比我预期的要高一些。

“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我立刻回答,“越快越好。”

“你真的……想好了?”孟-佳还是不放心。

“想好了。”

“那只Birkin呢?也出?”

“……嗯。”我的心被揪了一下。

“那只最保值,也最抢手,单出价格会更好。我有个老客户一直在找这个颜色这个尺寸的。”

“那就出吧。”我说。

没什么舍不得的。

一个包而已。

能换来我们喘口气,就值了。

“行。那你下午把东西送我店里来,我给你走流程。”

“好。”

挂了电话,我看着沙发上还在沉睡的沈唯,心里五味杂陈。

他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开始为我们的未来铺路了。

哪怕这条路,要用我最心爱的东西去铺。

我找出几个巨大的行李箱,开始装那些包。

每一个,都曾经是我的心头好。

我记得买下这只Lady Dior时,是因为我们签下了第一个百万合同。

我记得这只Chanel CF,是女儿出生的那一年,沈唯送给我的奖励。

现在,它们都变成了冰冷的商品。

装到最后,我拿出了那只Birkin。

我用专门的擦拭布,仔仔细细地把它擦了一遍。

金色的锁扣,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我仿佛还能闻到上面淡淡的皮革香气。

再见了。

我把它放进防尘袋,再放进橙色的盒子里。

盖上盖子的那一刻,我感觉像是和过去的一部分,做了一个彻底的告别。

下午,我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出门。

沈唯还没醒。

也好。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到了孟佳的店里,她已经在了。

看到我拖着两个大箱子,她眼圈一下就红了。

“晚晚……”

“别,”我打断她,“千万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她没说话,只是上来抱了抱我。

“到底怎么回事?跟沈唯吵架了?”

“不是。”

“那是什么?”她追问,“他外面有人了?”

“佳佳!”我加重了语气。

“好好好,我不问了。”她举手投降,“但是晚晚,你听我说,不管发生什么,别一个人扛着。钱不够,我这里有。”

我心里一暖。

“我知道。谢谢你,佳佳。”

“跟我客气什么。”

她开始验货,点数。

整个过程,我像个局外人一样,麻木地看着。

最后,孟佳把那只Birkin的盒子拿了出来。

她打开,仔细检查了一下。

“品相完美。”她叹了口气,“你真的舍得?”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没再劝。

“款子我先给你垫上,让他们那边慢慢走账。”她拿出手机,“打你卡上?”

“给我现金吧。”我说。

我不想留下任何转账记录。

我不知道那些追债的人,会不会查到我的账户。

孟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行。你等我一下。”

她去后面财务室了。

没多久,她拿出一个黑色的旅行袋,递给我。

“都在里面了。”

很沉。

我接过来,手腕往下一坠。

“晚晚,”孟-佳拉住我,“沈唯他对你……还好吗?”

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笑。

“他就是……受了点打击。会好起来的。”

“如果他敢对你不好,你告诉我。”孟佳说得咬牙切齿,“我找人卸了他一条腿。”

我被她逗笑了。

“知道了,我的女侠。”

离开孟佳的店,我提着那袋沉甸甸的现金,感觉自己像一个亡命天涯的逃犯。

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银行。

我把我名下所有的理财产品,股票,基金,全部赎回。

银行的客户经理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林女士,您这些产品都还没到期,现在赎回会有不小的损失。”

“我知道。”我说,“赎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只好照办。

签了一大堆文件,按了无数个手印。

最后,我卡里的数字,变成了一长串。

我又取了一部分现金出来,塞进那个黑色的旅行袋。

现在,这个袋子更沉了。

这里面,是我所有的积蓄。

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

是我安全感的来源。

现在,我准备把它全部交出去。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玄关的灯,还是坏的。

沈唯醒了。

他坐在沙发上,和我早上离开时一样的姿势。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出去办了点事。”

我把那个黑色的旅行袋,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愣愣地看着那个包。

“这是什么?”

我拉开拉链。

露出了里面一捆一捆的,崭新的人民币。

红色的,晃眼。

沈唯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你……”

“我把我的包都卖了。”我平静地说。

“还有我这些年自己存的钱,理财,股票,都在这里了。”

我把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

“这张卡里还有一部分。密码是女儿的生日。”

“一共是,三百六十二万。”

“我知道,这跟三千万比,是杯水车薪。”

“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先把供应商的钱给一部分,稳住他们。”

“银行那边,我们去谈,看能不能做债务重组,分期还款。”

“房子……我们可以卖掉。我们搬回以前租的那个小房子去。”

“车子也卖掉。”

“日子是苦了点,但是,总有办法的。”

我一口气说完,像一个做了万全准备,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

我在等我的士兵,我的丈夫,给我一个回应。

哪怕是一个点头。

一句“好”。

然而,沈唯没有。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袋子钱,和那张银行卡。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了。

从震惊,到迷惑,再到一种我看不懂的……恐慌。

对,是恐慌。

他的嘴唇在哆嗦,身体也在发抖。

“你……你把Birkin也卖了?”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愣住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关心一个包?

“卖了。”我有点不高兴,“一个包而已,比我们的家还重要吗?”

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就这么滚了下来。

不是昨天那种绝望的,带着自我厌弃的眼泪。

而是……

我形容不出来。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悔恨,有痛苦,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他哭了。

哭得像个孩子。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压抑的,痛苦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呜咽。

他伸出手,想去碰那袋子钱,但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来。

好像那不是救命的钱,而是滚烫的烙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哽咽着问我。

我被他问懵了。

“什么为什么?”

我不这么做,我们怎么办?

等着被人上门追债,等着法院来查封房子吗?

“沈唯,你到底怎么了?”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一个因为破产而绝望的男人,在看到一大笔救命钱的时候,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他应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激动,感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痛苦,恐慌。

“你不该这么做的……”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你不该的……”

“为什么不该?”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沈唯,你看着我。”

他不敢看我。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吼了一声。

他浑身一颤,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和无边的愧疚。

那一瞬间,一个荒谬的,可怕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脑子。

我死死地盯着他。

“公司……真的破产了吗?”

我的声音在发抖。

沈唯的身体,僵住了。

他没有回答。

但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的血,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从头顶,凉到脚心。

原来,刚才那袋子钱,不是救命的稻-草。

而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

“我……”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为了什么?”我追问,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为了逼我跟你离婚,对不对?”

沈唯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暴露无遗。

他以为,他导演了一出天衣无缝的悲情大戏。

他以为,我会像他预想的那样,大吵大闹,然后因为无法忍受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而主动提出离婚。

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以一个“受害者”的姿D态,摆脱我,摆脱这段婚姻。

还不用分给我一分钱的财产。

多完美的计划。

他算好了一切。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我的反应。

他没想到,我不仅没有放弃,反而砸锅卖铁,倾其所有,要跟他一起共渡“难关”。

我的爱,我的信任,我的不离不弃,变成了一面最讽刺的镜子。

照出了他的卑鄙,无耻,和不堪。

所以他哭了。

他不是为我感动。

他是为他自己那点可怜的,被彻底击碎的自尊心和计划而哭。

“是吗?”我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心,已经疼到麻木了。

他终于崩溃了。

“对不起……晚晚……对不起……”

他跪在地上,想来拉我的手。

我猛地后退了一步,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

“别碰我。”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是爱。

是信任。

是过去八年,我以为坚不可摧的一切。

原来都是假的。

都是一个笑话。

我看着地上的那袋子钱,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我卖掉了我所有的珍藏,换来了一堆废纸,和一个天大的谎言。

我笑了。

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唯被我的笑声吓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

也许我就是疯了。

被他逼疯了。

我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

“沈唯。”

我叫他的名字,平静得可怕。

“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晚晚,不,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看着他,“解释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设计我?解释你有多想摆脱我?”

“不是的!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我打断他,“你不是想离婚?那你演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好玩吗?”

“我……我是一时糊涂!”他语无伦次,“我最近压力太大了,公司的事情,外面的应酬……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越来越没话说了,我……我就是想……想试探一下……”

“试探?”我冷笑,“用破产来试探?沈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你试探出了什么?试探出我林晚是个傻子,可以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是!不是的!”他爬过来,想抱我的腿,“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想过要真的离婚!我就是……混蛋!你打我,你骂我,怎么样都行,别说离婚好不好?”

我看着他现在这副痛哭流涕,卑微祈求的样子。

觉得无比恶心。

早干什么去了?

在我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三千万债务, sleeplessly 熬了一整夜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在我忍着心痛,卖掉我最心爱的包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在我放下所有的尊严,去银行求人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

他是不是躲在某个角落,看着我的狼狈,心里在偷着乐?

在计算着,我什么时候会崩溃,什么时候会如他所愿地提出离婚?

“沈唯,”我一字一句地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绕过他,把那袋子钱,和那张银行卡,重新收了起来。

“这些,是我的。”

“跟你没关系。”

我转身,想回卧室。

他突然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

“晚晚!你别走!你别不要我!”他哭喊着,“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

爱?

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是对“爱”这个字最大的侮辱。

“放手。”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放!死都不放!”

“沈唯,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他大概是被我冰冷的语气震慑住了,手臂的力道,松了一点。

我趁机挣脱开。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所谓的爱,就是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欺骗和算计吗?”

“如果这就是你的爱,那我宁可不要。”

我走回卧室,反锁了门。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不是为他哭。

我是为我自己。

为我那死去的八年青春。

为我那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真心。

门外,传来沈唯疯狂的砸门声和哭喊声。

“晚晚!开门啊!你听我解释!”

“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充耳不闻。

解释?

机会?

太晚了。

从他决定用“破产”来逼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核桃一样肿的眼睛,打开了房门。

沈唯就睡在门口的地毯上,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听到声音,他立刻惊醒,爬起来。

“晚晚……”

我没看他。

我径直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

我坐在餐桌前,开始写字。

沈唯跟了过来,站在我身边,看到我写下的那几个大字,他浑身一抖。

“离婚协议书”。

“我不要!”他想来抢我手里的纸。

我躲开了。

“沈唯,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房子,是婚前我爸妈给我买的,跟你没关系。”

“车子,你的归你,我的归我。”

“女儿的抚养权,归我。你可以随时探视。”

“至于公司,既然没有破产,那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部分,我会找律师来跟你核算。你该给我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我的条理清晰,逻辑分明。

就像我之前规划着怎么替他还债时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我是在规划着,怎么离开他。

“不……我不同意!”他嘶吼道,“我不离婚!我死都不同意!”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沈唯,你觉得,把‘假装破产逼迫妻子离婚’这件事闹到法官面前,闹到我们所有亲戚朋友面前,对你的公司,对你的声誉,是件好事吗?”

他被我问住了。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是啊。

他最在乎的,不就是他的面子,他的事业吗?

他可以不要我,但不能不要这些。

我抓住了他的软肋。

就像他曾经以为,他抓住了我的一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陌生和恐惧。

我笑了。

“我变成这样,不是你逼的吗?”

“在你把我当傻子,算计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把写好的协议书,推到他面前。

“签字吧。”

“看在我们夫妻一场,女儿也需要一个体面的父亲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

“这对你,对我都好。”

他看着那份协议,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这一次,我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怕失去我,失去女儿,失去这个家。

可惜。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有些事,做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我搬到了客房去住。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试图讨好我。

给我做饭,买我喜欢吃的甜点,甚至把玄关那个坏掉的感应灯也修好了。

可我视而不见。

他做的饭,我一口不吃。

他买的东西,我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

玄关的灯亮起时,我只会觉得刺眼。

他开始变得憔悴,暴躁。

会在半夜喝得烂醉如泥地回来,抱着我的房门,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胡话。

“晚晚……我错了……”

“我当时就是猪油蒙了心……”

“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孟佳的电话。

“晚晚,你跟沈唯到底怎么了?”

“他前天来我店里,喝得醉醺醺的,问我你的包还在不在,说要加价买回去。”

“特别是那只Birkin,他说多少钱都行。”

我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想买回去了?

早干嘛去了?

“我没卖。”孟佳说,“我总觉得不对劲,就找人去打听了一下沈唯公司的情况。”

“你猜怎么着?”

“他公司好好的,非但没破产,上个季度的财报还特别漂亮。”

“这个王八蛋!他居然敢骗你!”孟-佳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

“你知道?”孟佳愣住了,“那你……”

“佳佳,我要离婚了。”

孟佳沉默了。

“……好。”过了很久,她才说出这一个字。

“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开口。”

“帮我找个最好的离婚律师。”

“没问题。”

有了孟佳的帮助,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律师很快就介入了。

当沈唯接到我的律师函时,他彻底崩溃了。

他冲进我的房间,第一次对我动了手。

他抓着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

“林晚!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我们八年的感情,就抵不过我犯的一次错吗!”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觉得无比陌生。

“放手。”我冷冷地说。

“我不放!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我笑了,“沈唯,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欠我一个说法。”

“从你决定骗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八年的感情,就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你犯的不是一次错,你是对我们整个婚姻的背叛和谋杀。”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松开了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谋杀……”他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对,就是谋杀。”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服。

“沈唯,别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

“签字吧。给我们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说完,我没再看他,径直走了出去。

我去了女儿所在的外婆家。

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她了。

看到我,五岁的女儿像一只小蝴蝶一样飞奔过来,扑进我怀里。

“妈妈!你终于来看我啦!”

我抱着她软软小小的身体,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奶香味,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瞬间土崩瓦解。

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眼泪无声地流淌。

“妈妈,你怎么哭了?”女儿用她的小手,笨拙地给我擦眼泪。

“妈妈没事。”我哽咽着说,“妈妈就是……太想你了。”

“我也想妈妈!”

那天晚上,我搂着女儿睡着。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城中村的小房子。

夏天的午后,阳光从狭窄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

年轻的沈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T恤,正在厨房里给我做饭。

他回头对我笑,牙齿很白,笑容很干净。

“晚晚,今天发工资了,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

我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一片。

我知道,我怀念的,不是那个人。

而是那段,再也回不去的,纯粹的时光。

离婚的官司,比我想象中要顺利。

也许是我的律师太厉害,也许是沈唯自知理亏,不敢把事情闹大。

他最终,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分割财产的时候,他主动提出了,要把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我。

他的律师都惊呆了。

我也很意外。

“我不需要这么多。”我说。

“这是我欠你的。”沈唯看着我,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和悔恨,“晚晚,我知道,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但我只有这个了。”

“就当是……我为我们的过去,买单吧。”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如今憔悴得不成样子。

短短一个月,他好像老了十岁。

我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只剩下一片空茫。

我们,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没有接受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我只要了我们婚后共同财产里,我应得的那一部分。

不多,也不少。

足够我和女儿,开始新的生活。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北京下起了小雨。

我们从民政局出来,撑着各自的伞,站在台阶上。

“晚晚。”他叫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以后……我还能看看女儿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协议上写了,你有探视权。”

“那……还能看看你吗?”

我沉默了。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沈唯,”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轻得像要被风吹散,“我们,就这样吧。”

说完,我没有再停留,径直走进了雨幕里。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

直到我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

我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几个月后,我用分到的钱,在市中心一个安静的小区,买了一套小小的两居室。

我和女儿,正式开始了我们的新生活。

我重新找回了我大学时的专业,做起了室内设计。

我开了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很小,但很温馨。

孟佳成了我最坚实的后盾和合伙人。

生活,忙碌,充实,也很快乐。

有一天,孟佳突然把一个橙色的盒子,放在我面前。

“喏,送你的。”

我打开一看,愣住了。

是那只Birkin。

金棕色,金扣。

“你……你没卖掉?”

“卖了啊。”孟佳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这是我后来又给你买回来的。”

“我当时就觉得沈唯那个王八蛋不对劲,我就留了个心眼。你那个包,我卖给我一个关系特好的姐妹了,说好随时可以赎回来。”

“后来,我就用你给我的手续费,把它赎回来了。”

“就当是,庆祝你新生,我送你的礼物。”

我看着那只包,眼眶一热。

我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卖掉了它。

现在,我的朋友,又为了我,把它买了回来。

真是……讽刺又温暖。

“谢谢你,佳佳。”

“跟我客气。”她拍拍我的肩膀,“林晚,你记住,包没了,可以再买。男人没了,可以再找。”

“什么都没有,比你自己开心更重要。”

我笑了。

是啊。

什么都没有,比我自己开心更重要。

我把那只Birkin,放回了我的新衣帽间。

它不再是爱情的见证,也不是身份的象征。

它是我的一段过往。

是我摔倒过,又重新爬起来的,勋章。

偶尔,沈唯会来看女儿。

他总是会带很多礼物,玩具,零食。

女儿跟他,还是很亲。

但我,跟他,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他每次来,都会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悔意。

他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听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公司做得比以前更大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都与我无关了。

有一次,他送女儿回来,临走的时候,突然叫住我。

“晚晚。”

“嗯?”

“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我淡淡地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苦笑了一下。

“那就好。”

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有些落寞。

我关上门,把那个落寞的背影,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我的生活,已经不需要他了。

我的世界里,有阳光,有花香,有女儿的笑声,有朋友的陪伴,有我自己热爱的事业。

这就够了。

至于爱情……

也许有一天,它还会来。

也许不会。

但没关系。

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一个人,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毕竟,那个为了一个谎言,就卖掉所有积蓄和珍藏的林晚,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自己而活的,林晚。

来源:花少情更真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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