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赎身”两个字，在旧社会的妓院里，是挂在梁上的胡萝卜，看得见，永远够不着。 1934 年上海“老旗昌”账簿里，有一栏叫“花头亏”，意思是姑娘今天陪客唱曲儿得的赏钱，先扣三成“堂头”，再扣两成“娘姨小费”，再扣胭脂、头油、瓜子、手巾、烫发的火炭钱，最后倒欠 6

“赎身”两个字，在旧社会的妓院里，是挂在梁上的胡萝卜，看得见，永远够不着。 1934 年上海“老旗昌”账簿里，有一栏叫“花头亏”，意思是姑娘今天陪客唱曲儿得的赏钱，先扣三成“堂头”，再扣两成“娘姨小费”，再扣胭脂、头油、瓜子、手巾、烫发的火炭钱，最后倒欠 6 个银元。欠条上按的是她自己的手印，可那双手连笔都没摸过——老鸨捏着写的。

这不是单店黑幕，而是系统算法： 1. 进门先删档，身份文书扣下，等于拔掉她跑路的“插头”； 2. 再塞一笔“身价钱”，利滚利，月息 15%，等于给她戴上数字镣铐； 3. 最后发一本“花册”，每天接客数量、患病次数、月事早晚，全记在小格子里，像 Excel 一样精准。

身体也被写进同一张表格。 “验喜”——用竹篾探阴道，看有没有怀孕，发现喜脉，当场灌铅水； “封颈”——经期未完也逼接客，用布条缠住下体，血不流就“不影响生意”； “熏笼”——把鸦片掺进香炉，瘾上来了，姑娘会主动爬回床，比锁链省钱。

1948 年北平封闭妓院前，警察在“四海升平”后院挖出 3 具女尸，骨盆里还嵌着碎瓷片。法医报告写道：“宫颈撕裂，似金属器具反复刮挫。” 这就是账本之外的“折旧”。

1950 年 2 月，北京市长聂荣臻签字，一夜之间关掉 224 家妓院，1 286 名女性被送进“妇女生产教养院”。政府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喊口号，而是发三样东西： - 一张体检表——先治病，再谈“解放”； - 一张选课单——纺织、护士、会计，自己挑； - 一张户口迁移证——愿意回原籍的，路费国家出，不愿意的，留京进厂。

短短 5 年，上海性病率从 15% 降到 0.3%，全国关掉 29 个性病防治站，不是因为技术突破，而是把“ Supply”直接端了。

故事讲完，回到此刻。 2023 年 2 月，比利时警方在 26 个公寓里救出 20 名中国籍女子，幕后老板用 Airbnb 轮换接单，嫖客扫码付款，姑娘们被“业绩 KPI”追着飞。 2024 年 4 月，广东某高档会所被查封，财务电脑里，文件夹命名“9 月花名册”，列着身高、三围、生理期，还有“客户复购率”。 技术换了皮肤，算法还是同一套：扣住证件、制造欠债、分级抽成、数据监控。

所以，当我们怀念“妓院已被历史淘汰”时，不妨问自己三个问题： 1. 今天女性被拐卖、被套路贷、被“培训贷”送进夜场的新闻，是不是换了场景的“典妻”？ 2. 直播公司里“保底 3 万，赔 5 万违约金”的格式合同，与旧社会“倒扣花头”有什么本质区别？ 3. 当警方扫黄只拍小姐身份证，不查背后金主时，是不是另一种“把逃跑的姑娘送回老鸨”？

历史没走远，它只是学会了用 Wi-Fi。 真正的女性权利，不是把某扇门关上，而是让“门”不再成为生存的唯一出口。 下次看到“自愿”“高薪”“快速回本”这些闪着霓虹的词汇，请替年轻的她，也替年老的自己，多问一句： “如果我想走，今天就能拿回我的证件和全部工钱吗？”

答案若迟疑，那间旧社会的账房，就还在营业。

来源：敏锐柳叶Tmo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