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配合医生的所有检查，忍受着康复训练带来的痛苦，但始终不开口说一个字。她用沉默筑起了一道墙，将林国栋和周莉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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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病房里的试探与暗流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在沉默中接受治疗。
她配合医生的所有检查，忍受着康复训练带来的痛苦，但始终不开口说一个字。她用沉默筑起了一道墙，将林国栋和周莉隔绝在外。
这对“父母”变得小心翼翼，近乎讨好。昂贵的补品、新款的电子产品、鲜花玩具熊堆满了病房，试图用物质填补那道看不见的裂痕。
周莉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喂水喂饭，擦身按摩，事无巨细。她看着林晚沉默而顺从的脸，心里的不安和愧疚（或许还有一丝因为秘密被窥破的恐惧）与日俱增。
“晚晚，你看，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娃娃，妈妈给你带来了。”
“晚晚，今天天气真好，等你好了，妈妈推你出去晒太阳。”
“晚晚……”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试图唤起林晚的回应，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林晚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偶尔，会在周莉提到“小时候”或者“家里”时，抬起眼皮，静静地看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周莉莫名地心慌，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在那双过于沉寂的眼睛里都无所遁形。
林国栋来得相对少一些，公司的事情忙，但他每次来，都会带来一些“好消息”。
“晚晚，爸爸给你联系了美国最好的康复中心，等你情况稳定点，我们就过去。”
“那个推你的混账小子，爸爸已经让他家里付出代价了！”（他自动将弹幕的“预言”归咎于林晚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并试图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父爱）。
“保送名额的事情你放心，爸爸一定给你保住，谁也别想抢走！”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林晚，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波动。
林晚只是垂着眼睫，看着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腿，仿佛他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这种油盐不进的状态，让林国栋既挫败又烦躁。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女儿的人生。可现在，林晚用沉默和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轻易地瓦解了他的权威。
更让他不安的是，林晚跳楼前说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暗中加快了转移部分资产的步伐，同时也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周莉。他怀疑是周莉跟林晚说了什么，才导致女儿如此决绝。
夫妻二人之间，那层虚伪的和平也摇摇欲坠。在病房外，他们为了医疗方案、费用、甚至是谁陪护的时间更长而爆发了几次激烈的争吵。
“林国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龌龊事！晚晚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周莉歇斯底里。
“你闭嘴！要不是你整天想着扒拉娘家，晚晚会变成这样？那个保送名额是不是你答应给你侄女了？”
“你血口喷人！”
他们的争吵声隐约传到病房，林晚听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看啊，这就是她的“父母”。在她生死未卜的时候，依然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她转过头，望向窗外。天空是病态的灰蓝色。她抬起那只尚能活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跳在掌下平稳地搏动。
她还活着。
既然活着，有些事情，总要弄个明白。
第五章：转机与“意外”来访
就在林晚以为要在这种压抑的沉默中度过漫长康复期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
一位年轻的、戴着黑框眼镜的实习护士，负责她晚上的护理。这个护士话不多，做事却格外细心温柔。她叫小夏。
某天夜里，小夏给林晚换药时，看着林晚沉默苍白的脸，忽然低声叹了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事情……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些。那对夫妻，看着就不像好人。”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倏然抬眼看向她。
小夏似乎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我……我是‘时光弹幕’APP的内测用户。那天……你跳楼的时候，是不是也看到了……”
“时光弹幕”！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幻觉！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
她死死地盯着小夏，嘴唇动了动，干涩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苏醒以来的第一个音节，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也看到？”
小夏紧张地看了看门口，确认没人，才快速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找到“同类”的激动：“嗯！虽然只有一瞬间，而且很多内容闪得太快看不清，但我看到了最后那条……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证实了！不是她的臆想！那个弹幕是真实存在的！至少，这个小夏护士也看到了关键部分！
巨大的冲击让林晚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监控仪器发出了轻微的警报声。
小夏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她：“你别激动！冷静点！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相信那是真的！”
林晚强迫自己深呼吸，平复情绪。她看着小夏，眼神里第一次燃起了迫切的光芒。她艰难地抬起手指，指了指小夏口袋里的手机。
小夏明白了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地掏出手机，解锁，点开那个图标是一个扭曲时钟的APP，迅速展示给林晚看：“就是这个。不过很奇怪，关于你的那次‘直播’结束后，相关的弹幕记录好像都被清空了，我找不到了。”
林晚看着那个诡异的APP图标，心沉了下去。记录被清空？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力量在干预？
“我……能……信任你吗？”林晚看着小夏，用气声艰难地问。
小夏看着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眼神却异常坚韧的女孩，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脚步声和周莉说话的声音。小夏立刻收起手机，恢复了专业护士的表情，开始熟练地调整输液速度。
周莉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晚晚，没事吧？我刚才听到警报声……”
林晚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恢复了那副沉默麻木的样子。
小护士镇定地回答：“没事，阿姨，病人刚才可能有点不舒服，已经稳定了。”
周莉狐疑地看了看林晚，又看了看小夏，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等周莉离开后，林晚悄悄睁开眼，与小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条微弱但真实的纽带，在这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悄悄建立了。
几天后，又一个“意外”打破了病房的平静。
一位穿着朴素、气质温婉的中年妇女，在一位律师的陪同下，来到了林晚的病房外。她自称姓苏，是看到新闻报道后，觉得林晚的长相和她十七年前在医院被人偷走的孩子非常像，想来确认一下。
林国栋和周莉如临大敌，态度强硬地要将人赶走。
“胡说八道！晚晚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保安！把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请出去！”
那位苏女士没有争吵，只是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深深地、哀伤地望了林晚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期盼、痛苦、小心翼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的直觉。
林晚的心，在那一眼中，狠狠地颤栗了一下。
弹幕里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吗？
第六章：那一瞥的涟漪
姓苏的女士最终还是被林国栋叫来的保安“请”走了，连同那位表情严肃的律师。但她在病房外投来的那深深一眼，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林晚沉寂的心湖里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那眼神里的哀伤和期盼太过真切，与林国栋、周莉脸上那种掺杂着算计和表演的“关爱”截然不同。一种近乎本能的牵引，让林晚几乎要脱口喊出什么，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将翻涌的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
她不能冲动。在没有任何证据，自身又如此脆弱的情况下，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林国栋和周莉此刻如同惊弓之鸟，任何关于“身世”的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
病房门被林国栋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转过身，脸色铁青，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周莉则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吓死我了……哪里来的疯子，胡说八道……晚晚，你别听外面的人瞎说，你就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她说着，又想上前来握林晚的手。
林晚这次没有任由她碰触，而是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
周莉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受伤，随即被更深的慌乱取代。林晚这个细微的抗拒动作，比之前的沉默更让她心惊。
林国栋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试图用威严的语气安抚（或者说警告）：“晚晚，不要听信外人的谗言。现在社会上骗子很多，专门盯着我们这种家庭。你是我们林家的女儿，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爸爸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安心养病就好。”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仿佛要凭借此将刚刚那不受控的插曲彻底定性。
林晚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底深处翻涌的思绪。她依旧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是全然的绝望和隔离，而是带上了一种蛰伏的、冷静的观察。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第七章：深夜的密谈与小夏的帮助
夜深人静，只有监护仪器规律的“滴滴”声陪伴。
周莉在陪护床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但眉头依旧紧锁，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林晚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白天那位苏女士的眼神，和小夏护士提到的“时光弹幕”，在她脑中反复交织。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小夏护士的身影闪了进来。她做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到林晚床边，借着仪器屏幕微弱的光线，看到林晚清醒的眼神，松了口气。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飞快地打字，然后递给林晚看。
屏幕上是备忘录的界面，上面写着：“白天那个阿姨，我偷偷听到她和律师在护士站打听你的事情，她说她女儿出生时左脚脚心有颗很小的红色胎记。我记得给你做护理时好像看到过？”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她的左脚脚心，确实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胎记！这个细节，连林国栋和周莉都未必清楚记得！
她激动地看向小夏，用力点了点头，因为情绪波动，呼吸又有些急促。
小夏连忙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冷静，继续打字：“我觉得她很可能真的是你妈妈。我还听到律师说，他们正在收集证据，准备正式提出亲子鉴定申请，但可能需要时间，而且你‘父母’肯定会极力阻挠。”
亲子鉴定！这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
林晚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她现在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一切行动都掌握在林国栋和周莉手中。他们怎么可能同意做亲子鉴定？那无异于自掘坟墓。
小夏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继续打字：“你别急，我想办法帮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林晚看着小夏真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世界里，这个陌生护士的善意显得如此珍贵。她艰难地抬起还能活动的手，指了指小夏的手机，又指了指自己。
小夏明白了，将手机解锁，调出录音功能，放到林晚枕边。
林晚深吸一口气，用极其微弱、沙哑，但异常清晰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地叙述。她从客厅里逼迫选择开始，说到那诡异的弹幕，说到弹幕里关于财产、弟弟、保送名额、楼梯的预言，最后说到那血红色的、揭示她身世真相的最后一条信息……
她的声音很轻，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控诉的力量。这是她苏醒后，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将压抑在心底的所有震惊、恐惧、绝望和那一丝微弱的希望，都倾泻了出来。
小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她无法想象，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孩，在那一刻承受了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录音结束后，小夏保存好文件，郑重地对林晚点了点头，用气声说：“这个录音，还有那位苏女士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联系外界，或者交给值得信任的人。你坚持下去，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第八章：风暴前的宁静与暗中的角力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
林晚依旧沉默，但开始更积极地配合康复治疗。她需要尽快恢复一些体力，哪怕只是能坐起来，能更多地掌控自己的身体。
林国栋和周莉对她这种“积极”的变化感到些许欣慰，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开始走出阴影。他们更加卖力地扮演着慈父慈母，病房里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然而，暗流却在平静的表象下汹涌。
林国栋动用关系和金钱，试图压下任何关于林晚身世的潜在报道，并派人去调查那位突然出现的苏女士的背景。他隐隐感到，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周莉则沉浸在一种矛盾的情绪里。一方面，她害怕失去林晚这个女儿（或者说，失去作为“母亲”的身份和可能带来的牵绊）；另一方面，林晚跳楼前的指控和如今的沉默，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开始频繁地联系娘家弟弟，言语间透露出不安，似乎在安排着什么。
小夏护士利用工作之便，小心翼翼地尝试与外界联系。她将林晚的录音文件做了备份，并试图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打听那位苏女士和律师的联系方式。这个过程必须万分谨慎，一旦被林国栋察觉，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给小夏自己带来麻烦。
那位苏女士和律师也没有放弃。他们显然遇到了阻力，但没有退缩。律师正在收集十七年前那家医院的相关记录，寻找当年可能知情的医护人员，准备构建一个完整的证据链，以应对可能的法律诉讼。
所有人都在与时间赛跑。
第九章：摊牌与对峙
风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林国栋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阴沉地走进病房，周莉跟在他身后，眼神躲闪，脸色苍白。
“晚晚，”林国栋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带着一种冰冷的、公式化的语调，“有些事情，爸爸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他将那份文件递到林晚面前。那是一份DNA鉴定报告的复印件，结论赫然写着——支持林国栋是林晚的生物学父亲。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向林国栋，看到他眼底那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强硬。他抢先一步，伪造了鉴定报告？还是用了什么手段干扰了真正的鉴定？
“你看清楚了，”林国栋指着结论，语气带着压迫感，“你是我的女儿，亲生的。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也不要听信任何外人的挑拨离间！”
周莉也在一旁帮腔，声音带着哭腔却有些虚浮：“是啊晚晚，妈妈早就说过，你就是我们的孩子……那些都是骗你的……”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了。
没等里面的人回应，门被推开。白天来过的那位苏女士和律师再次出现，而这一次，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
“林先生，周女士，”律师上前一步，神情严肃，声音洪亮，“我们是代表苏婉女士前来，正式要求与林晚小姐进行亲子鉴定。这是法院开具的初步调查令，鉴于林晚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和此案涉及的重大情节（指可能的拐卖儿童），警方将介入监督，以确保鉴定过程的公正性。”
林国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试图阻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有鉴定报告！她是我的女儿！”
那位苏女士——苏婉，没有看林国栋，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林晚身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她颤抖着声音，喊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十七年的名字：“囡囡……我的囡囡……妈妈找了你十七年……”
林晚看着苏婉那充满痛苦和爱意的眼神，再看看林国栋手中那份可疑的报告，以及周莉那惊慌失措的表情。真相，在这一刻，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她不再沉默。
她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上半身，目光扫过林国栋和周莉，那眼神冰冷而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
她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
“那份报告，是真的吗？”
“你们偷走了我的人生，现在，还要继续用谎言囚禁我吗？”
“警察先生，律师先生，我请求，现在，立刻，做亲子鉴定。我要知道，谁才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的伪装和谎言。
林国栋和周莉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苏婉激动地用手捂住嘴，泪水流淌得更凶，但那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第十章：真相与归途
在警方的监督下，亲子鉴定的采样过程迅速而严谨地完成。为了防止任何可能的干扰，样本被直接送往具有高度公信力的司法鉴定中心，并全程监控。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林晚被转移到了更具保护性的单人病房，由警方安排人员看护，林国栋和周莉被限制接触。
关于林氏夫妇离婚逼女选择、女儿跳楼，以及后续牵扯出的“偷换人生”疑云，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但因为案件尚未定性，警方和媒体都保持了克制，没有大规模报道。
林晚躺在病床上，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为自己争取了知道真相的权利。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支持苏婉是林晚的生物学母亲。而与林国栋，不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真相大白。
十七年前，周莉因为自身原因无法生育，又极度渴望一个孩子来维系婚姻和家庭地位。她利用当时医院管理的漏洞，与当时在医院做护工的远房亲戚（已故）合谋，偷走了刚刚出生不久的苏婉的女儿，也就是林晚。苏婉夫妇当时被告知孩子“先天不足，出生后即夭折”，悲痛欲绝，多年来从未停止过寻找和怀疑，直到看到林晚跳楼的新闻，那与她年轻时极为相似的眉眼，让她燃起了最后的希望。
面对铁证，林国栋和周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周莉哭诉着自己的不得已和这些年的“视如己出”，林国栋则在震惊（他最初并不知道孩子是偷来的，一直以为是周莉通过其他渠道“抱养”的，只是后来怀疑周莉有外遇才暗中做了假的亲子鉴定）和愤怒中，开始与周莉互相指责，揭露出更多关于财产转移、各自算计的丑陋细节。
法律追究程序启动。周莉因涉嫌拐骗儿童等罪名被刑事拘留，林国栋也因涉嫌伪造文件等行为接受调查。他们曾经奋力维持的体面和“家庭”，在真相面前，彻底分崩离析。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病房里。
苏婉小心翼翼地坐在林晚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囡囡……”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对不起……妈妈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林晚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亲切的女人，她的眉眼间确实能找到自己的影子。那股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是如此自然，如此温暖。
她反手，轻轻回握住苏婉颤抖的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尝试了几次，终于发出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音节：
“妈……妈……”
苏婉的眼泪瞬间决堤，她俯下身，紧紧抱住女儿，失声痛哭。这泪水，冲刷了十七年的痛苦与寻觅，也开启了她们迟到了十七年的母女缘分。
林晚靠在亲生母亲的怀里，感受着那真实而温暖的拥抱，眼眶也湿润了。过去十七年的人生，像一场荒诞而痛苦的梦。梦醒了，虽然满身伤痕，但前方，终于有了真正属于她的、可以称之为“家”的归途。
她知道，未来的康复之路还很漫长，心理的创伤也需要时间抚平。但此刻，握着妈妈的手，她知道，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
她的新人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雪月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