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晚站在摩天大楼的顶端，风猎猎吹动她素白的裙摆，像一只即将振翅的蝶，只是折了翼。
他搂着新欢在我面前宣布婚讯。
“她单纯干净，不像你，满身伤疤让人倒胃口。”
我笑着祝福，转身预定墓地。
第十天，我穿着洁白长裙出现在他婚礼现场。
鲜血染红白纱时，他疯了一样冲过来。
“你那些伤疤...全都是为我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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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别
林晚站在摩天大楼的顶端，风猎猎吹动她素白的裙摆，像一只即将振翅的蝶，只是折了翼。
脚下是蝼蚁般穿梭的车流，都市的喧嚣被距离拉扯成模糊的背景音。
十天。
还有十天。
她低声对自己说，声音很快消散在风里。
这十天，是她给自己，也是给沈擎的最后期限。
一场漫长的，无声的道别。
她转身，走进冰冷的楼梯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格外寂寥。
第二章 旧痕
回到那个称之为“家”的公寓，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沈擎的雪松气息。
曾经，这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如今，只觉刺鼻。
她拉开衣帽间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齐叠放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袖口处，有一块洗不掉的暗褐色痕迹。
那是三年前，沈擎被竞争对手设计，车子动了手脚，冲出盘山公路。
林晚找到他时，他浑身是血，这件外套，是她脱下来给他包扎止血的。
那天，她背着他，在漆黑的雨夜里走了整整三个小时，膝盖磕在石头上，留下第一道深刻的疤。
她抚摸着那痕迹，眼神空洞。
第三章 新欢
“晚晚，今晚‘夜色’，沈少组局，点名你必须到啊！”
电话那头，是朋友周明咋咋呼呼的声音。
林晚握着手机，指尖泛白。
“我有点不舒服……”
“别啊！沈少特意交代的！听说……他今天要带女伴。”周明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你懂的，新认识的那个，苏家大小姐，苏晴。”
苏晴。
那个像月光一样皎洁，像白纸一样干净的女孩。
林晚闭了闭眼。
“好，我去。”
第四章 夜色
“夜色”VIP包厢，光影迷离，酒气氤氲。
林晚推门进去时，里面正是一派热闹。
沈擎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几乎将身边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圈在怀里。
那女孩，就是苏晴。
她确实干净，眼神清澈，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依偎在沈擎身边，像只温顺的鸟儿。
林晚的出现，让热闹的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许多道目光投向她，同情，探究，幸灾乐祸。
沈擎也抬眸看她，那双曾经盛满对她温柔笑意的眼，此刻只剩下漫不经心的凉薄。
“来了？”他语气淡淡，“还以为林大小姐架子大，请不动了。”
林晚扯了扯嘴角，在自己惯常坐的，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
“路上堵车。”
第五章 婚讯
酒过三巡，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有人起哄：“沈少，苏小姐，好事将近了吧？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苏晴羞涩地低下头，脸颊绯红。
沈擎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他揽着苏晴的肩膀，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林晚身上，带着一种刻意的，残忍的挑衅。
“下个月十号。”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和晴晴订婚。”
包厢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恭喜声。
“恭喜沈少！恭喜苏小姐！”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沈擎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嘴角噙着笑，视线依旧锁着林晚。
“晴晴单纯，干净，”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不像有些人，满身狰狞的伤疤，看着就倒胃口。”
第六章 伤疤
满室喧嚣，因他这一句话，再次诡异地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林晚身上。
那些伤疤。
她小腿上，膝盖上，甚至后背，确实有着不少陈年旧痕。
最深的那道在小腹，是为他挡下竞争对手疯狂报复时，被碎裂的酒瓶划开的。
当时肠子都快流出来，她硬是咬着牙没哭，还安慰吓坏了的他：“没事，不疼。”
此刻，那些愈合的皮肉，仿佛在众人的视线下重新裂开，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林晚缓缓抬起头，迎着沈擎冰冷审视的目光，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无比清晰，甚至称得上明媚的笑容。
“恭喜。”她举起面前的酒杯，声音平静无波，指尖却掐得掌心刺痛，“祝沈总和苏小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她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喉咙烧灼，胃里翻江倒海。
沈擎看着她那无懈可击的笑容，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睛，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她应该哭，应该闹，应该失态！
他搂着苏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弄得苏晴轻轻哼了一声。
第七章 预订
那晚之后，林晚请了长假。
她开始处理身边的事物。
去银行销掉不常用的卡，整理旧物，该捐的捐，该扔的扔。
她联系了城郊最好的墓园。
“请问……需要预留几个位置？”工作人员客气地询问。
林晚握着电话，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一个。”她轻声说，“只要一个。”
安静，风景好点就行。
手续办得很快。
她拿到了一个位于半山腰，能俯瞰整片湖水的单人墓穴凭证。
冰冷的纸张捏在手里，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安宁。
第八天 婚纱
手机震动，是沈擎发来的信息。
只有一张图片。
一件陈列在橱窗里的，奢华绝伦的婚纱，在灯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附言：“晴晴的婚纱，好看吗？”
林晚盯着那张图片，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起身，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一个蒙尘的盒子。
里面也是一件裙子。
不是婚纱，只是一条简单的，棉质的白色长裙。
裙摆处，用细密的针脚绣着几朵小小的晚香玉。
那是很多年前，她和沈擎还挤在出租屋里时，他攒了很久的钱，在她生日时送她的礼物。
他说：“晚晚，你穿白色最好看。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最漂亮的婚纱。”
她当时笑着点头，把这条裙子当宝贝。
后来，他果然有钱了，却要为另一个女孩披上婚纱。
林晚将白裙取出，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
第九天 归处
她去了墓园，看了看那个即将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方格。
环境很好，依山傍水，很安静。
她在那里坐了一下午，看着夕阳将天空和湖面染成温暖的橘红色。
心里一片平静。
傍晚，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林晚小姐吗？这里是‘时光记忆’工作室，您之前在我们这里寄存的时光胶囊，约定是明天开启，提醒您一下……”
时光胶囊？
林晚想起来了，是五年前，她和沈擎热恋时，一起埋下的。
约定五年后开启。
当时他说，要看看五年后的他们，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相爱。
真讽刺。
第十章 胶囊
鬼使神差地，林晚去了。
在工作室狭窄的储藏室里，她拿到了那个密封的金属圆筒。
打开。
里面是两张泛黄的纸条。
一张是沈擎的，龙飞凤舞的字迹：“五年后，我一定要娶林晚为妻！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沈太太！”
另一张是她的，清秀工整：“五年后，我希望还和沈擎在一起，平安喜乐。”
泪水毫无预兆地砸落，模糊了字迹。
平安喜乐。
最简单的愿望，成了最奢侈的奢求。
她将两张纸条紧紧攥在手心，直到指节发白，然后，一点一点，将它们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埋葬了最后一点天真和幻想。
第十一天 平静
倒数第二天。
林晚起得很早。
她仔细地洗了澡，洗了头发，给阳台上的几盆绿植浇了水。
那盆沈擎送的，她最宝贝的晚香玉，已经有些枯萎了。
她看了一会儿，没有试图去救它。
下午，她去常去的那家理发店，修剪了发梢。
理发师夸她发质好，问她要不要染个时下流行的颜色。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好。”
她保持着沈擎最初爱上她时，最喜欢的黑长直。
晚上，她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认真地吃完了。
然后，她熨烫好了那条白色的棉布长裙，挂在卧室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像对待一个神圣的仪式。
第十二章 婚礼
第十天，终于到了。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沈擎和苏晴的婚礼，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楼花园举行。
名流云集，鲜花簇拥，梦幻得像童话。
沈擎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俊朗非凡，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烦躁。
他心不在焉地应对着宾客，目光时不时扫向入口处。
那个女人，真的不来了？
他以为，她至少会来闹一场。
苏晴穿着那件奢华夺目的婚纱，美丽动人，依偎在他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擎，你在看什么？”她轻声问。
“没什么。”沈擎收回目光，压下心头那点不适，揽住新娘的腰。
司仪宣布仪式开始，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
第十三章 白裙
就在苏晴挽着父亲的手臂，即将踏上红毯的那一刻。
入口处，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光，缓缓走了进来。
是林晚。
她穿着那条简单的，甚至有些过时的白色棉布长裙，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与现场衣香鬓影的格调格格不入。
可她走得很稳，背脊挺得笔直，素面朝天，黑发如瀑，清冷得像一株月光下的栀子。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惊愕，鄙夷，好奇。
沈擎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她。
她果然来了！
他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瞬间被一种“果然如此”的，带着恶意的快感取代。
他就知道，她放不下他！
苏晴也看到了林晚，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下意识地抓紧了沈擎的手臂。
林晚没有看任何人，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沈擎身上，一步步，穿过人群，走向礼台。
第十四章 飞跃
“林晚！”沈擎上前一步，将她拦在红毯之外，语气冰冷带着警告，“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林晚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
阳光在她眼中跳跃，却照不进那片深潭。
她忽然对他笑了笑。
那笑容，干净，纯粹，带着一种解脱般的释然，美得惊心动魄。
沈擎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容。
下一秒，在林晚尚未走近礼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不甘心前来质问或乞求时——
她猛地转身，拨开身后的人群，冲向不远处的玻璃围栏！
顶楼的围栏为了视野，做得并不高，只到成人腰部。
“林晚！”
沈擎的厉喝声和宾客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他看到她那白色的裙角在栏杆处一闪，像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坠了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第十五章 血色
“有人跳楼了！”
尖叫声划破婚礼的浪漫乐章。
沈擎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扑到栏杆边。
楼下，酒店正门前的广场上，那抹刺目的白，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洇开大片大片的，猩红的血。
那血，迅速染红了她素白的裙摆，红得触目惊心。
像雪地里盛开的，绝望的花。
“不——！！”
沈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
什么婚礼，什么宾客，什么苏晴，全都被抛在脑后。
他脑子里只剩下那片不断扩大的血红，和林晚纵身一跃时，那个解脱般的笑容。
第十六章 真相
医院，抢救室外，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沈擎靠着墙壁，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昂贵的西装上沾满了血迹，那是林晚的血。
周明匆匆赶来，脸色惨白，手里紧紧捏着一个文件袋。
“沈……沈少……”
沈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他：“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
周明将文件袋递给他，声音发颤：“是……是林晚之前寄放在我这里的，她说……如果她出了意外，就把这个交给你。”
沈擎一把夺过，粗暴地撕开。
里面掉出的，不是他预想中的遗书。
而是一叠厚厚的，已经有些年头的……医疗记录和事故报告复印件。
第一张，是三年前的日期，诊断说明：左膝严重撞击，韧带撕裂，伴随严重软组织挫伤，异物嵌入……备注：患者自述，为背负重伤者于雨夜山地行走三小时所致。
第二张，时间稍晚，诊断：腹部锐器刺伤，深达腹腔，肠管外露……备注：为保护他人，被碎裂酒瓶刺伤。
第三张，右臂大面积烧伤瘢痕修复记录……备注：火灾中为保护他人，用手臂扑灭他人身上火焰……
第四张，第五张……
每一张，都对应着她身上一道他曾无比嫌弃，称之为“倒胃口”的伤疤！
每一张的备注里，都清晰地写着一个名字——沈擎！
为了保护他，为了救他！
医疗记录的最后，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纸，是林晚的笔迹，只有寥寥数语：
“沈擎，我曾以为爱能抚平一切伤痕。直到你说，它们让你倒胃口。原来，我所有的奋不顾身，在你眼里，只是一场笑话。”
“也好，用这条命，清除你最后一点‘倒胃口’的记忆。祝你，和新娘，永远‘干净’。”
便签的右下角，被一滴早已干涸的，模糊的泪痕，晕开一小片褶皱。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沈擎踉跄一步，手里的纸张散落一地。
他终于明白，她不是来闹事的，她不是来乞求的。
她是来赴死的。
在他和她爱情“死亡”的葬礼上，在她用生命爱过的男人迎娶新欢的婚礼上，用最惨烈的方式，为自己画下了句点。
用她曾为他留下的满身“污点”的生命，作为他“干净”新生的……祭品。
“啊——！！！”
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发出野兽般痛苦绝望的哀嚎，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眼泪混杂着脸上的血污，纵横肆虐。
那些伤疤……
每一道，都是她爱他的证明！
每一道，都是他忘恩负义的罪证！
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第十七章 疯魔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
医生出来时，脸色凝重。
“病人伤势太重，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大出血……我们尽力了……”
沈擎冲过去，抓住医生的衣领，目眦欲裂：“救她！我不管花多少钱！用最好的药！救她！！”
医生疲惫地摇头：“沈先生，节哀。送来的时候，生命体征就已经很微弱了……”
“她死了……”沈擎喃喃着，松开手，踉跄着后退，眼神空洞，“她死了……”
他突然疯了一样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她死了……是我逼死她的……是我说她满身伤疤让人倒胃口……哈哈哈哈哈……”
他状若疯癫，吓得周围的护士和保安都不敢上前。
周明红着眼眶，试图扶住他：“沈少，你冷静点……”
“冷静？”沈擎猛地收住笑，眼神变得异常骇人，他指着抢救室的方向，“她躺在里面！她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甩开周明，跌跌撞撞地冲向医院外面。
婚礼现场早已一片狼藉，宾客散尽，只剩下工作人员在默默清理。
苏晴穿着婚纱，呆呆地坐在角落里，脸上泪痕未干。
看到沈擎回来，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扑过来：“擎……”
沈擎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那片已经被粗略清洗过，却依旧残留着暗红色印记的地面前。
他缓缓跪了下去，伸出手，颤抖地抚摸那冰凉地面上的痕迹。
“晚晚……”他低声唤着，声音嘶哑破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苏晴看着他这副模样，捂着脸痛哭失声。
这场她梦寐以求的婚礼，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和新郎的疯魔现场。
第十八章 尾声
林晚的葬礼很简单。
除了周明等少数几个旧友，没有多少人参加。
沈擎没有出现。
据说，他从婚礼那天之后就彻底疯了。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的时候，就抱着林晚留下的那些医疗记录，一遍遍地看，一边看一边哭，或者疯狂地自残，用头撞墙，说自己身上脏，配不上那么干净的林晚。
糊涂的时候，就跑到那家酒店顶楼，对着空荡荡的栏杆说话，说“晚晚，我今天很干净，你看看我”。
苏家解除了婚约。
沈氏集团股价大跌，由沈擎的叔父暂时接管。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只是，城郊墓园那个能看到湖水的墓碑前，总会定期出现一束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晚香玉。
第十九章 疯人院
三年后。
郊外一家高级私人精神疗养院。
沈擎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但眼神却很清澈，甚至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
护士进来送药，温和地说：“沈先生，吃药了。”
沈擎配合地接过药片和水杯。
护士看着他吃完，松了口气。这位沈先生刚送来时状况极差，自残倾向严重，最近这一年，倒是稳定了很多。
“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例行公事地问。
沈擎转过头，看着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得像个孩子。
“很好。”他说，声音很轻，“我今天，很干净。”
护士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听到沈擎又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带着无限的眷恋和温柔：
“晚晚……应该会喜欢吧……”
护士疑惑地回头，只见沈擎依旧望着窗外，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只是徒劳地垂下。
窗外，天空湛蓝，白云悠悠。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十章 轮回（终章）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疗养院的花园里，沈擎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旧相册。
里面全是他和林晚早年的照片。
青涩，甜蜜，每一张照片里，他们的笑容都发自内心。
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女孩灿烂的笑脸，眼神温柔。
“沈先生，有您的访客。”护工的声音传来。
沈擎抬起头。
逆着光，一个穿着简单白色棉布裙的女孩站在不远处，黑发如瀑，面容清秀干净。
她看着他，眼神有些怯生生的，又带着点好奇。
像极了……很多年前，他第一次遇见林晚时的样子。
沈擎怔住了，手中的相册滑落在地。
风吹过，翻动着书页，定格在最初的那张合照上。
女孩慢慢走近，在他面前停下，声音轻柔：
“你好，我叫……晚晚。”
沈擎呆呆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指尖颤抖，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即将碰到时，猛地缩回。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那些自残留下的，纵横交错的疤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卑微和祈求：
“我……我现在很干净了……你……你看看我，好不好？”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静谧。
仿佛一个轮回的开始。
又像是一场永无尽头的惩罚。
来源：雪月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