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小姑让我五一在家守候,我转身买票旅行:亲戚的事我不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8 22:41 1

摘要:窗外是城市傍晚的喧嚣,汽车喇叭声、楼下小贩的叫卖声,混成一锅黏糊糊的粥,堵在耳朵里。

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一盆快要干死的绿萝浇水。

窗外是城市傍晚的喧嚣,汽车喇叭声、楼下小贩的叫卖声,混成一锅黏糊糊的粥,堵在耳朵里。

水珠顺着绿萝的叶子滚下来,滴在木地板上,洇开一小块深色的圆。

手机在桌上震动,像一只被困住的蝉。

屏幕上跳动着“小姑”两个字。

我盯着那两个字,仿佛它们有千斤重,能把我的眼皮都压垮。

深吸一口气,我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小姑。”

“哎,在家呢?”小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

“嗯,刚下班。”我把水壶放下,擦了擦手。

“那就好,那就好。”她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厨房里倒腾什么东西。

“跟你说个事儿啊,今年五一,你小叔单位组织去云南,七天呢。我和你小叔琢磨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可惜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像一颗石子,直直地坠进了深井里。

“挺好的啊,云南风景不错。”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

“是吧?我和你小叔也这么觉得。就是你弟弟涛涛,他放假没人管啊。送辅导班吧,那几天人家老师也放假。你说这事儿闹的。”

来了。

它总是这样,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闲聊开场,然后,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把你牢牢罩住。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我一开口,就会被她后面的话堵死。

“所以啊,我和你小叔商量了一下,五一这几天,就把涛涛放你那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放假也没什么事,正好帮你热闹热闹。涛涛也喜欢你,天天念叨你呢。你给他做点好吃的,带他玩玩电脑,几天一晃就过去了。”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不是一个商量,而是一个通知。

仿佛我的人生,我的假期,就是一块可以随意取用的公共绿地。

空气里,那盆绿萝湿润的泥土气息,忽然变得有些窒息。

我看着窗外,最后一抹晚霞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像一块摔碎的橙色玻璃。

“小姑,”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我五一……已经有安排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那两秒钟,像两个世纪那么长。

“有安排?你能有什么安排?你不是没谈男朋友吗?单位也不加班,你能去哪儿啊?”

她的声音里,那种高亢变成了尖锐,像一根针,扎在我的耳膜上。

“我……”我一时语塞。

我能有什么安排?

我计划窝在沙发里,看三部一直想看的电影。

我计划去花鸟市场,再买两盆新的植物。

我计划把那本厚厚的、买了半年还没看完的书,一口气读完。

我计划睡到自然醒,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阳台上发呆。

这些,算是安排吗?

在他们眼里,这些恐怕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可以随时为他们让路的“闲事”吧。

“你别找借口了。你一个人在家也是待着,看孩子也是待着,有什么区别?涛涛是你亲弟弟,你不看谁看?你爸妈走得早,我们当叔叔姑姑的,不就是你的亲人吗?亲人之间,帮个忙不是应该的?”

“亲弟弟”。

这三个字,像一块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涛涛是小叔和小姑的儿子,我的堂弟。

血缘上,我们很近。

可情感上,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从小到大,他们对我人生的参与方式,就是不断地索取。

我上学时,他们让我给涛涛辅导功课,占用了我整个周末。

我工作后,他们让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涛涛买最新款的游戏机。

我租了现在的房子,他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里是涛涛周末的免费游乐场和午睡室。

每一次,他们都用“亲人”这两个字,把我绑得严严实实。

每一次,我都因为那句“你爸妈走得早”,而选择了退让。

仿佛我的顺从,是对这份“亲情”的唯一报答。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了。

真的不想了。

胸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沉,沉得我喘不过气。

但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往上涌。

像一颗埋在土里很久的种子,终于要顶开石块,破土而出。

“小姑,我真的有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但坚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去云南,也是为了放松放松,你小叔工作多累啊!你不心疼你小叔,也该心疼心疼我吧?我天天围着你们父子俩转,我容易吗我?让你帮个小忙,推三阻四的!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咆哮。

我能想象到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空气,满脸涨红的样子。

我默默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像无数双睁开的、疲惫的眼睛。

没有一盏,是为我亮的。

“小姑,我先挂了。”

没等她再说什么,我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有胸腔里,心脏在通通地跳,像一面被擂响的鼓。

我站在客厅中央,站了很久。

那盆绿萝的叶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绿得有些发黑。

我走过去,打开电脑。

屏幕的光,照亮了我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大概是麻木的。

手指在键盘上,有些僵硬地敲击着。

订票网站的页面弹了出来,五颜六色的。

那些地名,像一个个遥远的梦。

大理、厦门、青岛、成都……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小岛上。

南屿。

介绍上说,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有老房子,有长长的海岸线,还有一座孤独的灯塔。

“孤独的灯塔”。

这四个字,像一根小小的羽毛,轻轻地搔了一下我的心。

我几乎没有犹豫,点下了预订。

机票,民宿,一气呵成。

付款成功的那一刻,我听到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小叔。

我没有接。

我把它调成了静音,扔在沙发上。

它在沙发垫上,固执地亮着,暗下,又亮起。

像一颗濒死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关掉电脑,走进卧室,拉开了衣柜。

我需要一个行李箱。

一个能装下我的自由,和我的决绝的行李箱。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的动作很慢。

一件T恤,一条长裙,一本没看完的书。

还有,一个很久没打开过的,小小的木盒子。

盒子里,是我爸妈留下的唯一一张合影。

照片上,他们笑得那么灿烂,背景是蔚蓝的大海。

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现在,我想,或许我可以去寻找一片属于我自己的海。

把木盒子放进行李箱的那一刻,我的手抖了一下。

我是在逃跑吗?

这个念头,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了我的脚踝。

不。

我对自己说。

我不是在逃跑。

我只是,想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过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假期。

仅此而已。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清晨的空气,凉飕飕的,带着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我住了三年的居民楼,心里没有一丝留恋。

机场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拖着行李,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广播里,温柔的女声播报着航班信息。

我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看着飞机起飞,降落。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很久的鸟。

现在,笼子的门,终于被我亲手打开了。

飞机起飞时,巨大的轰鸣声和失重感,让我瞬间有些眩晕。

我靠在窗边,看着地面上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那些高楼,那些街道,那些曾经让我感到窒息的烦恼,都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方格。

云层在我脚下,像棉花糖一样,柔软,洁白。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

不是身体,是心。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南屿。

走出机场,一股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腥味,和一种不知名花朵的香气。

和我的城市,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那是一种,自由的味道。

我订的民宿,在岛的另一头,一个叫做“听潮小筑”的地方。

我打了一辆车。

司机是个本地人,皮肤黝黑,话不多。

车子沿着环海公路,一路向前。

一边是陡峭的悬崖,一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海水是那种很深的蓝色,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海浪拍打着礁石,卷起白色的浪花。

我摇下车窗,风灌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把手伸出窗外,感觉风从我的指缝间溜走。

那种感觉,很奇妙。

好像我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听潮小筑”在一片老房子的尽头。

是一栋两层的小楼,白色的墙,蓝色的窗。

门口种着一大片三角梅,开得正艳。

民宿老板娘,是一个很温和的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路。

她递给我一把钥匙,说:“你的房间在二楼,推开窗就能看到海。”

我的房间,很干净,很温馨。

木质的地板,白色的纱帘。

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

我推开窗。

海。

一整片,完整的,没有任何遮挡的海。

海浪的声音,一阵一阵地传来。

哗——

哗——

像一个温柔的呼吸。

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角,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床单上,有阳光的味道。

很干净,很温暖。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所有疲惫,所有不甘,好像都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

是一种,释放。

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哭到最后,我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

没有梦,没有纷扰。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黄昏。

夕阳把整个海面,都染成了金色。

远处的灯塔,亮起了一闪一闪的灯。

我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我换了身衣服,走下楼。

老板娘正在院子里,给那些三角梅浇水。

看到我,她笑了笑,说:“醒了?饿了吧?厨房里有我刚做的海鲜面。”

那碗海鲜面,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面条很劲道,汤很鲜美。

里面有虾,有蛤蜊,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贝类。

我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

吃完饭,我跟老板娘道了谢,一个人走出民宿。

我想去海边走走。

夜晚的小岛,很安静。

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海浪声,和偶尔几声虫鸣。

天上的星星,又多又亮,像撒了一把碎钻在黑色的天鹅绒上。

我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在沙滩上。

沙子很软,很细。

海水漫过我的脚背,凉凉的,很舒服。

我沿着海岸线,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了那座灯塔。

它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悬崖边上,像一个沉默的巨人。

一束光,从塔顶射出,划破夜空,又缓缓扫过海面。

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我找了一块礁石,坐了下来。

海风吹着我的头发,我的裙摆。

我拿出手机。

开机。

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无数条信息和未接来电,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几十个未接来电,来自小叔和小姑。

微信里,是他们发来的,一连串的语音。

我点开了一条。

是小姑的声音,尖锐,愤怒。

“你到底去哪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涛涛一个人在家,你要是把他弄丢了,我跟你没完!”

“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出去玩,连亲弟弟都不管!你爸妈要是知道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该多寒心!”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听见没有!”

一条条语音,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寒心?

我看着远处那片漆黑的海,忽然很想笑。

这些年,到底是谁在让谁寒心?

我关掉微信,打开了通讯录。

找到那两个熟悉的名字。

长按。

删除。

然后,拉黑。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个庄严的仪式。

手机被我扔在一边。

我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银河,清晰可见。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星空。

在我的城市里,永远都看不到这么多,这么亮的星星。

灯塔的光,又一次扫过我的脸。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会选择来这里。

因为,我想成为像它一样的人。

孤独,但坚定。

沉默,但有光。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很慢。

每天睡到自然醒。

然后,去岛上那些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里闲逛。

这里的房子,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墙上爬满了藤蔓。

巷子很窄,偶尔会有一只猫,懒洋洋地从你脚边溜过。

我找到了一家很小的书店,老板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很斯文的老爷爷。

书店里,弥漫着一股旧书和墨水的味道。

我在那里,淘到了一本很老的诗集。

我还去了一个手工艺人的小作坊。

那是一个做风筝的老师傅,他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伤痕。

他告诉我,做一只好的风筝,最重要的是骨架要正,要稳。

不然,飞不高,也飞不远。

我看着他用细细的竹篾,扎出一个燕子的形状,忽然觉得,人其实也像一只风筝。

心里那根主心骨,一定要正,要硬。

不然,就会被生活的风,吹得东倒西歪,找不到方向。

我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海边度过的。

有时候,我会租一辆自行车,沿着环海公路骑行。

风在耳边呼啸,海在眼前铺展。

那种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自己。

自由,辽阔。

有时候,我什么都不干,就坐在沙滩上,看潮起潮落。

海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沙滩,带走一些东西,又留下一些东西。

贝壳,海草,还有一些被磨平了棱角的玻璃。

我想,人生大概也是这样吧。

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像潮水一样,来了又走。

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心里的那片沙滩。

让该留下的留下,让该带走的带走。

有一天下午,我在海边画画。

我不是专业的,只是随便涂鸦。

画那座灯塔,画那片海。

一只橘色的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在我脚边蹭来蹭去。

它很瘦,毛色也不亮,看起来像一只流浪猫。

我把包里的一个小面包,分了一半给它。

它吃得很快,很香。

从那天起,它每天都会来找我。

我给它取名叫“浪花”。

因为它像海浪一样,来去自由。

我画画的时候,它就静静地趴在我身边,打着盹儿。

阳光照在它身上,暖洋洋的。

我忽然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天气很好。

碧空如洗,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我和“浪花”告了别。

我跟它说,我要回家了。

它好像听懂了,用头蹭了蹭我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摸了摸它的头,说:“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其实,这句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离开南屿的时候,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回到我的城市,走出机场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压抑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面无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回了家。

打开门,屋子里,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

那盆绿萝,叶子又有些蔫了。

我放下行李,给它浇了水。

然后,我开始打扫房间。

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阳光和新鲜的空气流进来。

我把从南屿带回来的贝壳,放在窗台上。

把那本旧诗集,放在床头。

我感觉,这个小小的空间,好像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多了一些,海的味道,和阳光的味道。

晚上,我做了一顿饭。

很简单的,一碗面。

但我吃得很认真,很满足。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拿出那个小小的木盒子。

打开,看着照片上,我爸妈的笑脸。

以前,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我都会觉得很难过。

我觉得,他们离开后,我就成了一个人。

一个,没有根的,漂泊的人。

那些所谓的亲人,像一根根绳子,捆绑着我,拉扯着我。

让我以为,那就是我的“根”。

但现在,我明白了。

我的根,不在别处。

就在我自己身上。

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来掌舵。

我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

我去了我爸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

那套房子,在我上大学后,就一直空着。

小叔小...姑曾经提过好几次,说房子空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他们搬进去住,还能帮我“看着”。

我当时,只是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因为我知道,一旦让他们住进去,这套房子,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我用钥匙,打开了那扇布满灰尘的门。

“吱呀”一声,像是打开了一段尘封的时光。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家具上,都盖着白布。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束。

空气中,有无数的尘埃,在光束里飞舞。

我走到阳台。

阳台上,有一个旧旧的藤椅,是我爸爸以前最喜欢坐的地方。

他总是在那里,喝着茶,看着报纸,度过一个又一个悠闲的下午。

我坐了上去。

藤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爸爸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和妈妈做的饭菜香。

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思念。

我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

从早上,到黄昏。

我把这套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重新走了一遍。

摸了摸妈妈用过的缝纫机。

看了看爸爸书架上那些泛黄的书。

我仿佛看到了,他们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那些温暖的,幸福的,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离开的时候,我锁上门。

回头看了一眼。

夕阳下,这栋老旧的居民楼,显得格外安静。

我知道,我该和过去,做一个了断了。

第二天,我联系了一家中介公司。

我要卖掉这套房子。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小叔和小姑的耳朵里。

他们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我一个都没接。

他们开始给我发微信。

“你要卖房子?你疯了!那是你爸妈留给你唯一的念想!你对得起他们吗?”

“你是不是缺钱了?缺钱跟我们说啊!卖房子是多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我告诉你,那房子不能卖!你要是敢卖,我们就去你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不孝的白眼狼!”

他们的言辞,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不堪。

我看着那些文字,心里,一片平静。

像南屿那片,经历过暴风雨后的大海。

我只回了他们一句话。

“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然后,我把他们,第二次拉黑了。

这一次,我知道,是永远。

房子,卖得很顺利。

买家,是一对很年轻的夫妇,他们说,他们很喜欢这套房子的格局和采光。

他们说,他们会好好爱护它。

签约那天,我把那把老房子的钥匙,交到他们手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肩上,一个很沉很沉的担子,终于卸了下来。

拿到那笔钱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辞职。

那份工作,我早就想辞了。

每天加班,勾心斗角,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和精力。

我以前不敢辞,是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我无法在这个城市里立足。

但现在,我不怕了。

因为我知道,我可以依靠的,从来都不是一份工作,或者一套房子。

而是我自己。

我用一部分钱,在市郊,租了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

我想,到了秋天,一定会很香。

我把我的绿萝,搬到了院子里。

又去花鸟市场,买了很多很多的花。

月季,绣球,玛格丽特。

我把它们,种满了整个院子。

我还买了一只猫。

一只,和“浪花”很像的,橘色的猫。

我给它取名叫“阳光”。

我希望,我的生活,能像它的名字一样,温暖,明亮。

我开始做一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我看书,画画,学着做饭。

我报了一个陶艺班,学着把一团泥巴,捏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那个过程,很奇妙。

就像在塑造一个,全新的自己。

我的生活,变得很简单,很安静。

但我知道,我很富足。

我的心,是满的。

有时候,我会在午后,泡一壶茶,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阳光”趴在我的脚边,打着盹儿。

我会想起南屿。

想起那片海,那座灯塔,那只叫“浪花”的猫。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那个假期了。

但我也知道,那个假期,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里。

它像一座灯塔,在我迷茫的时候,为我指引方向。

它告诉我,人生这片海,会有风浪,会有暗礁。

但只要你心里的那座灯塔不灭,你就永远不会迷失。

你可以选择,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

你可以选择,过你真正想过的,任何一种生活。

因为,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与任何人,都无关。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姐……是我,涛涛。”

我愣了一下。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听到他,有些局促的呼吸声。

“我爸妈……他们……他们说你把房子卖了,也不工作了……他们说你……疯了。”

我笑了笑,说:“我没有疯,我只是,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

“哦……”他应了一声,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小声地问:“姐,你五一去哪儿了?好玩吗?”

我想了想,说:“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很美的海。”

“海……”他好像很向往,“我也想去看海。”

“会有机会的。”我说。

“姐……”他又叫了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异的,委屈。

“我爸妈,他们后来,没去成云南。”

我没有说话。

“因为,找不到人看我。”

他说完,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他?还是指责他?

好像,都不对。

最后,我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涛涛,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挂了电话,我看着院子里,那些开得正艳的花。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我卖掉的那套老房子一样。

它们曾经,是我的全部。

但现在,它们只是我的过去。

而我,要走向的,是我的未来。

一个,由我自己创造的,有阳光,有花香,有自由的未来。

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阳光”被我惊醒,抬起头,冲我“喵”了一声。

我笑着,把它抱进怀里。

它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

我把脸,埋在它毛茸茸的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是阳光的味道。

来源:月亮偷不来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