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就在我沉浸其中的一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在我耳边轻语:“别闹……”
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幕布,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女友小雪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
我心头一热,这正是天赐良机。
我们依偎在沙发上,我趁着这突如其来的漆黑,壮着胆子,将唇印向了她。
预想中的柔软触感传来,带着熟悉的清甜。
然而,就在我沉浸其中的一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在我耳边轻语:“别闹……”
我浑身一僵,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不是小雪的声音!

01
那句“别闹”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在我心头划开一道口子,灌满了刺骨的寒意。我猛地睁开眼,尽管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我的耳膜却嗡嗡作响,那声音仿佛还在我耳边盘旋,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属于丈母娘刘阿姨的疲惫和沙哑。
我亲错人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我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一动不敢动。黑暗中,小雪的手还紧紧攥着我的。她的掌心温热,指尖轻微颤抖,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停电吓到了。但,如果我亲的是她,那刚才那个声音是谁?
“小雪,没事吧?”一个声音带着关切,从不远处传来,正是刘阿姨。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带着平时那种温和的语气,让我刚才的幻觉变得更加真实而可怕。
“妈,没事,就是吓一跳。”小雪的声音带着点委屈,也带着点依赖。
我整个人都懵了。如果小雪就在我身边,那刚才我亲的……是坐在我旁边,还是站在我身边?我的心脏狂跳,耳根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刘阿姨的“别闹”到底是对谁说的?是对我?还是对着她自己?或者,根本就不是对我说的?
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黑暗中,我模糊地感觉到身侧有个人影,似乎也坐直了身体。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百合花香混杂着一丝陈年木料的味道,从那个方向飘来。那是刘阿姨常用的香薰和她身上常有的味道,因为她喜欢在书房里看书,书房里有很多老旧的木质家具。
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
客厅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除了小雪轻微的呼吸声,和刘阿姨偶尔整理衣物的窸窣声,我再也听不到其他动静。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我去看看电闸。”丈人王叔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他起身,皮鞋摩擦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光线瞬间亮起。客厅的吊灯骤然发出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我猛地看向身侧。
刘阿姨正坐在沙发另一头,离我至少有半米远,她正端庄地坐着,手里拿着一个抱枕,眼神平静地看向门口。她穿着一件深色的家居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的探究或尴尬。仿佛刚才的黑暗中,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发烫。难道我真的幻听了?
我再看向小雪。她坐在我左手边,正揉着眼睛,显然是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光明中适应过来。她的眼神无辜而清澈,带着一丝被吓到的委屈。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整个客厅,只有我一个人心神不宁,像个做了贼的小偷。
王叔检查了电闸,发现是小区总闸跳闸了,一时半会儿可能修不好。刘阿姨起身去厨房拿了蜡烛,点亮后,客厅里多了几分摇曳的暖意。
“小李,吓到了吧?”刘阿姨的声音温和,带着长辈的慈爱。她递给我一杯热水,眼神里没有一丝异常。
我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阿姨,就是忽然停电,有点吓人。”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阿姨的表情。她看起来真的没有任何异样。难道……难道我亲的根本就不是她?是小雪,然后刘阿姨只是在黑暗中说了句梦话,或者自言自语?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多了,也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毕竟,我怎么可能在黑暗中亲错人呢?小雪一直在我身边啊。
可是,那股百合花香,那丝陈年木料的味道,还有那份独特的沙哑……我太熟悉了。刘阿姨一直喜欢用百合花香的洗衣液,她的书房里确实有很多老旧的红木家具。而且,她最近嗓子有点不舒服,声音确实比平时沙哑一些。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小雪。她长发披肩,脸上带着少女的甜美。她用的香水是柑橘调的,清新活泼,和百合花香完全不同。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晚餐在烛光下进行。气氛虽然温馨,我却食不知味。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停电时的那一幕,试图寻找更多的细节。我记得我俯身的时候,小雪是坐在我左边的。我亲的方向是右边。而刘阿姨,她是坐在我正对面的沙发上,离我有一段距离。难道她突然挪到了我身边?这似乎不太可能。
难道是我的记忆出了偏差?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和小雪说笑,回应王叔和刘阿姨的问话。但我的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刘阿姨。她一举一动都那么得体,那么平静。她甚至还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没吃饱。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或者产生了幻觉。
晚上,小雪把我送到了门口。她温柔地抱了抱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今晚吓坏了吧?下次停电,我抱着你。”她俏皮地说。
我僵硬地回抱她,心头五味杂陈。她如此信任我,我却在心里藏着这样一个无法启齿的秘密。我该怎么开口问她?“小雪,停电的时候,我亲的到底是你,还是你妈?”这简直是疯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回到了家。那个“别闹”的声音,像一个魔咒,在我的耳边挥之不去。它在告诉我,我可能做了一件极其荒唐,甚至可能毁掉我和小雪关系的事情。
02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头痛欲裂。一晚上,我都在那个“别闹”的魔咒中挣扎,几乎没有合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却驱散不了我心头的阴霾。
我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翻出了和小雪的聊天记录。昨晚她发了晚安,还配了个可爱的表情包。我机械地回复着,思绪却飘到了昨天晚上。
我仔细回忆着刘阿姨的声音。她平时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带着南方人特有的温柔。但最近,她确实有些咳嗽,声音偶尔会带着一丝沙哑。尤其是昨晚,在黑暗中,那种沙哑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而小雪的声音,清脆悦耳,从未有过这种沙哑。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把一个普通的“别闹”放大成了我亲错人的证据。也许,刘阿姨是在自言自语,或者对着王叔说的,而我正好听到了?但那种亲昵的语气,又让我感到不安。
我决定今天再去找小雪,制造一些机会,更仔细地观察刘阿姨。我需要排除所有的可能性。
“小雪,今天有空吗?想请你和阿姨叔叔一起吃个饭,上次去家里,麻烦你们了。”
小雪很快回复:“好啊!我问问爸妈。不过昨天刚停电,家里有点乱,妈可能想收拾一下。”
她的回复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收拾?难道昨天停电后,家里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很快,小雪打来电话:“李明,我妈说今天家里有点事,可能不方便。要不,我们俩先出去吃个饭?”
“家里有什么事吗?”我故作不经意地问。
小雪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啦,就是妈想整理一下书房,说里面有点潮,怕书受潮。”
书房……又是书房。刘阿姨的书房,那里有她珍藏的木质家具,还有那股独特的陈年木料味道。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尽管未能如愿地近距离观察刘阿姨,但我还是和小雪约了午饭。吃饭时,我努力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和小雪聊着工作、聊着日常。但我总是不自觉地把话题往她父母身上引。
“阿姨最近嗓子好些了吗?听着好像有点沙哑。”我小心翼翼地问。
小雪喝了口水,不以为意地说:“嗯,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容易犯。她自己说吃点药就好了。”
“哦,那叔叔呢?最近忙吗?”我继续打探。
“我爸挺好的呀,他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茶道,神神秘秘的。”小雪说着,笑了起来。
我试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小雪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内心的波澜。这让我更加困惑。如果她没有察觉,那说明我亲的要么是她,要么就是刘阿姨也察觉到了,但她假装不知道。
我开始回想,从我第一次去小雪家,到后来几次拜访,刘阿姨给我的印象。她是个非常得体的女性,总是面带微笑,待人温和有礼。她对我很客气,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像王叔那样随和,可以开开玩笑。她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记得有一次,小雪在厨房帮忙,刘阿姨在旁边指导。她不小心碰掉了小雪手里的盘子,盘子摔碎了。刘阿姨当时只是平静地说了句:“小心点。”然后自己默默地蹲下身去收拾碎片。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我却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
还有一次,我陪王叔在客厅下棋,刘阿姨在书房。我无意中听到她和王叔在争论什么,声音很小,但我听到刘阿姨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王叔的声音听起来则有些无奈。但当我从小雪口中问起时,小雪只说她妈妈偶尔会和爸爸为一些小事争吵,很快就过去了。
这些零碎的记忆,此刻在我脑海中像碎片一样拼凑起来。刘阿姨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秘密?或者,她是一个习惯于压抑自己情绪的人?
我开始觉得,刘阿姨的“别闹”,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口头禅,它背后可能藏着更深层的东西。
我和小雪吃完午饭,我提出要去她家坐坐,帮着收拾。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到了她家,客厅果然比平时多了些凌乱。刘阿姨正戴着围裙,在书房门口指挥着搬运工搬运一些旧书。
“小李来了?不用帮忙,这些粗活,让搬运工来就行。”刘阿姨看到我,露出惯有的微笑。
我注意到她今天穿着一件浅色的居家服,头发也有些散乱,显然是忙碌了一上午。她的嗓音听起来确实有些沙哑,但比起昨晚,似乎又没那么明显了。
我走进书房,一股浓郁的陈年木料和书墨的味道扑面而来。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有些已经泛黄。我看到书桌上放着一瓶润喉糖,旁边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茶。
刘阿姨正在指挥搬运工把一些旧书搬到阳台去晾晒。她时不时地咳嗽两声,然后用手帕捂住嘴。
我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闻了闻她身上。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夹杂着一丝汗味和书本的陈旧气息。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我站在书房里,看着刘阿姨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疑惑。她昨晚到底有没有在我身边?那句“别闹”,到底是不是对我说的?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要说?如果真是,她又为什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目光落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被布罩盖住的东西。我好奇地走过去,轻轻掀开布罩。
下面是一个老旧的立式衣帽架,上面挂着一件深色的,带有蕾丝花边的睡袍。那睡袍的款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面料却很柔软。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件睡袍,凑近闻了闻。
一股浓郁的百合花香,混合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木料气息,瞬间钻入我的鼻腔。
我的手微微颤抖。这味道,和昨晚黑暗中,我所感受到的那股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03
那件睡袍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僵硬地放下它,心跳如鼓。那股味道,毫无疑问,就是昨晚我在黑暗中感受到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刘阿姨昨晚,或者至少在她睡前,穿过这件睡袍,并且,她离我很近。
可她当时坐在沙发另一头,距离我至少半米。难道她在停电的一瞬间,挪到了我旁边?
我努力回想昨天停电时的情景。当时小雪抓着我的手,我身体前倾,亲吻过去。如果刘阿姨在我身边,她必然会感觉到我的动作。而她的那句“别闹”,听起来不像是被吓到,更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
我悄悄地退出书房,脑子里乱成一团。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或者,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走到客厅,小雪正在帮刘阿姨整理茶几上的杂物。王叔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对家里的忙碌视而不见。
“妈,您歇会儿吧,这些我来弄。”小雪对刘阿姨说。
刘阿姨笑了笑:“没事,都快弄完了。小李,你陪王叔下盘棋吧。”
我勉强答应,坐在王叔对面。我的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刘阿姨。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验证我的猜测。
突然,我注意到刘阿姨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那红痕很细,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她平时总是戴着一块玉镯,所以这道红痕并不明显。但今天她没戴玉镯,所以显得有些突兀。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的画面。黑暗中,我亲吻的那一刻,我的左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对方的右臂。当时,我感觉到对方的胳膊上,似乎有一条细细的链子,或者是什么柔软的布料。
难道,那道红痕,是被我无意中勒出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如果真是这样,那刘阿姨知道,而且她选择了隐瞒。
我尝试和王叔聊天,希望从他那里获得一些线索。
“王叔,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听小雪说,她嗓子不太舒服。”我问。
王叔推了推眼镜,说:“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她就是有时候晚上睡觉容易做梦,说梦话。”
“说梦话?”我心头一震,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我的困惑。
“是啊,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些稀奇古怪的话。”王叔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我顿时愣住了。说梦话……这个解释,似乎可以完美地解释那句“别闹”的来源。如果刘阿姨是在说梦话,那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在亲谁,甚至不知道我在亲吻。这也能解释她事后的平静。
但,如果她是在说梦话,那我的亲吻,又怎么会如此准确地落在她身上?而且,她是在沙发上说梦话吗?
我的脑子又开始打结。这个解释虽然能解释“别闹”,却不能解释我亲吻的对象。
我决定再冒险一次,直接问小雪。
“小雪,昨天停电的时候,你妈妈当时坐在哪里?”我问得小心翼翼,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小雪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头也没回地回答:“她当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啊,和平时一样。”
“哦。”我应了一声。小雪的回答,和我的记忆完全吻合。这再次把我推入了死胡同。如果刘阿姨一直坐在对面,我怎么可能亲到她?除非,是她瞬间移动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产生了幻觉。但那种真切的触感和声音,又那么真实。
我看着刘阿姨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不能直接问,因为这太荒唐了。可如果不问,这个秘密就会一直折磨着我。
我决定,晚上再来一次。我需要一个机会,在黑暗中,验证我所有的猜测。
晚上,我找了个借口,说有东西落在了小雪家,想回去拿。小雪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让我去了。
我到的时候,王叔和刘阿姨已经睡了,小雪正在客厅看电视。
“你落了什么东西啊?”小雪问。
“哦,就是我的一个U盘,可能掉沙发缝里了。”我随口撒了个谎。
我坐在沙发上,装作四处摸索U盘,实则是在观察客厅的布局。我发现,刘阿姨的沙发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边几,上面放着一个插座。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小雪,这个插座是不是有点松啊?我帮你看看。”我指着那个插座说。
小雪凑过来,看了看:“是吗?我没注意。”
我装作检查插座,趁着小雪不注意,悄悄地将插座的插头,松动了一点点。只要稍微用力,或者有轻微震动,它就可能跳闸。
我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晚能再来一次停电。我需要重现昨晚的情景,然后,找到真相。
我一直和小雪聊到深夜,直到她打着哈欠,说要睡觉了。我假装找不到U盘,说改天再来找。
我走出小雪家,心头惴惴不安。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不明不白的煎熬。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脑子里反复盘算着我的计划。如果停电再次发生,我该怎么做?我需要保持冷静,仔细观察,找到那个关键的证据。
我甚至在心里模拟着各种可能性。如果再次亲错人,我该如何反应?如果刘阿姨再次说出那句“别闹”,我该如何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雪发来的微信。
“李明,你猜怎么着?家里又停电了!这次是客厅的灯忽然灭了,我爸去检查了,说是插座松了,重新插上就好了。好奇怪啊,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了?”
我看到这条微信,心头一震。我的计划成功了!客厅的灯灭了,说明那个插座确实被我弄松了。
我立刻回复小雪:“是吗?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吧。你没事吧?别怕。”
我拿起车钥匙,飞奔下楼。我必须赶过去,趁着“停电”的余波还在,找到真相。
我到达小雪家时,客厅的灯已经重新亮了起来。小雪和王叔、刘阿姨都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疲惫。
“李明,你怎么来了?”小雪惊讶地问。
“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刘阿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王叔则打了个哈欠,说:“小李啊,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睡觉了。今天真是怪了,连着停两次电。”
我心头一紧。我制造的停电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而且只有客厅的灯灭了。他们怎么会以为是“停电”?而且,王叔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别的意味。
我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和小雪聊天。我的目光不时地瞟向刘阿姨。她还是那么平静,那么得体。
难道我的计划,已经被她识破了?
04
客厅的灯光重新亮起,却没能驱散我心头的迷雾。王叔的那句“连着停两次电”让我警惕起来。他知道些什么?刘阿姨又知道些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和小雪聊天,余光却一直在观察刘阿姨。她端庄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让我无法窥探到丝毫波澜。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她的警觉?
“小李,你不是说要找U盘吗?我帮你一起找吧。”小雪突然说。
“啊,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可能是我记错了,U盘可能在家里。我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小雪笑了笑,没有多问。但刘阿姨的目光,却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虽然依旧平静,却让我感觉到了几分审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王叔打了个哈欠,起身说:“小雪,不早了,你和小李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刘阿姨也跟着起身,对我温和一笑:“小李,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太晚了。”
他们相继回了房间。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小雪。
“我送你出去吧。”小雪说。
“等等。”我叫住她,心一横,决定直接问她一些事情,哪怕是拐弯抹角。
“小雪,你最近有没有发现,阿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问。
小雪疑惑地看着我:“特别的地方?什么意思?”
“就是……比如,她晚上睡觉,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我试探着问。
小雪想了想,说:“我妈啊,她晚上睡得很轻,一点声音都会被吵醒。而且她有点认床,去外面住的话,会睡不好。至于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那她会不会……说梦话?”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小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妈……她偶尔会说梦话,但声音很小,一般人听不见。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听王叔提了一嘴。”我连忙解释。
小雪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但她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她似乎隐瞒了什么。
我走出小雪家,心头更加沉重。刘阿姨会说梦话,这个信息,既让我感到一丝轻松,又让我更加困惑。轻松的是,那句“别闹”可能真的是梦话,而不是她清醒时对我的回应。困惑的是,如果我亲的真的是她,她为什么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而且,为什么她事后会没有任何反应?
我回到家,夜色已深。我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说梦话”的资料。我发现,有些人说梦话会伴随着肢体动作,甚至会起身走动,也就是所谓的“梦游”。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难道刘阿姨有梦游的习惯?
如果她梦游,在黑暗中从卧室走出来,正好经过客厅,而我当时又正好俯身亲吻……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她可能在梦游状态下,无意识地走到了沙发旁边,而我,在黑暗中误把她当成了小雪。而那句“别闹”,也可能是在梦游状态下,无意识地说出的。
这个解释,似乎比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更加合理。它解释了那句梦话,也解释了她出现在我身边的可能性。
但我需要证据来证实这个猜测。
我回想起刘阿姨的右手腕上的红痕,那是不是她在梦游时,不小心碰到的?
我又想起她平时戴的玉镯。如果她有梦游的习惯,为了避免在梦游时碰到磕到,她晚上会不会摘掉玉镯?
我决定,明天再找个机会去小雪家,这次我要更仔细地观察刘阿姨,以及她房间的布置。
第二天,我给小雪打电话,说我想去她家拿回我的U盘。小雪答应了。
我到小雪家的时候,刘阿姨正在客厅看电视。她看到我,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
“小李,U盘找到了吗?”她问。
“还没呢,我再找找。”我故作镇定,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她的右手腕。
今天,她戴着那块玉镯。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如果她有梦游的习惯,为了避免在梦游时碰到磕到,她晚上应该会摘掉玉镯。但她现在戴着,这说明什么?
难道我的梦游猜测是错的?
我坐在沙发上,装作四处寻找U盘。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刘阿姨的卧室。卧室门虚掩着,我隐约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首饰盒。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刘阿姨真的有梦游的习惯,她会不会在卧室里,留下一些线索?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洗手间。路过刘阿姨卧室的时候,我悄悄地往里看了一眼。
房间里很整洁,床铺平整。床头柜上,那个首饰盒半开着,里面放着几件首饰。我注意到,首饰盒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药瓶。
我心里咯噔一下。药瓶?刘阿姨除了嗓子不舒服,还有别的病吗?
我假装不经意地走到卧室门口,看了看。突然,我发现床头柜旁边,有一小块地毯,上面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压痕。
那压痕很浅,但形状却很规则,像是长期被什么东西压过。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回到客厅,继续和小雪聊天。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所有零碎的线索串联起来。
刘阿姨说梦话,她最近嗓子沙哑,她手腕上的红痕,她卧室里的药瓶,以及那个地毯上的压痕……
这些线索,似乎都在指向一个方向。
我突然想起,小雪之前提到,她妈妈有时会为一些小事和王叔争吵,而且她妈妈睡得很轻。
一个更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中浮现:刘阿姨会不会因为失眠,或者其他原因,长期服用安眠药?如果她服用了安眠药,在半梦半醒之间,或者在药效作用下,出现了一些异常行为,甚至梦游?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刘阿姨的身上。她坐在那里,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有细微的皱纹,但她的眼神依然平静。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疼。如果她真的有这些问题,却一直独自承受着,那她该有多么辛苦?
我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揭开这个谜团。我不能让这个秘密继续折磨我,也不能让刘阿姨独自承受。
我找了个借口,说晚上要加班,可能很晚才回去,所以想在小雪家借宿一晚。小雪有些惊讶,但还是答应了。
晚上,王叔和刘阿姨早早地睡下了。我和小雪在客厅看电视。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没有任何干扰的机会。
我突然想到,刘阿姨卧室里的那个药瓶。如果我能知道那是什么药,或许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我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然后悄悄地走到刘阿姨的卧室门口。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我轻轻地推开门,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摸索着走到床头柜旁。
我的手颤抖着,拿起那个药瓶。
借着手机的光线,我看到药瓶上的字迹。那是一种常见的安眠药。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安眠药……这似乎证实了我的猜测。刘阿姨有失眠问题,而且在服用安眠药。
我悄悄地将药瓶放回原处,然后轻轻地退出了卧室。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
如果刘阿姨有失眠症,而且在服用安眠药,那她晚上睡得很轻,说梦话,甚至出现梦游,都变得合理了。
我回想起那句“别闹”,那股百合花香,以及她手腕上的红痕。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我亲的,就是刘阿姨。而且,她是在半睡半醒,或者梦游的状态下,无意识地出现在了客厅的沙发旁。而那句“别闹”,也是她在这种状态下,无意识地发出的。
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我亲了未来的丈母娘,而且她可能根本不知道。
我该怎么办?是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还是告诉小雪?如果告诉小雪,她会怎么想?她会生气吗?她会觉得我变态吗?
我的心头涌起一阵绝望。这个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沉重。
我看着熟睡的小雪,她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我不想伤害她,更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亲眼证实我的猜测。我必须找到最确凿的证据。
我悄悄地起身,走到客厅中央。我打算,如果再次停电,或者刘阿姨再次出现在客厅,我就立刻打开手机录像,记录下一切。
我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一片寂静。
突然,我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05
那细微的响动,像一声惊雷,瞬间打破了客厅的沉寂。我的神经绷紧到极致,呼吸几乎停滞。我死死地盯着卧室的方向,黑暗中,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线,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响动越来越清晰,是脚步声。轻微而缓慢,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挪动。我的心跳如擂鼓,每一个跳动都仿佛在耳边被无限放大。
我悄悄地拿起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并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我不能打开闪光灯,那样会惊动对方。
脚步声逐渐靠近客厅。我屏住呼吸,全身僵硬,像一尊雕塑。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卧室里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的步履有些蹒跚,动作缓慢而僵硬,像是在黑暗中摸索。
正是刘阿姨。
她穿着一件深色的睡袍,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和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截然不同。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眼神空洞而涣散,显然是在睡眠状态。
她真的是在梦游!
我心里一阵翻涌,既有证实猜测的震惊,又有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恐惧。
刘阿姨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晃悠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在空气中挥舞,仿佛在寻找什么。她走到茶几旁,弯下腰,似乎想拿起什么东西,但又像是没抓住,直起身子。
我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她每一步都让我心惊肉跳,生怕她会突然醒来,或者碰到什么东西。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我所在的沙发走来。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手心冒汗。她会走到哪里?她会发现我吗?
她走到我旁边的沙发,缓缓地坐了下来。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她离我如此之近,我甚至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以及那股淡淡的百合花香。
这和昨晚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
她坐下后,身体微微前倾,头也垂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更深的睡眠。她的手无意识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腕上没有戴着玉镯。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红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清晰。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验证。昨晚,我亲的确实是她。她确实是在梦游状态下,从卧室走出来,坐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而那句“别闹”,也确实是她在梦游状态下,无意识地发出的。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未来的丈母娘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我看着熟睡中的刘阿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一丝脆弱。她平时在人前总是那么坚强,那么得体,没想到在睡眠中,竟然是如此的无助。
我突然理解了她为什么会服用安眠药,为什么会说梦话,为什么会有梦游的习惯。这背后,必然隐藏着她不为人知的压力和痛苦。
我默默地收起了手机。我已经拍下了她梦游的视频,这足够作为证据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陪伴着梦游中的刘阿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她安全地回到卧室,不被任何人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阿姨在沙发上坐了大约十几分钟,然后,她又缓缓地起身,步履蹒跚地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里,然后听到卧室门轻轻地关上。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秘密,现在已经完全清晰地摆在了我面前。它复杂而沉重,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该告诉小雪吗?如果告诉她,她会怎么看待我?她会怎么看待她的母亲?这个家庭,又会因此发生怎样的变化?
如果不告诉她,这个秘密就会像一块巨石,永远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坦然地面对小雪和她的家人。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我爱小雪,我想和她结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但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秘密,却像一道巨大的鸿沟,横亘在我们之间。
我该如何选择?
我打开手机,再次播放了刚才录下的视频。视频里,刘阿姨模糊的身影在客厅里晃悠,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迟缓,那么的无意识。
我看着视频中的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丈母娘,而是一个有脆弱、有秘密、需要被理解和关怀的普通女性。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秘密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负担,它也关乎着刘阿姨的尊严和隐私,甚至关乎着整个家庭的和谐。
我必须慎重考虑。
我坐在沙发上,一夜无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决定,暂时不告诉小雪真相。
这不是逃避,而是为了保护。保护刘阿姨的隐私,保护这个家庭的和谐。
但我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我必须想办法,在不揭露真相的前提下,帮助刘阿姨,让她能够更好地面对她的问题。
我还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够让这个秘密以最温和的方式被揭示出来,并且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时机。
这很难,但我必须尝试。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满了客厅。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也将带着这个沉重的秘密,开始我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必须更加努力,去爱小雪,去守护这个家庭,去弥补我无意中犯下的错误。
来源:城市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