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重生:这一世本宫不死你们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绝嗣吧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1 18:40 1

摘要:年世兰望着铜镜中年轻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便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 然而,当她看着福子那纯真的笑容时,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礼记・中庸》有云:“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年世兰原以为此生不过是紫禁城红墙内的一缕孤魂,却未料到命运竟将她送回了初入雍亲王府的时光。

“小主,您脸色怎这般苍白?” 颂芝担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年世兰攥紧手中的帕子,前世种种如利刃般划过心头—— 被欢宜香摧毁的子嗣,年家满门的血泪,还有胤禛那虚伪的嘴脸。

她冷笑一声:“颂芝,这一次,本宫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这一世,她步步为营。

看着端妃送来的燕窝,她不动声色;面对皇后的算计,她将计就计。

“想要本宫断子绝孙?”

年世兰望着铜镜中年轻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便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 然而,当她看着福子那纯真的笑容时,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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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断气那刻,喉咙里又苦又涩,像含着没化透的黄连,咽不下的滋味堵在心口。她记得太监们抬她往外走,胳膊底下垫的棉垫磨得皮肤发疼,地上青砖凉得钻骨头,磕得后背一阵阵发麻。眼一闭一睁,不是该有的黑,反倒是嫁入雍亲王府头三个月住的那间偏院。

红烛在案上烧得正旺,火苗忽闪忽闪舔着烛芯,蜡油顺着烛身淌下来,在案上积了厚厚一层,结成歪歪扭扭的块。颂芝蹲在脚边给她捶腿,银锤敲在膝盖上不轻不重,见她睁眼,手里银锤“当啷” 掉在地上,滚到楠木床脚。“小主,您醒了?刚还说头疼要歇会儿,这才合眼没多大功夫呢。”

年世兰没应声,抬手摸自己脖颈。那里光溜溜的,没有绳子勒过的红痕,指尖划过皮肤,能感觉到细滑的肌理。她又使劲掐了把胳膊,肉被捏得发疼,疼得她倒抽气。不是梦。她真回来了,回到刚进王府的时候。

魂魄飘着那阵子,她看得真真切切。甄嬛穿凤袍站胤禛床前,鬓边金步摇晃得刺眼,手里银簪一下下扎他心口。血溅在明黄色帐子上,晕开一朵朵暗紫的花,跟她当年流产时染红的被褥一个样。她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断气时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看着甄嬛转身时嘴角那点冷笑,指甲缝里还沾着没擦净的血。

恨往五脏六腑里钻,像有条毒蛇在啃噬。恨甄嬛下手狠,更恨胤禛心黑。上辈子他怎么对她的,她记一辈子。那一碗碗说是安胎的药,喝下去浑身发冷;那炉炉让她生不出孩子的欢宜香,烧得屋里暖烘烘,却把她的底子全熬坏了;还有年家满门抄斩时,她跪在养心殿外听着,他坐在金銮殿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主,您脸咋这么白?” 颂芝捡起银锤,用帕子擦了擦,想接着给她捶腿。

年世兰一把抓住她的手,指节使劲到发白,颂芝的手腕被捏得发红。“颂芝,去把莲芝叫来,再让人看看周宁海在哪儿。”

莲芝是从年家带来的,说是陪嫁丫鬟,其实懂些苗疆医术,平常装得笨手笨脚,扫地能撞翻痰盂,铺床能扯破被面,就为了藏住本事。周宁海那时候还不是她身边总管,就是个想往上爬的小太监,在御花园当差,见天儿往她院里跑,送些新鲜果子讨好。上辈子他对自己忠心,最后落个被杖毙的下场,两条腿被打烂了,拖走时还在喊“小主保重”。

没一会儿,莲芝端着药碗进来,碗沿沾着点药渣,见了年世兰就跪下磕头,额头磕在青砖上邦邦响。“小主有啥吩咐?”

“起来吧。” 年世兰掀开被子下床,光脚踩地毯上,绒毛蹭着脚心发痒。“从今天起,不用装了。我要你做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莲芝愣了愣,眼里闪过点惊讶,赶紧点头,手在袖子里攥了攥。“奴婢明白。”

周宁海来得晚点,进院时一路小跑,辫子甩得像鞭子,膝盖在门槛上磕了下,疼得他龇牙咧嘴,手捂着膝盖直吸气,也不敢出声。“小主叫奴才来?”

年世兰打量他。还是那瘦猴样,穿着件洗得发灰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毛边,眼神里却带着股狠劲,像饿极了的狼崽子。“听说你想给我当差?”

周宁海眼睛一亮,膝盖一软“噗通” 跪下,膝头砸在地上闷响。“奴才愿意给小主卖命,干啥都成!端茶倒水,挨揍挨骂,绝无二话!”

“我这儿不用你卖命。” 年世兰走到他跟前,鞋尖快碰到他的手。“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现在就去净身,回来伺候我。敢吗?”

周宁海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舌头打结。净身不是小事,疼不说,万一将来主子失势,他就是个废人,连回老家种地都没人要。可他看年世兰的眼神,冷得像冰,知道这不是商量。“奴才…… 奴才愿意。”

“挺好。” 年世兰转身坐到镜前,铜镜磨得发亮,照出她年轻的脸,眉眼还是那样,就是少了后来的戾气。“颂芝,备笔墨,我要给哥哥写信。”

颂芝铺开宣纸,研好墨。年世兰拿起笔,笔尖在墨里蘸了蘸,信上没说别的,就叫年羹尧少管朝堂事,多在家练兵,屯些粮草。别总想着立功,有时候功劳多了,不是啥好事。她知道哥哥性子傲,未必听得进去,但多说一句,总能让他警醒点。

莲芝在旁边磨墨,墨条在砚台上来回蹭,轻声问:“小主,真要这么做?王爷要是知道……”

“不然呢?” 年世兰拿起笔,墨汁滴宣纸上晕开个黑点,像颗痣。“上辈子年家咋没的,我不能再让它发生一次。”

她顿了顿,笔尖悬纸上,墨汁慢慢往下坠。“还有胤禛,他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这辈子,我就让他尝尝,身边一个能生养的都没有,是啥滋味。”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窗纸上,簌簌响,像有人在外面走。颂芝站一旁,看自家小主的侧脸,烛光在她脸上晃,突然觉得,好像有啥东西,从今天起不一样了。小主的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冷飕飕的。

2

进府半年,年世兰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府里的侧福晋、格格们明里暗里都在看笑话,李氏那天在花园碰见她,手里抚着自己刚显怀的肚子,笑得一脸得意。“妹妹也别太着急,孩子这东西,得看缘分。” 话里的刺扎得人疼。还有钮祜禄氏,见天儿往佛堂跑,说是替王爷祈福,回来就跟下人说 “有些人啊,心太急,反倒招不来福分”。

这天早上,莲芝端来一碗汤药,黑褐色的汁水里飘着几粒药渣,碗边还沾着点草叶。“小主,这是按您的吩咐配的,喝了能让人暂时不来月事,脉象也会像有孕。我加了点甘草,能压点苦味。”

年世兰接过碗,碗沿烫得指尖发麻,闻了闻。一股浓草药味直冲鼻子,混着点甘草的甜。“多久能见效?”

“喝三天就行。” 莲芝低着头,手指绞着帕子。“就是这药性烈,喝多了伤身子,最多喝十天就得停。”

“我知道。” 年世兰仰头把药喝了,苦得她直皱眉,舌尖发麻,赶紧拿起桌上的蜜饯塞嘴里,梅子的酸劲冲得眼眶发烫。“去备些蜜饯来,多备几种,青梅、桃脯都要。”

过了几天,府里就传出年世兰可能有孕的消息。胤禛来看过她两次,第一次带了些新鲜的樱桃,红得透亮,他坐在床边,用银签扎了一颗递到她嘴边。“听说你爱吃酸的,让御膳房备了些。” 第二次来得晚,手里拿着本医书,坐在灯下翻了几页,问她夜里睡得好不好,要不要加个安神的枕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她从没听过的温和,可那温和像层薄冰,底下藏着啥,她再清楚不过。

第十天头上,端妃齐月宾来了。她穿件月白色旗袍,领口绣着几枝兰草,手里端着个描金小盅,盅沿包着银边,进来就笑着说:“妹妹听说有喜了,特意炖了些燕窝来,加了点冰糖,不腻。”

年世兰靠在引枕上,枕套绣着缠枝莲,磨得有些发亮。看那盅燕窝,稠乎乎的,飘着点桂花。上辈子她就是喝了端妃送来的东西,当天夜里就肚子疼,血顺着腿往下流,染红了半条被子。当时她气得发疯,冲到端妃宫里把她推倒在地,还罚她跪了三个时辰,看着她脸色发白直哆嗦,心里才舒坦点。现在想来,端妃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狠的是背后的人。

“姐姐有心了。” 年世兰让颂芝接过燕窝,放在床头柜上。“快坐下喝杯茶,刚沏的雨前龙井。”

端妃坐下后,手指摩挲着茶杯,眼神总往她肚子上瞟,欲言又止的样子。“妹妹这胎可得当心,前阵子我听太医说,府里最近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昨儿个还看见只白耗子跑过假山,孕妇最忌讳这个。”

“哦?啥不干净的东西?” 年世兰故意问,手里把玩着腕上的玉镯,镯子是年家送的,暖玉,贴着手腕温乎乎的。

端妃刚要开口,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王爷到 ——” 她立刻闭了嘴,站起身要行礼,裙摆扫过椅子腿,差点绊倒。

胤禛摆手让她免礼,径直走到年世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手心的温度有点烫。“今天感觉咋样?”

“挺好的,就是总想吃酸的,早上让厨房烙了酸汤面,吃了两大碗。” 年世兰笑着说,手轻轻放肚子上,指尖能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

胤禛笑了笑,眼角的细纹皱起来,目光扫过桌上那盅燕窝。“这是月宾送来的?”

“是,姐姐特意炖的。” 年世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要送进嘴里,勺子碰着盅沿叮当作响。

“等等。” 胤禛按住她的手,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按在她手背上有点沉。“让下人先尝尝。”

颂芝刚要上前,端妃突然说:“王爷,这燕窝是我亲手炖的,从挑毛到下锅都是我盯着,不会有事的。” 声音有点发紧。

胤禛没看她,只盯着年世兰,眼里的温和收了收。“规矩不能破。”

颂芝尝了一口,咂咂嘴。“回王爷,挺甜的,没怪味。”

年世兰看着胤禛的脸,心里冷笑。他果然还是不放心,既想让她“怀” 着孩子稳住年家,让年羹尧在边关好好打仗,又怕这孩子真生下来,将来年家势力太大不好控制。

等胤禛和端妃都走了,年世兰让颂芝把燕窝倒在后院的花丛里。莲芝进来收拾碗碟,低声说:“小主,刚才我看端妃的手一直在抖,端着茶杯都不稳,她好像知道那燕窝有问题。”

“她知道又能咋样?” 年世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被子晒过,有太阳的味道。“她娘家没人,在府里全靠王爷赏口饭吃,不敢不从。”

过了两天,端妃又派人送东西来,这次是一碟杏仁,装在描花碟子里,杏仁壳剥得干干净净,颜色黄澄澄的。送东西的小太监是端妃身边的小三子,眼神躲闪,放下东西就想走,脚步都带飘的。颂芝拦住他,叉着腰。“我家小主让你回话,这杏仁是端妃小主亲手做的?”

小三子支支吾吾的,手摸着后脑勺。“是…… 是厨房做的,端妃小主让送来的,说…… 说给小主补补。”

年世兰坐在窗边,窗台上摆着盆茉莉,开得正旺。看那碟杏仁,颜色比平常的深些,闻着有股淡淡的苦味,不像新鲜的。她拿起一颗,捏手里把玩,杏仁表面有点发潮。“去,把这杏仁给周宁海送去,让他找个狗试试。”

周宁海已经净身回来,脖子上还缠着纱布,说话有点哑,成了她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没过半个时辰,他就跑回来,脸白得像纸,手里还攥着块狗毛。“小主,那狗吃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倒了,口吐白沫的,腿蹬了几下就不动了。”

年世兰把杏仁扔回碟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窗台上的茉莉抖落两片叶子。“我知道了。你去备张纸条,就写‘我知不是你’,用浆糊糊在端妃常看的那本《女诫》里,让她身边的大丫鬟看见。”

周宁海愣了愣,挠挠头。“小主,这…… 这么做有啥用啊?”

“照做就是。” 年世兰闭上眼,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脸上,暖暖的。“端妃不是敌人,能拉过来最好,多个帮手总比多个对头强。”

那天下午,费云烟来请安。她是府里的格格,父亲是个小官,进府半年也没怎么得宠,平时不太说话,总是低着头,走路都贴着墙根。年世兰看着她,想起上辈子她后来成了丽嫔,虽然脑子不太灵光,说话直来直去,得罪了不少人,但对自己还算忠心,最后却被皇后设计疯了,关在冷宫哭着喊“我没疯”。

“你最近身子不好?” 年世兰问她,看她眼下有点青黑。

费云烟吓了一跳,赶紧回话,声音跟蚊子似的。“回小主,没…… 没有,就是夜里睡得不太好,总做噩梦。”

“我这里有些安神的香,你拿去用吧。” 年世兰让颂芝取来一盒香,盒子是梨花木的,雕着花纹。“这是我哥从西域带来的,烧着能睡安稳点。以后有啥事,不用藏着掖着,直接来找我,在我这儿不用怕。”

费云烟接过香,眼圈有点红,手指摸着盒子边缘。“谢小主恩典,小主…… 小主要是有事,也尽管吩咐奴才。”

等她走了,年世兰对颂芝说:“去查查崔槿汐在哪当差,想办法调到我这儿来。”

颂芝不解,撇嘴。“小主,那个崔槿汐看着木讷得很,说话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调来做啥?还不如咱们院里的春桃机灵。”

“她不木讷,是聪明得藏起来了。” 年世兰想起上辈子甄嬛能那么顺,崔槿汐和苏培盛那层关系起了不少作用,苏培盛在御前说一句话,顶旁人说十句。“把她弄过来,以后总能用得上。你就说我这儿缺个管账目的,看她账算得清楚。”

颂芝点头应下,转身去安排。过了三天,崔槿汐就被调到了翊坤宫。她来的那天穿件灰布衣裳,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齐,一根碎发都没有,见了年世兰规规矩矩地磕头,额头刚碰到地就起来,不多不少。“奴才崔槿汐,给小主请安。”

“起来吧。” 年世兰打量着她,看她手上有薄茧,像是经常干活的。“以后就在我这儿当差,管着库房的账,机灵点,少说话多做事。”

“是。” 崔槿汐应着,脸上没啥表情,眼睛平视着地面,不东张西望。

没过几天,年羹尧派人送来了一大批东西,绫罗绸缎堆得像小山,金银珠宝装了十几个匣子,还有好几箱银子,开箱时白花花的晃眼。管事太监清点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地咂嘴。“小主,年将军这真是…… 太体面了。”

“告诉哥哥,东西我收到了。” 年世兰看着那些箱子,眉头皱了皱。“让他别再送了,省得招人眼,说我们年家仗势欺人。再送些药材来,就说我身子弱,需要补补。”

颂芝在一旁说:“小主,有这些东西,府里谁还敢小瞧咱们?李氏见了,脸都得气绿了。”

年世兰摇摇头,拿起块玉佩,玉佩上雕着貔貅,摸着手感温润。“钱和势是好东西,但也能烧死人。上辈子年家就是太张扬,才落得那样的下场。这辈子,她得学会藏。”

3

胤禛登基那天,宫里乱成一团。太监宫女们跑来跑去,捧着龙袍的,拿着玉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成一片。年世兰被封为华妃,住翊坤宫,宫里最大最敞亮的院子,就是离养心殿远点,得走半个时辰。搬家的时候,她让周宁海把所有带“年” 字标记的东西都收起来,锁进库房最里面,换成宫里统一的样式,连枕头套上绣的 “年” 字都拆了重绣。

“小主,咱们年家的东西多体面,那对玉如意还是西域进贡的,换了多可惜。” 颂芝一边指挥宫女打包,一边嘟囔,手里的包袱系了个死结。

“体面不能当饭吃。” 年世兰站在院子里,看工匠们修补墙角的裂缝,灰浆抹得匀匀的。“宫里不比王府,眼睛多,耳朵多,一点错处就能被人放大十倍。昨儿个我还听说,哪个宫的太监因为给主子剥荔枝慢了点,就被杖责了。”

她转头对周宁海说:“去告诉内务府,翊坤宫的陈设不用太华丽,简单些就行。桌子椅子用普通的紫檀木,别用什么金丝楠木。还有,让底下人都收敛点,别在外面惹事,买东西别跟人抢,说话别大声嚷嚷,让人抓住把柄就麻烦了。”

周宁海点头应下,又说:“小主,黄规全想过来给您请安,您见不见?他刚在宫门口转了三圈了,让小的给您递了回禀。”

黄规全是内务府的副总管,为人油滑,贪了不少钱,听说他家里的库房比有些小主的还满。上辈子华妃被他糊弄过好几次,买些次等的绸缎充好的,账目上还多报银子。

“让他进来。” 年世兰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手里拨着算盘,算着库房里的银子,珠子打得噼啪响。

黄规全进来就磕头,动作麻利,膝盖刚沾地就抬起来,脸上堆着笑,眼睛眯成条缝。“奴才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听说娘娘搬了新宫,奴才特意来看看,有啥需要的,奴才立马让人办。”

“起来吧。” 年世兰抬眼看他,看他褂子上绣的孔雀补子,针脚有点歪。“听说你最近手头有点紧?前儿个还让你媳妇去当铺当了个金镯子。”

黄规全脸色一变,笑僵在脸上,手在袖子里攥紧了。“娘娘说笑了,奴才不紧,那镯子是…… 是奴才媳妇嫌样式旧了,想换个新的。”

“不紧?” 年世兰把算盘往桌上一放,声音清脆。“上个月你从江南采办的那批云锦,报的价可比市价高了三成,一尺多报了五两银子,总共多报了三百两。还有御膳房的海参,你以次充好,把上等的换成中等的,差的那些都运回家了吧?你家厨房昨天炖的海参,我宫里的小厨房都闻见香味了。”

黄规全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褂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噗通” 又跪下了,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声音闷响。“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是奴才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起来。” 年世兰喝了口茶,茶是碧螺春,叶子在水里舒展着。“我不罚你。从今天起,你当内务府总管。但你记着,你的位子是我给的,要是敢糊弄我,或者背着我搞小动作,我让你这辈子都爬不起来,送你去皇陵看坟,一辈子见不着人。”

黄规全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磕头,额头都磕红了。“谢娘娘提拔!奴才一定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娘娘让奴才往东,奴才绝不往西!”

黄规全走后,崔槿汐端来一碗银耳羹,碗里放了几颗枸杞,红亮亮的。“小主,刚炖好的,您尝尝。”

年世兰接过碗,勺子舀了一勺,银耳炖得糯糯的。“你觉得黄规全这人能用吗?”

“奴才不敢妄议。” 崔槿汐低着头,声音平稳。“但这种人,用好了是把好手,能替主子办不少事;用不好容易反噬,背后捅刀子。”

年世兰笑了笑,喝了口羹。“你倒是实在。往后内务府的事,你多盯着点,他报上来的账目,你再核一遍,有不对的地方告诉我。”

“是。”

过了几天,太后让人来传话,说让华妃去慈宁宫坐坐。颂芝收拾东西的时候说:“小主,太后这是想敲打您呢,昨儿个皇后去了慈宁宫,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我知道。” 年世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让宫女给她梳旗头,插了支赤金点翠步摇,不算太张扬。“上辈子我就是太急着表忠心,见天儿往太后宫里跑,送这送那,反倒让人抓住了把柄,说我巴结太后,想压过皇后。”

到了慈宁宫,太后正和皇后说话,桌上摆着盘刚摘的葡萄,紫莹莹的。见她来了,太后笑着说:“世兰来了,快坐,刚让御膳房做了杏仁酪,你尝尝。”

年世兰行礼后坐下,裙摆铺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皇后给她递了杯茶,茶杯是官窑的,上面画着兰草。“妹妹刚搬了新宫,一切还习惯吗?翊坤宫院子大,打理起来怕是费不少心。”

“劳皇后娘娘挂心,都好。” 年世兰接过茶杯,指尖碰到杯壁,温温的。“就是翊坤宫院子大,花草多,雇了几个花匠打理,倒也不费劲。”

太后叹了口气,拿起颗葡萄,用手帕擦了擦。“你啊,刚入宫就协理六宫,担子不轻。往后行事,多跟皇后商量着来,别任性,宫里不比家里,得顾全大局。”

“是,儿臣记下了。” 年世兰低头喝茶,心里清楚,太后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旁边还站着好几个宫女太监呢。上辈子她就是没看透这点,总想着跟太后走近,结果处处受制。

皇后在一旁说:“妹妹家里是将门,办事利落,不像我们这些人,只懂些内宅琐事。皇上也是看重妹妹,才把这么多事交给你,妹妹可得多上心。”

“皇后娘娘过奖了。” 年世兰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上轻响。“臣妾不过是仗着皇上恩典,不敢居功,一切还得听皇后娘娘的吩咐。”

太后又问了些年羹尧的事,问他在边关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年世兰都捡着平常的话说,说他一切都好,还说他让给太后带了些关外的人参,补身子。没提半句军功,没说打了多少胜仗。太后听了,脸色缓和了些,嘴角带了点笑。“你哥哥是国之栋梁,只是武将性子直,有时候说话做事得有个分寸。你是他妹妹,多劝着点,让他少喝酒,别动不动就跟人争执。”

“儿臣明白,回头就给哥哥写信,让他注意着。”

从慈宁宫出来,颂芝扶着她上轿,说:“小主,您今天话说得可真周全,太后好像挺满意的,刚才还让给您装了袋杏仁酪呢。”

“满意才好。” 年世兰坐上轿子,轿子晃晃悠悠的,布帘被风吹起一角。“她们越放心,我们才越安全。枪打出头鸟,这话没错。”

回到翊坤宫,周宁海来报,手里捧着个红漆木盘,上面放着几本名册。“娘娘,皇后让人送了些选秀的名册过来,让您过目,说是让您定夺新秀的位分呢。”

年世兰翻开名册,纸是上好的宣纸,上面记着几十个秀女的名字和家世,还有画师画的小像。她一眼就看到了甄嬛、沈眉庄和安陵容的名字。上辈子这三个人,一个毁了她,一个成了她的敌人,一个最后反水,没一个好东西。

她手指划过名册,指甲在纸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夏冬春,性子太躁,上次在选秀时就跟人吵起来了,让她回家去吧,说她举止失当。方淳意,年纪太小,才十四,还没长开呢,不堪大用,也打发了,说她身子弱,恐难伺候皇上。曹琴默心思太深,看她小像就一脸算计,留着是祸害,寻个由头让她落选,说她父亲犯了错,家里有污点。”

周宁海记着名字,笔尖在纸上沙沙响。“那剩下的……”

“甄嬛、沈眉庄、安陵容留下。” 年世兰合上名册,放在桌上。“沈眉庄家世好,父亲是大理寺少卿,让她当个贵人,不算高也不算低。安陵容出身低,父亲是县丞,给个常在就行,先看着。至于甄嬛……”

她想了想,手指敲着桌面。“先封个答应,看看再说。她模样好,性子也活络,太高调容易招人恨,先压一压。”

周宁海有些不解,挠挠头。“小主,这甄嬛模样家世都好,封个答应是不是太低了?怕是会有人说您苛待新秀。”

“低才好。” 年世兰看着窗外,石榴树开花了,红得像火。“太高调,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我就是要让她慢慢爬,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是不是真像上辈子那样能装。”

崔槿汐在一旁说:“小主考虑得是。新秀入宫,太扎眼不是好事,树大招风,容易被人算计。”

“你去告诉黄规全,选秀的经费从御花房里挪点出来,别用我宫里的钱。” 年世兰对周宁海说,拿起块点心掰了掰。“皇上不是总说要节俭吗?咱们得顺着他的意思,别让人说我铺张浪费。御花房那笔钱闲着也是闲着,修那几盆破花不如用在正经地方。”

“奴才这就去办。” 周宁海应着,拿着名册退了出去。

4

选秀的事刚安排好,皇后就派人送了个宫女过来,说是给翊坤宫添个帮手,宫里新进来的宫女多,怕她人手不够。那宫女看着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插着两朵小绒花,眉眼清秀,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见了年世兰就磕头,动作挺标准。“奴才福子,给华妃娘娘请安。”

年世兰打量着她,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像在哪儿见过。颂芝在一旁说:“小主,这福子看着倒伶俐,手脚挺麻利的样子。”

“你从哪儿来的?在皇后宫里做啥活?” 年世兰问,手里转着个玉扳指。

“回娘娘,奴才之前在皇后宫里当差,负责打扫偏殿,偶尔给皇后娘娘研墨。” 福子低着头,声音不大,但清楚,头发丝都梳得整整齐齐。

年世兰心里明白了,皇后这是安插眼线来了。她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口。“既然是皇后送来的,就留下吧。颂芝,给她安排个住处,就在西厢房,跟春桃她们住一起。”

福子谢恩起来,站在一旁,手脚都有些拘谨,手贴在裤缝上,一动不动。

等送人的太监走了,周宁海凑过来说:“小主,这福子看着不对劲,要不要…… 奴才找个由头把她打发到杂役房去?”

“不用。” 年世兰摆摆手,放下茶杯。“皇后想让她做啥,咱们走着瞧。她要是安分,留着也无妨;要是不安分,正好抓个把柄,让皇后吃个哑巴亏。”

当天下午,年世兰就让崔槿汐去查福子的底细。崔槿汐办事利落,第二天一早就回话了,手里拿着张纸,上面记着些字。“小主,福子父母双亡,老家在河北,三年前水灾,家里房子被冲了,她跟哥哥逃荒来的京城。只有一个哥哥叫福禄,在冷宫当侍卫,一个月挣四两银子,够兄妹俩糊口。她进皇后宫才三个月,没啥特别的背景,也没见皇后给她啥好处,月钱跟别的宫女一样,都是二两。”

年世兰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没被皇后收买?那皇后把她送来干啥?”

“看着不像。” 崔槿汐说,把纸放在桌上。“我问了皇后宫里的人,说福子平时话不多,但做事勤快,擦桌子能擦三遍,皇后好像挺喜欢她,说她老实。”

年世兰看着窗外,福子正在院子里扫地,拿着把竹扫帚,动作不快,但很认真,犄角旮旯都扫到了,扫完还把落叶堆成整齐的一堆。她突然想起,这福子的眉眼,跟甄嬛有几分像,尤其是眼角那颗小痣,间接着,也有点像纯元皇后。皇后把这么个人送来,到底想干啥?

晚上吃饭的时候,年世兰让福子在旁边伺候。她发现福子不仅会伺候人,还认得几个字,给她布菜时,知道她爱吃鱼,专挑鱼腹上的肉,刺都挑干净了。席间,年世兰故意掉了双筷子,筷子在地上滚了两圈,福子立刻捡起来,用帕子擦了擦,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换了双新的,动作麻利,没一点慌乱,还顺便把桌子上的汤汁擦干净了。

“你读过书?” 年世兰问,夹了块青菜。

“回娘娘,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几个字,父亲以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后来病没了。” 福子递过新筷子,手很稳,没抖。

“会下棋吗?” 年世兰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

福子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会一点,都是跟哥哥瞎玩的,哥哥以前在军营里跟人学的。”

“哦?” 年世兰来了兴趣,让颂芝摆棋盘。“吃完饭,陪我下一盘。”

棋盘摆上,黑白棋子放两边。福子的棋艺不算高,但思路清晰,知道保帅,看得出是动过脑子的。年世兰故意让了她几步,走了个错棋,她也没察觉,赢了棋还挺高兴,嘴角弯了弯,露出点孩子气。

“你这棋下得不错。” 年世兰说,把棋子收起来。

福子脸一红,手搓着衣角。“是娘娘让着奴才,奴才不敢当。”

年世兰看着她,突然想明白了。皇后把福子送来,不是让她当眼线,是想借她的手。福子长得像纯元,又在翊坤宫当差,只要出点啥事,比如福子突然没了,或者受了重伤,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她华妃容不下这个像旧主的宫女。到时候,既能除掉福子这个眼中钉—— 毕竟长得像纯元,万一被皇上看上就麻烦了,又能抹黑她,一箭双雕。

“福子,你在我这儿当差,想不想往上走?” 年世兰突然问,靠在椅背上。

福子吓了一跳,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惊讶。“奴才不敢想,能在娘娘身边伺候就够了,每月有月钱,不用挨饿,就挺好。”

“有啥不敢想的。” 年世兰放下棋子,声音平静。“你哥哥在冷宫当差,没什么前途吧?天天看着那些罪人,晦气,也升不上去。要是我能把他调到御前侍卫队,跟着皇上,说不定能混个队长当当,你愿不愿意好好跟着我?”

福子眼睛亮了,像有星星在里面,又很快低下头,手指攥紧了。“娘娘说的是真的?御前侍卫队…… 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才进得去的。”

“我从不说假话。” 年世兰看着她,眼神锐利。“但你得听话,我让你做啥,你就得做啥,不能跟皇后那边有牵扯。”

福子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噗通” 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额头碰到地砖上。“只要娘娘能提拔我哥哥,奴才啥都愿意做。娘娘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

“起来吧。” 年世兰扶起她,她的胳膊有点瘦,但结实。“你不用做啥出格的事,只要在我这儿好好当差,机灵点,别让皇后挑出错来就行。平时多注意着点,看看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告诉我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福子做事更尽心了。她不仅把自己的活干好,还主动帮着颂芝打理年世兰的起居,给她捶腿时力道正好,研墨时浓淡适中。有时候年世兰看书,她就在旁边研墨,偶尔还能说上几句书里的意思,比如看《论语》,她说“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说得挺好,让年世兰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周宁海有些不放心,在旁边嘀咕:“小主,这福子毕竟是皇后送来的,咱们真能信她?万一她是装的呢?”

“信不信,得看她怎么做。” 年世兰说,翻着本账册。“她现在有求于我,只要我握住她哥哥这个把柄,她就不敢反水。她哥哥在冷宫当差,要是犯点错,轻则发配,重则砍头,她不会拿哥哥的命开玩笑。”

颂芝在一旁说:“那要不要现在就把她哥哥调过来?御林军那边正好缺人,我让周宁海去打个招呼。”

年世兰摇摇头,用笔在账册上画了个圈。“不急。现在调,太明显了,皇后会起疑心,说不定还会给福禄使绊子。等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比如皇上赏我个人情,我再提这事,顺理成章。”

她看着窗外正在浇花的福子,福子给月季浇水,壶嘴捏得很稳,没洒出来一点,浇完还把花盆摆整齐了。心里盘算着。这个福子,不仅能用来对付皇后,或许还能派上更大的用场。她长得像甄嬛,等甄嬛入宫了,皇上要是见了福子,会不会因为她,而对甄嬛少几分关注?毕竟先入为主,要是福子能得皇上几分眼缘,那可就省了不少事。

福子好像察觉到年世兰在看她,转过身来,对着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那笑容很干净,不像宫里其他人那样带着算计,像院子里刚开的茉莉,清清爽爽的。

年世兰也笑了笑,端起茶杯挡住脸,心里却在想,这个福子,到底能不能用,还得再看看。人心隔肚皮,宫里的人,今天是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敌人。

好在理智还在,还是先看看中不中用再说吧....

来源:聊点电视剧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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