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小说里,我找回了与生活周旋的勇气”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9 13:18 1

摘要:2025年8月,鲁迅文学奖得主鲁敏全新小说集《不可能死去的人》,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新书首发式上,著名评论家、作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毛尖,著名作家路内与鲁敏一起进行了一场深刻而真挚的文学对话;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辑吴良柱为首发活动致辞;作家、本书编辑王小王主持

在信息爆炸、人际疏离的当下,我们如何穿透表象,在茫茫人海中真正“认出”一个具体的、鲜活的、带着伤痕也带着温度的“人”?

鲁敏的《不可能死去的人》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启示。

2025年8月,鲁迅文学奖得主鲁敏全新小说集《不可能死去的人》,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新书首发式上,著名评论家、作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毛尖,著名作家路内与鲁敏一起进行了一场深刻而真挚的文学对话;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辑吴良柱为首发活动致辞;作家、本书编辑王小王主持活动。

从右至左:路内、毛尖、鲁敏、吴良柱、王小王

嘉宾们关于文学、生命与时代症候的深度对话引起读者们的深度共鸣。今天我们整理出对谈内容,以飨读者。

《不可能死去的人》

鲁敏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01

认出一个个鲜活的、

不可替代的“人”

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辑吴良柱为首发活动致辞

吴良柱:

鲁敏是人民文学出版社重要的作者,她的长篇小说《奔月》2017年由我们社出版,备受文学界和读者的关注、好评。多年来鲁敏不断取得新的创作成果,一直站在中国小说创作艺术的前沿。非常荣幸,今天人文社又与这样一位优秀的作家迎来新的合作。今天我们首发式的主题是“在人潮人海中认出‘人’”,我觉得这不仅是我们这个时代文学写作的一个重要议题,也是文学出版的标准和要求,作为拥有70多年光荣传统,始终以“为人民出好书”为使命的文学出版国家重镇,人文社深知在信息爆炸、人潮汹涌的时代,出版的本质就是在喧嚣洪流中打捞那些独特而坚韧的灵魂印记,是帮助读者在茫茫人海中精准地认出那一个个鲜活的、不可替代的“人”。鲁敏《不可能死去的人》的出版正是我们践行这一使命的又一个重要成果。

《不可能死去的人》这本小说集收录了鲁敏近五年来创作的九篇中短篇力作,它的核心魅力就来自于鲁敏杰出的“认出”能力,她能够在人潮人海的纷繁面孔中,精准地辨认出那些被忽视、被误解、被标签化的个体,剥离生活表象,直抵他们灵魂深处最真实、最复杂也是最坚硬的内核,她对个体生命价值的深刻凝视与深清书写,是成熟作家最珍贵的禀赋,也完美契合人文社对文学高度、思想深度和人性温度不懈的追求。

鲁敏:

这本小说集叫《不可能死去的人》,为什么用这个作为书名,当时我跟编辑讨论了很久,最后我们还是决定用这个名字。

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年龄阶段,总会反复听到“生、老、病、死”,在我们身上、在周围反复撞击。生理性死亡的不断发生,和非生理性的,如同AI那样仿佛永生机械的东西,这中间到底什么是存活意义上的、精神意义上的、抽象性质上的永存?

我想,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走过、来过、存在过,这本身就是一种人活着的证明。我们写传统叙事小说的人,一直想写一个个渺小的、微妙的人,所以我们选了集中一篇小说《不可能死去的人》的名字作为整本书的名字,除了它本身代表的那篇作品之外,它还蕴含更多的更大的意义。我们想把这个“不可能死去的人”的概念,用虚构的方式来强调它的真实性和人的抽象性的存在。

02

“时间改变了我,

也改变了我的写作”

作家鲁敏

鲁敏:

人在年轻的时候往往更关注空间的问题,从乡村到县城,到省城,或者到更大的地方,但是随着年龄渐长,我越来越深地感受到时间在身上的流逝,以及时间造成的人的改变。

也许在十年前,有人跟我谈灵异事件,我会非常不屑,因为那时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跟我谈养生,我也会觉得很荒谬、很可笑;更年轻的时候,觉得成名成家也是非发生不可的事情,这一生怎么可能不追求成功呢?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上述这些价值在我生活中的权重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唯物主义、理想主义、浪漫主义、纯粹的东西、名和利,等等,这些改变不仅是发生我这个人身上,也自然而然到了小说当中,并且它不是以价值观的方式进去,而是一种技术的方式进去。比如写一个主题的时候不用像年轻的时候,得想一个倒叙手法、想造成时间的跳跃感,或者叙述上用第二人称、第三人称插花着来,现在,技术仿佛退到后面,时间自然而然形成了某种技术。

毛尖:

鲁敏的小说,我跟随读了很多年。这本封面以九宫格画面呈现的短篇小说集,依然有它的一些新的东西。刚刚鲁敏谈的,我特别有同感,好像以前特别会追求技术,但现在时间已经把技术这个活儿自己干掉了,这一点特别厉害。包括她之前的《此情无法投递》,以及《金色河流》等等,里面的人物经常会遇到比较大的事件。但是在《不可能死去的人》里面,很多事情变得非常日常,可以看出鲁敏展现了某种写作的魔法,她把短篇小说带到了新的高度,她把技术化于无形,有点像武林高手出剑于无形之中。

她笔下所有的人物,不管是在广场上扮成熊在那里做推销的人,还是灵异者,还是去拍照谋生的人,等等,所有人都是和生活“对齐完整颗粒度”的。在这些文本中呈现的鲁敏似乎有某种“触觉现实主义”的方法,这种“触觉现实主义”让所有人都显得可感,就是我们在座的人,也是坐在台上的人,就是芸芸众生。你觉得这些人就住在你家边上,无论是投资失败的人、被骗的人、坐在轮椅上的人、被妻子抛弃的人、被丈夫抛弃的人,这些人都是我们的邻居,鲁敏并没有用特别悲悯的语气去写那些在生活中受到损失的人,既不俯视他们,也没有高看他们,是完全平视的,这个特别珍贵。

03 “好作家就是能够找到

时代转弯处的痕迹”

路内:

2020年之后,整个文学界也好,我们的社会也好,对于人的探讨重新进入另一个状态。因为2020年以前,我感觉整个是热钱横流的时代,人的状态就是去追逐,它也会影响到写作者的很多心态。但是从2020年之后,整个中国文学界和中国社会,是不是可以说,我们又经历了一轮反思,或者又经历了一轮抽象的批判,包括自我批判?

这种抽象批判之后,我们对生活状态、生命状态,都有了新的认识。说“消极”也好,“积极”也好,这两个词都没有贬义或者褒义,都是客观状态,在这种状态中,好的作家就是能够找到时代转弯处的痕迹。这种痕迹其实很难找,很多幽微的东西需要作家呈现出来。

我们不讲二十年一个时代,二十年跨度太大,两三年一过,你发现有些东西已经没法谈了,有些东西已经触及不到内心。当然是有些东西是恒久地一直在那里,但是仍然有很多东西在写小说的时候会觉得“成色”旧了。好的小说家能够在短促的时间里面,就是两三年的时间里,抓住那个脉搏,鲁敏抓得很准。

04 “这就是中国大地上的

平凡的人”

评论家、作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毛尖

毛尖:

这本小说集里的所有人物,都既展现了生活失败的一面,同时也展现和生活继续周旋、短兵相接的勇气,这就是中国大地上的人,是芸芸众生。

在当代中国文学中,写特殊的城市,比如写上海的作家有王安忆、金宇澄,写东北的有双雪涛、班宇,也有写小镇的一些作家,但是写最平常的城市,或者说中国大地上最广阔的人群的作家,其实一直不是特别显眼,但是鲁敏用这本小说把这群人补进去了。我们一下子看到,原来中国大地上的这些人就是这样的人。

封底格非的推荐语说得特别好,他说:“我期待读者跟我有一样的感受:小说中‘人’的存在,对于解释我们的生命和生活,非常重要。”

我也特别期待读者能很认真地去看这些短篇。里面每个人都好像在我们生活中出现过,但是我们已经不太看得到他们,鲁敏又把他们带到我们身边。这些被遮蔽的人,重新被鲁敏看到,通过小说也会被我们看到,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重新看见”的文本,特别好。

王小王:

刚才毛尖老师说到小说集书写的都是最平凡的人物,我想起契诃夫说过,如果一个男人乘着潜水艇去北极,这时候他的女朋友歇斯底里尖叫一声从钟楼上跳下去,这种事有什么好写的?这是脱离现实的。而彼得•塞米诺维奇与玛丽亚•伊凡诺夫娜结婚这样平凡的事情,才是小说家要尽力去写的。鲁敏这本小说集写的就都是很平凡的人物,但是我们常常忘了他,阅读小说让我们重新想起并感受到这个“人”是活生生的,是有血肉跟温度的。

路内:

鲁敏这些作品,反映出来一个朴素的恒久的东西,就是“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现在写小说,当然首先会讨论文学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也会讨论这个时代的、这个国家的普通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些人物身上仍然有一种恒久的东西,这个恒久的东西,比如鲁迅的写作,再往前像《红楼梦》这样的小说,都曾精准地呈现出来。固然我们看美式小说,有时候觉得挺过瘾的,里面人物的起起伏伏都是高度符合于他们那样一种“格式”,但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一种短篇可以叫做“中式的短篇”,“中式的短篇”里面呈现出来的一定是中国的人物。

刚才小王提到契诃夫,鲁敏的小说就是继承契诃夫作品的某一个维度,我也觉得她有时候写出来就像是中国的卡佛,卡佛写奇奇怪怪的美国人,其实你到美国也是满大街都能看见的,在中国读者看来,可能觉得这个人怎么这样奇奇怪怪的,但让我们了解真实的美国人。鲁敏的小说中看到的中国人也是我们日常所见的,但是这个人放到世界范围内,大家也会觉得这个人物怎么那么奇怪,他身上有其他地方的人没有的独特的东西,这里面就呈现出一种文学写作的价值。

05 “都是我的某个切片,

但也可能是所有人”

鲁敏:

决定写什么人或者什么人成为主人公,是一个很偶然的过程。

我的小说里面写的就是像前面路内讲的,在我们很难看到别人的面孔、很难跟别人发生亲切交流的时候,你反而对一个看不到面孔、身体也被遮蔽的跳舞熊产生一种奇妙的感情。所以我在那个特殊的空间之下,让一个待业在家的插花师跟一个扮演跳舞熊的人在屋檐下躲雨,“熊”一直没有说话,这个人一直在跟这个“熊”说他的事情,他甚至在心理上对这只“熊”产生某种依恋。

我的小说里面谁都不像我,但我又觉得谁都是我。渴望跟别人诉说你一切的痛苦,想告诉别人你以什么样的方式存活,你外面罩着一个欢乐的面孔,里面可能是承受别人不知道的压力的人。这本书里每个人也都是我的某个切片,但也可能是所有人。

06

她的小说,

让人感到“尸体暖洋洋的”

毛尖:

经常有外国的朋友请我推荐,他说你能不能推荐一个小说,让我了解什么是中国人。我觉得很难推荐,因为大部分小说尤其当代小说,包括影视作品,我们都在讲那些英雄,都在讲那些非凡的人,好像“中国凡人”很难推荐。但我看到鲁敏这本小说以后,我觉得就可以把它推荐给他们。因为这里面的人都是中国的凡人。我们最近都在讲修仙什么的,很多电视剧、小说都在讲那些很厉害的人、很可怕的人、比我们能力强很多的人,都是不用吃饭就能打三天三夜的人。当有外国朋友说“你让我看看中国人是什么样子”,我发现很难找到普通中国人,因为小说都在处理大事件,但是现在有鲁敏的这本《不可能死去的人》,就可以给他们看看,什么是“中国凡人”,这个特别珍贵。

小说里都是我们身边的人,对于他们所经历的,鲁敏的写法是有物质、有声音、有嗅觉、可感的、有温度的。所有的小说看完都让人觉得“尸体暖洋洋的”,都是凡人的故事,但所有的“中国凡人”也有糟心的事情,要和生活决斗的时候,但小说的最后又有无比的温柔包围我们。我每次看到这里都好想拥抱一下鲁敏,就是挺感动的。

中国人的人生被鲁敏写出来了,里面有戏剧性,但这些又都是日常的戏剧,并没有跌跌宕宕的。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在鲁敏的笔下呈现出一种抒情性,这里面有一种特别美好的东西。我们终于有写日常生活的作家了,而且是短篇,短篇是特别难写的,但是鲁敏好像找到了某种方法。她可能并不是那么熟悉希区柯克的电影,但是她拿到了希区柯克的“麦格芬”。有两个人一起在去往苏格兰的火车上,一个人问另外一个人,你头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那个人说这是去苏格兰捕狮的装置,它叫“麦格芬”。那个人说,可是苏格兰并没有狮子。他说,那就没有“麦格芬”。鲁敏其实一直有这样一个“麦格芬”似的装置。比如小说集的第一篇,我特别期待那个灵异者,期待主人公见到灵异者,但最后她看着灵异者的背影就撤了,这个结尾太漂亮了,鲁敏好牛。还有《镶金乌云》《无主题拜访》,都是在最后要和生活出现高碰撞的时候,在小说要变成姜文的时刻,鲁敏撤回来了,她不会让这个生活有最后的爆破时刻,在最后的爆破时刻前撤掉了。这里面既有中国智慧,又有中国人的人生。

鲁敏:

日常即是剧场。就像今天活动刚开始的时候,本来很平常的开端,吴总要做精彩的致辞,但是突然被广播打断。有时候剧场会特意做这种打断的设计,它非常像小小的隐喻:我们经常会遭遇到意外,这个意外可能是荒谬的意外,是现代性的“等待戈多”式的意外,也可能是晴天霹雳式的悲剧性的意外,但你永远都不知道。

所以我觉得日常即是剧场,或者说剧场也就是日常,我们生活中永远在发生各种事情,但这里面荒谬的地方是,我们经常以为我们是观众,我们在替别人唏嘘不已,感叹不已,说你看他想不通,或者他这一生多可惜,奋斗一生什么都没有。但你常忘了,自己也身在其中,你也是其中一个角色,你也是别人正在谈论的对象。所以我们是观看的人,我们也是主演的人,这是我特别想写的东西。

07 这只能是鲁敏写的

路内:

我最喜欢的是《临湖的茶室》这一篇。喜欢它的理由跟毛尖刚才说的一样,这个小说结束在一个我认为是莫名其妙的地方。这种结束法让我立刻想起来两个人,一个是契诃夫,一个是侯孝贤。侯孝贤的电影《南国再见,南国》,你等着后面要有什么东西出来,但是没了,结束了,非常棒。《临湖的茶室》最后部分有一场大的群戏,短篇小说很少有这么写群戏的,作者功力太好了,而且她对人物的观察,除了是一个作家的观察之外,如果是从一个导演的角度,她一样能把这些人物呈现得非常好,这完全是一种超出技术的观察,是一种天生的能力,能够把这些人物写到这么惟妙惟肖,而且不乱,每个人物都按照自己的步骤来来回回。一场群戏之后,小说就这样突然结束了。

还有《暮色与跳舞熊》,中间大概有两页到三页,她在写那个人物的心理。其实那个小说可以不用写人物心理,通过两页到三页写一个人物面对“熊”的心理变化、状态变化,短篇小说通常不是这么写的,但她就这么写。我看这一段的时候就在回忆,如果我只是在现在的状态下面,我是无法理解这个人物的,但是当我要回到小说写的那个时间段,我就理解了。

她不是在进行一种传统的心理描写,她在给这个人物的所有状态,给这个人物生命中间注入一种日常生活中无法理解的东西,如果你一生中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一生都没有办法理解,但是回到那个现场,就会立刻回忆起来。她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状态存在,这种状态,这个作家体验过,这个作家笔下的人物在那个时代体验过,也许以后你也会遇到,会体验到,这是非常牛的东西。

这两篇小说中都有一些反常规的写法,就像她前面说的,技术已经不是很重要。一个作家能够这么写的时候,技术有什么重要的呢?你都已经能做到了,所谓那个标准就不在了。

08 封面特别符合

一个作家的幻想

鲁敏:

活动开始之前,我和路内聊天,他说这个书的封面设计,让它看起来有点像一本“小小的童书”。我告诉他我很高兴它给别人这种感觉。

有时候我们写小说的人,有点儿苦大仇深,要讲人生深刻的道理,其实我觉得写作至此,行路至此,没有那么多大的道理,以前特别希望过一个跌宕起伏的、大开大阖的、波澜壮阔的人生,现在我经常觉得无事多么美好,一个人这辈子平凡过一生是非常难、非常宝贵、非常美的一件事,但是它用文学来写挺难的,所以我尝试写像刚才小王提到契诃夫说的彼得和玛丽亚结婚这样平淡的一件事情,我想用小说来写它。

王小王:

这本小说集的封面是手绘的微信朋友圈截图,“鲁敏”发了一条朋友圈,九幅充满意趣的小画组成九宫格,配的文字是:“人”是最复杂的概念,以这九篇小说,再为其加上一些注解吧。九宫格的下面,有一些“人”点赞,还有一些“人”留言,至于这些“人”是谁,又为什么说那样的话,读者看完小说就会知晓和理解。那我和鲁敏共同策划这样一种设计的初衷,也是想让封面与小说成为一个整体,让封面也形成一种叙事、一种文本、一种表达,以及一种对题目的补充阐释。

鲁敏:

关于封面我多说几句,书名一开始我们想弄一个手写的字迹,本来想请名家来写,后来王小王说你自己写。所以大家看到的“不可能死去的人”是我赖趴趴的几个字,是想冲淡“死”字的严酷性。封面画作者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是业余画画的人,前段时间刚刚待业在家。我们两个人用笨拙的画和笨拙的字,想冲淡这个有一点沉重的主题。

关键是封面九宫格下面的留言,读完小说大家才会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留言。我那天跟小王说,这个设计有一点天真幼稚,但我一直在想,写作到后来的时候,你每次虚构的主人公,其实在虚构之前他已经在你生活里面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你会想他的口头禅、他喜欢吃什么、他受什么教育、他从宁波来还是从江苏滨海来。他有一个来处,可能小说里面没有写那么多,但是他在我心里面就是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正好有这么一段走到我的小说里面。这些人我希望通过小说的方式能够把他们留下来,我就是死也没关系,他们还在这儿活着。这个设计虽然幼稚,但是特别符合一个作家的幻想,我写的那个人在说,我知道你写这个东西,我想给你留言,我后来怎么样度过的这一生……

公号封面图来源:日剧《住宅区的两人》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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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民文学出版社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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