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可亲:70年代乡村夜话里的烟火人间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7 21:01 2

摘要:那时的夜晚从不是沉寂的。村头麦场上的梿枷声能响到月过中天,女人们弯腰捆麦穗的剪影被月光拓在麦垛上。半大孩子提着陶罐穿梭送水,瓦罐沿上挂着的井水珠,比后来冰箱里的冰可乐还沁脾。

夏夜的蝉鸣还未歇下,生产队的大喇叭就催着人集合。煤油灯晃动的光影里,社员们提着马扎挤进仓库,周老汉的旱烟袋在人群里一明一灭。

他忽然凑近邻座的烟锅子:"对个火!"烟锅倒扣着猛吸两口,又催人:"使劲吹!"对方憋着气一吹,半袋烟丝霎时烧成了灰。

周老汉咧嘴一笑:"过足瘾了!"众人哄笑开来——原来他那烟锅里压根没装烟叶。这狡黠的幽默,是苦日子里长出的甜梗。

那时的夜晚从不是沉寂的。村头麦场上的梿枷声能响到月过中天,女人们弯腰捆麦穗的剪影被月光拓在麦垛上。半大孩子提着陶罐穿梭送水,瓦罐沿上挂着的井水珠,比后来冰箱里的冰可乐还沁脾。

我们举着竹竿偷敲生产队的甘蔗,汁水顺着嘴角流到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甜得理直气壮。队长撞见了也只笑骂两声,转身从自家地里掰两棒玉米塞过来。

河沟里的清亮能照见鱼脊背上的青鳞。后生们蹲在石板上钓鱼,竹篓里鲫鱼扑腾的声响,和远处晒谷场露天电影的台词混在一起。为看《侦察兵》,全家四口挤一辆"二八大杠"狂奔十五里地。

父亲的车辙碾过月光下的土路,母亲怀里的搪瓷缸叮当碰着车铃,那声响比电影里的枪炮更鲜活。

最难忘是大队部土墙上的煤油灯盏。宣传队的姑娘们排演《红灯记》,红绸巾往腰间一扎,粗辫子甩得像麦浪。

我们趴在窗台学唱"临行喝妈一碗酒",第二天全村孩子野地里对暗号,把高粱秆当手枪使。冬夜饲养室的炉火边,老把式给骡马梳毛的沙沙声里,藏着《岳飞传》的连播收音机。

如今想起那会儿的穷,倒像旧棉袄里摸出的水果糖。学费是地里捡的麦穗换的,作业本用粉连纸裁成三十二开,石笔写字的沙沙声里能听见后山松涛。

偷柴火被护林员追着满坡跑时,怀里揣的烤红薯还是滚烫的。邻家阿婆纳鞋底用的麻绳,勒进了三代人挑河水泡的指缝,却捆住了整村子的心。

而今烟囱不冒炊烟了,小河再映不出星子。那些夏夜躺在打谷场数流云的少年,早被高楼里的电梯运往不同楼层。

但总在某个月夜,旱烟袋的呛味、甘蔗皮的清甜、煤油灯芯的噼啪,会突然撞进梦里——原来最金贵的不是温柔乡,是当年那个用裤腰带量生活、却活得笔直的自己。

来源:农民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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