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顾植物人丈夫五年,他醒后第一件事,是把我告上法庭要离婚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0:42 1

摘要:常年卧床的人,肌肉会萎缩,骨头会变脆,你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用上巧劲。

我叫林晚,今年三十二岁。

收到法院传票那天,我正在给江川翻身。

这是一个体力活,也是个技术活。

常年卧床的人,肌肉会萎缩,骨头会变脆,你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用上巧劲。

我扶着他的肩膀和胯部,嘴里喊着号子。

“一,二,三,起!”

他那一百四十多斤的身体,像一袋沉甸甸的、没有生命的米,纹丝不动地陷在床垫里。

我喘了口气,汗珠顺着额角滑下来,滴进眼睛里,一阵刺痛。

五年了。

我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动作,八到十次。

我的腰肌早就劳损了,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比许多男人还清晰。

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社区送爱心物资的,擦了擦手就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快递员,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表情严肃。

“林晚女士是吗?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收。”

我签了字,掂了掂,信封很薄,没什么分量。

关上门,我一边走回卧室,一边撕开封口。

里面只有几张纸。

最上面那张,黑色的宋体字,像一个个冰冷的铁块,砸进我眼睛里。

“民事起诉状。”

原告:江川。

被告:林晚。

诉讼请求:一、判令原告与被告离婚;二、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了三秒。

然后,我笑了。

真的,我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我拿着那几张轻飘飘的纸,走到床边,俯下身,凑到江川耳边。

他的眼睛睁着,瞳孔涣散,毫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

这是他醒来后的常态。

医生说,这是意识恢复初期的正常现象,他能听见,能看见,只是大脑还无法处理这些信息,无法做出有效反应。

“江川,你听见了吗?”

我把那张纸展开,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你要跟我离婚。”

“你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告上法庭。”

“你可真行啊。”

我说着,声音开始发抖。

那张薄薄的纸,在我手里抖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

我盯着他毫无波澜的脸,那张我亲吻了无数次、擦拭了无数次的脸。

五年。

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

我放弃了工作,断了社交,卖掉了我们唯一的婚房,给他治病。

我学着插胃管,学着吸痰,学着处理大小便失禁。

我每天跟他说话,给他读新闻,放他最喜欢的音乐,坚信他有一天会醒来。

他终于醒了。

在半个月前。

那天,护工请假,我守了他一夜,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

那触感,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我猛地惊醒,一抬头,就对上了江川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空洞的,里面有光,有神,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当时就疯了。

我扑上去抱住他,哭得泣不成声。

“江川,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以为他是虚弱,是迷茫。

我冲出去找医生,整个楼层的医生护士都来了,围着他做各种检查。

检查结果令人振奋,他的各项生命体征平稳,大脑活动异常活跃。

主治医生拍着我的肩膀,说:“林晚,奇迹啊!你这五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是啊,没有白费。

他醒了。

然后,给了我一张离婚起诉状。

我婆婆,刘美兰,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她提着一个保温桶,看见我手里的纸,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那种我最熟悉的、假惺惺的关切。

“小晚啊,站着干什么,快坐下歇歇。你看你,又瘦了。”

她走过来,想拿走我手里的起诉状。

我手一缩,躲开了。

我的目光越过她,直直地射向病床上的江川。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刘美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走到床边,慈爱地摸了摸江川的额头。

“川儿啊,妈给你炖了鸡汤,你刚醒,要好好补补。”

她完全无视我的问题。

这就是她一贯的伎俩。

只要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就装聋作哑。

我一步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把起诉状举到她眼前。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几乎是在嘶吼。

刘美兰被我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恼羞成怒。

“你吼什么吼!这是我儿子的决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他的决定?”我冷笑,“他能说话了?他能下地走路了?他连动动手指头都费劲,他怎么做的决定?用脑电波告诉你的吗?”

“你!”刘美-兰气得满脸通红,“林晚,你不要太过分!我儿子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就这么刺激他!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床上的江川,觉得这辈子没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

“我安的什么心?刘美兰,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五年,是谁在照顾他?是我!林晚!”

“是谁一天三顿把流食打进他胃里?是谁半夜三更起来给他吸痰拍背?是谁在他拉得满床都是的时候,一点点给他擦干净,连句怨言都没有?”

“你们呢?你们来看过他几次?除了每个月扔下点钱,你们还做过什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五年的委屈、辛酸、疲惫,在这一刻,像山洪一样爆发了。

刘美兰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

“我们给钱了!要不是我们给钱,你能撑到今天?”

“钱?”我笑得更厉害了,“对,你们是给钱了。可你们知道这五年花了多少钱吗?你们给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我卖了房子,我们结婚时买的房子!一百二十平,黄金地段,我卖了!钱全都砸在这医院里了!”

“这些,你们知道吗?”

刘美-兰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那……那房子本来就是我们家出的首付……”她小声地嘟囔。

“首付是你们出的,月供是我和江川一起还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那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我死死地盯着她。

“现在,他要和我离婚,还要分割夫妻共同财产。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醒了,我就没用了?就可以一脚踹开了?”

“我们家川儿醒了,你当然就没用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刘美兰身后响起。

江川的妹妹,江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把将她妈护在身后,像一只好斗的小母鸡。

“林晚,你别在这里撒泼!我哥醒了,是我们江家的大喜事!你不为他高兴,还在这里又哭又闹,存心给我们添堵是不是?”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老又丑,像个黄脸婆,哪里还配得上我哥?”

“我哥是谁?海归建筑师,青年才俊!要不是出了意外,你以为你能嫁给他?”

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是啊。

我曾经也是重点大学毕业,在外企做着光鲜亮丽的工作。

我爱画画,爱旅行,爱一切美好的事物。

可这五年,我所有的生活,都围绕着这张病床。

我没时间打扮,没精力护肤。

我的世界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和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可这一切,是为了谁?

“江月,你给我闭嘴!”我红着眼睛吼道。

“我变成今天这样,是为了谁?是你哥!是躺在床上的这个人!”

江月被我吼得一愣,随即撇了撇嘴。

“谁让你愿意呢?又没人逼你。说不定你就是图我们家的钱。”

“图你们家的钱?”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们家有什么钱?你们家那点钱,还不够给他交一个月的ICU费用!”

“你……”

“够了!”

一声虚弱但清晰的男声,突然响起。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了。

我们所有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病床。

江川。

是江川在说话。

他正看着我们,准确地说,是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都出去。”

他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他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第三句。

前两句是,“离婚吧”,“滚出去”。

刘美兰和江月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狂喜的笑容。

“川儿!你能说话了!太好了!我的儿啊!”

刘美兰扑到床边,握住江川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江月也激动地喊着:“哥!你真的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好的!”

一时间,病房里充满了她们母女俩喜悦的哭喊声。

我像个局外人,冷冷地站在原地。

我的心,在那一声“都出去”里,彻底死了。

江川没有理会他妈和他妹的激动。

他的眼睛,始终像两把冰锥,钉在我身上。

“林晚。”

他又开口了,声音依然虚弱,但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硬。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明天,让你的律师联系我的律师。”

“我累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刘美兰立刻会意,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趾高气扬地看着我。

“听见没?我儿子让你滚呢。”

“林晚,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我们江家,不欠你什么。”

“这五年,就当你为年轻时犯下的错,赎罪了。”

说完,她和江月一左一右,像两个得胜的将军,把我推出了病房。

“砰”的一声。

病房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

门内,是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聚。

门外,只有我一个。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赎罪?

我犯了什么错?

我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了江川。

就是在他出事后,没有选择放弃,而是固执地守了他五年。

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我唯一的朋友,孟佳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佳佳……”

我只喊了一声,就哽咽得说不出话。

“晚晚?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孟佳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孟佳压抑着怒火的、磨着后槽牙的声音。

“这他妈还是人吗?!一家子!”

“晚晚,你别怕!我马上过去!你现在在哪儿?”

半小时后,孟佳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

她看见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地上,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要砸门。

我死死地拉住了她。

“别去,佳佳,没用的。”

“怎么没用?我今天非要进去撕烂那对狗男女的嘴!还有那个白眼狼江川!他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良心被狗吃了?”

孟-佳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摇了摇头,声音嘶哑。

“没用的。他已经决定了。”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一个他迫不及待想要丢掉的垃圾。”

孟佳看着我,眼圈也红了。

她蹲下来,抱住我。

“晚晚,不值得。为这种人,不值得。”

我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像是要把这五年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哭过之后,心里那块堵着的巨石,好像松动了一些。

我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

“佳佳,你说得对。”

“不值得。”

“既然他这么绝情,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离婚就离婚。”

“但他想就这么轻易地把我一脚踹开,没那么容易。”

我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这五年,我失去的青春,我付出的心血,我卖掉的房子……他必须一件一件,给我补回来!”

孟佳用力点头。

“对!就该这样!晚晚,我支持你!”

“我认识一个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的,特别厉害。我马上联系她!”

第二天,我见到了孟佳介绍的律师,张律师。

她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眼神锐利,气场强大。

我把我的情况,以及那份起诉状,都告诉了她。

张律师听完,眉头紧锁。

“林女士,情况对你很不利。”

她冷静地分析道。

“首先,从法律上讲,江川先生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他有权提出离婚。只要他坚持,法院大概率会判离。”

“其次,关于财产分割。你们婚后购买的房产,虽然你卖掉用于给他治病,但在法律上,这笔钱的性质很难界定。对方律师很可能会说,这是你作为妻子,自愿履行的夫妻扶助义务。”

“至于你这五年的照顾,法律上确实有规定,离婚时,如一方生活困难,另一方应从其住房等个人财产中给予适当帮助。但‘适当帮助’这个标准,弹性非常大。”

张律师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刚刚燃起的一点斗志,瞬间被浇灭了大半。

“那……那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吗?”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张律师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

“林女士,你先别灰心。”

“法律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这个案子的关键,不在于法律条文,而在于‘情理’和‘道德’。”

她点了点桌上的起诉状。

“对方提出的诉讼理由是什么?”

我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夫妻感情确已破裂”。

“就这一条。”

张律师冷笑一声。

“太空泛了。”

“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离婚的过错,推到你身上。”

“比如,污蔑你在这五年里,对他照顾不周,甚至虐待他。或者,捏造你生活不检点,有婚外情之类的。”

我愣住了。

“他们……他们会这么无耻吗?”

“为了利益,人的无耻是没有下限的。”张律师的眼神很冷,“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

“收集一切能证明你这五年尽心尽力照顾他的证据。”

“包括但不限于:医院的缴费单、病历、你卖房的合同和资金流水、护工和医生的证人证言、你日常照顾他的照片或视频……”

“证据越充分,你在法庭上就越主动。我们不仅要让法官相信你,更要让舆论站在你这边。”

“一个为了照顾植物人丈夫,付出五年青春的女人,在丈夫醒来后,却被无情抛弃,还要被倒打一耙。你觉得,大众会同情谁?”

我看着张律师,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说的对。

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

我没有错。

我必须要为自己这五年的付出,讨回一个公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和孟佳一起,疯狂地收集证据。

医院的缴费单,厚厚的一沓,每一张都记录着我的奔波。

卖房的合同,中介费的收据,银行的流水,清晰地显示着那笔钱的去向。

我找到了之前照顾过江川的几个护工阿姨,她们都愿意为我作证。

ICU的护士长,一个很善良的大姐,她甚至把自己手机里存的几张照片发给了我。

那是医院搞活动时拍的,照片里,我正俯身给江川擦脸,眼神温柔而专注。

护士长在微信里对我说:“小林,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妻子。别怕,我们支持你。”

看着这些证据,我的底气越来越足。

而江川那边,也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刘美兰和江月开始在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之间,散播我的“谣言”。

她们说我早就盼着江川死,好霸占财产。

说我表面上照顾江川,背地里却把钱都花在了自己身上,买名牌包包,做高档美容。

甚至,她们还暗示我,在外面有人了。

这些话,传来传去,传到我耳朵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我走在小区里,都能感觉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

那些曾经对我嘘寒问暖、夸我“贤惠”的邻居,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探究。

有一次,我在电梯里,碰到楼下的王阿姨。

她一看见我,就拉着她的孙子往角落里缩了缩,好像我是什么病毒一样。

电梯门一开,她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面容,只觉得一阵阵发冷。

人言可畏。

我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这个词的重量。

孟佳气得不行,要去跟那些长舌妇理论。

我拉住了她。

“没用的,佳佳。你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那怎么办?就任由她们这么泼脏水?”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不用理会。清者自清。”

“法庭上,靠的是证据,不是唾沫星子。”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准备官司中。

我以为,这就是一场关于金钱和道德的拉锯战。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和怯懦。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

“我是。”

“我……我叫苏晴。是江川的……大学同学。”

江川的大学同学?

我搜寻了一下记忆,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我想跟你见一面。”她的声音更低了,“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开来。

我们约在一家很安静的咖啡馆。

苏晴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发披肩,眉眼清秀,是我见犹怜的类型。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坐在我对面,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

“林女士,谢谢你愿意见我。”

她一开口,眼圈就红了。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来找你,很冒昧,也很残忍。”

“但是,我真的……良心不安。”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我和江川,不是大学同学。”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我们是……情人关系。”

“在他出车祸之前,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轰!

我的大脑,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世界在旋转,耳边是持续的轰鸣。

我看着苏晴一张一合的嘴,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情人?

江川有情人?

在我为了他的医药费焦头烂额的时候,在他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竟然还有一个情人?

这怎么可能?

江川那么爱我。

我们从大学开始恋爱,毕业就结婚,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他会记得我们每一个纪念日,会给我准备各种惊喜。

他出差,每天都会给我打好几个电话。

他说,我是他生命里的光。

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我。

这些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不可能!”

我失控地喊了出来,引得咖啡馆里的人纷纷侧目。

“你在撒谎!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刘美-兰派你来故意刺激我的?”

苏晴被我的反应吓到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我没有撒谎,林女士。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颤抖着递给我。

“这里面,有我和他的照片,还有……聊天记录。”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几乎是抢过了那个手机。

屏幕亮着,壁纸是一张合影。

江川,和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们在一个海边,背后是碧海蓝天。

江川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笑得一脸宠溺。

那样的笑容,我曾经以为,是只属于我的。

我手指颤抖着,点开了相册。

一张张照片,像一把把尖刀,凌迟着我的心。

他们在餐厅里,头挨着头,分享一份甜点。

他们在雪地里,打雪仗,笑得像两个孩子。

他们在……一张床上,赤裸着身体,纠缠在一起。

照片的日期,从江川出事前一年,一直持续到他出事的前一天。

我点开微信。

置顶的聊天框,备注是“我的小月亮”。

江川曾经也这么叫过我。

聊天记录,密密麻麻,甜得发腻。

“宝贝,在干嘛?想你了。”

“刚开完会,累死了,需要你的亲亲才能回血。”

“给你买了你上次说的那条项链,明天给你个惊喜。”

……

最后一条信息,是江川出事那天下午发的。

“晴晴,我已经跟我妈说了我们的事,她同意我们在一起。等我搞定林晚,我们就结婚。”

“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

江川出车祸的地方,就是城郊那条很偏僻的沿江公路。

原来,他不是去见客户。

他是去见他的情人。

去商量,如何“搞定”我这个碍事的妻子。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天旋地转。

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把它捏碎。

“为什么?”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苏晴,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苏晴哭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对不起……”

“江川出事后,我很害怕。他妈妈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永远消失,不准再跟你和江川有任何联系。”

“我当时太年轻,太害怕了,我拿了钱,出国了。”

“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每天都活在愧疚和自责里。我常常做噩梦,梦见你,梦见江川躺在血泊里……”

“前段时间,我听说江川醒了。然后,又听说……他要跟你离婚。”

“我才知道,他妈妈当年骗了我。她跟我说,只要我离开,她就会好好照顾江川,也会好好补偿你。”

“可她没有。她竟然……竟然想把你赶走。”

“林女士,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永远无法弥补。”

“我今天来,就是想把真相告诉你。”

“也想……把这个,还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当年江川妈妈给我的五十万。我一分没动。”

“密码是江川的生日。”

我看着那张卡,又看了看苏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突然觉得,一切都荒唐得可笑。

我守了五年的男人,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

我恨了五年的肇事司机,其实是他自己。

我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以为的牺牲,不过是一个感动了自己的笑话。

我拿起那张银行卡,站起身。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对苏晴说。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但这笔钱,我不会要。”

“这是你和他,和他妈之间的交易,与我无关。”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像一个游魂,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些照片,那些聊天记录,和那句“等我搞定林晚”。

原来,就算没有这场车祸,他也准备要抛弃我了。

我的五年,算什么?

我的爱,算什么?

心,疼得快要裂开了。

比得知他要离婚时,还要疼一万倍。

那是一种被连根拔起的、彻底的否定。

我走到一个路口,红灯亮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车来车往。

忽然,一个念头,像魔鬼一样,从心底升起。

就这样冲出去吧。

一了百了。

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不疼了。

就在我抬起脚,准备迈出去的那一刻。

我的手机响了。

是孟佳。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晚晚!你跑哪儿去了?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

孟佳咋咋呼呼的声音,像一根绳子,把我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我在外面。”

“你在外面干嘛?声音怎么不对劲?你哭了?”

“没有。”

“你还想骗我?林晚,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打个车滚回来!你要是敢做什么傻事,我跟你没完!”

孟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握着手机,眼泪无声地滑落。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回到家,孟佳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都没问,只是走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没事了,晚晚,没事了。”

“有我呢。”

在她的怀里,我把见到苏晴的事情,和盘托出。

孟佳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江川这个王八蛋!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她一边骂,一边给我擦眼泪。

“晚晚,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这种渣男,不值得你为他掉一滴眼泪!”

“不,佳佳。”我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泪水,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开庭那天,天气阴沉。

我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镜子里的我,面容平静,眼神锐利。

不再是那个围着病床打转的憔-悴主妇。

我是林晚。

为自己而战的林晚。

我和张律师、孟佳一起走进法院。

在走廊上,我看到了江川。

他坐着轮椅,被刘美兰和江月簇拥着。

半个多月的康复治疗,让他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清瘦,但已经有了几分从前的影子。

他看到我,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刘美兰看到我,立刻像见了仇人一样,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

“哟,还知道打扮了?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江月也附和道:“妈,你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早就找好了,就等着我哥醒来离婚呢。”

我没有理会她们。

我的目光,穿过她们,直直地落在江川身上。

“江川,我们谈谈。”

江川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情愿。

刘美兰立刻挡在前面。

“谈什么谈?有什么话,到法庭上跟你律师说去!我们川儿现在身体还虚着,经不起你折腾!”

“妈,让她说。”

江川突然开口了。

他示意刘美兰让开。

刘美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退到了一边。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这五年,你躺在床上,有没有一刻,是清醒的?”

我的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

江川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我看懂了。

从他那瞬间的惊慌失措里,我看懂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早就醒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昏迷”过。

他只是,不想醒来。

不想面对我这张,写满了牺牲和疲惫的脸。

不想面对这个,因为他而变得一团糟的世界。

所以,他选择了装睡。

直到他确定,他的身体恢复到可以摆脱我,可以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他才“醒”了过来。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江川,你真是我见过,最自私,最懦弱的男人。”

我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法庭。

法庭上,气氛庄严肃穆。

对方的律师,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人。

他首先陈述了江川的诉讼请求,无非就是感情破裂,要求离婚,并依法分割财产。

然后,他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把江川塑造成一个不幸的受害者,在经历了巨大的身体和精神创伤后,渴望开始新的生活。

而我,则被他描绘成一个贪婪、恶毒的女人。

他说我,在江川昏迷期间,独断专行,擅自卖掉夫妻共有的房产,资金去向不明。

他说我,对江川照顾不周,导致他身上出现褥疮。(那是在我实在体力不支,请了几天护工,结果护工不负责任造成的,后来被我精心护理好了。)

他甚至,拿出几张不知道从哪里拍来的照片,照片里,我和孟佳在一起吃饭逛街。

他说我,在丈夫生死未卜的时候,还有心情吃喝玩乐,可见夫妻感情早已名存实亡。

刘美兰和江月,作为证人,更是在庭上添油加醋,把我形容得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坐在被告席上,静静地听着。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

我的心,早已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变成了一片焦土。

我看着对面的江川。

他全程低着头,不敢看我。

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

终于,轮到我的律师,张律师发言了。

张律师没有急着反驳对方的指控。

她先是向法庭,展示了我们准备的所有证据。

那厚厚一沓的缴费单,那清晰的卖房款资金流水,那些护工和医生的证人证言,那张我为江川擦脸的温情照片……

每展示一样,对方律师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刘美兰和江月在旁听席上,坐立不安,小声地咒骂着。

张律师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回荡在整个法庭。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证据已经非常清楚地表明,在被告江川先生昏迷的五年里,我的当事人林晚女士,作为妻子,尽到了她所能尽到的一切扶助和照顾义务。”

“她变卖了自己唯一的房产,为丈夫治病。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和人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在病床前。”

“可以说,没有林晚女士这五年的坚持和付出,江川先生,根本不可能有今天,坐在这里,提出离婚的诉讼。”

张律师顿了顿,目光转向江川。

“江川先生,我不知道,在你提出离婚,在你和你的家人,肆意污蔑、中伤一个为你付出五年青春的女人的时候,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江川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他把头埋得更低了。

对方律师立刻站起来反对:“我反对!对方律师正在进行人身攻击!”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反对有效。请辩护律师注意你的言辞。”

张律师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好的,审判长。”

“那么,我们现在来谈谈,原告与被告之间,夫妻感情破裂的真正原因。”

她说着,拿出了一样新的证物。

一个U盘。

“审判长,我请求当庭播放一段视频,和一些照片。”

对方律师立刻警觉起来:“我反对!来源不明的证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张律师看向他,眼神锐利。

“反对无效。这些证据的提供者,苏晴女士,今天也来到了现场。她可以亲自证明这些证据的真实性。”

说着,她朝旁听席的后方,看了一眼。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苏晴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当她看到我的目光时,她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江川在听到“苏晴”这个名字的瞬间,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写满了震惊和恐慌。

刘美-兰和江月,也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煞白。

U盘里的内容,被投射到法庭的大屏幕上。

首先,是苏晴和江川的那些亲密合影。

一张,又一张。

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然后,是一段视频。

是苏晴用手机录下的,她和刘美兰的对话。

视频里,刘美兰把一张银行卡推到苏晴面前,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

“这里是五十万。拿着钱,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江川面前。”

“还有,今天的事,你敢跟林晚那个女人说一个字,我保证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视频播放完毕。

法庭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美兰那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上。

“不……不是的……这是伪造的!是合成的!”

刘美兰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

张律师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她的陈述。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原告江川,在婚内出轨,并且,在车祸当天,正准备与情人私会,商议如何与我的当事人离婚。”

“所谓的‘感情破裂’,其过错方,完全在于原告。”

“而在原告昏迷之后,他的母亲,非但没有对我的当事人有任何愧疚和补偿,反而用金钱交易的方式,试图掩盖真相,并在原告苏醒后,教唆、协助原告,对我当事人提起离婚诉讼,企图将她扫地出门。”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这是一个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我的当事人,林晚女士,用她五年的青春和心血,温暖了一条早已心怀叵测的毒蛇。而当这条毒蛇苏醒之后,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咬一口,将它的救命恩人,置于死地。”

“对于这样的行为,如果法律不能给予公正的裁决,那么,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张律师的话,掷地有声。

我看到,旁听席上,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看向江川一家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就连审判长和陪审员,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江川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他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完了。

他们一家,都完了。

最终的判决,毫无悬念。

法院判决,准予离婚。

婚前江川父母出资首付的房产,虽然已经出售,但法院认定,卖房款项全部用于江川的治疗,属于林晚履行夫妻扶助义务的行为。考虑到江川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婚内出轨),且林晚在江川昏迷期间,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

判决如下:

一、江川名下的所有婚前财产(包括股票、基金、存款),其婚后增值部分的一半,约八十万元,归林晚所有。

二、江川需一次性向林晚支付经济补偿金一百二十万元。

三、江川需承担本次诉讼的全部费用。

当审判长敲下法槌的那一刻。

我看到,刘美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江月尖叫着扑上去,场面一片混乱。

而江川,只是呆呆地坐在轮椅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我站起身,和张律师、孟佳一起,走出了法庭。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了。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自由的空气。

孟佳激动地抱着我。

“赢了!晚晚,我们赢了!”

我也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张律师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女士,恭喜你。你为你自己,赢回了公道和尊严。”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张律师,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几天后,我收到了江川的赔偿款。

整整两百万。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

然后,我去了一家最好的画室,报了名。

我把那间租来的、充满了压抑回忆的小屋子退掉,在郊区租了一套带小院子的公寓。

我买了很多花,种在院子里。

也买了一个大大的画架,放在阳光最好的窗边。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心里那块被剜掉的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痛。

偶尔,我还是会做噩梦。

梦见那间消毒水味的病房,梦见江川那双冰冷的眼睛。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江月的电话。

她的声音,不再是以前的尖酸刻薄,而是充满了疲惫和哀求。

“林晚,算我求你了,你来看看我哥吧。”

“他……他快不行了。”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开庭之后,他就拒绝一切治疗,也不肯吃饭。医生说,他的身体机能正在快速衰竭,是……是求生意志出了问题。”

“我妈……我妈也病倒了。现在家里全乱套了。”

“林晚,我知道我们以前对不起你。但是,我哥他……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他房间里,还留着你所有的东西。他每天晚上,都抱着你们以前的相册发呆……”

“你来看看他吧,好不好?也许你来了,他就有救了。”

我沉默了。

心里五味杂陈。

去,还是不去?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去。

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可是,情感上,那毕竟是我爱了十年,照顾了五年的男人。

我真的能做到,那么绝情吗?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最终,我还是去了。

我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原谅。

我只是想去,给我那死去的十年爱情,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医院里,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江川的病房,比以前更冷清了。

他躺在床上,比我上次见他,还要瘦。

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得几乎要拉成一条直线。

江月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扑了上来。

“你终于来了!”

我推开她,走到床边。

江川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那双黯淡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

他的嘴唇蠕动着,发出微弱的气音。

“晚……晚……”

我俯下身。

“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三个字。

一滴浑浊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爱。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江川。”

我开口道。

“我不恨你了。”

“因为,你已经不值得我恨了。”

“你欠我的,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清。”

“所以,你就带着这份愧疚,好好地……活下去吧。”

我说完,直起身,转身就走。

江月在背后哭喊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感觉,一直压在我心口的那块巨石,彻底消失了。

我真正地,自由了。

半年后。

我的画,入选了一个小型的青年画展。

画展那天,孟佳陪我一起去的。

我的画,挂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

画上,是一个女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上。

她的身后,是断壁残垣,乌云密布。

但她的前方,是一片绚烂的向日葵花田,阳光万里。

她的脸上,带着伤痕,但她的眼睛里,有光。

画的名字,叫《重生》。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我的画前,站了很久。

他转过身,微笑着对我说:“林女士,你的画,充满了生命力。我很喜欢。”

我看着他,也笑了。

“谢谢。”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很暖。

我知道,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来源:意动花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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