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婚前体检,医生喊家属,我瘫坐在地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7 10:48 1

摘要:那天早上女儿小雅还挽着未婚夫李昂的手,笑着对我说:“妈,就是例行检查,您别担心。”我目送他们走进体检中心大门,心里却莫名地发慌。坐在走廊长椅上,我不断安慰自己,小雅一直很健康,能有什么事呢。可当护士喊“张小雅家属请到三楼医生办公室”时,我的腿一下就软了。扶着墙

女儿婚前体检,医生喊家属,我瘫坐在地。

那天早上女儿小雅还挽着未婚夫李昂的手,笑着对我说:“妈,就是例行检查,您别担心。”我目送他们走进体检中心大门,心里却莫名地发慌。坐在走廊长椅上,我不断安慰自己,小雅一直很健康,能有什么事呢。可当护士喊“张小雅家属请到三楼医生办公室”时,我的腿一下就软了。扶着墙勉强走到三楼,看见李昂已经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脸色苍白。

“阿姨,”他声音发颤,“医生说要等您来了一起谈。”

推开那扇浅绿色的门,王医生从病历上抬起头,他的眼神让我心里一沉。那是一种职业性的、克制的同情。

“请坐,”他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小雅的检查发现了一些...需要进一步确认的情况。”

我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感觉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她在血液检查中几项指标异常,”王医生翻看着报告,“白细胞计数异常增高,同时血小板偏低。我们建议立即进行骨髓穿刺检查。”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有可能是白血病。”

那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胸口。我瘫坐在椅子上,世界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李昂扶住我,他的手也在发抖。

“不可能,”我喃喃道,“小雅才二十六岁,她一直很健康...”

“这只是初步怀疑,需要进一步确诊。”王医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在医院走廊里找到小雅时,她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还是她和李昂的婚纱照试穿照片。看见我,她立刻站起来:“妈,检查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

我望着女儿清澈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我怎么告诉她,她的人生可能刚刚被宣判了死刑?

“医生说...需要再做几项检查。”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小雅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看李昂:“什么检查?我们不是来做婚前体检的吗?”

李昂握住她的手:“听医生的,小雅,都是为了我们好。”

骨髓穿刺安排在第二天上午。我陪小雅走进检查室,她躺在病床上,露出瘦削的背部。当那根长长的针管刺入她身体时,我看见她咬紧了嘴唇,但一声没吭。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等待结果的三天里,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小雅开始出现低烧和乏力,这些症状让她自己也感到了不安。李昂几乎住在医院,忙前忙后,但我看见他躲在楼梯间偷偷抹眼泪。

确诊那天,王医生直接给了我们答案:急性髓系白血病。听到这个词,小雅整个人僵住了,然后她突然笑了:“医生,您别开玩笑,我和李昂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王医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小雅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转向李昂:“你说话啊,这不好笑。”

李昂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紧紧抱住小雅:“我们会治好的,不管什么病,我们都会战胜它。”

小雅没有哭,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仿佛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突然怎么了。

治疗立即开始了。第一次化疗时,我和李昂轮流守在小雅床边。药物进入她身体的第二天,她开始剧烈呕吐,吃什么吐什么。原本红润的脸颊迅速凹陷下去,皮肤变得蜡黄。

更让人心痛的是,化疗第二周,她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一天早晨,我走进病房,看见她对着枕头上的落发发呆。

“妈,”她轻声说,“帮我剃光吧。”

我拿着电动剃刀的手抖得厉害。小雅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她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光洁的头皮,居然笑了:“这样也挺好,省得做发型了。”

但那天晚上,我听见她被窝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我爬上病床,像她小时候那样把她搂在怀里。她终于放声大哭:“妈,我害怕...”

第二次化疗后,小雅出现了严重的感染。高烧不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和李昂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三天三夜没合眼。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天,每一秒都充满恐惧。

也许是我们的祈祷起了作用,小雅挺过来了。转到普通病房那天,李昂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单膝跪地:“张小雅,不管你有没有头发,不管未来有多难,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雅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轻轻点头。我在一旁泪流满面。

然而好运没有持续。第三次化疗后复查骨髓穿刺,结果显示癌细胞没有完全清除。王医生把我们叫到办公室,语气沉重:“目前的化疗方案效果不理想,我们考虑更换二线药物。”

新药的副作用更加强烈。小雅整日昏睡,偶尔醒来也只是望着窗外发呆。有一天她突然问我:“妈,如果我不在了,你和爸爸怎么办?”

我强忍泪水:“别说傻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昂还年轻,”她继续说,“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天下午,小雅的主治医生王医生找到我:“考虑到小雅对化疗不敏感,我们建议进行骨髓移植。你们亲属都来做一下配型吧。”

这个消息像一道光,照亮了连日来的阴霾。我立刻打电话给所有亲戚,包括小雅的父亲——我的前夫张建军。尽管我们已经离婚十年,但听到女儿生病的消息,他第二天就赶到了医院。

“无论如何要救小雅,”他看着病床上的女儿,眼睛湿润,“需要什么我都配合。”

配型结果需要等待两周。这段时间里,小雅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能坐起来说笑,坏的时候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李昂辞去了工作,全天候陪伴在她身边。我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里既感动又疼痛。

等待的日子里,小雅开始写日记。她说要记录下这一切,等病好了回头看。但我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对病痛的注意力。

有一天我无意中瞥见她在本子上写:“如果我不在了,希望妈妈能坚强。希望李昂能找到新的幸福。希望...”

我没敢再看下去。

配型结果出来的前一天晚上,小雅突然发高烧。医生们忙到半夜才把体温降下来。她虚弱地躺在床上,握着我的手:“妈,明天结果就出来了,对吗?”

我点点头。

“如果...如果没有合适的配型呢?”

“会有的,”我坚定地说,“一定会有的。”

其实我心里同样充满恐惧。这一线希望如果断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都聚集在医生办公室。王医生拿着化验单走进来,表情严肃。

“配型结果出来了,”他环视我们每一个人,“很遗憾,直系亲属的配型都不完全匹配。”

我感觉一阵眩晕,勉强扶住桌子。

“不过,”王医生继续说,“我们在中华骨髓库里找到了一个初步匹配的志愿者。”

希望再次燃起,但王医生接下来的话让我们的心又沉了下去。

“这只是初步匹配,还需要进一步的高分辨配型。而且即使配型成功,移植手术本身也有很大风险。”

“成功率有多少?”李昂问出了我们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对于小雅这种情况,大概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百分之四十,这个数字像一把刀悬在头顶。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前夫张建军说。

王医生点点头:“我们会立即启动后续程序。同时,小雅需要再进行一个疗程的化疗,为可能的移植做准备。”

离开医生办公室,我们互相看着对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和担忧,但也有一丝不肯熄灭的希望。

回到病房,小雅期待地看着我们。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找到可能的捐赠者了,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小雅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只是可能,对吗?”

“有希望就好,”李昂握住她的手,“我们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新的化疗开始了,这次药物的剂量更大。小雅的反应也更加强烈,呕吐、腹泻、口腔溃烂...她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可她最多只能喝几口粥水。

一天深夜,我守在她床边打盹,突然听见她轻声叫我:“妈。”

我立刻清醒过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我梦见我们小时候,你带我去公园放风筝。”

我握紧她的手:“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放风筝。”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妈,如果我挺不过去...”

“别胡说!”

“你听我说完,”她坚持道,“如果我挺不过去,你和爸爸不要互相责怪。告诉李昂,我很感谢他这些日子的陪伴,但我希望他以后能幸福。”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别说了,小雅,求你...”

她虚弱地笑了笑:“好,不说了。妈,我想喝你做的鸡蛋羹了。”

那是她半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说要吃东西。我激动得手忙脚乱,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材,在医院配餐间给她做了一碗嫩滑的鸡蛋羹。

她勉强吃了小半碗,然后又全都吐了出来。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高分辨配型的结果需要等待更长时间。在这期间,小雅的病情又出现了反复。血小板持续下降,身上开始出现瘀斑,有一次刷牙时牙龈出血,止了将近半小时。

医生给她输了血小板,但效果并不理想。王医生私下告诉我,如果再不进行移植,小雅的情况会越来越危险。

等待的日子里,我学会了祈祷。虽然从前并不信这些,但现在我愿意相信任何可能存在的神明。我祈求奇迹,祈求女儿能够活下去。

一个周二的下午,我们终于等来了消息。王医生亲自来到病房,脸上带着这些天来少有的轻松表情:“高分辨配型结果很好,捐赠者同意进行捐赠。”

病房里顿时充满了喜悦的气氛。小雅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李昂激动地直接跑出去给家人报喜。

然而,王医生示意我跟他出去。在走廊里,他压低声音说:“还有一个问题。捐赠者是一位怀孕十四周的孕妇,根据规定,孕期不能进行骨髓捐献。”

我愣在原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要到她分娩后,也就是六个月以后。”王医生叹了口气,“以小雅目前的情况,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这消息像一盆冷水浇在我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我靠在墙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的声音嘶哑。

“我们正在联系境外骨髓库,同时继续在国内寻找。但时间不等人,”王医生犹豫了一下,“我建议你们也通过媒体和社会渠道寻求帮助,也许能找到合适的捐赠者。”

回到病房,小雅敏感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妈,出什么事了?”

我无法对她隐瞒,如实相告。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说:“没关系,我们继续找。”

她的平静让我更加心痛。

那天晚上,我注册了各种社交账号,开始在网上发布求助信息。李昂和他的朋友们也全力帮忙,消息很快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令人感动的是,许多陌生人联系表示愿意捐赠。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会收到上百条信息和电话。然而初步筛选后,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多。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雅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第四次化疗后,她不得不大部分时间卧床。医生给她用了各种支持治疗,但效果有限。

一天下午,她突然说想回家看看。医生勉强同意给她四个小时的外出时间。

我们带她回到久违的家。她慢慢走过每一个房间,抚摸家里的每一件物品。在阳台上,她看着我们去年一起种的多肉植物,已经长得很茂盛了。

“生命真顽强,不是吗?”她轻声说。

回到医院后,小雅发起了高烧。医生说她的免疫力太低,外出可能感染了病菌。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儿,我后悔不已。

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电话带来了转机。中华骨髓库的工作人员通知我们,原先那位孕妇捐赠者的姐姐自愿接受检测,并且初步配型成功。

“这是非常罕见的,”王医生兴奋地告诉我们,“姐妹之间的配型成功率通常很高。”

希望再一次降临,但这次我们都不敢太过喜悦,生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幸运的是,这次一切顺利。高分辨配型完全吻合,捐赠者健康状况良好,同意立即进行捐献。

移植手术定在三周后。这段时间,小雅需要接受最后一次,也是最强烈的一次化疗,彻底清除体内的癌细胞,为移植做好准备。

这是一场赌博。如果移植成功,她就有活下去的机会;如果失败...我不敢想下去。

小雅被转入层流病房,那是移植前必须的隔离措施。透过厚厚的玻璃,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睛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大。

化疗的副作用让她痛苦不堪,但她从不抱怨。每次我们通电话,她总是说:“妈,我没事,别担心。”

移植前一天,她让我带来她的日记本和一支笔。她在最后一页写道:“明天是重生之日,无论结果如何,我感谢所有爱我的人。”

那天晚上,我留在医院没有回家。凌晨时分,护士告诉我小雅想见我。穿上隔离服,我走进层流病房。

小雅虚弱地睁开眼睛,对我笑了笑:“妈,我有点害怕。”

我握住她的手:“害怕是正常的,但你要相信医生,相信那个无私的捐赠者,更要相信你自己。”

“如果我...”

“没有如果,”我打断她,“你一定要挺过来。妈妈不能没有你。”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沉沉睡去,心里默默发誓,无论如何都要陪她走下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移植手术正式开始。那袋救命的造血干细胞缓缓流入小雅的体内。我们全家守在病房外,屏息凝神。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个小时。当王医生走出手术室,对我们竖起大拇指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移植很顺利,”他说,“现在就是等待植活的时候了。接下来的两周是关键。”

小雅被送回层流病房,我们需要等待新的干细胞在她体内“安家落户”。这段时间最为难熬,任何感染或排斥反应都可能是致命的。

移植后第五天,小雅开始发烧。这是预期的植入反应,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依然揪得紧紧的。医生给她用了大量抗生素和免疫抑制剂,控制可能的排斥反应。

第七天,她的白细胞计数开始上升。王医生说这是个好迹象,说明新的干细胞可能开始工作了。

第十天,血小板也开始回升。病房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护士们开始笑着说“小雅挺过来了”。

然而,移植后第十五天,小雅突然出现剧烈皮疹和腹泻——这是急性移植物抗宿主病的症状。医生说这是移植后常见的并发症,但必须严格控制。

看着小雅浑身涂满药膏,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我再次感到无助。医生调整了用药方案,几天后症状终于有所缓解。

移植后第二十八天,骨髓穿刺结果显示,供者的干细胞已经完全植活,小雅的血象各项指标恢复正常。

“移植成功了,”王医生宣布这个消息时,眼里闪着泪光,“接下来是长期的抗排斥治疗和观察,但她已经闯过了最危险的关口。”

病房里爆发出欢呼声。李昂激动地冲进隔离病房,紧紧抱住小雅。我靠在墙上,泪流满面。这么多个月的煎熬,终于迎来了曙光。

小雅出院那天,阳光特别好。她坐在轮椅上,虽然瘦弱,但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李昂推着她,我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回到家,小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阳台上,给那些多肉植物浇水。她回头对我笑了笑:“妈,我回来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生活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小雅慢慢恢复。她重新长出了卷曲的短发,体重也逐渐增加。每周她都要回医院复查,每次结果都令人满意。

半年后,在小雅的坚持下,她和李昂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没有盛大的场面,只有亲密的家人和朋友。小雅戴着假发,穿着婚纱,美丽得像个天使。

在婚礼上,她说:“这场病让我知道生命多么脆弱,也让我知道爱多么强大。感谢所有没有放弃我的人。”

如今,小雅已经恢复得很好,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她和李昂计划等身体完全康复后,去度蜜月,去完成所有被疾病耽搁的梦想。

每次看到她笑容满面的样子,我都会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那时的每一滴泪水,每一次祈祷,每一次绝望中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生命无常,但爱和希望永远是最强大的力量。我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小雅和李昂的婚礼就在下个月,

请柬都发出去了,

酒店也订好了。

现在这一切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李昂扶着我,他的手在发抖。

“阿姨,我们先去看看小雅。”

他的声音哽咽,

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这个年轻人比我预想的要坚强。

小雅还在体检中心等着我们。

她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

低头看着手机。

屏幕上是她和李昂试穿婚纱的照片。

两人笑得那么灿烂。

看见我们走过来,

她立刻站起身。

“妈,检查怎么样?

医生说什么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满是期待。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该怎么告诉她这个噩耗?

她还这么年轻,

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医生说...

需要再做几项检查。”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但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我。

小雅疑惑地看着我,

又看看李昂。

“什么检查?

我们不是来做婚前体检的吗?”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李昂握住她的手。

“听医生的,小雅。

都是为了我们好。”

他的声音很温柔,

但眼神里的慌乱藏不住。

小雅不再追问,

但她的表情告诉我,

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

车里异常安静。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海里全是王医生说的那三个字。

白血病。

怎么会是白血病?

凌晨四点,

我起身去了小雅的房间。

她睡得很沉,

呼吸均匀。

我轻轻抚摸她的额头,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第二天一早,

我们去了血液科。

王医生已经等在那里。

他详细解释了骨髓穿刺的必要性。

小雅安静地听着,

脸色越来越白。

“医生,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王医生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她。

“我们怀疑是血液方面的疾病,

需要进一步确认。”

骨髓穿刺安排在第二天上午。

我陪小雅走进检查室。

她躺在病床上,

露出瘦削的背部。

当那根长长的针管刺入时,

我看见她咬紧了嘴唇。

但她一声没吭。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结束后,

护士递给我一杯水。

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等待结果的三天里,

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小雅开始出现低烧和乏力。

这些症状让她自己也感到了不安。

李昂几乎住在我们家,

忙前忙后。

但我看见他躲在阳台偷偷抹眼泪。

多好的孩子啊。

如果不是这场病,

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

确诊那天,

王医生直接给了我们答案:

急性髓系白血病。

听到这个词,

小雅整个人僵住了。

然后她突然笑了。

“医生,您别开玩笑。

我和李昂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她的笑声干涩而突兀。

王医生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小雅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转向李昂:

“你说话啊,这不好笑。”

李昂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他紧紧抱住小雅:

“我们会治好的。

不管什么病,

我们都会战胜它。”

小雅没有哭。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

仿佛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突然怎么了。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

发现她在微微发抖。

治疗立即开始了。

第一次化疗时,

我和李昂轮流守在小雅床边。

药物进入她身体的第二天,

她开始剧烈呕吐。

吃什么吐什么。

原本红润的脸颊迅速凹陷下去。

皮肤变得蜡黄。

才短短几天,

她就瘦了整整一圈。

更让人心痛的是,

化疗第二周,

她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

一天早晨,

我走进病房,

看见她对着枕头上的落发发呆。

“妈,”她轻声说,

“帮我剃光吧。”

我拿着电动剃刀的手抖得厉害。

小雅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她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光洁的头皮,

居然笑了:

“这样也挺好,

省得做发型了。”

但她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那天晚上,

我听见她被窝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我爬上病床,

像她小时候那样把她搂在怀里。

她终于放声大哭:

“妈,我害怕...”

第二次化疗后,

小雅出现了严重的感染。

高烧不退,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和李昂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三天三夜没合眼。

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天。

每一秒都充满恐惧。

我不敢想象失去女儿的生活。

她还那么年轻啊。

也许是我们的祈祷起了作用,

小雅挺过来了。

转到普通病房那天,

李昂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

单膝跪地:

“张小雅,

不管你有没有头发,

不管未来有多难,

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雅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

轻轻点头。

我在一旁泪流满面。

这一刻本该在婚礼上出现啊。

然而好运没有持续。

第三次化疗后复查骨髓穿刺,

结果显示癌细胞没有完全清除。

王医生把我们叫到办公室,

语气沉重。

“目前的化疗方案效果不理想。

我们考虑更换二线药物。”

新药的副作用更加强烈。

小雅整日昏睡,

偶尔醒来也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有一天她突然问我:

“妈,如果我不在了,

你和爸爸怎么办?”

我强忍泪水:

“别说傻话,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昂还年轻,”她继续说,

“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天下午,

王医生找到我:

“考虑到小雅对化疗不敏感,

我们建议进行骨髓移植。

你们亲属都来做一下配型吧。”

这个消息像一道光,

照亮了连日来的阴霾。

我立刻打电话给所有亲戚。

包括小雅的父亲——

我的前夫张建军。

尽管我们已经离婚十年,

但听到女儿生病的消息,

他第二天就赶到了医院。

“无论如何要救小雅,”

他看着病床上的女儿,

眼睛湿润,

“需要什么我都配合。”

配型结果需要等待两周。

这段时间里,

小雅的情况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她能坐起来说笑,

坏的时候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李昂辞去了工作,

全天候陪伴在她身边。

我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心里既感动又疼痛。

他们本该在筹备婚礼的啊。

等待的日子里,

小雅开始写日记。

她说要记录下这一切,

等病好了回头看。

但我知道,

她是在给自己找点事做。

分散对病痛的注意力。

有一天我无意中瞥见她在本子上写:

“如果我不在了,

希望妈妈能坚强。

希望李昂能找到新的幸福。

希望...”

我没敢再看下去。

配型结果出来的前一天晚上,

小雅突然发高烧。

医生们忙到半夜才把体温降下来。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

握着我的手:

“妈,明天结果就出来了,

对吗?”

我点点头。

“如果...

如果没有合适的配型呢?”

“会有的,”我坚定地说,

“一定会有的。”

其实我心里同样充满恐惧。

这一线希望如果断了,

我们还能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

全家人都聚集在医生办公室。

王医生拿着化验单走进来,

表情严肃。

“配型结果出来了,”

他环视我们每一个人,

“很遗憾,

直系亲属的配型都不完全匹配。”

我感觉一阵眩晕,

勉强扶住桌子。

“不过,”王医生继续说,

“我们在中华骨髓库里

找到了一个初步匹配的志愿者。”

希望再次燃起。

但王医生接下来的话

让我们的心又沉了下去。

“这只是初步匹配,

还需要进一步的高分辨配型。

而且即使配型成功,

移植手术本身也有很大风险。”

“成功率有多少?”

李昂问出了我们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对于小雅这种情况,

大概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百分之四十,

这个数字像一把刀悬在头顶。

“无论如何,

我们都要试一试。”

前夫张建军说。

王医生点点头:

“我们会立即启动后续程序。

同时,

小雅需要再进行一个疗程的化疗,

为可能的移植做准备。”

离开医生办公室,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和担忧,

但也有一丝不肯熄灭的希望。

回到病房,

小雅期待地看着我们。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找到可能的捐赠者了,

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小雅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只是可能,对吗?”

“有希望就好,”

李昂握住她的手,

“我们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新的化疗开始了,

这次药物的剂量更大。

小雅的反应也更加强烈。

呕吐、腹泻、口腔溃烂...

她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

可她最多只能喝几口粥水。

看着她日渐消瘦,

我心如刀割。

一天深夜,

我守在她床边打盹。

突然听见她轻声叫我:

“妈。”

我立刻清醒过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

“我梦见我们小时候,

你带我去公园放风筝。”

我握紧她的手:

“等你好了,

我们再去放风筝。”

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说:

“妈,如果我挺不过去...”

“别胡说!”

“你听我说完,”她坚持道,

“如果我挺不过去,

你和爸爸不要互相责怪。

告诉李昂,

我很感谢他这些日子的陪伴,

但我希望他以后能幸福。”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别说了,小雅,求你...”

她虚弱地笑了笑:

“好,不说了。

妈,我想喝你做的鸡蛋羹了。”

那是她半个月来

第一次主动说要吃东西。

我激动得手忙脚乱,

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材,

在医院配餐间给她做了一碗嫩滑的鸡蛋羹。

她勉强吃了小半碗,

然后又全都吐了出来。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高分辨配型的结果

需要等待更长时间。

在这期间,

小雅的病情又出现了反复。

血小板持续下降,

身上开始出现瘀斑。

有一次刷牙时牙龈出血,

止了将近半小时。

医生给她输了血小板,

但效果并不理想。

王医生私下告诉我,

如果再不进行移植,

小雅的情况会越来越危险。

等待的日子里,

我学会了祈祷。

虽然从前并不信这些,

但现在我愿意相信

任何可能存在的神明。

我祈求奇迹,

祈求女儿能够活下去。

一个周二的下午,

我们终于等来了消息。

王医生亲自来到病房,

脸上带着这些天来

少有的轻松表情:

“高分辨配型结果很好,

捐赠者同意进行捐赠。”

病房里顿时充满了喜悦的气氛。

小雅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李昂激动地直接跑出去给家人报喜。

然而,

王医生示意我跟他出去。

在走廊里,

他压低声音说:

“还有一个问题。

捐赠者是一位

怀孕十四周的孕妇,

根据规定,

孕期不能进行骨髓捐献。”

我愣在原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要到她分娩后,

也就是六个月以后。”

王医生叹了口气,

“以小雅目前的情况,

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这消息像一盆冷水

浇在我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我靠在墙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没有...

其他办法了吗?”

我的声音嘶哑。

“我们正在联系境外骨髓库,

同时继续在国内寻找。

但时间不等人,”

王医生犹豫了一下,

“我建议你们也通过媒体

和社会渠道寻求帮助,

也许能找到合适的捐赠者。”

回到病房,

小雅敏感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

“妈,出什么事了?”

我无法对她隐瞒,

如实相告。

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然后轻轻说:

“没关系,我们继续找。”

她的平静让我更加心痛。

那天晚上,

我注册了各种社交账号,

开始在网上发布求助信息。

李昂和他的朋友们也全力帮忙,

消息很快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令人感动的是,

许多陌生人联系表示愿意捐赠。

那段时间,

我们每天都会收到上百条信息和电话。

然而初步筛选后,

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多。

时间一天天过去,

小雅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第四次化疗后,

她不得不大部分时间卧床。

医生给她用了各种支持治疗,

但效果有限。

一天下午,

她突然说想回家看看。

医生勉强同意

给她四个小时的外出时间。

我们带她回到久违的家。

她慢慢走过每一个房间,

抚摸家里的每一件物品。

在阳台上,

她看着我们去年一起种的多肉植物,

已经长得很茂盛了。

“生命真顽强,不是吗?”

她轻声说。

回到医院后,

小雅发起了高烧。

医生说她的免疫力太低,

外出可能感染了病菌。

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儿,

我后悔不已。

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

一个意外的电话带来了转机。中华骨髓库的工作人员通知我们,

原先那位孕妇捐赠者的姐姐

自愿接受检测,

并且初步配型成功。

“这是非常罕见的,”

王医生兴奋地告诉我们,

“姐妹之间的配型成功率

通常很高。”

希望再一次降临,

但这次我们都不敢太过喜悦,

生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幸运的是,

这次一切顺利。

高分辨配型完全吻合,

捐赠者健康状况良好,

同意立即进行捐献。

移植手术定在三周后。

这段时间,

小雅需要接受最后一次,

也是最强烈的一次化疗,

彻底清除体内的癌细胞,

为移植做好准备。

这是一场赌博。

如果移植成功,

她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失败...

我不敢想下去。

小雅被转入层流病房,

那是移植前必须的隔离措施。

透过厚厚的玻璃,

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眼睛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大。

化疗的副作用让她痛苦不堪,

但她从不抱怨。

每次我们通电话,

她总是说:

“妈,我没事,别担心。”

移植前一天,

她让我带来她的日记本和一支笔。

她在最后一页写道:

“明天是重生之日,

无论结果如何,

我感谢所有爱我的人。”

那天晚上,

我留在医院没有回家。

凌晨时分,

护士告诉我小雅想见我。

穿上隔离服,

我走进层流病房。

小雅虚弱地睁开眼睛,

对我笑了笑:

“妈,我有点害怕。”

我握住她的手:

“害怕是正常的,

但你要相信医生,

相信那个无私的捐赠者,

更要相信你自己。”

“如果我...”

“没有如果,”我打断她,

“你一定要挺过来。

妈妈不能没有你。”

她点点头,

闭上眼睛。

我坐在床边,

看着她沉沉睡去,

心里默默发誓,

无论如何都要陪她走下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

移植手术正式开始。

那袋救命的造血干细胞

缓缓流入小雅的体内。

我们全家守在病房外,

屏息凝神。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个小时。

当王医生走出手术室,

对我们竖起大拇指时,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移植很顺利,”他说,

“现在就是等待植活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两周是关键。”

小雅被送回层流病房,

我们需要等待新的干细胞

在她体内“安家落户”。

这段时间最为难熬,

任何感染或排斥反应

都可能是致命的。

移植后第五天,

小雅开始发烧。

这是预期的植入反应,

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我的心依然揪得紧紧的。

医生给她用了大量抗生素

和免疫抑制剂,

控制可能的排斥反应。

第七天,

她的白细胞计数开始上升。

王医生说这是个好迹象,

说明新的干细胞

可能开始工作了。

第十天,

血小板也开始回升。

病房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护士们开始笑着说

“小雅挺过来了”。

然而,

移植后第十五天,

小雅突然出现剧烈皮疹和腹泻

——这是急性移植物抗宿主病的症状。

医生说这是移植后常见的并发症,

但必须严格控制。

看着小雅浑身涂满药膏,

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我再次感到无助。

医生调整了用药方案,

几天后症状终于有所缓解。

移植后第二十八天,

骨髓穿刺结果显示,

供者的干细胞已经完全植活,

小雅的血象各项指标恢复正常。

“移植成功了,”

王医生宣布这个消息时,

眼里闪着泪光,

“接下来是长期的抗排斥治疗

和观察,

但她已经闯过了最危险的关口。”

病房里爆发出欢呼声。

李昂激动地冲进隔离病房,

紧紧抱住小雅。

我靠在墙上,

泪流满面。

这么多个月的煎熬,

终于迎来了曙光。

小雅出院那天,

阳光特别好。

她坐在轮椅上,

虽然瘦弱,

但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李昂推着她,

我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回到家,

小雅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走到阳台上,

给那些多肉植物浇水。

她回头对我笑了笑:

“妈,我回来了。”

那一刻,

我知道我们的生活

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

小雅慢慢恢复。

她重新长出了卷曲的短发,

体重也逐渐增加。

每周她都要回医院复查,

每次结果都令人满意。

半年后,

在小雅的坚持下,

她和李昂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没有盛大的场面,

只有亲密的家人和朋友。

小雅戴着假发,

穿着婚纱,

美丽得像个天使。

在婚礼上,

她说:

“这场病让我知道

生命多么脆弱,

也让我知道爱多么强大。

感谢所有没有放弃我的人。”

如今,

小雅已经恢复得很好,

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她和李昂计划

等身体完全康复后,

去度蜜月,

去完成所有被疾病耽搁的梦想。

每次看到她笑容满面的样子,

我都会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

那时的每一滴泪水,

每一次祈祷,

每一次绝望中的坚持,

都是值得的。

生命无常,

但爱和希望

永远是最强大的力量。

来源:可靠饺子2gHw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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