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公司无故开除,走前格式化了电脑,第二天公司系统全面崩溃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7 10:36 1

摘要:人力主管王姐脸上的笑,像一张劣质塑料膜,紧紧绷在她那张打了太多玻尿酸的脸上。

人力主管王姐脸上的笑,像一张劣质塑料膜,紧紧绷在她那张打了太多玻尿酸的脸上。

“林雨啊,坐。”

她指了指我对面的椅子,那把椅子我熟,公司里谁要倒霉了,就坐那儿。

我没坐。

我站着,看着她,也看着她身后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

“王姐,有事儿您直说,我下午还有个数据迁移的方案要弄。”

王姐脸上的塑料膜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但很快又黏合上了。

“是这样,林雨。基于公司组织架构的优化和业务发展的需要,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对你所在的岗位进行调整。”

她把“开除”两个字,用十几个字包裹起来,像一颗沾了屎的糖。

我心里“嗡”的一声。

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但拳头是冰做的,没有痛感,只有一股寒气,从天灵盖一直钻到脚后跟。

我来公司三年了。

不是元老,也绝对是块砖。

哪里需要哪里搬,从没说过一个“不”字。

系统崩了,半夜三点一个电话,我穿着睡衣就往公司赶。

节假日要更新,别人出去浪,我在机房里啃面包。

我负责的,是公司最核心的用户数据后台和几个关键的自动化运维脚本。那套系统,是我从一堆乱麻似的旧代码里,一行一行理出来,一个模块一个模块搭起来的。

毫不夸张地说,公司一半以上的部门,每天的工作都得靠我维护的这套东西。

现在,他们要对我这个岗位“进行调整”?

我笑了。

是真笑了,嘴角咧开,甚至露出了牙齿。

“王姐,说人话。是不是要开我?”

王姐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她低下头,拨弄了一下桌上的一个水晶摆件,那是上个季度的“优秀员工”奖品,讽刺的是,得奖的是她自己。

“林雨,你要理解公司的难处。这也是……上面的决定。”

她口中的“上面”,是我的直属领导,张总监。

一个永远在开会,永远在画饼,永远把我的功劳说成是他“指导有方”的男人。

我懂了。

上个星期,张总监那个刚毕业的侄子,被安排到我们部门实习。

那小子除了会用最新款的手机打游戏,连Excel的vlookup都用不明白。

可他姓张。

我姓林。

“所以,补偿呢?”我问得异常平静。

我的平静,似乎让王姐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员工哭闹,撒泼打滚。

她立刻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按照劳动法,我们给你N+1的补偿。签了这个,今天就可以办离职手续,工资和补偿金下个月会一起打给你。”

N+1。

真大方啊。

我一个月薪水一万二,N+1就是四万八。

用不到五万块钱,买断我三年的青春,买断我无数个加班的夜晚,买断我亲手搭建起来的那套系统。

我拿起那份《解除劳动合同协议书》。

字写得很清楚,乙方自愿离职,与公司再无任何纠葛。

自愿。

好一个自愿。

我拿起笔,又放下。

“王姐,我的电脑。”我说。

“哦,公司的资产,你交接一下就好。”王姐说得轻描淡写。

“我是说,我电脑里有很多我自己的东西,一些学习资料,私人文件。按照规定,离职前我需要清理干净,对吧?”

王姐一愣,随即点头:“对,是应该的。你回工位处理一下吧,别太久。”

她巴不得我赶紧签了字滚蛋。

我拿着那份协议书,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我的工位,周围的同事们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有同情,有惋惜,更多的是一种“幸好不是我”的庆幸和疏离。

没人敢跟我说话。

这就是职场。

昨天还跟你一起分享奶茶的姐妹,今天就能对你的苦难视而不见。

我坐下来,看着我那台熟悉的电脑。

屏幕上还开着我写了一半的脚本,是用来优化夜间数据备份流程的,能把备份时间从三小时缩短到一个半小时。

现在,没必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闻到的全是中央空调那股沉闷又冰冷的味道。

我没有哭。

眼泪这东西,太廉价,不值得流给这帮人。

我打开了我的工作文件夹。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我这三年来的心血。

每一个脚本,我都写了详细的注释。

每一个配置文件,我都做了不同版本的备份。

每一个复杂的数据库查询语句,我都单独保存,方便以后复用。

张总监每次在外面吹牛,说我们公司的系统多么智能,多么稳定,他从来不说,这份智能和稳定背后,是一个叫林雨的普通员工,用无数个不眠之夜换来的。

我笑了笑,把这些文件夹一个个选中。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文档,叫《新人交接手册.docx》。

那是我上个月加班加点写的。

因为张总监说,部门要来新人,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成文档,方便新人快速上手。

当时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公司要给我配个副手,减轻我的负担。

现在看来,我他妈就是亲手给自己挖了个坟,还把墓碑都刻好了。

我点开那个文档。

里面图文并茂,从服务器的IP地址、登录密码,到各个系统的操作流程,再到每一个自动化脚本的触发条件和作用,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个傻子,拿着这份文档,都能勉强维护这套系统的日常运行。

我把光标移到文档的末尾。

我甚至还写了一段话:

“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希望这份手册能帮助你。工作中遇到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我看着“随时可以找我”这几个字,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我没有删掉这份文档。

我只是默默地,把里面所有的核心技术细节,那些服务器的真实密码,那些脚本最关键的几行代码,那些数据库之间相互关联的逻辑……

全都替换成了“此处请咨询林雨”。

“具体参数请咨询林雨。”

“该密码请向林雨获取。”

“底层逻辑较为复杂,建议与林雨当面沟通。”

……

然后,我把这份“阉割版”的手册,郑重其事地发到了部门的公共邮箱里,标题是“【重要】系统运维交接文档-最终版”。

做完这一切,我才开始真正地“清理”我的电脑。

我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我只是把我个人账户下的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

那些我写的,但没有正式纳入公司资产管理流程的、放在我个人目录下的、成百上千个方便我工作的自定义脚本。

删了。

那些我为了方便记忆,记录在本地便签里的,各个系统之间调用的、非明文的、加密过的密钥和token。

删了。

那些我整理的,关于历史遗留bug的处理记录和解决方案。

删了。

还有浏览器里保存的,通向各个后台管理界面的、带着登录信息的快捷链接。

清空缓存,全部删除。

这些东西,严格来说,都是我的“个人工作习惯”和“知识沉淀”,不是公司的“有形资产”。

公司给我的,是一台裸机。

我还给它的,也是一台裸机。

这很公平。

最后,我打开了电脑的系统设置。

恢复出厂设置。

格式化所有驱动器。

一个弹窗跳出来,问我:“您确定要这么做吗?此操作将删除所有文件,且无法恢复。”

我仿佛听见了王姐那虚伪的声音:“你自愿离D职。”

我点了“确定”。

进度条开始缓缓移动。

10%。

20%。

我仿佛看到了过去三年,我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50%。

我仿佛看到了张总监在会议上,拿着我的PPT慷慨陈词,说这是他“团队”的功劳。

80%。

我仿佛看到了他那个草包侄子,坐在我的位子上,用我写的交接手册,指点江山。

100%。

电脑屏幕一黑,然后亮起,出现了最原始的品牌Logo。

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干净,纯粹,一无所有。

世界清静了。

我拔掉所有连接线,把主机箱抱起来,走到王姐的办公室门口。

她正在跟人打电话,看到我,做了个口型:“等一下。”

我没等。

我把主机箱“咚”的一声,放在她门口的地毯上。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她皱起眉头。

我走进去,把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书,拍在她的桌子上。

“我签好了。电脑,我也格式化干净了。再见。”

我没说“再也不见”,因为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王姐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可能处理过很多离职,但没见过我这么“干净利落”的。

我没再看她,转身就走。

经过办公区的时候,所有人都抬起头看我。

我看到张总监的侄子,已经坐在了我的位子上,正兴致勃勃地用那台崭新的电脑看汽车评测视频。

我冲他笑了笑。

年轻人,祝你好运。

我抱着我的纸箱子,里面只有我那盆养了三年的绿萝,和一个印着猫咪图案的马克杯。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下午四点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有点刺眼。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了中央空调的腐朽味道,真好。

我打了个车回家。

路上,我把公司所有的群,都退了。

把王姐和张总监的微信,都删了。

我打开招聘软件,开始漫无目的地刷。

心里是空的。

愤怒过去了,剩下的是茫然。

明天怎么办?

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我那只叫“馒头”的猫,它的猫粮和猫砂怎么办?

我不是什么爽文女主,动不动就能潇洒转身,开启第二春。

我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手停,口停。

回到我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馒头“喵”的一声扑过来,用头蹭我的裤腿。

我把它抱起来,脸埋在它柔软的毛里。

“馒头,我失业了。”

它用它的小肉垫拍了拍我的脸,仿佛在安慰我。

我笑了。

去他妈的公司,去他妈的张总监。

老娘就算出去要饭,也得先让我家猫主子吃上罐头。

我点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一份豪华版的麻辣烫,加了四份肥牛,两份蟹棒。

然后,我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我的简历。

生活,还得继续。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不想接任何电话,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没有工作的夜晚。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沉。

没有做梦,没有被噩梦惊醒。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的震动给吵醒的。

不是闹钟。

是一种持续的、不间断的、疯狂的震动。

我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

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几十条微信消息。

全都是同一个人。

小李。

我们部门新来的一个应届生,我带过她一段时间。是个挺单纯的小姑娘。

我划开屏幕,点开微信。

最新的几条消息,几乎是刷屏一样的。

“林雨姐!你在吗?!”

“姐!出大事了!”

“快回我啊啊啊啊啊!”

“公司的系统全崩了!!!”

最后那句话,后面跟了十几个感叹号。

我看着那行字,愣了几秒钟。

然后,我笑了。

比昨天在王姐办公室里笑得更开心。

我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给馒头添了猫粮,换了猫砂。

然后给自己冲了一杯挂耳咖啡。

端着咖啡,我坐到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阳光正好。

我这才不紧不慢地给小李回了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林雨姐!你终于回我了!你快急死我了!”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了?慢慢说,天塌下来了?”我呷了一口咖啡,语气平静得像在问她今天天气怎么样。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公司的后台……全完了!”

“用户数据看不到了,订单系统打不开,财务那边的报表也生成不了!客服电话快被打爆了!所有人都疯了!”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一群无头苍蝇,在办公室里乱撞。

“哦,”我说,“那找人修啊。张总监的侄子呢?他不是接替我了吗?”

“别提了!”小李的声音更绝望了,“他从早上到现在,连服务器的登录界面都没进去!他问我密码,我怎么知道!我让他看你留下的交接文档,他说文档里写的全是‘请咨询林雨’!”

噗。

我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那……张总监呢?”我忍着笑问。

“张总监在发火,把我们所有人都骂了一顿!说我们都是废物!他说要找外面的技术公司来修,可是人家来了,看了半天,说系统架构太复杂,没有文档根本搞不定,除非把原来负责的人请回来!”

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林雨姐……”小李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那个……是不是你……”

“是什么?”我反问。

“没什么没什么!”她立刻否认,“姐,你快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公司今天就要瘫痪了!”

“小李,”我淡淡地说,“我已经离职了。这家公司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是个实习生,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别跟着瞎掺和,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世界再次清静。

我喝完咖啡,开始认真地在网上投简历。

上午十点,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没接。

过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我挂断,拉黑。

紧接着,又一个陌生号码。

我继续挂断,拉黑。

我知道他们是谁。

但我现在不想跟他们说话。

我想让他们再多体会一会儿那种热锅上蚂蚁的感觉。

中午,我出门吃了碗牛肉面。

阳光很好,街边的梧桐树叶子绿得发亮。

我忽然觉得,被开除,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我赢回了属于我自己的、完整的白天。

下午两点。

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一个我熟悉的号码。

王姐。

我看着屏幕上“王姐”两个字跳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我想听听,她那张塑料脸上,还能挤出什么样的表情。

“喂。”我的声音很冷。

“林雨!哎呀,林雨,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王姐的声音,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妈。

“哦,手机静音了。有事吗,王主管?”我故意把“姐”换成了“主管”。

“哎,你这孩子,还叫什么主管,叫王姐!”她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无比诚恳,“林雨啊,公司出了点小问题,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小问题?”我笑了,“王姐,我听我前同事说,系统都瘫痪了,这叫小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王姐此刻的脸色,一定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林雨,”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和不得不低头的屈辱,“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反问,“我严格按照公司的规定,清理了我的个人文件,格式化了我的电脑。哪一步做错了,王姐你指出来。”

“你……”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王姐,当初是你们让我走的。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我跟公司再无瓜葛。现在公司出了问题,凭什么要找我?我是消防员吗?”

“林-雨!”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别太过分!你信不信公司可以告你恶意破坏公司财产!”

“告我?”我笑出了声,“好啊,你去告啊。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破坏了什么。我删除的,是我个人目录下的脚本,是我自己电脑里的便签。公司的服务器我动了吗?公司的数据库我删了吗?我只是把我自己的东西拿走了而已。怎么,我在你家干了三年活,走的时候连我自己的工具箱都不能带走吗?”

“你那不是工具箱!那是……”

“那是什么?”我步步紧逼,“那是公司的资产吗?它在哪条资产清单上?它叫什么名字?编号是多少?王姐,你们做HR的,最讲究流程和证据了,对吧?”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王姐知道,她输了。

从法律上讲,他们抓不到我任何把柄。

“林雨,”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几乎是在恳求,“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回来,帮帮忙。张总监说了,只要你回来,什么都好说。”

“什么都好说?”我冷笑,“当初开我的时候,怎么就不好说了?”

“那是个误会!是公司的决策失误!我们认了!”王姐急切地说。

“一句误会就完了?”我说,“王姐,我是个打工人,不是个夜壶。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现在夜壶摔了,你们又想捡回来,不觉得有点恶心吗?”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王-姐终于爆发了。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找我的下一份工作。就这样,挂了。”

我没等她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她的号码,也拉黑了。

我知道,这还没完。

王姐只是个传话的。

真正着急的,是张总监。

果然,不到半小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屏幕上显示的是“张总监”。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就是这个男人,用一句轻飘飘的“岗位调整”,否定了我三年的努力。

就是这个男人,为了给他那不成器的侄子铺路,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我接了。

“喂。”

“小林啊!”张总监的声音,比王姐还要热情,甚至带着一丝谄媚,“哎呀,总算打通你电话了。这两天还好吗?”

“托您的福,好得很。”我语气里的讽刺,傻子都听得出来。

“小林,你看,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他姿态放得极低。

“张总监,您是领导,您做的决定,哪有对不对的。我一个被开掉的员工,可当不起您的道歉。”

“哎,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他干笑了两声,“小林,公司现在遇到大麻烦了,你是知道的。整个系统都停摆了,每一分钟都在亏钱。你看,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帮公司度过这个难关?”

“回去?”我说,“张总监,我凭什么回去?回去看你侄子用我的电脑看电影吗?”

“他已经被我骂回去了!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张总监立刻说,“小林,只要你回来,我保证,你的位置还在,工资……我给你涨百分之二十!不,百分之三十!”

涨薪?

我笑了。

早干嘛去了?

“张总监,不好意思,我对回去工作,没什么兴趣。”

“那……那你开个条件!”他急了,“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满足你!”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认真思考。

电话那头的张总监,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啊。”我说,“既然张总监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提几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你说,你说!”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虽然他看不见,“我要的不是回去工作,我是作为外部技术顾问,去解决这一次的特定问题。按天收费。”

“……行!一天多少钱?”

“两万。”我说。

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

两万一天。

比我过去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林雨,你这是不是有点……”

“贵吗?”我打断他,“张总监,你自己说了,公司每分钟都在亏钱。你自己算算,一天下来亏多少。我两万块钱,能让你们几百号人重新开始工作,让几百万的生意继续跑起来。你觉得贵?”

张总监不说话了。

他在算账。

他比我更清楚,这笔买卖,他亏不了。

“……好!我答应你!”他咬着牙说。

“别急,这只是第一条。”我慢悠悠地说。

“还有?”

“第二,费用必须先付。今天,现在,立刻,打到我卡上。钱到账,我再出门。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拖欠和画饼。”

“……行!”

“第三,”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要公司出具一份书面的道歉信,红头文件,盖公章。说明之前开除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并对我个人名誉造成的损害,进行正式道歉。这份道歉信,要发给全公司所有人。”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条件,比要钱更狠。

这等于是让公司,让张总监,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个。

“林雨,”张总监的声音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我冷笑,“张总监,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你把我三年的心血当成垃圾,把我的人格尊严踩在脚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得寸进尺?我只是要回我应得的尊重而已。”

“你……”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我正好约了猎头喝咖啡。你们公司那点破事,我相信,有的是技术公司愿意接盘。只不过,他们收费可能不是两万一天,而且,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也搞不定。”

我这是在将军。

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外面的公司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底,熟悉系统。没有我这个“活地图”,他们花的时间只会更长,成本只会更高。

时间,就是他现在最大的敌人。

漫长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答应你。”

“很好。”我笑了,“最后一个条件。”

“……你还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

“开除王姐。”我说。

“什么?!”他惊叫起来。

“她不配做人力资源的负责人。”我一字一句地说,“一个公司的人力部门,应该是员工的港湾,而不是领导的爪牙。她用最冰冷的流程,来处理最伤人心的事情,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样的人留在公司,只会让更多的人寒心。”

“开除她,或者,你们就抱着那堆乱码,自己过年吧。”

我把话说死了。

我知道,王姐只是个执行者。

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她在我最难堪的时候,给了我最虚伪的“体面”。

现在,我也要让她尝尝,被当成弃子,是什么滋味。

张总监彻底没声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五官扭曲,面如死灰。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

他用一种近乎虚脱的声音说:“我……答应你。”

“好。”我说,“合作愉快,张总监。”

“把你的卡号和邮箱发给我。钱和道歉信,一个小时内到位。”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手心全是汗。

我不是不紧张。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最出格的一件事。

但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把卡号发过去。

不到四十分钟,手机短信提示,我的账户,到账两万元。

又过了十分钟,我的私人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公司行政部。

标题是:《关于错误解除与林雨女士劳动合同的道歉及澄清说明》。

邮件正文,是一份带公章的红头文件扫描件。

措辞恳切,态度卑微。

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公司管理层决策失误”上。

邮件的抄送列表里,是“公司全体员工”。

我看着那鲜红的公章,和下面“张总监”的签名。

我没有感到复仇的快感。

我只觉得,荒谬。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换了身衣服,没化妆,素面朝天。

打车,回到那栋我曾经无比熟悉,又无比厌恶的写字楼。

走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前台的姑娘看到我,眼睛都直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敢说。

我径直走向我的部门。

办公室里,死气沉沉。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对着黑掉的或者不断报错的电脑屏幕发呆。

看到我进来,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那眼神,比我走的时候,还要复杂。

有震惊,有敬畏,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崇拜?

张总监第一个迎了上来。

他脸上的笑容,比王姐的还要虚假,简直是硬挤出来的,褶子堆在一起,像个苦瓜。

“小林,哎呀,你可算来了!快快快,这边!”

他把我引到我的工位前。

他的侄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台崭新的电脑,就放在那里。

“电脑已经换了新的,最高配置的!”张总监殷勤地说,“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没理他。

我环顾四周,没看到王姐。

“王姐呢?”我问。

张总监的脸抽搐了一下。

“她……她已经办理离职了。”

我点了点头。

很好。

我坐下来,对张总监伸出手。

“干嘛?”他一愣。

“网线。”我说。

“哦哦哦!”他如梦初醒,赶紧手忙脚乱地从桌子下面把网线给我扯出来,亲自给我插上。

那卑微的样子,跟他两天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开了电脑。

全新的系统,干净得像我的脸。

我开始下载我需要的各种软件和工具。

办公室里,只有我敲击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我。

仿佛我不是在装软件,而是在进行一场复杂的外科手术。

“那个……小林,”张总监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大概……需要多久?”

我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我说。

“啊?”

“可能一小时,也可能一天。看心情。”

我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去茶水间拿了包薯片。

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边吃薯片,一边不紧不慢地配置着我的工作环境。

张总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知道,现在,我是大爷。

我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把所有人的耐心都快耗尽了。

我才真正开始干活。

其实,问题并不复杂。

对于我来说。

我远程登录了服务器。

那些被我删掉的脚本,代码其实都还在我脑子里。

我只需要重新把它们写出来,放到正确的位置。

那些被我清除的密钥和token,我只需要重新生成,然后在几十个配置文件里,把它们更新一遍。

那些断掉的数据库连接,我只需要重新把正确的参数填回去。

这些操作,对于一个不熟悉系统的人来说,就像是在一个黑暗的迷宫里找一个不存在的开关。

但对于我这个迷宫的设计者来说,每一条路,每一个坑,都了如指掌。

我敲着键盘。

代码一行行地出现在屏幕上。

我感觉不到累。

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掌控感。

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小职员林雨了。

我现在,是能决定这家公司生死的“技术顾问”。

一个小时后。

我敲下了最后一行回车。

然后,我执行了一个重启所有服务的命令。

服务器的日志开始飞速滚动。

一行行绿色的“OK”,“Success”,“Connected”,出现在屏幕上。

办公室里,有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我的系统能登录了!”

“订单出来了!出来了!”

“财务报表可以生成了!”

……

欢呼声,此起彼伏。

整个办公室,从一片死寂,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我。

张总监冲过来,激动得快要握住我的手。

“好了?真的好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笔记本电脑转过去,让他看屏幕上那一片绿色的日志。

他看不懂。

但他知道,那代表着“正常”。

“太好了!太好了!”他搓着手,语无伦次,“小林,你真是我们公司的救星啊!我……我代表公司谢谢你!”

我合上电脑,站起身。

“我的工作完成了。”我说,“两万块,服务八小时。现在还不到六点,剩下的时间,算我赠送的。”

“别啊!”张总监急了,“小林,你别走啊!留下来,我们谈谈,我给你加薪,给你升职!我让你做技术副总监,怎么样?”

副总监?

听起来真诱人。

但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算计和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

我知道,他怕了。

他怕我走了,下次系统再出问题,怎么办?

他想把我重新绑回这艘船上。

“不必了。”我摇了摇头,“张总监,有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你这里,也不是什么草场,顶多算个烂泥坑。”

我的声音不大,但办公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总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别不识抬举!”

“我就是不识抬举。”我看着他,笑了,“怎么,你还想再开我一次?”

他被我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拿起我的包,转身就走。

这一次,没有人敢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他们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凯旋的将军。

走到门口的时候,小李追了上来。

“林雨姐!”

她眼眶红红的。

“姐,你太帅了!”

我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好干。但是记住,别让任何人,把你的善良当成软弱。”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写字楼,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城市的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打了个车,没有回家。

我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宠物用品店。

“你好,我要你们这里最贵的猫粮,最好的猫罐头,还有那个最大的猫爬架。”

我刷卡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两万块钱,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痛快。

回到家,馒头看着那个巨大的猫爬架,高兴得满地打滚。

我打开一罐金枪鱼罐头,它吃得头也不抬。

我看着它,忽然觉得,这才是生活。

为自己而活,为自己在乎的人(或猫)而活。

而不是为了一个冰冷的KPI,一个虚伪的老板,一个随时可以抛弃你的公司。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猎头的电话。

“林小姐吗?您好,我是XX猎头公司的。听说您最近离职了?”

“消息挺灵通啊。”我笑了。

“您在贵司的事迹,已经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传开了。”猎头在电话那头也笑了,“我们有好几个客户,都对您的‘系统性风险管控能力’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系统性风险管控能力?

他们还真会创造词。

不就是“能搞事,也能平事”的意思吗?

“好啊。”我说,“不过,我暂时不考虑全职工作。”

“哦?那您的想法是?”

“我想成立一个自己的工作室。”我说,“专门处理各种IT疑难杂症,系统优化,灾难恢复。按项目,或者按天收费。”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从来没想过,我可以创业。

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就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公司里,当一颗勤勤恳恳的螺丝钉。

但现在,我不想当螺丝钉了。

我想当那个拧螺丝的人。

“这个想法太棒了!”猎头显得比我还兴奋,“林小姐,如果您真的成立工作室,我们手上有很多资源可以对接给您!我们非常看好您的专业能力和……魄力!”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天很蓝。

我的人生,好像突然多出了无数种可能。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跑工商,跑税务,注册了我的工作室。

名字很简单,就叫“林雨技术服务工作室”。

没有办公室,我的出租屋就是办公室。

没有员工,我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第一个客户,就是那个猎头介绍的。

一家做电商的公司,系统常年卡顿,用户投诉不断,内部的技术团队焦头烂额。

我去看了一天。

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们的数据库设计,有严重的问题。

我给他们出了一套优化方案,包括数据库的重新索引,查询语句的优化,以及增加缓存服务器。

我没亲自动手。

我只是把方案和详细的操作步骤写给了他们。

然后,我收了五万块钱的咨询费。

对方千恩万谢。

拿着这笔钱,我没有去买包,没有去旅游。

我给自己租了个好一点的房子。

两室一厅,带一个朝南的大阳台。

我给馒头买了一个更豪华的猫砂盆。

我还给自己报了一个很贵的线上课程,是关于云计算和AI的。

我知道,技术这东西,更新换代太快。

我不能只靠着过去那点老本。

人,得往前看。

偶尔,我也会听到关于老东家的消息。

据说,张总监因为那次事故,年终奖被全部扣光,升职也泡汤了。

他在公司里的威信,一落千丈。

他新招来的几个技术,谁也搞不定那套被我“改造”过的系统。

最后,他们不得不花大价钱,把整套系统外包给了一家专业的公司,进行重构。

成本,是我一年工资的十几倍。

而王姐,在业界的名声也臭了。

听说她换了好几份工作,都干不长。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坏事,传千里。

小李后来从那家公司辞职了。

她给我打电话,说那里的环境太压抑了,学不到东西。

她问我,能不能来我的工作室。

“我这儿可没五险一金。”我说。

“没事!我年轻,我扛得住!”她说,“姐,我就想跟着你干!我觉得有前途!”

我笑了。

“好啊。不过,工资可不高哦。”

“管饭就行!”

于是,我的工作室,有了第一个员工。

我们一起接项目,一起研究新技术,一起加班,一起吃麻辣烫。

忙碌,但充实。

辛苦,但自由。

有一天晚上,我们做完一个项目,已经是凌晨。

我跟小李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姐,”小李忽然说,“你后悔过吗?当初把事情闹那么大。”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想了想。

“不后悔。”我说。

“如果当初,我忍了,拿了那笔N+1,然后灰溜溜地去找下一份工作。也许我现在,还在某个公司的格子里,做着同样的事情,受着同样的气。”

“那一次,我不是在报复谁。我只是在告诉他们,也是在告诉我自己——”

我顿了顿,看着小李,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是人,不是零件。我们有价值,也有尊严。谁想把我们当垃圾一样扔掉,就得有被垃圾绊倒,摔个狗吃屎的觉悟。”

小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笑了。

她还年轻,以后会懂的。

生活不会一直都是爽文。

会有挫折,会有迷茫,会有很多很多不公平。

但总有那么一刻,你需要挺直腰杆,为自己,活一次。

就像那天,我抱着我的绿萝,走出那栋大楼。

阳光照在脸上。

我知道,我自由了。

来源:温柔月为邻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