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满女同事每天蹭车,迫于无奈向她表白求爱 不料女方当场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5 08:36 1

摘要:每天清晨,它载着我穿过城市还未完全苏醒的街道,奔向郊区的机械厂。傍晚,又载着一身疲惫和机油味的_我,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安静的小窝。

我的那辆半旧的桑塔纳,就像我生活里一个沉默的伙伴。

每天清晨,它载着我穿过城市还未完全苏醒的街道,奔向郊区的机械厂。傍晚,又载着一身疲惫和机油味的_我,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安静的小窝。

车里那方寸空间,是我的领地,是我的避风港。我可以放空自己,可以听一张老旧的CD,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地享受从工厂到家的那四十分钟的宁静。

这份宁静,在三个月前被打破了。

打破它的人,叫林夏,我们厂质检科新来的大学生。

那天下午,我刚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就看见她站在工厂大门口,伸长了脖子,一脸焦急地望着公交车站的方向。

暮春的风扬起她单薄的连衣裙裙角,像一只受了惊的蝴蝶。

鬼使神差地,我把车停在了她身边。

“等车?”我摇下车窗,问了一句。

她回过头,看到是我,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是啊,陈师傅。今天公交车好像脱班了,我等了快半小时了。”

她的声音清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杏子。

我“嗯”了一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了敲。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没能硬下心肠。

“上车吧,我送你一段。”

“真的吗?太谢谢您了,陈师傅!”她拉开车门,动作麻利地坐了进来,随手还把安全带给系上了。

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杂着她身上特有的、年轻女孩的馨香,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我那习惯了机油和烟草味儿的鼻子,猛地被这股清新的气息一撞,竟有些不适应。

我的宁静,就这样,被一个不速之客,轻易地攻破了。

第1章 不速之客

林夏的家,和我家的方向,只顺路一小半。

她报出那个小区名字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意味着我要比平时多绕十几分钟的路。

可话已经说出口,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再把人姑娘从车上赶下去。

我发动了车子,没再说话。

“陈师傅,您这车开着真稳。”林夏倒是毫不怯场,主动开启了话题。

“老车了。”我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简短地回答。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比坐公交车舒服多了。”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刚来,对这边还不太熟,每天挤公交车都跟打仗一样。”

我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她正好奇地打量着车里的内饰,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只有纯粹的新奇。

那是一种我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很少有的眼神。

“习惯就好了。”我淡淡地说。

车里的CD机,正放着一首许巍的老歌。那是我最喜欢的歌手,他的歌声里有种苍凉和执着,总能抚平我一天的烦躁。

可今天,这歌声似乎被林夏那清脆的言语给盖了过去。

“陈师傅,您也喜欢许巍啊?我也喜欢!特别是那首《蓝莲花》。”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没做声,只是把音乐的声音调大了一点。

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一种希望她能安静下来的暗示。

可惜,她似乎完全没接收到我的信号。

“您知道吗,我大学的时候还组过乐队呢,我当主唱。我们还在学校的草坪音乐节上唱过这首歌。”她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她的过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心里叹了口气。

姑娘,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开我的车。

好不容易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我如释重负地停下车。

“谢谢您,陈师傅!今天真是多亏您了!”她解开安全带,满脸感激地对我鞠了一躬。

“没事,举手之劳。”我客气地回了一句,心里想的是:这“举手之劳”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她下了车,站在路边,冲我用力地挥着手,直到我的车消失在拐角。

我看着后视镜里她越来越小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那点烦躁,竟也淡了几分。

回到家,母亲王秀兰已经做好了饭。

“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她一边给我盛饭,一边随口问道。

“哦,送了个同事。”

“同事?男的女的?”母亲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女的,新来的。”

“哎哟,”母亲的眼睛亮了,“多大了?长得怎么样?人品好不好?”

我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头大,“妈,就顺路送一下,您想哪儿去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母亲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你都三十了,整天就知道跟那些铁疙瘩打交道,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我埋头扒饭,不想接这个话茬。

我的世界很简单,上班,下班,照顾母亲。对于感情,我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憧憬。

那个晚上,我以为送林夏回家,只是我平静生活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我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让我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开始。

第2章 沉默的战场

第二天下午,我刚走出车间,就看见林夏站在我的桑塔纳旁边。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更显得皮肤白皙。看见我,她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陈师傅,下班啦?”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嗯。”我点点头,脚步有些迟疑。

“那个……陈师傅,”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今天……还能搭您的车吗?公交站那边人太多了,我怕挤不上去。”

我看着她那张带着恳求和些许不安的脸,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我实在不是一个擅长拒绝别人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年轻姑娘。

“……上车吧。”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太好了!谢谢陈师傅!”她欢呼一声,熟门熟路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从那天起,蹭车,成了林夏的日常。

我的车,也从我一个人的避风港,变成了我们两个人的“移动会客厅”。

每天四十分钟的车程,成了我对耐心和忍耐力的极限考验。

林夏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从厂里的八卦,到新上映的电影;从哪家馆子的面好吃,到她新买的一盆多肉。

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百灵鸟,叽叽喳喳,把我的沉默空间搅得天翻地覆。

我开始尝试各种无声的抵抗。

我把音乐声开到最大,企图用摇滚的嘶吼盖过她的声音。

她就在音乐的间隙里,更大声地跟我说话:“陈师傅,这歌真带劲!是黑豹乐队的吗?”

我索性关掉音乐,一路保持沉默,用行动告诉她:我很累,我想静静。

她就自说自话,说到好笑的地方,自己咯咯地笑个不停,然后用手肘碰碰我:“陈师傅,你有没有在听啊?”

我甚至试过戴上耳机。

她会拍拍我的肩膀,等我摘下一只耳机,然后把手机递到我面前:“陈师傅,你看这个视频,笑死我了!”

我的车,成了我们之间一个沉默的战场。

我在节节败退。

母亲王秀兰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常”。

“阿默,你最近怎么回事?每天回来都跟谁欠了你钱一样,耷拉着个脸。”晚饭时,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没什么。”

“还没什么?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母亲“求助”。“妈,就是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个女同事,天天蹭我车。”

“蹭车?”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不是挺好吗?说明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思。”

“好什么啊,”我烦躁地放下筷子,“她吵死了,我每天就下班那点时间能清静一会儿,全让她给搅和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母亲不赞同地看着我,“一个姑娘家,主动跟你亲近,你还嫌人家吵?你也不想想你多大岁数了,有人愿意跟你说话,你就偷着乐吧。”

我彻底无语了。

在母亲眼里,林夏的“蹭车”行为,非但不是困扰,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我试图跟她解释,我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一个聒噪的伴侣。

母亲却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什么安静不安静的,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图个热闹,说个话嘛。我看那姑娘就挺好,活泼开朗。你这个闷葫芦,正好跟人家互补。”

我放弃了沟通。

我发现,我和母亲之间,也隔着一个无法沟通的战场。

而林夏这个“不速之客”,已经不仅仅是侵占了我的车,她开始通过母亲,渗透到我的家庭生活中。

我的防线,正在一步步地被瓦解。

第3章 母亲的“助攻”

我本以为向母亲诉苦,能得到一些同情和支持,至少能让她别再念叨。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母亲不仅没有帮我“出谋划策”如何摆脱林夏,反而开始了积极的“助攻”。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出门上班,母亲递给我一个保温饭盒。

“阿默,这是我刚煮好的银耳莲子羹,你带到厂里喝。”

“妈,我一个大男人,喝这个干嘛。”我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大男人,夏天喝点这个去火。”母亲把饭盒硬塞到我怀里,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多做了一份,你给那个林夏姑娘也带去。”

我瞬间石化。

“妈!您这是干什么啊!”

“我这不是帮你创造机会嘛。”母亲理直气壮,“你不是说人家天天坐你车吗?总不能白坐吧。一碗糖水,收买人心,这道理你不懂?”

我拿着那沉甸甸的饭盒,感觉像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我无法想象,我把这碗银耳莲子羹递给林夏时,她会是什么表情,同事们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

“我不拿!”我把饭盒往桌上一放,态度坚决。

“陈默!”母亲的脸沉了下来,“你是不是非要打一辈子光棍才甘心?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容易吗?我就想看着你成个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这点心愿你都不能满足我?”

说着,母亲的眼圈就红了。

这是她的杀手锏,每次都管用。

我最怕看到的,就是母亲的眼泪。

我最终还是妥协了。我拎着那个该死的保温饭盒,像是奔赴刑场的囚犯。

那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那个粉色的保温饭盒就放在我的工具柜里,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下午下班,林夏果然又准时出现在我的车旁。

一路上,我都在做心理建设。

车子快到她家小区时,我终于鼓起勇气,把车停在路边。

“那个……林夏。”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

“嗯?怎么了陈师傅?”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从后座拎过那个保温饭盒,看都不看她,直接递了过去。

“这个,我妈做的,让我带给你。”我语速极快,像是在背书。

林夏愣住了。

她看看饭盒,又看看我,脸颊上慢慢飞起两朵红云。

“啊?给我的?这……这怎么好意思……”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妈说,谢谢你……平时跟我‘作伴’。”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硬着头皮胡诌。

“阿姨太客气了。”林夏接过饭盒,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那……那您替我谢谢阿姨。”

车里的气氛,第一次变得如此尴尬,又如此……微妙。

我不敢看她,发动车子,落荒而逃。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抱着那个粉色的保温饭盒,在原地站了很久。

那之后,母亲的“助攻”便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是一个苹果,明天是几块自家烙的饼。

“妈,您别再弄了!”我抗议。

“你懂什么,这叫感情投资。”母亲振振有词,“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天天吃咱家的东西,还好意思不跟你好好处?”

我发现,我不仅要应付林夏的“骚扰”,还要应付我妈的“热情”。

而林夏,对我妈送的东西,总是照单全收。

第二天,她会把洗干净的饭盒还给我,有时里面还会装着她买的水果,或者一小袋零食。

“陈师傅,这是我买给阿姨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一来二去,我的车,俨然成了一个礼品中转站。

林夏在车里,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话似乎少了一些,看我的眼神,却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有时候,我说个什么事,她会托着下巴,安安静静地听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那种安静,比她叽叽喳喳说话时,更让我感到不自在。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温水慢煮的青蛙,在母亲和林夏联手打造的“温柔陷阱”里,越陷越深,无力自拔。

我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我彻底摆脱这种困境的出口。

第4章 一碗面的温度

转机发生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傍晚。

那天厂里临时加了会班,我走出办公楼时,天已经黑透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汇成湍急的水流。

我撑着伞,快步走向停车场,心里庆幸自己今天开了车。

刚拉开车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不远处的屋檐下冲了出来,径直跑到我的车边。

是林夏。

她没带伞,浑身都湿透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蓝色的工装紧紧地裹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她冻得嘴唇发白,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陈……陈师傅……”她的声音都在打颤。

我心里那点因为加班而起的烦躁,瞬间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取代了。

那情绪里,有惊讶,有无奈,还有一丝……不忍。

“你怎么还在这儿?没坐上车?”我皱着眉问。

“我……我想着今天加班,公交车肯定没了,就……就在这儿等您。”她小声说,眼神里带着一丝侥幸和不安。

等我?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我没再多说,打开副驾的门,“上来吧。”

她坐进车里,带进来一股冰冷的湿气。我赶紧把暖风开到最大。

“先把湿衣服脱了,会感冒。”我从后座拿了件自己常备在车里的干净工作服外套递给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脱下了湿透的外套,换上了我那件宽大的衣服。

车里一时间只有暖风呼呼的声音,和我递给她纸巾时,她小声说的“谢谢”。

我发动车子,雨刮器在眼前卖力地摆动,刷出一片短暂的清晰。

“你家在哪栋楼?”快到她小区时,我问。

“不用了陈师傅,就在门口停就行,我自己走进去。”她连忙说。

“下这么大雨,走什么走。”我不容置喙地说,“告诉我几号楼。”

她报了楼号。

我把车直接开到了楼下。这是我第一次把她送到楼门口。

“陈师傅,今天……真的太谢谢您了。”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反而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

昏暗的车内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要不……您上去坐坐,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再走吧。我妈在家。”

我本能地想拒绝。

可看着她那张冻得有些发白的脸,和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拒绝的话又一次卡在了喉咙里。

“……好吧。”

林夏的家,是一个很普通的两居室。收拾得干净整洁,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

开门的是一位和蔼的中年阿姨,想必就是林夏的母亲。

“妈,这是我们厂的陈师傅,今天多亏他送我回来。”林夏介绍道。

“哎哟,快请进快请进!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这鬼天气,要不是你,我们家夏夏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林阿姨热情地把我迎进去,又是拿拖鞋,又是倒热水。

“阿姨您客气了。”我有些拘谨。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下碗面,吃了暖和暖和。”林阿姨说着就钻进了厨房。

林夏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去房间换衣服。

我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客厅。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有林夏的毕业照,还有一张全家福。照片上,林夏的身边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孩。

“那是我弟弟,在读大学。”换好衣服出来的林夏,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说。

“哦。”我点点头。

很快,林阿姨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了。

是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上面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

香气扑鼻而来,瞬间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小伙子你别嫌弃。”林阿姨把其中一碗推到我面前。

“不嫌弃,谢谢阿姨。”我拿起筷子,真心实意地说。

我有多久没吃过除了我妈做的之外,第二个人为我煮的面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面条筋道,汤头鲜美。我吃得很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慢点吃,不够锅里还有。”林夏在一旁,小声提醒我。

那一刻,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好像没有那么吵了。

饭桌上,林阿姨跟我聊着家常。我才知道,林夏的父亲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弟弟上大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林夏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交给了家里。

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每天都要不辞辛苦地挤公交,为什么会为了省下那点车费而选择“蹭车”。

那不是吝啬,那是生活压在这个年轻女孩肩上的,沉甸甸的责任。

吃完面,雨也小了。我起身告辞。

林夏把我送到楼下。

“陈师傅,”她站在楼道口,路灯的光晕笼罩着她,“我……我不是故意要占您便宜的。我只是……”

“我知道。”我打断了她,“以后下班,就在我车旁边等我吧。”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看到林夏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光芒,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

回家的路上,车里没有了林夏,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可我却觉得,这宁静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我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吸溜面条的声音,和林阿姨那句“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

那碗面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我的胃里,一路暖到了心里。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聒噪背后,也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和坚强。

我对林夏的看法,从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开始,悄然发生了改变。

第5章 最后的通牒

自从那晚吃了一碗面,我和林夏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更加微妙的阶段。

她依然每天蹭我的车,依然会在车里说东说西。

但我发现,我的心态变了。

我不再觉得那是噪音,反而会偶尔听进去一两句。当我听到她又为了省几块钱而在网上淘了半天打折商品时,心里会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地找话题,有时候,她也会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里的气氛,从“一个人的战场”变成了“两个人的默契”。

母亲的“助攻”也升级了。

她不再满足于送点吃食,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林夏的家庭情况,生辰八字,甚至拐弯抹角地问我,什么时候把人领回家吃饭。

“妈,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无奈地说。

“怎么没有一撇?我看那一捺都快画上了!”母亲瞪我一眼,“人家姑娘天天坐你车,吃你妈做的饭,这意思还不够明显?你个木头脑袋!”

我承认,我对林夏的印象确实改观了。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孝顺,努力,像一株迎着风雨顽强生长的小草。

可这不代表,我就要和她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

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简单和安静。

我的那辆桑塔纳,承载的是我从青年到中年的所有记忆。车里的每一个划痕,都有它的故事。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

现在,这个世界被林夏闯了进来。她带来了新的气息,新的故事,也带来了我无法掌控的混乱。

我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种恐慌,比她最初的聒噪更让我难以忍受。

我发现,我开始会不自觉地在车间里寻找她的身影;我会在她没来蹭车的时候,心里感到一丝失落;我会在她跟别的年轻男同事说笑时,心里莫名地不爽。

我被自己的这些念头吓到了。

陈默啊陈默,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最讨厌她打破你的宁静吗?

我意识到,事情正在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这种失控感,让我下定决心,必须要做个了断。

我不能再这样温水煮青蛙下去了。我必须用一种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让她彻底“断了念想”,也让我自己“回归正轨”。

直接拒绝她蹭车?

不行。吃了人家一碗面,又亲口答应了,现在反悔,太不是男人了。

跟她大吵一架?

更不行。我吵不起来,也找不到吵架的理由。

我思来想去,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极其荒唐,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

一个让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最后的通牒”。

——向她表白。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向她表白。

以我对林夏的了解,她虽然活泼,但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姑娘。像我这样一个比她大好几岁、沉默寡言、除了会摆弄机器一无是处的“老师傅”,绝不可能是她的理想型。

我的“表白”,在她看来,一定会显得非常突兀,甚至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滑稽。

她肯定会被吓到,会觉得尴尬,会不知所措。

然后呢?

然后她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以后就再也不会好意思来蹭我的车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能顺理成章地退回到普通同事的距离。

我的世界,将重归宁静。

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它既能达到目的,又避免了直接拒绝的生硬和伤害。

我为自己的“智慧”感到一丝得意。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让我显得像个小丑,但为了长久的安宁,这点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就这么办。

明天,就是这个计划的执行日。

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反复演练着明天要说的话。

“林夏,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句话,我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第6章 弄假成真

第二天,我揣着这个“荒唐”的计划,心情复杂地去上了班。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的扳手仿佛重了千斤,机器的轰鸣声也变得格外刺耳。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我走到停车场,林夏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是牛仔裤,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看到我,她笑着挥了挥手,像往常一样。

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陈师傅,今天厂长又找你啦?我看他跟你聊了好久。”她系上安全带,随口问道。

“嗯,说了点新设备的事。”我含糊地应着,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我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的手心在出汗,方向盘都有些打滑。

林夏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陈师傅,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不太好。”她关切地问。

“……没事。”我摇摇头,把车开得更慢了。

眼看着,离她家小区越来越近。

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

我猛地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个僻静的角落。

“怎么了?”林夏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正对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正式、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像含着一汪清泉。长长的睫毛因为惊讶而微微颤动着。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几乎要跳出喉咙。

“林夏。”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

“嗯?”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您说。”她坐直了身子,似乎也紧张了起来。

来了,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喜欢你!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说完这句话,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我不敢睁开眼睛,等待着预想中的惊愕、尴尬,甚至是嘲笑。

车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怦怦”的狂跳声。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预想中的反应,全都没有发生。

没有惊叫,没有“陈师傅你喝多了吧”,也没有摔门而去的决绝。

我终于忍不住,悄悄地睁开一条眼缝。

我看到林夏,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她的脸上,没有我预期的任何表情。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些我读不懂的、复杂的光芒。

她的脸,一点一点地,从耳根开始,慢慢变红了。

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就在我以为她会说出那句“陈师傅你别开玩笑了”的时候,她却轻轻地、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我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回答。

一个字。

“好。”

什么?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问。

林夏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她的脸颊绯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我的每一个毛孔里。

“我说,好啊。”

轰——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情况?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她不应该被吓跑吗?她不应该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她不应该觉得尴尬然后从此躲着我吗?

为什么是“好啊”?

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看着她,嘴巴张成了“O”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那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最后通牒”,我那为了夺回宁静而策划的“完美计划”,在她说出那个“好”字的瞬间,彻底崩盘了。

而且,是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拙劣的演员,对着空气演了一出独角戏,结果台下唯一的观众,却冲上台来,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

“你……你……”我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同意了?”

“嗯。”林夏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但嘴角却忍不住地向上扬起,“我同意了。”

她抬起头,俏皮地眨了眨眼:“怎么?陈师傅,你……后悔了?”

我看着她那张既害羞又带着一丝狡黠的脸,彻底懵了。

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好像驶入了一条我从未设想过的航道。

弄假成真了。

我为了赶走她而进行的“表白”,竟然……成功了。

我,陈默,三十岁的人生里,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且,砸得我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第7章 新的旅程

那一天,剩下的路程,是我开车生涯中最诡异的一段。

我们俩谁也没再说话。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果冻,又甜又黏,还带着一丝不真实的荒诞感。

我机械地操控着方向盘,脑子里一团乱麻。

“好啊。”

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我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看她。

她低着头,手指在玩弄着衣角,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褪去。但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意。

她看起来……很高兴?

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喜欢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沉默寡言?喜欢我一身机油味?还是喜欢我这辆快要报废的桑塔纳?

我百思不得其解。

车子停在她家楼下。

“我……到了。”她解开安全带,声音很轻。

“哦……好。”我木然地回答。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却没有马上离开。她站在车门边,回头看着我。

“那个……陈默。”

她第一次,没有叫我“陈师傅”。

我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嗯?”

“明天……还来接我吗?”她问,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我看着她,忽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从今天起,接她上下班,不再是“蹭车”,而是我作为“男朋友”的义务了。

我亲手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枷锁”。

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接。”

她笑了。

那笑容,像雨后初晴的太阳,明媚得晃眼。

“那我上去了。你……开车慢点。”她说完,转身跑进了楼道。

我坐在车里,很久都没有动。

我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试图用尼古丁来麻痹我混乱的神经。

烟雾缭绕中,我回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

从最初的厌烦,到后来的习惯,再到那晚的一碗面,直到今天这个荒唐的结局。

我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漫长而离奇的梦。

第二天,当我再次把车停在工厂门口时,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不再是那个只想快点回家享受宁静的陈默,而是一个要去接“女朋友”下班的男人。

林夏看到我,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她拉开车门,坐进来,动作和往常一样。

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给。”她递给我一个保温杯,“我妈早上煮的绿豆汤,让我给你带的。她说……天热,解暑。”

她说到“我妈”两个字时,声音顿了一下,脸又红了。

我接过那温热的保温杯,心里五味杂陈。

这算是……被对方家长认可了?

“你……昨天跟我妈说了?”我试探着问。

“嗯,”她点点头,“我妈……挺高兴的。”

我能想象到林阿姨高兴的样子。

我也能想象到,我妈王秀兰知道这件事后,会高兴成什么样。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她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去满世界找人算婚期的场景。

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我酝酿了半天,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同意?”

林夏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啊。”

“好人?”这个答案,也太敷衍了吧。

“是啊,”她掰着手指,开始数落我的“优点”,“你技术好,厂里谁不知道你是咱们车间的顶梁柱?好多老师傅解决不了的难题,你都能搞定。”

“你人也踏实,不爱说话,但做事靠谱。上次张工家的水管坏了,半夜给你打电话,你二话不说就过去帮忙修好了。”

“你还孝顺。我听李姐说了,你一直跟你妈妈住,把她照顾得特别好。”

她说的,都是一些我自己都没在意过的小事。

可在她眼里,这些似乎都成了闪光点。

“而且……”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你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很认真。我觉得……那样的男人,很有魅力。”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热了。

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姑娘这么直白地夸我。

虽然起因是一场乌龙,但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羽毛,轻轻地搔动着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你……你就不觉得我闷吗?”我问。

“不觉得啊,”她笑起来,“你只是不爱说,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

安心……

这个词,让我心头一震。

我一直以为,我追求的是一个人的宁静。

可她却说,在我身边,她感到了安心。

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

我第一次,主动地跟她聊起了我的工作,我的过去,我那辆老桑塔纳的故事。

她也跟我说了更多关于她家里的事,她那个还在上大学的弟弟,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动力。

我发现,当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用心去倾听时,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她的世界,也很有趣。

我的车,不再是战场,也不再是中转站。

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温馨的移动空间。

承载着两个刚刚开始的灵魂,驶向一段全新的、未知的旅程。

我不知道这段因为一个荒唐的“表白”而开始的感情,最终会走向何方。

但我知道,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也好。

或许,偶尔不那么宁静,也挺好的。

第8章 风雨同舟

我和林夏的关系,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确定下来后,生活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

我妈王秀兰知道后,乐得合不拢嘴。第二天就杀到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非要请林夏来家里吃饭。

那顿饭,我吃得如坐针毡。

我妈拉着林夏的手,从我小时候的糗事,一直聊到未来的婚房和孩子。

林夏倒是一点也不怯场,落落大方,陪着我妈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还被我妈逗得咯咯直笑。

看着她们俩亲如母女的样子,我恍惚间觉得,林夏好像早就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关系确定后,蹭车就变成了名正言顺的接送。

每天的四十分钟车程,成了我们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我依然话不多,但不再是刻意的沉默。我会听她讲一天中遇到的趣事,偶尔插上一两句。

她也不再是漫无目的地聒噪,她会问我工作累不累,会提醒我注意身体。

我发现,原来两个人的安静,和一个人的宁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一个人的时候,是空。

两个人的时候,是满。

我的那辆老桑塔纳,见证了我们的所有变化。

车里的CD,从许巍的苍凉,变成了各种流行歌曲。那是林夏爱听的,她说,开车的时候听点轻松的,心情会变好。

副驾的手套箱里,塞满了她喜欢的零食。她说,那是“路怒症”的解药。

后视镜上,挂上了一个她亲手编的同心结。她说,保平安。

这个曾经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领地,被她的气息和痕迹,一点点填满。

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抗拒。

反而觉得,这样很好。

有一次,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了。

我检查了半天,是发动机的一个老毛病又犯了。我打电话叫了拖车,然后和林夏一起,在路边等。

夏夜的风带着一丝燥热,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都怪我,乌鸦嘴,说什么保平安。”她有些自责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不关你的事,这车……老了。”我安慰她。

“要不,我们换辆新车吧?”她忽然抬头看我,“我这几年也攒了点钱,虽然不多。再加上你的,我们付个首付应该够了。”

我愣住了。

换车这个念头,我不是没有过。但这辆桑塔纳,陪了我太久,有感情了。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你的钱,留着给弟弟交学费,给叔叔阿姨买点好吃的。”我摇摇头,“车的事,我来想办法。”

“可是……”

“别可是了,”我打断她,第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现在是两个人,但你的担子,不能只让你一个人扛。以后,有我呢。”

路灯下,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水光。

她没说话,只是走过来,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的腰。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度,和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沉甸甸地落在了我的肩上。

那之后不久,厂里因为我的一个技术革新项目,给我发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我拿着那笔钱,没有去买新车。

我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把那辆老桑塔纳,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翻修了一遍。

我换了新的发动机,修好了所有的毛病,还重新做了漆。

当那辆焕然一新的桑塔纳出现在林夏面前时,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它只是老了,不是坏了。”我对她说,“就像人一样,只要用心,就能重新焕发光彩。”

我拉着她的手,坐进了车里。

车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感觉又完全不同了。

我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平稳轰鸣。

“走,带你去个地方。”

我开着车,载着她,驶上了通往我们未来的路。

我妈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图的就是个热闹,说个话。

曾经我以为,我追求的是一个人的宁静。

后来我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在我沉默时,依然愿意在我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

一个能把我的整个世界,都变得生动而温暖的人。

我的车,依然是我的避风港。

只是现在,港湾里,停靠着两艘船。

一艘叫陈默,一艘叫林夏。

从此,风雨同舟。

来源:微微情感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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