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全部积蓄给女友治病,她康复后却说:我们只是朋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5 12:13 1

摘要:我们约好了,等我这个项目做完,拿到尾款,就去付个小房子的首付。

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给一个甲方改第十八遍logo。

屏幕上跳出三个字:林悦妈。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这个点,阿姨打电话过来,准没好事。

我划开接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喂,阿姨。”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带着哭腔的焦急声音。

“小陈啊,你快来医院一趟!悦悦她……她晕倒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手里的鼠标“啪嗒”掉在桌上。

“哪个医院?我马上到!”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连电脑都没来得及关。

夜里的风是冷的,刮在脸上像刀子。

我一路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林悦,你千万不能有事。

出租车里,司机看我脸色惨白,好心问了句:“小伙子,没事吧?”

我摇摇头,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怎么会没事。

我和林悦,从大学到现在,五年了。

我们约好了,等我这个项目做完,拿到尾款,就去付个小房子的首付。

我们连孩子的名字都开玩笑地取了好几个。

她怎么能有事?

冲进急诊室,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林悦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她妈妈趴在床边,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走过去,腿有点软。

“阿姨,悦悦她……”

林悦妈妈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

“医生说是急性白血病……”

六个字。

像六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天灵盖。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鸣声尖锐得刺耳。

我扶住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白血病。

电视剧里才有的词,怎么会砸在我的林悦身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沓检查报告。

那些专业的术语我一个也看不懂。

我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需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准备好费用,大概三十万。”

三十万。

我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手抖得厉害。

三十万,对我这个刚毕业两年,在设计公司拿死工资的年轻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我所有的积蓄,加上准备付首付的钱,东拼西凑,刚好三十万出头。

那是我画了无数个通宵的稿,吃了无数顿泡面,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是我和林悦未来的全部希望。

医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小伙子,我知道这笔钱不少,但病人的情况等不了。”

我点点头,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明白。”

我走出办公室,林悦妈妈立刻迎了上来。

“医生怎么说?小陈,悦悦她……”

我看着这位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阿姨,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阿姨,你放心。”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悦悦的病,一定能治好。”

回到病房,林悦已经醒了。

她看着我,虚弱地笑了笑。

“陈阳,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我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得像一块铁。

“胡说什么!”

“有我在,你死不了。”

“就是个小毛病,养养就好了。等你好了,我们还要去领证,去冰岛看极光呢。”

她看着我,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可是我听到了,白血病……要好多好多钱。”

我把她的手贴在我的脸上。

“钱算什么东西?”

“钱没了可以再赚,你没了,我怎么办?”

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犹豫。

别说三十万。

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

第二天,我请了假,直奔银行。

柜员看着我要求取光卡里所有的定期和活期,眼神里充满了诧is。

“先生,您确定要全部取出吗?您这笔定期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现在取会损失不少利息。”

“取。”

我只有一个字。

看着那一串数字从我的账户里消失,变成一张薄薄的银行本票,我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有点空。

但更多的是一种踏实。

就像一个士兵,交出了自己所有的子弹,要去换回战友的命。

我拿着那张本票,感觉它有千斤重。

这是我和林悦的未来。

现在,我用它去换她的现在。

值了。

我把本票交给林悦妈妈,她捧着那张纸,手抖得比我还厉害。

她“扑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

我赶紧扶住她。

“阿姨,你这是干什么!我是悦悦的男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孩子,好孩子……”

她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

“阿-"姨"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一无所有了。

但我看着病床上,因为凑够了手术费而露出一丝安心笑容的林悦,我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钱没了,可以再赚。

画稿没了,可以再画。

只要她还在,一切就都有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医院和公司两点一线。

我把我们租的小公寓退了,搬到了公司附近一个更小、更便宜的城中村单间。

一个月六百块,没有窗户,潮湿得能长出蘑菇。

为了省钱,我戒掉了咖啡,戒掉了外卖。

每天的伙食就是楼下五块钱一份的素炒粉,或者两包泡面。

以前给林悦买礼物,上千块的口红,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在给自己买一瓶五块钱的冰红茶,都要犹豫半天。

身上的衣服还是去年的旧款,洗得发白。

同事们都说我变了,像个苦行僧。

我只是笑笑。

他们不知道,我心里揣着一个太阳。

只要一想到林悦在一天天好起来,我就觉得这点苦,什么都不算。

我开始疯狂地接私活。

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家继续画。

有时候一个logo,改几十遍,甲方凌晨三点发消息,我秒回。

朋友都劝我:“陈阳,你不要命了?钱是医院收了,又不是你生病,你这么拼干嘛?”

我对着电脑屏幕,眼睛又干又涩。

“她好了,我就好了。”

配型很顺利,是她弟弟的。

手术那天,我在手术室外站了八个小时。

从天亮,站到天黑。

我没坐,也不敢喝水。

我怕我一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

我怕我一去厕所,就错过了她出来的第一眼。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她在迎新晚会上弹吉他,光打在她身上,我觉得自己看见了天使。

第一次约会,我们去吃麻辣烫,她辣得鼻尖冒汗,还逞强说一点都不辣。

第一次牵手,她的手心全是汗,比我还紧张。

……

这些回忆,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循环播放。

它们是我撑下去的全部力量。

当手术室的灯变成绿色,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的那一刻。

我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是难过,是高兴。

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的狂喜。

林悦被推了出来,还在麻醉中,睡得很沉。

我跟着推车,一步一步,走回病房。

我看着她的脸,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

我知道,我的女孩,回来了。

接下来的恢复期,漫长而琐碎。

我每天下班就往医院跑,给她送饭,陪她说话,给她擦身。

她因为化疗,头发掉光了。

我骗她说:“光头也好看,省洗发水了,特别酷。”

我给她买了好几顶漂亮的帽子。

她情绪不稳定,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摔东西。

我就抱着她,任由她打我骂我。

“没关系,都怪我,是我不好。”

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是病痛和药物在折磨她。

她半夜会疼得睡不着,我就整夜不睡,给她讲故事,唱歌。

五音不全的歌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但她听着听着,就真的睡着了。

她的主治医生,姓王,是个很温和的中年男人。

王医生对林悦特别上心,每天都会来查房好几次,陪她聊聊天,开导她。

我挺感激他的。

林悦有时候会跟我说:“王医生人真好,他懂好多,还会心理学呢。”

我笑着说:“那当然,人家是专家。”

那时候,我完全没多想。

我只觉得,有人能帮我分担一点,让林悦开心一点,是天大的好事。

我甚至还专门请王医生吃过一顿饭,想感谢他对林悦的照顾。

饭桌上,王医生说了很多鼓励我的话。

“小陈,你这样的年轻人,现在不多了。”

“对女朋友这么有情有义,很了不起。”

我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

“应该的,她是我女朋友。”

现在想来,那时候王医生看我的眼神,就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

只是我当时太累,也太天真,根本没有读懂。

林悦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她可以下床走路了。

可以自己吃饭了。

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我们开始规划出院后的生活。

她说:“陈阳,等我好了,我们去把房子首付交了。”

我说:“好。”

她说:“等我头发长出来,我们就去拍婚纱照。”

我说:“好。”

她说:“陈阳,这次真的谢谢你。这笔钱,我爸妈说会想办法还你,我们家砸锅卖铁也会还。”

我当时就有点不高兴了。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还用说‘还’字?”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我们是一家人。”

她看着我,笑了,眼睛亮晶晶的。

“嗯,我们是一家人。”

那段时间,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虽然我穷得叮当响,每天住在六百块的出租屋里。

但我心里是满的。

我觉得我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报。

我救了我的爱人。

我们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出院那天,天气特别好。

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

我办好所有手续,去病房接她。

王医生也在。

他正在帮林悦整理东西。

两个人有说有笑,气氛看起来特别融洽。

我走进去,笑着说:“王医生,今天还麻烦您。”

王医生回头看我,笑了笑:“应该的。以后有任何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把一张名片递给林悦。

林悦自然地接过来,放进包里。

我当时心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异样。

但很快就被接她出院的喜悦冲散了。

我把林悦接回了她家。

她爸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规格堪比过年。

饭桌上,她爸爸举着酒杯,郑重地对我说:

“小陈,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这杯酒,我敬你!”

我赶紧站起来。

“叔叔,您千万别这么说。”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

我高兴。

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好日子要来了。

我以为,我们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爱情,会比任何人的都坚固。

我真是太天真了。

林悦回家后,需要静养。

我依然每天下班就去看她。

但渐渐地,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她开始频繁地看手机,对着屏幕笑。

我问她看什么呢。

她就说是朋友群里在发搞笑视频。

她开始注重打扮了。

明明还在恢复期,不能出门,却买了很多新衣服和化妆品。

她说,女孩子嘛,就算在家也要美美的,心情好,病才好得快。

我觉得有道理。

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我兴致勃勃地跟她讲公司里的趣事,她常常“嗯”、“哦”地回应,眼睛却还盯着手机。

最让我难受的一次是。

那天我发了笔小奖金,一千块。

我揣着钱,高兴地跑去她家楼下,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我提着蛋糕,像个邀功的孩子一样冲进她房间。

“悦悦,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正靠在床头打电话,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看到我进来,她愣了一下,匆匆对着电话说:

“……先不说了,我朋友来了。嗯,好,你也早点休息。”

然后挂了电话。

我把蛋糕递过去。

“谁啊?聊得这么开心。”

她接过蛋糕,眼神有点闪躲。

“没谁,一个普通朋友。”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语气,那个神态,太熟悉了。

那是我和她热恋时,她跟别人提起我时的语气。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但我不敢问。

我怕问出来,答案是我承受不起的。

我安慰自己,她大病初愈,可能只是交了新朋友,是我太敏感了。

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她怎么可能背叛我?

不可能的。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直到那天。

我提前下班,想给她一个惊喜。

路过花店,我买了一束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我哼着歌,走到她家小区楼下。

然后,我看到了她。

她穿着我没见过的一条新裙子,化着精致的妆。

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是王医生。

王医生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林悦身上。

林悦仰着头,对他笑。

那笑容,灿烂,明媚,又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娇羞。

就像当初,她对我笑的时候一样。

我手里的向日葵,“啪”地掉在了地上。

花瓣摔了一地。

像我那颗摔得稀碎的心。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想冲上去,质问他们。

我想抓住王医生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女孩。

我想抓住林悦的肩膀,问她我到底算什么。

但我没有。

我像个小偷一样,躲在了旁边的树后面。

我看着他们并肩走远,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好长好长。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那个潮湿的出租屋的。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无声地嘶吼。

我想不通。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是我陪她走过了最黑暗的日子。

是我掏空了自己的一切,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为什么她康复之后,站在她身边享受阳光的,却不是我?

第二天,我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去上班。

只是脸色大概很难看。

同事拍拍我肩膀:“陈阳,你没事吧?看着跟丢了魂一样。”

我扯了扯嘴角。

何止是丢了魂。

我是连心都一起丢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明确的,哪怕是残忍的解释。

我不能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

我给林悦发了条微信。

“悦悦,我们聊聊吧。”

她回得很快。

“好啊,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就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

我先到的,坐在老位置上。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我心里一片荒芜。

林悦来了。

她气色很好,脸上化着淡妆,看起来比生病前还要漂亮。

她在我对面坐下,点了杯拿铁。

然后,她看着我,先开了口。

“陈阳。”

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们……分手吧。”

虽然我已经预料到了。

但亲耳听到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我的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为什么?”

她搅动着咖啡,没有看我。

“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

我简直想笑。

五年了。

同甘共苦五年了。

在我为她倾家荡产,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我们怎么就那么合适?

现在她病好了,我们就变得不合适了?

“是因为王医生吗?”

我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她搅动咖啡的勺子停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头,直视着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让我陌生的坦然。

“是。”

“我和他在一起了。”

“陈阳,他人很好,很成熟,也很懂我。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安心?

我陪着她对抗死神的时候,她不安心吗?

我整夜不睡守着她的时候,她不安心吗?

“那我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

“林悦,那我算什么?”

她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低了下去。

“陈阳,我很感激你。”

“真的,非常非常感激。”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但是……”

她顿了顿,说出了那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

“感激不是爱情。”

“你对我的好,是恩情,是亲情,但已经不是爱情了。”

“生病那段时间,你把我照顾得太好了,好到……我觉得自己像个被圈养的宠物,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病人。”

“你看到的是我的病,王医生看到的,才是我这个人。”

我愣住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把她当成我的命,她却觉得我把她当宠物?

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她却觉得是圈养?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我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林悦!”

我一拍桌子,咖啡都震了出来。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我为了你,工作差点丢了,住的地方跟狗窝一样,我每天吃泡面省钱给你买营养品!我把你当病人?我不把你当病人,你现在能好好地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屁话吗?”

“你现在跟我说感激不是爱情?那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说要嫁给我,说我们是一家人?”

周围的人都朝我们看过来。

林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

“陈阳,你冷静点。”

“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我没否认。”

“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生病的时候,我太脆弱了,我把你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但那不是健康的关系。”

“现在我好了,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说得真好听。

就是把我这个用完的药渣子,一脚踢开。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新的生活……”

“林悦,你真行。”

“你可真是个明白人。”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指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那我的钱呢?我那三十万呢?”

“那是我准备买房子的钱!是我和我爸妈半辈子的积蓄!”

“你拿着我的钱治好了病,然后去找别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天下有这么好的事?”

提到钱,她的脸色终于变了。

变得有些难堪。

“钱……钱我会还你的。”

“我爸妈已经在凑了,我们家会砸锅卖铁还你。”

“你可以写个欠条给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

“欠条?”

“林悦,你以为这是生意吗?”

“这是我拿命换来的感情!”

“你现在跟我谈欠条?”

她被我吼得说不出话来,眼圈红了。

“陈阳,你非要这样吗?”

“我们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

朋友!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

我把全部积蓄给女友治病,她康复后却说:我们只是朋友。

这句话在我的脑子里,像一个最恶毒的诅咒,反复盘旋。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

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陌生到,我甚至怀疑,过去那五年,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悦。”

“从今天起,我们不是朋友。”

“我们是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

“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要是看不到钱,我们就法庭上见。”

说完,我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木偶,麻木地走在街上。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个六百块一个月的出租屋,我不想回。

那里充满了泡面的味道和绝望的气息。

公司,我也不想去。

我没法顶着这样一张脸去面对同事们的关心。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过我们曾经一起逛过的街。

走过我们曾经一起吃饭的小馆子。

走过我们曾经在深夜拥吻过的天桥。

每一个地方,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地割。

最后,我走到了江边。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看着浑浊的江水,一坐就是一下午。

手机响了。

是林悦妈妈打来的。

我不想接。

但它一直响,固执地响。

我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小陈啊……”

电话那头,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恳求。

“阿姨知道,是悦悦对不起你。”

“你是个好孩子,是她没福气。”

“但是小陈,你别跟她置气好不好?她才刚好,身体还虚着……”

“钱的事,你放心,我们一定还,我们家就是卖房子也一定还给你!你别逼她,行吗?”

听着阿姨的话,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逼她?

到底是谁在逼谁?

“阿姨。”

我打断她。

“这不是置气。”

“这是我的救命钱。”

“我爸妈还在老家,等着用钱。”

我说谎了。

我爸妈身体很好,暂时用不上钱。

但我必须这么说。

我不能再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可以被无限度牺牲的“好人”。

善良,是要有底线的。

我的底线,已经被他们踩得稀碎。

“小陈……”

“阿姨,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不想再接任何来自他们家的电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江边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我浑身发冷。

我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想找个人说说话。

翻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打给爸妈?

告诉他们,我为了一个女人,把他们的养老钱和我的未来全都搭进去了,结果换来一句“我们是朋友”?

我怕他们会气到住院。

打给朋友?

他们当初劝过我,说我太冲动。

现在我该怎么跟他们说?说你们是对的,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感觉自己像一座孤岛。

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海上。

最后,我拨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那个催我改稿的甲方。

一个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在微信里斗智斗勇了半年的“李总”。

电话接通了。

“喂?陈设计师?这个点打电话,是logo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

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对方都以为是信号不好,“喂喂”了好几声。

然后,我开口了。

“李总。”

“我想问问,之前您说的那个,让我去您公司上班的事,还算数吗?”

李总是我接过最大的一个私活的甲方。

他对我的设计很满意,曾经开玩笑说,要挖我跳槽,薪水翻倍。

当时我为了照顾林悦,婉拒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李总笑了。

“当然算数。”

“怎么?想通了?”

“随时欢迎。”

“我给你现在双倍的薪水,再加项目分红。”

“陈阳,我看过你的作品集,你是个有才华的人,不该被埋没。”

挂了电话,我看着江面。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打翻了的星河。

我突然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爱情没了,我还有事业。

钱没了,我还能再赚。

我不能倒下。

我倒下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给自己买了一份十五块钱的猪脚饭。

有肉,有蛋,有青菜。

是我这几个月来,吃得最丰盛的一顿。

我一边吃,一边掉眼zui。

咸咸的泪水混着饭菜,一起咽进肚子里。

味道,苦涩又复杂。

我告诉自己,陈阳,这是你为那段愚蠢的爱情,吃的最后一顿散伙饭。

从明天起,你要为自己活。

第二天,我向公司递交了辞呈。

老板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看我态度坚决,也就批了。

交接完工作,我抱着我的纸箱子走出公司大门。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我去了李总的公司。

一家在市中心顶级写字楼里的互联网公司。

规模比我之前的设计公司大得多。

李总,真名叫李浩,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休闲,看起来很干练。

他带我参观了公司,给我介绍了我的工位和团队。

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和充满希望。

“好好干。”

李浩拍拍我的肩膀。

“在这里,你的才华不会被辜负。”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李总。”

新的工作很忙,很累,但很充实。

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了进去。

加班成了常态。

我不再想林悦,不再想那段过去。

我只想搞钱。

疯狂地搞钱。

只有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一点点重新增长起来,我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我约定的还款期限到了。

林悦没有联系我。

我也没有联系她。

我直接找了律师,递交了起诉状。

我知道这很绝情。

但我别无选择。

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被人捅了一刀之后,还笑着说没关系。

更何况,那不是我的钱。

那是我爸妈的血汗钱。

开庭那天,林悦和她爸妈都来了。

林悦看起来很憔ें悴,比上次在咖啡馆见到时瘦了一圈。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避开了她的目光。

法庭上,律师出示了我的银行转账记录,以及我和林悦的聊天记录。

证据确凿。

林悦的代理律师试图辩称这是“恋爱期间的赠与”。

但我的律师反驳道,三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这笔钱有明确的用途——治病,并且双方父母都知情,这更符合“附条件的赠与”或“民间借贷”的性质。

尤其是,我们并没有结婚。

法官最终采纳了我的观点。

判决林悦及其父母,限期偿还我三十万元本金。

走出法院的时候,林悦妈妈冲了过来,想抓住我。

“小陈!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我们家悦悦才刚好啊!你这是要逼死她啊!”

我被法警拦住了。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阿姨,当初我掏钱的时候,没想过要逼死谁。”

“我只想救人。”

“现在,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没再理会他们的哭喊,径直离开了。

坐上车,我给李浩发了条信息。

“李总,事情办完了,谢谢你介绍的律师。”

李浩很快回复。

“应该的。晚上一起吃饭?”

“好。”

晚上,我和李浩在一家烧烤店撸串。

他给我倒了杯啤酒。

“心里不好受吧?”

我一口气喝完,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没什么不好受的。”

“我只是拿回了我的东西。”

李浩看着我,笑了笑。

“陈阳,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非要挖你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一样的一根筋,一样的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

我愣住了。

李浩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地说起了他的故事。

他也曾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为了她创业,为了她拼命。

结果公司刚有起色,女人就跟着一个更有钱的投资人跑了。

“那时候,我也觉得天塌了。”

“我也像你一样,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我。”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一个星期的酒,差点酒精中毒。”

“后来我想明白了。”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

“人这一辈子,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你的才华,你的能力,你赚钱的本事,这些才是谁也抢不走的东西。”

“至于感情,那玩意儿,就是个奢侈品。有,是锦上添花。没有,日子也得照样过。”

“你为她花了三十万,买了个教训,看清了一个人。虽然贵了点,但从长远来看,值。”

李浩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个死结。

是啊。

值。

用三十万,和五年的青春,买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总比结了婚,生了孩子,再发现这一切是个骗局要好。

从这个角度看,我甚至应该感谢她。

感谢她的“不爱之恩”。

那一晚,我和李浩喝了很多酒。

聊了很多。

我第一次,把心里的那些委屈、愤怒、不甘,全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我抱着他,哭得像个傻子。

他没有嘲笑我,只是拍着我的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男人嘛,谁还没为个女人过。”

“过去了,就翻篇了。”

那之后,我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我不再emo,不再内耗。

我把所有的热情都扑在了工作上。

我做的项目,得到了公司上下的一致好评。

我的薪水,也水涨船高。

半年后,我凭着一个出色的项目,拿到了我人生中第一笔丰厚的项目分红。

十万。

我拿着那笔钱,第一时间给我爸妈打了过去。

电话里,我妈激动得语无伦次。

“儿啊,你怎么寄这么多钱回来?你在外面是不是太辛苦了?”

我笑着说:“妈,不辛苦。这是我凭本事赚的。以后,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是靠我自己,一笔一画,一个代码一个代码,挣回来的。

又过了几个月。

我接到了法院的电话,通知我去领执行款。

林悦家把房子卖了,凑够了钱,还给了我。

我去银行办理手续,看着那串失而复得的数字重新回到我的账户。

心里却异常平静。

这笔钱,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意义了。

它不再是我和谁的未来。

它只是我拿回的,属于我自己的本金。

办完手续,我走出银行。

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林悦。

她比开庭时更瘦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眼神黯淡无光。

她看到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我没给她机会。

我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没看到一样。

她在我身后叫住了我。

“陈阳。”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钱,我还清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两清了。”

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转过身,看着她。

“不。”

我说。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她愣住了。

“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你欠我一句,对不起。”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眼泪,从她空洞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看着她,心里最后一点点残留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我不需要她的道歉了。

因为她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我转过身,大步离开。

再也没有回头。

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浩。

“陈阳,在哪呢?晚上有个局,一帮投资人,过来认识一下。”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下午四点。

阳光正好。

“好,马上到。”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市中心一家顶级会所的名字。

车子启动,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我看到了那个还站在银行门口,哭泣的瘦弱身影。

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最后,消失在后视镜里。

就像我那段死去的青春。

再见了,林悦。

再见了,那个曾经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傻子。

你好,陈阳。

你好,全新的世界。

来源:聪明雨乐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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