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农村留守女性自述:村里20余名单身汉常对她照顾有加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8 00:30 1

摘要:那片青瓦有些年头了,是她和陈明刚结婚时,公公带着村里几个壮劳力一起翻盖的。如今公婆不在了,陈明也走了快三年,瓦片间的缝隙便成了漏雨的隐患。

第一章 温柔的网

王秋芬家的屋顶,是村里最先知道雨季要来的地方。

那片青瓦有些年头了,是她和陈明刚结婚时,公公带着村里几个壮劳力一起翻盖的。如今公婆不在了,陈明也走了快三年,瓦片间的缝隙便成了漏雨的隐患。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院里的芭蕉叶上,噼啪作响。屋里,王秋芬拿着脸盆,接住从屋梁上滴下来的水线,一滴,一滴,砸在盆底,像是敲在她心上。她三十岁了,守着这座空荡荡的院子,和一个在电话里越来越模糊的丈夫。

“秋芬!在家吗?”

院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裹着雨气冲了进来。是李大山,村里二十多个光棍汉里,最沉默寡言,也最手脚勤快的一个。他身上披着一块塑料布,手里拎着锤子和一捆油毡。

“大山哥,这么大雨,你……”王秋芬话没说完,李大山已经把工具往地上一放,三两步攀上了院里的木梯。

“看着要下雨,就估摸着你这儿得漏。”他闷声闷气地说,声音隔着雨幕传来,“我先拿油毡给你临时糊上,等天晴了再上瓦。”

王秋芬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那个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却异常稳固的背影,雨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他毫不在意。她张了张嘴,那句“谢谢”堵在喉咙里,说出来显得太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陈明外出打工,一年只回来一次,村里的光棍汉们,就成了她生活里一支奇特的“后援队”。

李大山负责修修补补,他以前在工地干过,一手瓦工活儿利落得很。东头的张二牛,家里有台拖拉机,每次她要去镇上拉化肥买米面,喊一嗓子,二牛就把拖拉机开到她家门口。南边的小六子,脑子活络,帮她装过路由器,还教她怎么用手机缴电费。

甚至,她家门口那块小菜地,都时常会“长”出一些不属于她种的东西。今天是一捆刚摘的韭菜,明天是几个水灵的西红柿,上面还带着露水。她知道,那是住在村口的赵老四他们干的。他们不善言辞,只是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照顾”。

村里人多口杂,一开始也有风言风语。但王秋芬行得正坐得端,白天在村办的小厂里跟着一群妇女做手工活,晚上就守着电视和儿子视频。她从不单独请谁进屋喝口水,也从不收任何贵重的东西。时间久了,那些闲话也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默许的同情。

大家都觉得,王秋芬不容易。一个女人,带着个上小学的孩子,男人指望不上,可不得靠乡里乡亲搭把手吗?

李大山很快从房顶上下来,浑身湿透,他把湿漉漉的塑料布叠好,放在门外。“行了,暂时漏不了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早点歇着吧。”

说完,不等王秋芬递上毛巾,他就转身走进了雨幕里,高大的背影很快被吞噬。

王秋芬端着那盆接了小半盆的雨水,走到门口,看着院门外那条泥泞的小路。雨还在下,可屋里,已经听不见那恼人的滴水声了。

她心里是感激的。在这座越来越空的村子里,这种不求回报的善意,像一张网,把她摇摇欲坠的生活轻轻托住了。这张网,由二十多根线交织而成,每一根线,都是一个沉默而善良的男人。

可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又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这张网是温柔的,却也让她动弹不得。她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需要被照顾的、可怜的王秋芬”这个位置上。她的一切,似乎都建立在别人的善意和同情之上。如果有一天,这张网破了,或者收紧了,她该怎么办?

她不敢深想。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等陈明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章 墙外的声音

天晴了,李大山果然带着几个年轻人,爬上屋顶,叮叮当当地忙活了一上午,把漏雨的瓦片全换了新的。王秋芬过意不去,中午特意杀了只鸡,炖了一大锅,招呼他们吃饭。

男人们推辞不过,便在院里的石桌上坐下。王秋芬把饭菜端上桌,自己却不肯坐,只在一旁给大家添饭。

“秋芬,你也坐下吃啊。”张二牛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地说,“你这手艺,比镇上馆子还好。”

“你们吃,你们吃,我看着你们吃就高兴。”王秋芬笑着说,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村口的方向。

她怕闲话。尽管村里已经习惯了这种“互助”,但一个女人家,院子里坐着七八个光棍汉吃饭,终究是一幅惹眼的景象。她像个惊弓之鸟,时刻提防着那些可能射来的、看不见的利箭。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天下午,她去村里的小卖部给儿子买本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个妇人的声音。

“……要我说,还是王秋芬有本事,把村里那帮光棍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这是刘家婶子的声音,尖细,带着点酸味。

“可不是嘛,男人不在家,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今天修房,明天送菜,就差没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了。”另一个声音接茬道。

“你懂什么,这叫本事。你看她那张脸,虽说快三十了,还跟个小媳妇似的,水灵。咱们这些天天跟男人在地里刨食的黄脸婆,哪比得了?”

“也是,就是不知道她那个陈明要是知道了,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王秋芬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变得冰冷。她手里攥着钱,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她想冲进去,大声地质问她们,她做错了什么?她接受的每一分好意,都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和沉甸甸的感激。她守着妇道,盼着丈夫,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

可她不能。她一旦冲进去,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听到了这一切。明天,整个村子都会知道,王秋芬因为别人说闲话,在小卖部跟人吵起来了。事情会越描越黑。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退了回去,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回到家,她关上院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那些她刻意忽略的、漂浮在空气中的窃窃私语,此刻仿佛都变成了实质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她心上。

原来,那张温柔的网,在别人眼里,是暧昧的、是不堪的。她所感受到的温暖和善意,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被发酵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守住了本分,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但她错了。她的存在本身,作为一个被众多单身男人“照顾”的留守女人,就是村里最好的谈资。

她不是王秋芬,她是一个符号,一个话题。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失眠了。她睁着眼睛,看着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清冷的光斑。她想起李大山在雨里修房的背影,想起张二牛开着拖拉机时的憨笑,想起赵老四放在她门口那把还带着泥土的青菜。

他们是真心的。她能感受到那份发自肺腑的、不掺杂任何邪念的淳朴。可为什么,这份淳朴,却成了别人攻击她的武器?

她忽然觉得无比的孤独和委屈。这种委屈,不是因为生活的艰辛,而是因为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被轻易地踩在了脚下,任人评说。她拿出手机,翻出陈明的号码,犹豫了很久,终于拨了过去。她需要安慰,需要一个丈夫的支撑。

第三章 冰冷的听筒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嘈杂,是麻将碰撞和男人说笑的声音。

“喂?”陈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王秋芬的心沉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我。你……在忙吗?”

“打麻将呢,有事快说。”

王秋芬攥紧了手机,那些在心里翻滚了半夜的委屈和痛苦,瞬间被这句话堵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说:“家里屋顶漏了,前两天下了大雨……”

“漏了就修呗,多大点事。”陈明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我上个月不是给你打钱了吗?找人修修不就行了。”

“钱我存着给孩子交学费了,没动。”王秋芬低声说,“是……是大山哥他们帮着修的,没要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陈明一声轻笑:“那不挺好嘛。大山他们都是实在人,你跟他们处好关系。我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家里有他们照应着,我也放心。”

放心?

王秋芬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想象过他会生气,会嫉妒,会担心,甚至会骂她怎么能随便让别的男人上自家屋顶。她想过一万种反应,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仿佛李大山他们的“照顾”,是他默许的,甚至是他乐于见到的。仿佛他作为丈夫的责任,已经被这群素不相干的男人给分担了。

“陈明,”王秋芬的声音开始发抖,“村里……村里人都在说闲话,说得很难听。”

“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陈明满不在乎地说,“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再说了,农村里不就这点事儿嘛,东家长西家短的。你别理他们就行了。行了行了,不说了啊,到我摸牌了。”

“陈明!”王秋芬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去干啥?工地上忙着呢,回去一天就得扣好几百。再说,家里不是有他们帮你嘛,你还有啥不知足的?”陈明的声音里已经满是烦躁,“一个大男人,天天守着老婆孩子能有啥出息?行了,挂了!”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王秋芬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云层,屋里一片漆黑。

原来,击垮她的,不是村妇们的闲言碎语,而是丈夫这轻飘飘的几句话。

他把她的困境,她的挣扎,她的委曲求全,都看作是“理所当然”。他不仅把她留在了这个村子里,还把照顾她的责任,心安理得地“外包”给了别人。他享受着城市的自由和喧嚣,却要求她在村里“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一刻,王秋芬心里某个一直坚持着的东西,彻底碎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守的是一个家,盼的是一个丈夫。可到头来,她守的只是一个空壳,盼的只是一个幻影。陈明已经不是三年前离开时的那个陈明了,又或者,他从来都是这样,只是她没有看清。

她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常年做手工活而有些粗糙的手。她想起自己为了省钱,一件衣服穿了好几年。她想起自己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活得像个透明人。

这一切,值得吗?

她慢慢地放下手机,走到院子里。夜风清凉,吹在她脸上,却吹不干心里的那片荒芜。她看着李大山他们新换上的瓦片,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那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善意,此刻却像一块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帮助,这是施舍。这不是照顾,这是怜悯。

而最可悲的是,连她的丈夫都默许了这种施舍和怜悯。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再活成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可怜的符号。她必须站起来,用自己的手,撑起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

第四章 一捧泥土

那个念头,就像一颗被埋在冻土下的种子,在那个冰冷的夜晚,因为绝望的浇灌,反而破土而出,长出了坚硬的芽。

第二天,王秋芬没有去村办的小厂。她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她没有待在家里,而是走出了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院子,在村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村子不大,青壮年都走了,剩下的多是老人、孩子,还有就是那二十多个因为各种原因没娶上媳妇的光棍汉。田地大多包给了外来的大户,只有各家门前的菜园子还种着些东西。

她走过张二牛家门口,看到他正费力地把他那辆半旧的拖拉机发动起来。走过赵老四的菜地,看到满架的豆角因为来不及摘,已经长老了,垂头丧气地挂在那里。她走到村西头的山坡上,那里有几片野生的柿子林,红彤彤的柿子挂满枝头,熟透了掉在地上,摔得稀烂,无人问津。

这些景象,她以前也天天看,却从未真正看到心里去。

村里不缺劳力,李大山他们个个都是一把干活的好手。村里也不缺产出,蔬菜、水果、山货,应有尽有。

缺的是什么?

缺的是一个把这些零散的资源整合起来的“脑子”。缺的是一条能把这些东西变成钱的路子。

男人们有的是力气,却不知道往哪儿使。他们习惯了听从号令,在工地上,在流水线上,让他们自己当老板,他们就懵了。他们宁愿守着一亩三分地,过着清贫但安稳的日子,或者,像李大山一样,偶尔去镇上打打零工。

王秋芬蹲下身,从地上捧起一把泥土。土是好土,黑油油的,捏一把能出水。她看着手心的泥土,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她想起去年,镇上来了个大学生村官,搞过一次电商直播,帮村里卖红薯,效果还不错。但村官待了半年就走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她有手机,会上网,也看过那些短视频,知道城里人喜欢“农家土货”。她还知道,村里的妇女们,都有一手做腌菜、做酱菜、晒干菜的好手艺。

如果……如果能把村里这些多余的蔬菜瓜果收上来,做成腌菜、果干、山货干,再通过网络卖出去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火一样,在她心里烧了起来。

她不再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她第一次,想要成为一个主动的创造者。

她跑回了家,找出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收购、加工、包装、销售……一个个环节,在她笔下逐渐成型。她知道这事不容易,她没钱,没人脉,甚至连村民们会不会信她都不知道。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不能再指望那个电话里的丈夫,也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照顾”。她要的不是同情,是尊重。而尊重,是靠自己挣来的。

傍晚,她看到李大山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便鼓起勇气,迎了上去。

“大山哥。”

李大山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她。他很少见王秋芬主动跟自己说话。

王秋芬的脸有些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大山哥,我想……我想做点事。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

她把自己的计划,有些磕磕巴巴,但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她说到村里的产出,说到城里的市场,说到那些被浪费掉的资源。

李大山一直沉默地听着,他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直到王秋芬说完,紧张地看着他,他才把锄头往地上一顿,闷声说了一句:

“要我干啥,你说话。”

没有问她行不行,也没有问她亏了怎么办。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直接的话,却给了王秋芬无穷的力量。她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她需要的,不再是单向的“照顾”,而是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

第五章 不谈亏欠

事情比王秋芬想象的要顺利,也比她想象的要困难。

顺利的是人。当李大山把王秋芬的想法跟村里那帮光棍汉一说,几乎没遇到什么反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王秋芬既有一种朴素的敬重,也有一种天然的信服。更重要的是,王秋芬给他们描绘的,是一个他们从未想过,却又隐隐渴望的未来——在家门口,靠自己的力气,堂堂正正地挣钱。

困难的是钱。启动资金是个大问题。王秋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加上跟娘家借的,也才凑了不到两万块。这点钱,连买个像样的封装机都不够。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大山找到了她。他递过来一张存折,上面有五万块钱。

“这是我这些年打零工攒的,你先拿去用。”

王秋芬说什么都不要。她不能再欠人情了,尤其是这么大的人情。

李大山却很执拗:“这不是借,是入股。算我一份。”

看着李大山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王秋芬最终还是收下了。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笔钱,她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还上。

有了启动资金,事情就转动起来了。王秋芬把自家闲置的两间东厢房腾出来,改造成了简易的加工车间。李大山带着几个人,把村里废弃的小学校舍收拾出来,当了仓库。张二牛的拖拉机成了运输车,小六子负责研究怎么在网上开店……

一个小小的“农产品合作社”的雏形,就在这个寂静的村庄里,热火朝天地搞了起来。

王秋芬成了当然的主心骨。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安排一天的收购和生产计划。她带着村里的妇女们清洗、切片、晾晒、腌制。她对着手机屏幕,一遍遍地学习怎么拍出好看的照片,怎么写吸引人的文案。

她瘦了,也黑了,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她不再是那个站在屋檐下,被动等待帮助的女人。她奔走在田间地头,跟村民讨价还价;她站在灶台前,指挥着妇女们调配口味;她坐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着网店的客户留言。

村里人看她的眼神,也渐渐变了。以前是同情和怜悯,现在,是好奇和敬佩。

一个月后,第一批产品上线了。王秋芬给小店取名叫“秋芬的院子”。她紧张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等来了第一个订单。

那一刻,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随着第一个订单的发出,生意慢慢有了起色。因为用料实在,味道地道,回头客越来越多。

第一个月月底,盘账的时候,王秋芬看着账本上那个小小的盈利数字,手都在发抖。她把所有参与的人都叫到了院子里,包括那些帮忙收购、加工、开车的男人们,和那些参与制作的妇女们。

院子里站满了人,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激动和期待。

王秋芬拿着一个信封,走到李大山面前,郑重地递给他。“大山哥,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还有你的分红。”

然后,她走到张二牛、小六子……每一个出过力的人面前,把一个个装着现金的信封交到他们手里。

最后,她站到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清晰而响亮地说:

“以前,村里人照顾我,那份情,我王秋芬一辈子都记在心里。但从今天起,咱们换个活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眼神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力量。

“以前,你们的帮忙是人情,我欠着。从今往后,这是工钱,我付着。咱们不谈亏欠,只谈公道!”

话音落下,院子里一片寂静。随即,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接着,掌声雷动。

男人们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憨厚而骄傲的笑容。他们手里的信封不厚,但那份重量,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帮忙”都来得踏实。他们不再是施舍者,他们是劳动者,是合作伙伴。

王秋芬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朴实的笑脸,眼眶湿润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张曾经束缚着她的、由同情和善意编织的温柔的网,被她亲手扯破了。

她终于,用自己的双手,挣来了最想要的东西——尊严。

第六章 秋天的芬芳

一年后的秋天,王秋芬的院子,成了整个村子最热闹的地方。

院墙被推倒了,和旁边的几处空地连成了一片,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加工车间和包装车间。门口挂上了一块木头牌子,上面刻着“秋芬农产品专业合作社”。

张二牛的拖拉机早就换成了小货车,每天忙着往镇上的快递点送货。李大山成了生产车间的主任,管着二十多个工人,其中也包括村里那群曾经的光棍汉。他们不再无所事事,每个人都有了固定的岗位和收入,好几个甚至都开始托人说媒了。

王秋芬成了名副其实的“王总”。她不再需要自己动手腌菜,更多的时候,她是在办公室里接洽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或者跟县里的农业技术员讨论新品种的引进。她穿着得体的衬衫和长裤,说话干脆利落,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自信。

村里的风言风语早就消失了。现在,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她的妇人,见到她都会热情地喊一声“秋芬”,向她打听合作社还招不招人。她们的丈夫,有不少也在合作社里工作。王秋芬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这天下午,她正在办公室核对账目,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你好。”

“秋芬……是我。”电话那头,是陈明久违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和讨好。

王秋芬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有事吗?”她的声音,客气,又疏远。

“我……我回来了。就在村口。”陈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我听说……你现在做得很好。”

“还行吧。”

“那个……我晚上回家,你……给我留门。”

王秋芬沉默了几秒钟。她抬起头,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车间里忙碌的身影,听到机器运转的嗡嗡声,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酱菜和干果的混合香气。

这是她的世界,是她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王国。这里有她的事业,她的伙伴,她的尊严。

她忽然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陈明,那不是你的家了。”她说,“那是我们合作社的办公室。你要是想找我,明天上午九点过来吧,我让助理给你安排十分钟。不过得提前说好,我们这里,不谈私事,只谈公事。”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她便挂断了电话。

窗外,夕阳正把金色的光辉洒满整个院子。李大山正指挥着工人们把最后一批货装上车,他看到办公室里的王秋芬,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露出一口白牙。

王秋芬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早已不需要谁来“留门”了。她自己,就是那扇门。她可以决定为谁敞开,也可以决定在谁面前,永远地关上。

她的名字叫秋芬,秋天的芬芳。曾经,她以为自己的芬芳,需要依附于一棵大树才能散发。现在她才明白,只要脚下的土地足够坚实,她自己,就能长成一棵树,在秋日的阳光下,散发出最浓郁、最自由的芬芳。

来源:千江有水千江月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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