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女儿一百万嫁妆,她却都给了婆家,我收回所有陪嫁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5 13:01 1

摘要:我女儿林晓晓结婚那天,我穿着定制的旗袍,站在酒店门口迎宾,脸上的笑意,连我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僵硬。

我女儿林晓晓结婚那天,我穿着定制的旗袍,站在酒店门口迎宾,脸上的笑意,连我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僵硬。

来来往往的宾客,说的都是吉祥话。

“陈姐,恭喜啊,晓晓今天真漂亮。”

“婉姐,你这下可放心了,女婿一表人才,看着就稳重。”

我笑着点头,说谢谢,谢谢。

心里却像被一块湿抹布堵着,闷得慌。

我叫陈婉,今年四十八。二十六岁离婚,一个人拉扯着晓晓,在市中心最热闹的服装批发市场里,从一个小摊主,做到了现在拥有三家连锁店的老板。

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只有我自己知道。

晓晓是我手心里的宝,心尖尖上的肉。

我这辈子没想过再婚,所有的指望都在她身上。我拼死拼活,就是想让她活得比我体面,比我轻松,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可她今天,就要嫁人了。

嫁的这个男人,叫周子航。

长得确实不错,白净斯文,戴副金边眼镜,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脸上挂着三分笑。

当初晓晓带他回家,我第一眼就不太喜欢。

倒不是他有什么硬伤,就是……太顺滑了。

像一颗被盘了多年的鹅卵石,摸不到一点棱角,也感受不到一点真心。

他对我的态度,恭敬得滴水不漏。

我开玩笑,他跟着笑;我严肃,他立刻收敛。我说东,他绝不说西。

晓晓觉得他脾气好,体贴。

我却觉得,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在我这个未来的丈母娘面前,连一点自己的真实情绪都不敢流露,要么是城府太深,要么是骨子里太软。

可晓晓喜欢。

她说:“妈,子航对我真的很好。我半夜想吃烧烤,他能跑两条街给我买回来。我来例假肚子疼,他会给我熬红糖姜茶,比我还清楚我的周期。”

女儿被这种细枝末节的温柔收买了,一头扎了进去。

我劝过,旁敲侧击地提醒过。

我说:“晓晓,对你好,是谈恋爱最基本的要求,不能算加分项。你要看他遇到事儿的时候,有没有担当。”

晓晓不耐烦地摆手:“妈,你就是对他有偏见。他能遇到什么事儿啊?”

是啊,能遇到什么事儿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笔挺西装,正挨桌敬酒的女婿,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出来。

他的父母,一对再普通不过的退休工人,此刻正满面红光地接受着亲戚的恭维。

他那个妈,从订婚宴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给晓晓准备的嫁妆单子。

我陪嫁了一套市区一百二十平的精装房,房本上只写了林晓晓一个人的名字。

一辆四十万的代步车。

还有一张存了一百万现金的银行卡。

婚礼仪式上,我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那张卡交到晓晓手里。

我说:“晓晓,这是妈妈给你的底气。钱不多,但能在你遇到任何不想应付的人和事时,给你一个转身就走的资本。记住,你的背后,永远有我。”

台下掌声雷动。

我看到周子航的母亲,眼睛里闪过的光,像黑夜里的狼。

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婚礼结束,新人要去度蜜月。

在机场,晓晓抱着我,眼圈红红的。

“妈,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吃饭。”

我拍拍她的背,心里酸得厉害。

“知道了,小管家婆。到了地方就报平安。”

周子航站在一边,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笑脸。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晓晓的。”

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目送他们过了安检,我才转身,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养了二十多年的姑娘,就这么成了别人家的人。

空落落的。

蜜月半个月,晓晓每天都给我发照片。

碧海蓝天,沙滩椰林,她笑得灿烂,像一朵被阳光喂饱了的花。

周子航总是那个完美的背景板,尽职尽责地举着自拍杆,或者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

我看着照片,心里的那点失落,被女儿的快乐冲淡了不少。

也许,是我多心了。

只要晓晓幸福,比什么都强。

他们回来的那天,我去机场接。

晓晓晒黑了点,但精神很好,叽叽喳喳地跟我说着旅途的趣事。

周子航还是老样子,默默地推着行李车,不时递上一瓶水,或者帮晓晓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回家的路上,晓晓忽然说:“妈,那张卡,你再把密码跟我说一遍呗,我好像给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密码是晓晓的生日,她怎么可能忘?

我瞥了一眼后视镜,周子航正低头看手机,似乎对我们的对话毫无兴趣。

“你生日,六位数。”我淡淡地说。

“哦哦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晓晓拍了拍脑袋,笑得有点傻气,“你看我这记性。”

我没再说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开始悄悄缠绕我的心脏。

接下来的日子,看起来风平浪静。

小两口住进了我买的婚房,每天下班一起买菜做饭,周末回我这里或者回婆家吃饭,一切都像是最幸福的模板。

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晓晓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说起她婆家的事。

“妈,你知道吗,子航他弟谈了个女朋友,准备结婚了。”

“哦?那挺好啊。”我心不在焉地择着菜。

“好什么呀,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市区有套婚房,不然不嫁。他弟刚毕业两年,哪有钱买房啊。我婆婆愁得头发都白了。”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这是他们家的事,你跟着愁什么?”

晓晓眼神躲闪了一下:“我……我这不是听我婆婆念叨,心里也跟着难受嘛。”

“你婆婆跟你念叨这个?”我皱起了眉,“她什么意思?”

“哎呀,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一说。”晓晓赶紧打岔,“妈,你今天烧的排骨真香。”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云就越重。

又过了几天,我约晓晓逛街。

她以前最喜欢跟我一起扫货,可这次,却显得兴致缺缺。

我看中一件大衣,让她试试。

她摆摆手:“妈,别买了,我衣服够穿了。这件好几千呢,太贵了。”

我愣住了。

我女儿,那个买一个包可以眼睛不眨花掉五位数的林晓晓,现在居然会嫌几千块的大衣贵?

“你是不是没钱了?”我直接问。

“没有啊。”她立刻否认,声音却有些虚,“我……我就是觉得,结婚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

“我给你的钱呢?”我盯着她的眼睛。

“存着呢,好好地存着呢。”她眼神飘忽,不敢与我对视。

我把大衣往导购手里一塞,拉着她就往外走。

“走,跟我去个地方。”

我带她去了银行。

站在ATM机前,我把我的卡递给她。

“查一下余额,让我看看。”

晓晓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妈,你干什么呀?你还不相信我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你身边的人。”我一字一句地说,“查。”

她磨磨蹭蹭地把卡插进去,手指在密码键盘上抖得厉害。

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我瞬间如坠冰窟。

余额:175.43元。

一百万。

整整一百万。

只剩下了一百七十五块四毛三。

我的血“嗡”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心跳,像擂鼓一样,一下一下,砸得我胸口生疼。

我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儿。

“钱呢?”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晓晓的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

“妈……妈……”

“我问你,钱呢?”我又问了一遍。

“子航……子航他弟要买房……”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家拿不出首付,我……我就先借给他们了……”

“借?”我气得笑出了声,“林晓晓,你管这叫借?一百万,连个借条都没有,就这么给出去了?”

“有……有的……子航给我写了……”

“让他写的?”

“……嗯。”

“所以,是你把钱给了周子航,周子航再拿去给他弟买房?”

她点点头,哭得更凶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千叮咛万嘱咐,这笔钱是她的底气,是她的退路。

结果呢?

她转头就拿去给小叔子买婚房了!

“林晓晓,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我终于忍不住,冲她吼了出来,“那是你的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给你傍身的!不是给他们周家扶贫的!”

银行里的人都朝我们看过来。

晓晓被我吼得一哆嗦,哭着说:“妈,你别生气……子航说了,他弟以后会还的。我们是一家人,他家有困难,我能不帮吗?”

“一家人?”我冷笑,“你跟他们才成一家人几天?他们就算计上你这一百万了!林晓晓,你告诉我,这是他们第一次跟你开口吗?”

她不说话,只是哭。

我懂了。

从蜜月回来,她那些旁敲侧击,那些对婆家困难的“感同身受”,根本就不是无心之言。

那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是周子航,是他们一家人,早就策划好的一场“温柔的洗劫”!

“周子航呢?让他现在就给我滚过来!”我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不断颤抖。

“妈,你别找他……”晓晓拉住我,“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给的。”

“你愿意?”我甩开她的手,“你有什么资格愿意?那是我给你的钱,不是给你的恋爱脑!你拿着我的血汗钱,去讨好你的婆家,去给你那个废物小叔子铺路,你问过我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保安都走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里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人看笑话。

我拉着还在哭哭啼啼的晓晓,走出银行。

“上车。”

回到家,我把她按在沙发上。

“林晓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马上让周子航把一百万还回来。一分都不能少。”

“第二,如果他还不了,或者不想还,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把离婚证领了。”

晓晓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才刚结婚!”

“结婚?”我指着她的鼻子,“你管这叫结婚?你这叫精准扶贫!人家娶你,不是看上你的人,是看上我给你的一百万!”

“不是的!子航不是那样的人!”她还在替那个男人辩解。

“他是不是那样的人,你把他叫回来,我们当面对质!”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了周子航的电话。

响了很久,他才接。

“喂,妈。”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周子航,我给你半个小时,立刻到我这里来。不然,你就直接去民政局等着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晓晓坐在沙发上,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响了。

周子航站在门口,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微笑,只是眼底有几分藏不住的慌乱。

“妈,您找我?”

我没让他进门,就站在玄关处,冷冷地看着他。

“我问你,晓晓那一百万,是不是你拿去给你弟买房了?”

周子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看了一眼屋里哭成泪人的晓晓,大概就明白,事情败露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妈,是。这事都怪我,您别怪晓晓。我弟他确实是遇到了难处……”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打断他,“我只问你,钱,还不还?”

周子航的脸色变得有些为难。

“妈,这一百万……我们是打了欠条的。我弟说了,等他以后工作稳定了,一定会慢慢还给我们的。”

“慢慢还?”我笑了,“怎么个慢法?一个月还一百,还到我入土为安吗?”

我的话很难听,周子航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妈,我们都是一家人,您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

“一家人?”我上前一步,逼视着他,“从你算计我女儿钱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周子航,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同意晓晓嫁给你。”

“我把女儿交给你,是希望你爱她,疼她,保护她。不是让你伙同你全家,把她当成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钱,还不还?”

周子航被我逼得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妈……那笔钱,已经交了首付,退不回来了……”

好。

真好。

动作倒是快。

我看着他这副懦弱又虚伪的样子,心里的怒火烧到了顶点。

“行,退不回来是吧?”

我点点头,转身回屋,从抽屉里拿出婚房的房本和车钥匙。

我把它们拍在周子航面前的鞋柜上。

“既然钱还不回来,那这房子,这车,你们也别住了,别开了。”

周子航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冷笑,“这一百万,是我给晓晓的陪嫁。房子和车,也是。既然你们周家这么有‘骨气’,那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能小气。”

“从今天起,我收回所有陪嫁。包括那一百万。你们不是写了欠条吗?很好,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律师去找你们。什么时候把一百万还清,什么时候再来谈别的。”

“至于这套房子,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你们的东西,全部搬出去。”

“妈!”晓晓尖叫着冲过来,“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家啊!”

“你的家?”我看着她,心痛得无以复加,“林晓晓,你清醒一点!一个把你当傻子骗的男人,一个算计你家产的婆家,这也配叫你的家?”

“我告诉你,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自己选!”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两个,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门外传来晓晓的哭喊和周子航的劝说声。

“晓晓,别哭了,我们先回去,妈正在气头上……”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妈,你开门啊!妈!”

我捂住耳朵,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我图什么?

我辛辛苦苦半辈子,图的不就是她能过得好吗?

可她呢?

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那天晚上,晓晓没有回来。

我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半。

第二天,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我的律师打了电话。

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律师告诉我,赠与的嫁妆,在特定情况下是可以要求返还的。尤其是这种带有欺骗性质的,法律上完全站得住脚。

至于那一百万,既然有周子航写的欠条,虽然是写给晓晓的,但作为资金的实际提供者,我同样有权追讨。

我让他立刻着手准备,发律师函。

我不仅要让周子航还钱,我还要让他和他那一家子,为他们的贪婪和算计,付出代价。

下午,我接到了周子航母亲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歹也是亲家,你怎么能做得这么绝?让晓晓和子航搬出去?还要告我们?”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划过玻璃。

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她吼完,才冷冷地开口。

“我绝?到底是谁绝?”

“你们家儿子结婚,一分钱不出,住着我买的房,开着我买的车,现在还骗走我给女儿保命的一百万,给你小儿子买房。周太太,你们家的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什么叫骗?那叫借!晓晓都同意了的!她是我们周家的儿媳妇,帮衬一下家里,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我气笑了,“谁告诉你这是应该的?我女儿嫁的是周子航,不是嫁给你们全家当保姆,当财神!她没有义务去管你小儿子的婚房!”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以后会还的嘛!你至于做得这么难看吗?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不好看?”我提高了音量,“你们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怎么不怕不好看?现在倒来跟我讲情面了?晚了!”

“我告诉你,周太太,三天之内,让他们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那一百万,我也会一分不少地追回来!咱们法院见!”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口舌。

接下来两天,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有周子航打来的,有他爸打来的,还有各种我不认识的,自称是他们家亲戚的号码。

无一例外,都是来当说客的。

说辞也都大同小异。

“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年轻人不懂事,你当长辈的,多担待。”

“为了这点钱,闹上法庭,多丢人啊。”

我一个都没接,见了就挂,挂了就拉黑。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晓晓没有联系我。

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

我知道她夹在中间难做。

可我更知道,如果这次我不狠下心,她这辈子,都会被周家拿捏得死死的。

我这不是在逼她,我是在救她。

第三天,是最后期限。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店里的生意也顾不上,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手机,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熬。

下午四点,我终于忍不住,开车去了晓晓的婚房。

我倒要看看,他们搬了没有。

车停在楼下,我抬头看。

那是我亲自挑选的楼层,13楼,南北通透,阳光最好。

窗帘拉着,看不出里面的动静。

我坐在车里,抽了半包烟,心里翻江倒海。

我甚至想,如果他们真的赖着不走,我是不是要报警。

把事情闹到那一步,晓晓以后还怎么做人?

可转念一想,如果连自己的合法权益都不敢争取,她以后更没法做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看到周子航和他爸妈,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

他妈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婚礼上的容光焕发,只剩下怨毒和不甘。

他爸一脸愁容,唉声叹气。

周子航跟在最后,神情憔悴。

他们身后,没有晓晓。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他们把东西塞进一辆看起来很破旧的旧车里,然后开车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往我这辆车看一眼。

我等了十几分钟,才下车,上楼。

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一片狼藉。

但属于他们的东西,确实都搬走了。

衣柜空了,鞋柜空了,卫生间里属于周子航的洗漱用品,也不见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像是怨气。

我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把钥匙。

是这套房子的钥匙。

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

是晓晓的字迹。

“妈,对不起。”

只有这五个字。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她把钥匙留下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还是选择了我?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妈……”

是晓晓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在哪?”我急切地问。

“……我在酒店。”

“哪个酒店?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几乎是飞奔下楼。

找到晓晓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抱着膝盖,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熟透的桃子。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

我走过去,打开灯,坐在她身边。

她看到我,嘴一撇,又哭了出来。

“妈……”

我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

她在我怀里,哭得浑身颤抖。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知道。”

“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钱没了,房子没了,他们就开始骂我……说我是丧门星,是败家精……”

“周子航……他也骂我……说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妈妈还说……还说娶我回来,就是看中了我家的钱,没想到我妈这么不讲情面……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弟娶个农村的,至少听话……”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虽然代价惨痛,但至少,我女儿清醒了。

我摸着她的头发,说:“晓晓,听妈说。人这一辈子,谁都可能看错人,摔跟头。不怕,摔倒了,爬起来就是。”

“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挣。家没了,你还有我,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但是,骨气不能没。尊严不能丢。”

“一个不尊重你,只算计你的人,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泪。”

晓晓在我怀里,用力地点着头。

那天晚上,我把她带回了家。

给她放了热水澡,煮了她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

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场婚姻,像一场高烧。

烧得我女儿差点丢了半条命。

幸好,退烧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帮晓晓处理离婚的事。

因为有律师函在前,加上周家理亏,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

周子航大概也是被他家里人折腾得够呛,很快就同意了协议离婚。

财产分割很简单。

婚房和车,本就是我的名字,不存在分割问题。

至于那一百万,周家拿不出来。

最后协议,他们家那套老破小,过户给了晓晓,折价六十万。

剩下的四十万,周子航分十年还清,每个月还三千多。

我知道,这四十万,大概率是要不回来了。

不过,能拿回一套房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少,没有血本无归。

办完离婚手续那天,晓晓拿着那本绿色的离婚证,在民政局门口站了很久。

我没有催她。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去跟自己的过去告别。

过了许久,她转过身,对我说:“妈,我们回家吧。”

阳光下,她的脸上,没有了前些日子的颓败和迷茫,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坚定。

我点点头:“好,回家。”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晓晓搬回了家,每天跟我一起去店里。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逛街喝下午茶。

她开始学着看账本,学着跟客户沟通,学着处理店里的各种琐事。

虽然还很生疏,但她学得很认真。

市场里的那些老街坊,看到晓晓,都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们背后肯定议论纷纷。

闪婚,闪离,嫁妆被骗,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闲言碎语,像刀子一样。

我怕晓晓受不了。

有一天,隔壁王姐拉着我,小声说:“陈婉啊,你家晓晓……唉,也是遇人不淑。不过没事,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好小伙子。”

我笑了笑,说:“是啊,吃一堑长一智。”

晚上回家,我跟晓晓说起这事。

我说:“晓晓,外面的人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嘴长在别人身上,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

晓晓正在用电脑核对当天的流水,她头也没抬,平静地说:“妈,我知道。”

她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以前,我活在您给我造的温室里,觉得天底下的人都该对我好。别人稍微给点甜头,我就掏心掏肺。”

“我总觉得,您说的那些人心险恶,离我很远。”

“现在我知道了,您说的都对。”

“我以前总觉得您太强势,太爱管我。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强势,那是保护。”

“妈,”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抱住我,“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这个笨蛋女儿。”

我的眼眶,又一次湿了。

我拍着她的背,说:“傻丫头,说什么呢。”

这场风波,让我失去了一百万,却让我找回了一个真正长大了的女儿。

我觉得,值。

那套周家赔过来的老破小,我让晓晓自己去处理。

她找了中介,很快就卖掉了。

卖了六十二万。

她把钱,一分不少地转给了我。

我没要。

我把钱又转了回去。

我对她说:“晓晓,这笔钱,妈不要。这也不是我给你的。这是你自己,凭着清醒和勇敢,挣回来的第一笔钱。”

“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存着也好,投资也好,或者,你想自己做点什么,妈都支持你。”

晓朵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愣了很久。

然后,她对我说:“妈,我想把咱们的店,开到网上去。”

“现在实体生意越来越难做,大家都喜欢在网上买东西。我觉得,咱们的衣服款式好,质量也好,放到网上去,肯定能卖得更好。”

我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一种叫做“事业心”的东西。

我笑着点头:“好。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赔了,算我的。赚了,是你的。”

从那天起,晓晓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报了电商运营的课程,从零开始学。

学拍摄,学剪辑,学平台规则,学直播话术。

每天忙到深夜。

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喝水,看她房间灯还亮着,都忍不住心疼。

劝她早点休息。

她总是笑着说:“妈,我不累。我第一次觉得,日子过得这么踏实。”

是啊,踏实。

靠男人施舍的温柔,得来的幸福,是沙上建塔,风一吹就散了。

只有靠自己双手挣来的,才是真真切切的,谁也抢不走的踏实。

半年后,晓晓的网店正式开张了。

她自己当模特,我在旁边帮她打光,介绍衣服的面料和设计。

一开始,直播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晓晓也不气馁,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介绍着每一件衣服。

就像我当年,在批发市场里,对着南来北往的客商,一遍遍推销我的货一样。

慢慢地,人多起来了。

有人说:“这个主播小姐姐长得真好看。”

有人说:“阿姨气质真好,像电影明星。”

也有人问:“这件衣服多少钱?料子怎么样?”

晓晓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那天晚上,我们直播了四个小时,卖出去了三十多件衣服。

赚的钱,不多。

但晓晓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她抱着我,像个孩子一样。

“妈,我们成功了!”

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女儿,终于破茧成蝶了。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时刻庇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了。

她有了自己的翅膀,而且,正努力地,向着更广阔的天空飞去。

后来,我听说了一些关于周家的事。

周子航的弟弟,最终还是结了婚。

但是因为首付是借的,每个月不仅要还房贷,还要还欠晓晓的那笔钱(虽然他并没有还),日子过得紧巴巴。

新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因为钱的事,家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鸡飞狗跳。

周子航的日子也不好过。

离婚后,他在单位里抬不起头。

本来快要到手的升职机会,也因为他“品行不端”的传言,黄了。

他妈有一次在菜市场遇见我,想上来跟我理论。

我理都没理她,开着我的车,从她身边经过。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站在原地,指着我的车,嘴里骂骂咧咧。

像个跳梁小丑。

我忽然觉得,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不是争吵,不是打骂。

而是我们过得比他们好。

好得多。

一年后,晓晓的网店,已经做到了月入十万的流水。

她有了自己的小团队,租了新的办公室和仓库。

她给我买了一辆新车,说我那辆旧了。

还给我报了欧洲十国游的旅行团,让我别总守着店,也该出去走走,享受生活。

我看着她忙碌而自信的样子,恍如隔世。

我常常会想起一年前,她坐在酒店床上,那个绝望又无助的背影。

也会想起,我把她从那个泥潭里,强行拽出来的,那个决绝的下午。

我从不后悔我当初的决定。

收回嫁妆,不是为了钱。

是为了收回我女儿的尊严。

是为了告诉她,婚姻不是扶贫,不是自我牺牲。

好的婚姻,是锦上添花,是势均力敌。

而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永远不是男人,不是婆家,而是她自己。

是她随时可以转身离开的能力,和她永远不会被打垮的,搞事业的决心。

如今,晓晓身边也有了新的追求者。

是个很靠谱的年轻人,自己创业,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公司。

他对晓晓很好,但不是周子航那种刻意的讨好。

他会跟晓晓争论工作上的问题,也会在晓晓熬夜加班的时候,默默送来夜宵,然后不打扰地离开。

他看晓晓的眼神里,有欣赏,有尊重。

晓晓没有立刻答应他。

她说:“妈,我现在不着急。我觉得,靠自己,也挺好的。”

我看着她,由衷地笑了。

“好,妈支持你。”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暖洋洋的。

店里的音响,正放着一首老歌。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是今年的新茶,入口微苦,回味甘甜。

像我这跌宕起伏,却终归圆满的半生。

来源:小蛮腰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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