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摔碎我的玉镯,我让她儿子赔100万,隔天民政局见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10:42 1

摘要:我眼睁睁看着那抹温润的帝王绿,在我家光洁如镜的米白色地砖上,碎成了好几瓣。

婆婆把我的镯子摔了。

清脆又绝望的一声“啪”。

那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从我耳膜直接扎进天灵盖。

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我眼睁睁看着那抹温润的帝王绿,在我家光洁如镜的米白色地砖上,碎成了好几瓣。

像一摊被摔碎的、凝固的春天。

我婆婆,张桂芬女士,正保持着一个夸张的、失手后想要去捞的姿势,僵在半空中。

她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一秒钟之内完成了从惊愕到慌乱,再到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窃喜,最后定格在一种恰到好处的无辜与懊悔上。

“哎呀!哎呀你看我这手!作孽啊!”

她一拍大腿,干嚎起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没动。

我就站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拎着刚买回来的菜,一颗西红柿从没扎紧的袋子里滚了出来,骨碌碌滚到那摊碎玉旁边,鲜红与翠绿,格外刺眼。

我的血好像也跟着凝固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尖锐地回响。

我的镯子。

我外婆留给我的镯子。

没了。

“念念啊,你别吓妈,你说话呀。”张桂芬看我没反应,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试图拉我的胳膊。

我猛地一甩,手里的购物袋砸在地上,橙子和土豆滚了一地。

“别碰我。”

我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块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张桂芬被我吓得缩回了手,嘴里还在继续她的表演。

“哎哟,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看你这首饰盒放得乱,想给你收拾收拾,谁知道这镯子这么滑……”

首饰盒乱?

我的首饰盒放在主卧的梳妆台上,最里面的角落,上面还盖着一块丝绒布。

她一个来“小住”的婆婆,是怎么精准地翻到我的首饰盒,又精准地拿出这只我最珍视的镯子,再精准地在客厅中央,“不小心”手滑的?

我笑了。

真的,气到极致,人是会笑的。

我把玄关的包扔在鞋柜上,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身,看着那一地狼藉。

最大的那一块,还带着我手腕的温度。

我外婆去世那年,拉着我的手,颤巍巍地把这只镯子戴在我手上。

她说:“念念,外婆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镯子,是我们家传下来的,你戴着,让它替我护着你,平平安安。”

我戴了十年。

从大学毕业,到工作,到嫁给周毅,它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夏天贴着皮肤是凉的,冬天捂在袖子里是暖的。

周毅追我的时候,不止一次赞叹过这镯子的通透和漂亮。

他说:“这镯子配你,刚刚好。”

现在,它碎了。

被他的好妈妈,张桂芬女士,摔碎了。

“念念,你别不说话,妈给你买个新的,买个一模一样的,行不行?”

张桂芬还在喋喋不休,试图用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把这件事揭过去。

买个新的?

我慢慢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不就是个玉镯子吗?”她被我看得有些发毛,眼神躲闪。

“这是帝王绿,玻璃种。是我外婆传给我的。”我一字一句地说,“十年前,我拿去给一个懂行的老师傅看过,他说,这镯子,有价无市。”

张桂芬的脸色白了一下。

“那……那得多少钱啊?”

我没理她,而是小心翼翼地,想去捡起那块最大的碎片。

指尖刚碰到那冰冷的、带着锋利豁口的边缘,一阵钻心的疼就从心底泛上来。

我收回手,站起身。

“你别管多少钱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毅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很吵,像是在开会。

“喂,老婆,怎么了?我这儿正忙呢。”周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妈,把你老婆的传家宝给摔了。”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什么?摔了什么?妈怎么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臂环胸,静静地看着地上的那一堆碎片,和旁边那个坐立不安的女人。

客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张桂芬不嚎了,也不说话了,就那么局促地站着,眼神不住地往门口瞟。

她在等她的救兵。

我也在等。

我在等我的丈夫,周毅。

我想看看,那个曾经许诺要和我风雨同舟的男人,在他妈和他老婆之间,会怎么选。

大概半小时后,门锁传来“咔哒”一声。

周毅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满地狼藉,和我冰冷的脸,还有他妈那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这是怎么了?”

张桂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扑”了过去,拉着周毅的胳膊就开始哭诉。

“儿子啊!你可回来了!我……我闯大祸了!我把念念的镯子给摔了……”

她一边说,一边添油加醋地描述她是如何“好心办坏事”,如何“手滑”,又如何被我“吓得不敢说话”。

周毅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先是安抚地拍了拍他妈的背,然后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碎玉。

“老婆,这……就是那个镯子?”

“不然呢?”我反问。

他拿起一块碎片,对着光看了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家是做小生意的,虽然不懂玉,但好赖还是看得出来的。

“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他回头,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儿子!”张桂芬的眼泪说来就来,“我就想帮她收拾收拾,谁知道……”

“行了行了,别说了。”周毅烦躁地打断她,然后转过头,换上一副哄劝的语气对我。

“老婆,你看,妈也不是故意的。人老了,手脚不利索,你就别生气了,啊?”

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

此刻,我觉得无比陌生。

“周毅,你知道这镯子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是外婆留给你的,对吧?”他赶紧点头,“你别难过,碎了就碎了,人没事就好。我回头再给你买个更好的,行不行?”

“更好的?”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品尝什么笑话。

“周毅,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东西都能用钱来衡量?所有感情都能用‘更好的’来替代?”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了,“我的意思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生气也没用啊!难道你还要妈赔不成?”

他最后一句话,是压着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说的。

我懂了。

在他心里,这件事的重点,不是我失去了多珍贵的东西,不是我有多难过。

而是,“难道你还要妈赔不成?”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对。”

我说。

“我要她赔。”

周毅愣住了,张桂fen也愣住了。

“你说什么?”周毅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她赔。”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这只镯子,十年前的估价,保守说,七位数。这些年行情见涨,只会更高。”

“我也不为难你们。”

我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

“你疯了?!”

周毅猛地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张桂芬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一个破镯子,你就要一百万?!”

“破镯子?”我冷笑,“张桂芬女士,无知不是你的错,但出来显摆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是实在不信,我们可以把这些碎片拿去鉴定,看看它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你……”张桂芬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求助地看向周毅。

周毅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林念!你差不多可以了!”他冲我低吼,“那是我妈!她不是故意的!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咄咄逼人?”

我看着他,眼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周毅,在你眼里,我维护自己的东西,就叫咄咄逼人?”

“我失去的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是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而你,只想着怎么为你妈开脱,怎么让我‘算了’。”

“在你心里,你妈的‘无心之失’,比我的传家宝重要,比我的感情重要,对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挤出一句:“你这不讲道理!”

“好,那我们就来讲讲道理。”

我拉开客厅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开机,联网,调出几张照片。

那是我之前特意拍下存档的,镯子的特写,以及一份电子版的鉴定证书扫描件。

是我几年前一个朋友在拍卖行工作,我托他找专业人士做的。

我把电脑屏幕转向他。

“看清楚,这是鉴定证书。上面的估价,是一百二十万。这还是三年前的价格。”

“我说一百万,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周毅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字,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张桂芬也凑过来看,当她看清那一长串零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站稳。

“这……这不可能!假的!肯定是假的!你骗人!”她开始撒泼。

“是不是假的,拿去鉴定就知道了。”我合上电脑,“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赔钱。一百万,一分不能少。钱到账,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二,不赔。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是什么意思?”周毅的声音在发颤。

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母子俩,径直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直到这一刻,那股被强行压抑的悲伤才如潮水般涌上来。

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

眼泪滚烫,砸在地板上。

我不是在为那个镯子哭。

我是在为我死去的爱情,和我这可笑的婚姻哭。

门外,是周毅的咆哮,和他妈的哭天抢地。

“她疯了!她就是想钱想疯了!”

“儿子,你可不能听她的啊!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林念!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毅在疯狂地砸门。

我没有理会。

我只是哭。

哭着哭着,我又笑了。

林念啊林念,你真是个傻子。

你以为你嫁给了爱情,原来你只是嫁给了他妈的儿子。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第一次。

我在主卧,他在书房。

半夜,我听到他开门出去,然后是他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声音。

我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在给他爸,或者他姐打电话,商量对策。

我们这个小家庭,从来都不是我们两个人。

而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姓周的大家族。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核桃眼走出卧室。

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地上的碎玉,果皮,都不见了。

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张桂芬不在,大概是被周毅送走了。

周毅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我没动过的早餐。

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又烦躁。

看到我出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念念,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绕过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非要这样吗?”他跟了进来,堵在门口,“一百万,你知不知道一百万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我们家所有的流动资金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万!你要我去哪里给你弄一百万?卖房子吗?!”

“那是你的事。”我喝了口水,水是凉的,正好浇灭我心里最后那点火星。

“你!”他气得一拳砸在门框上,“林念,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你是不是就想把我们这个家给拆了?!”

“家?”

我看着他,觉得讽刺至极。

“周毅,你告诉我,什么是家?”

“家是我下班回来,想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你妈非要在我耳边念叨,谁家儿媳妇生了儿子,谁家儿媳妇买了大房子,问我什么时候给她生孙子。”

“家是我周末想睡个懒觉,你妈早上六点就在客厅里把电视开到最大声,还非要闯进我房间,美其名曰‘晒晒被子’。”

“家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了一件贵一点的大衣,你妈能从年头说到年尾,说我败家,不知道心疼她儿子赚钱辛苦。”

“家是,我最珍视的东西,被她摔碎了,你作为我的丈夫,第一反应不是安慰我,而是指责我‘咄咄逼人’,‘不讲道理’!”

我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周毅被我逼得步步后退。

“这些,你都知道。我们为这些事吵过多少次?你每次都怎么说?‘她是我妈’,‘她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周毅,我让了。我让了三年。”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你的体谅和尊重。但我错了。”

“在这段关系里,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外人。”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我们之间那层早已千疮百孔的所谓“感情”里。

周毅的脸,白得像纸。

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别跟我谈家。”我最后说,“伤感情。”

“那……那镯子的事……”他艰涩地开口。

“我的条件,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看着他,“一百万,或者,离婚。”

“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说完,我推开他,回到卧室,拿出我的行李箱。

开始收拾东西。

周毅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一件一件地把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化妆品,所有属于我的痕迹,都从这个家里清除出去。

他的眼神,从震惊,到慌乱,再到一丝哀求。

“念念,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已经在好好说了。”我头也不回,“是你听不懂。”

“一百万,我真的拿不出来!你这是在逼我!”他终于崩溃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不是在逼你。”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和他对视。

“我是在给你,也是给我自己,一个解脱。”

“周毅,你知道吗?镯子碎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不是它值多少钱。”

“我想的是,终于,结束了。”

“我再也不用忍了。”

“我再也不用陪你一起,演这场‘家庭和睦’的戏了。”

“我累了。”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

他没有拦我。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拦我了。

我走到门口,换好鞋,手放在门把上。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如果你带着钱来,我们继续过。”

“如果你没带钱来,我们就进去,把证换了。”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门在我身后关上。

我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看到他那张脸,我就会心软。

我不能心软。

为了我自己。

我拉着行李箱,住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

开好房,我把行李箱扔在角落,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

天花板上的灯,白得刺眼。

我睁着眼睛,看着它,脑子里乱成一团。

手机开始疯狂地响。

是周毅。

我不接。

他就不停地打。

我烦了,直接关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躺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爬起来。

我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务,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意面,还有一瓶红酒。

我需要吃点东西,也需要喝点酒。

酒菜送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这个城市这么大,这么多人。

为什么我就活得这么憋屈呢?

我打开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然后开始切牛排。

我吃得很慢,很用力,仿佛在咀嚼我的前半生。

那些委屈,那些忍让,那些自我怀疑。

我一口一口,把它们全都咽下去。

一瓶红酒,我一个人喝了大半。

微醺的时候,我打开了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毅的。

还有上百条微信消息。

一开始是哀求。

“老婆,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们别闹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

“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不能这么逼我啊!”

后来是质问。

“你到底在哪里?你接电话!”

“林念,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拿这个镯子当借口?”

“你太狠心了!”

再后来,是谩骂。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钱,连家都不要了!”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我看着那些文字,面无表情。

然后,我看到了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是在一个小时前。

“好,林念,你够狠。离婚是吧?离就离!谁怕谁!”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你怎么活!”

我笑了。

笑出了眼泪。

我怎么活?

周毅,没有你,我只会活得更好。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酒杯,将剩下的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我给我的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李姐,是我,林念。”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没,刚处理完一点家事。想咨询你个法律问题。”

“你说。”

“离婚,婚内财产怎么分割?”

电话那头的李姐沉默了一下。

“你和周毅……要离婚?”

“嗯。”

“因为什么?”

我把镯子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一遍。

包括那一百万的要求。

李姐听完,半天没说话。

“念念,你做得对。”

许久,她才开口,语气里满是支持。

“这件事,钱不是重点。重点是态度。”

“一个在关键时刻,不能站在你这边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至于财产分割,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婚后买的吧?虽然他家付了首付,但房本上是你们两个人的名字,而且婚后共同还贷,这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的时候,你有权要求分割属于你的份额。”

“还有车,存款,理财产品……这些都需要清算。”

“那个镯子,虽然碎了,但它的价值是可以作为证据的。这是你的婚前财产,在婚姻存续期间受损,你有权要求过错方赔偿。虽然让他妈个人赔偿操作起来比较困难,但在分割共同财产的时候,可以作为让你多分一部分的理由。”

李姐条理清晰地给我分析着。

我心里那点因为酒精而起的迷茫,渐渐消散,变得清明起来。

“我明白了。”

“明天,我会把所有相关的资料,包括房产证照片、银行流水、理财记录,都发给你。”

“好。你别怕,有姐在呢。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让欺负我们的人好过。”

挂了电话,我心里前所未有地踏实。

是啊,我怕什么呢?

我有工作,有收入,有明事理的朋友。

我不是非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的藤蔓。

我就是我。

林念。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早上,我八点准时起床。

洗漱,化妆。

我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全妆,选了一条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配上我最贵的那双Jimmy Choo。

我要以最体面,最骄傲的姿态,去结束这段不体面的婚姻。

八点五十,我打车到了民政局门口。

周毅已经在了。

他还是昨天那身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暴躁。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我婆婆,张桂芬。

她一看到我,就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林念你这个丧门星!搅家精!我们周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

“为了个破镯子就要死要活,逼着我儿子跟你离婚!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周毅面前。

“我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在你车里,拿来。”

周毅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意。

“林念,你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他哑着嗓子问。

“路是你选的。”我说。

“我选的?明明是你逼我的!”他激动起来,“一百万!你让我去哪儿给你偷一百万?!”

“所以,你没带钱来。”我了然。

“我拿什么带!”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朝民政局的大门扬了扬下巴,“进去吧,别耽误时间,今天周一,办业务的人多。”

我的冷静,彻底激怒了他。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咬牙切齿,“林念,你别后悔!”

他转身从车里拿出我们的证件,狠狠地摔在我面前的地上。

“离!现在就离!”

张桂芬还在旁边煽风点火:“离!这种女人,我们周家要不起!离了她,妈给你找个比她好一百倍的!又听话又能生!”

我弯腰,慢条斯理地把证件一本一本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张桂芬,笑了。

“大妈,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周毅不是拿不出一百万。”

“他是舍不得。”

“我们婚后买的那套房子,现在市价三百五十万。去掉贷款,净值也在两百八十万左右。按照法律,我们一人一半,就是一百四十万。”

“他只要把房子卖了,别说一百万,两百万都给得起。”

“他不是没钱,他只是觉得,你这个妈,连同你犯下的错,不值这个价钱而已。”

我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他们母子俩的心脏。

张桂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周毅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他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所有的自私,算计,和虚伪,都暴露在了阳光下。

“你……你胡说八道!”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走吧,周先生,去履行你的承诺。”

说完,我转身,第一个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接下来的流程,快得像一场闹剧。

填表,拍照,问询。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两位是自愿离婚吗?”

我看着周毅。

他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眼里满是血丝。

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挣扎。

他在等。

等我心软,等我说出那句“我们再考虑一下”。

就像过去无数次争吵一样。

只要我先低头,他就会顺着台阶下来,然后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可惜。

这一次,我不想再给他台阶了。

“是,自愿。”

我清清楚楚地回答。

这两个字,像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周毅最后的希望。

他的肩膀,垮了下去。

“是。”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当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换成两本深红色的离婚证时。

我的心里,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

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像一场持续了三年的高烧,终于退了。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看到张桂芬还等在外面。

她看到我们手里的离婚证,整个人都傻了。

“真……真离了?”

周毅没理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林念,你满意了?”

“谈不上满意。”我说,“只是觉得,解脱了。”

“解脱?”他冷笑,“你以为离了我,你能分走多少钱?我告诉你,房子是我爸妈出的首付,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是吗?”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李姐清晰干练的声音。

“……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以及对应的房产增值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根据最高法的司法解释,你有权要求分割……”

这是我昨晚咨询时录的音。

周毅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算计我!”

“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合法权益。”我关掉录音,把手机放回包里。

“周毅,我再给你最后一个选择。”

“协议离婚,房子卖了,我们按法律规定分割财产。你好我好,大家体面散场。”

“或者,诉讼离婚。到时候,我们法庭上见。你猜,你妈故意损毁我价值百万的婚前财产这件事,会不会成为法官判定财产分割的考量因素?”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张桂芬。

“到时候,丢人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了。”

张桂芬的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

她终于意识到,她闯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滔天大祸。

她以为只是摔碎了一个“破镯子”。

却没想到,摔掉的是她儿子的婚姻,和他们家大半的家产。

周毅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良久。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算你狠。”

我知道,我赢了。

这场战争,从镯子碎掉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要输。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得多了。

在李姐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签好了财产分割协议。

房子挂在中介,因为地段好,不到一个月就找到了买家。

卖房款到账那天,周毅把属于我的那部分钱,一百四十万,打到了我的卡上。

不多不少。

比我最初要求的一百万,还多了四十万。

我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一长串数字,没有任何感觉。

我用这笔钱,在市中心租了一套不错的一居室,剩下的,存进了银行。

我还去了趟金店,把那些碎掉的玉,请最好的师傅,用金镶玉的工艺,重新设计成了一套首饰。

一枚吊坠,一对耳环,还有一枚戒指。

破碎的,也能重生。

甚至,比原来更美。

拿到新首饰的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周毅的姐姐,周晴。

一个在我们的婚姻里,一直扮演着“理中客”角色的女人。

“林念,有空吗?出来坐坐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本来想拒绝。

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

周晴看起来比上次见憔悴了很多,眼角的细纹都深了。

“我妈……病了。”她搅动着咖啡,低声说。

“自从你们离婚,房子卖了之后,她就一直念叨,说她对不起我弟,对不起我们家。”

“前几天,突发脑溢血,现在还在医院里,半身不遂,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是报应吗?

或许是吧。

“我弟……他也很不好。”周晴继续说,“工作丢了,整天把自己关在租的房子里喝酒。我去看过他几次,人瘦得脱了形。”

“他说,他后悔了。”

“他说,他不该为了所谓的‘面子’,跟你走到这一步。”

“他想见你。”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后悔?

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后悔。

“林念,我知道,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周晴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恳求。

“但是,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放下咖啡杯,看着她。

“周晴姐,你知道吗?”

“在我跟他提离婚的那天晚上,我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我说,只要你在天亮之前,把一百万打给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猜,他回了我什么?”

周晴愣住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回我:林念,你做梦。”

“所以,别跟我说后悔。”

“他不是后悔跟我离婚,他只是后悔,失去了一个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牺牲、并且还能给他带来一百四十万现金流的前妻。”

“至于去看他,就不必了。”

“我怕脏了我的鞋。”

说完,我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百元钞票,压在咖啡杯下。

“这顿,我请。”

“以后,我们也不用再见了。”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正好。

我戴上墨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是自由的味道。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林念女士吗?这里是XX心理咨询中心,您预约的下午两点的咨询,确认时间不变吗?”

“是的,不变。”我笑着回答。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是的,我预约了心理咨询。

我需要跟专业的人聊一聊,把我心里积压的那些垃圾,都清理干净。

我要重新开始。

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我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XX路。”

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脖子上的那枚用碎玉改造的吊坠,贴着皮肤,传来温润的触感。

它不再是外婆的期许,也不再是家族的传承。

它是我林念,破碎过,又亲手重塑的人生。

从此以后,山高水长,海阔天空。

我,自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得像一杯温水。

我换了工作,去了一家更有挑战性的公司,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忙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我没有时间去想过去,只想着怎么把手头的项目做好,怎么把下个季度的KPI完成。

偶尔,李姐会约我吃饭,跟我八卦一些圈子里的事。

她告诉我,周毅最终还是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当销售,薪水只有以前的一半。

他租的房子很偏,每天通勤要三个小时。

张桂芬出院后,就被他接过去照顾。

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

“你说,他会不会恨你?”李姐问我。

我摇了摇头。

“他只会恨他自己。恨他自己没本事,恨他自己当初的选择。”

“至于我,在他心里,大概早就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象征着‘拜金’、‘无情’、‘毁了他一辈子’的符号。”

“这样也好,他有了恨的对象,日子或许还好过一点。”

李姐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通透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通透,只是不想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任何情绪。

我的生活,终于完全属于我自己了。

我开始健身,练瑜伽,每个周末都去爬山。

我报了陶艺班,看着一团泥巴在自己手里,慢慢变成一个杯子,一个碗,那种从无到有的创造感,让我着迷。

我还开始学着理财,把手里的钱,一部分买了稳健的基金,一部分,我用来投资自己。

我一个人去旅行。

去了云南,在洱海边骑行,看苍山雪。

去了西藏,在布达拉宫前,看最虔诚的朝圣者。

我拍了很多照片,发在朋友圈。

没有屏蔽任何人。

我不知道周毅会不会看到。

看到也无所谓。

我只是想记录,没有他的日子里,我过得有多好。

有一次,我在一家很有名的书店里看书,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

他当时正在找一本书,我们同时伸出手,拿到了同一本。

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我们相视一笑。

“你先吧。”他说。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磁性。

他长得也很干净,白衬衫,卡其裤,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

“没关系,你先看。”我把书递给他。

“我叫顾言。”他自我介绍。

“林念。”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我们约着一起看了画展,听了音乐会,聊了很多关于书和电影的话题。

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

他是一家建筑设计所的合伙人,比我大三岁。

他离过婚,没有孩子。

他说,他的前妻,是一个追求极致浪漫的人,而他,却是个务实到有些无趣的男人。

“两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走不到一起,也很正常。”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我喜欢他的坦诚。

有一天,他送我回家。

在我家楼下,他突然问我:“林念,我可以追你吗?”

我愣住了。

自从离婚后,我从没想过再进入一段感情。

我怕了。

怕再次重蹈覆辙。

“我……”我有些犹豫。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顾言笑了笑,那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会尊重你的节奏,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我不会像周毅那样,对吗?”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林念,我不知道周毅是怎样的人。但我知道,一段健康的感情,是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个世界。”

“而不是一个人,躲在另一个人的身后,让她去抵挡所有的风雨。”

“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但你的未来,我希望能有我的位置。”

那一刻,我的心,被重重地击中了。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那些因为上一段婚姻而结成的厚厚的冰,仿佛裂开了一条缝。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只是说:“让我想想。”

他没有逼我,只是温柔地说:“好。”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但很有分寸。

早上是一句“早安”,晚上是一句“晚安”。

看到有趣的东西,会拍下来发给我。

吃到好吃的餐厅,会推荐给我。

他从不追问我的过去,也从不打探我的生活。

他只是那样,不远不近地,存在于我的世界里。

像一棵树。

安静,沉稳,值得依靠。

我开始慢慢地,尝试着向他敞开心扉。

我跟他讲了我和周毅的故事,讲了那只被摔碎的镯子。

我以为他会觉得我“物质”,或者“计较”。

但他听完,只是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发来一段话。

“念念,你没有错。”

“错的是那个,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选择和你站在一起的人。”

“那只镯子,碎了就碎了。但你的人生,不能碎。”

看到那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那是离婚后,我第一次,为了那段逝去的感情而哭。

不是因为不甘,也不是因为怨恨。

而是因为,终于有个人,懂得了我所有的委屈。

那天晚上,我给他回了信息。

只有一个字。

“好。”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题,也有可以共享的沉默。

他会带我去他的设计所,给我看他画的图纸。

我也会带他去我的陶艺班,让他看我捏的奇形怪状的瓶子。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

我也会在他加班到深夜时,给他送去一份热腾腾的夜宵。

我们就像两棵独立的树,根在地下,紧紧相连,枝叶在地上,各自生长。

有一次,我们去逛一个古玩市场。

在一个摊位上,我看到了一只玉镯。

成色远不如我之前那只,但雕工很别致。

我拿起来看了看。

顾言问我:“喜欢吗?”

我摇了摇头,把它放了回去。

“不喜欢了。”

我已经不需要用一只镯子,来证明什么,或者寄托什么了。

顾言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很稳。

“念念,”他说,“以后,我就是你的镯子。”

“我会一直护着你,平平安安。”

我转过头,看着他,笑了。

眼眶,却有些湿润。

我知道,这一次,我没有选错人。

生活,终于给了我一颗最甜的糖。

来源:风过晨为邻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