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和鬼魂交流,于是我开了一家侦探社,专门解决灵异事件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4 19:29 1

摘要:这名字算是我爹对我唯一的期盼,可惜我干的活儿,跟诚实半点不沾边。

我叫陈实,诚实的实。

这名字算是我爹对我唯一的期盼,可惜我干的活儿,跟诚实半点不沾边。

我开了家侦探社,在老城区一栋快散架的筒子楼二楼。

招牌是我自己用毛笔写的,四个字:渡尘侦探。

听着挺玄乎,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我能看见鬼,能和他们说话。所以我的业务范围,也仅限于此。

“陈大师,您再给看看,我这屋里……是不是还不干净?”

说话的是我的客户,王姐,一个四十来岁的全职太太,眼窝深陷,像是几天没睡好觉了。

我嘬了口茶,茶叶是楼下超市九块九一包的,涩得舌头发麻。

“王姐,我说过了,干净了。”

“可是我昨晚又听见厨房有动静了!就是那种……挪椅子的声音!”她压低声音,一脸惊恐。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厨房。

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老太太,正飘在半空中,费劲地想把一把木椅子往餐桌边上挪一点。

她是我昨天就见过的“不干净”的东西。

老太太叫李桂芬,在这房子里住了三十年,上个月心梗,没抢救过来。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

就记得儿子跟她抱怨过,说餐桌边的椅子摆得太靠外,他每次过去都得绕一下。

于是,李老太每天的执念,就是把那把椅子往里挪五公分。

可她是鬼,碰不到实物,每天晚上都在那儿使虚劲儿,发出的就是王姐听到的“动静”。

我叹了口气,放下茶杯。

“李阿姨,您歇会儿吧。”

我对着空气说。

王姐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陈、陈大师,您在跟谁说话?”

半空中的李老太也愣住了,浑浊的眼睛看向我,一脸茫然。

“小伙子,你……你能看见我?”

我点点头。

“不但能看见,我还知道您想干嘛。”

我走过去,把那把木椅子往里推了五公分,正好贴着桌腿。

“这样,行了吗?”

李老太飘过去,围着椅子转了两圈,像是检查什么精密仪器。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行了,行了,这下我儿子走路就方便了。”

她说完,整个半透明的身体开始发光,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化作点点光斑,消失了。

执念一了,尘缘已尽。

我拍拍手上的灰。

“王姐,看到了吧?解决了。”

王姐张着嘴,半天没合上,最后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大、大师……您真是神人!”

我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满意地点点头。

三千块,不多不少。

送走王姐,我回到我那间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杂物间的侦探社。

一张掉漆的办公桌,一把吱嘎作响的转椅,一个随时可能罢工的电风扇。

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我把三千块钱抽出来,一百一百地数,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百叶窗,把钞票上的头像照得有点扭曲。

这活儿,听着挺酷,其实就是个心理疏导师,还是阴阳两界的。

鬼有执念,人有恐惧。

我赚的,就是这份信息差的钱。

正想着晚上是去吃顿好的,还是先把下个月房租交了,桌上的老式电话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这年头还用这玩意的,要么是复古,要么是真穷。

我是后者。

“喂,渡尘侦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一个低沉又带着一丝傲慢的男声响起。

“是陈实先生吗?”

“是我。”

“我姓刘,刘国栋。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像是习惯了发号施令。

“说说看。”我靠在椅子上,用脚勾过一个小马扎,把腿翘了上去。

“我的女儿,她……可能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我眉毛一挑。

又是这种事。

“具体点。”

“她最近总是半夜把自己锁在画室里,对着空气说话,又哭又笑。我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没用。医生说她没病。”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这儿?”

“一个朋友介绍的,他说你……处理过类似的事情。”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虽然我并不相信这些东西。”

我笑了。

“刘先生,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的规矩,先付定金,一万。事成之后,再付尾款。”

“多少?”

“看事情的麻烦程度,五万起步,上不封顶。”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甚至能听到他压抑着怒气的呼吸声。

对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钱不是问题,但被一个听起来就像街边混子的人这么要价,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半小时后到。”

他没跟我讨价还价,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地址——“云顶山庄A区1号”。

我操。

那地方我知道,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一栋别墅的价格,我得从清朝开始干起。

看来这次是条大鱼。

我把那三千块钱揣进兜里,换了件看起来没那么旧的T恤,下了楼。

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走错片场的群众演员。

“师傅,麻烦快点,客户等着急了。”我故作镇定地说。

司机没说话,一脚油门,车子汇入了傍晚的车流。

云顶山庄门口的保安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公司老板都有气势。

我报了刘国栋的名字和门牌号,保安打了个电话确认,那眼神才从“审查”变成了“放行”。

出租车在庄园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栋堪比小型城堡的别墅前。

我付了车费,感觉心都在滴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管家的人已经在门口等我。

“陈先生,这边请,刘先生在书房等您。”

我跟着他穿过一个能停下三架直升机的院子,走进一个能让我迷路的大厅。

脚下踩的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头顶上挂的是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水晶吊灯。

妈的,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朴实无华。

刘国栋在二楼书房。

五十岁上下,保养得很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居家的丝绸衬衫,但那股子压迫感一点没少。

他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我没客气,一屁股坐下,沙发软得让我有点不适应。

“陈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他打量着我,眼神锐利。

“刘先生,我也一样。毕竟这年头相信世界上有鬼的成功人士不多了。”我把话给怼了回去。

他眉头一皱,显然不喜欢我的语气。

“我说了,我不信。我只是用尽了所有科学的方法,现在,你是最后的选择,一个……不科学的选择。”

“行,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嘛。说说你女儿的情况。”

“我女儿叫刘曼琪,今年二十一,在美术学院读油画。大概一个月前,她开始变得不对劲。”

刘国栋站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花园。

“她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吃不喝,有时候我能听到她在里面说话,像是在跟谁争吵。等我进去,她就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我。”

“什么样的眼神?”

“怨恨,冰冷。那不是我女儿的眼神。”

“带我去她的画室看看。”

画室在三楼,是个由阁楼改建的巨大空间,采光极好。

一进去,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

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雨后青草的气息。

这是鬼魂残留下的气味。

每个鬼的气味都不同,有的带香火味,有的带血腥味,有的,就像眼前这个,带着某种植物的清新。

说明这个鬼,死的时候很年轻,而且没什么怨气。

画室里摆满了画架,地上铺着防污布,到处都是颜料管和画笔。

墙上挂着几幅已经完成的油画,大多是风景,色彩明亮,笔触大胆。

但最中间的画架上,用一块白布盖着一幅画。

“她不让任何人看这幅画。”刘国栋说。

我走过去,没有立刻掀开。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那种青草的气息更浓了。

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年轻男人的轮廓,就站在画架旁边。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窥探,轮廓晃动了一下,但没有消失。

他很虚弱,或者说,很胆小。

“你女儿,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林风的男生?”我睁开眼,突然问道。

刘国栋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我指了指空无一人的画架旁。

刘国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你……你真的能看见?”

“不然你以为你那一万块定金是请我来喝茶的?”

我没再理他,径直走向那个画架,一把掀开了白布。

布下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

画上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眉眼清秀,嘴角带着一丝腼腆的笑。

他坐在一片草地上,背后是灿烂的阳光和盛开的野花。

画得很好,充满了生命力。

这个人,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轮廓。

“他是谁?”我问。

刘国栋的嘴唇哆嗦着,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一个穷小子。”

我回头看他,从他躲闪的眼神和厌恶的语气里,我大概猜到了故事的轮廓。

无非就是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被强势的父亲棒打鸳鸯的狗血剧。

“他死了?”

“……嗯。”刘国栋艰难地点了点头,“两个月前,意外。”

“什么意外?”

“从一处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我看着画上那张年轻的脸,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名叫林风的鬼魂。

意外?

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女儿,刘曼琪呢?”

“她在自己房间。”

“我要见她。”

刘曼琪的房间在二楼,粉色的公主房,跟她油画系学生的身份有点不搭。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

刘国栋敲了敲门。

“曼琪,爸爸进来了。”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

我走进去,房间里很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能感觉到,林风的鬼魂也跟了进来,就飘在床边,担忧地看着被子里隆起的一团。

“刘曼琪。”我开口叫她的名字。

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

“林风让我来看看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

被子被猛地掀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露了出来。

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但布满了红血丝,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

“你……是谁?”她的声音沙哑。

“我叫陈实,是个侦探。”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受他所托。”

我指了指她床边的空气。

刘曼琪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眼神从疑惑,到震惊,再到狂喜,最后化为奔涌而出的眼泪。

“阿风……是你吗?你真的在?”

她对着空气伸出手,想要触摸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床边的鬼魂也伸出手,试图去碰她的指尖,但他的手轻易地穿了过去。

他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和无力。

“他一直在。”我说,“他担心你。”

刘曼琪捂着脸,失声痛哭。

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悲伤和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刘国栋站在门口,看着女儿的样子,脸色复杂,有心疼,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等她哭够了,才开口。

“刘曼琪,林风的死,不是意外,对吗?”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仇恨和恐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口的父亲。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尖叫起来,“你出去!你们都出去!”

她抓起枕头,疯狂地朝我扔过来。

我没躲。

枕头轻飘飘地砸在我身上,毫无力道。

“你害怕,你在怕你父亲。”我一针见血。

“你胡说!”

“林风的死,跟他有关,对不对?”我步步紧逼。

“不是的!不是我爸爸!你滚!”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证实了我的猜测。

刘国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陈先生,够了!请你先出去!”

他走进来,想把我往外推。

我没动,看着他。

“刘先生,你女儿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到。你请我来,是想解决问题。但如果你自己就是问题的一部分,那事情就麻烦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重复着女儿的话,但底气明显不足。

我冷笑一声。

“行,那我就自己去查。”

我站起身,对还在哭泣的刘曼琪说:

“如果你想为林风讨回公道,就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他就在这儿看着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房间。

经过刘国栋身边时,我停下脚步,压低声音。

“刘先生,鬼是杀不死的。有些债,迟早要还。”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没再看他,径直下了楼。

管家在楼下等着我,表情恭敬,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陈先生,需要送您回去吗?”

“不用了。”我摆摆手,“给我找辆车,送我去个地方。”

“哪里?”

“市公安局,档案科。”

我要查两个月前,林风意外死亡的卷宗。

虽然我知道,那上面写的,肯定跟我想要的答案不一样。

但那是起点。

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别墅门口。

“陈先生,车已经备好了。”

我坐上车,对司机说:“去市局。”

车子平稳地驶出云顶山庄,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像一只蛰伏在夜色中的巨兽。

我旁边的座位上,林风的鬼魂安静地坐着。

他比刚才清晰了一些, शायद是因为刘曼琪的情绪波动给了他能量。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眼神依旧迷茫。

鬼魂死后的记忆大多是碎片化的,尤其是横死之鬼,他们往往只记得死亡瞬间的巨大恐惧和痛苦,前后的事情反而模糊了。

他的执念,就是刘曼琪。

只要刘曼琪有危险,或者情绪激动,他就会出现。

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别急,我会帮你找回来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是穿过去了。

到了市局,我没进去。

我没那关系。

我让司机在门口等着,自己拐进旁边一条小巷,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猴子,是我。”

“我操,陈哥,你可是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又没钱吃饭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少废话,帮我个忙。”

“说。”

“帮我查个案子的卷宗。两个月前,城西一个建筑工地的坠楼案,死者叫林风。”

电话那头的猴子沉默了一下。

“陈哥,你又接什么活儿了?警局的卷宗可不好弄。”

“价钱好说。”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行。不过得等两天,最近风声紧。”

“尽快。”

挂了电话,我回到车上。

“师傅,回吧。”

司机有点懵,但还是发动了车子。

回到我那破侦探社,已经是深夜了。

我给自己泡了碗面,热气腾得我眼睛发酸。

林风的鬼魂还跟着我,在我狭小的房间里飘来飘去,好奇地看着我桌上的各种零碎玩意儿。

他看起来就像个误入凡尘的精灵,干净,纯粹。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跟刘国栋那种老狐狸扯上关系。

我一边吸溜着面,一边在脑子里复盘。

刘国栋,富商,控制欲强。

刘曼琪,富家女,爱上穷小子。

林风,穷小子,意外死亡。

故事老套,但细节里藏着魔鬼。

刘国栋为什么那么厌恶林风?仅仅因为他穷?

刘曼琪在害怕什么?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

林风的死,真的是刘国栋干的吗?

我感觉自己像在剥一个洋葱,辣眼睛,但必须一层一层剥开,才能看到核心。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再联系刘家。

我在等。

等猴子的消息,也等刘曼琪自己想通。

有时候,破案靠的不是证据,是人心。

第二天下午,我正躺在椅子上补觉,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是刘曼琪。

“陈先生,我想见你。”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决绝。

“想通了?”

“……嗯。”

“你爸知道吗?”

“我偷偷跑出来的。我们在美院旁边的咖啡馆见,可以吗?”

“半小时后到。”

我挂了电话,精神一振。

鱼,上钩了。

我到咖啡馆的时候,刘曼琪已经在了。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但她苍白的脸色和紧握的双手,暴露了她的紧张。

林风的鬼魂飘在她身边,比上次更凝实了。

我坐到她对面,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

“说吧。”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我爸爸……他杀了阿风。”

尽管已经猜到,但亲耳听到,我还是心里一沉。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开始发抖,“阿风出事那天晚上,我爸喝多了,在书房打电话。我正好上去找他,就听到了。”

“他跟谁打电话?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声音很陌生。我爸说……‘事情办得干净吗?’‘手尾都处理好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那小子知道的太多了。’然后,他还说……‘我女儿以后不会再见他了,一了百了。’”

刘曼琪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当时吓坏了,躲在门后不敢出声。第二天,我就看到了新闻,城西工地……有人坠亡。”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林风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阿风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只说,他在打工的地方,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想辞职,但又有点害怕。”

“他在哪里打工?”

“就在那个出事的工地。他是我们学校建筑系的学生,去做兼职,赚生活费。”

我脑子里有根线,一下子接上了。

“那个工地,开发商是谁?”

刘曼琪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是……是我爸公司的子公司。”

我靠。

这下全对上了。

林风在刘国栋自己的工地上打工,发现了刘国栋的商业秘密,可能是偷工减料,可能是别的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因此被灭了口。

刘国栋之所以那么反对他和刘曼琪在一起,恐怕不只是因为贫富差距,更是因为林风撞破了他的秘密。

这是一个杀人动机。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报警?”我问。

刘曼琪痛苦地闭上眼。

“我怎么报?他是我爸爸!而且,我没有证据。我只有一段偷听来的对话。”

“那你现在找我,是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我,“我只知道,我不能让阿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陈先生,你能帮他,对不对?你能让他……安息。”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边那个悲伤的鬼魂。

“让他安息的前提,是真相大白。”我说,“你愿意帮我吗?”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我站起来,“你先回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要让你爸看出破绽。剩下的,交给我。”

离开咖啡馆,我立刻给猴子打了电话。

“猴子,卷宗的事怎么样了?”

“陈哥,搞定了。照片我发你微信了。”猴子邀功似的说,“我跟你说,这案子有点怪。”

“怎么说?”

“现场勘查报告写的是,死者林风,是自己失足坠落。但法医报告上,除了坠落造成的致命伤,他后脑还有一个钝器击打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他昏迷。”

我眼神一凛。

“这个伤口,卷宗上是怎么解释的?”

“解释是,可能是在坠落过程中,头部碰撞到了脚手架的钢管。”

“放屁!”我骂了一句,“这是标准的先打晕,再推下去伪造成意外的杀人手法!”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当时办案的警察,好像没往这方面深究,很快就以意外结案了。”

“办案的警察叫什么?”

“张伟。城西分局的。”

我心里有数了。

能让警察对这么明显的疑点视而不见,草草结案,刘国栋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大。

“猴子,再帮我查个人。”

“谁?”

“刘国栋身边,有没有一个专门帮他处理脏活的‘管家’或者‘助理’之类的人。”

“这个有点难度啊,陈哥。”

“加钱。”

“得嘞!您擎好吧!”

挂了电话,我站在街边,点了根烟。

晚风吹过,有点凉。

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

刘国栋指使手下,杀害了林风,并买通了关系,将谋杀案做成了意外。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动手的人,找到证据。

可证据在哪儿呢?

两个月过去了,工地现场肯定什么都留不下了。

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就在那个动手的人身上。

或者……在林风自己身上。

我回到侦探社,林风的鬼魂飘在我身后。

他似乎也听到了我和猴子的对话,整个魂体都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和恐惧的情绪。

他的记忆,似乎在被这些信息刺激,慢慢复苏。

“林风。”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再仔细想想,你死的那天,除了你,工地上还有谁?”

他漂浮在空中,闭着眼,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断断续续地说:

“……王……王哥……他让我……去楼顶……拿东西……”

“王哥是谁?”

“工地的……工头……”

“然后呢?”

“我上去了……他……他也在……他问我……是不是……把东西……交给了……曼琪……”

“什么东西?”

林风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他的身影开始闪烁不定。

“……一个……U盘……”

U盘!

我精神一振!

“U盘里是什么?”

“……账本……假的……还有……材料报告……”

果然是商业黑幕!

“你把U盘给刘曼琪了吗?”

林风摇了摇头。

“没有……我怕……连累她……我藏起来了……”

“藏在哪儿了?”

“我……我忘了……”他的身影变得非常虚弱,几乎要消失了。

强行回忆过去,对鬼魂来说是巨大的消耗。

“别急,慢慢想。”我安抚他,“你先休息。”

他点了点头,化作一团稀薄的雾气,缩在了墙角。

U盘。

这是关键证据。

只要找到它,就能把刘国栋钉死。

可林风把它藏在哪儿了?

他忘了。

这就麻烦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第二天,猴子的电话来了。

“陈哥,查到了。刘国栋身边确实有这么个人,叫赵峰,明面上是他的司机兼保镖,实际上就是他的黑手套。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他去办的。”

“那个工地的工头,王哥,你查了吗?”

“查了,叫王强。林风出事后没多久,他就辞职了,回了老家,说是家里有事。我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就在他辞职第二天,账上多了一笔五十万的汇款。”

五十万。

封口费,或者说,是杀人报酬。

“赵峰和王强,有联系吗?”

“有。我搞到了他们俩那段时间的通话记录,林风出事前一天,他们俩通过好几次电话。”

“把他们的资料,还有王强的老家地址,都发给我。”

“好嘞。”

线索一条条汇集,指向了同一个真相。

赵峰,是主谋。王强,是帮凶。

他们联手杀了林风。

现在,我需要撬开他们的嘴。

或者,找到那个U盘。

我决定双管齐下。

我先去了那个已经停工的工地。

工地被一人多高的蓝色铁皮围着,大门紧锁。

我绕到后面,找了个豁口钻了进去。

里面杂草丛生,钢筋水泥胡乱地堆着,一片死寂。

林风就是从那栋还没封顶的高楼上摔下来的。

我抬头仰望,阳光刺眼。

林风的鬼魂跟在我身边,他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就是这里……”他喃喃地说。

我带着他,一层一层地往上走。

楼梯上积满了灰尘,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他把U盘藏在哪儿了呢?”我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学校?宿舍?出租屋?

不对,林风说他怕连累刘曼琪,就不会把东西放在跟自己关系太近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难道……就在这个工地里?

我走到顶楼,天台。

风很大,吹得我衣服猎猎作响。

我走到边缘,往下看,一阵眩晕。

林风就是从这里,或者类似的地方,被推下去的。

“你再想想,U盘,你藏在了什么特别的地方?”我问身边的林风。

他飘在天台中央,痛苦地抱着头。

一些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也同样传递给了我。

我看到了。

那天,林风拿着一个黑色的U盘,慌张地跑上天台。

王强和另一个男人——应该就是赵峰——在后面追他。

他被堵在了天台的角落。

赵峰让他交出U盘。

他没给。

赵峰从身后拿出一根钢管,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

他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力,把手里的U盘,塞进了旁边一堆还没使用的空心砖的砖孔里。

然后,他被拖到天台边缘,推了下去。

画面到此为止。

我睁开眼,心跳得厉害。

我找到了。

我冲到天台的那个角落,那里果然堆着一堆红色的空心砖。

我一块一块地搬开。

终于,在第三排最底下的一块砖的砖孔里,我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

是一个黑色的U盘。

我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像是攥住了刘国栋的命脉。

我拿着U盘,没有直接去找警察。

我知道,以刘国栋的手段,这个U盘交上去,很可能也会石沉大海。

我要让他自己认罪。

我给刘国栋打了个电话。

“刘先生,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他的声音很冷。

“是吗?关于你公司子公司偷工减料的假账,还有一份有意思的材料报告,你也不想聊聊?”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开口,声音嘶哑。

“……你在哪儿?”

“你女儿的画室。我建议你一个人来,别带上你那条叫赵峰的狗。”

我挂了电话,坐在画室中央。

林风的肖像画就在我面前,画上的他笑得那么干净。

而他的鬼魂,就站在画的旁边,静静地看着。

他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凝实,眼神里没有了迷茫,只有一片死寂的悲哀。

他都想起来了。

半小时后,刘国栋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东西呢?”他开门见山。

我晃了晃手里的U盘。

“你想要?”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眼神贪婪又恐惧。

“开个价吧。”他说。

我笑了。

“刘先生,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买?”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

“是啊,你用五十万,买了王强的良心。你又准备用多少钱,来买我的?”

他脸色一变。

“你还查了什么?”

“我还查到,你指使你的司机赵峰,和工头王强一起,杀了一个叫林风的大学生。原因是他发现了你的秘密,而且,他还不知死活地爱上了你的女儿。”

我每说一句,刘国edong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你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血口喷人?”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U盘举到他眼前,“这里面的东西,够你把牢底坐穿。还有王强,你以为他拿了钱就会为你守口如瓶吗?只要警察找上门,他会第一个把你供出来。”

“你没有证据!”

“我是没有。但是他有。”

我指向他身后的空气。

刘国栋下意识地回头,什么也没看到。

但他突然感觉整个画室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装神弄鬼!”他嘴上虽然硬,但身体已经开始发抖。

“爸。”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刘曼琪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正在录音的界面。

她从我给刘国栋打电话的时候,就藏在了门外。

刘国栋看到女儿,彻底崩溃了。

“曼琪……你……”

“爸,我都听到了。”刘曼琪的眼泪无声地滑落,“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杀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是他不识好歹!是他想毁了我!毁了我们这个家!”刘国栋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所以你就杀了他?”刘曼琪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画室里的灯光开始疯狂地闪烁。

桌上的颜料管、画笔,开始轻微地震动,然后一个个掉落在地。

一股强大的怨气,从林风的鬼魂身上爆发出来。

他不再是那个安静悲伤的少年,他的眼睛变得血红,面容扭曲,整个魂体散发着黑气。

他冲向了刘国栋。

刘国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一个冰冷的、充满恨意的东西,正在扼住他的喉咙。

他开始窒息,脸涨成了猪肝色,双手在空中乱抓。

“阿风!不要!”

刘曼琪尖叫起来。

她冲过去,抱住她父亲,实际上是挡在了林风和刘国栋之间。

“不要!不要为了他,让你自己变成厉鬼!不值得!”

林风的动作停住了。

他血红的眼睛看着刘曼琪,黑气慢慢消散,面容也恢复了清秀的样子。

只是那悲伤,浓得化不开。

扼住刘国栋喉咙的力量消失了。

他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看着女儿,又惊恐地看了看周围,眼神彻底涣散了。

他疯了。

或者说,他的精神,被刚才那极致的恐惧彻底摧毁了。

我走过去,从刘曼琪手里拿过手机,按下了停止键。

然后,我拨通了110。

“喂,警察吗?我要报案。云顶山庄A区1号,这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警察来得很快。

साथ में来的,还有救护车。

刘国栋被带走了,他嘴里一直胡言乱语,说着“有鬼,别杀我”之类的话。

医生说他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可能……再也好不了了。

赵峰和王强很快也被抓捕归案。

在U盘里的铁证和王强的指认下,赵峰供认了受刘国栋指使,杀害林风的全过程。

一桩被金钱和权力掩盖的谋杀案,终于大白于天下。

只是,正义的代价,太过沉重。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我最后一次去了刘家的画室。

刘曼琪也在。

她把那幅林风的肖像画,完成了。

画上的少年,笑容温暖,眼里的光,像是天上的星星。

“谢谢你,陈先生。”她说。

“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我看着画,“尾款记得打到我账上。”

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点点头。

“会的。”

我看到,林风的鬼魂,就站在画的旁边。

他身上的怨气和悲伤都消失了,整个魂体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走到刘曼琪身边,低头,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虚无的吻。

刘曼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林风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像萤火虫一样,飞向窗外,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中。

他走了。

执念已了,往生去了。

我收到了刘曼琪打来的尾款。

二十万。

比我预想的要多。

我拿着这笔钱,没有去吃大餐,也没有去买新衣服。

我给我的侦探社,换了一台新的空调,和一个不会漏水的饮水机。

剩下的钱,我存进了银行。

生活,还要继续。

我依旧每天躺在那把吱嘎作响的转椅上,喝着九块九一包的茶叶,等着下一个电话响起。

我知道,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还有很多像林风一样,带着执念和不甘的灵魂,在等着我去“渡”。

而我,陈实,就是那个阴阳两界的摆渡人。

这活儿,操蛋,但总得有人干。

窗外的阳光正好,把桌上的灰尘照得纤毫毕现。

我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困。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哭腔的女孩声音。

“请问……是渡尘侦探吗?”

“我……我好像,被我的猫缠上了……”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得,生意上门了。

来源:就喜欢说三道四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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