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把痴呆的父亲接来,让我照顾,我却发现公公一直在装病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3 09:56 1

摘要:在丈夫蒋涛把一个行李箱和一床散发着樟脑丸与尘土混合气味的被褥搬进我们家次卧时,我的世界塌了一半。

我叫林瑶。

在丈夫蒋涛把一个行李箱和一床散发着樟脑丸与尘土混合气味的被褥搬进我们家次卧时,我的世界塌了一半。

另一半,在蒋涛转过身,用一种近乎恳求又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对我说“瑶瑶,我爸以后就拜托你了”的时候,也跟着塌了。

我们家不大,两室一厅,六十八平。

一个房间我们自己住,另一个我改成了工作室,我做 freelance 设计,大部分时间在家办公。

那是我唯一的,能喘息的地方。

现在,它变成了我公公的卧室。

蒋涛的父亲,我的公公,三个月前在老家摔了一跤,醒来后,人就“糊涂”了。

医生说是阿尔茨海MER,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蒋涛是独子,他妈走得早,他觉得他责无旁贷。

我理解他的孝心,真的。

但我无法理解他做这个决定前,为什么只给了我一个通知,而不是商量。

“家里请的保姆辞职了,说照顾不了。老家亲戚也都说没办法。瑶瑶,我只能靠你了。”

他握着我的手,掌心湿热,眼神里全是血丝和疲惫。

我看着他,再看看那个站在门口,眼神浑浊、身形佝偻、嘴角挂着一丝涎水的老人。

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不”,我就是这个家的罪人,一个不孝的、冷血的儿媳。

我点了点头。

我的人生,从那天起,拐进了一条我从未预想过的,幽暗泥泞的小路。

公公来了之后,家里的空气就不一样了。

不再是我熟悉的,混着咖啡香和纸张味道的清爽。

而是一种……衰败的气息。

是没能及时清理的尿骚味,是他身上经久不散的老人味,是中药和饭菜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我的工作室彻底没了。

那些画纸、颜料、参考书,全都被蒋涛塞进了阳台的储物柜里。

我的工作台,现在上面铺着防水隔尿垫,摆着公公的药盒和水杯。

蒋涛给我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让我在餐桌上工作。

“委屈你了,老婆。等我这个项目忙完,奖金发下来,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

他总是这么说。

“等……就……”

这成了他的口头禅,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空头支票。

而我,就是那个拿着支PAO的傻子。

照顾一个痴呆老人是什么体验?

就是你上一秒刚拖干净的地,下一秒就多了一滩黄色的、黏膩的液体。

你刚给他喂完饭,他转头就把碗“当”地一声扫到地上,瓷片四溅。

他会半夜三更突然打开你的房门,直勾勾地站在床边看着你。

我被吓醒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感觉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蒋涛会把他拉出去,然后回来抱着我说:“对不起,老婆,他不是故意的,他糊涂了。”

糊涂了。

这三个字,像一张免死金牌,可以豁免他的一切行为。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耳朵里全是公公房间里传来的细碎声响,磨牙声,咳嗽声,梦话声。

我的设计稿开始出错,客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林小姐,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劲啊。”

我能说什么?

我说我家来了个“祖宗”,我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ar?

客户不会同情我,他只会把单子给别人。

我只能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改。”

挂了电话,我看着餐桌上摊开的图纸,上面溅了几滴刚才喂饭时公公喷出来的汤汁。

油腻腻的一圈,像一个巨大的、嘲讽的记号。

我 suddenly 觉得很累。

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绝望的疲惫。

我开始怀疑,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转机,或者说,我疑心的开始,源于一碗紅烧肉。

那天蒋涛公司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我忙了一天,身心俱疲,不想开火,就准备煮碗面对付一下。

我端着泡面,从公公房门口经过。

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眼神空洞。

电视里正放着美食节目,主持人用夸张的语气介绍着一道“入口即化”的东坡肉。

我没在意,端着面进了自己房间。

电脑屏幕上是客户催稿的最后通牒。

我叹了口气,刚要动筷子,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句很轻,但异常清晰的话。

“腻了点。”

声音很苍老,带着一丝嫌弃的评判。

是我公公的声音。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声音,平时都是含糊不清的,像嘴里含着一团棉花。

可刚刚那三个字,字正腔圆,逻辑清晰。

我猛地站起来,冲到客厅。

公公还是那个姿势,呆呆地看着电视,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电视里的主持人还在热情洋溢。

“您看这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是我幻听了吗?

因为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我盯着公公的背影,看了足足一分钟。

他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

但那颗怀疑的种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我心里埋下了。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我发现,他“糊涂”得很有规律。

蒋涛在家的时候,他就是个十成十的痴呆老人。

吃饭要喂,走路要扶,话说不清,大小便偶尔失禁。

蒋涛一出门,他就“好转”了那么一点点。

比如,他会自己颤颤巍巍地走到厕所,虽然有时候会尿在外面,但至少他知道厕所在哪里。

再比如,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他会自己拿起来吃,虽然吃得满脸都是。

这些,在蒋涛看来,都是我“照顾得好”的功劳。

“老婆你太伟大了,你看爸在你照顾下,都开始有好转了!”

他抱着我,一脸感动。

我笑不出来。

我觉得自己像个侦探,在自己家里,侦查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荒诞又惊悚。

有一次,我故意把电视遥控器放在沙发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

那是他最喜欢看的戏曲频道。

平时,他找不到遥控器,就会“啊啊啊”地叫,指着电视让我给他调台。

那天我假装在房间里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

他先是像往常一样,在茶几上摸索了一阵,然后开始焦躁地拍打沙发。

我以为他又要开始“啊啊啊”地叫了。

但他没有。

他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非常缓慢地,几乎是贴着沙发垫,用手一点一点地摸索。

那个动作,精准,且充满目的性。

五分钟后,他从夹缝里,准确无误地拿出了那个遥控器。

然后,他熟练地按下了开机键,调到了他想看的那个频道。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调好台后,他把遥控器随手一扔,又恢复了那副呆滞痴傻的模样,靠在沙发上,嘴巴半张着。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我没有幻听,也没有疯。

他在装病。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寒意。

他为什么要装病?

为了让儿子把他接来享福?为了让我这个儿媳免费伺候他?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把我的怀疑告诉了蒋涛。

我尽可能用客观的语气,描述了我看到的一切。

遥控器的事,那句清晰的“腻了点”。

蒋涛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却又比我想象的更伤人。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瑶瑶,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你看错了,或者想多了吧。”

“爸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装得出来?医生都确诊了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蒋涛,我很确定我没看错。”

他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de的,是一种失望和不耐烦。

“林瑶,你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

“你是觉得我爸在骗我们?你觉得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每天在这里装傻充愣,就为了让你伺候他?”

“你这想法也太阴暗了吧!”

“我爸养我这么大不容易,他现在病了,需要人照顾,你怎么能这么想他?”

“你是不是……是不是嫌他烦了,想赶他走?”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的心,像被他这句话狠狠地扎了一刀。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我看着他涨红的脸,突然觉得很无力。

是啊,我有什么证据呢?

医生的诊断证明在那里。

公公“炉火纯青”的演技在那里。

而我,只有一个“阴暗”的猜测。

“我没有。”我低声说。

“没有最好!”蒋涛摔门而去。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而制造这道裂痕的人,此刻正在隔壁房间里,安然地睡着,或许,还在梦里嘲笑我的愚蠢。

从那天起,我和蒋涛陷入了冷战。

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回来,我们之间也几乎零交流。

这个家,安静得可怕。

公公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气氛。

他“犯病”的频率更高了。

他会在我接待重要客户视频会议的时候,突然冲过来,对着镜头做鬼脸。

他会在我画图画到一半的时候,打翻我的水杯,毁掉我一整晚的心血。

他甚至开始偷我的东西。

先是小东西,一支笔,一个发夹。

后来,是我放在钱包里的现金。

一百,两百。

我质问他,他只会用那种痴呆的眼神看着我,“啊啊啊”地叫。

我告诉蒋涛,蒋涛的回答是:“他糊涂了,他不知道那是钱!你把钱收好不就行了!”

“你一个设计师,在家挣得也不少,怎么为这一两百块钱跟一个病人计较?”

我气得发抖。

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一个人的尊严和信任被反复践踏的问题!

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我住在一个充满谎言和算计的监牢里。

我的丈夫是狱卒,我的公公是那个看似无辜,实则掌控一切的典狱长。

而我,是唯一的囚犯。

我必须找到证据。

不是为了向蒋涛证明什么,而是为了救我自己。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我买了一个最小的针孔摄像头,藏在客厅电视柜的一个摆件里。

正对着沙发,和他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

做这件事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

我感到一种背叛的快感,和一种深深的悲哀。

我竟然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窥探我的家人。

我们的家,到底是怎么了?

安装好摄像头的第二天,我借口要出门见客户,一早就离开了家。

我没有走远,就坐在小区楼下的咖啡馆里。

我用手机连接着家里的摄像头。

屏幕上,家里的画面清晰地传来。

我走后,公公在沙发上呆坐了大概十分钟。

然后,他动了。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个动作,舒展、有力,完全不像一个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的老人。

他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拿出了一瓶冰镇可乐。

是的,可乐。

我为了他的健康,家里从不买这种碳酸饮料。

这瓶可乐,是他自己藏进去的。

他拧开瓶盖,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满足地打了个嗝。

我的手死死地攥着手机,指甲掐进了肉里。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目瞪口呆。

他喝完可乐,走到阳台,从蒋涛塞满我画具的那个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是我淘汰下来的旧电脑。

他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脑,熟练地输入密码,开机。

然后,他点开了一个股票交易软件。

红红绿绿的 K 线图,瞬间占满了屏幕。

他戴上一副老花镜,眼神锐利,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下单,撤单,看盘。

那专注的神情,那敏锐的判断,哪里有半分痴呆的样子?

他分明就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股市老手!

他钱包里的钱,我丢的那些钱,根本不是被他“糊涂”地拿走了!

是被他拿去当炒股的本金了!

我看着屏幕里的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不仅仅是在装病,他是在下一盘大棋。

他以“痴呆”为幌子,住进儿子家,把儿媳当成免费保姆,省下自己的开销,然后用我们的钱,去玩他自己的心跳游戏。

他享受着这一切。

享受着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

我录下了所有的视频。

长达三个小时。

从他喝可乐,到他炒股,再到他关上电脑,把一切恢复原样,然后重新坐回沙发上,变回那个眼神呆滞的痴呆老人。

整个过程,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

那天晚上,蒋涛回来了。

他似乎是喝了点酒,带着一身酒气,情绪却比前几天好了一些。

他坐到我身边,难得地放软了语气。

“瑶瑶,对不起,前几天是我态度不好。”

“我知道你照顾爸很辛苦,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但是……他毕竟是我爸。”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视频。

我把手机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看看吧。”

视频开始播放。

蒋涛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脸上带着一丝困惑。

当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伸着懒腰,从冰箱里拿出可乐的时候,他的表情凝固了。

当他看到父亲打开电脑,熟练地操作股票软件时,他的脸色从困惑变成了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

最后,变成了铁青。

视频播完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蒋涛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你为什么要装摄像头?你在监视我爸?”

我冷笑了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他关心的,竟然还是我“监视”他爸,而不是他爸欺骗了我们所有人的事实。

“我不装摄像头,你会相信我吗?”

“我不装摄像头,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个心思歹毒,容不下你病父的恶毒女人?”

“蒋涛,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这段时间,你相信过我哪怕一句话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扎向他。

蒋a涛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羞愧和茫然。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定格的画面,仿佛不认识画面里的那个人。

“爸……他……他怎么会……”

就在这时,公公房间的门开了。

他像往常一样,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水……水……”

他看到了客厅里的我们。

看到了蒋涛脸上的表情,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

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仅仅是一瞬间。

下一秒,他又恢复了痴呆的样子,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过来。

蒋涛猛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痛苦,有愤怒,还有一丝……恳求。

他似乎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个误会。

“爸。”

蒋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是真的病了,对不对?”

公公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想去够桌上的水杯。

他的手抖得厉害,比视频里敲键盘的时候,抖得厉害多了。

我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手机举到他眼前。

“爸,别演了。”

“累不累啊?”

公公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精神矍铄、喝着可乐、炒着股票的自己。

他脸上的痴呆表情,像一张劣质的面具,寸寸龟裂。

他眼里的浑浊褪去,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锐利而阴冷的光。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蒋涛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他以为“糊涂”了,需要他倾尽所有去照顾的父亲。

他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爸……”

他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破碎的绝望。

公公终于不装了。

他缓缓地放下了伸向水杯的手,直起了那一直佝偻的腰。

他看着我,又看看蒋涛,脸上没有丝毫被揭穿的羞愧。

只有一种阴谋被戳破的恼怒和冷漠。

“所以呢?”

他开口了。

声音不再含糊,而是带着一种老年人特有的,沙哑而强硬的质感。

“你们知道了,又想怎么样?”

“把我这个老东西赶出去?”

蒋涛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骗你们?”公公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干涩又刺耳。

“我要是不‘病’,你会把我接过来吗?”

“你妈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现在我老了,让你养我几天,怎么了?”

“你这个媳iacao,住着我儿子买的房子,花着我儿子的钱,让你伺候我几天,你就这么不情不愿?”

他最后那句话,是冲着我说的。

眼神像刀子一样。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花的是我们自己挣的钱!这房子是我们一起还的贷款!”

“让你来住,让你儿子照顾你,天经地义!但你用欺骗的方式,把我当傻子一样使唤,凭什么?”

“我每天给你端屎端尿,你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喝可乐炒股票,你还有理了?”

“我……”公公被我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什么你!”蒋涛终于爆发了,他冲着公公怒吼,“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林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照顾你,工作都快丢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因为你,吵了多少次架,差点就过不下去了!”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当猴耍吗?”

蒋涛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是一个孝子。

从小到大,他父亲在他心里,就是天。

现在,天塌了。

被他最敬爱的父亲,亲手推倒了。

公公看着情绪崩溃的儿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虚。

但他嘴上不肯认输。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那点退休金,够干什么的?我想着炒股赚点钱,以后不给你们添负担……”

这个理由,苍白得可笑。

“为了我好?”蒋涛惨笑起来,“为了我好,你就骗我?为了我好,你就折磨我老婆?”

“爸,你太自私了。”

这是蒋涛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词,来评价他的父亲。

公ou公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 mungkin 没想到,他一向孝顺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指着蒋涛,手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

他终于挤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没一件好事!”

“是你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我要你跟蒋涛离婚!你给我滚出去!”

他疯了一样地嘶吼着。

我看着他,忽然就不气了。

我只觉得可悲。

一个谎言被戳穿,不想着反省和道歉,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这个人,从根子上,就是烂的。

我没有理他,我只是看着蒋涛。

我要看他的选择。

蒋涛站在我们中间,脸色白得像纸。

一边,是欺骗他、操控他,却养育了他几十年的父亲。

另一边,是被他父亲折磨,被他误解,却一直默默承受的妻子。

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题。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又要选择“孝顺”了。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父亲。

“爸,你走吧。”

他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

“明天,我给你买票,送你回老家。”

公公愣住了。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对他言听计urut的儿子,会说出“赶他走”的话。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吧。”蒋涛重复了一遍,“这个家,容不下谎言。”

“你为了我?你为了我把我老婆当保姆使唤?你为了我把我们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

蒋涛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爸,你不是老糊涂了,你是心坏了!”

“心坏了,没得治!”

“你走!你现在就走!”

蒋涛指着门口,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

公公的脸,从煞白变成了死灰。

他看着自己暴怒的儿子,又看看旁边一脸冷漠的我。

他知道,这场戏,他演砸了。

他输得一败涂地。

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那声巨响,像是给这场荒诞的闹剧,画上了一个句号。

客厅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蒋涛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他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无声地耸动着。

我知道,他在哭。

为他崩塌的信仰,为他破碎的父子情。

我没有过去安慰他。

我只是走到阳台,打开了那个被塞得满满的储物柜。

我把我那些画纸、颜料、画笔,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用手轻轻拂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自由了。

第二天一早,蒋涛就去给公公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

整个过程,他们父子俩没有说一句话。

公公自己收拾了行李。

他收拾得很快,完全没有了“痴呆”时的笨拙。

他把他的衣服,他的药盒,还有那台他用来炒股的旧电脑,都塞进了行李箱。

临走前,他站在门口,看了蒋涛一眼。

眼神很复杂。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落寞。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蒋涛靠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

“瑶瑶,对不起。”

他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对不起……”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他吗?

恨过的。

在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阴暗”的时候。

在他对我所有的痛苦和怀疑都视而不见的时候。 sober up

但我知道,他也是个受害者。

他被他最信任的父亲,欺骗了,利用了。

他的痛苦,不比我少。

“都过去了。”我说。

是的,都过去了。

公forgiveness 是一种选择,但我需要时间。

公公走了之后,家里空旷了很多。

那股衰败的气味,也渐渐散去了。

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那个房间,我的工作室,彻底打扫了一遍。

我把地板擦得锃亮,把窗户打开,让阳光和新鲜空气流淌进来。

我把我的画架重新支起来,把画纸铺在上面。

当我的画笔,重新接触到纸张的那一刻。

我感觉,那个真正的林瑶,又回来了。

我和蒋涛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阶段。

我们不再冷战,但也没有回到从前那种亲密无间。

我们之间,横着一道看不见的伤疤。

虽然已经结痂,但触摸时,依然会隐隐作痛。

他变得小心翼翼。

他会主动包揽所有的家务,会给我买我喜欢吃的甜点,会在我工作的时候,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

他在用他的方式,弥补对我的亏欠。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过分热情。

我只是平静地接受着。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也需要时间,来重新审视我们的婚姻。

一个男人,在母亲和妻子之间,选择站在妻子这边,他是个好丈夫。

但在父亲和妻子之间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要复杂得多。

蒋涛在“孝道”的绑架下,一度失去了判断力。

他伤害了我。

这是事实。

即便他是被蒙蔽的,但伤害已经造成了。

我能原谅他吗?

我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我画完一张稿子,伸了个懒腰。

蒋涛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进来。

他把水杯放在桌上,没有走。

他看着我画架上的画,轻声说:“瑶瑶,你最近画的画,颜色好像比以前亮了。”

我愣了一下。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画。

确实。

我最近用的,都是一些明黄、浅绿、天蓝的颜色。

而在公公在家的那段时间,我的画,是灰色的,黑色的,深褐色的。

充满了压抑和沉重。

原来,画,是不会骗人的。

它最忠实地,反映了我的内心。

“是吗?”我淡淡地说。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爱意。

“瑶瑶,我们……还能回去吗?”

他问得很轻,很小心。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和他鬓角不知何时冒出的几根白发。

这段时间,他也很煎熬。

我叹了口气。

“蒋涛,我不知道。”

“我需要时间。”

“我需要确定,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会不会……再一次选择不相信我。”

蒋涛的身体震了一下。

他沉默了。

因为他自己,也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血缘,亲情,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不是一次谎言,就能轻易割断的。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万家灯火。

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一个家庭,都有各自的喜怒哀乐,一地鸡毛。

我的故事,不是独一无二的。

“蒋涛,”我转过身,看着他,“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全是震惊和恐慌。

“瑶瑶,你……你要跟我离婚?”

“不是离婚。”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我想一个人,安安静gin地画画,安安静静地生活。”

“我也希望你,能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你的父亲,想一想我们,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蒋涛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只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我很快就找到了房子。

离我们家不远的一个单身公寓,租金不贵,带着一个小小的陽台。

我搬家的那天,蒋涛来帮忙。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几个画架,还有几箱书。

他默默地帮我把东西搬上车,又搬上楼。

安顿好之后,他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走。

“瑶瑶,照顾好自己。”

“按时吃饭。”

“晚上别熬太晚。”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嗯”了一声。

“你也是。”

他看着我,眼圈又红了。

“我……我会等你回来。”

我没有回答。

我关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的感觉。

我环顾着这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空间。

阳光从阳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里,有阳光的味道。

我笑了。

我知道,我的生活,终于重新开始了。

至于我和蒋涛的未来……

就交给时间吧。

时间,是最好的画师。

它会给所有的伤口,涂上颜色。

或许是愈合的米白,或许是分离的灰蓝。

但无论如何,那幅画的底色,必须由我自己来决定。

而现在,我的画板,是干净的。

这就够了。

后记。

我搬出来后,蒋涛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

不谈感情,不催我回去。

只是分享一些日常。

“今天公司楼下的猫生了五只小猫,很可爱。”

“我试着做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但是搞砸了,厨房像被炸过一样。”

“我把家里又打扫了一遍,你的那些花,我都按时浇水了。”

他拍了照片发给我。

阳台上,我养的那几盆多肉,长得很好。

我偶尔会回一两个字。

“嗯。”

“好。”

“知道了。”

我知道,他在努力。

他在学着,如何一个人生活,如何真正地去关心另一个人,而不是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

公公那边,蒋涛也跟我说了情况。

他回老家后,一开始还很生气,不接蒋涛的电话。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太孤单了,还是想通了什么。

他开始主动给蒋涛打电话。

电话里,他不再提我,也不再提之前的事。

只是问问蒋涛的工作,身体。

有一次,他甚至在电话里,哭了。

他说他后悔了。

他说他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才知道有人陪着,有多好。

蒋涛在电话这头,也跟着掉眼泪。

但他没有心软。

他没有再提把公公接过来的事。

他只是每个月,按时给他打足够的生活费,然后定期寄一些营养品回去。

他说,这是他作为儿子,该尽的责任。

但他的家,他的生活,他要自己做主。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好像松动了一点。

他,似乎真的在改变。

我的事业,也渐渐回到了正轨。

没有了干扰,我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中。

我接了几个大的项目,赚的钱比以前还多。

我用赚来的钱,给自己报了一个油画班,还计划着年底去欧洲看画展。

我的生活,充实又自由。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甚至,有点享受。

分开半年后的一天,是我的生日。

我以为蒋涛会像往常一样,只发一句“生日快乐”。

但他没有。

那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

“瑶瑶,你下来一下。”

我走到窗边,看到他站在楼下。

他手里没有拿花,也没有拿蛋糕。

只是抱着一个很大的画框,用布包着。

我下了楼。

“生日快乐。”他把画框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

“你打开看看。”

我解开包着画框的布。

那是一幅油画。

画上,是一个女人,坐在洒满阳光的画室里,正在画画。

她的脸上,带着恬静而满足的微笑。

那个女人,是我。

画的笔触,有些笨拙,颜色也调得不算完美。

但画里,充满了感情。

我看着画,又看看他。

“你……你画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报了个画画班。”

“我想……试试你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感觉。”

“我想知道,你画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想……离你近一点。”

他说得很慢,很诚恳。

阳光照在他脸上,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狠狠地触动了。

我抱着那幅画,沉默了很久。

“蒋涛。”

“嗯?”

“画得……不怎么样。”我说。

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不过……”我看着他,笑了。

“我可以教你。”

他愣住了,然后,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他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抱得很紧,很紧。

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没有推开他。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混合着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那道伤疤,可能永远不会完全消失。

但现在,我愿意,和他一起,用新的颜色,在上面画出新的风景。

毕竟,生活,不就是一幅需要不断修修改改的画吗?

只要画笔,还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就总有,把它画得更美的可能。

来源:心灵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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