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传家宝给了他妹妹,我没在意,那只是我买的赝品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6 00:13 1

摘要:姜川回来的时候,客厅没开灯,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照着我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老公把传家宝给了他妹妹,我没在意,那只是我买的赝品。

姜川回来的时候,客厅没开灯,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照着我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他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换鞋,然后把一个空空如也的丝绒盒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动作很轻,但那一声轻微的“嗒”,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像块石头砸进了水里。

我没抬头,眼睛还盯着手里的书,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给她了?”

姜川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慢慢蹭到我身边,蹲下来,试图握住我的手。

“老婆,对不起。”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充满了愧疚,演得跟真的一样。

“小兰下个月就结婚了,夫家那边……你知道的,条件好,她怕嫁过去被看轻。咱妈就想,让她把镯子戴过去,撑撑场面。”

我终于舍得把视线从书上挪开,落在他那张写满“我逼不得已”的脸上。

“所以,你就给了?”

“咱妈都开口了,我能怎么办?就小兰一个妹妹,她哭着求我,说就戴一下,以后肯定还回来。”

“以后是多久?”我问。

“等她夫家给她买了新的,肯定就还了。”他含糊其辞。

我笑了。

笑意很浅,没到眼睛里。

“姜川,那镯子是你妈当初给我的,说是给姜家媳妇的,代代相传。”

“我知道,我知道。”他急切地搓着我的手,“所以才跟你说对不起。老婆,你最通情达理了。小兰也是没办法。等回头我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不,买个更好的,卡地亚的,行不行?”

我把手抽回来,翻了一页书。

“不用了。”

“别生气了,老婆。”

“我没生气。”我说的是实话。

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他以为他送走的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是他对我承诺的背叛,是他孝心与爱情两难全的牺牲。

他不知道。

那个所谓的传-家-宝,是我花八百块钱,在潘家园淘来的。

A货,顶配A货。

连鉴定证书都是我花了五十块钱找人做的,做得比真的还真。

真正的那个,早就在我妈手术台上,换成了救命钱。

而这件事,姜川,以及他那一大家子,永远不会知道。

我看着他还在我面前演着深情与愧疚,忽然觉得,生活真是个顶级的剧作家。

姜川看我“不生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他老婆深明大D义,识大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凑过来亲我一下,说:“就知道我老婆最好了。你早点睡,我先去洗澡。”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放下书,走到玄关,拿起那个空了的丝绒盒子。

盒子是真的,有些年头了,边角都起了毛。

我打开它,里面暗红色的绸缎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印痕,那是镯子常年躺在里面的痕迹。

我仿佛还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属于过去的陈旧气息。

那是姜川的奶奶,甚至是太奶奶用过的东西。

我关上盒子,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就像扔掉一份早已过期变质的点心。

第二天是周六。

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姜川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摸索着接起来,声音含混:“喂,小兰啊,怎么了?”

我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

但姜兰那特有的大嗓门,还是穿透了听筒,刺穿了我的耳膜。

“哥!你快看我朋友圈!快看啊!”

那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炫耀。

姜川“哦哦”了两声,挂了电话,点开微信。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半边脸。

我看到他的嘴角,慢慢地,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那是一种混杂着欣慰、骄傲,又带着点对我们夫妻俩“牺牲”的悲壮感的复杂笑容。

他以为我睡着了,还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

但我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张刺眼的照片。

姜兰伸着她那只不算白皙的手腕,手腕上,正是我那个八百块的A货镯子。

镯子是冰种飘花的,水头看起来极好,绿色的飘花像水墨一样在里面晕染开,在射灯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配文是:“谢谢我哥我嫂,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妹妹![爱心][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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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兰,这是传家宝吧?太漂亮了!”

“你哥对你真好,你嫂子也太大方了!”

“这镯子得七位数吧?羡慕哭了。”

姜兰在下面统一回复:嫂子人特别好,当我是亲妹妹。

我差点笑出声。

亲妹妹?

我可没这么个亲妹妹,一门心思只想从我身上刮油水。

姜川看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又躺了下来。

他大概觉得,虽然对不起我,但能让妹妹在婆家有面子,这牺牲,值了。

他轻轻地从后面抱住我,在我耳边说:“老婆,委屈你了。”

我没动,装作被他吵醒的样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等小兰婚礼办完,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他信誓旦旦。

我心想,你最好补偿我。

毕竟,为了给你这场戏当配角,我可是损失了八百块呢。

中午,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回不回去吃饭。

我说回去,顺便去看看给她买的按摩椅到了没有。

姜川一听我要回娘家,立刻积极起来。

他总是这样。

每次做了亏待我的事,就会加倍地对我妈好,好像这样就能抵消他的亏欠。

可惜,他不知道,我和我妈,都不是那种能被几盒燕窝收买的人。

我换好衣服,在镜子前化妆。

姜川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看起来很贵的衬衫,在我身边晃来晃去。

“老婆,你看我穿这件去见咱妈,精神吧?”

我从镜子里看他。

人模狗样的。

谁能想到,就在昨天晚上,他把他母亲传给我的东西,亲手送给了他妹妹。

“还行。”我敷衍道。

他没听出我的冷淡,还在那儿整理领子。

“对了老婆,”他忽然想起什么,“小兰刚给我打电话,说她婆婆特别喜欢那个镯子,拉着她的手看了半天,一个劲儿地夸。说我们家底蕴深厚,有规矩。”

他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光彩。

“是吗?”我拿起口红,仔细地描着唇线,“那她婆婆眼神可真不怎么样。”

姜川的笑容僵在脸上。

“老婆,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盖上口红盖,冲他微微一笑,“夸你妹妹呢,有福气。”

他看着我的笑,有点发怵,不敢再接话了。

去我妈家的路上,姜川接到了他妈的电话。

他特意开了免提,似乎是想让我听见,他们全家是如何“感激”我的。

“阿川啊,你跟晓雅在一起吗?”婆婆的声音传来。

“在呢妈,我们正准备去看晓雅她妈。”

“哎哟,那正好,你替我跟晓雅说一声谢谢。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小兰都跟我说了,她把镯子拿过去,晓雅一句话都没多说。这么好的媳-妇,真是我们姜家的福气。”

我专心开着车,眼皮都没抬一下。

姜川在一旁用手肘碰我,示意我说话。

我只好开口:“妈,没事,都是一家人。”

“哎,还是一家人。晓雅啊,妈知道你委屈。但小兰是姜家唯一的女儿,她风光,我们全家脸上都有光。你放心,等她风光大嫁了,妈让她哥好好补偿你。”

我心想,又来了。

又是这套“家族荣耀”的说辞。

当初,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婆婆拉着我的手,把镯子交给我,也是这么说的。

她说:“晓雅,我们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有规矩。这镯子,是姜家的脸面,以后就传给你了。你要好好收着,以后再传给你的媳-妇。”

那时候,我看着她严肃的脸,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镯子,真的信了。

我觉得自己嫁进了一个有传承、有情义的家庭。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所谓的传承,就是谁有用,就给谁。

所谓的脸面,就是谁需要,就拿去撑。

挂了电话,姜川一脸感动。

“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她心里还是疼你的。”

我瞥了他一眼。

“是啊,疼得都快把我骨头拆下来给她女儿当柴烧了。”

这句话我说得很轻,但姜川还是听见了。

他的脸瞬间就白了。

“晓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

“我哪说错了?”我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他,“姜川,我们结婚三年,你妈,你妹妹,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还少吗?”

“我刚工作时买的第一个名牌包,你妹妹说喜欢,你让我送她。”

“我爸妈给我买的陪嫁车,你妹妹刚拿驾照,天天开出去练手,刮了蹭了,你让我别计较。”

“我们买这套房子,我爸妈出了三十万,你爸妈说家里没钱,一分没出。后来你妹妹要出国留学,他们倒是一口气拿出了五十万。”

我一件一件地数。

姜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那不是情况不一样吗?小兰留学是正事,是光宗耀耀祖的事。”

“那我买房就不是正事?我们俩结婚就不是正事?”我气笑了,“姜川,在你心里,是不是只要跟你妹,跟你家扯上关系,就是天大的事。而我,我的家人,我们的感受,就活该被牺牲?”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晓雅,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以前哪样?”

“你以前……很大度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悲凉。

是啊,我以前很大度。

因为我以前,还爱着你。

我以为我的退让和付出,能换来你的珍惜和爱护。

但我错了。

我的大度,只养大了你们全家的胃口,让你们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重新发动车子,不想再跟他说话。

车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到了我妈家,姜川又恢复了那副二十四孝好女婿的嘴脸。

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一口一个“妈”,叫得比我还亲。

我妈正在厨房炖汤,看见他,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来了。”

我妈是个通透的人。

她从不过问我和姜川之间的事,但她什么都懂。

当初我卖了镯子给她凑手术费,她后来知道后,抱着我哭了一晚上。

她说:“傻孩子,妈这条命,哪有你的幸福重要。”

我说:“妈,你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至于那个镯-子,它能救你的命,才是它这辈子最大的价值。”

从那天起,我妈就再也没提过镯子的事。

但她对姜川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姜川却毫无察觉。

他把礼品放下,就凑到厨房门口,没话找话。

“妈,炖什么呢,这么香?”

“排骨汤。”

“晓雅最喜欢喝您炖的排骨汤了。您真是太疼她了。”

我妈没理他,只是喊我:“晓雅,过来帮我把葱切一下。”

我走过去,拿起刀。

姜川还在那儿说:“妈,您别太累了,这些活儿让晓雅干就行。”

我妈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汤勺,转过身,看着姜川。

“姜川,晓雅是我女儿,我不疼她疼谁?”

“她在我这里是宝,我舍不得她干一点重活。怎么嫁到你们家,就成了什么活都该她干的保姆了?”

姜-川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妈,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妈打断他,“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晓雅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她不再看姜川,继续去搅动锅里的汤。

厨房里,只剩下尴尬的沉默和排骨汤“咕嘟咕嘟”的声音。

我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为你遮风挡雨。

这比任何传家宝,都来得珍贵。

午饭吃得异常沉默。

姜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埋头扒饭,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妈也懒得搭理他,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多吃点,看你瘦的。”

“工作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我一边吃,一边点头。

吃完饭,姜川抢着去洗碗。

我妈也没拦着,就让他去了。

我陪我妈在客厅看电视,她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那个镯子,姜川送给他妹妹了?”

我心里一惊,抬头看她。

“妈,您怎么知道?”

“你婆婆今天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妈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拐弯抹角地炫耀她女儿嫁得好,顺便感谢我教出了一个‘识大体’的好女儿。”

我妈冷笑一声。

“我当时就回了她一句。我说,我们家晓雅是识大体,但也不是没脾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把老实人逼急了。”

我能想象到我婆婆在电话那头,脸色有多难看。

我忍不住笑了,靠在我妈的肩膀上。

“妈,还是你厉害。”

“不是我厉害。”我妈拍了拍我的手,“是妈舍不得你受委-屈。”

她顿了顿,又说:“晓雅,那个镯子……你真的不在意?”

我摇摇头。

“不在意。一个假的而已。”

“那真的呢?”我妈问,“卖了它,你后悔过吗?”

我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家庭伦理剧,男女主角正为了房子车子吵得不可开交。

我认真地想了想。

后悔吗?

为了救我妈的命,卖掉一个身外之物,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如果说有,那也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早点看清姜川和他家人的真面目。

“不后悔。”我轻声但坚定地说,“妈,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我妈的眼圈红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从我妈家出来,姜川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老婆,你……还生我气呢?”

“没有。”

“那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心疼你。”

“我知道。”

“那我们……我们好好的,行吗?”他试探地问。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没有回答。

好好的?

怎么好好的?

当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他的原生家庭,牺牲你的利益和感情时,你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好好的”了。

信任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

更何况,我们的镜子,早就碎成了齑粉。

接下来的几天,姜川表现得像个模范丈夫。

按时回家,主动做饭,承包了所有家务。

还给我买了一条最新款的钻石项链,赔着笑脸送到我面前。

“老婆,上次说补偿你的,喜欢吗?”

项链很闪,切工完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若是以前,我可能会很高兴。

但现在,我看着那条项链,只觉得刺眼。

他以为,他犯下的错,可以用钱来弥补。

他以为,女人的委屈和失望,可以用珠宝来堆平。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我没有收。

“太贵重了,退了吧。”

“不贵不贵。”他急忙说,“只要你喜欢,多少钱都值。”

“我说了,退了。”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姜川,你是不是觉得,给我买点贵的东西,之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他愣住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在为那个镯子生气?我告诉你,我没有。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那个镯子。”

“那你在意什么?”他茫然地问。

我看着他这张英俊却愚蠢的脸,突然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在意什么?

我在意的是,在我妈病重,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意的是,当我走投无路,向你家人求助时,他们那副冷漠的嘴脸。

我在意的是,你明知道那镯子对我的意义,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它送人。

我在意的是,这三年的婚姻里,你永远分不清,谁才是应该和你共度余生的人。

这些话,我一句都说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说了也没用。

一个从骨子里就拎不清的男人,你不可能指望他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没什么。”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把项链退了,我不需要。”

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留下姜川一个人,捧着那条闪亮的项-链,愣在客厅里。

姜兰的婚礼,定在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她几乎每天都要在朋友圈晒一次她的“传家宝”。

今天配新买的敬酒服,明天配定制的秀禾服。

甚至还专门去拍了一套以镯子为主题的艺术照。

照片里,她眼神迷离,姿态做作,手腕上的镯子P得绿光闪闪,像个探照灯。

我公司的同事都刷到了。

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小姑娘,悄悄跑来问我:“晓雅姐,你小姑子手上那个镯子,不是你那个吗?”

我点点头。

“天哪!”她一脸不可思议,“她结婚,你把传家宝都给她了?你也太大方了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另一个同事听见了,凑过来说:“这算什么。我听说有些人家里,就是重男轻女,女儿出嫁,哥哥嫂子都得大出血,不然就是不顾亲情。”

这话,明着是说别人,暗着,却是在刺我。

我看了她一眼,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长舌妇,平时就喜欢搬弄是非。

我没理她,她反而来劲了。

“哎,晓雅,你可得想清楚啊。这传家宝给了出去,以后可就不好要回来了。万一你婆家以后反悔,你可怎么办?”

我放下手里的设计稿,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

“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因为我老公说了,以后会给我买个更好的。”我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让办公室的人都能听见,“卡地亚的,带钻的,比这个镯子贵多了。”

长舌妇的脸,瞬间就绿了。

周围的同事,也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我知道,不出半天,我“失”了传家宝,却得了卡地亚的故事,就会传遍整个公司。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有时候,虚张声势,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婚礼前一天,姜兰给我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那副标志性的、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嫂子~~”

“有事?”我言简意赅。

“哎呀,嫂子你干嘛这么冷淡嘛。我明天就结婚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高兴。”

“嫂子,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明天你一定要早点来哦。我给你和哥留了主桌的位置。”

“知道了。”

“还有啊……”她拖长了语调,“我听我哥说,他要给你买卡地亚的项链补偿你?真的假的啊?”

原来,这才是她打电话的重点。

来刺探军情了。

“你哥有钱,他想买,我有什么办法。”我淡淡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咬牙切齿的样子。

“嫂子,你可真好命。”她酸溜溜地说,“不像我,嫁人了还得靠娘家的东西撑门面。”

“是啊。”我顺着她的话说,“所以你得好好谢谢你哥。”

说完,不等她反应,我直接挂了电话。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浪费口舌。

姜兰的婚礼,办得相当气派。

五星级酒店,全场鲜花布置,一看就花了不少钱。

我和姜川到的时候,姜兰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正站在门口迎宾。

她手腕上,自然是戴着我那个八百块的镯子。

在酒店璀璨的灯光下,那镯子居然真的有几分“传家宝”的气势。

不少宾客都围着她,对着镯子啧啧称奇。

“小兰,你这镯子真漂亮,得有年头了吧?”

“是啊,水头真好,一看就是好东西。”

姜兰一脸的娇羞和得意。

“这是我婆婆传给我嫂子的,我嫂子心疼我,特意借我戴的。”

她故意把“借”字说得很轻,仿佛那镯子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我婆婆站在一边,满面红光,不停地跟人说:“我们家晓雅,就是懂事。”

姜川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老婆,你看,小兰多有面子。这都多亏了你。”

我没说话,只是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对着那只镯子,不着痕迹地拍了张照片。

婚礼进行到一半,司仪开始煽情。

先是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然后是感谢亲朋好友的祝福。

最后,话锋一转,提到了姜兰手上的镯子。

“今天,我们美丽的新娘手上,戴着一只充满故事的玉镯。这只玉镯,是新郎的母亲,传给新郎的嫂子,如今,又由嫂子,传递到了新娘的手上。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价值,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爱与传承。”

说着,聚光灯打在了我和姜川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姜川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还冲着台上挥了挥手。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这位中国好嫂子,感谢她的无私与大爱!”

掌声雷动。

我坐在席间,看着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姜兰,看着台下满脸骄傲的婆婆,再看看身边这个沉浸在“家族荣耀”光环里的男人。

我忽然觉得,这场婚礼,就像一出精心编排的荒诞剧。

而我,就是那个穿着皇帝新衣,却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不,他们才是傻子。

我不是。

我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酒很涩,像我此刻的心情。

好戏,才刚刚开始。

婚礼结束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姜兰嫁入豪门,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阔太太生活。

朋友圈里,不是在晒新买的爱马仕,就是在晒豪华游艇派对。

当然,出镜率最高的,依然是那只“传家宝”玉镯。

它仿佛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无论穿什么衣服,去什么场合,都牢牢地戴在她的手腕上。

我婆婆对此乐见其成,每次家庭聚会,都要把姜兰夸上天。

“我们家小兰就是有福气,嫁得好,夫家也看重她。前几天她婆婆还拉着我说,多亏了我们家有底蕴,小兰才能在他们家站稳脚跟。”

说着,她总会意有所指地看我一眼。

“所以说啊,女人不能太小家子气。有时候,一点付出,就能换来一辈子的福气。”

我通常都是笑笑,不说话。

跟一个活在自己逻辑里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姜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既觉得他妈说得对,又觉得对我有所亏欠。

所以他只能更加卖力地对我好。

工资卡上交,家务全包,纪念日礼物一个不落。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忘记过去,安安心心地当他的“贤内助”。

他太天真了。

有些伤口,就算结了痂,也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转折,发生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下午。

那天我正在公司赶一个设计方案,接到了姜川的电话。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慌乱和恐惧。

“老婆,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慢慢说,怎么了?”

“小兰……小兰她把镯子摔了!”

“摔了?”我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她……她跟她老公吵架,一气之下,把镯子给……给砸了!”姜川的声音都在发抖,“现在她婆家闹翻了天,说我们家骗婚,拿个假货糊弄他们!非要我们给个说法!”

假货?

我挑了挑眉。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她婆婆的弟弟,就是那个在故宫修文物的,今天去他们家吃饭,一眼就看出来镯子不对劲。说……说这质地,这做工,撑死就是个高仿……”

我差点笑出声。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那个八百块的镯子,居然惊动了故宫的专家。

也算是它的“镯生巅峰”了。

“那现在呢?”我故作镇定地问。

“小兰的公公,已经带着人到我们家了!爸妈快顶不住了,你……你快回来啊!老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家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当初是你把镯子给我的,现在出了事,你不能不管啊!”

我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争吵声,和我婆婆尖锐的哭喊声,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姜川。”我平静地开口。

“哎,老婆,你说!”

“当初,是你求着我,让我把镯子给你妹妹撑门面。”

“是是是,是我的错。”

“现在,门面撑破了,你想让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

“老婆,我……”

“姜川,你听着。”我打断他,“第一,镯子摔了,跟我没关系。东西是你们送出去的,也是你妹妹自己砸的。”

“第二,他们说镯子是假的,那是他们眼神不好。当初你妈可是亲口告诉我,这是你们姜家代代相传的宝贝。”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就过去。但不是去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我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从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收据,和一份医院的缴费单。

我看着它们,深吸了一口气。

是时候了。

是时候,让这场荒诞剧,落幕了。

我赶到姜川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中年男人,正指着我公公的鼻子骂。

“姜大海,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同意这门亲事!你们家倒好,打肿脸充胖子,拿个破玻璃珠子就想冒充传家宝,骗到我们王家头上来了!”

他旁边,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位“故宫专家”。

姜兰的婆婆,坐在沙发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数落。

“我们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这么骗我们?我儿子要是知道他娶的是这么个货色,还不得气死!”

姜兰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妆都花了,像个女鬼。

“爸,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镯子是假的啊!”

我婆婆护在姜兰身前,跟我公公一起,对着人家点头哈腰。

“亲家,亲家母,消消气,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姜川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像个被抽了主心骨的木偶。

看到我进来,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冲了过来。

“老婆,你可算来了!”

他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

“你快跟他们解释解释,那镯子是真的,对不对?是你好好收着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他还在自欺欺人。

我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他。

我径直走到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姜兰的公公面前。

“王先生是吧?”我平静地看着他。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皱着眉:“你就是姜川的老婆?”

“是我。”

“好啊,你来得正好!”他把一堆碎成几瓣的绿色“玻璃”拍在茶几上,“你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姜家,是不是把我们王家当猴耍!”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些碎片。

确实是我那个八百块的镯子,断口处粗糙的质地,暴露了它廉价的本质。

我没有去看那些碎片,而是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姜川期盼的眼神,姜兰恐惧的眼神,我公婆羞愧又怨恨的眼神。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姜川身上。

“姜川,你不是一直问我,到底在气什么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从文件袋里,拿出那张医院的缴费单,拍在了茶几上,就在那堆碎片旁边。

“三年前,我妈突发脑溢血,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三十万。”

“我给你打电话,打了两天两夜,你的手机,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走投无路,给你爸妈跪下,求他们先借我钱,救我妈一命。你猜他们怎么说?”

我转头,看向我那脸色已经变成死灰的公公婆婆。

“他们说,‘晓雅啊,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这钱,我们得留着给小兰以后当嫁妆。再说了,生病的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我们没有义务’。”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话,震住了。

姜川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义务……”我重复着这四个字,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说得真好啊,没有义务。”

“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差十万。医生说,再凑不齐钱,我妈就危险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妈给我的那个传家宝。”

我看向姜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我把它卖了。卖了二十万。”

“用那笔钱,我救了我妈的命。”

“所以,姜川,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指着茶几上的那一堆碎片,声音陡然拔高。

“你妹妹摔碎的,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

“那是我花八百块钱,在潘家园买的赝品!”

“我连收据都还留着呢!”

我把那张泛黄的收据,狠狠地摔在了姜川的脸上。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姜川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只剩下死人般的苍白。

我婆婆“啊”的一声尖叫,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我公公手忙脚乱地去扶她,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老婆子!老婆子!”

姜兰也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王家人也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一出惊天大反转。

“你……你说的是真的?”姜川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干涩,沙哑。

“我有没有说谎,你回去查查三年前的通话记录,查查我妈的住院记录,不就知道了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

“姜川,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恶毒,特别有心机?居然骗了你们全家这么久?”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们把我逼到绝路,我又何至于此?”

“如果当初,你但凡能接我一个电话。”

“如果当初,你爸妈但凡能有一点点的人情味。”

“我都不会走到卖掉镯子那一步!”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你只知道那是你家的传家宝,你只知道你妹妹需要它去撑场面。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是怎么一个人扛过来的!”

“你拿着我买的赝品,去成全你妹妹的虚荣,去维护你可笑的家族脸面。你在享受着我的‘大度’带来的荣耀时,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早就被你们伤得千疮百孔了!”

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迅速地擦掉。

我不能在他们面前哭。

我没有错。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客厅里,乱作一团。

有人在掐我婆婆的人中,有人在打急救电话。

王家人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脸色变幻莫测。

姜兰的公公,那个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男人,此刻的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复杂。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姜兰,最后叹了口气。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拉起他老婆,对那个“故宫专家”说:“老三,我们走。这趟浑水,我们不蹚了。”

“爸!”姜兰连滚带爬地过去抱住她公公的腿,“爸,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王先生冷笑一声,“就算你不知道镯子是假的,你跟你老公吵架,就能把传家宝给砸了?我们王家,要不起你这么金贵又脾气大的儿媳妇!离婚!”

“离婚”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姜兰和姜家人的心上。

王家人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这一地鸡毛。

救护车来了,把我婆婆抬走了。

我公公和姜兰也跟着去了医院。

从始至终,姜川都像个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才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晓雅。”

他朝我走过来,脚步踉跄。

他在我面前,缓缓地,跪了下来。

“对不起。”

他抓着我的裤脚,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对不起,晓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关机,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我不该把镯子给小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咱妈……”

他泣不成声,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

从大学时的白衣少年,到现在的西装革履。

我曾经以为,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愿意为他,对抗整个世界。

可是到头来,给我最多风雨的,就是他。

“姜川。”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不……不要,晓雅,不要离婚。”他慌乱地摇头,“我改,我以后一定改。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们搬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晚了。”

我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姜川,从你决定把我妈的手术费,排在你妹妹的嫁妆后面时,我们就已经完了。”

“从你为了你妹妹的面子,毫不犹豫地牺牲我时,我们就已经完了。”

“镯子是假的,但我的失望是真的。”

“心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我挣开他的手,最后看了他一眼。

这个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男人。

我对他,再也没有爱,也没有恨了。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悲哀。

我转过身,没有再回头。

走出那个让我窒息了三年的房子,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眯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有阳光的味道。

真好。

我和姜川的离婚,办得异常顺利。

他没有再纠缠。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绝望,他几乎是净身出户。

房子,车子,存款,他都留给了我。

签字那天,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晓雅,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走出民政局,我们背道而驰。

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干。

后来,我听说了一些关于姜家的事。

我婆婆中风了,半身不遂,躺在床上一天到晚地骂人。

姜兰到底还是离了婚,夫家一分钱没给她,她又搬回了娘家。

没有了阔太太的光环,她从前那些朋友都对她避之不及。

她和我婆婆两个人,在家里天天吵得鸡飞狗跳。

我公公夹在中间,愁白了头。

而姜川,他辞了职,卖掉了他父母的房子,带着一家人,搬回了老家小城。

听说,是为了给他妈治病,也是为了躲债。

因为当初姜兰结婚,他们家收了王家一大笔彩礼。

如今婚事告吹,彩礼自然是要还的。

这些,都是我从以前的共同朋友那里听来的。

听完,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们的生活,早已与我无关。

我用姜川留下的钱,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我还开了一间自己的珠宝设计工作室。

生意不好不坏,但足够我养活自己和我妈。

我妈的身体,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好。

她现在每天都去公园跟老头老太太们跳广场舞,精神头比我还足。

她再也没提过姜川,也没提过姜家的任何人。

仿佛那些人,那些事,从来没有在我们的生命里出现过。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陪我妈去逛商场。

路过一家金店,我妈停下了脚步。

她指着柜台里一只朴实无华的银镯子,对我说:“晓雅,你看这个,挺好看的。”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镯子,上面刻着简单的福字花纹,最多也就几百块钱。

“妈,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个金的,或者玉的。”

“不用。”我妈摇摇头,“我就觉得这个好。”

她看着我,笑了笑。

“东西啊,不在于贵贱,在于心意。戴着舒服,心里踏实,比什么都强。”

我看着我妈的笑脸,忽然就明白了。

是啊。

无论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还是八百块的赝品。

它们本身,都没有任何意义。

是人心,赋予了它们不同的价值。

我卖掉真的,是为了救我妈的命。

那一刻,它就是无价之宝。

我买下假的,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那一刻,它就是我的铠甲。

姜川把它送人,是为了他妹妹的虚荣。

那一刻,它就是一块耻辱的烙印。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

我看着金店里,那个笑得一脸慈祥的售货员,将那只银镯子,戴在了我妈的手腕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银色的镯子上,反射出温暖而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属于我的,“传家宝”。

它承载的,不是虚假的脸面,不是沉重的枷-锁。

而是爱,是新生,是属于我们母女俩,最安稳的幸福。

来源:云来月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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