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君一同重生后,他绕开我选了嫡妹(已完结)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5 14:23 1

摘要:他亲自为我制作风筝,陪我肆意玩闹,在我生病时,更是衣不解带地守在我身旁,悉心照料。

前世,踏入那深宫之后,我就如同被命运眷顾的明珠,备受江殊的宠爱。

他亲自为我制作风筝,陪我肆意玩闹,在我生病时,更是衣不解带地守在我身旁,悉心照料。

我们之间的相处,没有宫廷中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就如同寻常夫妻一般,温馨又甜蜜。

临终之际,我虚弱地拉着他的手,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轻声说道:“陛下,若有下辈子啊,臣妾定要比皇后娘娘更早地遇见你。”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应道:“阿蘅,下辈子,我定会娶你为妻。”

死后,我与他一同长眠于寝陵之中。

他给予了我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偏爱,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程,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

我想,这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与他孕育出属于我们的孩子。

2

再次睁开双眼,我竟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这一世,江殊依旧是太子,尚未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我早早地便让父亲请来了江南的游医,为我查看脉象。

那游医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说道:“你这丫头,从小就壮实得像头小牛犊,怎么会有暗疾呢?”

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倔强,反驳道:“就有,我就要江南的游医给我诊脉!”

在后宫的十几年里,御医曾对我说,我年少时伤了身体的根本,所以很难有孕。

我又气又急,满心都是不能为江殊诞下子嗣的愧疚。

他虽有几个皇子公主,可我和他却始终没有孩子,即便江殊一直温柔地安慰我,可这终究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遗憾。

这一世,若能和他有个孩子,那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3

江南游医到来时,妹妹容蓁满脸担忧地瞧了瞧我。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姐姐,可是身体不舒服?”

我别扭地扭过头,选择默不作声。

而她似乎也早已习惯了我这般冷漠的态度。

游医替我仔细查看脉象后,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

“这位姑娘,脉象洪大有力,比常人的脉象还要强盛许多。”

妹妹听了,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

我也明白,游医这是在夸我的身体十分健壮,根本没有暗疾。

可为何前世的御医却说我伤了根本,不易有孕呢?

我不相信游医的话,便央求父亲再给我寻来神医瞧瞧,甚至还安排身边的嬷嬷去寻找外地的大夫过来诊脉。

父亲对我的行为十分无奈,他皱着眉头说道:“大夫不是都说了,你的身体没有暗疾,为何就是不信呢?”

我手里正拿着嬷嬷刚寻来的强身健体的偏方,那偏方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爹爹,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说着,我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

父亲愣了愣,叹息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无奈,然后夺过我手里的偏方。

“这你别吃,爹爹我啊进宫去太医院替你求一方。”

我瞬间欢喜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还是爹爹对我最好。”

我爹宠溺地注视着我,眼中满是疼爱:“那我此刻就去!”

4

父亲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进了妹妹的院子。

她正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小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见我过来,她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那表情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姐姐,怎么来了?”

我想起前世,自己不知为何莫名讨厌这个妹妹,可最后在宫中遇了事,也是她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想办法。

后来她出嫁,可夫君却不是良人,她死的时候,瘦得就像一把皮包骨,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我只想告诉你,不着急婚配。”

可眼下妹妹才十五岁,刚刚及笄不久,就已经有不少媒人上门提亲了。

妹妹捂着帕子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春风拂过,十分悦耳。

“好啊。”

我暗暗下定决心,总要在我进宫前,替她选个好夫婿,让她能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

“过几日的簪花宴,你与我同去。”

届时,会有不少青年才俊参加,江殊肯定也会去。

这次我一定要早早地得到他的青睐,就算先入东宫也行。

想着,我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5

傍晚,父亲替我求来了强身健体的药方,他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劝道:“这药很苦,不想喝就不喝。”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决心:“要一直喝。”

小丫鬟熬好了药,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在父亲的注视下,我一仰头,将那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药汁在口腔中翻滚,那苦涩的味道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生生憋出一滴泪,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爹爹,我喝完了。”

父亲别过脸去,不敢看我,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我从小就怕苦,所以父亲一直逼着我跟他锻炼身体,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他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一丝心疼说道:“那我先走了。”

我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我嘱咐小丫鬟一日三餐都要按时喝药。

6

簪花宴那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我特意穿上江殊喜欢的海棠红褙子,那鲜艳的颜色就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花,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与他相遇。

身侧的妹妹见我这般模样,好奇地歪着头问道:“姐姐,你傻笑什么呢?”

我抿了抿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不懂。”

到了皇家后苑,只见芍药、牡丹开得正艳,那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着众人的到来。

各家小姐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唠着嗑,欢声笑语回荡在后苑中。

妹妹有些害怕地拽住我的衣袖,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一丝紧张:“姐姐。”

我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怕甚?又不会吃了你。”

我环顾一圈,都没看见江殊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失落,那原本灿烂的笑容也渐渐黯淡了下来。

今日的簪花宴较为宽松,与平日里那些常规的礼仪不同。

听说是皇后为了太子江殊特意准备的选妃宴。

突然,一声嗤笑打断了我的思绪,那笑声尖锐又刺耳。

“这是谁家的笨姑娘,居然学着东施效颦。”

我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的身侧也站着一位身着海棠红褙子的姑娘。

她回头看向我,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嘴角的笑顿时凝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是未来太子妃——林尽染。

明明上辈子,我与她皆未参加这场宴会。

这一次,她不仅参加了,还与我一道穿了江殊喜欢的颜色的衣服,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我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林尽染对我微笑颔首,那笑容看似温柔,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可我满脑子都是她是不是也重生了的想法,那思绪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我和林尽染穿了同色的褙子,那异样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几道讽刺声砸入耳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心。

“还是林家小姐穿得好看,整个人优雅端庄,不像容家小姐,另辟蹊径呢。”

“谁说不是呢,偏偏这个容家小姐是个傻的,穿得像个邀宠的粉头。”

我本就不适合海棠红的衣裙,此刻更像个戏子,供人嬉笑,那难堪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妹妹故意将一杯茶洒在我的裙摆上,那茶水溅在裙摆上,留下了一片污渍。

“姐姐,这件衣服湿了,咱们换件衣裳吧。”

我白着脸,失魂落魄地跟随小宫女去侧殿重新换了一套适合自己的衣裳。

铜镜里映出重新收拾一番的我,那模样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美丽动人。

江殊说过,他很喜欢我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特别清澈灵动,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7

换完衣裳,我着急忙慌地回到后院。

一阵欢呼笑声传来,原来有几个世家公子过来了。

我远远就瞥见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喜,那喜悦就像烟花一般在心中绽放。

我急忙走上前,却听见林尽染羞涩的声音:“太子殿下,这不合规矩。”

我的脚步顿住,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般。

映入眼帘的是江殊正折下一朵艳丽的牡丹簪在林尽染的发髻上,那牡丹娇艳欲滴,与林尽染的容颜相得益彰。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那酸涩的感觉就像吃了未熟的青梅,让人难受极了。

两人对望着,眼里没了旁人,那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朵牡丹很衬你,尽染姑娘。”

江殊的唇角小幅度弯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又迷人。

前世,他陪着我玩闹时,也是这样宠溺又无奈地笑,那笑容至今还刻在我的心中。

我攥紧手帕,那手帕被我攥得皱巴巴的,下意识地转身逃离。

林尽染像故意一般喊住了我,那声音清脆又响亮。

江殊望向我,眸中已经恢复一片清明,那眼神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嗓音润朗:“容大姑娘,你的手帕掉了。”

我慌乱地捡起手帕,那手帕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然后匆匆走出后苑。

等我冷静下来,看清手中的锦帕时又是一阵慌张,那慌张的感觉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也不知这手帕是谁的。

想着,便抬手将手帕扔进湖里,那手帕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入湖中。

刚要松口气,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这位姑娘何故将我的手帕扔进湖里?”

我转头,视线在空中相撞,那碰撞的瞬间,仿佛有火花闪过。

他愣了愣,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古铜色的脸上似乎透出一抹红晕,就像天边的晚霞。

我才不会和他解释,于是匆匆跑了,那脚步急促又慌乱。

8

当我再次踏入那场热闹非凡的宴会时,目光急切地扫视着人群,却怎么也寻觅不到江殊的身影,就连林尽染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迹。

回想起上一世,我入宫的时候,林尽染刚刚生下皇子。可她产后身体极为虚弱,整个人憔悴不堪,我只能偶尔去见她一面。那时的我,已然深得江殊的宠爱,整个人骄纵得不可一世,压根就没把林尽染放在眼里,在她面前总是趾高气昂的。

如今……

“姐姐。”妹妹那清脆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一下子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回过神,下意识地说道:“我累了,咱们先走吧。”其实,我心里还隐隐期待着能再等等江殊,说不定下一刻他就会出现。可当我看到妹妹那渐渐泛白的脸庞,心中一紧,只好轻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9

从那以后,每一场宴会我都会想尽办法去参加,满心期待着能在人群中看到江殊。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一次又一次,我都没有遇见他。我心里暗暗安慰自己,也许是他最近公务实在太繁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参加这些宴会。

为了能让他在朝堂上更有助力,我还时常劝说爹爹支持江殊。同年秋天,江殊终于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来年春天,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选秀名单的公布,满心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踏入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可没想到,听闻今年竟然没有选秀。

没过几天,一道圣旨如同惊雷般炸响。圣上称赞林氏德秉柔嘉,性资淑慎,下旨册封她为皇后,让她正位中宫。更让我震惊的是,圣上竟然亲手射了一对大雁送去林家。这一幕,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林尽染又一次成为了皇后。

即便我心里清楚,江殊并没有和我一样重生,他没办法实现上辈子对我的那些承诺。可当我看到自己亲手为他绣的香囊时,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我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拿起剪刀,狠狠地剪碎香囊,看着那些香料一点点地落在地上,仿佛是我破碎的心。可下一秒,我又后悔了,蹲下身子,想要捡起那些碎布。

我一边捡着,一边抹掉脸上的眼泪,又重新拿起针线,开始缝补起来。一不小心,指尖被针扎出了血,一滴鲜血滴在碎布上,格外刺眼。

就在这时,爹爹敲门走了进来。我慌乱地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蘅儿,你也可以开始相看人家了。”爹爹轻声说道。

我哽咽着声音拒绝道:“再等等,说不定明年我就能进宫当娘娘呢。”

爹爹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觉得我疯了。

“进宫有什么好的?”爹爹皱着眉头说道。

我小声反驳道:“可我就喜欢帝王。”在我心里,江殊对我千般好、万般宠,他的一切都让我着迷。

爹爹沉默不语,沉思了许久许久,才缓缓开口:“蘅儿,爹爹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你进宫。爹爹只想你留在身边,就算你出嫁了,也能经常回来看看爹爹。”

我看着爹爹那饱含深情的眼眸,心中猛地一阵动容。娘亲去世得早,爹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我和妹妹照顾长大。就连外祖家都劝爹爹娶个续弦,可爹爹怕我们受委屈,一直都没有再娶。

“爹……”我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爹爹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爹爹会帮你。”

10

第二年,江殊的嫡长子诞生了。百日之后,便被立为太子。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他的后宫依然只有林尽染一人。回想起上一世,我进宫之后,江殊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我一个人。不少嫔妃都在皇后面前抱怨我独占了皇上的宠爱,可江殊根本不听劝,一如既往地到我宫殿陪我玩闹,继续宠着我。

听爹爹说,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谏言,让皇上广纳后宫。可一个月过去了,江殊却远去通州治水去了。

又过了几个月,江殊提前预测到了儋州将会爆发瘟疫,早早地在城中做好了应对措施,避免了一场大祸。一时间,人人都在夸赞他,说他功同造化,泽被苍生。这一年,他一直忙于国事,依然没有选秀。

11

第三年,牡丹盛开的时节,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股芬芳的气息。

爹爹满脸喜色地跑来告诉我:“蘅儿,选秀名单下来了,有我们容家。”

我听了,兴奋得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急切地说道:“爹爹,快让我看看!”

我急忙接过名单,颤抖着双手打开,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妹妹容蓁的名字。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原本温暖的光线此刻却变得刺目滚烫。

我手中的名单“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心跳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瞬。

“怎么会是妹妹的名字?”我喃喃自语道,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爹爹看到我这副模样,先是暗自高兴了一瞬,紧接着又连忙安慰我:“不进宫也好,爹爹早就给蘅儿相看好人家了。”

“爹,让我替妹妹进宫选秀吧。”我抬起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爹爹皱起眉头,生气地斥责道:“胡闹!皇宫里到处都是钩心斗角,你进宫去,恐怕连命都没了。”这是爹爹生平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你妹妹我也会想尽办法让她落选。”爹爹又补充道。

可很快,又一个噩耗传来。江殊下旨,此次是最后一次选秀,往后不会再充盈后宫。

我的脸霎时变得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种种迹象表明,他也重生了。从他开始在簪花宴上唤我“容大姑娘”,到后来做出了那些前世根本不属于他的功绩,一切都在暗示着他重生了。只是这次,他选择避开我,忘记了曾经对我的承诺,让我足足等了三年。到头来,选秀名单上却是妹妹的名字。

小丫鬟端来的补药被我失手打翻在地,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我憋回眼泪,紧紧抓住爹爹的手,说道:“爹,我嫁。”

12

进宫选秀的人中,唯独妹妹留在了宫里。我也不知道江殊是不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爹爹叹息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只要你妹妹好好的就行,宫中就两位娘娘,也少了许多钩心斗角。”

“你妹妹也是聪慧的,不必过于担心。”爹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与你订下婚约之人,过几日也会去参加宴席,你去偷偷看一眼,若不合适,我们就退婚。”

我折断一截树枝,小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谢从南。”爹爹回答道。

13

婚期很快就定在了下月。我再一次参加宴席,也许是因为得知江殊也重生的缘故,再见到高位上那个笑意盈盈的他时,我只觉得他的笑容无比虚伪,仿佛戴着一层面具。

我心情烦闷,便出了宫殿,想透透气。

爹爹之前跟我说,那人是个少年将军,生得虎背熊腰、豹头环眼的,不怎么好看。我在外面焦急地来回踱步,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压低却粗犷的声音:“容蘅姑娘。”

我抬眸看去,眼前之人不就是我先前把他帕子扔湖里的那个人嘛。

“你!”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倏地笑了,眉梢上沾满了暖意,仿佛春日里的阳光。

“我是你未婚夫,谢从南。”他笑着说道。

我轻声呢喃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扭头就走。心里想着,爹爹到底是个文人,对武将一直带着偏见,这谢从南明明生得挺好看,哪里像他说的那样。

回到宴席上,我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妹妹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我恍恍惚惚地度过了上午,也无心再听他们说笑。

突然,一个小宫女走到我身边,恭敬地行了行礼,说道:“容妃娘娘想见你。”

我跟着小宫女出了宴会,沿着一条熟悉的小路前往另一个宫殿。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上辈子的椒房殿所在的地方。

等我看清座上之人是林尽染时,还是忍不住悄悄攥紧了手掌,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头上戴的鎏金牡丹花头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可是前世江殊亲手送我的定情信物,另一半头钗还在他的太晨殿枕头下藏着。

我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林尽染让我走上前去,她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的小名叫阿蘅?”她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往日只有江殊会这么亲昵地喊我名字,连爹爹都不曾这样喊过。我矢口否认道:“这不是我的小名。”

“是吗?可昨天皇上宿在本宫的宫里,念了阿蘅的名字。”林尽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瞳孔骤缩,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缓缓跪在地上,说道:“许是娘娘听错了。”

她现在是有权有势的皇后,若是她暗中打压妹妹……我不敢再往下想。于是,我颔首低眉,补充道:“下个月臣女就要嫁人了。”

她把玩着手中的玉镯,突然,玉镯从她掌心不小心跌落,在寂静的宫殿里响起了清脆的碎裂声。

“这可是御赐之物,容家小姐何故摔断?”林尽染冷冷地说道。

“去宫殿门口跪两个时辰。”她下达了命令。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屈辱,走到门口跪下。午时的阳光如同烈火一般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我的身体。我恍惚地想起前世林尽染薨逝后,江殊一整日都没处理奏折,手里紧紧攥着一缕青丝,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半夜,他抱着我入睡,却在梦中呓语:“尽染,是朕负了你,都是朕的错……”

“尽染,尽染,朕悔了……”醒来时,他的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水。

可我心大,从未把这些当作一回事,甚至还暗自庆幸林尽染薨逝,以为下一任皇后就是我了。直到我去世,都只是贵妃的头衔,而后位也一直空悬着。

原来,他最爱的一直都是皇后。什么海棠红,从不是他江殊喜欢的颜色,而是林尽染喜欢的。前世他对我的宠爱不过是假象,而这一世的妹妹又成了他的幌子。

我知道,我的身体从小到大都很健壮,进宫前,也从未受过伤。重生后,我寻遍了每一位大夫,他们都说我没有暗疾,而江殊也有过子嗣。林尽染去世后,后宫中再也没有皇子公主出生。那他是不是为了给林尽染的孩子铺路,一直给我服用避孕的药?是药三分毒,难怪前世的自己三十几岁就去世了。

死后,他还假惺惺地与我同葬,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我抬头望着那红墙绿瓦又十分熟悉的宫殿,突然笑了,泪水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江殊从来都不爱我,他替林尽染算计了一切,却连让我和他拥有个孩子的机会都不给。

14

不知跪了有多久,双腿仿佛被无数细针同时刺入,麻木得失去了所有知觉,膝盖处更是如同被尖锐的锥子狠狠钻着,疼得钻心。

身旁突然闪过一抹明晃晃的黄色衣角,像是黑暗中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江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可他就像没看见我一般,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里的冰碴,径直朝着殿内走去。

不一会儿,殿内传来两人的说笑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我的耳膜。

“皇上,容家那小姐把您送的镯子给摔碎了,臣妾就罚她跪上一炷香的时间。”林尽染娇嗔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就像一只小猫在主人面前卖弄风情。

江殊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鬓发,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贝:“她向来骄纵任性,偶尔罚一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尽染紧紧地握住江殊的手,手指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他的手上,接着说道:“不过这容家小姐好像已经订下婚约了,婚期就在下个月呢。”

江殊脸上的笑容瞬间像是被一层薄霜给覆盖住了,微微凝滞了一下。

“是吗?”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15

“时辰到了,容家小姐可以离开了。”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如同划破夜空的利刃。

我费力地挺直早已麻木的膝盖,刚想要站起来,脚底突然传来一阵如同针扎般的刺痛,那刺痛顺着脚底直往上蹿,我一个踉跄,又重重地跌跪了回去。双手慌乱地扑在地上,掌心被地上细碎的石子划出了一道道小伤口,鲜血如同细小的红丝线般渗了出来。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了,反反复复尝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站了起来。膝盖处传来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就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咬,疼得我险些又跪下去。

最后,是妹妹身边的宫女匆匆跑过来,伸出纤细的手臂扶起了我。

从今往后,我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纠缠那个无情的人了。

我一瘸一拐地朝着宫门走去,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把我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就像一条孤独的影子。可我不知道,身后何时悄悄多出了一道影子,如同鬼魅一般紧紧地跟着我。

我用力地擦干脸上的眼泪,抬起头,却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

是谢从南。

他面色严肃,如同一块冷峻的寒冰,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那心疼就像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他快步走到我身侧,伸出有力的手臂,将我拦腰抱起。

我委屈地轻轻念着他的名字:“谢从南。”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我,大步走向一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马车。

身后,向来冷静自持、倨傲无比的帝王江殊,却悄然攥紧了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手中的东西捏碎一般。

16

上了马车后,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就像一座被冰雪覆盖的雕像。

谢从南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一瓶跌打药,作势要给我涂抹。

我突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抓住他的手,错愕地愣了一下。

他的手掌又大又宽,指上生着粗糙的茧,那茧就像岁月刻下的痕迹,摸起来硬邦邦的。

“男女有别,这样不太合适。”我红着脸说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他失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我在军营里待久了,整天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都糙惯了,心急就忘了这些规矩,真是失礼了。”

我松开他的手,可膝盖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我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是看着我这副痛苦的模样有些吓人,谢从南又说了一句:“抱歉,是我失礼了。”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扣住我的腿,将我的腿搭在他的腿上,手上抹上跌打药,隔着亵裤轻轻地揉搓起来。

我顿时浑身僵住,身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掌心十分炽热,温度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我原本冰冷的膝盖渐渐有了暖意。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从南认真地给我揉搓着膝盖,眼神专注得如同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我抬眸望向别处,眼神有些慌乱,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

“若是不及时治疗,以后落下病根,每逢阴雨天就会隐隐发痛,那种疼痛就像无数只蚂蚁在骨头里爬,难受得很。”他一边揉搓一边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

听他这么说,我没再反驳,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他给我揉搓。

膝盖处的刺痛渐渐缓解,就像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融化。我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只憋出“你真厉害”四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敬佩。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颤动,继续认真地揉搓着。

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许多,就像一片轻柔的羽毛落在膝盖上。

“你对我还满意吗?”他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以为他问的是揉搓的手法,忙不迭地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满意满意。”

他笑起来,眼睛里仿若盛满了璀璨的星辰,亮晶晶的。

“我家中,父母身体都很健朗,还有个年幼的弟弟,你嫁过来,也不用操心府中那些繁琐的事宜,要是你想回家看看,我陪你一起回去。”他一口气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

我抿了抿唇,思考了片刻,也不打算拒绝这门婚事。

“行。”我干脆地回答道。

他手下突然用力了些,我疼得呜咽了一声,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谢从南,仔细点,疼。”我皱着眉头说道。

他傻傻地笑着应了声,手上又恢复了轻柔的动作。

17

到了容府,谢从南又小心翼翼地抱起我下了马车。

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鼻尖不经意间蹭过他的脸颊,他的脸颊光滑而温暖,就像一块温润的玉石。

他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两下,就像两颗小石子在喉咙里滚动。

“容蘅姑娘,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转过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立的江殊。

他站得笔直,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从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可手中却捏着玉佩来回摩挲,那玉佩在他手中就像一个不安分的小精灵。

这是他慌乱时,习惯性的动作,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会竖起耳朵一样。

但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也重生了,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探寻。

我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进了容府。

我爹听大夫说我膝盖上青紫的痕迹,气得吹胡子瞪眼,立刻拿起笔写奏折,说要弹劾皇后。

“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我的蘅儿。”我爹气呼呼地说道,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

“对不起,蘅儿,是爹爹让你受苦了。”我爹用袖子挡住脸,偷偷地擦着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

“爹爹,不怪你。”我安慰道,声音温柔得像春风。

都怪我自己太蠢了,像个傻瓜一样,看不懂人心。

一旁的谢从南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容大人,请放心,回来前我已替容蘅姑娘涂抹了药。”

爹爹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你早日回家去。”

谢从南看了我一眼,耳根发红,就像天边的晚霞一样,将跌打药递给我。

“每日一次,很快就会好。”他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像潺潺的溪水。

我直视他,真诚地道谢:“方才谢谢你。”

不然等我独自回府,说不定真的会落下病根,以后每到阴雨天就会疼得死去活来。

“没事,那晚辈先走了。”他笑着说道,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高大的身影旋即落入黑夜中,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爹爹叹息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觉得他如何?”

“特别好,爹,我愿意嫁他。”我坚定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爹爹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如今二十一岁,刚刚好,家里人员也简单,不用像在宫里那样明争暗斗,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

我闷闷地“嗯”了声,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那妹妹呢?”我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你妹妹向来是有主意的,她早就捎来信,说一切安好,不用担心。”爹爹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

自己前世能在后宫活到三十几岁,全都靠江殊给的宠爱,就像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即便被人陷害,他也会无条件地偏向我,从不惩罚我,就像一个守护天使一样。

若真让我去跟那些后宫的妃子斗一斗,指不定死得多难看,就像一只小绵羊掉进了狼窝里。

“蘅儿,好好休息。”爹爹温柔地说道,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18

次日一早,谢从南的弟弟谢从玉拎着一堆东西就来了。

他和谢从南有几分相似,不过笑起来甜甜的,就像一颗甜甜的糖果。

“容蘅姐姐,这是我哥哥让我偷偷递给你的。”谢从玉奶声奶气地说道,声音清脆得像银铃一般。

我打开一看,是一对精致的同心锁,那同心锁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就像一对相爱的人紧紧相依。

“我哥哥他也是从军营听来的,姐姐若是不喜欢,我送回去便是。”谢从玉眨巴着眼睛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揉了揉谢从玉的头,他的头发软软的,就像棉花糖一样。

“那你回去告诉他,不用,我很喜欢。”我笑着说道,笑容如同春花般灿烂。

他瞪大双眼,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点心塞进他手里。

“好吃的,快尝尝。”我说道,声音温柔得像妈妈哄孩子睡觉。

说话间,爹爹身边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脚步急促得像一阵风。

“大小姐,陛下来了,老爷的意思是让你闭门不出。”小厮气喘吁吁地说道。

“知道了,我不会出去的。”我平静地说道,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此刻,我不想看见江殊那张虚伪的脸,就像不想看见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

我拉着谢从玉继续吃点心,他像个话匣子一样,一直说关于他哥的糗事,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我哈哈笑出声,笑声清脆得像银铃在风中摇曳。

“容蘅姐姐,等你成了我嫂子,我还可以继续和你说哦。”谢从玉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好啊。”我笑着说道,笑容里充满了幸福。

“容蘅姐姐要给我当嫂嫂喽!”谢从玉高兴地跳了起来,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

话音未落,视线里闯进挺拔如松的身影。

江殊他进来了。

手中的糕点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响,就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水里。

短暂一瞬,我慌张地捡起糕点,拉着谢从玉上前行礼:“臣女恭请陛下圣安。”

他命人带走谢从玉,就像带走一只不听话的小动物。

屋中只剩下我与他。

江殊认真地注视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昨日是皇后的错,朕已惩罚她。”

“这已经不重要了,陛下。”我平静地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他愣了愣,在掌心摊开一对小巧的耳饰,那耳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像两颗黯淡的星星。

“赏赐。”他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故作欢喜地接过,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却像一层虚假的面具。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就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原是故意试探我。

果然还记得我最讨厌的就是耳饰,就像记得一只讨厌的虫子一样。

上辈子进宫后,因为被德妃养的猫抓破耳垂流血,我再也没戴过耳环,每次看到耳环,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恐惧。

“既然如此,那朕先走了。”他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

我福了福身,恭送他离开,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转头就让小丫鬟把耳环当了,得来的钱买些喜糖瓜子回来分了吃,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19

婚期将近,我足不出户,整日专心致志地绣着那套要送给谢从南的贴身衣物。这尺寸,还是谢从玉偷偷摸摸告诉我的呢。

我实在没想到,谢从南竟生得这般好身材,腰窄肩宽,四肢修长,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大婚那天,八抬大轿浩浩荡荡,锣鼓声震天响。我晕晕乎乎地就被抬进了谢府,一路上,我的心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下轿时,谢从南轻轻握住我的手,凑到我耳边,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又温柔:“别紧张。”可我感觉到,他掌心冒出的汗比我的还多。

我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嗯”了一下。

这时,来宾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喧闹声:“哦哦哦,老大娶媳妇咯!”

这热闹的氛围让我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我手持却扇,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喜堂。

我好奇地往右侧瞟了一眼,这一眼,让我愣住了——江殊竟然坐在那里。

他怎么会来?我心里满是疑惑。

江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就在这一瞬间,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我赶忙移开视线,看向身旁的谢从南。只见他紧张得嘴角都僵硬了,脸上却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缓缓向我作揖,轻轻拿开我手中的却扇,我的面容便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今日我特意化了最喜欢的梅花花钿珍珠妆,那精致的妆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动人。谢从南看到我的脸,呼吸瞬间停滞了一瞬,紧接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笑意盈盈地抬起头,望向他。谢从南抿了抿嘴唇,眼中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爹爹站在一旁,一脸欣慰地看着我们。

司仪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就在我虔诚地拜天地时,在我看不见的角落,江殊猛地站起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额间的梅花花钿,仿佛要把那花钿看穿。

他终于反应过来,我也重生了。

我向来习惯画六瓣梅花花钿,而且花蕊是蓝色的。我也懊恼自己,怎么就把上辈子央求江殊给我画梅花花钿的事给忘了。当时他还嘲笑我,说哪有人的花蕊是蓝色的,说我这是独一份。

在拜堂的过程中,江殊气得捏碎了手中的茶盏,鲜血混着茶水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他身旁的太监反应极快,尖细的嗓音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格外刺耳:“皇上,您流血了!”

刹那间,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唯独谢从南,他笑嘻嘻地牵住我的手,大声说道:“眼下我们已经拜堂成礼了,娘子,我先送你入洞房。”

谢从南的话音刚落,江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深沉的眼眸中情绪如波涛般翻滚,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容蘅,你骗得我好苦。”

我假装没听见,径直走进了新房。

新房里,谢从南和我面对面坐着,他说话变得磕磕巴巴:“我先出去招待一下宾客,一会儿就回来。”

“房里我准备了几种糕点,等会儿小丫鬟会送来你爱吃的食物。”他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抠着衣袖,显得十分局促。

我轻轻点了点头,趁他不注意,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从南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一会儿见!”

屋外又恢复了热闹的喧嚣声。

不一会儿,小丫鬟走进新房,跟我讲述了外面的情况:“将军被那些人灌了不少酒,正喝得高兴呢。”

我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品尝着。

小丫鬟又凑过来,小声问道:“夫人,您说那位大人什么时候才会走啊?”

我知道她说的“那位大人”指的是江殊,我若无其事地吃完糕点,淡淡地说:“随他去。”

屋外,黑夜如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下来,外面的吵闹声也渐渐小了许多。

谢从南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新房,看到我已经吃了不少东西,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端起合卺酒,递给我一杯,温柔地说:“娘子,合卺酒。”

我饮下酒后,他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看得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我先去沐浴一番。”他说完,便转身去了浴室。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莫名地感到紧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半个时辰后,谢从南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回到里屋。此时,我也已经卸下了珠钗,洗漱完毕,静静地坐在床边,心脏像敲鼓一样“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你……”他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然后缓缓俯下身,轻轻吻上我的唇。他的吻起初很轻柔,像蜻蜓点水一般,随后又慢慢加深力道,只是这吻技实在有些笨拙,毫无技巧可言。

“蜡烛!”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谢从南怔了一下,赶忙起身剪灭了蜡烛,只留下床边的一盏,昏黄的灯光在房间里摇曳。

我扣着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听他在耳边低喘着说:“娘子,怜惜怜惜我吧。”

这一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醒来,我忘了谢从南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不太适应他的热情。

他紧紧搂住我的腰,耳尖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我转头与他对视,小声问道:“你昨晚为何哭泣?”

他覆在我腰上的手突然一顿,然后迅速挪开视线,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

“一会儿该起床去给公婆敬茶了。”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床榻。

谢从南这种反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觉得十分奇怪。

我和他一起去给公婆敬茶,公婆看起来都很喜欢我。

公爹因为有公务要处理,早早地就离开了,婆母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从南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他脸皮厚,不怕你说。”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谢从南找了过来,对婆母说:“娘,没什么好说的,往后我会更加仔细的。”

我望着他,忍不住笑了笑。

就在这时,小厮匆匆跑进来禀告:“夫人,宫里来人了。”

我下意识地想到江殊,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跟着婆母一起去了花厅。

还好,来的不是江殊身边的小太监,而是一名宫女。

宫女恭敬地说:“皇后娘娘说,今日申时,想与将军少夫人叙一叙。”

“少夫人,您的妹妹容妃娘娘届时也会来。”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却充满了疑惑:林尽染,她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谢从南回到院子后,我一路上都有些失神。

谢从南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在宫门等你。”

其实,我并不是担心她会害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申时,我准时进了皇宫。

然而,林尽染没来,妹妹也没来,来的竟然是江殊。

他的手掌上包扎着纱布,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赶忙福身行礼。

江殊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从前你见我,可从不会行礼。”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眼中流转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像雾一样弥漫开来。

“皇上唤臣妇过来,所为何事?”我平静地问道。

“既然你也重生了,为何不来找我?”江殊紧紧盯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嗓音淡淡地回答:“因为这一世,我想过另一种生活。”

我的话音刚落,“哗啦”一声,江殊手中的佛珠被他狠狠地扯下,摔在地上,一颗颗佛珠崩散开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又归于平静。

“阿蘅,朕大可以随意按个罪名,将你的夫君关押起来。你若回到朕身边,朕可以既往不咎。”江殊威胁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我轻轻笑了笑,自信地说:“你不会。”

因为我对他太了解了,深知他不会为了一点情爱就放弃整个国家。谢从南上辈子就是个战功赫赫、安边定远的大将军,就连江殊处理奏折时都常常夸赞他的功绩。

“皇上,就当重新来过,不曾记起那些过往。”

“我已嫁人,往后我们各自安好。”我坚定地说道。

江殊有一瞬间的慌张,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

“你在气朕违背了承诺,没能给你皇后的虚名。”他试图解释道。

此刻,我真是被他的话气笑了,往日怎么没觉得他如此自大呢?

“陛下,忘了吧。”我无奈地说。

我无法原谅他故意将妹妹纳入后宫,却什么都不给她,让她在深宫中孤独无助。

我转头毅然决然地往宫门走去。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喊住我:“姐姐!”

我惊喜地回头,是妹妹!

她看起来没瘦,过得似乎也很悠闲自在。

我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嗓音有些艰涩地问道:“过得还好吗?”

我总害怕因为我的缘故,皇后会暗中欺压她。

妹妹笑得十分开心:“在这过得挺好,皇上不来,也不用给皇后请安,我还养了只大黄狗,日子过得可舒坦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先出宫了。”

“嗯。”妹妹应道。

23

我迈出宫门,才惊觉衣袖里竟藏着一张平安符。

想来,定是妹妹悄悄塞进来的。

“怎么笑得这般开心?”

一瞧见谢从南,我的心就像飘在半空的气球,一下子稳稳落回了原地。

我像只欢快的小鹿,飞奔过去抱住他,兴奋地说道:“我见到妹妹啦。”

谢从南紧紧回抱住我,爽朗的笑声如同洪钟般响起。

我满脸疑惑,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

24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道圣旨便如惊雷般降临谢府。原来,契丹在边境蠢蠢欲动,徘徊不前,朝廷决定派谢从南前往边疆戍守。

我慌乱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低声问道:“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呀?”

他嘴角微微上扬,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脸颊。

“很快的。”

可我心里清楚,上辈子这一场仗,足足打了好几年才停歇,战场上尸横遍野,伤亡惨重。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你带上我一起去,好不好?”

他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回娘家住住,陪陪岳父,好不好?”

“我不要。”我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我怕你会受很重很重的伤。”

“谢从南,你就带上我嘛!我保证绝对不会妨碍你!”

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他轻轻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没事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这么厉害,肯定能活着从战场回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他那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我的脸颊,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悄悄打定了主意。

“好。”

接着,我转身替他收拾好行囊。

晚上,我像只黏人的小猫,紧紧缠着他。

他似乎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也格外配合。

等他把我送回容家,准备前往边疆时,我又偷偷摸摸地跟上了他的队伍。

可我还没走出几步,就感觉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里,对面坐着江殊。

我紧张地往后挪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淡淡地开口:“醒了?”

我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随即,他扔给我一块边疆地图,上面用醒目的标记画着军队的分布。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打算御驾亲征?”

“没错。”他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飘起的白烟像一层薄纱,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你太蠢了。”

原来,他早就猜到我会偷偷跟着队伍。

我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落:“江殊,你可以讨厌我,但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把谢从南牵扯进来。”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道:“阿蘅,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紧紧攥着地图,脑海里全是谢从南那傻傻的笑容,我无比真诚地说道:“他从不会骗我。”

江殊的身体微微一颤,转头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可他给不了你地位,也给不了你权势。”

“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

我展开地图,仔细回忆着上辈子关于这一战的每一个细节。

我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谢从南受到任何伤害。

正沉思着,一块玉佩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我上辈子最喜欢的玉佩,喜欢到半夜都会偷偷从江殊的龙袍上把它摘下来。

我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说道:“送给你,你不是最喜欢这块玉佩了吗?”

“我不需要。”我冷冷地拒绝道。

“阿蘅,你明知道林尽染活不了多久,不用再生气了,往后的日子,我会陪着你的。”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

上辈子林尽染去世的时候,太子大概也就四岁。

如果她真的活不到那个时候,江殊这辈子又只有太子这一个子嗣,那妹妹岂不是有机会抚养太子?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雀跃,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我也不需要你陪我。”

他直直地盯着我的脸,试图从我的表情里找出一些异样的情绪。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江殊,我们早就缘尽了,别再纠缠我了。”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道声音:“陛下,我们已经和谢将军的队伍会合了。”

我心中大喜,扔下一句“我只喜欢谢从南”后,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朝着谢从南跑去。

“谢从南!”

谢从南看到我跑来,轻轻责备道:“你怎么这么胡闹!”

我才不在乎他的责备,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一样。

不远处,江殊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我们多久。

25

江殊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精心部署好了城中的防守,制定好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白天,我带着城里的妇女们上山采药。山上的路崎岖不平,但大家都充满了干劲,因为我们知道,这些草药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救战士们的命。

晚上,我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挤进谢从南的房间。

城里的人都知道我是谢从南的夫人,每次他都会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但那眼神里却满是宠溺,然后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谢从南,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想要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神色温柔,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行,不过要等这一战结束之后。”

我笑嘻嘻地蹭了蹭他的后颈,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这一战打得格外顺利。

仅仅三个月之后,契丹就选择了求和。

谢从南跟着江殊前去谈判。

我站在城墙上,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城墙下,两军对峙着,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可惜,我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将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我急忙朝着城门跑去。

只见谢从南和江殊正朝着我走来。

可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如流星般从空中飞来。

“杀!”

我亲眼看着那支箭矢朝着谢从南射去。

“谢从南!”我顿时感觉浑身冰凉,仿佛掉进了冰窖里,周遭的声音都变成了一阵嗡嗡声,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江殊中箭,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才猛地回过神来,像疯了一样奔向谢从南,紧紧抱住他。

城墙外,又是一阵激烈的厮杀声。

原来,江殊早就命人埋伏好了,他笃定契丹会有所异动。

谢从南捂着肩膀上的箭羽,咬紧牙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安慰我:“没伤到要害,没事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对了,陛下!”

我这才想起同样中箭的江殊,我满眼都是谢从南,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转头看向一侧吐血的江殊。

他察觉到我眼中毫无爱意的眼神,紧紧攥着剑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眸中的光彩一点点退散。

他另一只手试图抓住我,我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快叫太医。”

“谢从南,我不许你有事。”

“你要是死了,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改嫁!”

刚说完,一模一样的话落进了我的耳朵里。

一道声音里满是惊喜,一道声音里却充满了绝望。

“你有孕了?!”

谢从南惊喜地搂住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后我们一起往城中走去。

而江殊却惨白着脸,不可置信地呢喃着,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对,我有我们的孩子了,谢从南。”

26

江殊绝望地盯着我,停在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风中飘零的树叶。

“阿蘅,你在骗我对不对?”

“可我从不骗人。”我坚定地说道。

江殊猛地吐出一口血,用力咬紧嘴唇,嘴唇都被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踉跄了半步,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便“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27

契丹最后还是选择了求和。

江殊一直昏迷不醒,他在梦中也在痛苦地呓语着,仿佛在经历着无尽的折磨。

大军依旧驻留在边疆。

谢从南则忙着安抚受伤的将士们,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忙碌着,就像一座坚实的堡垒。

直到某一天,江殊突然醒了过来。他赤着脚,像疯了一样跑进人群,满脸悔恨地乞求我:“阿蘅,我后悔了。”

“原谅我,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告诉他:“我不会原谅你。”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也无法原谅。

江殊绝望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28

江殊带着凯旋的大军,浩浩荡荡地班师回朝。

这一路,山高水长,路途迢迢。谢从南心疼我怀着身孕,怕路途颠簸对我和腹中胎儿不利,便决定等我胎相彻底稳定下来,再一同踏上回家的路。

我笑着宽慰他:“大夫都说了,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就跟那铁打的似的,根本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地担忧。”

可即便我这么说,谢从南还是愁眉不展,像个操心的老管家,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我。从日常的饮食起居,到出行时的每一个小细节,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天夜里,谢从南轻轻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拂过耳畔,他悄悄说道:“娘子,你还记得吗?从你把我的帕子随手丢掉的那天起,我这颗心啊,就像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一样,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了。”说完,他满脸期待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满是渴望,仿佛在等着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吗?”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他这份心意我早就知晓了,但我就是想逗逗他。

时光匆匆,当我和谢从南终于回到谢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流传着一些关于江殊的消息。听说,江殊回来后,每日都忙于政务,常常半夜还在书房里批阅奏折。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终于,在一个寂静的深夜,他突然口吐鲜血,整个人眼前一黑,晕倒在地。等被人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就像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而林尽染呢,她一直守在江殊的床边,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着他。她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吹凉,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江殊。可江殊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突然猛地一把推开她,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悔恨,大声吼道:“朕当初真不该立你为皇后!”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江殊曾经辜负了我的一片深情,可我又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毕竟,这个国家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就像这个国家的顶梁柱,一旦倒下,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谢从南进宫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好多小孩子玩的东西,有色彩鲜艳的拨浪鼓,还有造型可爱的小木偶。他笑着对我说:“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

我拿起那个拨浪鼓,轻轻摇了摇,那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谢从南突然冲我调皮地眨了眼睛,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说道:“我觉得陛下好像很喜欢咱们的孩子呢。”

我微微一愣,心里有些疑惑,江殊会喜欢我们的孩子吗?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事儿咱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说完,我冲着谢从南招了招手,那动作就像在召唤一只听话的小狗。谢从南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我身边,然后主动凑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深情地说道:“阿蘅,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暖暖的,心想:往后啊,有他就足够了。

从那以后,江殊再也没有选过秀女。他依旧每天勤勤恳恳地处理政务,心系着天下苍生。每天夜里,他都会独自一人坐在那空荡荡的寝宫里,批阅奏折直到深夜。那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孤独。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容蘅的身影,她就像一个调皮的小精灵,在寝宫的各个角落里穿梭。她时而嘟着嘴,向他埋怨哪个嫔妃又惹她生气了;时而又笑得花枝乱颤,和他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

江殊的心脏猛地一紧,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种闷闷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容蘅的手,就像抓住那即将消逝的幸福。可是,当他触碰到的时候,却只抓到了一缕冰冷的空气。

他的手指麻木地动了动,仿佛还能感受到容蘅的温度。就在这时,他又仿佛看到容蘅柳眉一皱,气呼呼地说道:“好你个江殊,又偷藏我给你绣的香囊,我不管,今日必须找到!”

听到这话,江殊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他猛地扔掉手中的奏折,在宫殿里四处疯狂地寻找起来。他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香囊的地方。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看到皇上这副疯狂的样子,早已习以为常。他懒洋洋地站在一旁,打着哈欠,心里想着:皇上这癔症又发作了,反正等到白天,皇上就会恢复正常了。

江殊一边找,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等我找到,阿蘅就会原谅我,原谅我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只要找到那个香囊,一切就能回到从前。

他看着那摇曳的蜡烛,眼中满是爱意,尾音低沉而又绵长,轻声说道:“阿蘅,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就在这时,仿佛容蘅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一样,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俏皮地说道:“好啊,不过眼下你得先把这些奏折处理完。”

江殊听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讯,他恍若在呓语一般,不停地重复着:“阿蘅原谅我了,原谅我了!”

这句话惊得那太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反应。毕竟,看守的人几乎每晚都能听见皇上说这句话,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等到白天,皇上又会恢复往日那威严庄重的模样。

来源: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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