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总蹭我车,我表白后她却辞职,再见面她成了我相亲对象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3 09:23 1

摘要: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栀子花混合着洗发水的香味,又一次准时地钻进了我的大众帕萨特。

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栀子花混合着洗发水的香味,又一次准时地钻进了我的大众帕萨特。

林曦拉开车门,带着一阵晚秋的凉风坐了进来。

“陈哥,早!”

她的声音像加了冰块的柠檬水,清脆里带着点甜。

我从后视镜里看她,她正把那个半人高的帆布包费劲地塞到后座,几缕黑发黏在额头上,鼻尖因为奔跑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早。”我应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正常,像一个纯粹的、乐于助人的好同事。

这已经是林曦蹭我车的第三个月了。

我们公司在郊区的软件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铁站下来还得走上二十分钟。

林曦刚来公司的时候,每天踩着点打卡,一脸被早高峰蹂躏过的疲惫。

有一次部门聚餐,散场的时候下暴雨,我看着她在路边一边躲雨一边绝望地刷着打车软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住哪儿?顺路的话我送你。”

巧了,她租的小区,就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只隔着两条街。

从那天起,我的副驾就有了专属乘客。

起初,只是下班。

后来,就变成了上下班。

每天早上七点五十,我的车会准时出现在她小区门口。

每天下午六点零五,她会准时出现在我车边。

分秒不差,像上了发条的闹钟。

部门里的人开始开玩笑。

“陈阳,可以啊,金屋藏‘曦’了?”

“帕萨特都快成林曦的专属座驾了,什么时候把车本也换成她的名字啊?”

我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解释。

心里却像被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我承认,我有点喜欢她。

不,不是有点。

是很多。

我喜欢她讨论设计方案时眼睛里闪着的光,像打碎了的星辰。

我喜欢她偶尔抱怨甲方时皱起的鼻子,有点俏皮,又有点无奈。

我喜欢她坐在我车里,有时叽叽喳喳地分享八卦,有时累得歪着头就睡着了,呼吸均匀地洒在我的右肩。

我的车,成了一个移动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密闭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我们不是项目经理和设计师,只是陈阳和林曦。

我开始期待每天早晚那固定的半小时车程。

我会提前把车里的温度调好,会备上她喜欢喝的零度可乐,会把电台调到她爱听的音乐频道。

车里的香氛,也从我原来用的沉稳木质香,换成了她提过一次“很好闻”的清雅栀子花。

我像一只正在筑巢的笨拙的鸟,小心翼翼地,用我认为好的东西,一点点填满这个属于我们的空间。

我以为,她也是有感觉的。

她会在我加班晚了的时候,给我发消息:“陈哥,别太累了,我给你点了夜宵放前台了。”

她会在我感冒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递给我一盒润喉糖,说:“你昨天声音都哑了。”

她甚至会记得我随口提过一次想看的电影,然后在我生日那天,把两张电影票和一桶爆米花塞给我,笑着说:“生日快乐,陈哥!感谢你风雨无阻的收留!”

这些细节,像一颗颗投入我心湖的石子,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开始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我三十了,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玩猜来猜去的暧昧游戏。

喜欢,就应该说出来。

那天是个周五。

晚霞把天边烧得通红,像梵高笔下最浓烈的油画。

车里放着一首舒缓的民谣。

一路无话。

快到她小区门口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

不是栀子花,是烤红薯。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纸袋,献宝似的递给我。

“陈哥,快尝尝!小区门口新来的老爷爷卖的,可甜了!”

红薯被烤得外皮焦黑,内里却流着金黄的蜜糖。

很烫。

我接过来,指尖被烫得一缩。

心也跟着一跳。

就是现在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我擂鼓一样的心跳。

“林曦。”

我开口,声音有点干。

“嗯?”她正小口小口地吃着另一块红薯,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

“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我看着她的眼睛,把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

“林曦,我喜欢你。不是同事之间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我想,让你名正言顺地,只坐我的副驾。”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说完了。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车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首民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唱完,下一首迟迟没有开始。

我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林曦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了。

她不再看我,而是垂下眼睑,盯着手里那半块红薯。

那块被她夸赞“可甜了”的红薯,此刻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一个世纪都过去了,她才轻轻地开口。

声音很低,很飘。

“陈哥,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急切地补充道,“我是认真的。”

她又沉默了。

这一次,她连红薯都不看了,只是把头转向窗外,看着路灯一盏盏亮起,把行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我的心,也跟着那些影子,被拉扯得生疼。

“陈哥,”她终于又开口了,“你是个好人。”

完了。

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简直是拒绝界的“YYDS”,经典永流传。

“但是……对不起。”

“我们……还是做同事比较好。”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为什么?”我不甘心地问。

“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她给出了一个无比正确,又无比敷衍的理由。

“我们可以不公开。”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摇了摇头,终于转过头来看我。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抱歉,有为难,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陈哥,谢谢你一直以来送我。真的。”

“从明天开始,我自己坐地铁吧。”

“这块红薯,你趁热吃。”

她把那半块红薯放在中控台上,然后迅速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小区的夜色里。

帆布包的带子在她身后甩动,像一个决绝的句号。

我坐在车里,没动。

那块红薯还散发着温热的甜香,可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我搞砸了。

我不仅没能把她变成我的女朋友,还把她从我的副驾上,彻底赶走了。

周一上班,我破天荒地迟到了。

没有林曦在旁边催促,我竟然睡过了头。

开到她小区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

那个熟悉的位置,空荡荡的。

我等了五分钟。

我知道她不会出现,但还是忍不住等了。

像个傻子。

到了公司,我在茶水间碰见了她。

她正在接水,看到我,眼神闪躲了一下,端着杯子匆匆走了。

连一句“陈哥早”都没有了。

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一整天,我们没有任何交流。

工作群里的沟通,她也只回复“收到”或者“好的”,再无多余的话。

下班的时候,我坐在车里,看着她和另外几个同事一起走向地铁站。

她的背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瘦小,又那么遥远。

我的帕萨特,又变回了它出厂时的样子。

副驾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瓶孤零零的栀子花香氛,固执地散发着不合时宜的清香。

我把它拧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是如此。

我们成了公司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开始失眠。

每天晚上,我都会复盘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她说的“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是真的原因吗?

还是只是一个借口?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得不到答案。

我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那三个月,那些关心,那些笑容,那些不经意的触碰,是不是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也许,她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方便的、免费的司机。

“好人卡”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无比挫败和难堪。

周五下午,我正在跟一个项目,人事部的王姐突然给我发了个消息。

“陈阳,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心里一紧,以为项目出了什么岔子。

结果到了王姐办公室,她递给我一张单子。

“林曦的离职单,你是她直属上级,签个字吧。”

离职单?

我脑子“嗡”的一声。

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感觉它有千斤重。

离职原因那一栏,只写了四个字:个人原因。

生效日期:今天。

也就是说,她今天就要走了。

“她……为什么要走?”我艰涩地问。

“不清楚,小姑娘没细说,就说家里有点事。”王姐耸了耸肩,“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大得很。哎,可惜了,这姑娘设计做得挺好的。”

我拿着笔,手却在抖。

我签不下去。

我表白,她拒绝。

我以为这只是我们关系的倒退,没想到,却是她职业生涯的终结。

是因为我吗?

因为我让她觉得尴尬,待不下去了吗?

这个念头,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冲出人事办公室,疯了一样地在公司里找她。

设计部,工位是空的,电脑已经关了。

茶水间,没有。

天台,没有。

我给她发微信,红色的感叹号刺得我眼睛生疼。

她把我删了。

我给她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把我拉黑了。

她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带着我所有的疑问和愧疚。

那天下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下班的时候,我开着车,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开到了她的小区门口。

我把车停在老地方,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好像又看到了她背着帆布包朝我跑来的样子,好像又听到了她清脆地喊我“陈哥”。

可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成了那个亲手推倒多米诺骨牌的人。

林曦走后的日子,漫长得像一个没有尽头的雨季。

我的生活,被打回了原形。

两点一线,公司,家。

车里的副驾,再也没有迎来过它的专属乘客。

偶尔有同事顺路搭车,坐在那个位置上,我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们身上的香水味,他们聊的话题,都让我觉得不对劲。

那个位置,好像被林曦的气息永久地标记了。

我开始疯狂地加班,用工作麻痹自己。

只有在无休止的会议和报表中,我才能暂时忘记那个让我心烦意乱的名字。

部门里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那些关于我和林曦的玩笑,再也没有人开过了。

大家心照不D不宣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

我以为我已经差不多忘了她。

我以为那段短暂的、由我单方面开启又由我亲手终结的悸动,已经被时间冲刷得差不多了。

直到我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儿子,你老大不小了,三十了都!个人问题到底什么时候解决?”

又来了。

每次打电话,三句话不离这个主题。

“妈,我忙。”我敷衍道。

“忙忙忙,忙能给你变出个媳妇来吗?”我妈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我托你张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人特别好,重点大学毕业,在设计院工作,长得也水灵。照片我发你微信了,赶紧看看!”

“不去。”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相亲?饶了我吧。

跟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交换户口本一样的信息,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你必须去!”我妈下了最后通牒,“我跟人家都约好了,这周六,下午两点,万象城的星巴克。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我就杀到你公司去!”

我知道我妈说到做到。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点开微信。

我妈发来的照片,有点模糊,像是在某个聚会上偷拍的。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一条白裙子,正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只露出了一个侧脸。

下颌线很漂亮,鼻梁很高挺。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

这个侧脸,有点眼熟。

但我没多想。

反正就是去走个过场,应付一下我妈。

周六下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万象城的星 bạc。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正好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我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思绪又开始飘远。

如果那天我没有表白,现在,林曦是不是还坐在我的副驾上?

我们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聊着天,听着歌,度过那半小时的车程?

哪怕只是同事,也比现在这样,老死不相往来要好。

“请问,是陈阳先生吗?”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这个声音……

我猛地抬起头。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米色风衣,化着淡妆的女人。

她的头发松松地挽着,有几缕碎发落在耳边。

阳光从侧窗洒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是林曦。

我愣住了。

大脑瞬间宕机,一片空白。

我一定是在做梦。

或者,是我加班太多,出现幻觉了。

她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好久不见,陈阳。”

她在我对面坐下,把手里的包放在旁边。

不是那个半人高的帆布包了,换成了一个精致的皮质小方包。

“你……”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它沙哑得厉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你今天的相亲对象。”

她平静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彻底懵了。

我的相亲对象,是林曦?

那个拒绝我,拉黑我,删掉我,从我世界里消失得一干二净的林曦?

这算什么?

命运的恶作剧吗?

“怎么会……”我喃喃自语。

“我妈有个远房表姐,是你妈的牌友。”林曦言简意赅地解释了这堪比电视剧剧情的巧合。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星巴克里舒缓的爵士乐,此刻听起来像是在嘲笑我的不知所措。

“你……最近好吗?”我挤出一句干巴巴的问候。

“还行。”她端起服务员刚送来的拿铁,喝了一小口,“换了家公司,在市中心,不用再挤郊区的地铁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可我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不用再挤郊区的地铁了。

所以,也不用再蹭我的车了。

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当初……你为什么要走?”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在我心里盘桓了半年的问题。

“而且,走得那么急,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

林曦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因为你。”

她终于开口了。

“因为我?”我的心一沉。

果然是这样。

“对。”她抬起眼,直视着我,“你的表白,让我很为难。”

“我一直把你当成很好的同事,很好的……朋友。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默契的,没想到……”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没想到,你对我,有别的想法。”

“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每天在你的车里,那个密闭的空间,让我觉得很有压力。”

“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我的心上。

原来,那三个月的点点滴滴,那些我认为的“双向奔赴”,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对我,从来就只有同事之情,朋友之谊。

我所有的悸动,在她看来,都是一种压力和负担。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狼狈感,将我整个人淹没。

我像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在我自己搭建的舞台上,演了一出滑稽的爱情戏。

而女主角,从头到尾,都只想快点离场。

“对不起。”我低声说。

“我不知道,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林曦摇了摇头,“我处理得太不成熟了,直接拉黑删除,很没礼貌。”

“我只是……有点慌。”

“慌?”我捕捉到了这个词。

“嗯。”她点了点头,“我没处理过这种事。”

“而且……”她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我追问。

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而且,当时我家里的情况,也不允许我谈恋爱。”

“家里?”

“嗯,我爸妈……他们一直想让我在老家那边找个对象,一个他们认为‘门当户对’的人。”

“那段时间,他们给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催我回去相亲。”

“我辞职,一方面是为了躲开你,另一方面,也是想换个环境,离家里的控制远一点。”

我愣住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我一直以为,她的离开,百分之百是我的错。

现在看来,我只是压垮骆驼的,其中一根稻草。

“那你现在……”

“现在?”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还是没能逃掉。”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把你夸得天花乱坠,说什么青年才俊,有车有房,人品还好。非逼着我来见。”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他们说,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见,就必须立刻辞职回老家。”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我没想到,会是你。”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我突然明白了。

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不是缘分,而是我们各自被家庭逼到墙角的,一种妥协。

我们都是提线木偶。

“所以,”我看着她,“你今天来,也只是为了应付一下你爸妈?”

“不然呢?”她反问。

她的眼神很坦诚,坦诚得有些残忍。

是啊,不然呢?

她都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一次了,难道还会因为一场由父母包办的相亲,就回心转意吗?

我真是异想天开。

“好,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感觉心底最后一丝火苗,也熄灭了。

“那我们就……走个流程吧。”

我拿起桌上的菜单,假装认真地看着。

“你想吃点什么?蛋糕还是松饼?”

“不用了,喝完这杯咖啡就走吧。”她说。

“也行。”

接下来的十分钟,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我们像两个第一次见面的相亲男女,客气,疏离,努力地寻找着话题,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聊天气,聊工作,聊最近上映的电影。

每一个话题,都点到即止,浅尝辄-止。

我们绝口不提那三个月的朝夕相处,绝口不提那辆帕萨特,绝口不提那个烤红薯的夜晚。

那段记忆,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区。

一杯咖啡,终于喝完了。

“那……我先走了。”林曦站起身。

“我送你吧。”我下意识地说道。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真是没救了。

林曦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就行。”

又是地铁。

这个词,像一根针,扎在我耳朵里。

“这里离地铁站还有一段路。”我坚持道,“就当是……朋友一场,送送你。”

我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从星巴克到停车场的路,不长,但我们走得很慢。

一前一后,隔着半米的距离。

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那股已经不再是栀子花,而是某种更成熟、更馥郁的香水味。

我的帕萨特,静静地停在车位上。

我按了下遥控,车灯闪了两下。

林曦看着我的车,眼神有些恍惚。

我拉开副驾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坐了进去。

时隔半年,我的副驾,终于又迎回了它曾经的主人。

我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里还是我一个人开时的样子,没有音乐,没有饮料,只有一股皮革和灰尘混合的冰冷味道。

“你住哪儿?”我问。

她报了一个地名。

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公寓,离这里不近。

我打开导航,设定了目的地。

一路无言。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地倒退。

霓虹灯在我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我感觉自己像在开一辆时光穿梭机。

车里坐着的,还是那两个人。

但我们之间的空气,已经完全不同了。

以前是暧昧、是期待,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现在是尴尬、是疏离,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还在用那个香氛吗?”

她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哪个?”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栀子花的那个。”

“哦,”我顿了一下,“早扔了。”

我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把头转向了窗外。

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庆幸,终于摆脱了我这个自作多情的“好人”?

红灯。

我停下车,转头看她。

她的侧脸,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

那双曾经在我看来闪着星光的眼睛,此刻,也只剩下疲惫。

我突然觉得,我今天所有的纠结,所有的不甘,都显得那么可笑。

我还在为我们之间那点无疾而终的暧昧而耿耿于怀。

而她,却在被更现实,更沉重的东西所困扰。

家庭的压力,职业的规划,一个女孩在大城市独自打拼的艰辛。

这些,都比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要重要得多。

“林曦。”我叫了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来。

“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我说。

“回去之后,我会跟我妈说,我们不合适。你那边,也一样。”

“以后,我们就……别再联系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像是在亲手给自己判了死刑。

但我知道,这是对我们两个人都好的选择。

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

林曦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

“就这样吧。”我打断了她,“对大家都好。”

绿灯亮了。

我踩下油门,车子继续向前。

剩下的路,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了她的小区门口,我把车停稳。

“到了。”

“谢谢你。”她解开安全带,“今天……也谢谢你。”

她说的第二个“谢谢”,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客气。”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逃跑似的跑开。

她站在车边,对我挥了挥手。

“再见,陈阳。”

“再见。”

我看着她走进那个灯火通明、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小区大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我没有立刻开车走。

我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

烟雾中,我仿佛看到那个在郊区软件园门口,背着半人高帆布包的女孩。

看到那个在我的副驾上,叽叽喳喳、或者沉沉睡去的女孩。

看到那个在表白后,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女孩。

然后,这些影子,和刚才那个穿着风衣、化着淡妆、满眼疲惫的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我突然意识到,这半年,改变的,不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我们自己。

我们都被生活,打磨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我掐灭了烟,发动车子,调头回家。

后视镜里,那个高档小区的名字,一闪而过。

再见了,林曦。

再见了,我那场盛大而狼狈的单恋。

回家后,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那个姑娘,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妈急了,“人姑娘不好吗?”

“不是她不好,是我不好。”我找了个借口,“我配不上人家。”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没再给我妈反驳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我打开微信,找到了那个由张阿姨、我妈、林曦妈妈和林曦组成的,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

我发了一段话。

“各位阿姨好,我是陈阳。今天和林曦小姐见了一面,她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但是很抱歉,由于我个人原因,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耽误大家时间了,非常抱歉。”

发完,我直接退出了群聊。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个迟到了半年的告别仪式。

心里空落落的,但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这样吧。

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这应该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我以为,我和林曦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是陈阳吗?”

是林曦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是我。你怎么……”

“我找我妈要的你电话。”她直接说道,“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见我?”我有些意外。

“嗯,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清楚。”她的语气很坚决。

“好,在哪里?”

她报了上次那家星巴克的名字。

半小时后,我再次坐到了那个靠窗的位置。

还是那杯苦涩的美式。

林曦很快就到了。

她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白色的卫衣,一条牛仔裤,素面朝天。

看起来,倒有几分以前在公司时的样子。

“找我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我看到了你在群里发的消息。”她说。

“嗯。”

“为什么要那么说?”她问。

“什么?”

“为什么要说是你个人原因,是你配不上我?”她直视着我的眼睛,“你明明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看不上你。这样,你妈那边也不会再逼你。”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我沉默了一下。

“没必要。”我说,“本来就是我当初太唐突,给你造成了困扰。现在再说那些,没意思。”

林曦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陈阳,”她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也带着一丝释然,“你真是个……好人。”

又是这句。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这辈子是摘不掉这个标签了。”

“不,这次是褒义的。”她说。

“上次相亲,我跟你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也有一半是假的。”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爸妈逼我相亲,是真的。”

“我辞职有这方面的原因,也是真的。”

“但是……”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但是,我说对你只有同事之情,是假的。”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要走?”我急切地问。

“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自己。”她说,“陈阳,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个在感情上,非常没有安全感,也非常悲观的人。”

“我家里的情况很复杂,我爸妈的感情一直不好,他们把我当成维系婚姻的工具,也把我当成实现他们未完成梦想的棋子。他们对我人生的每一步,都想规划好。”

“从小到大,我都在反抗,都在逃离。”

“我来到这个城市,换了手机号,找了一份离家很远的工作,就是为了摆脱他们。”

“那段时间,是我最自由,最开心的时候。”

“而你,和你的车,是我那段自由时光里,最温暖的存在。”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承认,我喜欢每天早上在小区门口看到你的车,喜欢坐在你的副驾上,跟你聊天,听你说话。那种感觉,很安稳,很踏实。”

“我甚至……开始依赖上那种感觉。”

“但是,你的表白,打破了这一切。”

“它像一个警报,突然在我脑子里拉响。它告诉我,这种安稳,是危险的。”

“我害怕,一旦我接受了你,我就会陷入另一段亲密关系。我害怕,这段关系,会像我父母那样,最终变成一地鸡毛。我害怕,我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

“更重要的是,我害怕让你失望。”

“我不是你看到的那个阳光开朗的林曦。我的内心,住着一个自卑、敏感、充满负能量的小孩。我怕你了解真实的我之后,会觉得厌烦,会离开。”

“所以,在你表白的那一刻,我所有的防御机制都被激活了。”

“拒绝你,逃离你,是我当时能想到的,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我以为,只要我跑得够快,那些烦恼就追不上我。”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离开你之后,我并没有更快乐。我换了更好的工作,住进了更贵的公寓,但我每天下班,看着市中心拥挤的人潮,我都会想起在郊区,那辆安静的帕萨特。”

“我想念车里的栀子花香,想念你递过来的零度可乐,想念你偶尔讲的冷笑话。”

“上次相亲,再见到你,我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但是,我被我那些可笑的自尊和胆怯困住了。我不敢承认。”

“直到我看到你在群里发的那段话。”

“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维护了我可怜的自尊心。”

“我突然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了。”

“陈阳,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不应该被我这样对待。”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一切都跟你说清楚。”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坐在她对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信息量,在我脑子里爆炸。

原来,我不是单恋。

原来,她不是没感觉。

原来,那三个月的点点滴滴,不是我的臆想。

原来,她所有的冷漠和逃离,都只是因为害怕。

我感觉,心里那个已经熄灭的火苗,又“腾”地一下,重新燃烧了起来。

而且,比以前烧得更旺。

“所以……”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还害怕吗?”

林曦看着我,突然笑了。

那笑容,像雨后的阳光,干净,明亮。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但是,我想试试。”

“我想,为你勇敢一次。”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和温柔填满了。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手。

“那,林曦小姐,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名正言顺地,做你的专属司机吗?”

我复刻了半年前,在车里对她说的话。

林曦抬起头,看着我,眼眶里含着泪,嘴角却带着笑。

她把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愿意。”

那天,我又一次送她回家。

还是那辆帕萨特,还是那个副驾。

车里没有栀子花香,但我闻到了她发梢传来的、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比任何香氛,都好闻。

“对了,”快到她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上次说,把我车里的栀子花香氛扔了,是真的吗?”

“嗯。”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

“睹物思人,心烦。”我言简意赅。

她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阳,你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我的脸,有点发烫。

“那……你现在还心烦吗?”她凑过来,小声问。

我转头看她。

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和她眼睛里,我自己的倒影。

我摇了摇头。

“不烦了。”

“现在,心里很满。”

车子停在她小区门口。

她没有马上下车。

“我明天,还用自己坐地铁吗?”她问。

“你说呢?”我反问。

她笑了。

“那我明天早上,七点五十,在楼下等你。”

“好。”

她解开安全带,凑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像一片羽毛,落在了我的心上。

“明天见。”

“明天见。”

我看着她走进小区,这一次,她的脚步,轻快得像一只小鹿。

我坐在车里,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

那里,好像还在发烫。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个表白的夜晚。

同样的车,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

却是不一样的心情,不一样的结局。

我从储物格里,拿出那个被我扔掉又捡回来的栀子花香氛,重新拧开。

熟悉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车厢。

这一次,它不再是不合时宜的清香。

而是,恰逢其时的芬芳。

我发动车子,汇入城市的车流。

窗外,万家灯火。

我知道,从明天起,我的副驾,将不再空荡。

而我的余生,也将有她作伴。

真好。

来源:句号情感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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